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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武林天骄-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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练成!”
  那知他还是欢喜得太早了。
  檀羽冲好像无知觉,他非但没有倒下去,反而一个肘锤向哈必图撞过来。
  原来檀羽冲的确是尚未练成上乘护体神功,以他现有的内功造诣,抵御擒龙爪手可以,抵御金刚指点穴的功夫还是不行的。但他却另有一门非常怪异的功夫。
  这门功夫叫做挪移穴道,经过挪移,穴道原来的位置已变,纵然是点着死穴,那也无妨。
  不过,檀羽冲给他的金刚指点个正着,已有点火辣辣的感觉,心里暗暗叫了一声“侥幸!”。
  原来以他原有内功造诣,假如不是运用挪移穴道的功夫,虽然还是不至于死,但却很有可能变成两败俱伤。阴差阳错,哈必图曾经在和那个少女交手之时,就使出了他的独门金刚指功夫。这样一来,等于泄了底,檀羽冲有了准备,当然懂得用最适当的方法去应付他了。
  檀羽冲化解了穴道被封之危,马上有“肘锤”还击,萧声也未停止,只是肘尖向对方撞去,当然不能算是违背诺言。而且他的身法步法配合得恰到好处,看起来就好像哈必图主动撞他一般。
  哈必图大惊之下,哪里还敢强攻,急忙变招,使出一招“如封似闭”。这一招是以防守为主的,使得还算适当,掌心在檀羽冲这一“肘锤”的三分力道,还是不由已的踉跄退了几步。
  那少女唱出了曲调的第三句:“羌笛何须怨杨柳。”接着笑道:“十招已过了一半,已是第六招了,请大家说,我没数错吧!”
  檀羽冲有言在先,十招之内,若是不能把哈必图打下台去,就算输。
  台下一众宾客,人人都是抱着好奇之心,要看他怎样吹着萧,不出手,就把对方打下擂台,每一招每一式当然都是凝神注视。每一个人都看得清楚,的的确确是已经过了六招。不过别的人没有像那少女叫出来罢了。
  但少女这一高声报数却也提醒了哈必图,他心里想道:“对啦,我何必跟这小子近身缠斗,赶快把剩下的四招使完也就是了!”此时他已是不敢奢望求胜;只求能够在十招之内保持不败于愿亦已是算他“胜”了。
  主意打定,他赶忙退出三丈之外,以全力使出护身的四招。
  这“擂台”是借用园中原有的戏台的,哈必图退出三丈之外,已经是接近戏台的边缘了。他只想到要避免与檀羽冲距离太近,却没想到有一利亦有一弊。
  他避开檀羽冲,檀羽冲却向他走过来。
  哈必图飞快发招,而且是全力施为。站在台下的人都感觉劲风扑面。
  倘若檀羽冲不是出手攻击的话,在他这样全力防守之下,是绝不可能将他打下擂台的。何况只剩下四招。
  不但台下的观战者这样想,台上的哈必图也是这样想。他避免与檀羽冲近身缠斗,为的就是拉远距离这片刻间飞快发招。
  第七招、第八招、第九招……檀羽冲走到他面前的时候,他已经是发出第九招了!
  连那少女都他担心,忘了数第几招了。
  在他发出第九招的时候,檀羽冲的这支曲子刚好吹奏完毕。
  檀羽冲叹了一声:“世无知音,真是令我失望!”
  陡地喝道:“你不想听我吹萧,你就给我滚下去吧!我吹我的,用不着你在台上听!”
  萧声“呜”的一声又响起来。哈必图的第十把刚刚“起式”。
  说也奇怪,随着那一声“滚”字,哈必图当真如奉谕旨,突然间就从台上跌下来。
  归云庄的人,这一惊非同小可,纷纷跑来扶他。只见哈必图七窃流血,一探鼻息,呼吸己绝,果然真的是死了。
  原来檀羽冲这支暖玉萧乃是武林异宝,他在萧中吹出纯阳罡气,威力极大,这股罡气,是刚好对着哈必图掌心的劳功穴吹过去的。
  哈必图内功被破,最后这三招出的掌力,又被檀羽冲在一挥袖间逼了回去。他失了内功,如何禁受得起,一跌落台下,性命立即不保!
  少女这才松了口,唱出了最后一句诗:“春风不度玉门关。”接着笑道:“你的曲子吹得真奇妙,曲终人散,安排得恰到好处,刚好是第九招!众位英雄,我没数错把?第十招末使到一半,是还不能算作一招的,对吗?”
  台下一众宾客都惊得呆了。即使有人起要去拿檀羽冲领功,但一想,哈必图以御林军副统领的身份,这少年不出手就能将他“治死”,自己的武功连哈必图的十分之一都比不上,如何还敢上去送死。这刹那间,台下静寂如死。少女的发问,当然是没有人回答的了。
  檀羽冲哈哈一笑,说道:“我说错了,在这世上我最少还有一个知音。”
  那少女笑靥如花,说道二“多谢。但这知音不比那知音,我这知音,只是听得懂你的萧声的知音。”
  御林军副统领被杀,这是何等大事;归云庄的人,已是都给吓的惊慌失措,不知怎样对付眼前之事才好。反而是杀了人的“主犯”(檀羽冲)
  和协助杀人的“从犯”(那位少女),却像没事人似的,还在台上好似两情相悦的男女在“打情骂俏”。
  那少女面上一红,说道:“别胡扯了,你不走我可要走啦。”
  檀羽冲笑道:“不错,咱们是应该走了。”
  说道一个“走”字,两人同时飞身而起。就像两只大鸟一般,从台下一片黑压压的人头上飞掠过去。
  第九回 浮萍骤散
  他们在在外抢了官军的两匹坐骑。
  进入山区,少女说道:“大哥哥,咱们可以歇一歇了吧。”檀羽冲道:“好”,下马与那少女并肩而坐。
  少女道:“大哥多谢你帮了我的大忙,我还没有请教你的贵姓大名呢。”
  檀羽冲道:“要不是你和哈必图先打一扬,我也不能这么容易就杀了他。咱们同仇敌忾,说不上谁帮谁的忙。”少女道:“你说呀?”
  檀羽冲道:“说什么?”
  少女道:“你的姓名呀?”
  檀羽冲道:“姓名不过是个记号,我已经说了咱们谁也不用感谢谁,你还要知道我的姓名做什么?”
  少女道:“他日相逢,我总不能老是叫你做大哥呀!”
  檀羽冲道:“咱们只是偶然相遇,好比浮萍骤散,两片浮萍随水飘流,一分开只是怕再难相聚了。”
  他是因为自己的身世有难言之隐,只怕在通道姓名之后,这少女还要盘根问底,故而不想和这少女进一步结交的。
  但这少女明艳动人,想到后会无期,他在说了这番话之后,却也禁有点黯然。少女注视他的神色,但也没有追问下去了。少女不开口,他倒是颇有歉意了,说道:“你在想什么,不是怪我吧!”
  少女道:“你说得好,人生离合,本似浮萍骤散,我怪你做什么?不过,我却的确是在想着一件事情。”
  檀羽冲道:“什么事情?”
  少女道:“你这支玉萧真是一件宝物,可不可以借我瞧瞧?”
  檀羽冲笑道:“你是知音入,可惜这支玉萧不是属于我的,否则送给你都可以。”
  少女道:“那可不敢。”接过暧玉萧,摩挲一会,忽地吹了起来。
  檀羽冲一听,不觉大为诧异。
  原来她吹的这支曲子,也是他的师父最喜欢吹奏的一支曲子。他在心中按着节拍,默念歌辞。
  “洛浦风光烂漫时,干金开宴醉为期。
  花方着雨犹含笑,蝶不禁寒总是痴。
  檀晕吐,玉华滋,不随桃李况春非。
  东君自有回天力,看把花枝带月归。“
  甚至连吹奏出来的那种“韵味”,也是和他的师父一样。萧声初起,相当轻快,好像带来一片明媚的春光,但渐渐就有了凄凉的意味,不过在凄凉之中,也还是有着“期待”的。少女奏罢,说道:“班门弄斧,见笑了。”
  檀羽冲道:“原来你不但是知音人,还是此道高手呢?嗯,我说的不是客套话,你真是吹的很好。”
  少女笑靥如花,说道:“多谢”,把玉萧交还檀羽冲。
  檀羽冲忍不住好奇心,迟疑片刻,问道:“不知教你吹这支曲子的人是谁,你可以告诉我吗?”
  少女道:“你一定要知道吗?”
  檀羽冲道:“不是。我只是一时好奇,随口问问而已。”
  少女道:“不过,我倒想问你,知不知道一个人?”
  檀羽冲道:“什么人?”
  少女道:“耶律玄元。”
  檀羽冲吃了一惊,问道:“你因何要问我知不知道这个人?”
  少女道:“耶律玄元是当今之世,萧吹得最好的人。听说他有一支玉萧,吹出来的乐声特别好声,而且他这支玉萧还可以当作兵器的。你的萧吹得很好,你的萧还可以当作兵器的,你的玉萧同样也是一件宝贝。故此我忍不住好奇,就要问一问你了。我想,你一定知道这个人的,是吧!”
  檀羽冲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却反问那少女道:“你对耶律玄元倒好似知道得不少,请问你还知道他什么?”
  少女道:“我还知道他是辽国的王子,不过却是个私生子。他的武功和他的吹萧一样,都是世上无双。可惜他样样都好,就是命运不好。他喜欢的女子嫁了别人,而且也是做了几年王子,就遭受国破家亡之祸了。”
  檀羽冲惊疑不定,盯着她道:“你是谁?”
  少女道:“你不肯告诉我,却要我告诉你?”
  檀羽冲默然不语,少女忽地笑道:“咱们交换好不好?”
  檀羽冲道:“怎么交换?”
  少女道:“你告诉我什么事情,我就告诉你同样的事情。”
  檀羽冲道:“好,你先说。”
  少女道:“唉,你这个人真是半点也不肯吃亏。也罢,你不肯吃亏,就让我先说。我复姓赫连,双名清波。”
  檀羽冲道:“我姓檀,名羽冲。”
  少女道:“檀姓是金国的大姓,你是金国人吧?”
  檀羽冲道:“我不知道。”
  少女道:“这就怪了,自己是哪一国人怎的都不知道。”
  檀羽冲道:“也没什么奇怪,我的爹爹是金国人,妈妈是宋国人,你说我应该是金国人还是宋国人?”
  少女道:“原来如此。我是这辽国人,国为我的爹爹是辽国人,妈妈也是辽国人。”其实檀羽冲是早知道她是辽国人了,因为“赫连”也是辽国人的大姓。
  檀羽冲道:“怪不得你知道身份是辽国王子的耶律玄元,你是辽国的贵族吧?”
  赫连清波微笑道:“这似乎应该轮到你先说了吧?”檀羽冲心头一凛:“我不想给她知道我的来历,却如何可以问她的身世?”要知他们是有约在先,对方告诉告诉他什么事情,他就得告诉对方同样的事情的。
  “恕我问得冒昧,你不愿意说,那就算了。”檀羽冲道。
  赫连清波忽地叹了口气,说道:“其实是贵族也好,是平民也好,国破家亡之后,还不都是一样。不过,你若想知道,我告诉也无妨。我们这一家二十年前是住在燕京的一家普通人家。”说罢,好像有点害怕檀羽冲不相信的样子,又再加上一句:“信不信由你。”
  檀羽冲半信半疑,好在他从对方的回答之中已经得到“启发”,便即模仿赫连清波的口气说道:“我们这家十年前是住在盘龙山上的一家普通猎户,我的父母都是猎人。”同样加上一句:“信不信由你。”他这话倒不能算是说谎,不错他的祖父是金国的王爷,但逃至盘龙山之时,早已放弃了王位,他的父母的确是以打猎为生的。赫连清波道:“你肯相信我,我就相信你。你还想知道什么?但这次总该轮到你先说了吧?”
  檀羽冲道:“好,我说。实不相瞒,你说的那位辽国王子耶律玄元正是我的师父,这支玉萧也是他给我的。”
  赫连清波道:“我的武功和吹萧都是我的娘亲教的。”檀羽冲征了一怔,说道:“你吹的那支曲子也是令堂教的?”
  赫连清波道:“是啊,你觉得有什么不对?”
  檀羽冲道:“没、没什么。”
  赫连清波笑道:“你骗不过我的,我从你的眼神之中,看得出你觉得奇怪。”
  檀羽冲道:“只因我听过师父吹过这支曲子,所以忍不住问问而已。
  要说是好奇,也未尝不可。“
  赫连清波道:“好,那我就替你解开疑团吧。刚才我还未说完呢,不错,这支曲子是家母教我吹的,但她也是有她的师父的呀。”
  檀羽冲道:“哦,令堂的师父是谁呢?”
  赫连清波道:“她是金兰密友,也是住在她邻家的一位姑娘。”
  “你的师父有个秘密,不知你知不知道。二十多年前,在他未曾成为王子之前,他也是住在燕京的,和普通百姓没什么两样。”檀羽冲道:“我知道。”
  赫连清波继续说下去:“那时,耶律玄元喜欢一位姓齐的姑娘,时常吹萧给她听。这位姓齐的姑娘就是家母的当年的好朋友,她们是比邻而居的。”
  檀羽冲道:“哦,原来这样。”
  “那时我还没出生呢。”赫连清波继续说道:“但家母倒是很想念这位性齐的姑娘的,听说她后来改嫁了别人,你知道这件事情吗?”
  “我,我不知道。”檀羽冲道。其实,他当然是知道的,这位“齐姑娘”,就是商州节度使完颜鉴的夫人,这位完颜夫人不但是他的师父的旧情人,和他一家也是有着特殊关系的。
  这是他第一次说谎,不觉得脸上有点热。
  赫连清波似乎并没注意到他的神情,说道:“你还要知道什么?”
  檀羽冲不敢再问下去,说道:“没什么了。天色不早,此地不宜久留,咱们就此分手了吧?”
  赫连清波道:“你上那儿?”
  檀羽冲怔了一怔,说道:“我没一定去处。”
  赫连清波道:“真的吗,这可真是巧极了,我也没有一定去处的。”
  听她的口气,似乎想和檀羽冲结伴同行。
  檀羽冲在知道了他和自己的师父也有一段渊源之后,对她更增好感,不过他身负国恨家仇,纵然是有好感,也不敢和她相处太深。因为即使不怕泄漏了自己的秘密,也怕连累了她。
  “我想先回到盘龙山祭扫爹娘的坟墓,不敢委屈姑娘作伴,咱们就此别过。”说罢,檀羽冲纵马上山。他这样说过,赫连清波也是不好意思跟他上山了。
  赫连清波强笑道:“你说得好,浮萍骤散本无端,这样散了也好。”
  檀羽冲心头一热,忍不住冲口而出,说道:“但愿两片浮萍将来还有碰在一起的时候。”
  赫连清波已经跨上坐骑,下山去了。
  一在山上,一在山下,赫连清波的背影已经不见了,但檀羽冲仍然隐隐听见了随风吹来的她的一声叹息。
  “浮萍聚散本无端”,檀羽冲的心里不觉也是兴起一片无可奈何的感觉,怅怅惘惘,独自上山。
  赫连清波引起他的感触还不只此。在他和赫连清波之间,是还有一条“纽带”连系着的,这条“纽带”用现代的语言来说,亦即是“人际关系”。他不禁心里想道:“这个世界也真是太细小了,想不到我母亲的恩人,也是她母亲的好友。”
  他对完颜鉴无好感,甚至可以说是有仇,因为她的母亲是被完颜鉴的手下射杀的。但完颜鉴的妻子却曾救过他们母子的性命,而且若没有她的收留,在那个兵荒马乱的年头,他们母子也的确是难以找到容身之地。
  但这个恩人,也带起了他的妹妹。当时还未满三岁的妹妹。
  当然他知道完颜鉴夫人带走他的妹妹。是出于一番好意,但这个妹妹,他总是要找回来才行。
  他也知道师父的心事,师父虽然业已隐居深山,不问世事,决意要练成绝世武功。他把自己的理想和抱负都己寄托在他的身上了,但他知道,他的师父还有一个抛不开的人,那人就是他的旧日情人,亦即是完颜鉴的夫人。
  完颜夫人是在七年前离开丈夫,耶律玄元不知她的下落,也没打听过她的消息。他的心事只有徒弟知道。
  为了找寻自己的妹妹,为了师父的相念,他都应该设法去打听完颜夫人的消息。
  “不知完颜夫人是否已经回到燕京老家,可惜我刚才忘记了向清波打听她的母亲旧家的住址。她的母亲和完颜夫人本是邻居的。”
  他回到了七年前的旧家,所有的亲人都已长埋黄土,他孑然一身,不禁怆然泪下。
  但不幸中之万幸的是。他的父母和爷爷、外公(张炎)等人的埋葬地点是在两面悬崖夹峙下的一个幽谷,是外人很难发现的隐秘之所,倒没有受到破坏。
  四个亲人,三座坟墓。为了怕别人发现,三座坟墓都没敢立下墓碑,也不像一般坟墓的形式,只是三堆“土馒头”。如今土堆上已是野草丛生了。左边那一堆黄土埋的是他的“外公”张炎,中间那堆的是他的爷爷檀公直,右边那堆黄土则是他的父母合葬。但除了他之外,又有谁能知道,这三坯黄土之下,埋葬的竟是金国的贝勒、贝子、大宋的义士和抗金名将岳飞的外孙女儿?天色忽地转为阴沉,落下小雨。苦雨凄风,天公也似为他悲泣。檀羽冲撮土为香,在爷爷坟前禀告:“爷爷,我已经杀了哈必图,替你报了仇了!”
  但真的报了仇么,一阵冷风吹来,他从激动中恢复了清醒,他知道爷爷真正的仇人其实是金国的皇帝,哈必图不过是奉命行事的奴才头目而已。他的武功再好,这个仇只怕也是难以报。爷爷也未必希望他真的去杀了金国的皇帝替自己报仇。
  他心头苦笑,转过身在父母坟前跪下,说道:“爸爸、妈妈,我回来了。妈妈,我没有辜负的你的斯望;我已经跟师父学好武功回来了。你的教导,我绝不敢忘记。”他迎着苦雨凄风,走到“外公”坟前跪下,他已经知道这个“外公”并不是他的亲外公,但这个外公对他母子恩重如山,而且也是最疼他的。他怀着悲痛与歉疚的心情,跪在张炎坟前说道:“公公,你对我们母子的大恩大德我是永难报答的了。你暂且在这里安歇吧。
  你的心愿我将来必定为你做到的。“张炎的心愿是什么,就是希望在他死后,尸骸能够重归故旧,安葬在他故主张宪的坟墓旁边。
  他的这个心愿,是在他的生前,告诉檀羽冲的母亲的,檀羽冲的母亲在她临死之前,也还没有忘记她这个义父的心愿当作遗嘱吩咐自己的儿子。
  张炎的故主张宪就是檀羽冲真正的外公。而檀羽冲亦已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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