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色可餐-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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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接踵摩肩的人群间穿梭的感觉让她觉得自己仿佛又回到了无忧无虑的一年前。
那时候的自己,似乎只需要考虑着什么时候自己满了十八就能去领个女户的卷集,从此真正彻彻底底地做主自己的小日子。
哪里像现在……
楚瑜低头,恶狠狠地啃了一口手里的糖葫芦,又酸又甜的滋味让她忍不住享受地眯起大眼。
封逸看着她五官都皱一块的模样,眼底闪过一丝异样,微笑道:“大小姐也很喜欢这些东西么,您看起来对这里比属下还熟悉,一点都不像那些娇滴滴的贵家女郎。”
楚瑜轻笑一声,抬起眼看向封逸:“逸哥儿,你觉得我身上哪有一点像大家闺秀,只是……。”
她又啃了一口糖葫芦:“现在所有人说我是琴家的大小姐,那么我就是,质疑这种事情只合适琴家的敌人或者我的敌人去做,你说是么?”
“大小姐说的是,封逸自然是您的人,方才是属下僭越了。”封逸顿了顿,垂下眸子恭敬地道。
她看着封逸清俊的面容微僵,心里忍不住嗤笑——唉,她这种拐弯抹角威胁人的能耐也是被锻炼得越来越高杆了。
楚瑜转过头,又恢复了平日里的大眼明丽含笑的模样:“走罢,走罢,别那么严肃。”
封逸看着楚瑜轻快的背影,神情闪过一丝异样——他下决心跟随的少女,似乎看起来有很多有趣的故事呢。
不知,自己能成为她的心腹的那日,可有幸听她说故事?
“别看了,小子哎,大小姐身边有凶神恶兽,可不是你能染指的。”一只涂满鲜红蔻丹的手搁在了封逸的肩头,女子似笑非笑地贴着他耳边吐气如兰地道。
“小哥儿生得也是俊,若是寂寞了,姐姐也可以为你解解乏。”
封逸脚步一顿,转脸淡漠地看了眼挂在自己肩头的霍二娘,只说了一句话:“兔子不吃窝边草,盗亦有道,霍二小姐不觉得对小生出手有些不讲道义么。”
只此一句话,霍二娘便一呆,随后挠挠头:“哦,这样么,好像是。”
随后,她媚态一收,大马金刀地一拍他肩头:“啊哈哈哈,也是,你算是咱们和小姐这边的,不能吃掉你啊,算啦、算啦!”
说罢,她便继续转头去找霍三娘去寻吃的了。
完全忘记水曜、火曜几个明明也是‘窝边草’了。
“逸哥儿,果然好能耐,一句话就把二娘打发了。”楚瑜不知道什么时候提着几只炸鹌鹑凑到封逸身边,一边啃一边很是满眼敬佩地塞了一只炸鹌鹑给他。
这读书人太能忽悠人。
封逸被塞了一手油,他唇角微抿:“多谢小姐夸奖。”
“快吃,快吃,你看好吃不?”楚瑜笑眯眯地抬头看着他。
看着一点没有架子的活泼少女,他笑了笑,以袖掩唇,斯斯文文地咬了一口炸鹌鹑,点评:“酥脆可口,肉质细嫩,很香。”
“哎呀,你这性子都喜欢吃,那我再给家里的猫儿带点。”楚瑜笑眯眯地转身直奔那炸鹌鹑的摊子去了。
虽然不想回窝,但她看着好吃的,还是忍不住想着窝里的那只‘小的’带。
楚瑜瞅瞅自己手里提着一袋子奶酪糖,忍不住暗自摇头——真是,饲养员的本能。
“猫?”封逸看着楚瑜的背影,神色有些怔然,不知怎么就忽然想起方才霍二娘说的——凶神恶兽。
“好了,小姑娘,这是你要的两只炸鹌鹑。”负责炸鹌鹑的大叔笑眯眯地收了铜板,将鹌鹑递给楚瑜。
“谢谢!”楚瑜接过油纸包好的炸鹌鹑,一转身却发现不知什么时候,自己身后不远处站了四五个侍从武卫模样的男子。
她脚步一顿,随后抬眼看了眼封逸,封逸便立刻手臂一抬拦住了手上提着大包小包正准备走过来的霍家姐妹。
“请问几位大哥,有什么事儿么?”楚瑜礼貌地问。
为首那人上下打量了下一身寻常短打布衣的楚瑜,眼底一点都不掩饰鄙夷,只冷冷地道:“我家少主主要见你。”
“少主?”楚瑜微微挑眉,福临心至地问:“你们少主不会刚好姓南,是南国舅的掌上明珠?”
那人用鼻孔对着楚瑜冷嗤一声,一点都不客气:“既然知道是贵人邀请,尔等贱民就不要在拿乔了。”
第八十八章 打狗!()
楚瑜见状,轻挑了下眉,礼貌地问:“贱民……不知这位小哥是个什么身份呢?
看样子她未来侄媳妇儿的候选人对她很有些敌意呢。
也不知道是因为她这个贱民没有亲自去拜见县主大人让县主大人很是不悦,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
那人冷笑一声,抬手朝天抱拳:“我乃御前四品带刀侍卫莫苟,缙云县主身边首席护卫,有官在身,唤你一声贱民,有何不妥?”
楚瑜上下打量了一下那侍卫,见他倒也算是长得人模人样,只是惯以鼻孔看人,眼大而微凸一股子傲气之外更显得出一股子轻浮凶狠之气。
“嗯,当然没有任何不妥,莫……苟御前侍卫大人。”楚瑜笑眯眯地啃了一口自己手里的炸鹌鹑。
楚瑜刻意拉长了他名字的声音和她一脸意味深长的笑容,让莫苟瞬间脸色一黑,恶狠狠地瞪着她:“你这贱民笑什么!”
楚瑜一脸无辜地弯起大眼:“没有什么呀,只是觉得御前侍卫大人的名字真是起得恰如其分。”
几个大男人凶神恶煞地堵住一个小姑娘,瞬间就引起了民众们的围观。
见那莫苟这般嚣张,人群自然有人忍不住冷笑:“莫苟,莫苟,当然是好名字,果然是一条好狗也。”
此言一出,莫苟瞬间脸色大变,一把抽出手里的刀来,怒扫了一眼周围的民众:“是谁敢侮辱朝廷命官!”
见他手里长刀雪亮,众人瞬间就消了声,毕竟民惹官,惹不起。
他转头狠狠地瞪着楚瑜:“尔等贱民,侮辱朝廷命官可知罪!”
楚瑜笑了笑:“这位侍卫大人,你是打算在这里治我的罪,还是打算领着我去见你们家县主呢,天色已经很晚了哟?”
她累了一天,其实不太想找事儿,也挺好奇那县主到底是个什么人物。
那莫苟闻言,瞬间脸色一僵,身边有人低声道:“大人,这贱民说的也是,县主那边还在等着呢。”
莫苟冷冷地瞪着楚瑜,很是不甘心地一把将手里的长刀收回去,冷声道:“带走!”
说话间,几个侍卫上来就要押着楚瑜离开。
楚瑜早已非昨日吴下阿蒙,身形微动便轻易地避开了那几个侍卫的擒拿她的手。
“你敢抗命!”那莫苟没有想到楚瑜竟然身上有功夫,还敢反抗,顿时脸色阴沉地一把拔出了手里的刀。
楚瑜被眯起大眼,忽然笑了,只是那笑容有些冷:“莫苟侍卫大人,您是本地父母官么?草民犯了何罪,你要拿我,你有什么资格呢?”
“听过差役捕快拿人审讯,听过锦衣卫拿人下狱,没听过一个御前无实职无实权的四品带刀侍卫出来拿人的,这年头阿猫阿狗都仗着人势欺人了,也是有趣。”封逸在一边站着,也慢条斯理地道。
周围民众瞬间爆发出一阵讥讽的大笑声。
“大胆,放肆,你们这些贱民一个个是要造反了!”莫苟勃然大怒,脸色紫涨,浑身气得发抖,他跟在缙云县主身边,什么时候不是被捧着的,何曾受过这等嘲弄。
“造反?怎么合着这天下原来是莫苟侍卫家的了?”楚瑜轻笑出声。
此言一出,民众们再次大笑出声,但莫苟等几人顿时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只有他们这些涉足权力圈子里的人知道这话传出去,后果可大可小,就是个把柄!
“休得胡言乱语,来人给我拿下这些贱民,带回去处置!”莫苟恼羞成怒,索性不管不顾地大叫一声。
楚瑜看着他那模样,忍不住轻嗤了一声:“什么人养什么狗。”
那位缙云县主能养出这种无脑的嚣张走狗,本人想来也不是什么好的。
这货比货,她还是宁愿选择金曜做她的侄媳妇算了。
楚瑜仿佛对抽出大刀扑上要拿她的人视若不见,只继续慢条斯理地吃手里剩下的炸鹌鹑。
那些侍卫刚才见识了楚瑜小露一手,又见她现在如此气定神闲,自然不敢掉以轻心,只提着刀和绳索围着她游走,只待寻机扑上去拿下她。
楚瑜吃完了炸鹌鹑,取了帕子擦了擦手,忽然抬起头那莫苟笑了笑:“是了,御前四品带刀侍卫大说我侮辱您,现在我想了想,那样确实不对地。”
莫苟以为楚瑜怕了,便狞笑一声:“不要以为你现在跪地求饶,本御前四品带刀侍卫就会饶了……!”
却不想楚瑜笑眯眯地打断他:“嗯,千万别饶了我,因为我认为对于一条爱咬人的走狗,就该揍到它面目全非。”
说罢,她一手叉腰,一手指着莫苟等人的鼻子,大声道:“二娘、三娘,给我把这条狗打成个狗不理包子!”
莫苟等人梭然瞪大了眼,才要张开叫骂,就见眼前一道寒影闪过,只听得“砰砰砰!!”一阵骨头被踹裂的清脆碎响。
“啊啊啊——!”他们立刻惨叫着瞬间被那人影踹着斜飞了出去,立刻摔得头破血流,昏了几个。
霍二娘一个漂亮的折腰落在地上,手里捧着的甜豆腐脑和一堆杂七杂八的打包吃食丝毫不乱,她灌了一口甜豆腐脑,不满地轻哼一声:“小姐怎么这时候才唤我们,刚才通通打死了,这会就能逛到前头去了。”
霍三娘瞬间从人群里跳出来,她娇小的身上却背着半人高的包袱,隐约可见里面各种胭脂水粉、手帕、钗环。
“哎呀,踩着了,再踩,再踩一个!”
她背着大包袱愉快地跳上一个还清醒着试图逃跑的侍卫的背,直把那人踩得惨叫一声,吐出一口鲜血昏迷过去。
她眼角一瞥,瞬间翻个身直接蹦上去摸刀的莫苟的胸膛,直踩得莫苟两眼翻白。
“你……你这个贱民……从本御前四品带刀侍卫……身上……滚……下去……!”莫苟一张脸紫涨发青,唇角溢血,他艰难又凶狠地从嘴里吐出骂人的话来,试图深处颤抖的大刀砍向霍三娘。
“哎,狗砍人,真稀奇?”霍三娘笑得极为可爱,只是她的动作却异常凶狠。
她足尖一点,直接不客气地一脚抬起,脚尖直接粘上莫苟的手腕一转、一踩。
“咔擦!”
一声骨头粉碎的脆响,莫苟瞬间发出一阵气惨叫声:“啊——我的手!”
霍三娘却忽然身子一旋,娇笑着猛然跃起,狠狠地朝着莫苟下身蹦去:“瞧老娘的鸡飞蛋打势!”
在场所有的男人似乎都听见了一声清脆又带着点闷的似乎什么东西破碎的——“啪!”~
他们下意识地浑身一颤,捂住下身,齐齐看向莫苟,就见那他浑身紧绷,颤了几颤,然后连吱都没吱一声两眼一翻,不知死活。
这对手段凶残的西域姐妹花,让一干围观民众都忍不住瞬间退开数步。
楚瑜瞥了眼那死狗一般躺了一地的南家侍卫,摇摇头:“扫兴,咱们回罢,吃个东西都遇见狗咬人。”
今儿她心情就相当不好,有些人真是给脸不要脸,她自不必客气用做出气筒。
反正——
事儿不是她要惹的,是人家要来惹她,天塌下来,有金姑姑他们那些高个儿顶着。
楚瑜一点不担心地提着手里的吃食一晃三摇地准备折回头。
却不想才走了两步,她就忽然见着人群之后一个斯斯文文,青衣长袍的中年男子正从轿子下来,他身后站着另一批同样穿着南家武卫衣衫的侍卫。
那中年男子下了轿子,正好拦住了楚瑜的去路,对着她抱拳一笑:“楚大小姐,请留步。”
霍家姐妹立刻一前以后地挡在楚瑜和封逸前后,霍二娘睨着那中年男子,冷笑:“怎么,还想打架,奉陪到底!”
那中年男子却笑了笑,锐利的目光看向楚瑜:“楚大小姐,鄙人耶律奈,乃是南风织造的大管事,我家县主只是来请您去湖上画舫品茶听曲,并无恶意。”
楚瑜停住脚步,这时她已经有些不耐了,只笑了笑:“哦,原来您家县主娘娘的无恶意是着侍卫来拿人绑人,那么您家县主娘娘的善意,岂非是要草民奉上人头?那可真是让人承受不起。”
耶律奈却只是歉意地一笑:“这是在下的不是,没有和底下人说清楚,他们可能有所误会,相信您也不会介意这点小事儿。”
“嗯,我这种小心眼的草民自然是不会介意县主娘娘的这点失误的。”
楚瑜黑白分明的大眼弯成两弯月亮,笑容却隐着凉薄:“所以相信县主娘娘和您这般宰相肚子里能撑船的大人物也一定不会介意那几个侍卫被我身边的人误以为强盗暴揍一顿罢,毕竟都是误会,不是么?”
想要在她身上讨便宜?
既然都不计较,那就连御前四品带刀侍卫‘鸡飞蛋打’都不计较罢。
耶律奈目光落在莫苟等人身上,见了他们的惨状,纵然老奸巨猾之人也忍不住脸色变了变:“这……。”
楚瑜动手重伤了他们的人,原本是一个极好的把柄,但此刻却让他进退维谷,竟一时间接不得话。
耶律奈耷拉眼皮里闪过一丝阴沉,最后却还是微笑着道:“当然,您若是愿意赏脸,相信县主娘娘也不会介意的。”
只是这不介意,听起来莫名地有一种森冷的味道。
“小姐,鸟这不怀好意的鸟人作甚,咱们回去,他们有本事就试试拦不拦得住咱们。”霍三娘一边对着手镜整理自己脸上的妆容,一边懒洋洋地开口。
楚瑜却大眼冷光微转,忽然唇角一弯笑道:“好,既然县主娘娘三番两次地来邀请我这一介草民,我也不好再矫情不是。”
“小姐?”封逸有些不赞同地微微蹙眉,试图阻止楚瑜。
但是楚瑜却已向着耶律奈走了过去。
霍二娘却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逸哥儿,江湖虽人心险恶,但是咱们小姐不是轻狂的蠢货,你跟在她身边久了就明白。”
封逸沉默了一下,目光掠过周围看热闹的人群,见早有熟悉的身影钻出了人群,他随后也淡淡地道:“我明白。”
他们一行四人便一路跟着耶律奈往环剑湖边的画舫码头自去不提。
……
楚瑜的想法其实很简单,这个缙云县主三番两次地要单独见她,虽然态度趾高气扬,暗藏敌意,但是必有她非要单独见自己的理由。
她去和不去,以后迟早都要与这个县主娘娘打交道。
何必不先摸摸那县主的底细?
总归这大庭广众之下一番闹,曜司的眼线一定早就注意跟上来了,她也没有什么好畏惧的。
不多时,楚瑜等人就坐着一艘渡船慢慢地向湖心驶去。
她留意到湖面中心此时的其他画舫不知什么原因都远远地散开了来,留下夜景最好的位置给一艘极为精致和奢华的画舫,船上挂满了鲛纱宫灯——
这种宫灯,她曾经在两年前的元宵灯会上见过,鲛珠纱所制,百金一盏,里头供着的不是蜡烛而是夜明珠,华丽幽美,异香袅袅,两盏宫灯压轴灯会,最后都被城里的有名富户宝贝一般地竞价买走。
不想这画舫之上就足足十余只,着实让楚瑜也微惊讶了一把——
这位南风织造的少主,缙云县主果然是富得很。
“只是,堂堂县主,怎么会出手涉及这些经商俗物?”楚瑜忍不住有些好奇,这些贵女们多类陆云轻那般,想着的也不过是成为个女官,女史,名流青史,嫁得如意贵郎。
少有出手涉及俗物经商。
封逸却忽然轻声道:“因为这南风织造是南国舅的产业,南国舅素有清名,以前也是出名的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武将,但是为了避外戚之嫌,解甲归田赋闲在家已经数年,皇帝陛下感念其心,便将南风织造给了他,但他不善经商,可缙云县主极为聪慧,接过了南风织造,经营得有声有色。”
楚瑜闻言,若有所思:“如此说来,这南家听着倒是贤臣?”
她顿了顿,忽然转脸看向封逸,似笑非笑地道:“不过最让我惊讶的是——封逸,你一介平民怎么却对这些朝中之事知之甚详呢。”
封逸沉默了片刻,垂下眸子,淡淡地问:“小姐觉得是为什么?”
……
没有人注意到,暗夜水雾幽间,一道修白的身影冷冷地立在还剑湖边寺庙的高塔尖上。
暗夜的野风梭然吹起他宽大的衣袖与白袍,翩然飞散如暗云幽幽,冰冷而优雅。
“呵,长本事了,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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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有水怪()
“小姐……觉得我为何会知道这些呢。”封逸垂下眸子,静静地道。
楚瑜笑了笑,见左右无人注意,忽然侧了身子靠近他,轻声道:“逸哥儿,你的眼睛里有一种叫做野心的东西,我猜得对吗?”
封逸一顿:“……。”
幽幽的鲛纱宫灯光落在他的俊秀的脸上,那一刻他脸上小小的‘罪’字看起来像某种图腾,他整个人都像罩在一种奇异的冰冷光线里。
楚瑜看着他,笑了笑:“逸哥儿,来,说说你还知道些什么。”
封逸顿了顿,便继续低声在她耳边低语:“这位缙云县主唤作南芝菁,意为——芝兰芬芳,菁采芳华,此女自幼便深得其姑祖母太后娘娘疼爱,据说她食兰露梅雪长大,冰肌玉骨,年逾二十尚未嫁人,便是因她心高气傲,诸般王孙公子都看不入眼,嫌他们一身庸俗,不堪入目。”
楚瑜一愣:“兰露梅雪,这县主是要成仙么?”
至于冰肌玉骨,她目前只见过一个人——她被窝里那只傲娇暴躁的“波斯猫”。
但那猫儿可是吃荤的,也没见他吃什么兰露梅雪。
封逸勾了勾唇角,轻嗤一声:“谁人知晓呢。”
楚瑜忽然顿了顿,忽然道:“你是不是觉得我这庙小妖风大,水浅王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