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色可餐-第2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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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宇略一迟疑,看着不远处的背影,轻道:“不,只是陡然一眼过去,我觉得这位琴三爷的身形,仿佛有些眼熟,却又想不起到底在哪里见过。”
徐氏一愣,随后忍不住笑出了声:“若你是对玉安县主说这话,妾就要吃醋了。”
苏宇也有些尴尬地笑了笑,压低了声音道:“应该是为夫眼花了,两个人的气质差得远了,何况……。”
他不知想起了什么,深深地叹了一声:“那传奇早已被尘封了。”
说罢,他自嘲地摇摇头,转了话题:“是了,怎么没有看见千城小姐?”
“她说今儿会晚来一些罢。”徐氏道。
苏千城是御封的珍珑夫人,在律方的地位非凡,代表着定远老夫人,也代表着苏家,自然不可能缺席今儿的接风宴。
果然在徐氏领着楚瑜等一行人进了府邸,指挥人协助楚瑜和琴笙等人安顿下来,领着他们出席接风宴时,已经有人在花厅筵席上等着他们了。
一道身着精致玫瑰红色锦袍,披着狐裘的窈窕人影静静地站在花厅门口,听得有人过来,便转过身来,对着众人爽惬地一笑:“大哥嫂子,你们怎么才来?”
楚瑜但见那女子眉目弯弯,秋水美目盈盈含笑,温润雅致,眼角一颗鲜艳的红痣衬得她笑容娇妍,虽不如苏念灵那般容貌华美,一颦一笑间另有一番让人移不开眼的魅力,宛如空谷幽兰一般,连楚瑜都看愣了愣,总觉得,仿佛……有些眼熟。
“千城,你终于来了。”苏宇爽朗一笑。
楚瑜恍然大悟,原来这位就是传说名动京城的苏家小姐——苏千城。
苏千城有些不好意思地道:“知道贵客临门,所以特意猎了些些野味带过来,不想来晚了,这菜怕是都做好了,麻烦大哥了。”
苏宇虽然非苏家血脉,但是早年得了老爵爷赐姓,苏千城唤他一声大哥,苏宇还是受得起的。
随后苏千城转脸看向楚瑜,含笑道:“这位就是玉安县主罢,你是念灵的妹妹,自也就是我的妹妹,之前我们同在上京,但是匆忙擦肩而过,倒是错过了姐妹相聚的时期,原本想着这次你过来,给你准备一桌好饭菜,尽个地主之谊的,结果倒是让大哥抢先了。”
楚瑜见她笑容真诚,倒全不是自己想象中飞扬跋扈的模样,便也客气地一笑:“珍珑夫人客气了。”
苏千城笑盈盈地上前亲自握了楚瑜的手臂,引着她往主桌而去:“既是姐妹,不要叫得这般客气,就唤我一声苏苏姐姐就是了,平日里哥哥他们私下都这般唤我。”
楚瑜被她牵着手坐下,含笑道:“这个……。”
这苏家大小姐的热情,倒是有些出乎她的意料,虽然不讨厌,但是让她还是觉得有些怪怪的。
尤其是在琴笙告诉过她,苏千城像陆锦年之后,她这热情就让楚瑜有些消受不起。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苏千城仿佛全没有看见她身后还跟了个琴笙一般,只拉着她坐下。
“内子在这里似乎并没有什么姐姐。”冷不丁一道淡然的声音忽然响起,打断了苏千城的热情,一点不给她面子。
KTV。
三爷(演员):该配合你演出的我视而不见。
小鱼(我的祖国):一条大河波浪宽,三小姐要偷汉,老子这里有猎枪。
宫二:汪汪汪……
苏千城:我要唱啥?
第九十章 关山旧忆()
这般疏冷不客气的话语若是从旁人口里说出来,自显得很是无礼,但是从琴笙的嘴里说出来,衬着他那淡漠的模样,却莫名地让人觉得再理所当然不过。
苏千城手上的动作略一顿,转眼看向琴笙,不愠不怒地淡淡道:“这位应该就是江南十景之一的琴三爷了罢,素闻三爷是温润如玉的谦谦君子,今儿可是一路行来,太过劳累,心情不好,或者是我哪里得罪了三爷?”
琴笙那一句话后,若苏千城打个哈哈过去也就罢了,但偏她竟直接就这么顶了上去,虽然是笑吟吟的模样,但场内的气氛瞬间僵了僵。
徐氏看了眼楚瑜,却见她盈盈含笑的样子,大眼明丽濡湿地左看看右看看,竟仿佛全然没有觉得发生了什么事儿一般。
偏楚瑜生得娇俏,虽挽了高髻,却容颜娇稚全不似嫁了人的样子,做出那种模样来再自然不过,就别指望她出口缓和气氛了。
徐氏有点无奈,只和自家夫君对视一眼,便含笑道:“是我想得不周到,这大冷天地走了那么远的路,琴三爷和县主想必都累了,大家用了膳后,也就不耽搁三爷和县主安歇了。”
说罢,她主动夹了一筷子鹿肉给楚瑜,楚瑜含笑接了:“多谢夫人。”
气氛这才缓和了下来。
苏千城倒是也仿佛全忘记了方才的事情一般,一边与席面上众人说笑,一边用膳,竟也全无大家闺秀食不言寝不语的样子,倒将气氛活跃得正好,一场接风宴下来,欢声笑语,如同寻常人家里的团圆饭一般,倒是宾主尽欢。
苏千城陪着徐氏将楚瑜送出门外,她便止住了脚步,对着楚瑜怡然一笑:“好了,虽然我这自称姐姐也许有些招人讨厌,但到底比县主虚长几岁,在律方若县主妹妹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只管找我就是,我也就不杵在这里碍眼了。”
说罢,她朝着楚瑜眨眨眼,转身就走了。
楚瑜一愣,但见徐氏忍不住笑着摇头:“苏苏这么多年,还是这般模样。”
听得徐氏自然而然地唤苏千城的小名,楚瑜微微挑了下眉尾,看着苏千城远去的背影。
知进退,懂审时,明度势。
即使如她这般心里多少对苏千城有些成见的人,也都不得不承认苏千城个性个确实很难让人讨厌。
“难怪她当初能够插手进你和南亭羽之间,与你们成为莫逆之交。”楚瑜回了房间之后,一边脱披风一边看着琴笙道。
琴笙脱手套的手略一顿,淡淡地道:“莫逆之交,凭她,呵。”
楚瑜听出了他话里的轻蔑,不禁微微蹙眉,琴笙来到这里之后,仿佛情绪格外地外露,性情里当初属于白白的霸道、桀骜和阴沉都有些浮头。
她走到了琴笙身边坐下,明眸定定地看着他:“也许在你眼里,她不过是南亭羽的附属,若不是你当年与南亭羽斗法,她根本没有机会进入你和南亭羽这京城双璧间,我也不太清楚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这个女人确是个心如明镜的聪明人。”
苏千城今日顶撞琴笙的那一番话,分明是在像自己表明,她对琴笙没有兴趣,也会避嫌,不管是太后还是皇帝的想法和谋算都与她无关。
所以,她筵席上不出声,只看着苏千城表演,但是不可否认,苏千城的否认让她觉得心里舒服了不少。
至于苏千城如今是用琴笙做筏子是自抬身价,还是别有目的,她不清楚,却也清楚一点,没有琴笙的默许,那个女人根本不可能如此。
这一点,让她心里非常好奇。
琴笙在很久以前就已经不是一个大度的人,他骨子里的凉薄让他的付出必定要讲究回报。
琴笙看着楚瑜,与她天上明星一般的眸子对视片刻,忽然轻笑了起来,抬手挑起楚瑜的下巴,睨着她:“你这丫头,眼睛总是毒得很。”
不过其实她不问,他也是打算告诉她的。
楚瑜看着他一笑,侧脸忽然含住他捏着自己下巴的指尖,同时伸出腥红软的小舌尖轻舔了下他的指尖,琴笙的指尖最是敏感,那软腻濡湿的触感,娇稚而诱人,让琴笙的妙目里闪过一丝危险的光来,声音越发地幽柔:“鱼……。”
这条鱼儿真是越来越放肆和坏心眼了。
楚瑜眼儿弯弯,抬手捏了捏手腕:“今晚夜色不错,笙儿要与小姑姑我说故事么?”
琴笙轻叹了一声,略将腰腹间的燥热给压了下去,抬手牵住她的雪腕,带着她在窗边暖榻上坐下,又取了热茶各自倒了一杯:“也算是雪夜共饮了。”
楚瑜接了过来,半偎在他怀里,轻啜着茶水,也不多言。
琴笙微微眯起眸子,看着那从窗缝里落进来的雪花,悠悠地开口:“当年亭羽与我一直都在角力,我冷眼看着他能做到什么地步,他也想要知道怎么样才能动摇我,或者说抓到我的把柄。”
“他背后的人是太后还是南国公?”楚瑜忽然问。
这一次入京进宫一番折腾下来,她最大的收货就是太后似乎既不与亲生儿子的兴平帝一条心,也并不完全站在侄儿南国公背后,所以她除了敲打了一番皇帝和皇后,顺带给了她一些教训,就再没有出手了,只冷眼旁观。
这种情形很有些奇怪。
琴笙淡淡地道:“当初南国公与太后并未离心,亭羽的身后正是这两位,只是他们试图处置我早已不如当年便利,皇帝陛下更是坚决反对。”
“所以你就更刻意地杵到他们面前让他们更不舒服,甚至刻意与南亭羽结交?”楚瑜点点头,有点想要笑。
已经从海道回来的琴笙,心狠手辣,城府已深,怎么可能任人处置,他不处置人,搅合个天翻地覆,血流成河就不错了。
“看来这位南世子果然非同寻常人。”楚瑜想了想,伸手去接那从窗隙间落下来的雪花,有些玩味地道。
“当年他早已看出我的心态,便也顺势而为,在我面前话挑明以后脸面都不要地贴了上来,也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我确实被他勾起了兴趣……。”琴笙顿了顿,唇角勾起一丝莫测的笑。
走鸡斗蛇,玩马弄剑,烤肉狩猎,攀山见日出,落深渊抓蛇,甚至开棺下墓寻宝,小巷乡间的美食趣事儿,各种上九流下九流的玩意,南亭羽都不遗余力地将琴笙给拖着进入玩得个风生水起。
他那样的贵公子,玩起来也都是人尖的玩儿法,不流俗套,危险又刺激,却让人极开眼界,三教九流什么人不曾见过。
少年琴笙虽然早已血洗海道,纵横大洋,剑掠武林,但是他确实未曾体会过那市井人烟与纨绔生活,这等见识上却比不得南亭羽,更有一股子傲气,在这些上头,怎么都不能比人示弱的。
琴笙后来能纵横商场,除了头脑,更有无数的见识在其中起了作用,不可否认,南亭羽在这一道上对琴笙助力匪浅。
在这些看似你来我往,暗藏刀光剑影的较量里,两人渐渐生出惺惺相惜之情来,
“就你的性情,就算与人惺惺相惜,只怕真要刀兵相向的时候,也不会手软罢。”楚瑜忍不住轻叹了一声。
不过缪缪数语,她都能感觉到了南亭羽是怎样惊才艳绝,机敏灵睿的少年,但他们之间却都明白注定——
“我和他早已心知肚明,总有一日会刀兵相见,甚至不死不休,但在那日到来前,依然是……同伴。”琴笙忽然轻弯了唇角,目光落在杯子里的茶水上,神色有些莫测。
同伴,那是他第一次知道这世间,除了下属与敌人,还有这样的一个词。
“你可知道同伴是什么?”关山月下,大漠寂冷,有眉目俊美的少年含笑举起酒壶对着坐在篝火对面戴着铁面具的少年扬了扬,酒液从他唇角缓缓流下,畅快恣意。
那戴着帖面具少年横剑于膝头,冷漠地看着他喝酒的样子:“南亭羽,你喝醉了。”
南亭羽却仿佛没有指望他回答,只抬手扬剑,利刃出鞘,月下泛出寒光来,他朗声大笑道:“同伴就是同行一路,长伴不弃,生死相依;同伴就是岂曰无衣,与子同袍,岂曰无衣?与子同泽,岂曰无衣?与子同裳!”
说着,他一抬手,手中长剑直指向远处起伏绵延的军帐。
铁面少年眯起妙目,冷眼看着他,却忽然道:“南亭羽,你想要从军?”
南亭羽却笑了起来,抬手又灌了一口烧刀子,双眼有些迷蒙,却又仿佛清醒得发亮:“男儿志在四方,马革裹尸,难不成你以为我喜欢京城那奢靡的生活?”
随后,他轻笑了起来,自问自答一般:“是,我喜欢那样的生活,但我更喜欢关山塑月下,驰骋疆场,平定四方,成为一个……。”
他顿了顿,忽然凑到了铁面少年面前,盯着他,笑容凛冽:“像宸王那样,一剑凌边关,外敌不敢来犯的将军,续写我南家满门忠烈的武将传奇,秋子非,你知道么?”
他话音未落,就瞬间已经被人掀翻在地,被那唤作子非的少年一脚狠辣地踏在他胸口。
“南亭羽,你想要死,是么?”秋子非微微压下身子,唇边泛起阴沉嗜血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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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 伯牙子期()
明明知道他心中最深的那一道血痕、忌讳,居然还有人敢在他面前提那个名字。
“南亭羽,你是不是以为本尊不敢杀你。”秋子非声音忽然变得温和了下去。
南亭羽从没有见过秋子非还有说话温和的时候,他即刻便知道自己过火了,正要张嘴说什么,忽然感觉肩膀一阵剧痛!
秋子非手中的长剑竟然毫不留情地刺了下去,而且角度刁钻地直挑他右臂经脉,竟直接他半边经脉用剑尖给勾了出来。
南亭羽瞬间脸色白了如绢纸,却连喊都喊不出来,身上汗如浆出,一身衣衫竟在瞬间湿透的。
他知道这个人是狠的,却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会享受他的‘狠’。
自己挑衅他,接近他,但从来都有分寸,可长久以来,却并没有什么成效,他非但没有拿到对方的把柄,却发现不断的交手里,自己竟渐渐生出惺惺相惜之心,不舍得杀这同样惊才艳绝的少年。
人,尤其是天才,总是寂寞的。
是以高山才能遇流水,伯牙才能为子期一生绝弦。
只是如此一来,被放在火上煎的就是他自己了。
南亭羽看着被他挑在剑尖的一点白中带红的东西,那是自己的筋脉,他想不到有一天能看见自己被抽筋的一日。
剧烈的痛苦让他身子无意识地抽搐,他泛着血丝的眼睛却亮得吓人,竟笑嘻嘻地道:“子非……当然不会杀我……只会叫我生不如死……罢了,可那又如何……我说的是心中的实话。”
剥皮抽筋,乃是极刑,也亏难他能在这种状况下还吐出这么多话来。
秋子非睨着他,忽然剑尖一松,梭然收了剑,指尖聚力在那剑身上一弹,只听得叮当一声,上面沾染的血花瞬间被弹开了来,只剩下一把光可鉴人的宝剑。
“南亭羽,你应该感觉本尊已经很久没有启用吞噬了,否则你确实会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秋子非讥诮一笑,抬手收剑之后,脚却没有从南亭羽的胸口移开。
“你想让我杀了你,为什么?”秋子非挑眉,冷淡地看着脚下的人。
他们之间再多的‘情谊’也不过是掩盖在勾心斗角下,所以他出手丝毫没有留情。
只是被他踩在脚下的少年却忽然弯了弯苍白的唇,抬手蹭了蹭自己唇角的血渍,目光静静地看了他片刻,忽然低低地笑了起来:“子非,你恨宸王狠绝,可你比他还狠,你明知道为什么的啊……。”
他仿佛有些沧然地闭上了眼,仿佛有些自暴自弃地冷笑了起来:“你明知道我在承受着怎样的煎熬,你我几次冒险出游,那么多次交手,玩儿的都是命,玩不死你,就是玩死我,可你却偏偏知道我设计你那么多次的时候,不但全身而退,还将我也救了出来,你不就是想让我欠你的情,也认清楚我不如你么?”
这世上有惺惺相惜,自然也就既生瑜何生亮。
他就是如此矛盾,最初的既生瑜,何生亮,被迫一再认清自己玩不过他,但是那种多年的骄傲教他怎么能认命,看到秋子非之后,更是不甘心总是败在对方的手上,宛如用了罂粟汁一般,就是疯狂地想要赢那人。
可是后来一次次的交锋里,他总赢不了也便罢了,还欠下秋子非的情,越积越多,让他也越来越没有法子再如一开始那般纯粹利落地对秋子非下狠手,甚至不得不承认他越来越欣赏那个人,性情之间的共鸣连他都无法否认。
那是怎样的煎熬,既恨他比自己更出色,又忍不住欣赏他的出色。
他若是伯牙,也是那想要将那出色得令人嫉妒的子期除之后快,却渐渐觉得若是没有了子期,那万丈红尘,茫茫人海还有谁人能懂自己琴音的伯牙。
加上自己父亲与宫里的压力渐重,辗转煎熬,一日不得安宁,却又要日日在人前作戏,他忽然间心灰意冷。
但这一心灰意冷,他却忽然发现了点异样的端倪来。
“你是故意的罢,宛如驯养一匹骄傲的烈马,你明知那烈马必须踩死你,你没有一刀砍落它的头颅,却愿意以身犯险同它慢慢周旋,让它臣服你膝下,受你恩惠,承你的情,心甘情愿跪在你面前,却又饱受煎熬,作茧自缚,熬死自己。”南亭羽手指扶上他踏在自己胸前的脚,低低地笑着,眼里却似悲似喜,沧然地看着秋子非。
对家国忠贞、叔父的期望谋划和他自己的心性成了煎熬他自己的炉,这火还是他自己烧的,多可笑。
那踩踏着他的人,让他煎熬的人却忽然移开了脚,只对着他微微一笑,精致的薄唇弯起讥诮弧度:“没错,南亭羽,这驯养游戏可有趣?”
南亭羽原本也还指望着他会否认的,但是没有想到他竟会答得这般干脆,俊美的面容瞬间白了白。
他闭了眼,一边咳血一边笑了起来:“你果然够狠,不愧是曜司之主,海道霸主。”
秋子非坐回了篝火边,懒洋洋地道:“你们既然喜欢与本尊周旋,本尊怎么好顺从你身后那些‘长辈’们的意思,至于你,现在是打算自裁么,那就利落点。”
他顿了顿,讥诮地勾起唇角:“不过想要本尊动手取你性命,就不必了,本尊是不会杀你的,我没兴趣成全你们任何人的心愿。”
南亭羽捂住肩膀的伤坐了起来,看着正撩拨篝火的铁面少年,他自嘲地闭了闭眼:“呵呵……。”
如自己方才那般挑衅,触碰对方的逆鳞,秋子非都能按捺下暴虐的怒火,一瞬间就看穿了自己的所想。
光是这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