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大贼王-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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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景天忙道:“你说!”
火小邪说道:“那个,我脚上还栓着你的绳子呢,能给解开吗?”
严景天咳了一声,说道:“我都给忘了!对不住,对不住!”
严景天弯下腰,双手一搓,就把火小邪脚踝上的牛黄绳解开,收了起来。
火小邪把水袋干粮拿好,仔细把金叶子别入怀中,冲严景天他们抱了抱拳,说道:“那我走了!严大哥,你们保重!”
严景天等人也都抱了抱拳,目送火小邪离去。
火小邪扭头看了看水妖儿,水妖儿背着身,站的远远的,丝毫不看火小邪。火小邪只好轻轻喊了声:“水妖儿,后会有期。”说完一扭头,从主路下来,顺着小山坡攀上顶部,冲下面又挥了挥手,仍然看到水妖儿背身站立着,不禁轻轻叹了口气,转身行去,再看不见踪影。
火小邪刚刚不见踪影,水妖儿就缓缓转过身,扫了一眼山坡之上,再也不见了火小邪。水妖儿一丝一毫的表情都没有,只是把眼睛眨了眨。水妖儿扭头看着奉天城的方向,如同木头人一样,默默站立,遥望远方。
钱掌柜和贾春子一直躲在一边,又惊又怕,见火小邪走了,才跑到严景天身边,万分恭维的说道:“早就看出各位大爷身手不凡,异于常人,果然是五行世家火王的人!实在是三生有幸啊!只不过,我,我我,那个,见了张四爷……我怕我……”
严景天说道:“哦!不必说了,我明白你的意思。这次全靠火小邪给你求情,要不然也不会饶你!你这就带着你的伙计走吧!另外你给我记住,如果敢胡说乱讲我们的事情,定取你的狗命!”
钱掌柜捣蒜一般的鞠躬,说道:“谢谢几位大爷,谢谢几位大爷!日后再能相见,小的愿效犬马之劳。”钱掌柜一边鞠躬,一边后退到贾春子身边,把贾春子一拉,低声道:“咱们走啊!”贾春子木呐呐的应了,两人拉过马,翻身而上,一抖缰绳,向着南方速速奔去。
严景天见该走的都走了,只剩水妖儿一个呆呆站立,神情木然,也不敢这个时候和水妖儿再说什么,赶忙吩咐严守震他们继续布火锥阵,忙碌起来。
张四爷他们大队人马紧紧追赶,眼看只差一里路就追到严景天所在之地。
张四爷发疯一样的抽打马匹快跑,可那马儿急速奔跑了一夜,也没有个歇息,已经精疲力竭,口吐白沫。张四爷又是一阵鞭子催促,胯下的马儿再也熬不住,前蹄一软,咕咚一下向前栽倒。张四爷骂了声,就在马儿扑倒之时,从马背上一跃而起,落在前方,打了一个滚,毫发无伤的站了起来。
张四爷身后的钩子兵所乘坐骑,没有几匹现在还能熬住的。钩子兵们见张四爷摔出,赶忙都拉紧缰绳,止住奔马。这些马从急奔到骤停,吃不住这个劲,刚刚停稳,就闷声嘶鸣,噗通噗通站立不稳,跌倒了好几匹。
张四爷走到自己的马匹身边,一拉缰绳想让马儿站起,可马儿奋力挣了挣,却怎么也站不起来。豹子犬喘着粗气,垂着舌头,它们和马儿一样,跑了一夜,也是累极,只能呼哧呼哧的用头拱了拱马背,呜呜低吼,想帮着张四爷让这匹马站起来,仍然是徒劳无功。
张四爷转头一看,身后二十多匹坐骑,已经横七竖八的倒了近一半。
张四爷一拍大腿,骂道:“这些劣马!”
周先生走过来说道:“张四爷,人能扛住,马是受不了了。恐怕我们没法再追了。”
张四爷虎着脸看着南方,一拍大腿,恨道:“就差了几里路就能追上!这不是又让他们跑了!”
周先生默然说道:“嚼子们也顶不住了,张四爷,咱们就地休息吧。”
张四爷叹道:“天不助我啊!天不助我!”
周先生说道:“只怕我们此行漫漫,绝不是一两个月的问题了。”
张四爷看着南方,咬牙道:“哪怕十年八年,我也认了!”张四爷转身招呼众钩子兵,“弟兄们,我们就地休息!再做打算!”
火小邪向西攀过两座小山头,已经距离严景天他们十分远了,才转了个方向,向北行去。这片丘陵地带,越向北山头就越高,火小邪顺着山顶走了一段,就看到下方有烟雾升起。
火小邪一看方位,似乎就是严景天从落马客栈出来,一路前行的道路方向。
火小邪又赶忙向前赶了一段山路,趴在一块大石后向下看去,果然在二里地开外的山脚大路边,有二十多人,围坐在路边生火烧烤着什么。看那个架势,正是张四爷他们一伙人。
火小邪缩回身子,惊道:“怎么他们没有追上去?还是他们已经抓住了严大哥他们?”
火小邪又探出头打量,看着张四爷他们只不过是在路边休整而已,这才放心下来,把自己的行李拢了拢,就要继续动身。
谁知火小邪身后有人冷冷的说话:“你就不怕被张四看到了?”
火小邪一惊之下,心中又猛然一喜,慢慢转头看去,只见水妖儿歪着头,靠在一棵树旁,面无表情,而水妖儿的眼睛,这时候却显得异常美艳,牢牢的盯着火小邪,微微的不断眨动。
第66节
火小邪不知是喜还是忧,只好轻轻说道:“水妖儿,怎么是你……”
水妖儿缓步走上两步,依旧冷冷的说道:“你认识回奉天的路吗?我看你这样子,别说回奉天了,恐怕过一会就能迷路,死在这山沟子里。”
火小邪笑了笑,说道:“有这人命贱,轻易死不了。”
水妖儿向前走了几步,站在火小邪身侧,并不看火小邪,淡淡说道:“你恨我害死了你的兄弟?”
火小邪并不回答,只是静静站着。
水妖儿说道:“我带你回奉天,帮你救出你的兄弟,你可以跟着我,也可以自己走!你看着办!”水妖儿说完,从火小邪身边走过,向一侧的山路走去。
火小邪转过身,看着水妖儿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轻轻叹了口气,紧追了几步,跟上水妖儿。火小邪在水妖儿的身后喊道:“水妖儿,你慢点走,我跟你回奉天。”
水妖儿停下脚步,低下了头,把脸偏向火小邪看不见的一侧,肩膀微微耸动。火小邪心中一惊,赶忙跳上前,拉住水妖儿的胳膊,急道:“水妖儿,你……”
水妖儿猛地噗哧一笑,把脸扬起来,竟是一副顽皮的样子,说道:“猴子猴子,你什么你,你以为我哭了?”
火小邪张口结舌,不知说什么才好。
水妖儿笑道:“猴子,你是不是喜欢我冷冰冰的样子?”
火小邪连连摆手:“不是,不是,水妖儿,你就不要戏弄我了……”
水妖儿哼道:“谁还喜欢戏弄你啊?少臭美了!不说了,走吧走吧!”说着蹦蹦跳跳向前走去。
火小邪哭笑不得,拿这个水妖儿一点办法都没有,只好快步跟上。
水妖儿似乎对这一带的山路十分熟悉,轻车熟路的带着火小邪翻身越岭。火小邪问了问,水妖儿说是自己父亲水王绘制过这一带的地图,她来奉天之前就已经熟记在心。至于严景天那边,水妖儿也略略说了。
原来水妖儿见火小邪走了,静了片刻之后,就与严景天道别,要去找火小邪一起回奉天。严景天想了想,也没有阻止,仅问了问水妖儿是否要把玲珑镜留给他们,以便引开张四爷他们。水妖儿并没有答应,就这样告别了众人,寻着火小邪而来,其实以水妖儿的身手,早就追上了火小邪,但她并没有马上上前,跟了火小邪一路,直到见火小邪打量山下的张四爷他们,才出来相见。
火小邪和水妖儿一路并不多言,火速赶路,仅路上歇了几次,入夜时分就已经赶到距奉天城还有近二百里的铜山镇。两人并未进入镇中,而是找了个破败无人的农舍歇息下来。
水妖儿让火小邪在房中等着她,自己独行而去,约莫过了一个时辰回来,提了一包衣物。水妖儿展开一套衣物,让火小邪换上,火小邪见衣物面料讲究,却不似新的,猜到定是水妖儿偷的。
火小邪做贼做惯了,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把衣物换了,没想到十分合身,看着倒像是一个破落的富家公子。
水妖儿躲在一旁,淅淅簌簌的摆弄了半天,咳嗽一声走了出来。火小邪一见,噗哧笑了起来。只见水妖儿并不是女孩子的打扮,而是扮成了一个微微佝偻着背的小老头,一举一动十分逼真,根本看不出有什么破绽之处。
水妖儿瓮声瓮气,满嘴京城的官话口音,听着就是一个破落的满清贵族老头在讲话:“我的孙儿啊,你爷爷我这身打扮如何?”
火小邪笑骂道:“谁是你孙子!”
水妖儿一口老头的声音,骂道:“你这个不孝子孙,连你爷爷都不认了吗?”
火小邪咧了咧嘴,说道:“好了,水妖儿,不要逗了,你是打算我们用这个样子,混进奉天城去吗?”
水妖儿换了女声,呵呵一乐,说道:“那是当然,要不你想怎么办?孤男寡女的引人注意?”
火小邪抓了抓头,说道:“没错,没错。”
水妖儿又换成老头的声音:“猴子,我还要给你打扮一下,让人再也认不出你。从此你叫侯金贵,我则是你的爷爷侯尽仁。”
火小邪哼道:“姓啥不好,偏偏姓侯。总觉得你取的名字,处处占我的便宜。”
水妖儿走到火小邪身边,一把按住火小邪,笑骂道:“乖孙子,不要动,爷爷给你画画妆。”
火小邪叹了口气,只好坐下来仍凭水妖儿在自己脸上折腾起来。
二日后午时,奉天城东市大街悦来酒楼,这酒楼金字招牌,颇为气派,乃是奉天城里数一数二的馆子。
跑堂伙计看着店中稀稀拉拉的食客,叹了口气,懒洋洋的靠在店门口,双手兜在袖子里,昏昏欲睡。奉天城自从郭松临反叛事发后,一直戒严封锁,平日里往来奉天的商贩游客惧怕战乱,少了大半,所以悦来酒楼的生意也一直不好。
有一老一少推门而入,伙计一愣,见来了客人,顿时活络了起来,大声吆喝着:“呦,两位大爷来了,里面请,里面请。您是要包间还是散坐?”
老者有气无力的说道:“散坐吧。”
这伙计应了声好,将一老一少领到大堂里靠窗的桌边,请两位坐下。可这伙计上下一打量,不禁眉头一皱。
只见那一老一少,老的约有六十多岁的样子,年轻的不到二十岁年纪,穿的倒是上好的灰呢料子做成的长袍马褂,却皱皱巴巴的,显得风尘仆仆。两人没什么行李,仅少年手中提着一个布包,也是脏兮兮,皱巴巴的。
伙计见两人这般打扮,心里明白了几分,远不如刚刚迎进门的热情,口气酸溜溜的起来:“呦,两位大爷,外地来的吧?我们这个悦来酒楼可是奉天城里上好的馆子,没有便宜的东西,您二位可想好喽。”
老者坐稳了身子,咳嗽两声,说道:“你还怕我们付不起钱?”
伙计酸溜溜的哼道:“那倒不是怕你们两位付不起钱,只是提醒一下,我们店里没有什么不要钱的汤汤水水啥的,省得到时候麻烦。”
少年南腔北调的乱骂,倒听不出是哪里的口音:“狗眼看人低的东西!你这里有什么好酒好菜,说出来吧!”说着从怀中摸出一张金叶子,丢在桌上,“这够不够!拿去!”
伙计一看桌子上的金叶子,眼睛顿时直了,脸上的表情变的比水妖儿还快,一把将金叶子握在手里,兴冲冲的恭维道:“够!够!绝对够了!两位大爷别见怪,千万别见怪,两位想吃什么?我们这里有……”伙计伶牙俐齿的报了十余道菜名,都是十分稀罕的菜肴。
伙计这般态度变化,也不奇怪。大清朝覆灭之后,京城各地的满清遗老遗少,昔日的贵族公子,大多断了财路,又被一些小军阀趁乱劫财,家道中落,而自己也不知道如何赚钱营生,所以渐渐处境极惨,有的甚至沦落到街头乞讨。奉天城毕竟是满清入关前的大本营,多多少少还保存了一些大清朝的残脉,保皇派不在少数,所以近些年里,不少破落贵族拖家带口的来奉天城,谋求生计,投靠亲友。他们往往身无几文,还要处处保持自己的体面身份,进些高档的酒楼,却要最便宜的饭菜。在奉天城开酒店的人,最是讨厌他们,不仅招呼起来异常麻烦,打还打不得,碰一下就要死要活的,警察来了也最多息事宁人,让店家自认倒霉。所以最初期开饭店的人还都客客气气的,照顾着他们的身份,能躲就躲,能免则免,可越到后来,越明白大清朝回天乏术,再也耐不住性子,大多数时间只问上几句,就直接翻脸,恶毒咒骂把人赶走。
老者和少年的穿着打扮,神态举止,正和他们一模一样,难免伙计冷嘲热讽,以貌取人一番。一朝天子一朝臣,昔日高高在上的人物,都落到如此凄惨的下场,还不及一个打杂的火工挑夫,只能叹造化弄人,他们没生在一个好时候。
少年到微微一愣,不该怎么点菜,看向那老者。老者摸了把下巴上稀疏的胡子,说道:“那就鹿骨煨汤,九节黄,乌冬凤翅和风柳芽肉吧。”伙计听的眉开眼笑,赞道:“这位大爷真是行家!这些菜肴连奉天城的张四爷每次来小店,都必点的。”
老者问道:“张四爷是谁?”
伙计左右看了看,俯身说道:“两位爷,你们是京城来的吧,当然不知道我们奉天城有个张四爷,那可是连张大帅见到都客客气气的大人物。”
老者说道:“哦!那的确不知。我们饿了,麻烦你快点上菜来吧。”
伙计应了声,兴高采烈的跑开,吆喝着后厨做菜。
少年看着老者,说道:“水……”
老者一瞪眼:“说什么呢?”
少年咧了咧嘴,改口小声道:“啊,爷爷,爷爷……你来过这家店?”
老者嘿嘿笑道:“那当然,只怕我在奉天去过的地方,比你还多!”
这两人不是别人,正是火小邪和水妖儿。火小邪在奉天城生活十多年,这些破落贵族的德行见的多了,有时候偷都懒的偷他们的,学他们的样子都能学个八成象。水妖儿更是学谁象谁,不在话下。
店里食客不多,转眼间就上了菜,火小邪与水妖儿这两日忙着赶路,早就饿的厉害,放开了手脚大吃。
两人正吃的高兴,就听跑堂伙计大声吆喝:“哎呀,郑副官!刘管家!各位大爷!您们来了!上好的包房一直给您们备着哪!我还生怕各位今天不来了呢!老板!刘管家带客人来了!”
火小邪和水妖儿抬头一看,只见一行人陆续走入店中,伙计弯着腰,在前面引路。悦来酒楼的老板从侧旁跑出,乐不可支的连连鞠躬,与伙计一起,带着这些人向二楼雅间走去。
火小邪扫了一眼这些人,眼睛一下子直了,那一行人中居中的那个趾高气扬的,正是开枪打死老关枪的郑副官,他的模样,烧成灰火小邪也认得出!
第67节
那群人里,火小邪除了认得郑副官,还有那个刘管家。这个刘管家乃是张四爷家的人,火小邪偷了张四爷家的点心,就是刘管家带着人追出,拿棍棒差点要了火小邪的命的那个。
火小邪看着郑副官大摇大摆上了楼,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一口银牙都要咬碎了,哗的一下站起身。水妖儿把火小邪袖子使劲一拉,说道:“乖孙子,你干什么去?”
火小邪低声吼道:“谁是你孙子,你别管我!”
水妖儿手上使劲,把火小邪拉的坐下,低声说道:“你想去找死啊?报仇也不是你这样的。别乱嚷嚷,你想让人发现咱们吗?”
火小邪想想也对,极不服气的重重喘了口气,算是暂时作罢,但仍狠狠的盯着楼梯之上。
水妖儿一边吃菜一边慢悠悠的说话,十足一个老秀才的口气:“你这个脾气,真是不可教也。真不知道你在奉天城十来年,是怎么做贼的?这么沉不住气?你刚才哪里象个贼,倒像个街头无赖,见到仇人不分青红皂白的上去疯咬,能讨到个好才怪!”
火小邪静了静心,水妖儿这番批评听着倒很受用。火小邪丝毫不生气,反而颇为歉意的说道:“水……啊,爷爷,你说的对,刚才的确冲动了。那个郑副官,我时时刻刻都想要了他的狗命,所以刚才一见到他,按奈不住……”
水妖儿老气横秋的说道:“你这孩子,年纪还小,血气方刚的,也是常情。我看嘛,要么这样……”说着往嘴中放入一筷子菜,慢慢咀嚼,并不说话。
火小邪根本回不了嘴,尴尬的问道:“爷……爷爷,你说该怎么办?”
水妖儿笑了声,看着楼梯处,悦来客栈的老板和跑堂伙计正急匆匆的从二楼跑下来,老板边跑边吆喝着:“上菜!上菜!都给我动作麻利点!”
悦来酒楼后厨里忙的不可开交,炸肉的炸肉,切菜的切菜,乱哄哄的,掌勺的大厨吆喝着:“小三,牛油呢!没啦!赶快端来!妈妈的,快点,手脚这么笨!耽误了楼上大爷的菜,要你好看!”
那叫小三的后厨伙计忙不迭的翻找橱柜,刚刚把牛油罐子找到,正要转身,迎面撞上一人,小三手一滑,差点把罐子摔出去。小三瞪眼一看,是个佝偻着背的老头,不禁骂道:“老不死的,你怎么进来的!出去出去!”
这老头混混沌沌的说道:“怎么这里不是茅房?茅房呢?”
后厨里的人都向小三这边望过来,掌勺大厨骂道:“你先人的啊!出去出去!赶他出去!小三,拿牛油过来!快点!”
有切菜的人奔过来,连推带搡的把老头赶出厨房。那老头还嘴上不服气:“别推别推!什么破烂酒楼,连个茅房都不好找!”众人也不愿和他多说,把他推出屋外,指着另一个方向骂道:“老头,这里是厨房!你老糊涂了吧!茅房在那边!见你的大头鬼哦,找茅房能找到后厨来!”这老头骂骂咧咧的缓步走了,脸上微微窃笑。这还能是谁?就是易容打扮的水妖儿。
掌勺大厨接过牛油罐子,挖了一大勺出来,看也不看,投入锅内,嘴里还骂道:“小三,再有人客人闯进来,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小三抓着头犯嘀咕:“这老头怎么能进来的?”
二楼雅间,门外站着几个士兵和张四爷府上的随从,提枪戒备着,而刘管家和郑副官则独自坐在屋内。刘管家给郑副官倒上茶,十分客气的说道:“哎呀,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