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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武林天骄-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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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伤得太重,已是不能行走了。
  耶律玄元握着她的一双手,一段真气从她掌心输送进去,说道:“檀夫人,你要见你的孩子,就得振作精神,跟着我走!”
  张雪波忽然沉得有气力,在他扶持之下,果然能够跟着他走了。
  也幸亏有个儿子令她牵挂,她若是不能鼓起救生的意志,纵有外力相援,也是支持不住的。
  一名卫士,以为有便宜可捡,他本来是一块大石头的后面的。当耶律玄元拖着张雪波经过之时,他突然跳出来,一刀向张雪波砍下。
  这人也是完颜鉴手下有名的大力士,用的大砍刀重达三十六斤。只道这一刀砍,即使伤不了耶律玄元,也能取了张雪波的性命。耶律玄元听得金刀劈风之声头也不回。随手把玉萧一挡。“当”的一声,震耳欲聋,重达三十六斤的大砍刀断为两截!
  那名大力士给震得晕倒地上,眼耳鼻口都有鲜血流了出来,虽然未曾断气,也是死多活少了。
  本来想抢“便宜”的不止一个人,一见耶律玄元的玉萧竟有如此威力,吓得他们都是翘舌难下。不敢向前。
  殊不知耶律玄元虽然吓退了这些人,他的心头却也是不禁微微一凛了。原来他在击断了那把大砍刀之后,虎口亦已微觉酸麻。
  他在对付那名大力士之时,一只手也还是拖着张雪波的。不松是拖着她直走路,同时还要把真气透过她的掌心输入她的体内。
  张雪波伤得很重,倘若他一旦停止输送真气给她,只怕她就有性命之危。
  那些人果然为他的声威所摄,不敢向前。
  但只是不敢单独上来和他拼命而已,却并没有放弃在园中设防。
  完颜鉴已经调来一批弓箭手,墙头上、假山上都有人张弓搭箭,到处都是闪亮的箭簇,有如黑夜的点点寒星。
  完颜鉴哈哈大笑,说道:“耶律王子,你闯不出去的。即使你闯得出去,这位檀夫人也是绝对不能活着出去的!你若想保存她的性命,我劝你还是投降的好!”
  张雪波道:“耶律先生,你、你还是——”
  耶律玄元道:“檀夫人,你放心,你会见得着你的儿子的!”
  其实他不过是空言安慰而已,心中实是并无把握闯得出去。
  完颜鉴继续说道:“你当真要冒这个险吗?我告诉你,在这个园子外面,我还有三千名精兵在等待你们!”
  耶律玄元喝道:“管你千军万马,要我的性命可以,要我屈膝那是万万不能!哼,你们想要我的性命,只怕也没那容易!”完颜鉴叹口气道:“你不听良言,那也中只能由你,不过——”不过,我可以给你一点时间考虑,暂时不放箭,让你三思而行!“
  耶律玄元哈哈笑道:“完颜鉴,你也不照眼镜子!”
  这话说得突兀之极,完颜鉴莫名其妙,喝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耶律玄元道:“你是什么东西,也配向我招降?刚才你还在向我求饶呢!我要杀你。早就可以把你杀了!”
  完颜鉴给他骂得勃然大怒,喝道:“我生平还没见过像你这的样狂妄的人,好吧,你既然是不吃敬酒,要吃罚酒。那我也只能请你尝尝万箭穿心的滋味了,你往鬼门关上闯吧!”
  说罢,发出命令:“只要这两人走出那一片花树,立即把他们乱箭射死!”
  发出命令之后,冷笑道:“我是怕毁坏了我的名种牡丹,也给你一个最后的机会!是要死还是要生,全凭你自己了!”
  耶律玄元嘿嘿冷笑,拉着张雪波傲然前行。
  万木无须待雨来,园子里只听得见他们两人的脚步声,散在花园中的卫士早已撤上假山去了。有些来不及逃走的工匠、婢仆之类原本是在园中执役的下人,也早已躲进他们的屋子关上大门。
  这座花园很大,执役的下人本来不少,但在穿过这片牡丹花林的必经之地,却是只有几间给仆人住的小屋子。
  当耶律玄元经过一间屋子之时,屋子的两扇门突然打开,有个人动作迅速之极,把他和张雪波拉了进去。
  十几张弓箭同时发射,但亦迟了一步,只听得“夺、夺”之声不绝于耳,数十枝箭(弓箭手发的是连珠箭)把那两扇门板射得有如蜂窝。
  有个卫士叫道:“咦,这人不是花王老佟吗?”
  “不会吧,老佟的身手哪有这样矫捷?”另一个土道。
  “明明是他的屋子,我也瞧清楚是他了。他和兰姑一向很好,莫非是他救兰姑?”
  “哪个辽国王子武功何等高强,他又不知道他和兰姑的交情,怎的又会给他一拉就拉了进去?我看是你眼花罢?说不定是那辽国王子的同党躲在老佟的屋内?”卫士议论未定,完颜鉴已是气得破口大骂!
  完颜鉴骂道:“佟玉桂,你发了疯吗,你知不知道这是窝藏钦犯的罪名?”
  完颜鉴这么一骂,众卫士方敢确定,那个把耶律玄元拉进小屋的人果然是花王老佟。
  有个和老佟私交甚厚的卫士低声说道:“老佟与兰姑情如父女,他的目的可能是想救兰姑的,将军,你看是不是可以让他将功赎罪?”
  底下的话,无须这个卫士再说下去,完颜鉴已经知道他的献议是什么了。
  完颜鉴咳了一声,放宽语调说道:“佟玉桂,姑念你替我种了几十年牡丹的功劳,我给你一个赎罪的机会。你叫兰姑出来向我投降,我答应饶她不死!”
  老佟没有回话,当然也不会有人出来。
  完颜鉴只道是耶律玄元作梗,继续说道:“耶律王子,你不肯投降,这是你的事、但你岂能连累你的好朋友的儿媳为你无辜丧命,你让佟玉桂带她出来吧!”
  过了一会,那边仍是毫无动静。
  完颜鉴怒道:“这老奴才不识好歹,你们还不赶快去给我把他揪出来!”
  可是在花王那座屋子里,是有耶律玄元在内的。
  众卫士敢去“揪”花王老佟,却不敢去“揪”耶律玄元。
  有人献计,找一根四五立长的大木头来,撞开板门,门一撞开,就乱箭齐射。这样虽然也要冒耶律玄元和他们拼命的危险,但人多胆壮总好一些。
  可是急切之间,又那里去找这样一根现成的木头?有人想到了放火的主意、对完颜鉴道:“我们为了将军百死无辞。不过,他们是瓮中之鳖,要是逼他们作困兽之斗,他们死三个人,咱们要死伤几十个人的话,似乎就不大值得了。将军,你说是吗?”
  完颜鉴知他们怕死,不过他也舍不得牺牲许多得力的卫士,于是说道:“好吧,放火就放火吧。不过你们得作好准备。不要让火势蔓延。烧毁了我的名种牡丹。”
  完颜鉴喝道:“耶律玄元,你听着,我数到十下,你不出来,我可要放火了。你若不想连累兰姑和佟玉桂为你陪丧,最少你也该让他们出来投降。”
  和老佟相熟的卫士也在叫道:“老佟,你快打开门跑出来吧,否则连你也烧死在里头!”
  没有回声,完颜鉴已经数到“十”字,火烧了起来了。不过片刻,这座小屋子烧成了一瓦砾。
  奇怪的是,并没有找一具骨骸。
  他们是早已准备好一百几十桶水来救火的,泼熄了火之后,有卫士冒着灼热的沙石拨开瓦砾察视,这才发现了一条地道。
  老佟把他们拉进了地道,这才松了口气。
  “小主人,我等了你这许多年,终于给我盼到了!”他说。
  耶律玄元苦笑道:“老佟,你这是做了傻事,我会连累你的!”老佟说道:“小主人,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挖这条地道吗?”他自问自答:“就是为了预防今日之事啊!我知道你迟早要来的,我一到商州,每天晚上,就偷偷挖这条地道、这条地道是可以通到外面一条横街冷巷的。出口处是一个荒废的瓦窑,没有人的。小主人,我为你挖这条地道,挖了三年,你还说什么连累不连星的话,你也不怕伤了我的心?”
  耶律玄元给他感动得眼角沁出泪珠,说道:“佟大叔,你叫我的小名吧。你的大恩我是无法报答了。”
  老佟说道:“元哥儿,我已经活了这把年纪。能够见你一面,死亦无憾了。挖这条地道也不全是我的功劳,老何也都帮过我挖的。”
  耶律玄元道:“你说的是何玉柱吗?”
  何玉柱是另一个花王的名字。
  老说道:“不错,他如今也年近六旬了,不过我叫惯了他小何,总是改不过称呼。”
  耶律玄无道:“小何呢?”
  老佟道:“他另有住处,元哥儿,你不必为他担心,他可以把事情都推到我的头上的。事实上,他也的确是并不知情。”
  耶律玄元问道:“你说的并不知情是指——”
  老佟道:“是指今天的事。小何并不知道你今天要来。”
  张雪波道:“是这样的。我偷听了完颜鉴和哈必图的谈话,知道你已经到了商州。这件事情,我只说给老佟师傅知道。”
  老佟继续说道:“初时我以为你来得早些也要明天才能来到,我还打算在你的必经之路拦截你呢。那知道在我知道你的消息之后半个时辰你就来了,所以我没有通知小何。”
  耶律玄元道:“本来我也想见见他的,如今已是无暇及此了,但愿他不要受到牵连才好。”
  说话之间已有浓烟灌入地道,张雪波呼吸不舒,连连咳嗽。老佟也被熏得头晕目眩,连忙加快脚步,跑在前头,打开出口的机关。
  那知道他的头部刚刚伸出去,就受到突如其来的袭击。
  那人在他头部重重打了一拳,跟着点了他胸口的穴道。
  他只叫得出“小何”这两个字就晕了过去。
  耶律玄元一觉有变、劈空掌先发出去。那人早已避开。
  待到耶律玄元扶着张雪波钻出地道之时,老佟早已落入那人的手中了。
  这个偷袭老佟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和他合作了几十年的另一个花王“小何”。刚刚他还害怕连及他的那个“小何”。
  耶律玄元怔了一怔,喝道:“何玉柱,你干什么,快把老佟放开!”
  何玉柱道:“小主人。你把兰姑放下,我不和你为难!”
  耶律玄元怒道:“岂有此理,你是打算威胁我吗?”
  何玉柱道:“不敢,我只是要你把兰姑留下而已。”
  耶律玄元道:“大胆奴才,我便要着你怎样将我为难?”何玉柱冷笑道:“元哥儿,请你说话客气些,我早已不是你的仆人了,我现在的主人是完颜将军!请你站住,你若再跨前一步,我立刻取了老佟性命!”说话之时,他的手掌已是紧紧贴着老佟背心的死穴。
  “元哥儿,你武功盖世,我当然是难奈你何,但要取老佟性命,却是易如反掌!”何玉柱冷笑道。
  耶律玄元在他威胁之下,果然不敢向前踏进一步。
  老佟刚才被他一拳打晕。好在不是重伤,此时醒过了。但何玉柱刚才在打晕他的同时,又点了他胸口的麻穴的,他虽然醒来,仍是动弹不得,而且何玉柱的手掌是贴着他背心的死穴的,要取他的性命,确实是易如反掌。老佟虽然没有听见他和耶律玄元的对话,亦已知道他的企图,一醒来就道:“小何,你拿我去领功请赏吧,我不怨你,只请你放过兰姑。”
  何玉柱冷笑道:“你的身价怎么比得上兰姑,嘿,嘿你当我还不知道吗?我早已知道兰姑是檀贝子的夫人了!”
  他以为老佟定要破口大骂的,那知老佟却是闭上了嘴,不作一声。
  何玉柱得意洋洋,回过头来,对耶律玄元道:“老佟的身价虽然比不上兰姑,但却是你的救命恩人,你不想他丧在我的掌下吧?”
  一点不错,对耶律玄来说,救兰姑出去固然重要。但老佟的性命也是同样重要的!
  饶是他身怀绝世武功,一时间也不知道应该如何应付这个局面了。
  张雪波已是摇摇欲坠,强力支持,说道:“不能让他伤了老佟,耶律先生,你,你把我留下吧!”
  耶律玄元道:“不能这样!”
  何玉柱己在发出“命令”了,他一声冷笑,喝道:“我没工夫等你,放了兰姑,退后十步!”
  耶律玄元怎肯让张雪波又给送入虎口,他咬了咬牙,正待冒险出击,就在此时,忽听得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呼,何玉柱突然倒了下去,原来老佟的内功造诣在何玉柱估计之上,在他说话的时间,老佟已经逆运真气,冲开了被封的穴道。他拔出身藏的匕首,反手一刺插入何玉柱的胸膛。
  但何玉柱的一双手掌是贴着他背心的死穴的,他刺死了何玉柱,他的心脉亦已给何玉柱的掌力震断了!
  “我已经雇了一辆马车,停、停在瓦窑东边那条冷巷。”只能交待了这件事情,老佟就断了气!张雪波受不起这刺激。晕了过去。
  地道出口处是一座荒废的瓦窑,工地上早已长满野草,鬼影也没一个。
  但是这条地道只有一里多长,亦即是说和节度使的衙门距离不远。
  三千官兵已把衙门围得水泄不通,只待耶律玄元闯出来。
  他们看不见耶律玄元,耶律玄元在工地的高处望过去,却是可以看见剑就如林,刀如雪。
  没有时间为老佟料理后事了,耶律玄元只好忍着悲痛,背起张雪波就跑。
  瓦窑东面有一条冷巷,巷口果然停有一辆马车。
  车夫吃了一惊,叫道:“你是谁?”
  耶律玄元已经踏上马车了,他把一枚金锭塞到车夫手里,说道:“我是老佟的朋友,别多问,快驾车出城!”老佟是曾经和车夫说过要和一位朋友出城的,此时车夫虽然不见老佟,但有了这锭金子,他自是奉命唯谨了。也幸亏完颜鉴绝料想不到耶律玄元居然能够在千军万马的包围之下逃出去,他还未曾颁下戒严令,守城门的兵士甚至都还未曾知道节度使的衙门发生那样惊人的事情。
  马车顺利出城,但到了那座山边之时,亦已是将近黄昏的时分了。耶律玄元下了车,对那车夫道:“你回去绝不能泄漏今日之事,否则你的脑袋就要搬家。”
  四顾无人,他背着张雪波就向山上跑。张雪波此时亦已醒过来了。
  张雪波想起老佟为她惨死,泪下如雨。
  耶律玄元道:“擅夫人,你忍着点儿,你就可以见得着你的儿子了。
  “暮霞笼山,耶律玄元心里想道:”我和他约最多三个时辰就回来的,现在恐怕已经过了三个时辰了。这孩子料想是不会乱跑的,但一定等得心焦了。
  他正想叫檀羽冲,山上却先传来呼叫的声音。不是檀羽冲的声音,是楮岩的叫声!
  耶律玄元离开之时,是点了楮岩的晕睡穴的,用的是轻手法点穴,算准三个时辰他的穴造就能自解。听见楮岩的叫声不足为奇,但令得耶律玄元大为吃惊的是楮岩这句话的内部。
  他说的话只有七个字:“快把孩子放开!”
  声音充满惊恐和愤怒,山上没有别的“孩子”,不问可知,显然是檀羽冲这孩子业已落在敌人手里。
  可惜耶律玄元来迟了一步,事情是刚在半枝香的时刻之前发生的。
  太阳已经落山了,檀羽冲伸长颈子盼望,还未看见师父回来。
  他急得好像热锅上的蚂蚁,“师父那么好的武功,应该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吧?”他对师父的武功是有信心的“但衙门里只卫士就有几百人之多,师父一个人又能打得过他们吗!”他开始有点担心了。
  正自等得心焦,忽然看见有个人飞快的跑来了。
  他还未看得清楚,就大叫道:“师父!”
  可惜来的不是他的师父。他的声音好像突然给寒冰封住,凝结了。
  来的是完颜鉴卫队里的小队长,名叫高占魁,他是奉了完颜鉴之命,来找车缭回去的,他出来的时候,那耶律玄元还未来到府衙,车缭是完颜鉴的卫士队长,也是完颜鉴卫士中的第一高手,完颜鉴正是为了要集中人力来对付耶律玄元,才叫他出来找车缭回去的。
  檀羽冲着见是他,固然大吃一惊:他看见他要寻找的车缭已经变成一具尸体,七窃流血倒在地上,这一惊更是非同小可!
  “这是怎么回事?”高占魁着车缭的尸体向檀羽冲喝问。
  “我、我不知道!”
  事情真相当然是不能告诉高占魁的,檀羽冲纵然聪明,在急切间也难编造谎话,他只好这样说了。
  高占魁目光一转,又看见了躺在地上的楮岩,楮岩是被耶律玄元点了穴道的,身上并无血迹,看在来像是被打晕了过去的样子。
  高占魁无暇推敲,只是猜测,立即又再喝问:“是楮岩这厮杀了车都尉的么?”
  檀羽冲连忙说道:“不是!”到底是小孩子,这一下立即露出破绽了,高占魁喝道:“你又说不知道,但你却知道不是楮岩杀的!哼哼,你这小鬼头竟敢对我隐瞒!”擅羽冲说不出话来了。
  高占魁冷笑道:“你刚才叫的师父是谁?”
  檀羽冲眼珠一转,忽然嘻嘻道:“我叫的师父就是你呀,你不是教过我功夫的么?”
  高占魁一怔道:“胡说八道,我教过你什么功夫?”
  檀羽冲道:“师父,你忘记了么,这招黑虎偷心不就是你教的吗?你忘记我可没有忘记,我演给你看。”
  高占魁想起来了,不错,大约一年之前,自己好像是教过这孩子一招“黑虎偷心”,檀羽冲本来就会的,有一次他看见檀羽冲练拳,一时高兴,改正了他出拳的某个姿势而已。
  一来“黑虎偷心”是最普通的拳招,何况也还不能说是他教的;二来教过檀羽仲武艺的人很多、教得最多的是楮岩,檀羽冲平时对楮岩也只是称“叔叔”,而不称“师父”,他只指正过一招,就算可以用“教”字吧,也是教得最少的。檀羽冲从来也不称他“师父”,为何突然叫起来了。
  高占魁心中好笑:“你这小鬼头分明心里有鬼,倒想哄我欢喜。你以为这样,我就不会追究了么?”
  “难得你还记得我教过你这一招。”他冷笑道:“这小鬼敢玩花招,我先打你屁股!”
  他伸手一抓,不料竟然抓了个空。他方自一愕:“这小鬼头的身法怎的如此溜滑?”只听得檀羽冲已在扮鬼脸道:“师父我这一招练得怎样?
  你说过,练得好有赏的,怎么反而要打起我的屁股来了?“
  高占魁更起疑心,冷笑道:“好,为师的赏你!”双臂齐张,冷笑声中向檀羽冲打去。
  檀羽冲借着练这招“黑虎偷心”为名,展开身法,突然拔出匕首,就向他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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