绣色可餐-第1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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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工之物,便象征着人活动的痕迹。
但是才游了一会,她便发现有点不对劲。
越往那石柱游,水的冲击力便越来越大,水越是湍急。
她心中暗惊,竭尽全力地向石柱游去,好容易快到石柱处,甚至隐约看见上面的石锁铁链,她还来不及欣喜,却又是一股子湍急的水流冲来。
若她只一个人倒也还好,偏拖着个宫少宸,竟一下子又被冲开。
她几乎都要丧气了,忍不住低低咒了一声:“该死!”
“谁,该死,本公子么?”一道有点喑哑的声音忽然在她身后响起。
随后一股子冲力反向冲来,她不及多想,立刻顺着那冲力向前猛游了一通,一把拽住了那铁链,发出一阵欢呼来:“哈,抓住了!”
随后,她立刻一个反手用力把宫少宸给揪到自己面前来,直接拿着铁链往他胳膊上一绕:“抓牢了,再被冲走,我可救不了你。”
宫少宸被那铁链甩了一把在脸上,他抬手抓住那铁链,忍不住哑着嗓子苦笑:“你就不能温柔点罢?”
楚瑜没好气地嗤笑:“能活着就不错了,还温柔点,我若是温柔点,你这会子早不知被冲到哪里喂鱼了。”
宫少宸闻言,沉默了一会,轻哼一声:“说的也是,咱们两人和水似乎特别有缘,这是第二次一起掉水里了罢。”
楚瑜一脸敬谢不敏:“可罢了,这种孽缘,给我都不要。”
淹死的缘分么?
宫少宸却沉默了半晌,淡淡轻笑:“汝之砒霜,吾之蜜糖,我若说我心中欢喜这孽缘,倒也是真真可笑了。”
清澈的流水声,伴着清冷水汽,青苔的淡淡的腥味,伴着他一声轻笑,温柔潮润。
却似嘉江边的风,迎面而来。
一点惆怅,一点茫然。
不过多久之前的事,如今却仿佛隔了许久的时光。
楚瑜怔然,片刻之后,冷静地道:“我们想法子爬上这石柱罢,我刚才摸到上面有开凿的痕迹,这很可能是个引水道,趁着三爷引开了唐墨天,咱们得想法子自救。”
宫少宸顿了顿,也道:“好,你踩着我肩膀上去看看,若有通路再说。”
楚瑜想了想,确实没有比这更好的法子,便立刻足尖一点,踩在他曲起的膝上,又踏上他肩头,顺着她摸索到的那些痕迹一路向上爬去。
直爬了好一会,她觉得自己已经看不清楚宫少宸的脸时,才忽然抬手摸到了花岗岩质感的天花壁,而那石柱也到了顶。
最让她惊喜的是那石顶里竟透出一丝不起眼的光来。
楚瑜心中一定,抬手就去四处摸索,用尽全部气力去推那石顶。
只听得“咔啦”一声,那石顶竟被撑开了一条缝。
楚瑜眼中一亮,猛然地用力向上一顶,那三尺见方的石顶竟瞬间移开了。
她立刻小心地抬头向上看了看,这一看……
她便瞬间愣住了。
面前分明是一间极大的浴房?!
而且还是露天的?
……
待到宫少宸也跟着爬上来后,他也怔住了。
“难道……我们爬出地面来了?”楚瑜看着满天的繁星,忽然想起云州的琴家绣坊里,自己小楼里那露天的温泉浴房。
瞬间有点恍惚。
宫少宸看着那漫天的繁星,又看了看那精致华丽盈满了冷水的汉白玉浴池,有轻嗅了下空气,总觉得还是有些霉味。
随后他微微颦眉:“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咱们还是先换身衣衫,找个出路罢了?”
楚瑜点点头,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哈秋,那地下水着实太冷了。”
两人便四处开始寻衣衫。
浴房里自然是没有衣衫的。
两人便只好出去寻。
待得两人出了浴房,更是怔然……
这里分明是一处新房。
大红喜字成双,鎏金童子骑鲤鱼双耳对瓶,粉彩福禄描金碗筷碟成套,红色的幔帐四处轻垂,儿臂粗的红色龙凤欢喜烛燃烧着。
花桌上瓜果点心齐备。
梳妆台上,明珠凤冠精巧,更有新胭脂半开。
黄花梨拔步床上轻暖鸿禧锦被上撒了早生贵子的花生、桂圆和红枣。
连空气里都飘荡着淡淡的龙延香。
一切的一切都这般喜庆吉祥。
“我们好像……跑到人家的喜房来了,真是太抱歉了。”楚瑜一点不客气地就往花桌边一坐,就开始抓了干果子开始吃。
宫少宸看着她那样子,挑眉:“你这样子哪里就像抱歉了。”
楚瑜扔了一颗花生进嘴里,发现颇为香脆,便笑眯眯地看了他一眼,不客气地将:“怎么,你不饿,那我就吃光了。”
刚才她游了那么久,水倒是被灌了个饱了,但饿得慌了。
吃饱了,才有力气去找火曜他们,好想法子给白白传消息,她出来了。
“还是先换衣裳罢。”宫少宸有些好笑,却还是转身去开柜子寻衣衫。
但等着楚瑜吃了好些干果,也没看见宫少宸翻出什么东西来,只尽是些薄毯子和被面。
“这家人不穿衣衫的么,新郎新娘和其他人都哪里去了,莫非在前院?”楚瑜忍不住奇道。
宫少宸却看着那些东西,又看了看窗外的星子,忽然若有所思道:“这里只怕没有什么前院,咱们……。”
宫少宸忽然抬手,捻了一颗花生抬手就弹射出去。
只见不久,那花生“噌”地一声似在半空里碰到什么,竟然瞬间掉落在地。
楚瑜和宫少沉默着低头看那落在地上的花生。
他顿了顿,轻嗤了一声:“还在地宫里。”
楚瑜抬头看向窗外,片刻,叹了一声:“那是某种会发光的石头罢?”
宫少宸点了点头:“只怕是。”
两人又沉默了下去,原先的欣喜仿佛瞬间消散无形。
楚瑜将最后一颗花生塞嘴里,随后起身,打起精神来:“好歹咱们是爬出水道了,既能活着爬上这里,再想法子出去罢。”
“你总是这么乐观么?”宫少宸看着面前的少女,不禁挑眉疑道。
楚瑜笑了笑,明丽的大眼弯弯:“笑一天也是一天,哭一天也是一天,咱改不得天命,就改自己的心罢。”
说罢,她转身又干脆地转身去翻箱倒柜了:“行了,不闲话,我去翻有什么能用的,这里打理得这么干净,一定有人时常来照顾,可别是唐墨天那老怪物或者他手下的人。”
宫少宸看着她窈窕的背影,却忽然若有所思地道:“改心么?”
他顿了顿,轻嗤了起来,眸光晦涩幽沉,又似隐含了冰冷的笑意:“既然你的心能改,又要如何才能让你改了心思不再向着琴三爷的呢?”
楚瑜没有听见他的嘀咕,她跑外间去了。
不一会,宫少宸就看见她面色有些古怪地抱着一包东西回来。
“这是什么,衣裳”宫少宸一愣,似有些疑惑地看着她手里那包东西露出的红色衣角。
楚瑜将包袱摊开在桌面上,轻咳了一声,有些不自在:“咳,我在外面就看见这两套衣衫,那什么……要不将就着穿一穿,还是等衣衫干了?”
宫少宸看着桌面上两套大红喜服,微微挑眉:“这喜服绣工华丽而精致,金线银线交错用了三十余种绣法造价不菲,只是有些旧了,但倒也是好东西。”
说着,他抬手就拿了一套男装的,看向楚瑜笑了笑:“这天冷,本公子有些受不住,先回去换一身衣衫,你也换一身罢?”
说罢,他径自拿了衣衫往那浴池房而去。
楚瑜留在原地,不知为啥,总觉得自己在坑自己。
“哈秋!”她又打了一个喷嚏,想想,还是抱着衣裳往床边去了。
若是被白白看见了,那猫儿估摸着又要不高兴了。
到时候再解释罢。
这里除了两根蜡烛,总不能烧了房子来烤衣衫罢?
楚瑜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的喜服,心情有些怪异和……复杂。
……*……*……
且说那一头,唐鼎天一脸苍白地领着琴笙和曜司等人一路开启各地宫之门,终于到了一处墓室。
“这里,就是当年的凌冰仙子唐云和其子的墓地了。”唐鼎天喑哑着嗓音道。
他不是不想在路上动手脚的,但是他根本就瞒不过这可怕的白衣人的眼。
但凡他试图出招,对方便径自在其他人身上动手,出手残忍冷酷,丝毫没有道义可言。
他实在是……没有办法。
这一刻,他忽然也明白,为什么唐玉珏竟真给这白衣人带路。
对方要利用你引路,便可以少了琢磨机关与路径的大量时间,他却可以根据你引路的方向和机关开启的走位,清楚地判断你是否真的在引路,还是在试图破坏或者诱杀。
那种巨大的压迫感,逼迫着你像一只无助的羔羊,行,明知不可行之事。
甚至他们唐门擅长的毒,他都不敢施展,他恍惚里有种错觉,那些毒对这个神秘的尊上毫无用处。
琴笙冷冷地看着他:“去,开棺。”
“在下不……好。”看着琴笙微微翘起的唇上那森冷的笑容,唐鼎天立刻改了口。
他闭了闭眼,按开了墓室的开关。
露出里面两具精致的棺材。
琴笙睨着其中一口大的棺材,轻嗤了一声:“竟用帝后才能用的金丝阴沉木打造棺材,也不知这是你们那老掌门有孝心,还是唐墨天那老东西有心?”
金丝阴沉木,千金难求,有给尸身防腐之功
倒是唐鼎天有些愣愣的看着那棺材上供奉的香烛纸钱:“老掌门都已经许多年没有来祭拜,怎么……。”
他话音一落,瞬间脸色森冷了下去:“唐墨天那老贼,这么多年,所有人都以为他死了,原来竟是藏在了地宫里。”
“别废话了,开馆!”金曜上前抬手就将那些祭品扫落,冷声道。
“好……。”唐鼎天咬了咬牙,正要行动。
却忽然听得一声暴喝:“小子们,岂敢无礼!”
一阵狂风瞬间不知从何处而起,猛地袭向琴笙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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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痴心妄想()
琴笙等的本就是这一刻,他琥珀眸瞬间寒光一闪,袖中吞噬瞬间出鞘,猩红狰狞剑气暴涨,直逼向那狂风来处!
“喝呀,臭小子!”那一团看不清楚的狂风里枯瘦的人影似很是避忌吞噬,一下子就避开来,不敢正面对上,只抬手“砰”地一声放出一团蓝色的毒雾并着无数致命的牛毛细针。
待着曜司众人纷纷闪避时,他猛然跃起一把扣住那口大棺材,就向他飞身出来的地洞里跳了下去,同时发出一阵放肆的怪笑。
“桀,桀,桀——你们全部都去死罢,老头子炸死你们!!!”
说着他便要顺着坠落之势抬手拉下墙壁上的机关。
却不想他才探出半张枯瘦如猴的脸,便梭然瞪大了眼,不敢置信地看着那被一片丝线吊在洞口人影——
那是一个僵硬女人的身形,脸色栩栩如生,眉目如画,唇色嫣红,如同沉睡了一般,但那一姿态僵木的身体却已经显示出——那是一具尸体。
老头儿一抬手摸向自己抱着的棺材,里面空空如也。
“怎么,你要炸碎你的女人,废物?”一道冷漠轻蔑的声音从洞口传下去。
老头儿颤抖着,瞬间松了手,甚至手忙脚乱地甩了棺材,就为了能止住坠落的姿势,将那机关的手柄送回原位。
一道冰冷的人影居高临下地站在洞口边看着他:“一刻钟内把我的人带回来,否则,本尊就将她剁碎的送给你做羹汤,然后再下一次,就轮到另外那具棺材里的儿子。”
老头儿颤抖着,却整个人都止不住坠落的姿势,看着那具女尸离自己越来越远,竟如绝望鸣鸟一般,凄厉地尖叫了起来:“不——阿云——!!!”
……*……*……
牡丹嫣然,凤凰展翅,琴瑟和鸣。
楚瑜看着自己这一身华丽精致的喜服,不得承认这身衣衫是真好看,但只觉得有些手脚都不会走路了。
尤其是看见宫少宸也一身红色喜服走了进来时,但见他长身玉立,面如冠玉,凤眸含笑,散落下来乌发潮润,唇如涂朱。
乌发红衣,绣工华丽,这一身衬得他风流慵懒,满身华贵高,容色更艳了三分,灼灼其华。
楚瑜越发地有点不自在了,脸上都有点古怪地转过身去:“换好了?”
宫少宸看着喜床边的少女,一身束腰喜服,愈发地衬托得她腰肢纤细,臀儿浑圆,素来清丽灵动的眉目多了几分娇软颜色,竟生出一丝惑人的魅态来,微微咬着的粉润嘴唇,不自在的粉色嫩脸儿看着都仿佛新嫁娘一般。
宛如一只俏丽的月下红海棠化作了的美丽妖精少女,娇美的花瓣含苞待放,只等人爱怜采撷。
宫少宸丹凤眸里目光渐深,一点欲色火光掠过他的眼底。
他不动声色地走了过去,却径自越过她走向了那梳妆台前。
楚瑜一愣,正欲看他做什么,却不想,他一回身,竟径自取了那凤冠给她戴上了。
楚瑜抬手去挡:“哎,你干嘛呢,宫少宸?”
宫少宸却径自给她一把扣好了,将她推到镜子前:“看,很美。”
楚瑜一愣,看着自己面前的梳妆镜,镜子里的少女一身红妆,头戴垂珠凤冠,容色嫣然,眉目妩媚灵动,真真一火红的新嫁娘。
身后同样一身火红的贵公子风流俊美,眉目深邃地凝望着自己,却仿佛要看进她骨头里一般的炽烈。
镜子里的一双人,堪称璧人。
“洞房花烛夜,春宵一刻值千金,若有一日你我成亲,可是这般模样……。”宫少宸忽然抬手握住她纤细的腰肢,微微俯下身子,望着镜子在他耳边轻声道。
楚瑜看着镜子,却一个闪身避开他的靠近,淡淡地道:“宫少宸,你我都不是小孩子,何必再玩这些游戏,这是唐墨天和唐云的洞房,不是你我的。”
她一看到这些东西,心中便已经有所了悟。
如此精心地维持着一间喜房,分明是每天都有人过来照顾这地方。
必定是充满了对方的回忆与满腔的深情。
除了唐墨天还能有谁会这般费尽心思呢?
宫少宸看着空了的怀抱,眼中闪过一丝失落,随后似笑非笑地道:“是了,你怎么知道那个抓咱们的人是唐墨天呢?”
楚瑜道:“猜的,唐玉珏自己没有那么大的本事,一个人灭了唐门,他需要合作之人,那个人必定要对唐门非常了解,也同时对唐门充满了扭曲的恨意,还能开启只有门主才能开启的地宫,符合这几个条件的人本来就不多。”
而且还选在了唐家大小姐成婚这日行动,除了要最大可能的屠灭唐家堡的有生力量之外,想来也是暗合了某种意义。”
什么意义呢?
她只能想到几十年前唐墨天继承唐家堡掌门之位时发动的那一场血腥屠戮,也是他强行娶了唐云的那日。
宫少宸看着她,忍不住微微勾起唇角:“小女郎,你不去做官差还真是浪费了。”
楚瑜轻嗤了一声,抬手准备摘掉自己头上的凤冠:“我本来就是官差,你又不是不知道。”
只是她话音才落,就忽地听见大门被人“砰”地一声一脚踹开了。
楚瑜和宫少宸两人瞬间一惊,宫少宸立刻挡在她的面前,楚瑜则抬手就去抓自己放在桌上的剑。
但那一道佝偻的人影速度极快,一把拍开宫少宸就伸手向楚瑜抓去,狞声道:“臭丫头,跟我走,老头子要……。”
只是他的手才伸到楚瑜面前,看清楚了楚瑜的样子,瞬间就僵住了。
楚瑜也僵住了,她腰上还顶着一只造型诡异的弩,但她也看清楚了面前的人。
那是一个干瘦的老头儿,一张脸上满是褶子,仿佛干枯的老树,苍白的头发蓬乱,身形佝偻,正呆呆地看着她,浑浊的眼里都是不敢置信,干瘪的嘴也一张一合,仿佛出水的鱼一般。
“阿云……云姐姐……云姐姐……你回来了……你终于回来了。”老头儿眼里一片混乱的光,似惊喜又似盈满了悲伤与茫然。
宫少宸投鼠忌器,脸色阴沉地握住剑站在一边:“唐墨天,你放开她,她不是唐云。”
老头儿瞬间暴喝,声音尖利:“不,她就是,她就是唐云,就是云姐姐,云姐姐你回来了是不是,是不是!!!”
他颤抖的手握住的那弓弩也跟着颤抖。
楚瑜立刻给了宫少宸一个稍安勿躁的眼色,这唐老头如今疯疯癫癫的,一时间清醒,一时间糊涂,万一发起疯来,直接戳她一身暗器,喂她一身毒,就完蛋了!
宫少宸会意,沉了脸,在一边戒备地看着。
“我是唐云又怎么样,我不是唐云又怎么样?”楚瑜看着面前的老头儿,稳住了声音问。
唐墨天盯着她,忽然嘿嘿嘿地笑了起来,干巴巴地道:“云姐姐回来了,自然是要嫁给我的……嘿嘿……要成亲……要成亲的,我们拜堂,拜堂……。”
楚瑜一呆:“拜堂?”
不是罢,她得陪这老疯子拜堂?
宫少宸也瞬间蹙眉,同时冷冷地看向唐墨天。
却见唐墨天忽然厉声尖叫了起来:“不……不……我不是这样子的,这个样子怎么配得上云姐姐!”
楚瑜见着唐墨天抓住她的手,扭头去看那梳妆镜,梳妆镜里站着的娇美少女还有一个……干枯丑陋的老头儿。
楚瑜正想偷偷去摸自己的剑,却忽然手腕一疼,她手里的剑就瞬间落了地。
唐墨天一脚踩在那剑上,忽然转了老脸来阴沉沉地看着她:“你不想嫁给我么,云姐姐,你答应了要借给我的?”
楚瑜微微一僵,只得敷衍干笑:“我没有。”
她心中实在有些懊悔,掉进水里之后,她身上还剩下的那点防身东西全都没了,否则这时候给这疯子一下,最合适不过。
“我知道你嫌弃我老了……不……我不是这样的……你说我穿着喜服很好看……很好看,我是……。”他双眼浑浊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