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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全京城都在给我催婚(重生)-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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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照微微曲起了手指。

    出去寻找线索的四人中易宁最先回来,他带回来了一个灰扑扑的荷包,上面都是脏污,丢在角落里几乎让人注意不到。

    林飞白拿过来擦了擦,惊喜地说:“这是海棠的。”

    易宁说:“我在怡红楼后院发现的,那里有两个人守着,还提起了明月公子,说他今晚会来。”

    但是明月在九龙卫那里,九龙卫守卫森严,人绝对不会丟。

    重照拉了拉自己的外衣,他因为走得急,长发披散在身后,干净的脸眉目安静,容色俊秀,他忽然想出了一个计策。

    ……

    在怡红楼门口两个门房昏昏欲睡之际,一人披着斗篷,白纱遮住了微尖的下巴,眉目轮廓模糊不清,一双眼神仿佛能传情一般有着水润光泽,月色照着他的身姿修长纤细。

    门房一愣,“明月公子,快请进。”

    怡红楼后院别有洞天,隔着厢房的门,重照都能听见房里淫|秽不堪的声音,突然一个人从夜色里冒出来,说:“慢着,来人是谁?”

    门房停住脚:“钱老板,明月公子来了。”

    重照脚步停住,看着那人走到院子里,露出钱弘大的脸。

23。第二十三章() 
重照眼里的惊讶一闪即逝,又因为夜色掩盖,丝毫瞧不出半分疏漏。

    钱弘大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不过一个卖身的,也犯得上陆少爷三番五次地请?跟我来吧。”

    他将重照带到一个房间里,雾气迷蒙,热水都已经准备好。桌上摆着各种小玩意儿,千奇百怪,重照神色一时有些古怪。

    重照观察了周围,趁着没人,偷偷摸了出去。四下里一个人都没有,重照沿着长廊,摸到一间透着亮光的房间前,里面似乎砸了个东西,动静还蛮大。

    重照听见陆景胜愤怒的声音:“我让你把人埋在河边,不是让你丢到河里去!你说这尸体都被官府发现了怎么办?这事一旦被查出来,我爹都要受到罪责!到时候,你死的绝对比我还惨!”

    钱弘大的声音有些细微,“都怪手下的人办事不力,出了这纰漏。陆少爷,老爷今天也在,你不如跟他明说了吧,这事我们兜不住啊。”

    陆景胜气得踹他:“你这是让我去找死!我爹要是知道了,那他绝对打断我的腿!”

    房间里沉寂了一会儿,只能听见依稀的粗|喘,半晌,陆景胜问:“林家那小姑娘弄来了吗?”

    重照竖起耳朵,听到里面人说:“到了,已经把人绑起来了,就关在北厢房最末。”

    重照立即抽身而退,往北厢房而去,他此番本就是为了救林海棠而来,林海棠的安危比查案更加重要。

    重照一直往北走,这边光线更暗,隐约能辨物,他摸到一个房门,微微推开一条缝。

    房间里燃烧着一支烛火,林海棠被绑在柱子上,人已经清醒过来了,嘴巴被缠住,发出呜呜的声音。

    重照掩门,压低声音说:“别怕,先别慌张,让我先给你解绑。”

    重照担心陆景胜也往这边来,一时头顶紧张得冒汗,把林海棠嘴巴里的布巾拿了下来,重照去她身后解开绳索。

    林海棠说:“我哥来了吗?太危险了,你先出去,带人来救我。”

    绳索脱落,重照搓了搓自己过于使劲而勒出红痕的手,他觉得自己皮肤过于敏感,特别容易留下伤痕印记。

    重照拉上林海棠,他刚才研究了一下,此处怡红楼后院,那一定有多个门,一个在他刚才进来的南边,东北两处连接着前边,那西边一定还有个供下人进出的门。

    他一路奔走,小腿有点泛酸,忽然听到身后传来响声。

    陆景胜带着下人已经发现了异常,在到处搜寻。

    重照把林海棠一推,“一直走,如果能出去就赶紧出去,你哥就在李记布庄,不能就找个隐蔽的地方躲起来。”

    他转身回头,上了二楼,站在离自己房间的不远处的栏杆旁,探头往下大声说:“陆景胜,你认得我么?”

    长发披散在身后的李家二公子微微侧身,月色照在俊秀的脸上,连嘴角的冷笑和眼中的挑衅都看的一清二楚。

    陆景胜惊呆了,顿时跳脚:“他怎么在这里?他怎么在这里!赶紧去抓人啊还愣着干什么?!”

    他和钱弘大从两边包抄过去,重照顺手从桌子上拿了根棍子,转身推开房门,打开窗户,爬上了窗沿,探头望了望高度,心一横就跳了下去。

    他跟他爹学过武功,毕竟是上过战场的。这个高度绝对不是问题。

    双腿落地缓冲,重照正要起身,下腹忽然一阵绞痛,他疼得冷汗冒出,膝盖砸在地上。

    草地松软,完全没有伤到,重照来不及多想其他,就往外头奔过去。

    就快要到时,重照猛然顿住脚侧身避让,背后凌厉的掌风落空,重照拿着手里的棍子格挡敌人。

    陆武从外头赶过来,认出重照的身份,眼中都是漠然之色,“直接杀了。”

    重照肩膀上中了一掌,闷哼一声,步伐混乱。

    他武功不该如此不济,对方是陆家护卫,他是战场将军,走的都是光明正大的路子,况且他实战经验更多更丰富,而不该频频落下风。

    对手也是半信半疑,故意留了一手,以防重照突袭。

    重照咬紧牙关,他本可以一搏逃出,但此刻他腹中绞痛,全身难受,没法使出全部力气。

    重照退后一大步,半边身子撞在栏杆上,忽然有些绝望。

    不该如此大意,不该担心晚了片刻林海棠就会落入他人之手。

    这次可不只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他恐怕自己都要交代在这里。

    重照眨了眨眼睛。

    屋顶的黑影一闪,对方的手距离他的脖子还差一寸,就被挡在半路,来人长剑直刺,抬腿就是一踢。

    许长延几乎觉得重照是脱力般跌在自己怀里的。

    他把人半抱着,看见重照面色惨白,汗水都沾湿了鬓边,双唇几乎没有血色。

    长延勾住他的腰的手臂渐渐收紧,眼中都是滔天怒火,“你是不是疯了!龙潭虎穴也敢闯!不知天高地厚,你知不知道有多危险,刚才就差那么一点点……”

    重照紧皱着眉头,被他骂了也没有力气还口,他的脸埋在许长延胸前,冷香扑鼻,重照终于挤出一丝微弱的声音,“闭嘴……”

    腹中绞痛的感觉异常得清晰,重照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压制,整个人贴着长延慢慢软了下来。

    长延终于意识到不对劲,给了九龙卫使一个眼神,一把把人抱起,翻墙出了院子。

    在重照独身闯龙潭虎穴的时候,易宁和林飞白也在忙,易宁忙着去找九龙卫,林飞白在附近的大户借了个小院子。

    大户是干净的大户,为了避免出现伤患,他可以及时救治。

    他已经把自己妹妹最悲惨的下场给脑补出来了,抬出来的血流成河的,统统都有,没想到跑出来的是个活蹦乱跳只有双脚有勒痕的妹妹。

    但是小昭侯却是被横着抱出来的,看样子受了重伤。

    林飞白连是谁抱他出来的都没注意,一心扑在重照的伤势上,脸色这么难堪,几乎无法自立行走,看来是重伤。

    一把脉,林太医愣了。

    重照侧卧曲身,他连手都不敢捂着肚子,生怕长延看出来分毫,嗓音压抑着痛苦又极端冰冷:“许大人,你出去。”

24。第二十四章() 
许长延放在身侧的手微微曲起,锐利的目光落在重照脸上,几乎让昭侯爷绷不住冷漠的表情。

    林飞白被重照用力捏了一下,立即反应过来说:“小侯爷受了点内伤,我这就给他针灸,大人要避嫌,还是请出去吧。”

    外头还有一堆事呢,草菅人命的罪人还在外头不知怎么闹了呢。

    许长延没有犹豫多久,转身便走出了房门,脸色阴沉得可怕。

    单凭易宁控制不住陆家父子,易宁身份低微,九龙卫群龙无首,陆武更是堂堂尚书,没有皇帝亲口下的诏书,谁敢无凭无据拿下他。

    陆武理了理衣襟,怒骂道:“谁准许你么拦住本官的,无凭无据就质疑朝廷命官,天子脚下,谁给你们的胆子?”

    两方人僵持不下,今夜巡逻的五城兵马司的副指挥缩着脖子,暗中拦着易宁,用眼神劝对方息事宁人。

    易宁硬着头皮说:“我们怀疑陆大人玩弄妓子谋害人命,并且抛尸在外。”

    陆武冷笑说:“满口胡言,有证据吗?没有证据却污蔑朝廷命官,罔顾法纪,副指挥还不把人抓起来?”

    “陆大人。”

    不远处传来一句低沉的话,外围的九龙卫纷纷给来人让出一条道。

    许长延神色淡漠,下巴微抬,俊美的凤眼冰冷如霜,一身深色官服在夜色里将整个人衬托得仿佛地狱而来的修罗恶鬼。

    闻风丧胆的九龙卫威名在外,陆武也就敢在他们首尊使不在的时候苟一下而已。

    见到许长延,陆武立即就慌了。

    但也来不及了。

    许长延说:“九龙卫急事从权,陆大人及陆公子有谋害人命的嫌疑,逮捕无需经过皇上下令。来人,把人带回刑房。”

    进了九龙卫刑室,除非真是铮铮傲骨,否则没有问不出来的实话。

    况且长延已经掌握了足够的证据,就等着一鼓作气,扳倒整个陆府。

    ……

    房间内的所有蜡烛都被点上。

    重照被林飞白压住双手,上衣退去,裸|露着胸膛,胸口一朵红梅色泽鲜丽。

    林飞白扎完最后一根银针,不住地叮嘱:“侯爷,你可千万别乱动,弄歪了针脚可有的疼。”

    重照整个人脱力松懈下来,微湿的脑门靠在枕头上,黑发铺在身下,画面活色生香。林飞白可没有有一丝猥|亵之意,一是医者之心,二是若非对方帮忙,林海棠也不会如此顺利逃出来。

    林飞白沉默了片刻,才慢慢地开口,“小侯爷,你应该能猜到,我诊脉的结果……”

    腹中绞痛彻底平息,重照本就没受伤,从疼痛和慌乱中回过神,方才发现异样时可怕的猜想再度浮现在脑中,脸上的血色顿时消失干净。

    重照开口,“你说,我怎么了?”

    “你怀孕了。”林飞白实话实说,“差不多一个月吧,方才脉象不稳,情况有些危急,不过现在已经没有大碍了。”

    先别说重照从二楼跳下来,就是撞在柱子上那一下,就已经够凶险了。

    林飞白看着重照的脸色,默默地把开头三个月是危险期、绝对不可以做冒险的事情这样劝告的话给咽下去。

    重照闭上了眼睛。

    全身无力,意识下沉,仿佛重生前面对死亡的无力感,仿佛家族蒙冤在大雨中绝望灰败的心境,他以为重生后可以慢慢想办法,一步一步踏实地稳扎稳打,慢慢地手握权力赢得圣心,能够在关键时刻帮家族一把。

    然而,这个孩子却仿佛当头一棒,打的他措手不及。

    重照觉得自己根本没法保住他的安危,他甚至还来不及学会正视自己的身份。

    况且,就算他把前世的恨全部放下,也只能尽力把长延当作一个同窗过的朋友。更别说为对方孕育一个孩子。

    仿佛漂泊在无尽海水里,重照软绵绵地挣扎着,往上看不见亮光,脚下踩不到坚实的土地,被浪花推搡着往前,他觉得自己就快要溺毙在窒息中。

    重照哑声问:“能不要吗?”

    林飞白回答:“据我所知,不能。谁也不能保证,拿掉孩子的同时,能够保住你的命。”

    重照慢慢地攥紧身下的被子,又忽然放松。

    他表情漠然,精神却已经崩溃,迫切地想大叫发泄,但银针扎在身上,又一动都不敢动,压抑得几乎要呕出一口血。

    林飞白收了针,去外头把林海棠煎好的药端进来,说:“小侯爷,把药喝了,再好好睡一觉,你这一个月来是不是过于劳累?身体亏损得太厉害。”

    他事先在安胎药里加了安眠的药材,对重照的身体没有丝毫损害。

    重照神思困倦,套上了里衣,挨着枕头昏昏欲睡。

    但是床铺气息陌生,他睡的极不安稳。

    迷糊中有人把他用毯子整个人环住,然后腾空抱了起来,重照被弄得有些恼怒,抬腿踹了一脚。

    对方退了一步,撞到了桌子,发出了痛苦的一声闷哼。

    声音低沉性感,重照又觉得熟悉又心生喜欢,把头埋在对方脖子里蹭了蹭,不想动了。

    天色灰蒙蒙的,长延步伐平稳,一路把重照送回昭侯府。

    长延放手的时候,重照挣扎了一下,又转头把他一推,侧过身抱住了被子,呼呼大睡。

    易宁立即把林飞白给的安胎药藏好,送长延出门,见对方没有回对面的府邸,问道:“许大人不回去休息吗?”

    “不了,”长延脚步不停,“我去刑室会会陆武。”

    时间拖的越久,他就怕五皇子那处反应过来,以至于发生变故。他还要顺便去陆武抛尸的地方去看一眼,等到了凌晨,入宫面见皇帝的时候,他就有足够的证据呈上。

    易宁看着九龙卫首尊使披星戴月离去的身影,忽然感觉到一丝养家糊口的沉重责任。

    ……

    因为夜里睡的太晚,重照起来的时候有些头疼,他看着周围的场景,推开门问:“我怎么又回来了?”

    易宁带着林飞白进屋,说:“昨夜许大人送您回来的。”

    林飞白把药箱放在桌上,“小侯爷,让臣再给您看看脉象。”

    重照挥了挥手,他更关心另外一点,“他没发现吧?”

25。第二十五章() 
林飞白愣了一下,他?谁?发现了什么?

    半晌,林太医仿佛被天雷轰顶地意识到:“侯爷,你这孩子,难道是九龙卫首尊使许长延的?!”

    重照沉着脸,小口吹着自己的安胎药,不承认也不反驳。

    林太医去合上了门,默默地消化了这个事实,有点接受当时重照要把长延赶出去的举措。他当初以为不能让外男知道,结果对方就是孩子父亲!

    然而九龙卫首尊使是何人?心狠手辣横行无忌如同修罗恶鬼。昭侯霁月清风家世显赫,怎么可能嫁给对方?难怪不让人知道。

    林太医看着重照低垂的眉眼,有些心疼,把带来的卷宗放在桌子上,像个老妈子一样啰嗦:“这里面都写着你不能多吃的,以及一些你需要常吃的,忌口的一定不能碰,特别是酒,千万别做冒险的事,头三个月最为危险,一旦出了事,你自己小命也可能不保。”

    见重照漠然的神色,林飞白有些恼火地说:“小侯爷,你若再如此任性,可就只能告诉钟夫人了。”

    重照说:“别告诉我娘。这件事,除了你我,就只有易宁,其他谁也不准说。”

    林飞白道:“激了一下你,你别介意,我这人有点直。况且你是海棠的救命恩人,我欠了你恩情。”

    重照在嘴里塞了个蜜饯,打算下午再去大理寺。

    他昨日确实伤得有点厉害,且不说他跑路,从二楼的高处跳下来,单单是打斗的动作也是非常剧烈,还在柱子上重重的撞了一下,情况凶险不是没有道理的。

    林飞白也要收拾东西回太医院,临走时,重照问:“明日林兄是否有空?家母身体有些不好,想请林兄看看。”

    林飞白问:“太医院里的姜太医不是一直在给钟夫人看病吗?姜太医医术水平比我高许多。”

    但林飞白还是同意了。

    重照去了大理寺,晚上回国公府吃饭。

    用晚膳的时候,重照不动声色地说:“哥,娘给我们兄妹三个织了一个帕子,你的还在吗?”

    李重兴笑了一下,神色没有变化,说:“压箱底了都,我一个男子,用什么手帕。怎么了?”

    重照笑道:“没事,我就随口问了一下。我的也找不到了,整理衣物的时候不知塞在了哪里。”

    李重琴忙掏出了自己的帕子:“我的在呢,娘亲手织的,你们怎么也不好好保管呢?”

    钟氏丝毫没有生气,她一向偏爱自己的两个亲生儿子,不停地给重照夹菜,“多吃些,最近这么忙,你和你哥都瘦了不少。”

    吃过晚膳,重照去书房找李正业。

    国公府的书房很大,李正业坐在桌前自己和自己下棋,见重照过来,他挥挥手,让伺候的人都下去。

    书房里就只剩他们二人。

    李正业脸上皱纹遍布,在战场上历经风霜的脸在烛火中并不严厉,只是平静淡然,他让重照先坐下,在棋盘上落下一子,问道:“先说,找我有事?”

    重照说:“爹,我接下来想搬出去住。”

    李正业并不意外,道:“想要我去跟你母亲说?”

    重照轻嗯了一声,“我不知道该怎么跟她开口。”

    李正业说:“你怕你说了,她不同意不开心,对不对?你的心还是太软。”

    重照微握紧了拳头,“我觉得这没有关系。”

    李正业说:“你长大了,很多决定需要你自己去做,我不拦你。你要搬去昭侯府,理由我自然也可以不问。”

    喋血沙场数十载的老将军怎么可能发现不了不对劲,只是一直伺机躲在暗处,看着他养大的崽子,从未出手干预而已。

    毕竟他不能陪着他们一辈子,总是要放手的。他们要学会自己选择。

    就像前世,蒙受冤屈后,李正业不担心自己的安危,不担心倾颓的李家荣耀,不担心战场上的任何一个李家军,而是他护着的妻子和儿女。

    重照心疼的厉害,几乎要落下泪来。

    李正业温和交待:“今晚好好陪陪你母亲,明日休息一天再走,以后每隔五六天回来一次,京城不大,坐轿子也就大半个时辰。”

    重照全部应下。

    李正业看了他半晌,忽然说:“我跟皇上一样,一直在看着你们。”

    重照愣了一下,露出了疑惑的神色。

    李正业说:“陆家这个案子,姓许的那小子太过心急了些。要把陆家彻底拔除,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重照有点懵:“许长延?”

    李正业说:“对,他是惠帝遗腹子,我也是后来才知道。丞相当年立场就不坚定,对惠帝也是心生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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