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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一刀春色-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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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范磊石目龇欲裂,苦于哑穴被点,否则早已厉声痛斥。心中明白,李沧羽勾结七星湖,早已叛了雁荡,今日之事,难以善了,想必正是自己死期了,眼珠转向齐涛,不禁苦涩难言。
  沈墨钩揭开面具,叹道:“这面具戴足一天,真是难受之极,可一时又哪里找得到天香胶制成的面具?”
  李沧羽抱起范磊石,放到床上,慢慢脱下他的衣服,在他胸膛拧了一把,笑道:“师父生得真是精壮,听闻师父内力精纯,到现在还是纯阳之体童子之身,也不知是真是假?”
  范磊石疑惑,为何他们不直接杀了自己,却要这般戏弄?猛的想起一事,不由得脸色惨白,惊恐万分。
  李沧羽一边褪去裤子,一边赞道:“师父真聪明,看来已猜到沧羽要用廿八星经中的采补之术了。”
  伸手弹了弹范磊石腹下的物事,叹道:“大倒是挺大,怎么软趴趴的?莫不是银样镴枪头中看不中用?”
  说着却含如口中细细撩拨。不多时,范磊石闭上眼,呼吸粗重,额角的青筋血管簌簌跳动,慢慢浮起。阳物早已勃然怒挺。
  李沧羽翻身坐到范磊石身上,登时满床春情如火,种种淫行丑态不堪入目。
  谢天璧斜靠在案几处,脸色煞白,嘴角溢血,显然身负重伤,却是神态自若。
  沈墨钩提起粗陶茶壶,倒一杯茶水递过去:“沧羽婉娈柔媚,难得一见,你动不动心?”
  谢天璧接过茶杯慢慢喝水,道:“不动心。”
  沈墨钩笑道:“太一真气运行奇妙,世所仅有,连我都无从下手,你不必担心沧羽会借机采你内力。”
  谢天璧淡淡道:“我嫌他脏。”
  说话间,李沧羽的真气驾轻就熟的侵入范磊石的丹田,摸索清楚他内力的运转,开始丝丝缕缕的勾出他苦修数十年的真元。
  范磊石顿觉快感如潮水涌来,一阵被吞没被侵蚀的晕眩中,终于把持不住精关,饱含真元的阳精身不由己源源泄出,喉头咯咯作响,鲜血同时涌出。
  李沧羽停止动作,紧紧收拢后庭,缠住阳物,不让一丝阳精溢出,红唇含着一丝又诡异又冷漠的笑,跨坐在范磊石腹上,闭目运功将阳精涓滴吸化入体,与坎离之火交融,沿任督二脉、泥丸、丹田、会阴运行反转,通畅冲盈,化成至清极纯的精元之气,融入自身,散归八脉。
  盏茶时分后,李沧羽睁眼,只见眼底隐现血红之色,却很快消失,双眸湛湛如水,红唇如鲜花承露,宝石般熠熠发亮。
  抬手却给了范磊石一个耳光,冷笑道:“什么纯阳之体童子之身,真不要脸!”
  拖过齐涛,把两人并肩放好,道:“沽名钓誉的蠢货,齐涛一看便是你下的种,能瞒得过谁去?”
  范磊石本是真元泄尽奄奄一息,听了这番羞辱,却大睁双眼,不住看向齐涛,泪水滚落,眼中只剩乞怜之色。
  李沧羽柔声道:“想让我饶你儿子一命?哼哼,难道师父方才不舒服吗?你自己舒服了,便不想让齐师兄舒服?沧羽可不像师父你这般偏心眼,你怎么死,他也怎么死,父子同命岂不是好?”
  说着帮范磊石穿好衣服,提着走下床来,赤裸着走近谢天璧,笑道:“谢师弟刀法好,刀也好,帮我割断他的脖子罢。”
  谢天璧道:“我功力尽失,身受重伤,杀不了人。”
  李沧羽“哦”的一声,笑得异常开心:“谢师弟一向骄傲,还是第一次这么客气的跟我说话呢。”
  沈墨钩轻声笑道:“沧羽,你话太多啦,谢天璧何等人物?你这三言两语就想羞辱他?干你的正事去。”
  李沧羽对沈墨钩倾心崇慕,不敢稍加违拗,当下一笑,从谢天璧腰畔抽出长安刀,刀光一闪,咔嚓的一声裂帛声响,却是一刀断颈。
  鲜血喷溅在李沧羽光裸的皮肤上,带着滚热的温度,范磊石的头颅在地上滚了几滚,偏巧停在李沧羽脚边,双目圆睁,眼里的怨毒惊恐竟是死亡也不能抹去。
  李沧羽视若无睹,赞一声:“好刀!”轻轻一脚踢开头颅,走回床前,他虽未着寸缕,步伐身姿却怡然曼妙。
  小小的房间里,鲜血、死尸、赤裸的美丽少年,活生生一幅诡异可怕的地狱图,沈墨钩却怡然自得,容光在血色中似乎越发美得不似真人。
  谢天璧问道:“待齐涛也死了,是不是就该轮到我?”
  沈墨钩笑答:“至少得等沧羽穿上衣服。”
  谢天璧伸开两条长腿,咳出一口淤血,闭目道:“一会儿这位李少侠惨叫一声师父师兄你们怎么了,再怒斥一句魔教妖人,等这客栈里其余人过来之后,我刚巧准备从窗口逃出,正道各位高手都看清了我正是杀人凶手,这时李少侠一剑刺死我。我既是个死人,也无法开口辩白,更加无法说出李少侠叛派弑师戕害同门了。”
  沈墨钩笑道:“就算让你辩白,他们也未必相信。”
  谢天璧点头:“到时李少侠名震江湖,再有沈宫主这等靠山,莫说这小小的雁荡掌门,只怕正道盟主也不难为之了。”
  沈墨钩凝视他片刻,叹道:“天璧,我真是越来越舍不得杀你。只是机会难得,需知天予不取,反受其祸。”
  谢天璧立即接口道:“梭河水盟,换我一条命。”
  见沈墨钩犹豫,补上一句:“江湖太大,七星湖未必吃得下。赤尊峰与七星湖结盟联手,如何?”
  沈墨钩道:“想要回梭河水盟,以后的机会多的是,而且我根本不把这六路水盟放在眼里,将谢天璧置之死地,才是千载难逢的有趣。”
  神色有些淡漠有些倦,道:“赤尊峰有称霸江湖的野心,七星湖却没有,我只做自己觉得有趣的事情,你信不信?”
  谢天璧看他一眼,再看一眼李沧羽,道:“不信。”
  苏小缺和唐一野到了客栈门前,仰头见到鸽笼也似密密麻麻的房间,正不知该从哪间下手,却见查金花手持一根擀面杖把杜牌九打得跟老兔子也似直蹿出门外。
  苏小缺大喜,一把拽住杜牌九:“有个穿着绿衣服扭扭捏捏长得跟大姑娘似的小子,住哪间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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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牌九被查金花吓破了胆惊散了魂,扯着袖子看苏小缺一眼,脱口而出:“天字一号房。”生怕他们找不着,抬头指着最东侧的窗户:“就是那间。”
  说罢撒腿又跑,查金花茶壶状卡着叉腰肌立在门口破口大骂:“贼歪剌骨!怪火燎腿三寸货,老娘又不曾拿长锅镬吃了你!跑得跟死了老子娘也似!你敢偷老娘的银钱给那卖豆腐的臭寡妇!天打五雷劈的黑心贼王八!”
  苏小缺站住脚,听她痛快淋漓的骂了顿饭功夫,十分的他乡遇故知,笑道:“这胖婆娘好一张利嘴!”
  唐一野摇头道:“别生事非。”
  两人离开正门,绕到东侧,苏小缺见屋里烛火亮着,想必李沧羽尚未睡觉,当即示意唐一野等着,自己先上去查探。
  苏小缺轻功已臻踏雪无痕之境,唐一野自知相差甚远,也无异议,只打手势让他小心。
  苏小缺不敢造次,轻轻伏在墙上,怕风激起衣衫被房中人知晓,老老实实用壁虎游墙功悄无声息的攀上,在窗格缝隙里往里一瞧,正看见李沧羽光着身子一刀砍下齐涛的脑袋。
  齐涛的人头滚落时,李沧羽突然想起小时候在三折瀑下练剑,自己一招“雁回龙湫”始终练不好,勾起了犟脾气,晚饭也不吃,一次次的运气挥剑,胳膊都练肿,更是饿得前胸贴后背,却是齐师兄带着馒头过来寻自己,看着自己一边哭一边啃馒头,笑了一笑,又从袖子里掏出一个黄灿灿的大鸭儿梨。
  那只梨甜美的滋味和师兄温暖的笑容残留在记忆深处,李沧羽默默弯腰抱起那只头颅,骤然落下泪来,低声叫道:“师兄……”
  苏小缺心思机敏,一看清屋内形势,已明白过来,却一时想不出主意该怎么救谢天璧。
  轻轻回头看向唐一野,见他一动不动的立在原地仰头注视自己,月色下面目英挺俊美,眼神更是一览无遗的清澈纯净,苏小缺心中微微一酸,却冲他笑着做了个鬼脸,用口型无声说道:“呆着别动!”
  唐一野蹙眉,打手势让他不可胡闹,苏小缺一笑,却推开窗户翻身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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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一野大惊失色,未及思索,双足一点已直飞入房,与苏小缺并肩而立。
  苏小缺瞪他一眼,叹道:“你卷进来做什么?”
  唐一野紧紧握住他的手,道:“我怕你出事。”
  苏小缺不禁微笑:“嗯,有你帮手最好不过。”
  上前两步,看着沈墨钩笑道:“大美人儿,好久不见,近来好不好啊?”
  沈墨钩目中闪过一丝讶异,似想不到他这般胆大,起身亦笑道:“过得去。少帮主可好?”
  李沧羽迅速穿上衣服,直视苏小缺,憎恶之色不加掩饰,冷笑道:“又是你这臭小子捣乱!不过也好,既然你擅闯我师父的房间,不管是来干什么的,今天也要把你一起杀了,免生后患。”
  唐一野虽未完全明白眼前状况,却已拔刀出鞘,立于苏小缺身后,双足不丁不八,神凝气定,天狼刀隐隐泛着血光,杀气蓬蓬然勃勃然。
  苏小缺道:“此刻我只需大喊一声,李沧羽勾结沈墨钩,杀了雁荡掌门!只怕全客栈的人都会出来看热闹,到时天下之大,你的容身之处也只剩七星湖。”
  李沧羽目中能喷出火来,压低声音道:“我师父和师兄都是被谢天璧的长安刀割断咽喉,你的话谁会相信?”
  苏小缺笑道:“刀伤是没错,不过你的武功更是奇怪的很哪,莫说范磊石教不出来,白鹿山也没这等邪门的功夫。再说了,我堂堂丐帮少帮主,说出来的话,总有人会信……就算不信,自有人会对你起疑心,以后你再想当什么大侠掌门,只怕就难啦。”
  见李沧羽目光闪动,忙岔开话题,乱他心神:“李师兄,你干嘛这般恨我?你下山前给四海一支珠花,硬说是从瓶子峰捡到的,四海笨,我可不笨,就你这破烂功夫能上瓶子峰不被聂叔叔发现?你分明是让四海诱我去瓶子峰,借聂叔叔的手杀我,是不是?你要杀我就杀好啦,为何又要连累四海,她可没有半分得罪过你的地方。”
  李沧羽脸上掠过一丝愧色,却咬牙恨恨道:“偏你怎么就不肯死?聂十三怎么就不杀你?”
  苏小缺哈哈一笑:“你想害我那是瞎子点灯白费蜡……我苏小缺人见人爱花见花开。”
  话锋一转:“你想让大美人儿趁别人来之前把我和一野杀了,来个死无对证,是不是?一野武功差,估计死定了,我武功虽也不怎么样,轻功却还不错,想必大美人儿未必追得上……”
  说着冲沈墨钩一扬下巴,沈墨钩知情识趣,笑道:“苏少侠轻功得自素衣灵狐,在下的确比不上。”
  苏小缺一听到素衣灵狐四字,怔了一怔,见他笑得意味深长,不禁问道:“你认识她?”
  谢天璧突然咳嗽一声。苏小缺目光一凝,双手伸出,指间六片薄刃在烛光下微微闪光,道:“沈宫主先别打岔,我还没说完哪……咦,我说到哪儿了?”
  沈墨钩笑道:“你在威胁沧羽,如果我们动手杀人,你就逃走,让唐门来替唐一野报仇,是不是?唐门暗器毒药冠绝天下,莫说雁荡惹不起,连七星湖也得忌惮三分,是不是?”
  苏小缺赞道:“你说得比我还要好,便是这个意思。”
  沈墨钩负手踱开两步,问道:“你想要什么?”
  苏小缺道:“俗话说见者有份,我苏小缺做事刀切豆腐两面光,也绝不会亏了你们二位……地上那两个死得姹紫嫣红的,我不跟你们抢,都归你们,把谢天璧交给我就行。”
  李沧羽红唇微撇,低声冷笑道:“原来如此!当年在白鹿山,你就和谢天璧勾勾搭搭,也不知做下什么不三不四的事来,现在居然还敢护着这魔教妖人,苏小缺,我就奇了,难不成你还是个断袖?”
  苏小缺听他这般说话,虽知他只是随口羞辱,却不由想起年初自己误下春药的那晚,不禁面红耳赤。
  心知不是发怒的时候,强压下一口气,心想断你妈个头!老子迟早把你那玩意儿给断了!不过俗话说,人有靠山马有鞍,狗带铃铛跑得欢,你个小男宠今天有老男宠撑腰,老子暂且放你一马也没什么,转眼看向沈墨钩,笑道:“沈宫主和李少侠武功都厉害得很,你们最好答应我不再追杀谢天璧,我也绝不会告知春色坞众人,说沈宫主已大驾光临怀龙山,李少侠正解衣相迎。”
  沈墨钩听了,漫不经心道:“苏少帮主开的是天价,这笔生意做不来。”
  苏小缺嘻嘻笑道:“漫天要价,着地还钱。沈宫主不妨还还价,我这人最是好说话。”
  沈墨钩眼神深不见底,嘴角却是一抹玩味的笑意:“雁荡的两位大侠,是何人所杀?”
  苏小缺答得很快:“自然是谢天璧这个魔头。”
  转头问谢天璧道:“反正你已经杀了曲长虚,债多不愁虱多不痒,多杀几个也没什么,是吧?”
  谢天璧五脏六腑尽被震伤,只痛得眼前阵阵昏黑,苦笑道:“很是。”
  沈墨钩笑道:“苏少帮主可是亲眼目睹?”
  苏小缺心中暗骂一句老狐狸精,道:“亲眼得无以复加,真真切切。我来寻沧羽师兄叙旧,正巧见到谢天璧杀了齐师兄,而范掌门已死在地上,我便和沧羽师兄一起拼死追杀这魔头,可惜月黑风高,这魔头武功又高人又狡猾,沧羽师兄虽大展雌……那个雄威伤了他,却还是被他逃走了。”
  李沧羽哼的一声,沈墨钩却点头道:“既如此,你带他走罢。不过我只答应你,在这怀龙山,我不会再对他出手。”
  苏小缺一想,只要找个地方让谢天璧藏身,自己再用伽罗真气助他疗伤,想必很快就能痊愈,到时出了怀龙山,就算打不赢这老狐狸精,逃还不容易?
  当下随口谢道:“大美人儿良心真好,回头等我有空,亲自去七星湖谢你。”
  沈墨钩凝视他半晌,微笑道:“好啊,你一定要来。”
  第十八章
  沈墨钩凝视他半晌,微笑道:“好啊,你一定要来。”
  唐一野听到此处,张口欲言,苏小缺一直严防死守他再度抽风,刚要一把拉住,却听唐一野正色道:“小缺不会去的。”
  谢天璧半昏迷中只听得心头咯噔一跳,掠过一丝不祥的预感,苏小缺已俯身将他抱起,与唐一野越窗而去,双足刚落地,便听到李沧羽直声惨呼:“师父!师兄!魔教妖人……”
  苏小缺笑道:“这声音,踩鸡脖子啊!”掠过湖面,不忘补一句:“母鸡脖子。”
  唐一野突然道:“你答应他们撒谎,我可没答应,李沧羽戕害师门,我会告知武林正道。”
  苏小缺叹道:“你当沈墨钩是白痴?生生漏掉你这么大个破绽任由你去?你告知武林正道怎么告知?你何时何地看到李沧羽戕害同门了?还有谁作证?范磊石的确是死于刀伤,长安刀也在他们手里,而且谢天璧既然重伤在场,为什么能逃走?贼咬一口入骨三分,别说沈墨钩那老贼了,李沧羽这小贼就够咱们尿一壶的,说到最后,定然是李沧羽勾结七星湖,我和你却也勾结了赤尊峰,大家乌龟对王八耗子见臭虫,一般无二的不能见容于武林正道。”
  唐一野闻言不再说话,抿着嘴,眼神却甚是坚定,紧随他身后投入后山密林中。
  怀龙山山势险峻,后山悬崖前更有一处密林,古木参天,藤萝蔽日,蛇虫蔓延其中防不胜防,白天都是阴森恐怖人迹罕至,深夜进入,连苏小缺都打了个寒战。
  唐一野默默从怀中取出一瓶药,倒出一粒自己服下,把整瓶药递给苏小缺:“唐家的避毒丹,这里毒虫多。”
  苏小缺见已到林子深处,一个旱地拔葱,跃到一棵大树上,将谢天璧放好,低声道:“张嘴吃药!”,说着把药丸送到他嘴边,良久却不见动静,此刻云破月出,树梢处倒也不甚幽暗,苏小缺凑近仔细一看,却见谢天璧早已昏迷过去,呼吸微弱,几不可觉。
  苏小缺一惊,两根手指搭上他的手腕。
  在白鹿山时,苏小缺有一搭没一搭跟程逊学过医术,虽是常常偷懒,好在天资过人又得名师指点,倒比江湖上三脚猫的庸医强上百倍。
  一诊之下,已知谢天璧内腑经脉尽皆重伤,再迟疑片刻,只怕便是程逊亲至,也是回天乏术,苏小缺一时心脏如受巨锤重击,竟痛到呼吸不畅。
  忙定了定神,盘膝坐好,运功聚气,走十二经常脉,过奇经八脉,缓缓输入真元。
  苏小缺所习伽罗真气与谢天璧的太一心经同出一门,且是佛门功夫,精纯无比,对疗伤独有奇效,伽罗真气流过重创的经脉,打通凝滞,又妥帖的渡入五脏六腑,平复伤势。
  苏小缺全力施为,不到顿饭功夫已是大汗淋漓,脸色惨白如纸,而谢天璧剧痛渐消,身体如同浸在热水中,暖洋洋的极是舒服,虽仍然没有丝毫力气,神智却已清醒。
  苏小缺大喜,知他伤势暂且稳固,不敢怠慢松懈,伽罗真气沉入谢天璧丹田气府不住旋转,以牵引带动他体内散乱微弱的真气,只要谢天璧的太一真气能流转循环,便能自行运气疗伤。
  谁知伽罗真气刚涌入丹田便突的一沉再不受控制,飞旋着越转越快,然后烟花般轰然崩散,就此消失,竟无踪迹可循。苏小缺双手登时脱力垂下,只觉得身处悬崖一脚踏空,胸口烦闷空虚,心知不对,却强运真气,咬牙再次渡入,谢天璧的丹田气府似乎化作海底漩涡,再精纯温和的真气涌入其中,也不作丝毫停留,立即飞旋着炸散,游丝细水般消失。
  苏小缺收回手掌,颤声道:“怎么回事?”
  谢天璧刚被他汹涌的真气堵得无法开口,此刻轻喘一口气,道:“沈墨钩给我服了钻经取气丸。”
  苏小缺几乎一头从树上栽下,唐一野忙挽住他的肩,蹙眉道:“七星湖的钻经取气丸炼制麻烦,毒性霸道,恐怕只有沈墨钩自己有解药……而且百日内若不解毒,一身内力就此散尽,从此就是废人,再无法习练内功。”
  谢天璧却极是冷静,道:“程子谦能解。我得尽快赶回赤尊峰。”
  苏小缺恨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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