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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犬神家族-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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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了,请解下绳子吧!对了,存证照片呢?”
  “拍摄好了。川田,快解开绳子!”
  “啊!请等一下。”
  金田一耕助急忙叫住川田刑警。
  “署长,能不能叫猿藏来一下?我想在解开绳子之前,请他再确认一次。”
  猿藏再度被刑警叫进来,表情显得十分僵硬。
  “猿藏,为了慎重起见,我想再问你一次,你昨天来这里的时候,佐智的确被绑在这张椅子上吗。”
  猿藏悉眉不展地点点头。
  “当时,佐智还活着?”
  “是的,他还活着。”
  “那么,他有没有想说什么?”
  “嗯,他想说话,可是因为嘴巴被塞住了,所以根本无法讲话。”
  “你有没有拿掉塞在分嘴里的布团呢?”
  猿藏不高兴地瞪了金田一耕助一眼,随即说:
  “如果我知道他会有今天的下场,别说是布团,就连绳子也会帮他解开;可是当时我实在太气愤了,怎么会想那么多?”
  “所以你打了他一记耳光?”
  猿藏苦着脸点点头,似乎对自己当时的所作所为相当后悔。
  “嗯,我能体会你的心情。那么,你什么时候带珠世离开这里的呢?”
  “嗯,大概四点半或五点左右吧!因为那时天色已经相当暗了。”
  “原来如此,也就是说,四点半至五点左右,佐智还没死,而是你带珠世离开这里之后,他才被杀死的。”
  “是啊!唉!这根本太出人意料之外了,我只不过打了他一记耳光,怎么知道他会……”
  猿藏拼命为自己的行为辩论,金田一耕助则微笑地拍拍他的肩膀。
  “最后还有一个问题想请教你,希望你仔细看看,当你离去时,佐智的姿势如何?还有,绳子的打结处对吗?”
  “这个……我没有走到他身边检查,所以并不清楚绳子打结的情形,不过我想,应该是这个样子没错。”
  “好的,谢谢你。现在没有别的事,你可以先走了。如果还有需要你合作的地方,我们会再请你来一趟。”
  猿藏离去之后,金田一耕助回头看着橘署长。
  “署长,在解开绳子之前,请你仔细看一下。喏,佐智的上半身只有一面有擦伤。很明显的,这些伤痕是被绳子摩擦所造成的。而若绳子能造成这些伤痕,想必它一定绑得相当松弛,可是现在我们所看到绑在他身上的绳子却这么紧。”
  金田一耕助说着,便把指头伸进绳子与绳子间的缝隙里。
  “你看,连一根手指头都很难伸进去,可见绳子绑得非常紧,也就是说,佐智根本被绑得动弹不得。那么,他又怎么会有擦伤呢?”
  橘署长百思不解地看着金田一耕助。
  “金田一先生,你究竟想说什么?”
  “我……我也在想在这个问题。”
  金田一耕助不停地抓着头发。
  “总之,这是很奇怪的一点,只可惜我现在还不能解开这个迷底。哦,对不起,请解开绳子吧!”
  川田刑警于是解开绳子,把佐智的尸体放在床上。
  楠田医生正准备进行验尸工作时,西本刑警进来了。
  “署长,我们发现了一些东西,想请您看一下。”
  “好的。川田。你留在这里,医生或许需要帮忙。对了。医生!”
  “什么事?”
  “斜对面房里还有一位昏倒的小姐,待会儿麻烦你顺便到那里看一下。”
  橘署长交代完之后,金田一耕助也跟着他离开那个房间。
  两人在西本刑警的带领下,来到厨房旁边一间更衣室里,只见地上摆了炉灶、锅子、饭锅、陶磁茶壶,以及装了半箱木炭的纸箱。
  金田一耕助和橘署长一看到这些东西,都不由得扬起眉毛。
  (看来最近似乎有人曾在这里炊事)
  西本刑警看着两人说:
  “佐武发现意外之后,我们曾经搜查过这栋空屋,但是当时并没有发现这些东西。可见那个人一定是在我们搜查之后才藏匿在这里的。”
  “原来如此。”
  金田一耕助激动得又开始乱抓自己的头发。
  “正因为你们已经搜查过一次,所以这里反而成为最安全的地方。”
  “嗯,我也这么想,但这样一来,就表示那个人知道我们曾经搜查过这里;而那个人为什么会知道这件事呢?”
  “是啊!我对这件事也非常感兴趣。难道那个人知道警方所有的侦查行动?”
  金田一耕助显得非常兴奋,然而橘署长却有些不高兴。
  “金田一耕助先生,你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请你搞清楚,这个人未必就是我们要找的那个人。说不定他是别的流浪汉呢!”
  “署长,我们后来又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
  西本刑警打断两人的谈话,推开另一个房间的门说:
  “请看!那个人还在这间浴室里洗东西呢!”
  西本刑警接下来又指着印在白色磁砖上的鞋印说:
  “这肯定是军靴的鞋印。”
  橘署长看了一会儿,不由得低叹一声。
  “虽然光凭军靴的鞋印并不能证明这个人就是我们要找的那个蒙面男子,可是若从前后事情加以判断的话,那个蒙面男子涉案的可能性就更高了。西本,你先采下这个鞋印的模型吧!”
  橘署长说完,立刻回过头面向金田一耕助。
  “金田一先生,佐智或许因为不知道蒙面男子藏匿在这里,所以才把珠世带到这里,所来那个男人和佐智打了起来,还把佐智绑在椅子上,之后,他又打电话给猿藏,通知他珠世在这儿;因此猿藏立刻赶来把珠世带走。但是,这样一来,究竟是谁杀了佐智呢?难道那个穿军服的男人等猿藏离去之后,才又折回来杀了佐智?”
  金田一耕助苦笑着摇摇头说:
  “署长,我现在也正在思考这个问题。如果那个人想杀佐智,为什么不趁猿藏来这里之前采取行动呢?猿藏一旦过来,大家就会知道佐智在这栋废墟里,届时那人要再跑回来杀佐智,不就更难了?而且……嗯,不管怎么说,若是可以弄清楚佐智什么时候被杀,一切就比较好办了。”
  橘署长沉思了一会儿之后,便回头对西本刑警说:
  “西本,还有其他发现吗?”
  “有,请署长看看那间贮藏室。”
  这个贮藏室位于正门外面,约两坪大,只见堆满废弃物的房间一角,竟有好几捆新鲜的稻草。
  金田一耕助和橘署长一看到这些稻草,不由得张大眼睛。
  “那个人睡在这儿?”
  “是的,因为现在正值秋收,所以到处都是这些不起眼的稻草堆,就算拿几捆稻草也不会有人发现;更何况……”
  西本刑警一面踏着那堆稻草,一面说:
  “喏,这些稻草堆得这么厚,说不定盖起来比被子还暖和呢!”
  “说的也是。”
  橘署长楞楞地看着眼前的稻草堆,过了一会儿,又喃喃自语地加了一句:
  “但这究竟是真的有人躲藏在这里,还是只是个障眼法呢?”
  “障眼法?”
  西本刑警吃惊地反问,橘署长则一脸气愤地说:
  “金田一先生,老实说,昨天这里究竟发生过什么事,我们至今还不是很清楚。虽然珠世说她被佐智来这里的啊!还有,猿藏说他接到一通神秘人物的电话才来这里,但或许他说谎,其实他早就在这里埋伏了;总之,我想我们不该只听他们两人的片面之词,况且……猿藏不是喜欢用古筝的琴弦来修补渔网吗?”
  西本刑警惊愕地看着橘署长问:
  “署长,这么说,你认为这里的一切全都凶手故在布疑阵罗?也就是说,其实珠世和猿藏共同谋杀了佐智?”
  “不,不能这么快下断言。我只是感到有些怀疑罢了,而且那个鞋印实在太清楚了,简直就像刻意印出来似的。还有……嗯,算了!你就照自己的判断详加调查吧!金田一先生,楠田医生的验尸工作应该结束了,我们快去看看。”
  然而,当两人回到二楼时,并不见楠田医生的踪影,现场只剩川田刑警留守在那里负责看着管尸体。
  “川田,楠田医生呢?”
  “他去看那位小姐了。”
  “这样啊!对了,验尸报告如何?”
  “署长,死者已经死了十七、八小时,若由现在倒推回去的话,凶手应该是昨天晚上八点到九点之间行凶的。”
  川田刑警一边看着记事簿,一边说道。
  一听到这里,橘署长和金田一耕助不由得互看一眼。
  根据猿藏的说法,他们傍晚四、五点左右离开这里,因此,佐智后来还在椅子上活了三到四个钟头。
  川田刑警看看两人之后说:
  “不可思议的是,缠绕在尸体上的古筝琴弦是死者死后才被缠上去的,所以被害人实际上并不是被琴弦勒毙,而是较粗的绳索勒死。”
  “什、什么?”
  橘署长听到这儿,连舌头也不听使唤了,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斜对面房间竟又传出一声女人尖叫。
  金田一耕助和橘署长都吓了一跳,连忙看向外面。
  这声尖叫中带着十分悲痛的情绪,无庸置疑,发出尖叫声的绝对是小夜子。
  “署长,咱们去看看吧!那声音听起来并不寻常呢!”
  小夜子所在之处和这里相隔三个房间,猿藏和幸吉负责照顾她。当金田一耕助与橘署长踏进那个房间的瞬间,两人都吓得呆住了。
  小夜子虽然被猿藏和幸吉一左一右地拉住,但她的容貌已经不像往常,只见她双眼往上吊,脸颊的肌肉也痉挛得相当严重。更离谱的是,她的力量变得非常大,就连强而有力的猿藏都几乎拉不住她。
  “猿藏,紧紧按住她。我还要再替她打一针,再打一针就没问题了。”
  楠田医生一边说,一边迅速拿起针筒,朝小夜子的手臂注射。
  小夜子后来又叫了两三声,那凄厉的喊声让人听了不寒而栗。
  过了一会了,不知道是不是药效发作的缘故,小夜子渐渐安静下来,并倒在猿藏的怀里,像个孩子似的沉睡着。
  “真可怜!”
  楠田医生收起针筒,叹了口气。
  “还好药效能暂时控制住她的情绪。”
  橘署长则担心地问:
  “医生,她会不会就这样疯了?”
  “目前还不能确定,毕竟她受了太大的刺激。对了,署长……”
  楠田医生一脸为难地看看橘署长,又看看金田一耕助,最后才下定决心说:
  “她已经有了三个月的身孕。”
  第13章 谁是凶手
  可疑的松子
  当佐智被杀的消息传回湖面对岸的犬神家时,那里再度掀起一阵骚动;而最受打击的莫过于佐智的母亲梅子。
  梅子自从佐智失踪后,就变得十分歇斯底里,再加上此刻听到噩耗,更是压抑不住心中的激动。
  她除了对着来传递讯息的吉井刑警咆哮之外,还口无遮掩地哭喊着:
  “畜牲!松子这个畜牲!她杀了佐智!是她杀了佐智。刑警先生,快点把她抓起来呀!把松子抓起来,判她死刑!不、不,死刑还不足以惩罚她的罪孽,应该将她大卸八块,放火烧她,还要把她的头发一根一根拔下来……。”
  梅子如泼妇般说了一大堆骇人听闻的刑罚后,又伤心欲绝地哭了起来;过了一会儿,她才抽抽噎噎地向吉井刑警说:
  “刑警先生,你也知道我父亲遗嘱的内容,如果没有那封遗嘱,松子的儿子佐清肯定是犬神家的继承人,我父亲遗嘱上明明白白写着:想要成为犬神家的继承者,就非得和珠世结为夫妻不可。坏女人松子的儿子佐清,不但变得面目全非,那张脸还红肿得跟石榴一样……唉唷,一想到他那张可怕的脸,我就忍不住想吐;就算珠世再怎么善良,也不可能选个丑八怪当自己的另一半吧!
  因此,松子这个恶毒的女人才会先杀掉佐武,接着又杀了我的儿子佐智,只要她杀死这两个人,珠世就算再不喜欢、不情愿,也非得和那个丑八怪结为夫妻不可,若珠世不愿意,就等于自动放弃继承权;而这个时候,佐清就能独占犬神家的事业了。哼!坏女人!松子那个歹毒阴狠的坏女人!刑警先生,请你把那个歹毒的女人抓起来,把松子抓起来!“
  梅子一口气说了一大串的话,吉井刑警为了安抚她,只好试图转移话题:
  “佐智的死因是被人勒毙,而且凶手勒死佐智之后,不知道为什么,还把古筝琴绕在他的脖子上。”
  梅子闻言,随即吃惊地瞪着吉井刑警。
  “你说佐智是被古筝琴弦勒死的?”
  “不,不是。凶手使用绳之类的凶器勒死佐智之后,才把琴弦绕在他的脖子上;不过就连署长也不知道凶手为什么要这么做。”
  “古筝琴弦……”
  梅子神情恍惚地说出这几个字,过了一会儿,她又再说了一遍:
  “古筝琴弦……古筝……”
  忽然间,她不知想到什么事情,脸色突然就得非常不规律,仿佛随时会倒下去似的……
  这个来自丰田村的噩耗除了带给梅子极大的震撼外,小夜子的母亲竹子也深受打击。
  但她的震惊并不是因为佐智被杀,而是由于从吉井刑警口中得知小夜子发疯,以及她巳怀有身孕的消息,不得不感到心痛。
  后来竹子也跟梅子一样,歇斯底里地骂了好一阵子,频频说姐姐松子是凶手,还说她为了让自己的儿子佐清继承犬神家的全部家产,才相继杀害佐武和佐智。
  这其中最值得注意的地方是,当吉井刑警告诉她有关古筝弦琴的事情时,她的反应竟和梅子一模一样!
  “古筝琴弦?你是说古筝琴弦?”
  刚开始竹子也只是觉得不可思议,可是当她反复念这几个字好一会儿后,突然像想到什么似的,深吸一口气说:
  “啊,琴!”
  她的眼神里充满了恐惧。
  “还有前阵子的菊!”
  她歇斯底里地吼叫起来,但随即又陷入沉思当中;不管吉井刑警和她的丈夫寅之助如何问她,她都紧闭双唇不作任何回答。
  过了半晌,竹子终于脸色铁青站了起来。
  “我要去跟梅子谈一谈,虽然应该不至于会发生这种事,但我总觉得很可怕……或许我应该去跟梅子谈一谈。”
  说完,她便如幽灵般摇摇晃晃地走出房间。
  食指的血
  犬神家中,最不受这个噩耗影响的,不用说,当然是佐清的母亲松子。
  当吉井刑警来到松子的房间时,她正在跟古筝老师宫川香琴学琴。
  香琴老师一到那须,就碰上佐武事件,之后她去伊那巡回教学,直到昨天才又回到那须的旅馆。
  吉井刑警过来后,戴面具的佐清也从自己的房间来到这里,并坐在母亲和香琴老师中间,一句话也没说。
  吉井刑警随后把佐智被杀以及小夜子发疯的事做了简短的报告,可是松子听完,连眉毛都没有动一下。不,不但连眉毛都没动一下,还若无其事地继续弹着古筝。
  总之,她的态度实在冷酷得叫人不敢想信。
  倒是香琴老师从吉井刑警一进门便中止弹琴,专心聆听刑警的叙述,当她知道佐智被杀之后,也不由得张大那双不太灵活的眼睛,瘦弱的肩膀更是不停抖动。
  至于佐清又是什么表情呢?“
  因为他脸上戴着面具,所以这个问题照例没有答案。
  接着,吉井刑警又告诉他们佐智脖子上缠绕着古筝琴弦的事。
  “署长也感到百思不解。如果凶手是用琴弦杀人的话,事情倒还单纯,问题是凶手先用绳子勒死佐智,然后才在佐智脖子上缠绕琴弦,让人以为佐智是死于被琴弦……”
  松子听到这里,那双弹古筝的手渐渐不听使唤了,然而尽管如此,她仍没有中断弹琴。
  吉井刑警则继续说着:
  “所以凶手可能基于某种理由,特别偏好琴弦……除了这样的解释之个,我实在找不出其他可能了。对了,前阵子佐武被杀时,凶手用菊花玩偶来布置现场;菊花玩偶……也就是‘菊’;而这一次则是‘琴’。琴和菊、斧、琴、菊……”
  吉井刑警在一旁喃喃自语。
  忽然,松子的古筝一声刺耳的响声,原来有根琴弦断了。
  “啊!”
  松子和香琴老师几乎同时发出一声尖叫。
  香琴老师甚至吓得站了起来,松子则慌忙拆下贴在右手上的假指甲,只见鲜血正从她的食指指腹里渗出。
  松子连忙从口袋取出手帕,绕在那根食指上。
  “唉呀,你受伤了。”
  吉井刑警关心地说。
  “是的,刚才琴弦断掉的那一刹那……”
  香琴老师听了松子的话之后,不禁皱起眉头,露出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
  “刚才琴弦断掉的那一刹那?”
  她自言自语地重复松子的话。
  这时,松子眼中立刻闪过一道不寻常的光芒,这道光芒似乎隐含了腾腾杀气和极度的憎恨情绪。
  不过,那道光芒很快就消失了,松子又变回原来冷漠的眼神,所以吉井刑警本身也弄不清楚,为什么松子会突然流露出如此可怕的眼神?她的憎恨究竟是冲着何人而来?
  香琴老师由于眼睛不便,所以并没有注意到这点,她还是保持站姿,努力抑制住自己激动的情绪;而一旁的佐清则立刻按住她,叫她坐下来。
  不知道为什么,刚才香琴老师站起来的时候,佐清第一个反射动作就是跳到香琴老师的身边,好像要抱住她似的。
  松子有些疑惑地看着这两个人,但不久她又把视线移回吉井刑警身上。
  “你说佐智的脖子上缠着琴弦?”
  “啊!对不起,我先告退了。”
  香琴老师冷不防说出这句话,并慌慌忙忙地站起来。
  她似乎被刚才的对话吓着了,脸色非常难看,脚步也摇摇晃晃。
  “啊!既然如此,我送老师出去吧!”
  佐清也跟着站起来,香琴老师则吃惊地张大眼睛说:
  “唉呀!少爷,不用麻烦了。”
  “没什么,让我送你到门口!”
  佐清温柔地挽起香琴老师的手,香琴老师也只好任由佐清挽扶。
  “对不起,夫人,我先告辞了。”
  松子偏着头,不可思议地目送两人离去,这才又转向吉井刑警。
  “刑警先生,刚才你说的是真的吗?佐智的脖子上真的缠着琴弦?”
  松子又再问一次。
  “当然千真万确。咦?难道您对这件事有什么特别的看法?”
  松子沉思了一会儿才抬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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