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京城都在给我催婚(重生)-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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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照正打算把他那充满欲|望的手伸到许长延门前那翡翠虾皇饺上去,发现对方一直看着自己,就没怎么动过筷子。
重照舔了舔嘴角,对上他带着笑意的凤眼。
许长延问道:“好吃吗?”
重照默不作答,他觉得又是个坑。
许长延神色灰败下来,用伤心难过的语气说:“我为了你想保住国公府而去亲自涉险,受了重伤,惊险万分波折连连,险些丢了命不说,如今却连动个筷子都费力,美食都吃不上,心里有点难受。”
重照也觉得这确实是自己欠下的,于是心虚地搁下筷子,咽了咽口水,“那不吃了吧?”
许长延忙说:“不行不行你怎么能不吃呢?就是我手臂抬不起来,你给我夹菜好不好?我想喝碗排骨汤……小侯爷真是心善。”
许长延捻着小勺子,微微凑上去,小幅度地喝着重照亲手盛的一小碗汤,露出嘴角的得意之色。
重照让外头的下人给摆了双干净的筷子,耐心地给他把菜给送到碗里,还嘱咐了句小心烫嘴。许长延倒是有点惊奇了,难得今天重照没有炸毛。
看着对方碗都满了,重照美滋滋地咬了口虾皇饺,味道鲜美诱人,和以前是一个味道。
菜色虽然不多,但味道还是有些差别,重照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口味换了,还是许长延特意换掉了厨子,就跟那位周管家一样被换掉,换上了宋岭。
重照想起来便问了,“你特意换的新管家宋岭?之前那位周管家呢?”
许长延知道他说的是前世那位周管家,眉头皱紧,“换了便换了,我来了后便随便买了个能力出众的做管事,恰好没遇上而已。”
重照放心不下,多问一句,“身家清白吗?有亲人吗?以前在哪里做事的?人品怎么样?”
许长延转头看着他,“宋伯是得罪了当地的县官逃到京城来的,家里没人了。平日得了空就去街上喝茶看戏,能力倒是不错。”
重照皱眉:“光看能力怎么能行,万一是个吃里扒外对你不怀好意的白眼狼呢?”
许长延道:“怎么可能,也要看他敢不敢,你别多想了。你要是心里不舒服,那你不如直接就在我府里长住,替我管理内务。我这儿没亲眷,活儿比大理寺闲很多,考虑一下吗?”
清净又舒服,只伺候着他一人而已。
许长延转过身,膝盖暧昧地擦过他的大腿,眼里流露出狡黠的笑意,颇有点真心诚意的味道在里头。
重照恼怒地挪后了点身子,气愤道:“内务个鬼,我跟你说正事。前世就是那位周管家勾结外人陷害我,你小心着你府里的人。”
许长延露出一丝惊讶的神色,眉头皱紧,眼里露出锋芒,“你……知道?”
重照道:“我晕倒……也许是中毒之前,那个叫阿兰的小丫鬟给我送了碗汤,汤里加了东西,昏迷过去前,我听到了周管家在外头和人说的话,故意陷害我。”
许长延拳头紧握,眼神变得冰冷,轻哼了一声,都怪他当时他失察大意,让府里混进了对重照图谋不轨之人,懊恼又生气地说:“我绝对不会再让这些居心叵测的人接近你了!”
重照手按住他的大腿挪开:“好好好,周管家有问题,应该提早提防起来,许府里的人要一一排查,就跟我来昭侯府一样。”
“我都排查过了。”许长延忽然抓住了他的手,“之前就千刀万剐了周管家和阿兰,回来后我又暗中搜罗,把人给赶出了京城。宋伯你也放心,身家清白,人品也不错。”
重照没想到对方其实都考虑到了,愣了愣,想到许长延心细如发,前世既然能调查清楚,这时自己也会提防着,其实用不着他多操心。
许长延捏着他的手,重照常年握着刀剑的手养了几个月,白嫩修长,摸上去特别软特别舒服,许长延有点心痒,勾得他忍不住摸来摸去。
重照心思却不在这个上面,好奇地问:“我当时是死了的话,那我究竟是怎么死的?中毒吗?”
52。第五十二章()
这个话题在饭桌上提有点沉重,许长延顿住; 眼神移开了些; 显然不想回答。
重照加重了语气; “我到底怎么死的; 你不可能没查出来。”
许长延低声说:“我连你的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
重照没听清; 转头看着他,“你说什么?”
许长延慢慢地说:“从口供来看; 你是中毒,当时后院大火滔天; 我赶回来时火势已经被止住,却没能拿到你的遗体; 只知你确实是……”
回天乏术,人已经去了。
重照皱眉:“你没能拿到我的遗体?”不会被大火给烧干净了吧?
许长延说:“并非。府里人给我传消息时,岳父……镇国公也在场,拼了命地拦着我,我们两个到了许府; 他就叫人把你带走了; 他态度强硬,情绪不是很好……我当时也没反应过来,等我弄清楚了; 国公府已经将你放到棺材里去了。”
重照沉默了片刻,许府后院大火; 他指不定被烧成了什么样子; 许长延没看到也好。
重照回想起那天; 两人冷战大半个月,一面都没见上。他的心有些揪起,这么残酷的事,任谁贸然遇到都承受不住。
许长延眼神暗沉,渐渐地回忆起来,“料理了许府,我便立即去国公府,镇国公却坚决不让我进去,就把我堵在门口,他连老脸都不要了,骂我是负心汉,如何如何亏待你。我全部应下,他还是不让我进去,说我敢进来一步他就跟我拼命,我不敢惹怒他,便在门口一直等。”
许长延握着他的手心满是冰凉的汗水,重照有些哽咽地捏了捏,“你……你没有……”
许长延说:“停灵三天,便是下葬。那时钟夫人在第二天就一病不起了,你去世的消息马上就传了出来,我本来一点都不信,跟着送葬的队伍,一直走到城郊外。神灵在上,死者为大,我万般不信却不敢求证,看着你的灵柩被封存在地下……”
许府被焚毁的偏院重建完毕,许长延找遍了许府,找遍了京城,在寒冬某一日醉得一塌糊涂的时候,丞相大人把他从船楼包厢里揪了出来。
湖上的寒风吹来,许长延酒醒了大半,听到他义父对他说失望至极。
京城又是一年新年,烟花漫天,大街小巷热闹非凡,朝臣休沐,衡帝宴请文武百官,年例赏赐送到每一座府上。
许府大门紧闭,许长延带着简单的行李,往边疆而去。
后面的事,许长延一句话都不敢提,只能说:“后来我死于边疆,醒过来便回到了这里,我起先还不信,觉得这是我在做梦。当时记忆混乱,仿佛是一场经年大梦,我在许府里蹉跎了好几天,才问起你在哪,匆匆赶去了天一阁求证。”
重照又回想起见面时的场景,作为一个豪门里长大的世家公子,险些被门槛给绊倒这件事说出去实在是太丢脸了,又觉得话题沉重,太过伤人心。他眨了眨眼,忙说:“不提了不提了,赶紧吃饭,饭菜都凉了。”
许长延没拿筷子,重照看他神情萎靡,拿着筷子的手在半空顿了半晌,凑上去轻声问,“难道要我喂你吗许尊使大人?怎么还跟个小孩子似的闹了脾气。”
重照嘴角勾起,眉眼弯弯,唇色泛红。许长延回过神,起先还没反应过来,等他要调戏回去的时候,嘴里被塞了大块米饭,话都说出来了。
等首尊使大人嘴巴得了空,方才的旖旎气氛已经消失的一干二净,桌上的满是凡尘烟火味,许长延说:“今天怎么这么听话,特别有耐心,睡傻了么。”
重照说:“我想宠宠你,不行么。”
他的话音微微上挑,带着勾人的语气,许长延顿时觉得血气上涌,深深吸了一口气,半晌才用暗哑的声音说:“你若再这么调戏我,今晚就别想回去了。”
重照缩回了自己蠢蠢欲动的心思。
吃了个心满意足,重照笑眯眯地擦了嘴,摸了摸撑起的肚子。
近来国公府那边因为要填李重兴贪污受贿的窟窿,府里能用上的银子都花得差不多了,还有些祖上的家当和珍藏品实在不舍得当出去,花销一下子就缩紧起来,重照手里银子不多了,大理寺的俸禄还没发下来,能蹭一顿饭钱就蹭一顿饭。
许长延危险的目光落在他无意用手盖着的肚子上,心思有点飘。
什么时候才能亲自上手摸摸呢……
重照护得紧,他现在也没亲眼看过。
下人们忙着收拾东西,重照和许长延往院子里走,宋管家上来说,“府里还准备了点心,小侯爷带点过去吧?”
重照犹豫着:“又吃又拿,这不好吧?”
许长延说:“我也吃不完,你带点回去,晚上当宵夜吃。府里的厨子是新来的,手艺比醉仙楼的还要好,真的不尝尝?”
重照飞快地点头,必须要带,能多蹭点就蹭点,况且,这不是许长延应该照顾着的嘛。
重照矜持地说:“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在大理寺呆了这么久,三省六部摸了个清楚,连文人挂在口边的成语也会用了,许长延简直拿他这话无可奈何。重照心情舒爽地拎着美食,带上易宁,走上十多步就到了对门的昭侯府。
他远远瞧见一个黑影,正在池塘旁边捧着书在背诵。
重照一拍脑门,“把汪兄给忘了,完了,他不会没吃在等我吧?”
两人走过去,汪子真书背多了,反应都点慢,说是吃了东西,出来消食顺便透透气。
重照让易宁把点心分点给他,“许府送来的糕点,味道不错,汪兄可以尝一尝。”
汪子真面容扭曲了一下,“九龙卫首尊使许大人?”
那日之后,他特意把人的身份给问了出来,搞清楚来龙去脉之后,他恨不得上手写一篇长篇大论斥责这朝廷走狗,再写一本,内心阴暗多妒多疑的祸国奸臣欺压没落倾颓世家可怜心软的小公子,就是林飞白在街道上偷偷摸摸买下来看的那种。
这个想法很危险,保不准哪天九龙卫就上门查|封了。
汪子真坚贞不屈地说:“不用,我绝对不吃他们家的东西。”
重照见他态度坚定,便让易宁把东西收回来。
等昭侯府彻底断粮了,汪才子这傲骨怕是要去挖树根吃。
重照问起汪子真入宫这件事,汪子真眼睛明亮,说:“小太子殿下聪明伶俐,虚心好学,心性纯良中正,有明君之相,若能继承大统,是大齐之福。”
重照笑了,“这么快就被小太子给收买了?那就好好考,争取考个状元回来。”
汪子真充满信心地点了点头,“我一定会努力的,不辜负你们的期望……对了,在宫里我还见到了丞相大人,他拉着我说了好些话,问了我的家境还问了我的老师。”
重照挑了挑眉,“丞相大人?你觉得他人如何?”
汪子真说:“丞相大人是圣人啊!真的真的非常和蔼可亲,知识渊博,心怀天下,我甚是钦佩,若是将来能及其一只手的高度,我也满足了。”
重照心中微惊,他没想到汪子真会给出这么高的评价。古往今来贤者众多,鲜少有人能称圣,能有圣名的人,不外乎都是影响力巨大且作古已久了。
丞相大人历任数十载,勤勤恳恳求真务实,为三朝皇帝分忧,作为文官之首,无人不钦佩赞赏,连衡帝也是赏识倚重无比。但……细究起来,虽然功劳数不胜数,但并没有做出什么可以称圣的惊天伟业来。
但汪子真读圣贤书诸多,眼光比他们一般人独特一些,没准丞相是真的有这个本事,在大齐的所有建树可以在史书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像是丞相这样的人物,知道许鸿义野心这么大,会有什么想法呢?是不屑一顾还是……暗中沉默来支持?
重照想,改天问问许长延丞相和许鸿义之间的亲疏关系,搞搞清楚才行。最好让丞相管住许鸿义,别老来挑唆他哥。
万事有了开头,就有了下一次,蹭饭蹭多了,总有失手的时候。
许长延因为伤势颇重的缘故,衡帝允准了他在家修养七天,九龙卫那边的事务交由大理寺,王庸和重照他们忙得焦头烂额,回来以此为缘由蹭饭蹭了一顿又一顿。
第三天,许长延伤好的差不多了,重照多留了一会儿,问了些公务上的事儿,许长延解答了一番。
这一日重照吃饱喝足出来,易宁满头大汗跑过来,“小侯爷,不好了。”
重照一惊,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易宁说:“国公大人忽然过来了,已经进了侯府大门了!”
53。第五十三章()
昭侯府的人都认得主家的家人,况且李正业气势往那儿一站; 谁认不出这是赫赫威名的镇国公大人?
重照此时往回赶肯定是赶不上了; 李正业问起他的去向; 下人瞒不住; 肯定会说实话。
李正业早已发现两人之间有端倪; 也早已告诫过重照,重照性子是顽皮了些; 但在为人处事上该断得清还是断得很清楚的,绝不会犹豫寡断把人吊在不上不下的当口。若是知道自家儿子一从大理寺回来就往别人家跑; 铁定是两人关系到了非同一般的境地没跑了。
更重要的是,府里还有个汪子真。
下人不知道的事; 汪子真全知道,这书呆子没准扛不住李正业的威压,什么都给吐出来。
重照额角冒出了一滴冷汗,许长延站在府门里头,问:“我随你过去; 解释清楚。如果东窗事发; 我就认下。”
重照眉头微皱,“你认下岂不是你占了便宜?”
许长延垂了垂头,好像很有道理?
重照冷漠道:“别想了; 你以什么身份跟我过去?”
许长延反驳:“救命恩人。好歹我在南境帮了你们的大忙,怎么说我也是救下国公府的大功臣?”
许长延跟着重照去了昭侯府; 李正业早已听了下人的话; 眼神带着怒意; 脸色黑的可怕。
他见两人一同过来,脸色又黑了一分。
汪子真站在李正业背后,面色平静,看了他一眼又垂下目光。
重照松了口气,看来汪子真什么都没说。
重照走上前:“爹,你怎么突然过来了?我正好在许兄家里做客,都没来得及赶回来接待爹。”
李正业怒道:“那也能连续三天去人家家里做客?!这是什么交情,能熟络到这种程度?我既然在这里,也把话给讲清楚了,许大人若是对小儿有心意,也不用玩那些年轻人的花样,直接说明白了,我们来断个清楚。”
重照往前走一步,“爹,你别闹了,我和许兄已经把话都说清楚了,把误会也都解开了,许兄是我好兄弟好朋友,千真万确。”
听了这句话,许长延没有半分不满意,他上前克制尊礼地拍了拍重照的肩膀,说:“别着急,国公大人,我们之间可能是有点误会,可以让我和您单独聊一聊吗?顺便我想跟你说一下南境的事。”
李正业锐利的目光落在许长延的身上,这位年轻人气定神闲,身形挺拔修长,只是看着他那比一般男子都要俊美、又有几分形似先帝的容貌,他就有几分心惊、几分疑惑。
李正业点点头,“好。”
重照被拦在了门外。
重照趴在窗户口,也听不到里面在说什么。
里面两位都是武功深厚之人,声音都控制在不大不小范围内,重照懈怠习武已久,只能模模糊糊摸到几个音节。
什么“不必”“客气”“无妨”……完全得不到任何信息。
不过两人也没说多久,重照抓耳挠腮被易宁拉去喝了杯茶,许长延便推了门和李正业出来了。
李正业脸色缓和了很多,许长延嘴角带着和煦礼貌的笑容,让人一看仿佛春风拂面,哪里有半分九龙卫尊使冷淡疏离的模样?
在李正业眼里,这人倒是有几分正人君子的端庄正派的模样,不像是流言中心机深沉的阴冷歹毒小人之辈,心目中的感观都改善了不少。
许长延话也说完了,适可而止恭谨有礼地行了个礼,简洁潇洒地告退离开了。
重照一句话都没说上,指了指,“哎……爹,你们都说了些什么?”
李正业见其走的有风骨,甚是满意,又回过神,拉着重照坐下,脸色有点严肃,“这件事我一定得弄清楚,你一定要跟我说实话,不然我就告诉你娘去,让你娘做做主。”
重照心里一惊,一旦有关孩子的事,他都打死不认。
李正业继续说:“下人都说你都好几天没在府里用膳了?不是去大理寺吃,就跑去人家家里蹭饭吃,亏得人家念着同窗的交情没嫌弃你。家里是多穷啊都供不起了么?丢不丢我国公府家的脸?
重照:“……”
李正业看着他傻愣的表情,恨铁不成钢地说:“你在大理寺,在公务上若是有什么问题,倒也可以请教请教许大人,莫要烦扰过度。人家也算考过功名,懂的多些。”
重照挤出半句话:“……您怎么跟我娘一样啰嗦了。”
“你娘老在我耳边叨叨叨这些。”李正业说,“那……许长延,我现在瞧着倒不像是什么有心机的坏孩子。你觉得对方如何?”
重照惊呆了,许长延舌灿莲花,就这一杯茶的时间,就把他爹给说服了?
李正业看着他,重照想了半天,竟然在重生以后挑不出大的过错,也就是些小小骗了他的毛病。
李正业看着他有些动摇的表情,说:“此次南境之事,是许大人不负旧恩,还了我们的情,不过他也险些丢了命,人情还的太大……不过这都是你们年轻人的事,你有你的选择,我也不多干预。”
李正业想起许长延方才对他说,别把重照逼得太紧,他只是没看清楚,让他多想想,他能等。竟然没想到对方是个痴情种。
不过李正业也告诫过人了,一旦重照在他那里受了半分委屈,他绝对会找机会把人教训一顿,九龙卫有那个特权,镇国公有那个底气。
李正业喝了两杯茶,站起身,重照也站了起来,李正业端详了他半天,“怎么没见你穿你娘做的那件花绿色的衣裳?你什么时候变得穿衣服的习惯?不穿窄袖贴身的衣裳改穿宽袖长袍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