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色可餐-第2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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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想承认自己伤在一个女人手里,几乎连命都没了,是如此的耻辱,就忍不住想要狠狠地羞辱对方。
而那霜雪烟云里,款步而出,铁甲摩擦出冰冷声响的战将和他身后,却全无回答,只是金色鹰身面具下的精致的薄唇,慢慢地扬起了一种轻慢的笑来。
盔甲下,“她”的唇精致得如同工笔勾勒,那一抹笑容极美,勾魂摄魄,令所有的赫金战士们都惊叹。
可是隼摩尔却在里头读出了一种血腥残忍得令人心惊的味道,他心头的阴霾愈发地浓烈和不安。
“不……不对……那不是小唐,殿下,快逃,那是……。”达利汉首先瞥见了他手里长剑的色泽腥红到诡异,如有生命一般吞吐着诡异的腥红之气,他瞪大了眼,颤抖着忍不住叫了出来,但是下一刻,他就再也没机会把剩下的话说完了。
因为他已经身首分离!
炽热的血,瞬间撒在半空中,浇了隼摩尔一脸。
“杀。”为首的银甲魔神指尖轻轻在他手里那腥红的剑身上一弹,所有的血便在众人惊恐的目光下,被那剑贪婪地吞噬殆尽,他优美的薄唇里轻声喟叹,像是在期待着杀戮的盛宴。
咕噜噜滚动的头颅,还保持着惊骇的模样,未完的话语,宣告了一场屠戮的开始。
那些从仿佛永冻原上弥漫出的冰雪云雾里显出一身银色战甲的魔影们动了,速度快得近乎非人,狠戾而利落,浓稠的雾气里,瞬间,银光与鲜红交织,分不出哪些是虚幻,那些是真实。
只是每一处,都不断地爆开一片血色,渐渐地将那浓稠的雾气都染成了鲜红,让那诡谲深浓还散发诡异香气的雾气看起来像一片巨大的蜘蛛网,黏住了每一个赫金士兵。
兴奋、热血与恐惧交织,那银甲少将率领着他可怕的天鹰卫,从尘土里复活,从冰雪里破解封印而出,如魔神之鞭再次以雷霆之势抽打在这里。
没有人知道可怕的雾气里等待着自己的是什么,是同伴的头颅、还是腥红的死亡之剑,是否死亡下一刻就降临在自己身上。
这一刻,他们宛如等待宰杀的羔羊,被放逐在这杀戮游戏的原野上。
“啊啊啊——!”
“饶命!”
“呜呜——!”
有人下意识地狂奔逃离,有人举剑试图对抗恐惧,却全然徒劳,甚至有人干脆跪伏在地,屎尿眼泪齐流。
这不过是一场全然单方面的杀戮游戏。
被未知的恐惧支配时,除非死士,人就只剩下求生的本能,哪里还记得自己还有个主子等着回护。
抬着隼摩尔的士兵里好几个逃窜出去,又瞬间暴死在腥红刀剑下。
而他自然是狠狠地被摔在了地上,也只剩下几个和达利汉一样死忠的护卫还一边发抖,一边试图扶起他。
隼摩尔捂住流血不止的胸口,一边咳嗽,一边痛苦张望:“出去,闯……闯出去……我们的人……我们的部族领来了援兵……。”
“是!”身边的护卫们扶着他踉跄着往一个方向闯。
可是不多时,他们就发现了一点不对经,周围似乎太安静了。
远处依稀仍然有杀伐嘶鸣的喧嚣声,而近处却安静得仿佛连伤者的呻吟都听不见了。
“不对……这雾有问题……难道……难道是幻觉?”隼摩尔想起楚瑜一行人是极善用毒的,不禁怀疑了起来。
而护卫里也有人也发现了异常之处,一名护卫颤抖着伸手指着附近:“殿下,您发现……这雾气……好像淡了……。”
其他人顺着他的话语看去,果然发现这雾气仿佛被草原上的风吹散了不少,是真的淡了。
“好……咳咳……趁着雾气散了,我们立刻……。”隼摩尔困难地从喉咙里挤出话来。
胸口的伤让他每呼吸一下,都像是被人戳了一刀般的痛苦。
但是他的话音才落,就感觉到身边扶着他的一名护卫忽然滑了一跤,砰地一声摔在地上,随后那护卫就发出一种极度恐惧,几乎不像人能发出的声音。
“啊——啊啊——啊啊啊——!”
直吓得隼摩尔一行人差点摔倒。
“喊……什么……咳咳……蠢货。”隼摩尔好容易才稳住身形,他此刻本就又痛苦又焦躁非常,心隐恐惧,愤怒地勉力地踢了那护卫一脚。
那护卫却恍若未觉一般,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呆滞地道:“血……血……好多的血……啊啊啊……。”
战场之上,见血又是什么稀罕的事情呢?!
隼摩尔和其他几个护卫这才松了一口气,却又见那护卫傻了一般,恐惧地扑过来,抱着隼摩尔的大腿发抖:“殿下……死了……死……死……都死了……。”
“你才死……!”隼摩尔勃然大怒,只是当他下意识地抬眼顺着那护卫的目光看去时候,却也惊悚非常地僵在了当场。
雾气,已经稀薄。
惨白的阳光下,呈现在他面前的是一片活生生的——尸山血海。
修罗地,炼狱场,
一尊尊鬼魅一般的武士,双手提着腥红的血刃剑,在血色的云雾缭绕间安静地矗立,如梦似幻,仿佛从血肉地狱里重生的魔,身上的战盔鳞片不断地往下淌落着血。
而为首的那尊银甲魔神,手中的那把造型极为诡异的血色长剑,此刻许是吞噬了太多的血液,正不动而鸣,腥红的光芒暴涨,兴奋地跃动着。
但古怪的是他身上却依然干干净净得一点血色都没有,只是这般跨血海而过,滴血不染的神秘诡异模样,却更让人——敬畏和战栗。
“真是,很久,没有这般淋漓痛快了,多谢你将本将从永冻原唤醒。”银甲魔神幽淡地弯起唇角,他低柔的声音里带着一种奇异的金属质感,像黄泉水滴落在森冷长剑之上。
“魔神……魔神之鞭……战……鬼……活……活……了!”惊恐不由自主地笼罩在隼摩尔一行幸存者的心头上,那些护卫们早已僵木非常,再愚蠢的人,此刻又哪里还能将面前那魔神认错?
有人双腿颤抖,竟是动弹不得,也有人直接两眼一番,竟是硬生生地吓昏了过去。
隼摩尔虽然被眼前的情景狠狠地震慑住了,心头也被无边的恐惧笼罩,但是,他却知道面前恐怖的男人,是活生生的人,而非鬼。
“魔神之鞭,战鬼——秋子非!”隼摩尔坐在地上,仰头看着面前提着腥红长剑的男人,狼狈而惶惑地瞪大了银色的眸子。
那一刻,他忽然想起了自己的父亲,是不是也曾面对着同样的恐惧?
“隼摩尔,原先南王隼宁寞离的次子,本将记得你是你父亲最疼的儿子罢?”琴笙,不,秋子非垂眸,似笑非笑地凝视面前重伤的男人。
隼摩尔觉得那一刻,自己在这个男人的面前像渺小到不值一提的跳梁小丑或者说……蝼蚁。
可是,明明,在这个男人和自己年岁如此相近,却是覆灭了他父亲的荣光的恶魔,现在,又要来毁灭他了吗?
是愤怒,也是恐惧,是无力,让他不自觉地颤抖了起来。
他抬起眼狠狠地瞪着面前的男人,颤抖着:“你……既然已经死了……为什么又要活过来……为什么……呵呵……。”
“不是,如你赫金人所愿么?”秋子非慢条斯理地提着剑,一步步地向他走过来。
“你不要过来!”隼摩尔恐惧地向后狼狈地退了几步,却忽然想起什么,冷道:“咳咳……你要敢杀我,我的部族就会……不顾一切地为我复仇……就会去向律方开战,所有人都会死……都会死……哈哈哈……一开始撕破脸的时候,你们本来有机会杀我,却一直没有动手,不就是因为忌惮这个嘛,哈哈哈!”
银甲魔神停住了脚步,眯起眸子危险地看着他。
隼摩尔捂住胸口,忽然忍不住狰狞地大笑了起来:“你……你以为你赢了……本王倒是要看看……你能杀本王多少人?当年我父王没能将你埋在雪下,这一次本王的部族来援……本王就要你葬生草原,也算是祭奠我的父王了!”
“是么?”秋子非忽然微微翘起唇角,满是讥诮与残忍的莫测:“你确定,那是来援你的部族?”
隼摩尔一惊,侧脸看去,才发现除了自己周围大片的尸山血海外,远处有隐约大批赫金人模样的士兵将这里围成了一处包围圈,他们还押着不少一看便是他南王部下部族的俘虏,只是无人出声,所以才如此安静。
而此时,稀薄迷离的雾气中,一骑策马而出,踏过一片血海,上面坐着穿着戎装的女子,一双灰蓝的眸子森冷地看着他:“隼摩尔,你陷害北王隼钦宁,谋刺本公主与世子,意图篡夺赫金王帐汗位,本公主邀了我们中原的盟友襄助,清君侧,除奸佞,从今日开始,你就是我们赫金草原的罪人,其罪当诛!”
隼摩尔震在当地,几乎不可置信地看着她,半晌,颤抖着唇:“是你……居然是你……阴谋……这都是阴谋!”
随后,他忽然疯狂地,声嘶力竭地大笑了起来:“旭旭大公主,你竟与虎谋皮,你这个蠢货啊……蠢货……赫金就要葬送在你的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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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死不瞑目 二更()
“你……能耐,你真能耐,勾结汉人,一箭双雕,大概只有我那愚蠢的孪生哥哥还以为你是什么善良的日湖明珠……哈哈……毒妇,都是毒妇!”隼摩尔躺在地上,捂住不断流血的胸口,笑得浑身颤抖,仿佛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他和隼钦宁怎么斗,怎么算,也没有算到会有这一天,他们全都栽在女人手上!
这个时候,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旭旭大公主面无表情地冷眼看着他,随后看向了那戴着金鹰面具的银甲魔神,只是双方眼神一触,对方那似笑非笑,黑暗莫测得仿佛能吞噬一切的诡魅血腥浅金色眸子让她忍不住颤了颤。
那个看起来仿佛高坐庙堂里出尘如仙的男人,如今站在血海之中的战鬼,却仿佛一样相得益彰,仿佛……全变了一个人般。
不,又或者,那个男人从来没有改变,这才是他的真面目。
与虎谋皮,但那又有什么关系?
就算这是她和魔神的交易,也是她心甘情愿的。
她的弟弟,才应该是这个赫金草原、雪山与大漠的纯血统治者,她在父亲的面前立下过毒誓,要扶持自己的弟弟登上父亲传下的可汗之位,那是父亲的心血,她忍辱负重多年,带着弟弟夹在隼摩尔和隼钦宁之间艰难地平衡着,为的不就是这一刻,主宰自己命运的一刻?
如此一向,旭旭原本发颤的手,再次紧紧地握住了自己手里的缰绳。
她怜悯地看了眼隼摩尔:“一切都是你求仁得仁。”
说罢,她转身,强忍着那过分浓烈的血腥味带来的作呕感,立刻策马离开。
“求仁得仁?!”隼摩尔低低地咳着,每一次呼吸,他就会咳出不少血沫子来,破了一个大洞的肺部像个一个烂风箱,呼哧,呼哧地不断地将他的生命抽离。
他苍白着脸,银眸阴沉沉地看着那远去的女子背影,竭尽了全力吼了出来:“蠢货,你还不明白吗……咳咳……这是秋子非的阴谋……赫金人振兴的希望都被你的一己私心毁了……咳咳……。”
说罢,他颓然而狼狈地倒在地上,喘息着,不断地喘息着,任由痛苦在全身蔓延。
这时候,一道冰冷的阴影忽然覆盖在了他的头顶。
因为失血过多,隼摩尔的眼神有些迷蒙,只隐约地闻言一点淡冷的香气,那种香气,他在琴笙,不,在战鬼秋子非身上闻见过。
明明就是那样一个适合血腥与黑暗的男人,却偏偏钟爱一身白色,连战甲都是银白的,连身上都有那种让人闻着就清心寡欲的香气。
“把自己伪装成神的样子,你他娘的……还……还是……一个魔鬼……秋少将。”隼摩尔看不清楚站在自己头顶上的男人,却只恨恨地低咒了起来。
“你……咳咳……真是很卑鄙无耻啊,如果杀我的人是你们汉人,我的部族也会竭尽一切为我复仇,与汉人开战,杀个血流成河……可……咳咳……杀我的是我们赫金人……还是赫金王帐的人……哈……我……成了觊觎可汗之位,谋害亲兄弟的贼子……就没有人会为我复仇了罢……可谁他娘的都知道那个狗屎世子是个什么货色!”隼摩尔笑了起来,一边笑,一边咳血。
“那个懦弱又纨绔又暴躁好杀……的蠢货,连旭旭都不如……他坐在这可汗王位一日……咳咳……我赫金人就没有崛起的一日,你打的好算盘……咳咳咳……。”
隼摩尔不断地咳嗽着,像是要把自己的肺部都咳出来。
好一会,等着他缓了起,头顶一道凉薄低柔的声音响了起来:“隼摩尔,我记得你婢女为你生的长子已经九岁了罢。”
隼摩尔闻言,浑身一僵:“你……你想干什么……咳……不准碰他!”
那是他最后的希望。
那一刻,他忽然清晰地看见逆光之下,金色鹰身面具后,那一双泛出冰冷金属色泽的眸子里莫测晦暗的诡光。
他也听见那一道黑暗的影子意味深长地道:“不必担心,你喜欢复仇的戏码,本尊自会庇佑你的儿子,十年里好好地活着,也会继承你的遗志,待得十年后,再向赫金王帐复仇,本尊会让人原原本本地将王帐与你们兄弟的恩怨告诉他。”
隼摩尔呆愣住了片刻,随后他忽然疯狂地握住剑想要挣扎起身:“不……不!”
但是下一刻,一只穿着银色战靴的脚便忽然踏在他的胸口伤口处,慢慢地足尖用力,随后一点点地将他踩回了地面上,仿佛碾碎一只蝼蚁一般。
随后,他再次听到了那一把幽柔悦耳的淡笑声在他耳边响起,宛如噩梦:“不过十年后,你们赫金人间的胜负,鹿死谁手,你的儿子能不能活到最后,本尊不保证,本尊只能庇佑你们美丽的草原永远不得安宁,永陷战火。”
“咳咳……不……不……求你……放过……放过……咳咳……。”那一刻,隼摩尔忽然不能控制地想要求饶,但是在看清楚身上魔神面具下唇边残忍的笑意后,他忽然彻底的绝望了。
这个魔头,一切都是他的陷阱!
鹤蚌相争,渔翁得利。
谁是鹤,谁是蚌,谁又是渔翁?
他的野心,隼钦宁的野心,甚至旭旭的野心最后却成了毁了赫金未来的导火索么?
他和隼钦宁、旭旭、甚至苏千城和宫少宸……都以为自己是渔翁,但到头来……谁又做了谁的手中刀。
“从……什么时候开始……你开始布局。”隼摩尔抱住身上的那只脚,失神地瞪大了眼,死死地看着自己头上的阴影。
他不甘心,真的不甘心,明明他的谋划如此缜密,逼得对方如丧家之犬,差一点……就差一点,他就成功了,不管是复仇,还是为自己登上汗位的筹谋。
“你将死的样子和你孪生哥哥真是一模一样,话很多。”银甲魔神微微翘起薄唇,凉薄地一笑:“至于从什么时候开始,这很重要么?”
秋子非微微倾了身子,金色的眸子阴翳地看着脚下的男人,指尖慢慢地擦拭过自己手上猩红的长剑:“从他将我从永冻川,或者说永冻原带回赫金的时候,或者说从你和宫少宸将手伸到天鹰沉眠的圣地,炸了山的时候就该知道,就该明白唤醒本少将的代价,你们未必承受得起,你们竟私自将只属于我的人的性命拿走,就都下去为他陪葬罢。”
“嗡——!”那长剑发出一声诡异的诤鸣,像是幽暗而诡冷嘲笑声。
隼摩尔失神地睁大了眼,目呲欲裂地瞪着他。
父亲用了将近十倍于这个可怕男人和他天鹰大营之人的代价,又陪上了自己的性命才封印了魔神,却因为自己和隼钦宁的愚蠢和自私……将对方再次唤醒么?
在这一刻,隼摩尔忽然忍不住想要歇斯底里的大笑。
“啊哈哈哈……哈哈……。”
不知是笑自己的愚蠢,还是笑对方的残酷。
“这,不过是个开始。”银甲魔神却忽然松开了踏在他胸口的脚,在一边的草地上轻擦了擦,像是踩到了什么脏东西一般。
随后,另外一道纤细的人影却慢慢地出现在隼摩尔的视线里。
“小……唐?”隼摩尔瘫软在地上,失血过多,几乎让他眼前一片模糊,却还是在第一眼就认出了对方的脸庞。
楚瑜面无表情地站在他的头顶上方,她此刻身上亦是一身暗紫色的劲装,长发束在头顶,露出一张冷若冰霜的俏丽容颜。
“你……咳咳……是来杀我的么?”他看见了她手里的那一把长剑,暗红色剑穗慢慢地晃动着,像是蘸满了血一般。
楚瑜垂眸冷冷地看着他:“苏千城已经在赎罪,你是第二个,宫少宸和宫少司,很快也会下去。”
隼摩尔却忽然抬手,竟似回光返照一般,死死握住了她的剑锋,一边咳血,一边低低地笑,银眸微眯:“咳咳……不错,我杀不了你,你杀了我也不错……刀剑入肉,都是和交欢一样的……哈哈哈……痛快啊!”
楚瑜握剑的手,梭然一顿,墨玉大眼里浮现出一种几乎不能忍耐的恶心情绪,眼眶发红。
这个男人,甚至连杀他,都让她恶心啊!
但是下一刻,忽有一只修长白润的玉骨手覆在了她的手背上,再慢慢地包裹住她握剑的手。
而她的身后也贴上了一具高大冰冷的身躯,银色的盔甲贴上了她的背后,隔着单薄的夏装也能感觉到那坚硬的甲片抵在她柔软的肌肤上轻轻摩擦,带来的冰冷的触感。
秋子非幽柔的声音贴着她的耳边响起,带着一种让人战栗的温柔与凉薄:“小鱼,你穿上本将军盔甲的样子,美得让人心惊。”
楚瑜脊背微颤,下意识地侧脸,便感觉脸被他另外一只戴着金属丝制成冰冷手套的手抚摸上了脸,粗粝的金属磨蹭过脸上娇嫩的肌肤的感觉有一种诡异的刺麻,下一刻,她眼前一花,便被他禁锢住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