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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红旗袍-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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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坚持要为白云买下这件旗袍,说道:“就这么穿着吧,别脱了。你穿这件很漂亮。”
  “算了吧陈大探长,这是为了支持你的工作,”她掏出一个相机,对陈超说道,“来,帮我照张相。”
  陈超牵着白云的手来到店门口。她穿上外套,拍了一张照片。
  “谢谢你,”她依依不舍地说道,“我得回学校了。”
  陈超决定独自步行回家,一个人稍微清静一下。
  他的脑海之中一会儿是白云在试衣间穿着旗袍挣扎的样子,一会儿是她在歌厅包间里裸体陪客人唱歌的样子。两种画面交替出现,让他的思维有些混乱。
  他对自己很失望。白云明明是在帮自己查案子,自己却总觉得她是个歌厅小姐,甚至还猜想着她不穿衣服的样子。
  关键是,自己居然还在为这种想法感到兴奋。
  陈超想到了那些“红颜祸水”的故事。也许这就是“先入为主”的心态在作祟吧。他试着解读那些古典爱情故事时,曾经读过一篇后现代主义评论,其中就提出了这样的观点。
  也许是那些故事潜移默化地影响了他的思维方式。
  十三
  星期五清晨,人们发现了第三具身穿红色旗袍的女尸。
  这次抛尸地点又是一处公共场所——外滩的一片树丛,靠近九江路和中山路的交会处。
  发现尸体的是退休老教师南华,当时他正要去那个路口附近一个叫太极角的小广场,走上石阶的时候,他看到了被弃于路边的尸体。死者一半身体被树丛遮挡,另一半露在外面。听到南华老师的大声喊叫,周围晨练的人们都围了过来。附近各种媒体和报社的记者们蜂拥而至。他们从各个角度拍了照片之后,才想起来要报警。
  于光明带人赶到之时,现场看上去混乱嘈杂如早市一般,挤满了看热闹的人,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地发表着看法,像是在市场上讨价还价。
  这里不仅是整晚车来车往的繁华之所,更是警方重点布控、附近居委会加强巡逻的“敏感地区”。凶手弃尸此处明显是在向警方炫耀,其挑衅意味远超之前两次。
  这次,凶手应该是在开着的车上匆忙丢出尸体的。在这个地方,他无法像之前那样为尸体摆出个造型。这点从第三具女尸与之前两具完全不同的姿势上就能看出来。
  死者仰面朝天,一只胳膊甩到头顶上,身穿与之前两名受害人一样的红色旗袍,开衩被撕破,未系扣子。左腿自膝盖向上弯着,露出大腿和阴毛。她看起来二十出头,脸上化着浓妆。
  “这个狗娘养的!”于光明望着女尸,一边咬牙切齿地咒骂着凶手,一边戴上手套。
  与前两名死者一样,这个姑娘也是窒息而死。从指甲颜色上看,于光明判断她的死亡时间应该在三四个小时之前。死者身上只穿了一件旗袍。没有皮外伤,没有性侵犯迹象。生殖器内外、股沟和阴毛等处未检出精液痕迹。指甲缝里未检出血液、泥土和皮屑。四肢皆没有抓咬伤痕。
  警方正忙于在案发现场收集任何一处可能被遗忘的细节,诸如烟蒂、纽扣、废纸等。不过现场早就被破坏了,于光明估计手下们也找不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了。
  忽然,他在死者左脚底部发现一丝淡色的纤维。这或许是她生前所穿的袜子留下的痕迹,也可能是她赤脚在某处行走时沾上的。他将这条纤维小心取下,装进证物袋中。
  之后,他站起身。伴着凄厉的呼啸,从河边吹来一阵刺骨的寒风。不远处海关大厦顶楼的大钟开始报时。光阴荏苒,这段旋律却从未变换,然而此刻它伴着天空中的阴霾,似乎更像是在为这位死于非命的年轻姑娘送葬。
  于光明意识到自己应该马上回局里。于是他命令手下继续在现场调查,自己一个人离开了。
  寒风中的公安局大楼似乎也在瑟瑟发抖。返聘回来的门卫老梁,被冻得像霜打的茄子,哆嗦着对于光明点了点头。
  市政府、媒体、社会大众……电话正从四面八方铺天盖地般打到局里。几乎所有人都在谈论连环杀手在向警方挑战的事情。
  这样的事之前就已经发生过两次,而且很可能将继续发生。这给警方造成了巨大的压力。连续三周都有人遇害,而警方对案件的调查没有取得任何进展。估计下个星期还会有人遇害。
  于光明的同僚们都已经被紧急派出去,他们要对每一处可能的角落进行排查。技术部门正在复查案发现场的情况。局里设了一部临时热线,以便市民提供线索。所有配备了对讲机的警车都在街头巡逻。
  于光明掐掉了手上的烟蒂,从早晨到现在他已经抽了四根烟。这时廖国昌拿着初步法医报告走进办公室。报告证实死者的确死于窒息,女士身上的尸斑与僵硬情况证明其死亡时间与于光明推断一致。与第二名死者类似,没有迹象证明第三名死者死前有过性行为。
  由于之前的第二名死者是三陪女,廖国昌表示他们正试着以排查色情从业者的方式调查死者身份。这与他的新推断一致。于光明也表示赞同。
  上午十一点,死者身份被查清。果然,死者是一名陪唱小姐,叫汤秀眉,在一家歌厅上班,歌厅老板从照片上认出了她。
  廖国昌颇感得意地挥了挥手上的照片,对于光明说:“你看,我之前说啥来着!”
  陪唱小姐在歌厅包间里干的那点买卖,其实早就是公开的秘密。如果大款喜欢她们,那么她们的服务可就不仅限于陪唱了,还有所谓的“出台”。对于这些,歌厅通常都不会阻止。跟汤秀眉一起干活的小姐们都说那晚她没来歌厅。不过因为她以前也经常这样,大家就没当回事。
  据歌厅经理说,事发之前两个晚上汤秀眉都没来上班。至于她究竟去干什么了,歌厅就管不着了。经理和其他小姐们的描述,排除了死者在歌厅遇到凶手的可能性。
  警方对汤秀眉常客的调查也是无功而返。经常点她陪唱的几位顾客,那晚都有明确的不在场证明。而她陪过的其他人都没留下任何联系方式。
  于光明联系了死者以前居住社区的居委会。接电话的是刘云飞主任,也是汤秀眉同楼的邻居。
  “对那样的丫头我还能说啥?从头到脚都散发着铜臭味。她有句口头禅‘干得好不如嫁得好’。所以她就去歌厅混了呗,指望能傍个大款什么的。”刘主任不屑地说。
  “最近几天您发现她有什么可疑之处吗?”于光明问道。
  “她基本不跟邻居们打交道。就算她自己不害臊,我们也都为她臊得慌啊。”
  “邻居们周四那天发现她有啥不对吗?”
  “哦,和她住一层的熊婶说,那天那丫头走得挺早的,大概下午三点钟就出门了。一般她晚饭前是不出门的,那是她的习惯。当然,我们怎么搞得清她啥时候出去卖啊,您说是吧。”刘主任说道。
  “那就是说她平时白天一整天都待在家里?”
  “也不一定,她可能也去干些别的事。不过如果是去歌厅上班,肯定打扮得花枝招展才出门呢,又是丝袜又是高跟鞋什么的。所以我们都看得出来。”
  “能麻烦您写一份书面材料给我吗?”于光明说道,“内容包括您和其他邻居所知的,关于这个汤秀眉的。”
  随后于光明又给汤秀眉的邻居和同事们打了好几个电话,可忙了一个多小时也没问出啥新鲜东西。那些人告诉他的也还是刘主任之前说的那些。
  没过多久,刘主任传真发来一份三页纸的书面材料。篇幅虽然很短,但细节还算详细。
  汤秀眉的母亲在她很小时就去世了,后来,父亲又下岗了,她高中没毕业就去当了歌厅小姐。他父亲没脸继续住在弄堂里,就搬回苏北老家去了。从那之后她独自居住,偶尔带男人回来。居委会对此了如指掌,但毕竟时代变了,居委会干部们也不方便直接干涉。好在多数嫖客都愿意去酒店开房,因此弄堂里还稍微能消停些。
  她家里没有电话,她也没有手机,这两样东西对她来说实在太奢侈,偶尔她会用弄堂口的公用电话。不过她有个汉显的呼机,所以传呼就是她平时的主要联系方式。
  于光明找到传呼台了解情况,对方很快答复了。星期四晚上并没有人呼过汤秀眉。
  他刚读完这些材料就接到局领导的通知,要他去参加紧急会议。
  “看看!报纸头版头条!‘城市陷入危机’!”说这话的是李书记,此刻他面色铁青,几乎是在叫喊,“咱们公安局都成笑柄了!”
  于光明和廖国昌都没做声。报纸上这个头条可能有些夸大其词,不过局里现在倒是真的有些危机了。
  “第三个!外滩!”李书记继续嚷着,“你们到底查到线索没?”
  于廖二人都在闷头吸烟,整个办公室烟雾弥漫。站在一旁的晓红看上去脸色不太好,一手捂着鼻子,生怕被烟气呛到。
  这时廖国昌开了腔:“调查得换个方向了。三名死者中有两名从事色情行业,第二、三名死者工作地点一个是饭店一个是歌厅,都很容易被人约出去。这些女孩儿的家人一般不知道她们的所作所为,所以关于她们失踪的线索很难查到。何况如果这种女孩儿跟客人出台,都会找个隐蔽所在。估计直到最后她才会发现自己处境不妙。”
  “那田陌的情况又怎么解释呢?”于光明问道。
  “她在宾馆工作,也很容易被人约出去啊,事实上她那个男朋友不也是那么约她出去的吗。这就是我说要改变调查方向的原因。”廖国昌说道。
  “你的理由是什么?”李书记问道。
  “凶手的行为本身就是证据。他讨厌那种女孩儿。或许他曾经因为风尘女子吃过亏,比如染上过性病什么的。所以他要报复。这可以解释他为什么脱光死者的衣服却不和她们发生性关系。”
  “那红旗袍又怎么解释?”李书记又问。
  “可能当时让他得性病的女子就是这么打扮的吧。这对于他来说是一种象征。”廖国昌答道。
  “也许还有别的可能吧?也许是他爱上了一个女人,那女人却离他而去。在他眼里这样的女人跟婊子也差不多吧。”于光明说道。
  “不过廖队长的说法可以解释凶手对抛尸地点的选择啊,”晓红插话道,“他意思是抗议如今盛行的色情业吧。他的抨击对象不仅是风尘女子,估计还有默许纵容这一切的政府部门呢。”
  “晓红!别把政府扯进来!”李书记似乎对晓红的话感到不悦,“别管凶手到底是为了啥杀人,他肯定还会接着干的。我们现在要讨论的是如何阻止他。”
  众人再一次陷入了沉默。
  再找个目标对凶手来说易如反掌,而彻底取缔这一行业又不现实,办公室里几个人都深知这一点。
  “我建议从医院查起,”这回又是廖国昌首先打破了沉默,“医院里总有性病患者的病历吧。”
  “那得查多久?没准你还没查完他就又杀一个。廖队长,我们可只有一个星期的时间!再说,就算你的方向是正确的,难道凶手就不能找那些小诊所秘密治疗吗?”李书记表示质疑。
  “大多数性变态杀手都是阳痿患者,”于光明说道,“按照陈队长的说法,这些杀手都是通过杀人获取精神快感。所以说‘凶手得过性病’的说法可能站不住脚。”
  “廖队这总算是个思路吧,”晓红的态度很坚决,“三名死者之中有两名涉足色情业,这起码是个线索。通常情况下,特定类型的受害者在凶手的性幻想中能起到很大的作用。别管他是被风尘女子伤过也好,没伤过也罢,至少证明他对她们怀恨在心。”
  “那你觉得应该怎么干?”李书记问晓红。
  “我的看法是基于廖队的判断。如果凶手还要杀人,那目标估计还是风尘女子,咱们不妨设个诱饵引他上钩。”
  “这城里歌厅夜总会饭店什么的多了去了,咱们怎么能知道他下一次在哪儿下手?”于光明问道。
  “我觉得他不会重复自己之前的行动。”晓红看上去胸有成竹。
  “说说看。”李书记似乎颇有兴趣。
  “除了田陌之外,其他两名死者一个是陪酒的一个是陪唱的。按理说接下来他的目标应该就是陪跳舞的了。人嘛,都有思维定式。估计凶手就是游走于这个城市的风月场所,随机寻找目标。就像刚才说的,那些女人很容易被约出来。何况这凶手挺怪的,既然红旗袍是一种象征的话,那么陪吃陪唱陪跳舞的三陪职业估计也是一种象征了。所以说他下一个目标很可能是个陪舞小姐,这样才算完满。”
  “你这样引他上钩跟守株待兔有啥区别,”于光明说道,“再说这凶手可比兔子危险多了。我之前也和陈超谈过,他觉得这样的疯子可啥事儿都干得出来。”
  “可你还有更好的办法吗?”晓红态度颇有些强硬地反驳道,“还有你们那陈大探长,他有啥好招儿没?”
  “咱们局里可供不起陈大探长那尊真神啊。”廖国昌也借机讥讽道。
  于光明被这二人的一唱一和戗得一时语塞,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看起来没人再提什么反对意见,大概也没什么更好的办法了。李书记批准了这个方案。于是晓红打算下午找个舞厅去卧底。
  散会之后,于光明觉得自己有必要马上联系一下陈超。报纸上都说“城市陷入危机”了,他不信陈超还有心情埋头苦读圣贤书。
  提起电话听筒,他已经想到如何调动陈超的兴趣了。
  “头儿,咱俩得谈谈。一会儿外滩公园见吧。”
  “外滩公园?”陈超显得有些蒙。
  “今天早晨在外滩又发现一具穿着红旗袍的女尸,靠近太极角。”
  “你说什么,外滩?第三具尸体是在外滩发现的?”陈超明显提高了音量。
  “报纸上都登了啊。估计这会儿都有读者写信给报社问‘咱们的神探去哪儿了?’”
  “别说了老于,我马上到!”
  十四
  二十分钟后,于光明再次来到外滩。
  四下打量了一圈后,他选了一张面向公园的绿色长椅坐了下来。从这里他可以清楚地俯视案发现场的灌木丛,周围依然有很多人在围观。那处灌木丛看上去就像发现田陌尸体的那处花坛,也许是巧合吧。他不相信凶手会按照这样的标准选择弃尸地点。
  中山路附近是交通要道,所以说封锁现场是不现实的。如果现场被黄色隔离带围起来,肯定会吸引更多的围观群众。事实上封锁也没什么价值,因为现场早就被破坏了。
  没过多久,于光明就看到远处陈超穿过人群走上台阶。陈超个子很高,穿着风衣夹着皮包在人群中很显眼,一副镶边茶色眼镜,显得他天庭更加饱满。穿成这样估计是不想让别人认出他吧,毕竟案发现场还聚集着一些记者。直到走上平台来陈超才摘下眼镜,这时他看到坐在不远处长椅上的于光明,便走了过去,坐在旁边。
  “你对这次的案发现场怎么看?”于光明问道。
  “凶手这么干明显是在挑衅啊。有线索了吗?”陈超答道。
  “没。跟之前那两处一样,现场早被破坏了,提取不到任何有价值的证据。”
  “死者身上没有被性侵犯的痕迹?”
  “没,至少我没发现。不过她也是穿了一件红旗袍,没穿内衣。”
  “死者身份查清了吗?”
  “这一次查死者身份倒是蛮快的。歌厅里的陪唱小姐。”于光明觉得自己不必说得太多。
  “又是个风尘女子啊。”
  “是的,老廖打算朝这个方向调查。他觉得自己分析出凶手的动机了。在他看来,凶手一定是对风尘女子恨之入骨。这一点倒是有些符合你认为凶手有精神疾病和红旗袍意义的分析。”
  “红旗袍肯定有特殊含义,这点毫无疑问。对受害者心理的分析,或者说对受害者与凶手之间关系的分析也是有价值的。但是第一个受害者田陌并不符合后面两名死者的特征。”
  “这一点我也提过了。”
  “我暂时也想不明白,”说着,陈超站起身来,看了一眼不远处案发现场的树丛,“明知这里通宵都车流不息,还敢冒险把尸体扔在这儿,这家伙也太从容了。”
  “我想他太过自负了。这么做是为了表达他对警方的蔑视和羞辱吧。就像你说过的,连环杀手都有自己独一无二的犯罪方式,比如把尸体扔在公共场所什么的。疯子嘛,干的肯定都是疯事儿。”
  “老于,我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凶手这么做不是因为自负,而是出于绝望。”陈超若有所思地说道。
  “什么意思?”
  “他也许得了一种绝症。这样的人为了结束自己痛苦,啥事儿都干得出来。算是一种死亡冲动吧。”陈超似乎不想再解释这些了,于是他问道,“你现在打算怎么干?”
  “晓红打算装成舞女去卧底。”
  “如果你们的判断是正确的,那这么做应该是个好主意。但只差一个星期不一定能查出什么。这取决于她所处的环境。另外,卧底也是有风险的。”
  “是啊,我也这么说。可是这小警花有点年轻气盛啊。”
  “如果她坚持要去卧底,那就向局里申请,在暗处保护她。随时与她保持联系。”
  “我会跟老廖说的。”
  “还有,她去卧底的事要严格保密。”
  “对局里人也保密吗?”
  “对你那些手下不用,但对旁人一定要严格保密。没准儿凶手很有背景呢,”陈超皱了皱眉,“你就拿他昨晚选在外滩抛尸来看,他可能已经听说了让居委会参与巡逻的事儿。外滩这边恰好是此类巡逻覆盖不到的地方。中山路附近多是政府大楼和商业建筑,附近没有什么社区和居委会,而仅靠民警巡逻很难完全覆盖这一带。”
  “也许只是巧合呢?”
  “也许李书记这次蒙到点子上了,凶手这次选在外滩抛尸,的确会引起一些政治反响。不过我怀疑他的目的更像是在号召人们抵制三陪小姐。当然,他这是一种奇怪的暗示,充满了矛盾。而这些矛盾对我们来说或许是线索,就像精神病患者的症状之于精神分析师一样。正巧,我的文学论文里也采用了类似的手法。”陈超说道。
  “是吗!那你的论文肯定挺有意思的。可是,本案的矛盾又在哪儿呢?”
  “说来话长,从我的论文开始给你讲起吧,”陈超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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