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老公不是人-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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呆呆地看着四周,夜阑人静,平静如初,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晴晴!”一股热气直冲钟老太的脑门,她发狂似地用手挖着脚下的泥土,号啕大哭。那是她最疼的孙子啊,一个大活人怎么说没就没了呢???
她不信,说什么她也不信钟晴就这样丢了小命。
扑通~~~
“哎哟妈哎~~~”
身后好象有重物落地,还夹杂着一声熟悉的惨叫。
钟老太猛一回头,不由又是一声尖叫:“晴晴!!!”
活生生的钟晴从天而降,重重跌在坚硬的石头地上,正呲牙咧嘴地躺在那里揉着屁股。
“晴晴,你怎么样啊??”钟老太扑过去,一把把钟晴抱在怀里。
“哎哟,奶奶,我尾椎骨肯定断了!!”钟晴指着自己的屁股痛苦万分。
“你这臭小子,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挂了呢!!呜呜~~”钟老太捶着钟晴的肩膀,喜极而泣。
“我也以为我这次死定了。刚才眼前一黑,觉得眼耳鼻口都被又脏又臭的软趴趴的东西给堵住了,憋得我快窒息了。恍惚中我感到心口一热,看到有个穿红衣服的人挡在我前面,好象还拿着剑还是刀什么的,左砍右砍的。然后就有人把我往上一推,等我睁开眼,已经躺这儿了。”钟晴有气无力地讲出他刚才的经历。
“有这种事?心口一热?!”钟老太一楞,她回想起刚才从钟晴心口射出的光,这是怎么回事?!
“是啊!!我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得了,咱们还是快些回去吧,冷死我了。”钟晴缩了缩脖子,冷风飕飕地从扯破的领口往里灌。
“你脖子上挂的是……”钟老太注意到钟晴脖子上那条鲜艳的红色细绳。
“我脖子上挂的?!”钟晴把红绳拖了出来,道:“这是姐上次在长瑞大厦里给我挂上的护身符。她后来又没找我要,所以我一直挂着。”
看着手心里刻着钟馗像的护身符,钟老太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
“什么?难道这个小玩意儿有玄机?”钟晴问。
“臭小子,算是你运气好,多亏了有这道护身符。否则你小命早没了。”钟老太把护身符小心地塞回去,又小声念叨一句:“多谢老祖宗保佑!”
“真的吗?!阿弥陀佛,总算老天有眼,怎么能让我这种有为青年英年早逝呢?!”钟后怕地拍拍胸口。
“回去吧。”钟老太站起来,“能站起来吧?!”
“可能可以吧!”钟晴试着撑起身子,慢吞吞地站了起来,“好象骨头还没断。我们走吧。”
钟老太点点头,刚一迈步,一阵晕眩袭来,突觉体内仅存的力量四散溃逃,根本无法控制。短时间内接连布两次又破一次封印,已经耗尽了全部力量,自己已经达到极限了吗?!
“奶奶,你怎么不走啊?”超前两步的钟晴回头看着杵在原地的钟老太。
“走……”钟老太刚冒了一个字,整个人就软软倒了下去。
“奶奶!!”钟晴跑过去,扶起钟老太焦急地呼喊:“奶奶,你怎么了?!哪儿不舒服啊?!”
“我……没力气了……”说完这话,钟老太头一歪,昏死过去。
“哎哎!奶奶你别吓我啊!!”
钟晴吓坏了,背上钟老太就往山下赶。
一路踉踉跄跄地顺着原路下到平地后,钟晴撒开腿朝牧场那方飞奔,身后的钟老太已经完全失去了知觉,硬硬的下巴因为奔跑时的颠簸一上一下有节奏地扣在钟晴的背上。
“奶奶,你坚持住啊,我马上送你去看医生!”呼呼的风声里夹着跑得满头大汗的钟晴的大嗓门。在钟晴的记忆里,钟老太从来没有过生病进医院的经历,甚至连感冒伤风之类的小病也很少染上,家里放置的常备药品的箱子大半年也难得开一次。一直到刚才,他依然认为已过古稀之年的钟老太无论是体力还是精力,都不输给任何身体健康的年轻人,这老太太绝对是老当益壮型的典范。可是,现在她居然弄到这样一个气若游丝知觉全无的糟糕地步。钟晴心里又慌又乱,只因他完全搞不清楚钟老太现在的情况究竟严重到什么程度,他现在能做的,除了尽快把钟老太送到医院之外,就是努力地克制住自己老往坏处想的思维,祈祷老太太逢凶化吉一切平安。
钟晴不知道自己花了多少时间,反正当他们返回牧场的时候,他脸上的汗水已经呈条状而不是粒状,而两条腿也累到好象跟自己的身体分了家的状态。
“刘管家!来人哪!!”还没走到住地,钟晴已经扯开嗓子大吼起来。
声音里的撕心裂肺焦躁狂郁在四周黑暗与寂静的完美配合下,发出无与伦比的强大穿透力,整个牧场里听力正常的人全被他“震”了出来。
“钟少爷,出什么事了?”刘管家从里面慌里慌张地跑到钟晴面前,后头还跟了一群衣衫不整的侍从,看来不少人是直接从床上奔出来的,身上只套着睡衣跟拖鞋。
“牧场,牧场里有医生吗?有没有医生啊?!”钟晴伸出一只手揪住刘管家的襟口。
“啊?医生?本来是有个保健医生的,但是这个星期他休假。”刘管家看着钟晴身后一动不动的钟老太,大惊失色地应道。
“妈的!”钟晴气得直跺脚,恨不得宰了那个早不休假晚不休假的医生,“那你马上给我找个车子,我要去医院!快啊!!”
“哦哦,好的好的,你们跟着我。那个,小进跟阿山,你们过来帮钟少爷的忙。”刘管家拧亮了随身携带的一支小手电,又招来两个侍从打算帮钟晴把钟老太抬走。
“我自己来就行了,赶紧走吧。”钟晴拒绝了他的好意,他不想耽误时间。
“是。那钟少爷你们小心点。”刘管家不敢多说,领着他们快步朝牧场外走去。
刘管家手里那支小手电为一行人提供了莫大的方便,若没有那一点点光亮,钟晴真不知道自己还要耗掉多少时间在那条蜿蜒崎岖的山路上。
背上的钟老太似乎越来越沉,钟晴咬紧牙关,强迫自己绝对不可以放缓速度。身后给他们引路的刘管家早已经气喘如牛,以他的身材体质来说,从最先的带头到现在还能勉强跟钟晴保持在两步距离以内实在是太难为他了。
“到……到……到了!我……去……开……开车!”刘管家挣扎着迈上最后一级石梯,步履蹒跚地朝停车场的另一头走去。
钟晴小心翼翼地把钟老太放下来靠着自己,焦急地等待着。
不消半分钟,两道灯光射过来,一辆白色房车刷一下停在钟晴面前。
刘管家打开车门跳下来,帮钟晴拉开后车门迅速地把钟老太抬了进去。
“赶紧走吧!”钟晴砰一声关好车门,急不可奈地吩咐。
“是,钟少爷坐好了。”刘管家一踩油门,汽车箭一样冲出了停车场,延着并不宽敞的公路朝市区开去。
钟晴脱下外套盖在钟老太身上,搓着她冰凉的双手,不停念叨着:“奶奶,你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我们马上就到医院了,坚持住啊。”
“钟夫人这是……”刘管家从后视镜里看着钟晴,忍不住开口问道。
“我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就晕倒了……”钟晴含糊地应付他两句后,马上提高声调不耐烦地吼道:“你能不能开快点!”
“哦,好的好的。”刘管家赶紧收回自己的目光,边加大油门边嘟囔:“已经开很快了。”
深夜的公路上车子少得可怜,只有他们这辆车子在上面风驰电掣。
“快点啊,拜托!还要多久才到医院啊!”钟晴还嫌不够快,左手烦躁紧张地扣着座椅的扶手。
“钟少爷别急,很快就到了!”刘管家不停地安慰他。
因为车速太快,刘管家一时避让不及,从横在路上的一块石头上轧了过去,车身猛地颠簸了一下,钟晴赶忙扶住钟老太,生怕磕着她的头。
“晴……晴……”
一声低低的呻吟从钟老太口中传出来。
“奶奶?!”钟晴又惊又喜,马上把钟老太的身子扶正:“您,您醒啦?!”
“找旭……旭儿……找她回来……”钟老太微微张开眼睛,从喉咙里含混不清地发出这几个字,而后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又闭上眼睛重新陷入昏迷状态。
“奶奶!奶奶!你别说两个字又晕了呀!奶奶!”钟晴摇着钟老太的肩膀,可是,任他用多大的力气,钟老太丝毫反应也没有。
“要我找姐回来?!”钟晴思忖着钟老太刚才所说,在那种无知无觉的情况下,她还惦记着要自己找钟旭回来,看来一定有非同小可的事情要跟她交代。于是他马上动手掏自己的手机,可是,翻遍全身上下所有的口袋,他也没有找到那个至关重要的小东西,天知道刚才一番折腾下被丢到哪里去了。
“混蛋,电话不见了。这可怎么办。”钟晴一时没了辄,这叫他上哪儿通知钟旭去?!
“钟少爷要用电话?!我这儿有!还是全球通的!”看到钟晴着急的样子,刘管家好心地说道。
“真的?太好了!”钟晴大喜,急忙探过身子,把手从椅背上伸过去:“快给我!”
“是,钟少爷稍等一下。”刘管家把左手从方向盘上拿下来,伸到外套的内袋里,“咦,怎么不在?!”
钟晴的心凉了半截。
刘管家尴尬地笑笑,换了右手伸到裤兜里摸索一番,然后低头一看,如释重负道:“在这儿呢。”
“真是太……哇!小心前面!”钟晴那个“好”字尚未出口,马上大叫着指着前方。
“天哪……”刘管家定睛一望,从前头的弯道里突然窜出一辆跟他们的速度不相上下的大型运输卡车,直直地朝他们这边撞过来。
刘管家不顾一切猛打方向盘,虽然很幸运地在两车相撞前的一秒钟同那辆疯狂的卡车擦肩而过,但是,意外并没有就此结束,刘管家刹车不及,整个BENZ房车猛一头撞向了道旁一棵粗壮的大树。
“哇!”
“啊!”
刘管家双手一松,抱住了自己的头。
钟晴大喊一声,下意识地用自己的身体护住了钟老太,紧紧闭上了眼。
轰隆~~~~~~~~接连几声巨响,然后就是玻璃的碎裂声,兹兹的喷气声。
钟晴觉得自己被抛到了另外一个空间,眼里脑里全是混沌一片的旋涡,耳朵里嗡嗡作响。而那一个个大大小小的旋涡越来越大,越来越多,自己身不由己,越陷越深,渐渐丧失了所有的意识……
“怎么还没醒,真是急死人了!”
“放心,医生说了他只是轻微脑震荡和软组织挫伤,已经没有危险了。”
“可是,唉,怎么会弄成这个样子!”
一男一女的声音由远及近地传入了钟晴空荡荡的脑子里,把他已经失去了功能的意识细胞一点一点恢复了过来。
钟晴的眼皮动了动,慢慢抬起来,眼神迷惘地盯着站在面前的两个人。
“哎?!他醒了!”钟旭高兴地直拽司徒月波的袖子,然后立即俯下身子凑到钟晴面前问:“感觉怎么样?哪里不舒服?头痛不痛?”
“你问这么多问题让他怎么回答?!”紧挨在钟旭身旁的司徒月波嗔怪着她的迫不及待,随后也埋下头问道:“钟晴,还好吧?”
钟晴使劲眨了眨眼睛,楞了好一会儿,才如梦初醒地嘶哑着声音道:“姐……姐夫……真是你们吗?!我是不是脑袋不清醒,出现幻觉了?!”
“幻你个头啊!我离开后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老的那个到现在还躺在重症监护室,小的这个包得像个粽子一样睡在这儿犯傻!真是见鬼了!你们怎么回事啊?!”钟旭又急又气,火烧火燎地质问道。
“原来你们真回来了,太好了!对了,奶奶她怎么样了?”钟晴终于完全清醒过来,正想坐起来,却发现自己根本动弹不得,脖子被个围脖一样的东西固定住了,手臂和左小腿全缠着绷带。
“有什么你动嘴说就好,千万别乱动。”司徒月波赶忙出言制止扭来扭去的钟晴。
“叫你别动你还动!”钟旭黑着脸喝道,转而才忧心忡忡地说:“奶奶她现在还在重症监护室,还没过危险期。”
“那么严重?!”钟晴的心缩紧了。不过想想也够恐怖了,她再厉害也只是一个有血有肉的老太太而已,之前已经耗尽体力人事不醒了,再加上一次车祸,能留一口气到现在已经算是天大的幸运了吧。
见钟晴神色异样,司徒月波宽慰道:“我找了最一流的专家给老人家诊治。你还是先顾着你自己吧,你的伤也不轻呢。”说罢,他走到一旁倒了一杯水过来,“先喝口水吧。”
“我来。”钟旭接过水杯,坐下来用勺子小心地把热水送到钟晴干涩的嘴里,边喂边耐着性子道:“等你休息够了,原原本本地告诉我,你们在牧场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才离开一个星期而已,祖孙两个居然弄成这个样子。”
咽下好几口水后,钟晴盯着他们两个问:“你们怎么突然回来了?”
“我接到KEN的电话,说你们发生车祸受了重伤。所以我和你姐姐马上从巴黎赶回来。幸好当时刘管家只是受了点轻伤,这才通知救护车及时把你们送进了医院,真是太险了。”司徒月波耐心地解释着。
“一接到这个消息是真把我吓坏了,这颗心到现在还玄在喉咙那儿呢!”钟旭说的的确是掏心掏肺的大实话,KEN的那通电话不啻为晴天霹雳,风情万种的花都美景霎时成了毫无诱惑力可言的黑白图片,让她一刻也呆不下去了,只恨不得能马上长双翅膀飞回去。这么些年来,比起那对经年杳无音讯的父母以及其他那些几乎从不碰面的叔婶长辈,钟老太跟钟晴对她的意义委实大了太多太多。虽然常常被他们两人气得吹胡子瞪眼,但是,他们永远是她生命里最最重要的血亲。
“姐,行了,我不喝了。”钟晴闭上了嘴,脑子里一阵一阵的麻痛让他很不舒服,“对了!”他突然记起了钟老太在昏迷时的对他的嘱咐,赶忙告诉钟旭:“奶奶在昏迷的时候曾经醒过来一次,嘱咐我,一定要把你找回来!”
“有这回事?”钟旭把杯子往桌上一放,眉头深锁。
“对!奶奶肯定有重要事情告诉你。姐,你是不知道,那天晚上,我几乎把小命都送掉了。”钟晴忍住不断袭来的头疼,巨细无遗地把那个惊心动魄的夜晚说给钟旭听。
吊瓶里的液体像沙漏一样,一滴滴落进滔滔不绝翻着嘴皮子的钟晴的身体里,忠实地记录着时间的流失……
“开什么玩笑,怎么有那么奇怪的伏鬼封印?!还那么巧布在牧场那里?!”听罢钟晴的报告,钟旭腾一下站起来。
“多亏你给我的护身符,否则我挂定了!”钟晴脖子动不了,只能不停的转动眼珠子,注视着钟旭的一举一动。
“鬼界异动?!伏鬼封印?!没想到我们家的牧场竟然还有如此玄机。不过,还好你们总算是全身而退。”司徒月波听得直摇头,末了的“全身而退”四字说得勉勉强强。
“奶奶要跟我说什么呢?”钟旭看看钟晴又看看司徒月波,想破了头也想不出钟老太的意图。
算了,我过去看看奶奶。“钟旭叹口气,回头嘱咐司徒月波:”你留在这儿看着这小子。“
“你去吧。”司徒月波点点头,可是一看到她疲惫苍白的脸以及明显的黑眼圈,他又不放心地追问:“你还行吧?三天没休息过,脸色越来越差了。”
钟旭摆摆手:“你老婆又不是林黛玉,没问题的!”
“姐,你看了奶奶赶紧回来跟我报告情况啊!”钟晴冲着钟旭的背影嚷嚷着。
重症监护室就在同一层楼的另一头,钟旭揉着太阳穴疾步从走廊上穿梭而过。
说自己没事是骗人的,那种头重脚轻的感觉从她下飞机到现在,不但没有减轻分毫,还有愈演愈烈之势。从一收到消息,他们就马不停蹄地飞回来,到了医院又不眠不休地守了昏迷不醒的祖孙俩两天两夜。任她身体素质再好,也经不起这样的折腾。
走到监护室外,钟旭迎面碰上从里头出来的林教授。
“林教授,我奶奶她现在情况如何?!”钟旭迫切地询问这位司徒月波专门请来的医界的权威人士。
年过半百的林教授看着她,很慎重地说:“我也正要找你们呢。到办公室谈吧。”
“哦,好。”钟旭当下就有了不好的预感。
“病人现在的情况比入院的时候有所缓解。之前我也跟你们说过了,在车祸里她所受的伤不足为患。”林教授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翻看着钟老太的病历。
“恩,我知道,您说详细病因有待检查。”钟旭坐在他对面,听得非常仔细,生怕遗漏了任何一个字。
林教授扶了扶眼睛,继续道:“现在我可以告诉你,导致病人昏迷不醒的真正病因是,她全身的主要器官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衰竭现象。在她这个年龄段,出现这种情况是很常见的。”
“严重吗?能治好吗?”这才是钟旭最关心的问题。
“虽然没有病变,但是这种衰竭对老年人来说是致命的。我只能尽我所能。不过能撑到几时,就要看病人自己了。如果四十八个小时之内她依然醒不过来,那么……你们做好最坏的打算吧。”
“致命的……”这几个字钟旭听得最清楚,她的手心出汗了。
从林教授的办公室里走出来,钟旭拖着步子走到监护室外面,两手撑着玻璃墙,直直地盯着躺在里头戴着氧气罩钟老太,没有语言,没有表情,没有动作,只有心电图上那根缓缓跳动的绿线在证明着她生命的真实性。
钟旭越看越慌,越看越难过……
擦掉眼角溢出的泪花,钟旭举步返回钟晴的病房。
“什么?四十八小时醒不过来就……”情急之下,钟晴硬着脖子想坐起来。
“你不想要你的脖子了?!给我躺好!”钟旭把他摁了下去。
“连林教授也束手无策吗?”司徒月波也焦躁地在房里度起了步子。
钟旭虚脱地摇着头:“能不能醒过来,就要看奶奶自己了。”
“怎么能一直昏迷不醒呢?!一定要醒过来啊!不然就……咳……怎么办呢!”钟晴急得想骂娘。
钟旭垂着头,一言不发。她能降伏无数凶灵恶鬼,她能解救无数惑于鬼魅的人类,却只能放任年迈的钟老太孤零零地面对死亡的考验。说到底,钟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