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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9章

绣色可餐-第30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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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瑜看着她端来的东西,随后沉默了一会:“他走了?”

    他依然是那样悉心入微的性子,这方面也不知比起前生那些只会说‘多喝热水’的男子要强多少。

    只是那个人啊……有多少温柔,就有多少荆棘隐藏在温柔之间。

    红袖闻言,轻轻颔首:“是,主上走了两个时辰了,这会子,船应该早出港了。”

    楚瑜揉了揉眉心:“嗯,他应该知道六甲海峡那边是个圈套罢?”

    “是,三爷已经知道了,但那边确实有问题,东瀛人在那边集结了大批船只,很有可能还与那边的海盗头子勾结,所以三爷必须去一趟。”红袖道。

    楚瑜点点头:“他有防备就好,我信他必定能处理好,他一贯算无遗策。”

    她顿了顿,忽然想起他那一句——“这世上,哪里有的算无遗策,我漏算了金曜,亦不知,是否会漏算你,而你,我漏算不起。”

    楚瑜的心情有些乱,沉默下去。

    红袖看着她的样子,忍不住低声道:“小鱼,你和主上既然彼此挂心,又何苦吵架呢,其实三爷折回来,就是希望与你一同出海的……。”

    楚瑜叹了一口气,再次揉了揉眉心:“不,红袖,你不懂的,这不是吵架,只是需要一点时间来沉淀下彼此的情绪,分开一段时间,好好想想彼此到底想要什么。”

    稍微有点距离,他出去散散心,她在云州也安静一会。

    红袖有点不明所以:“可是既然彼此有心,不就该长相守么?”

    楚瑜苦笑:“红袖,我们只是分开十天让彼此冷静而已,不是像漠北那样的失踪,失联,更不是从此再也不见面,你不必担心若此。”

    红袖怔然,随后叹了一口气:“好罢,其实我一直都很佩服你能和三爷在一起,我们这些外人也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但我们都希望你们好好的,先来吃点早餐罢。”

    女子来葵水总是难受的,何况昨日这般颠簸。

    楚瑜揉了揉肚子,站起来,只是这一站,她脸色有点不太好:“算了,你先让人帮我准备热水罢,不要坐浴,就是沐浴哪种即可。”

    娘哟,她都忘了自己第一天,那个汹涌崩腾,光顾着躺在床上发呆了,忘了之前那一番剧烈的撕扯挣扎,琴笙差点来个碧血洗银枪。

    虽然到底没有那么禽兽,可是那混账东西拉坏了自己的……月事带

    她忍不住懊恼地拉了拉自己湿了的裙摆,一回头,就看见床上跟凶案现场似的。

    楚瑜捂了下额,原本下去的火气,又有点上头。

    红袖一愣,随后闻着空气里的若有若无的血腥味,忍不住有点好笑:“嗯。”

    随后,她赶紧退了下去,给楚瑜准备热水沐浴去了。

    待得楚瑜沐浴完毕,一身清爽地回来,才坐下用餐,她一边吃东西,一边看着已经整理得干干净净的床笫,忽然觉得有些空荡荡的,想起那人大概离开这几天,她就忽然有些想念那淡淡冷香的味道。

    她别开脸,盯着桌面上的饭菜,专心地吃。

    红袖看她吃得好,便问:“还要加点么,爷还让人给你准备了四物汤,让你晚点喝。”

    “嗯。”楚瑜拿筷子的手一顿,有些心不在焉地点点头,心中有些柔软的情绪蔓延上来。

    她想,也许分开几天,确实也是好的,不管想念也好,还是烦闷,都能让彼此好好地省视对方和自己的内心。

    她忽然想起了什么,看了眼红袖:“红袖,你和金大姑姑他们,是为什么会对三爷这般……忠诚,你不是挺怕他的么?”

    红袖一愣,像是没有想过这件事一般,她想了想,好一会才慢慢地道:“为什么?大概是因为三爷虽然让我们畏惧,但他是一个很厉害的主上罢,就像天空挂着的日月一般,我们仰望和敬佩,不是理所当然么?何况他对我们这些属下赏罚分明,从不亏待,良禽择木而栖,士为知己者死,跟着主上,奉献忠诚和性命,不是理所当然的么?”

    她笑了笑:“至于老金和金大姑姑都是看着三爷长大的,他们都是明烈太女的旧人,三爷如此优秀,让人欣慰,他们不负太女所托,效忠三爷更是理所当然了。”

    楚瑜闻言,不知为什么心中多少有些复杂的情绪,忍不住道:“若他不是那个厉害的三爷,难道你们就不喜欢了么,仙仙也很不错啊,虽然有些固执可是一直都温柔,也从来不想伤害别人,就想和自己喜欢的人一起呆着。”

    红袖闻言,忍不住笑了起来,打趣揶揄:“小鱼,我知道你喜欢脑子不好的三爷,可是那样的三爷么,怎么可能活到现在,又赢得曜司所有人的敬仰,当然是现在的三爷才是我们的三爷啊,老金他们一直尽力栽培的不就是这样的领袖吗!”

    楚瑜握住碗的手顿住了,她忽然莫名其妙地鼻尖发酸,有点想掉泪。

    她想起昨晚,他在自己耳边说的那一句——“一切角色我皆认,那是宿命,唯你,只因我是琴笙,是我一生宿命里的意外。”

    原来这世上,真有容不下‘真’和‘本我’的时候,而我却无可指责别人是错的。

    因为他们说得对——

    那样的仙仙,根本没有办法活下来。

    ……

    她抿了抿唇角,没有说什么,只是低头把碗里的东西慢慢吃完。

    ……

    日子一晃,便过去了三日。

    楚瑜每日便是呆在绣坊里,没事捣鼓一下自己的绣机,还有去八阵楼转转,想要看看琴笙到底在八阵楼里除了各种藏书之外,有没有藏着什么小秘密。

    也算是彼此分开的时候,她可以好好了解自己男人精神世界的机会。

    然而,她发现自己每次打开同一扇门,看见的世界都不同,简直刷新眼界。

    譬如——开一次某房间门,发现是各种稀奇古怪的武器;再开一次门,发现各种稀奇古怪的刑具;开一次门,发现是各种稀奇古怪有了历史的春宫图;开一次门发现各种神神鬼鬼的生物标本;开一次门飞,发现月曜正拿着鞭子调教一群也不知道是下属,做SM女王状;最后开一次门,撞见土曜在搞尸体解剖研究,还蒙口鼻对着她晃动手里血腥的小刀子……

    她直接扶墙而出,再不试图去了解某人‘博大精深’的精神世界。

    ……

    这日,楚瑜把自己早饭都吐出来之后,她才觉舒服了点,她左右看看,干脆去花园里晃荡,顺便放空自己的脑子,让自己别总是——想男人!

    尤其是那么个奇葩的男人。

    她晃荡了一会,忽然看见霍二娘匆匆过来,往她手里塞了一封信,神色有些凝重。

    “逸哥儿的消息,很是辗转才送到唐门的人手上。”

    唐门擅长毒,自然也有擅医的,宫中贵人和权贵人家的医馆里也有唐门的触手所及之处。

    自从封逸脱离他们之后,一直都是靠着这条线联系。

    自从她回了云州,已经有些天没有接到封逸递过来的消息了。

    此时接到消息,她心中忽然有了莫名不太好的预感。

    她低头打开了信笺一看,随后脸色骤然一变,一下子捏紧了信纸。

    “我们,怎么办?”霍二娘看着她。

    “我,想想。”楚瑜捏进了信纸,咬着牙,脸色不太好:“没想到南国公居然这么迫不及待,他这才掌权几日,居然就敢拿云州开刀,竟然……还敢勾结倭寇!”

    “我们现在马上去通知天工绣坊的人,还有琴家的人,立刻撤离,还有时间。”霍二娘看了眼霍三娘。

    霍三娘点点头:“我们马上通知绣坊的人!”

    “去罢。”楚瑜没有阻止,心中有些发凉。

    她知道南太后会动手,但是前几日,苏家送来的消息,还是朝廷兵权正在转移,朝廷里还有琴笙的人和苏家的人,与南家成犄角之势,双方都在角力,老夫人还让她和琴笙这半年早做打算,可怎么着也没有那么对方居然这么快就发兵动手,这才几天!

    “逸哥儿那边,我马上再回信给他,让他再想法子拖一拖,咱们撤离的时间还是太仓促了!”霍二娘蹙眉道。

    楚瑜摇摇头:“逸哥儿已经是冒险给我们递消息了,他一个人在上京,几乎算是孤立无援,现在三爷不在,云州是我们的大本营,这里的事情,不要再给他添麻烦了,我们马上去见金大姑姑他们!”

    云州不能轻易丢了!三爷的根基都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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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见有些长评,真的很赞,写得很好,打赏地有!

    我看到了评论里有妹纸说陈伟霆还蛮像三爷的感觉,哈哈哈,我也挺粉他的,话说,大家觉得三爷的脸应该长得像谁,之前还有妹纸说杨洋的脸也有三爷的感觉,嗯,我也觉得这个小哥可攻可受的,一笑奈何的装扮真的很好看啊。不知道大家心里谁的脸像三爷?

第109章 动乱生() 
上京

    寒风簌簌,一片片的雪花飘然落下,挂满了枝头。

    封逸走过长廊,抬头看向那漫天的风雪,忽然停住了脚步,抬手轻轻地接住那雪花。

    幽幽的碎雪落下,落在他的掌心上。

    他忽然想起那一年,云州落雪,他在绣坊里看着那少女燃了小炉,与霍家姐妹一起燃了火,笑嘻嘻地唤他……

    “逸哥儿,看我烤的鹿肉!”

    他唇角不自觉地弯起一点浅淡的笑容。

    那点笑让他温文尔雅的清冷面容多了一种少见的温柔与……惆怅,俊秀斯文的年轻官员,温柔的模样愈发地引得一些路过宫女们红了脸,走路的姿势仿佛都显得多了几分优雅。

    而封逸却仿佛全无所觉,只静静地看着手心的雪。

    一晃,也有几年了。

    人世间的面,果然,是见一面少一面。

    “封御史。”一道沉稳的声音忽然在他身后响起。

    封逸听见的瞬间,脸上的笑容便微微收了一点,变成了一种不卑不亢的得体笑容,客气而疏远。

    他转过身来,看向来人,恭敬地颔首:“国公爷。”

    一道着武将装束的英伟高大身影款步而来,他看着面前的年轻官员,微微一笑:“不知道封大人在看什么,这般入神。”

    封逸淡淡地道:“这是今年上京的第一场雪,银装素裹,着实让人看得欢喜。”

    “是么,原来封御史是在看雪景,本国公还以为你在睹景思人,毕竟能让咱们以清心寡欲,洁身自好之名闻名朝野的封御史露出那样温柔的表情,总该是一名罕见的美人才是,怎么,心有所属了?”南国公看着封逸,露出一个有些莫测的笑容。

    封逸直起身子,拢手入袖,微微一笑:“您多想了,下官只是想到家慈罢了。”

    看着封逸那面不改色的样子,南国公挑眉:“原来您是在睹景思家人么,但是本国公似乎记得当年的封家就剩下你一个人了罢。”

    “是,所以才每到临近过年时,越发地思念家中人,毕竟每逢佳节倍思亲。”封逸道。

    南国公点点头,也背了手,转身看向庭院里的风景:“本国公记得,大赦之后,你是在云州度过了你青少年的时期,对罢?”

    封逸一顿,也转身,在南国公身边看向庭院里的雪景,轻描淡写地道:“没错,我是在天工绣坊度过了自己的青少年,那绣坊的主人,说来,也许您也认得,正是琴三爷的妻子——玉安县主,哦,不,现在她是郡主了,也是苏家的唯一继承人,苏老夫人的孙女儿。”

    他顿了顿,垂下眸子,睫羽毛隐去他眼底的一丝惆怅,淡淡地道:“我曾经在她的手下,做事。”

    南国公见封逸就这么坦然地承认了,倒是有点意外,他的目光停在封逸眼下那一抹带着郁色的阴影上,挑了挑眉:“封大人倒是坦荡得很。”

    封逸微微一笑:“本就是事实,为何不能坦荡,就像我从不掩饰,我入朝为官,用尽所有的手段,踩着那么多人,爬到现在,是为了给我封家平反,我封家……。”

    他顿了顿,看向南国公,一字一顿地道:“从来就没有参与过当年的宸王之乱,我想您应该比谁都清楚。”

    南国公看向面前的年轻官员,他修长清雅的眸子里闪烁着冰冷的光,让他想起某种优雅的野兽踏雪而来,在等待猎食。

    他看着封逸,慢慢地翘起唇角,神色有一种奇异的轻慢:“是么,呵呵,本国公并不知道,当年处置一应谋反叛臣,都是陛下下的旨意。”

    封逸也不着急,他微微一笑,对着南国公轻道:“人非圣贤,岂能无过,陛下若有过,也是被小人蒙蔽了,我想太后和国公爷一定会帮下官查明真相伸冤的是不是?”

    南国公看着他,眯起眼:“若你一直这么的……识时务,并且聪明,太后是自然不会让忠臣良将受到冤屈的。”

    封逸欠身,对着南国公斯文地一揖:“那下官就有劳国公爷了。”

    南国公看着他,随后微微一笑,抬手略一托他的手:“不必客气,本国公还要多谢你当初在朝廷上那一番漂亮的辩论,舌战群臣,为我正名,陆锦年,陆御史果然没有看错人,真真是我大元的栋梁之材,前途不可限量。”

    封逸含笑:“您客气了。”

    说罢,他退到一边,不卑不亢地道:“下官就不打扰您了。”

    南国公点点头,转身领着他的人径自离开。

    跟在他身后的谋士模样的中年男子,回过头远远地看了眼,那站在那里仿佛还是在目送他们离开的年轻官员,便冷嗤了一声:“国公是真的相信那个小子的话,他可是从云州出来的人,万一是那孽种的人?”

    “他不会是那孽种的人,他眼里看着的是那孽种的小夫人,苏老夫人的孙女,才是真,君武没看出来么?”南国公负手,慢悠悠地向前走着。

    “什么?”李俊武愣住了,有点怔然地看着南国公。

    “年轻人,眼里的一切都是新鲜的,连爱恨都不会掩饰,真是教人羡慕。”南国公轻笑了一声,俊朗成熟的面孔看起来像是笼了一种飘渺的雾气。

    “可是……。”李俊武有些豁然开朗:“难不成他忽然投靠咱们,除了封家的事,还是因为那个苏家的小姑娘,想要取代那个孽种,得到她?”

    “一念生,则爱恨起,忧怖生,爱若成执念,嫉恨化作毒液与利刃,又有何奇怪,何况苏家的姑娘,一向……。”南国公淡淡地开口,顿了顿又道:“有这个惑人的能耐。”

    李君武看着南国公的表情,他忽有些不明白南国公是在说他自己,还是在说封逸。

    “您居然连这个就看出来,还真是……厉害,难怪一抹红颜可倾天下一直都是古今文人墨客乐此不疲着墨之事。”李君武摇摇头,嗤道。

    “这个年轻人,太有野心了,虽然是把好刀,但您就不怕他割伤咱们的手么,别忘了,当年的封家灭门之事……可是您一手主导的,他们究竟有没有叛国,那封逸说得没错,您是最清楚的。”

    南国公脚步微微顿,看向身后的中年谋士,轻描淡写地一笑:“封家是我借着陛下的手灭的门,那又如何,他们护主不利,没有完成本国公交付的任务,本来就该死。”

    “您就不怕封逸发现了真相,会向您复仇么?”李君武实在不太能理解为什么南国公还是这样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南国公却轻蔑地勾了下唇角:“他要是真有那个察觉真相的本事,就不会向太后和本国公献媚了,就算他知道了一切,要向本国公复仇,也要有那个本事,封家人都死光了,毫无根基,凭借着先是攀附苏家的那个姑娘,后来攀附陆锦年,凭借着裙带关系,抱着女人的腿走到太后面前,破格提拔,再有才华,也还是在抱女人的大腿之辈,太后会用这么一把刀,却绝对不会信任这么一把刀。”

    他是武将,骨子里到底有些瞧不上那些,尤其是只会耍嘴皮子的文官。

    “何况,有野心是好事,若是一个男人,不想要女人,也不想要权势,却竭力向上爬,那才是最可怕的,无欲则刚啊……不是么,有他这么个带路党,咱们也轻松些。”南国公嘲弄地笑了起来。

    李君武看着他的背影,却蹙了下粗眉,就算那个年轻的官员只是被利用的一把刀,却也绝对不是一把简单的刀,他们同为文士,他见过那个年轻人的字和文章,总觉得能写出那样隽永沉稳却隐含飞扬之势笔力,文采非凡的男人,绝非只知献媚的小人。

    可是,现在多说无益。

    他也只是猜测罢了。

    何况现在,南国公明显也并不信任封逸,有警惕就好。

    李君武顿了顿,看向南国公:“那个苏家的小姑娘,您会因为她是苏家人而手软么?”

    南国公淡淡地道:“为什么这么问,本国公为何要对她手软。”

    李君武沉默了一会:“我看到您将当初夫人的水晶珍珠簪子送给她做了贺礼。”

    面前的男人,也许对天下所有的人都冷酷无情,甚至对自己的亲外甥下手,也不会手软,但他唯一可能留情的却绝对是姓苏的人。

    南国公眼角浮现出一丝冷酷又嘲弄的笑纹:“送她发簪,确实是因为她姓苏,与本国公的夫人有血缘关系,但本国公对苏老夫人都不曾手软,又怎么会对她手软?”

    李君武闻言,想起被骗进宫里,随后软禁起来的苏家老夫人,却莫名地松了一口气。

    “总之,您没忘了所有人,所有事都要为我们的终极目标让道就够了。”

    只要那个魔头之子死无葬身之地,他们可以付出一切代价。

    ……

    目送着南国公高大的身影和李君武等人一起消失在长廊的尽头。

    封逸方才缓缓地转回了身子,继续看向落满的冰冷雪花的院子。

    他抬手,再次看向自己的手心,雪水全部都融化了,湿了掌心和袖子。

    他微微眯了下自己的眼眸,眸里一片冰凉和讥诮:“风雪将至,可未到最后一刻,谁知道葬身永冻原上暴风雪之人是谁呢。”

    看透了人心的南国公,我们的底牌都摆在明面上,就看谁能下得过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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