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族迷魂·刑官-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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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如何,他都不能让杨梅再经历一次那样的痛苦。
所以,他必须杀死那个户籍警。
杨铮没有考虑多长时间,终于慢慢转身,离开了房间。
“我还是不明白,让杨铮去杀人,和我们寻找圣物究竟有什么关系。”巴启盯着监视器中杨铮的背影道。
韩山犹豫了一下,口中慢慢吐出一个人的名字。
——龙阳。
巴启吃了一惊,因为这龙阳不是别人,正是巴族上一代的大巫师。
当年巴融之所以能够成功盗取巴族圣物,龙阳在其中,功不可没。当时看守圣物的两位司神,事后回忆,圣物失窃前几天,部族中只有两个人曾经去过存放圣物的祭堂。
存放圣物的地方,并不在族人生活区域内,平日都由两名职业司神看护。
司神是整个族人中最辛苦的,他们常年守候在祭堂里,与族人接触都很少。所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司神的职位常常由夫妻两人担任,这样,至少他们可以过上正常人的生活,彼此也能有个照应。
这一天,祭堂里忽然来了两位客人,他们都是族中德高望重的首领,所以两名司神对他们并没有生出戒心。后来,当两名司神发现圣物丢失,竟然回忆不起来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同时,巴图在整个部族里,也找不到那天去祭堂的两名族人的踪影。
事情已经非常清楚,正是那两名族人盗走了圣物。
两名司神记不起来那天发生了什么事,因为那两名族人中的其中一位,最擅长的便是行巫医,帮助那些魂魄被孤魂野鬼收去的族人喊魂。当然,他也可以摄人心魂,让人迷失本性。
他就是巴族大巫师龙阳。
后来,巴融设计诱杀巴族人,又是这个龙阳,封闭了马南的记忆。马南解开玉器中的密码,重回边陲小城,垂暮的龙阳,恢复了他的记忆,这时马南终于想起,巴融曾经告诉过他那批巴族圣物的下落。
虽然最后证实,那一切不过都是巴融的圈套,但龙阳可以封闭人的记忆,却是事实。
巫师这个词好像离现代人很遥远,但实际上,不仅巴族,现在很多西南地区少数民族都还有巫师存在。他们主要工作有三点,行巫医、招魂祛魔和主持各种祭祀活动。龙阳封闭马南的记忆,如果非要从科学的角度来解释,那只能将它归结为催眠术的一种。
有人把催眠术看成是进入人脑的黑客,高超的催眠师可以改变人脑意识的层次。如果它把你的显意识变成潜意识,那么,在某种程度上,你便遗失了这段记忆。但是,它又并不是真的消失,只是存在你无法感知的潜意识里,在一些特定场合,它们会被唤醒。
韩山这时候提到龙阳,当然有他的用意,巴启也依稀感觉到了一些,但不敢确定:“你是说,龙阳用同样的手法,将圣物的下落留在了杨铮的记忆里?”
“杨铮的情况显然要比马南复杂得多。马南是个正常人,龙阳只是简单地封闭他的记忆。而杨铮却具有双重人格,它是两种自我同时出现在一个身体内,其中一种处于主导地位,另一种处于睡眠状态。这两种自我各自保持着自己的完整性,在一般情况下并不能感觉到彼此的存在。但有些人却属例外,不同的人格之间,可以进行转换,它表现为对另一种人格的否定,认为自己变成了另一个人。杨铮显然就属于这一类人。”
韩山皱眉思索了一下,接着道:“我怀疑龙阳并没有封闭杨铮的记忆,只是他帮助巴融,将圣物的下落,藏在了杨铮另一重人格里。”
虽然已经有些预感,但巴启闻言还是吃了一惊。韩山的想法虽然有些匪夷所思,但仔细想想,却完全具有可行性。龙阳是巴族的大巫师,自然深具常人不及的神通,他能封闭马南的记忆,自然也能唤醒杨铮内心沉睡的另一重人格。巴融将另一重人格主导杨铮的意识时,将圣物的下落告诉了他,然后,龙阳让那重人格再度沉睡。
现在,巴启终于明白韩山为什么要费尽心思安排杨铮杀人。但是,他还有一个问题,那就是韩山怎么会知道这些事。
韩山的回答异常简洁,他又说了一个人的名字。
——罗素云。
这是个巴启从未听过的名字,因而他有些疑惑,但并不开口询问。
边上的韩山叹了口气,说:“罗素云就是杨铮的母亲,她现在还躺在那个小城市的精神病院里。你知道精神病人有很多成天都会胡言乱语,罗素云也是这样。我买通了那医院里的医生,得到了她的诊疗报告,那报告记录了一些她的疯言疯语,其中有一句,引起了我的兴趣。”
巴启盯着韩山看,知道他下面要说的话一定至关重要。
“恶魔守护着宝藏。”韩山重重地道,“这就是罗素云那些疯言疯语中出现频率最高的一句话。”
巴启沉默,现在,他已经知道那恶魔在哪里了——他在杨铮的身体内。
第24章
小艇上躺着一个女人,肌肤白皙,模样俊俏,身穿一件白色的宽袍,长发散落在肩上,看起来像睡着了一样。
秦歌此时无心去管这女人,手扒着船舷,四处寻找即将爆炸的炸药。
船上除了女人,什么都没有。
秦歌知道中计,心中恼怒。要知道从悬崖上跳到海中,拼了全力游到船边,实在是件非常辛苦的事。而且,正是寒冬腊月,海水冰冷刺骨,秦歌落水前,衣服都来不巴眩丝蹋斫菰诤K铮闭媸怯掷塾掷洹?br /》
他爬上小艇,还在不停地喘息,胳膊和腿好像已经不属于他了,软绵绵的使不上力。他索性仰面躺下,让自己稍稍恢复些体力。他转过头,便看到那女人的脸。女人双目紧闭,但呼吸平稳,显然处于昏迷之中。
秦歌想,她一定就是楚雁了。
秦歌与马南交往甚密,对半年前马南经历的那些事非常了解,因而虽然没见过楚雁,却对她并不陌生。在她身上发生的那些事,他全都一清二楚。
秦歌对巴融与巴族人的恩怨没什么兴趣,他只知道必须侦破正在发生的一系列连环杀人案。现在已经可以证实,刑官就是巴族人,他们抓住了楚雁,现在,却把楚雁送了回来。事情虽然非常蹊跷,但这对于警察破案,却至少是条线索。
秦歌开始哆嗦,身上越来越冷,他知道自己必须尽快将船划到岸边,想些办法取暖。就在他起身的一刹那,忽然警觉起来——他并没有在3分钟内游到船边,但这小艇上也没有炸药,难道巴族人安排这一切,仅仅是想跟马南开个玩笑?
那么,他们这样做的真正用意是什么?
秦歌很快得出了结论——分开他和马南。也许巴族人早就知道马南水性不好,秦歌必会替他去救楚雁,这样,马南便只身呆在了崖上。
那么,马南现在的处境岂非很危险?
秦歌摸出身上的手机,黑屏,想必是浸了水不能用了。
秦歌再也顾不得身体还很乏力,立刻划动双浆,向岸边驰去。因为星宿台所处的位置在悬崖一侧,所以,他必须先将船驰向沙滩。这时候,天边已经现出一片青白的曙光,丝丝缕缕缭绕在海平面上。远远的,秦歌已经看见前面沙滩上有人影晃动,那要么是浴场的工作人员,要么是附近人家起来晨练的老人。
小艇划到沙滩上,秦歌犹豫了一下,但还是舍了艇中的楚雁,疾步向着后山的方向奔去。在途中遇到穿着制服的工作人员,远远地先亮出警官证,到跟前又将一张自己的名片塞到他手里,大声让他赶快报警。
工作人员有些愚木,但最后还是掏出手机来拨打电话。
秦歌从浴场的山脚下登山,纵然已经筋疲力尽,但仍然健步如飞。大约20分钟后,终于已经可以看到星宿台了,秦歌腿下一软,栽倒在地。爬起来后,他无暇多想,继续飞奔向前。星宿台下空无一人,秦歌隐隐觉得不妙。如果马南还在崖上,肯定看见他将小艇划到了浴场,就算不立刻下山,但也不会留在原地。
登上星宿台,台上寂寥无人,前面的悬崖边,也不见马南踪影。秦歌紧绷的心弦再也支撑不住,终于一屁股跌坐在地上。这时,他才觉得双腿比铅更沉重,而且右腿火辣辣地疼。掀开湿裤腿,他看到腿上渗出了点点血丝。
马南去了哪里?
秦歌心里还抱着一丝希望,马南如果下山去浴场,很可能在途中跟他走岔了。马南到浴场,必定会发现那条小艇,还有小艇上的楚雁,也许,他会在那里等秦歌回去。
可秦歌实在是太累了,他试图让自己站起来,但两条腿颤悠悠打着哆嗦,终于还是跌坐在地上。就在这时,他忽然发现,在对面另一座观星台上,好像有些亮光。
要知道,阳光虽然已经升起,但观星台临海的方向有一道矮墙,初升的朝阳因为角度的关系,暂时还不能照亮所有的角落。秦歌看到的光亮,便来自另一座观星台的地面上。
秦歌心中奇怪,但还是稍微歇了一会儿,这才慢慢站起来,沿着阶梯下台,走过通道,向那座观星台走去。远远的,他已经看清了地上发光的东西,它居然是一台笔记本电脑。
刚才他跟马南去过那里,电脑肯定是他跳下悬崖后出现的。也就是说,他在海水里向着小艇游去的时候,这观星台上,有别人来过。
有人来并不稀奇,每个城市都不乏些精力过剩的人,看日出又是年轻人中的一种浪漫时尚。但不管什么人,都不会把笔记本电脑丢在这里。
秦歌一边想,一边慢慢迈上那座观星台的阶梯。
当他到了电脑跟前,弯下腰时,心中已经对发生的事再无疑虑。
笔记本电脑已经打开,桌面上开着一个视频窗口。窗口里,有一个男人被缚在椅子上,头上套着一个黑色的布袋。秦歌一见之下便血往上撞,他已经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了。
巴族的人来过这里,马南失踪必定跟他们有关。
他们留下这笔记本电脑,只是为了让他亲眼目睹另外一场杀戮。
当警察这么多年,秦歌还真是头一回见到如此嚣张的杀人凶手,不仅连续作案,将作案过程拍下来做成光碟寄到刑侦队,现在,还发展到了让一个警察来观看杀人过程。
秦歌胸口起伏,愤怒已经让他有些控制不住自己。如果马南跟他说起的巴族故事,还让他对巴族人有些同情,那么,现在,他只想着能将这些巴族人全部拿下。
笔记本电脑上插着无线网卡,显然此刻正在接收着远程影像。可能因为网速的原因,画面有点延时,看起来断断续续的。
这时候,戴面罩的“刑官”终于出现在画面里。
他站在被缚住的男人后面,不知道是在犹豫,还在等待着什么。秦歌紧张地盯着画面,知道作为一名警察,这时候应该做些什么,但偏偏他只能这么眼睁睁地看着。
他感到了耻辱。
画面中的刑官终于开始他的杀戮了,这回,他将一把凿子竖在了受害者的头顶上,然后,蓦然挥动一把锤子,砸在凿子上。被缚住的男人一阵抽搐,随即便不动了。
秦歌心跳加快,能清楚地听到自己粗重的喘息。
杀死一个人,其实是件非常简单的事,但它对于大多数人,却是这一生都难以逾越的鸿沟。因为杀人之后,要背负的枷锁太过沉重。但是,如果你一旦把枷锁挣脱,那么,杀人就会成为一件很轻松的事,就会成为一种习惯。大多数连环杀人案的凶手,在第一次杀人时,都会经历一个痛苦抉择的过程,他们的可怕就在于,能够很快或者在经过一段时间后,抛弃那种罪恶感,让自己心灵得到解脱。
刑官必定就是属于这样的人,如果不能及时找到他,他必定还会杀害更多的人。
秦歌本来以为视频已经结束,正要合上笔记本电脑,但忽然间,他睁大了眼睛,那个戴面罩的刑官做了件让他非常惊讶的事——他居然扯掉了头上的面罩。
画面略有些模糊,看得不太清楚,但秦歌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
他就是背街巷上,那家摄影工作室的摄影师,名字叫做杨铮。秦歌不久前刚见过他,因为他认出了刑官系列杀人案中,第一个受害者。
刑官居然会是他?秦歌有些意外,但事实却不容他怀疑,因为刚刚才目睹了他杀人的全过程。但是,秦歌想,杨铮为什么会在最后扯下头上的面罩呢?
画面还没有终止,杨铮接下来做的事,就是解开死者脖子上的绳子,将他头上的布袋取下。画面中可以看到杨铮似乎怔住了,然后面孔冲着摄像头的位置,神情变得异常愤怒。他似乎在吼叫什么,但秦歌却什么也听不到。
杨铮杀了人,为什么还会这么愤怒?他的神情,好像他受了愚弄一般。
那个被杀的男人,秦歌依稀也觉得面熟,但一下子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
秦歌大惑不解,也意识到了,在这背后,一定还隐藏着些别的阴谋。刑官杀人案与别的连环杀人案不同,刑官来自一个古老的部族,杀人之外,他们还肩负另外一个更重要的使命,那就是寻回族中失窃的圣物。虽然秦歌现在还不能把杀人和寻宝联系起来,但是,对手是巴族人本身,就不容他有丝毫的大意。
山下隐隐传来警笛声,显然是那个浴场工作人员报了警。
秦歌吁了口气,只觉得这一夜,当真是漫长。
此时,笔记本电脑里的画面终止。秦歌也疲倦地倚着矮墙坐下,耷拉着脑袋,眼睛也不由自主地慢慢闭上。他知道自己肯定睡不着,但眼皮就是往一块儿凑。
意识有些模糊,忽然,他听到有人叫他的名字。睁开眼,便看到了贺兰。
贺兰不是春节回了老家吗,怎么会到这星宿台上?秦歌想自己是不是太累出现了幻觉,直到贺兰上来抓住他的胳膊,急切地一迭声叫他的名字。
秦歌勉强笑了笑,说:“我没事,困了,想睡觉。”
贺兰明显吁了口气,好像是秦歌刚才的样子吓着了她,现在看秦歌无恙,终于放下心来。
队里的同志陆续赶到,秦歌也打起精神,简单说了这一夜发生的情况。贺兰告诉他,小艇中的女人还处于昏迷状态,已经送往医院诊治。秦歌让贺兰把笔记本电脑带回去,请网络处的同志帮着查找线索。又让队里的其他同志,对星宿台周边地区进行勘察,看能否找到马南的线索。
跟随众人一块儿下山,一直到回到车里,秦歌好像觉得还有件事没做。
车子开动,他就在那儿使劲想,后来终于想到了,要过贺兰的手机,给那个叫高伟的民俗专家打过去。高伟凌晨被他电话吵醒,就没睡,再接到秦歌的电话,上来就问他深更半夜到星宿台干什么。
“这事电话里说不清楚,你今天请个假,抽空到星宿台来一趟。手上一个案子,线索到星宿台这里就断了,你来瞅瞅,看能不能发现点什么。”
“星宿台我至少去过8回,我家里有完整的资料,包括照片和壁画的图片。”民俗专家有些犹豫。
“你最后一次去是什么时候?”秦歌问。
“差不多是两年前。”
“所以我让你来看看,现在的星宿台跟以前是不是有什么不同。”秦歌停了一下道,“我相信线索就在星宿台上,本来不用麻烦你跑这一趟,但是,出了点意外。”
民俗专家听出了秦歌话里沉重的味道,便不再说什么,答应立刻请假去星宿台。
挂断电话,秦歌这才想起问贺兰怎么会来,昨晚打电话时,她还在另外一个城市的家里。贺兰轻描淡写地说她昨晚连夜打车赶回来。秦歌知道她心里头惦记着案子,在家呆也呆不住。有心想对她说点什么,但一时间又不知说什么好,最后,只能淡淡地道:“原来昨晚你也没闲着。”
“马南就这么失踪了,他现在的处境岂不是很危险?”贺兰还在想着马南失踪的事。
秦歌此刻也是心情沉重,巴族人居然在他眼皮底下掳走了马南。但有一点他现在可以确定,那就是巴族人并不急着杀死他:“如果巴族人想要他的命,根本不用把事情搞得这么复杂。先在许雯家里布置密室,再留下那个代表伏羲的巴族图腾图案,最后还要在星宿台上,设计把我跟马南分开。我跟马南去星宿台前分析过,也许巴融留下了些关于宝藏的线索,巴族人这么做,只是想让马南帮他们寻找宝藏。现在想想,似乎有些不对,如果那个图腾图案是宝藏线索的话,那么它的指向是星宿台,而巴族人早就在星宿台这边布置好了圈套,显然已经破解了那图案的含义。”
秦歌摇头,满脸疑惑:“难道我跟马南的分析是错误的?”
“也许根本没有什么宝藏。”贺兰说,“巴族人这么做,只是想为死去的族人报仇。你知道有些罪犯,杀人之前,一定要好好戏弄那些受害者。特别是连环杀手,他们的心理大多跟正常人不一样。”
“巴族人大老远从生活的地方到咱们这儿来,要报仇只需去找马南和楚雁就行了,为什么还要杀害那么多不相干的人。”秦歌摇头,“巴族人虽然有些已经在外面生活了很多年,但我实在没办法,把一个古老部族出来的人,跟那些变态杀手联系到一块儿。”
“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办?”贺兰问。
秦歌犹豫了一下,现在要做的事,当然是尽快找到巴族人,救出马南。但眼前似乎一点线索都没有,除了小艇上的那个女人。
“楚雁!”秦歌重重地说,“现在,我们只能希望楚雁快点醒来,也许,她能给我们提供一点巴族人的线索。”
“巴族人到底长得什么样,跟我们汉人有什么不同?”贺兰再问。
“我听马南说过,他们除了两个瞳孔是青蓝色的,其他都跟我们没什么区别。”秦歌叹口气,“而且,他们死去的首领巴图,二十多年前就带着一部分族人来到外面的世界,这么些年过去,恐怕他们就是站在我们的面前,我们都没法认出他们来。”
贺兰有半天没说话,她在想秦歌曾经跟她说过的巴族人的故事。那些故事虽然近在咫尺,但她仍然觉得远得像那些虚无的神话传说。
她还想再问秦歌些什么时,看到秦歌已经闭上了眼睛,还发出微微的鼾声。
当天下午,被送往市第一人民医院接受诊治的女人终于醒了过来。守候在外面的警察立刻把这消息通知了队里的贺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