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京城都在给我催婚(重生)-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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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第三十四章()
殿外,重照跟着允琮进了门,允琮眼睛红红的,像是忍着要哭一样。
衡帝立即就怒了,对五皇子说:“你给我跪下,好好跪下!”
许鸿义背后出了一声冷汗,立即发觉这个圈套,他和允漳都被许长延牵着落入了火坑,许鸿义忙说:“皇上,宫内奴才众多,管不住嘴,难免有喜欢说闲话的,五殿下并非有意……”
许长延冷道:“我抓来了散布谣言的宫人,皇上可要宣召进来确认?”
衡帝把允琮牵过来,低声安慰了几句,宠爱之意非常明显。
重照跪了下来,“陛下,十二殿下自早上就心神不宁,为流言所困扰,陛下明鉴。”
衡帝拉着允琮的小手,瞪着允漳,满脸失望:“把五殿下带下去,禁足三个月,在屋内反省思过。许侍中,你也退下吧。下次再有宫人非议皇子,直接杖杀。”
允琮是衡帝的心头肉,谁也动不得。重照的事他半句也不过问,毕竟是别人的儿子,但对于允漳故意散布诋毁允琮的流言,引起前朝动荡不安,他就不能忍。
衡帝斥责了长延一句,“下次莫要如此粗鲁无状,允漳……给他送点好的跌打药去。”
重照他们三人告退,出了门,重照问允河,“八殿下,大周国的那位世子纪正卿,你到底怎么惹了对方了?”
允河愣了一下,脸上忽然有一丝泛红,道:“关你什么事!你又不懂!”
重照莫名其妙被他喷了一脸,见他朝长春宫去了,回头对许长延说:“许尊使还真是下得一手好棋。”
长延停下脚步,露出一丝城府深沉的算计的笑容来,“一石二鸟,手段下|作,登不上台面,小昭侯见笑了。”
重照又问:“真的是你亲手把五殿下给打了一顿?”
长延露出仍有些红的手背,“自然。”
重照看了一眼,笑了,“感觉不错吧?我早想就这么干了。不过这可真不像你,我以为你以前都是谦谦君子,动口不动手的那种。”
长延眼眸幽深,“若是次次意难平,怎么都会把人逼疯了。快意恩仇,不好么?”
重照看了他半晌,在这一刻觉得对方和前世一摸一样,是令文武百官闻风丧胆、手段下作城府深沉的奸臣九龙卫首尊。
重照忽然想到对方身上也流着皇室血脉,由此看来,长延自己肯定是知道的,他对自己的身世有什么想法呢。
难道对自己的身世也觉得意难平吗?惠帝之死另有隐情吗?还是长延野心不小,也想要那个皇位?但重照觉得并不,长延不像是对皇位有心思的样子。
重照有点心痒,真想亲口问问他,但又想着两人关系并不亲密,于是忍了下来,岔开了话题,“我很好奇,允河在大周国到底怎么惹了那位纪正卿?”
长延说:“我记得大周国舅爷纪昌也是带兵的武将,曾与你们交手过?”
重照点头,“对,与父亲不相上下,很厉害。”
长延说:“八皇子性子跳脱,当年不和你连上官老先生最宝贝的君子兰都敢拔么?他初到大周国,第一天,也就把纪家少爷最宝贝的五彩瓷马给砸了而已。”
重照:“……”
长延道:“然后他又夸大其词,说能把瓷马给拼好,赖在他们家拼了三天,一次睡着了打翻了烛台,人倒没事,就是后院烧了。”
重照:“……”
长延回想了一下,“那个后院里正好都是放着御用宝贝,大概还有几张绝笔的画作吧,没能救回来,差不多就这样了……哦,听说过段时间大周鸿胪寺派人来交流,增进两国友谊,好像那位纪正卿也会一同来。”
重照沉默了半晌,艰难道:“……那、那就祝八皇子洪福齐天,熬过这一劫吧。”
……
茶楼顶楼,窗户大开,视野开阔,落下的帘子透过一丝丝夕阳的光辉,茶香飘散。
重照从宫里出来,就来了茶楼,等他哥过来。
他想了许久,觉得有些事还是要坦诚说出来了才行。
李重兴近日在吏部很忙,不只是忙着本职工作,还因为九龙卫到处在抓贪污受贿的官,李重兴自认自己手脚不干净,忙着打补丁销毁证据。
直到太阳都下山了,他才赶到。
重照推了推桌上的两叠点心,“哥,先吃点东西吧。”
李重兴风尘仆仆地坐了下来,腿跑了一天都有些泛酸,神色疲惫,连喝了两杯茶水,才哑声说道:“难为你还愿意叫我一声哥。”
重照握着茶杯的手一顿,气息有些不稳,看着他的眼睛,道:“既然我约你过来,我就实话实说该问就问,静安寺的事,是不是你做的?”
李重兴盯着他,“静安寺后来……你到底去了哪里?”
重照质问他:“你关心我去了哪里,你布置的时候怎么没想过会出意外?”
“你到底去了哪里?!”李重兴忽然起身抓住了他的手腕,“明月难道在你手里?”
重照微微抬头仰视他,“你让与我有七分肖像的明月……去勾|引许鸿义,对不对?又恰好那天我和你一同上山,打乱了你的计划,让你没法全程监督左右。我们又在半途偶遇许鸿义,所以你才慌了?对不对?”
重照看着他,一字一顿道:“我就问你,你是不是起过把我送给别人逼我就范的心思?我的身份敏感,爹又疼爱我,你想拿我去当夺权的筹码?”
李重兴低吼:“我没有!”
重照从胸口把绣着君子兰的帕子拿出来铺放在桌上,李重兴看了一眼,道:“是不是明月跟你胡说了些什么?他就是个下贱的小倌,你什么也别信!”
重照看着他,低声说:“哥,我也曾毫无保留地信任过你。我也不相信事实是如此,我一回想你见到许侍中的表情,我就知道,你做了不该做的事情。小时候你偷偷带我出去玩,就是这种心虚的表情。”
李重兴崩溃地松开了手,把捂着脸,声音低哑:“许鸿义想辅佐五皇子登上储君之位,五皇子才学不怎么好,背景不强,容易做傀儡。我心动了,便投靠了他,一直很顺利,直到你回来了……皇上给了你爵位,又给你官职,他野心很大,又想拿捏着镇国公府……”
35。三十五章()
重照全身僵硬又冰冷,不怎么明亮的光线里,他看着李重兴微红的眼,“他对我有不好的心思,于是你便同意了他,连你的亲弟弟的意愿都没过问。”
李重兴说:“我没有!他态度强硬,我没法拒绝,但我知道我不能这么做,我便救下了当时无处藏身的明月,就想用他来代替你。重照,原谅哥哥,不是想害你。”
重照说:“你有过这样的心思,我怎么原谅你?你被权力蒙蔽了双眼,连我们之间的亲情都不顾了,我又为何要原谅你?”
李重兴摇头说:“你不懂,重照,你听我说。皇上想立允琮为太子,但允琮年幼又病弱,皇上能容忍镇国公府暗中把持着兵权吗?他不会那么简单地让国公的爵位落在我头上,甚至……甚至连父亲都会遭到他的猜忌!”
若是允琮继位,他很可能被削爵夺官,连国公府都不保。
重照道:“那又如何?”
李重兴压低声音,“所以我们必须要有权力,又不能为皇室牵制。而我一定要拿到镇国公的爵位。只要这件事成了,就再也没有人能压制镇国公府,到时候,哥让你天天领兵出去玩,去哪儿都可以,想当什么将军就当什么将军。”
这件事成了,便是许鸿义效仿柳家、以五皇子为傀儡把持朝政成了,到时候他也算其大功臣,封为公爵必不在话下。他不精通文武,但如此便必比国公府祖上任何一人都有建树,都能在史册上留下更长的篇幅。
李重兴一想到将来就异常兴奋,冠冕堂皇地认为自己不只是为了保住自己的爵位,也是为了国公府的将来,他是李家长子,理应为国公府的将来考虑。
重照觉得他简直是在说天方夜谭,站起身,道:“你想太多了,我去跟他爹说,让他好好管着你,别让你做下无法挽回的事。”
李重兴却忽然拉住了他,堵住他的去路,“不行,不能跟爹说!”
重照看着他,“我不能让你一错再错直到万劫不复。你让开。”
李重兴攥着他的手腕,捏住他的肩膀,盯着他的眼,“重照,你别逼我。”
重照吃痛,皱着眉头,看着他好片刻,突然说,“我问你,你还暗中勾结了西南王,贪污受贿得来的银两都送去了西南王那里,暗度陈仓,囤积粮食和兵马,对吗?”
重照喘了一口气。重生回来后他以为一切都还来得及,还没多喘几口次,被接二连三的事打断,重琴的背叛又突如其来,他养病时才得以细细回想,担忧又无人可以倾诉。又因为事情涉嫌重大,他迟迟不敢问个明白。
西南王桑元甲,大齐唯一的异姓王。祖上军伍出身,勉强认字,代代为将,也算功勋累累,驻守在大齐南境。桑元甲曾做过李正业的部下,领兵之道都是在李正业手下学的。
当年惠帝登基时,追杀在外逃亡的衡帝,衡帝无法,躲到了西南王府中,逃过一劫。因而衡帝登基后感念其恩惠,封为西南王。
南境离京城遥远,做些小动作,京城是一点也察觉不了。
李重兴仗着父亲与其的交情,暗中勾结,囤积了钱财兵马和粮食,为以后做打算。进可谋权篡位,退可作为最后的庇护所,无声无息不易察觉,这么好的方法,自然是许鸿义给他出的点子。
李重兴闻言整个人都变得无比警醒而暴躁,握住重照的手微微收紧,把他整个人重重晃了一下,“你怎么会知道!是谁告诉你的?!”
重照侧着胳膊撑着墙壁,半边肩膀贴着冰冷的墙壁,不顾手腕上的痛,一只手压在李重兴的肩膀上,兄弟二人仿佛拔河一般较劲着,谁也不肯放过谁。
重照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枉我和爹娘如此信任你!”
前世最大的罪名,不是贪污受贿,而是勾结异姓王,即便没有任何对魏氏江山实质性的威胁,单凭这一条,也足以把李家全家拉下万劫不复的境地。
重照心绪不稳,说:“这件事必须让爹知道,爹知道该怎么办。”
李重兴却忽然把他整个人拉了过来,重照被他翻了个身,双手被拧到背后,重照肩膀一痛,手腕刺痛,被反绑在后。
李重兴不知从哪里掏出来一根绳子,把他的手捆住了,重照惊呆了,他拼命挣扎,一脚踹翻了桌台,发出了巨大的声响,“你干什么!”
重照话音刚落,被人一脚揣在小腿上,疼的跪了下来,李重兴在他嘴里塞了块干净的白布。
李重兴带来的家将都是他的心腹,他命他们把人按住,说:“重照,是你逼我的。除了我和西南王接头的线人,没有人知道我们正在做的事。不过你放心,你还是我的亲弟弟,我连夜把你送到郊外的庄子去,里面都是我的人,会把你照顾好的。”
“没有人能阻止我要做的事,”他说,“我要权力,无穷无尽至高无上的权力。”
在外侯着的易宁发觉不对时已经来不及了,被直接敲晕放倒。
李重兴让仆人去找茶楼的老板清场,在绑住重照的双脚的时候,那下人匆匆跑上来,说:“公子,不好了,茶楼里……”
李重兴慌张地说:“茶楼怎么了!”
下人跪在地上:“三皇子在二楼喝茶,听到动静……派人上来问了。”
李重兴想起来了,“三皇子……他不是一向不问世事的吗?直接跟他说不小心摔了东西不就好了吗?”
外头已经传来了敲门声,对方身份尊贵,李重兴只得亲自去跑一趟,一来一回,再加上客套话,已经足够暗中跟在重照身边的两个九龙卫跑去通风报信。
路途有点遥远,只希望素质过硬,长延手里出来的人跑的够快。重照坐在地上挣动了一下手腕,他万万没想到他哥妄念如此深重,真的连软|禁他的心思都敢起。
等李重兴回来,重照忽然冷笑问:“哥,你知道在静安寺我后来去哪里了吗?”
李重兴看着他诡异的笑容,扑上来按住他的肩膀,“你真的是被许长延那个杂种给欺负了?”
36。第三十六章(修)()
李重兴又站起身,握紧拳头,“那个杂种仗着皇上的宠爱,坐着来历不正的九龙卫首尊的位子,霸道横行,居然还欺负到你的头上来了!当初我们家就不应该对他那么好!”
重照仰头看着他,李重兴目光落在他脸上,慢慢下移,那一截白皙的脖颈显得脆弱易折,双手被束缚在身后,整个人露出迷茫又无措的表情,即便李重兴对他弟没有任何心思,也不免升起了男人的凌|虐|欲。
李重兴忽然又想起那阴阳散,立即抓着重照的肩膀,“他真的碰了你?!”
重照也不挣扎,细看下他的神色都是平静的,在此时此刻,他忽然什么都不想说了,李重兴一看他了然的表情,顿时如遭雷劈。
李重琴被发现的时候他也很震惊生气,怜惜自己亲娘的同时,又在心中对此表示不屑。
女人的手段,小家子气得不得了。
李重兴慢慢地说,仿佛是在说给自己听:“阴阳散……我明明……明明让他们收手了,定是许鸿义在府里安排的眼线做的!”
重照并不想听他的解释。
李重兴却已经被他搞疯魔了,忽然又把他拎起来,只听撕拉一声,重照的外衣被他扯了下来。
重照眼皮猛地一跳,侧过身,“你撕我衣服作甚!”
夏天穿的少,里面就一件薄薄的里衣,外衣一脱,李重兴还想去扒他的里衣,“让我看看,你是不是……”
重照正想着如果他哥把阴阳散这件事给抖出来,他现在就想把人直接打死。外头忽然一箭射来,扬起的风吹起了他的发。李重兴尖叫一声,被箭射中了小臂。
箭头不准,但力度很大,李重兴小臂几乎被贯穿,疼的他冷汗直冒,一下被赶过来的九龙卫给制住。
李重兴状若疯魔:“李重照……”
重照由九龙卫解了绑住的绳子,从他那一眼中读出无数复杂的情绪。
他忽然意识到一件要命的事情,不能让他哥落在九龙卫手里。
许长延手里有他哥勾结异姓王的证据,一旦许长延心中还记恨着他家害死他亲生父皇毁了他一辈子的事,他绝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时机。
他们家还是摆不脱前世的命运。
许长延没他想的那么多,他仿佛头脑充血,什么都思考不了,满脑子都是重照被绑|住、动弹不得无力反抗的样子。
他的眼中血丝慢慢浮现,表情仍旧是盛怒的,看着李重兴的表情仿佛是看着一个死人。
重照正想揉揉酸痛的肩膀,双手忽然被长延给拉过去。
重照道:“疼疼疼,轻点!”
他的皮肤越发敏感了,就绑了一会儿,他还特意小心着没有挣扎反抗,还在手腕上留下两条红红的印子。
长延还动手捏了捏,青色血管跳动。
长延想,连李重兴那样的都能碰,他为何不能碰?
他的脸色完全冷了下来,所有的愤怒都被压进了眼里的血色里,眉眼都是戾气,重照被他重重捏了一下,都感受到了他的暴虐气息。
他突然想起前世自己骂他趋炎附势心狠手辣的时候,翻墙逃跑回国公府的时候,每一次谈不下去自己自暴自弃崩溃的时候,对方也是这副表情。
拿他无可奈何恨不得绑起来关在笼子里、又恨不得全世界都去死的表情,许长延心里还是个长不大的孩子,困在意难平里迟迟不肯走出来,最后伪装成一个成熟隐忍的祸国奸臣,实际上骨子里还是敢和所有人一起去死的疯子。
重照知道接下来许长延会不管不顾把李重兴抓走拷问,然后会处置自己,不许自己与对方见面,甚至把他关起来,强制又霸道地替他做决定。
而就在这时,一件带着温度的外衣忽然落在了他的身上。深色官服还透着一股淡淡的冷香。
重照惊了,他愣愣地转头看向许长延。
冷面冷心的九龙卫首尊使的强硬霸道仿佛被生生压抑进了温柔和小心翼翼里,动作笨拙而谨慎,生怕那极好的料子从重照身上滑下来似的。
重照终于发现自从重生开始许长延就变得有点不一样了。
不是前世他刚回京时的冰冷得仿佛陌生人,如今却不停地在他面前出现……甚至是故意地在他身边转悠。此刻还会如此心平气和体贴入微得关心他。
重照来不及细想,反握住许长延的手,“许大人,我只是与我哥闹了点小矛盾,发生了冲突,惊扰到你了,请让我送我哥回国公府。”
李重兴此时却一句话也不吐,实在是手臂上的伤疼的他几乎无法说话。
许长延偏头问他,“虽是亲兄弟,茶楼内斗殴、且欲行不轨,毁坏店家物品,扰乱京都秩序,这些罪名算在谁头上?我还是要把他带回去审讯过,确认事实真相。”
他转身就要让人把李重兴逮捕回去。一旦出门,这茶楼里的事就遮掩不住,重照万分着急,手一伸拉住许长延,说:“等一下,我全程在场,这里还是我包下的,许大人审讯也该审讯我才是。”
许长延幽深的目光落在他身上,隔着一层薄薄的衣料从重照的手心传来炙热的温度。
有趣。
许长延犹豫片刻,仿佛等着猎物上钩耐心极佳似的,他挥手让九龙卫把人送回去。重照说:“还有易宁,麻烦把他送回昭侯府,辛苦九龙卫的兄弟们了。”
李重兴临时处理了伤口,忍着疼痛,想要阻止许长延把重照带走,所有的话却被重照给一瞪给咽回去。
警告暗示之意非常明显,冷静下来的李重兴深谙明哲保身,灰溜溜地带着自己的人逃回国公府。
看着李重兴走了,重照才松了口气。他哥虽然心怀鬼胎,但总归不会害国公府。况且他爹还在国公府坐镇呢。
下楼,重照去拜见三皇子。
三皇子身体残疾,不良于行,常年坐在轮椅上,心境淡泊,总是置身事外,不问世事。
重照说:“多谢三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