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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一刀春色-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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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小缺急道:“废话,难不成你自己有病还要逼我跟着犯病?我要去找四海。”
  谢天璧扬声道:“常堂主!”
  常在天立即走近,他一身龙象神功刚猛无铸,每一步迈出均是三尺三寸,落地沉稳中却带轻柔,显是已由至刚练到了至柔的境界,苏小缺自问便是活蹦乱跳之时,也不是他百招之敌,一时心中惴惴,大声道:“谢天璧,我千辛万苦救了你,你想恩将仇报?”
  谢天璧不理他,道:“我内力尽散,留不住这位贵客,还请常堂主出手制服,但莫要伤了他。”
  赤尊峰后山画眉谷。
  一条清浅的小溪旁结着七间木屋,前后左右都是药圃,种满了诸般药用花草。扑鼻尽是药香。地上干净得诡异,小径铺着光洁的卵石,一星半点儿的灰尘也无。
  谢天璧一手拉着苏小缺,坐在一架骷髅花下等程子谦睡醒。
  午后阳光虽烈,骷髅花下却极是阴凉,苏小缺昨日被常在天一指戳中昏睡穴睡足十二个时辰,刚一清醒就被拖来药神庐,不禁有些心惊胆战,需知程子谦素来脾气古怪,又极为不喜苏小缺,偏偏一身施毒功夫又是防不胜防,因此苏小缺对他很是存了三分忌惮。
  程子谦每日必定要睡足一个时辰的午觉,若一旦被扰,原本就顶天的脾气愈发会破了天的大。
  程子谦喜安静,最厌说话,两个药僮一名阿二一名阿三,久经训练,见他一打手势或者嘴唇微动,就明白该怎么做,若是误解了办砸了,程子谦也毫不动怒,只会让药僮跳到溪水里自行洗刷干净,自己再亲自动拳脚胖揍他们一顿。
  通常只有两种情况下,程子谦才会如常人一般开口,一是见到奇毒怪症,便立时有如酒徒见佳酿老饕闻肉香,万分激动,另一就是见到谢天璧,谢天璧是唯一一个不中毒不生病也能在药神庐与他相对坐谈的人,遇上程子谦心情好,还会端出自己所做的各式蜜饯配上草药茶待客。
  若程子谦能待苏小缺如此,依着苏小缺得寸进尺的性子,定是不管他尚在午睡早就闯进药神庐了,谢天璧却是别人敬一尺,他必记在心中,但从不滥用,只待真有所求,开口必能奏效。
  所以苏小缺是不敢擅闯,谢天璧却是不愿擅闯。
  百无聊赖之下,苏小缺忍不住说道:“天璧,你也老大不小了,需知道做人要懂道理,我是名门正派的少帮主,你不能把我强留在你们魔教是不是?你到底什么时候放我回去?”
  谢天璧道:“你先治好伤再说。”
  苏小缺心想,这再说二字最是妙用无穷,一再说可就难说了,留在这赤尊峰上本来也没什么要紧,偏偏昨日谢天璧一句“我喜欢你”石破天惊,兄弟再也做不成,徒增烦恼,真是要命,至于那一刀,倒暂时显得没那么要命了。
  谢天璧见他不说话,问道:“你急着回去有什么要紧事?丐帮人才济济,你回不回去也没什么分别。”
  苏小缺看他一眼,不悦道:“我和一野约了要在白鹿山相见认亲,我还想去趟飞凤门找四海跟她道歉,求她回心转意。”
  谢天璧微微挑眉,道:“厉四海吗?她自会来找你。至于认亲……”
  顿了顿:“素衣灵狐苏辞镜,锦袍空醉沈墨钩,这句话你听说过没?”
  苏小缺一愣:“这是什么话?”
  谢天璧拉过他的手,低声道:“你没听过也是应该,江湖上知道这两句话的,除了聂叔叔和他们自己,大概也只有七星湖的一些老人……这些年灰鸽堂把沈墨钩的情况都收集成册,我看过一遍,发现沈墨钩和你娘似乎有些瓜葛,这些,你娘自然不会告诉你。”
  “当日知道你娘是苏辞镜,我就一直注意沈墨钩对你的态度……只是他城府极深,我也瞧不出他与你到底有什么关系。”
  苏小缺的手登时冰冷,心里升起一股莫名的恐惧,大怒道:“谢天璧,你胡说八道什么?”
  谢天璧握紧他的手,不让他挣脱,道:“我从不胡说。”
  “二十多年前,沈墨钩还是姝姬男宠时,聂叔叔和贺敏之去南疆游历,应姝姬之邀去过七星湖。”
  “据说贺敏之见到沈墨钩和苏辞镜,当即笑言:素衣灵狐苏辞镜,锦袍空醉沈墨钩,江湖上再多丽色,却也被这一对璧人压下去了。贺敏之精于刑名,目光敏锐之极,当日沈墨钩虽为姝姬男宠,他却一眼瞧出沈墨钩爱慕苏辞镜。”
  说到此处,看苏小缺容色如雪,不禁有些心疼,却不想隐瞒,硬起心肠,道:“唐清宇逐你们出唐家,极有可能是沈墨钩暗中作祟,嗯,你娘原是七星湖门下,居二十八宿中心月狐之位,江湖上鲜有人知,她跟你说过吗?”
  苏小缺眼泪止不住滚落,大声道:“没有!我只知道她是唐清宇的妻子,是我死去的娘亲。”
  谢天璧静了片刻,看苏小缺眸光中尽是疏离与受伤,忙轻轻搂过他,道:“我也只是猜测,作不得准,只是想告诉你一些你不知道的事情,万一……你也不会觉得突然。”
  他说的万一自然就是怕滴血验亲的结果却是苏小缺和唐一野并非同父同母的亲兄弟。
  苏小缺紧紧捏着手指,竭力平静,勉强道:“我相信我娘,她说是,就一定是。”
  谢天璧叹道:“好罢,等你伤好,我陪你去。”
  正说着,一间木屋的门呯的一声打开,一个冰块般的声音冷冷传出:“进来!”
  谢天璧温言笑道:“子谦睡醒了,咱们先进屋。”
  小小一间木屋里,墙脚之下,板壁缝中均是一尘不染,立着药柜,木架上放着各种草药,长条木桌上更是瓶瓶罐罐井井有条,更有几个药炉上熬煮着药汤,两个药僮轻手轻脚的穿梭整理,药香满屋,浓郁之极。
  程子谦清水眼尖下巴,唇薄如削,更无血色,整个人就像雪映着月光,冷得清寒。
  谢天璧进了木屋,见程子谦眼皮上一抹红色艳若桃花,不禁笑道:“又不小心晒到太阳了?”
  程子谦潜心毒术,世上几乎所有的毒药及解法,尽在胸中,无论下毒还是解毒,手法都堪称当世第一,更胜程逊,医术虽稍逊其父,也算是当世首屈一指的大名家,却不知是不是上天作弄,只要一晒烈日,眼皮立即发红痛痒,数日才消,多年来深受其苦,却不得治法,有些患者也是皮肤一遭遇阳光便红肿瘙痒,他随手一剂药即可使其痊愈,偏偏轮到自己,各种汤丸药膏用了无数,却是毫无功效。
  当年在白鹿山,苏小缺便专挑春夏阳光猛烈时潜入后山偷取他晾晒在外面的各式草药。
  程子谦听谢天璧问,垂下眼皮,轻声道:“昨天听说你回来,赶着摘了骷髅花和女素铃兰泡在温水里,得泡整整十二个时辰不能多也不能少。钻经取气丸虽有四十九种配法,这两味药却是必须的。”
  说着亲手拉过一张竹椅,道:“坐。”
  却是一眼也不看苏小缺。
  苏小缺仍想着谢天璧方才那番话,也不计较,自己找了张椅子,心神不属的坐下。
  程子谦拿过一支空心银针,刺入谢天璧手腕,中指在针尾一控一放,取血注入到一个青色暗红花纹的瓷杯中。
  谢天璧道:“你先帮小缺瞧瞧,他胸口有刀伤,一直不好,还经常发烧……”
  程子谦微微蹙眉,抬手打断,自顾拿出一只玉盒,盒中一只拇指大的甲虫,长须短翅,通身洁白,程子谦将甲虫丢入血中,不再说话,只静静看着甲虫饮血。
  苏小缺也一声不吭,以手支颌,眯着眼呆呆的看炉上汤药汩汩蒸腾出白气。
  两个药僮当哑巴当习惯了,连放屁都要出门到溪边放,更是一点声音也无。
  一时屋内静得可怕。
  待甲虫饮干血,程子谦尾指一挑,将甲虫挑入铁质小锅,拿起放到药炉上烘干。他手指异常纤细灵敏,火光一衬,隐隐透出半青的玉质光泽,紧紧抿着的唇也有了些微的血色,看着竟有几分妩媚之意。
  程子谦突然微笑道:“我听他们说,你内力散了,还能重伤沈墨钩,真是欢喜得很。”
  这一说一笑把苏小缺惊得立即回神,程子谦竟然也会笑着用这种近乎温柔的口气说话!
  他一日前对男子之间种种言行从未想过深究,此刻看着程子谦这般说话,却突然开窍,灵光一闪福至心灵,脱口道:“你欢喜什么?”
  第二十五章
  他一日前对男子之间种种言行从未想过深究,此刻看着程子谦这般说话,却突然开窍,灵光一闪福至心灵,脱口道:“你欢喜什么?”
  程子谦嘴紧闭如同一只蚌,刀子都撬不开的架势,冷冷的刺了苏小缺一眼,耳朵却慢慢红了。
  谢天璧一无所觉,道:“沈墨钩武功比我强太多,这次只是幸运,能偷袭一击得手。”
  程子谦道:“他逼你服下钻经取气丸在先,哼哼,身为七星湖宫主又是前辈,竟这样无耻。”
  手指一颤动,将烘干的甲虫粉末尽数抖入一盏玉杯,灌入牛黄血竭水,轻轻搅匀,盖好,淡然道:“你平安回来,我很欢喜……总有一天我会替你报这一毒之仇。”
  一边说着,一边站到长条木桌前,一手掀开药罐,一手取药,也不用戥子,手指在数个药罐中上下拨动,动作优美灵巧,一时抓了生龙骨、苏木、土狗、五灵脂、千金子、蛤粉等药,铁线草,透骨菇等药投入一个药罐中,又加入骷髅花和女素铃兰,方打手势让阿三拿去煎,想了想,怕误了谢天璧的伤,特意开口道:“三碗雪水,煎三个时辰,”指着融有甲虫的玉杯:“放入,再煎一个时辰。”
  看着阿三煎上药,这才洗净手,落座喝了一口清水,不屑道:“沈墨钩这钻经取气丸配得奇蠢无比。四十九种配法,变化异方复六十三种,难为他用的竟是效用最差的一种。”
  谢天璧苦笑道:“这么说,倒要感谢沈墨钩才是。”
  见他始终不看苏小缺,想了想,道:“若是我二十天前被刺一刀,正中胸口,擦心脉而过,刀伤深二寸七分,宽一寸一分,该如何治法?”
  程子谦断然道:“不知道。”
  谢天璧奇道:“你不会?”
  程子谦垂着薄薄的眼皮,声音甚是冷淡:“你又没受刀伤,我怎么知道如何治?须知医道变化,并无定规,同一病症,也要御金木水火土五行,视寒暑燥湿风五候,应喜怒忧思恐五情,再合昼夜、剥复、盈虚、终始、动静、男女、大小、内外等诸多情况,方能下药。”
  见他针插不进水泼不入,谢天璧也不气恼,反而微笑劝道:“子谦不可任性,我害小缺受伤,心中十分难过,你医术通神,又是跟咱们一起长大,难不成要看他落下病根不成?就当我求你罢。”
  虽是温言劝说,声音中又带着让人不能不依的强势。
  果然程子谦一言不发,拉过椅子,为苏小缺搭脉细诊,却用一方白色细棉布隔着自己的手指和他的手腕。
  苏小缺看着程子谦比白棉布还要白得正的手指,愤然道:“我有那么脏吗?”
  程子谦冷哼一声。
  谢天璧笑着安慰:“很干净,昨晚我刚帮你洗了澡。”
  苏小缺得意的冲程子谦一笑,道:“你看……”
  突的醒过味来,指着谢天璧,吓得语无伦次:“你,你说什么?你……你帮我洗澡?”
  谢天璧笑道:“这种事我怎会假手于人?”
  苏小缺不禁恼羞成怒,正欲破口大骂,程子谦已霍然起身,一脚踏翻竹椅,走到桌前龙飞凤舞的开了方子,啪的摔到苏小缺面前。
  苏小缺颇通药理,拿起一看,余怒未消又添新怒,道:“你这药方一味急冲猛攻,丝毫不讲君臣佐使之道,又无中和调理为佐,当我是牲口吗?”
  程子谦淡淡道:“你心脉受损又心有郁结,药力难达于脏腑,这才一直不好,我只管治你的伤,冲开淤塞便是,这方子不霸道些怎么见效快?你若是自己体弱承受不住吃死了,也不关我事。”
  苏小缺气得直发愣,道:“你这是杀人还是救人?”
  程子谦看一眼谢天璧,语气稍转柔和却又暗藏挑衅:“你要调理补养,自己不会补上几味药么?人参、鹿茸、首乌、茯苓、灵芝,我这里都有,你想要增补那一味尽管拿就是。”
  苏小缺细细看着药方,想了想,走到桌前提笔添上几味药,交给药僮,道:“照方子煎。”
  程子谦却抢上一步迅速的看了一遍方子,见他补的不是参茸等物,而是白芷、天麻、羌活、熊胆,目中掠过惊疑赞叹之色:“你对医术倒有几分天赋,难怪我爹很是称许。”
  苏小缺自得的一笑,刚要自吹自擂几句,程子谦已指向门外,道:“出去。”
  苏小缺惊道:“为什么?外面晒得很。”
  程子谦面有倦容,挥手叫来阿三,比划了几个手势,竟不再跟苏小缺说话。
  那阿三一张长长的马脸,天生满脸愁容,活像刚被人痛殴了一顿的表情,看了手势,苦着脸道:“我家少爷说,苏少侠的伤也看过了,方子也开了,等药煎好,会让我们端到外面给苏少侠喝,苏少侠留在屋里,诸多不便。”
  苏小缺看着程子谦冷笑,指着谢天璧:“他呢?”
  程子谦不答话,阿三已然又机灵又识趣的答道:“少主自然可以留着。”
  苏小缺看他一眼,打个哈哈,两条笔直的长腿搭上了小圆桌,懒洋洋的冲程子谦说道:“就凭你那三脚猫的功夫……我当真不走你又能拿我怎么样?”
  程子谦衣袖轻拂,一阵淡淡烟雾飘过桌面,苏小缺伤势未愈,行动不若平日,一时闪避不及,只觉得小腿一寒,笑容立即僵硬。
  程子谦慢慢比个手势,阿三道:“少爷说,他已下了地涌金莲,一个时辰后,苏少侠双腿必烂,到时只能爬着出去了。”
  谢天璧叹口气,一手按住气急跳脚的苏小缺,温言道:“子谦,怎么解?”
  程子谦道:“双足泡入屋外溪水,一个时辰即解。”
  谢天璧点头:“我先陪他去解毒,一会儿再回来。”
  说着拉过苏小缺直奔小溪。
  程子谦眉心锁过一道流年多情的孤意,目中寒光一闪而逝。
  画眉谷的溪水跟程子谦一般无二的冰冷,苏小缺双足入水,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骂道:“这僵尸鬼下手真他妈的狠毒!”
  谢天璧道:“可他的毒术天下无双。赤尊峰需要他。”
  苏小缺心念一动,笑嘻嘻的勾住谢天璧的脖子,低声道:“他喜欢你啊,傻瓜,你难道看不出吗?”
  夏季衣衫单薄,苏小缺这么一勾,两人前胸贴后背,谢天璧只觉得背后一阵温热,脊背一僵,慢慢转过头去,似有意似无意,耳朵擦过苏小缺的嘴唇,登时心中酥酥的柔软喜悦,却恍若无事道:“看得出,怎么?”
  苏小缺嘴唇一热,倏然警觉,忙收回胳膊,往旁边挪了挪屁股,想着岔开这个暧昧话题,干笑道:“当我没说。”
  谢天璧一手搭上他的肩,笑得光风霁月,说得干脆透彻:“何必要当你没说?”
  “没说就是没说,说了就是说了。”
  “我说过我喜欢你,就是说过。你若不能接受,不妨还是当兄弟相处。这般躲闪,当我谢天璧是什么人?”
  苏小缺一怔,异常豪爽的干笑:“哈哈,最好不过!”长吁一口气,谢天璧既是能放得开,自己对他的种种自然也只算兄弟情朋友义,算不得变态,以后也不用头痛心烦,更加不会被唐一野厉四海等人说教耻笑,放眼看去,阳光灿烂,世界登时又美好了一些,却刻意忽略掉心中油然而生的一丝失落。
  谢天璧观其颜色,暗暗磨牙:小混蛋,你就躲吧,上天追你凌霄殿,下海捉你水晶宫,看你从不从。
  两人各怀心思,暗藏鬼胎,都想得挺美,目光相触,双双龇牙一笑,端的是如狼似虎,如痴似傻。
  树影婆娑,筛下碧绿盈盈的阳光,两人正相对忘机的傻笑,却见两个药僮一个举着张竹椅,一个扛着张小圆桌,绕过溪水,砰砰两声,把竹椅木桌都远远摔开,再走回溪边,在上游处洗手。
  苏小缺笑道:“把我坐过的椅子碰过的桌子都砸了?”
  唤作阿二的药僮四喜丸子似的一张圆脸,说出话来却跟茅坑里的石头毫无分别:“我家少爷说了,你碰过的东西都脏得很,还有一股浊气,必须扔得远远的,否则会生病。”
  苏小缺正色道:“你家少爷说得很是。”
  “只不过,这溪水我碰过啦,你们用我的洗脚水洗手,再去给你家少爷斟茶倒水,就不脏了?”
  搂着谢天璧:“这人我也碰过,不知你家少爷嫌不嫌弃?”
  阿二愣了半天,道:“我得先问问少爷,再告诉你。”
  苏小缺忍着笑,点头道:“没错,快去问了吧。”
  见那俩药僮回去,谢天璧笑道:“不怕程子谦再毒你一次?”
  苏小缺道:“你真当我没有还手之力?方才若不念着他是程老头儿的儿子,他毒我我也能一刀断了他的手腕。”
  谢天璧颇有些无奈,道:“你俩从白鹿山斗到赤尊峰,谁也占不了谁的便宜,也不觉得无聊?”
  苏小缺用脚趾去逗溪水里的游鱼,道:“是挺无聊,他老摆出一张僵尸脸。不过三年不见,他脾气还真是越来越大了,不是吃错药了吧?程老头儿见了得多心疼啊。”
  谢天璧眉梢微扬起,却笑道:“程子谦脾气大也是应该,恃才方能傲物。”
  远远看着另一唤作阿三的药僮正侍弄药圃,悠然道:“除非有人能跟他比肩,想必到时他自会收敛一些。”
  两人坐在溪边一顿闲扯,眼看一个时辰已到,苏小缺拿出脚,已是冻得木了,只得挪着搁在草地上慢慢揉。
  只见碧绿草地上一双玉雕似的足,足背上隐隐透出几条青筋,十个脚趾均匀圆润,趾甲被冻成半透明的玉白色,小腿更是殊异于武林中人的纤细优美,谢天璧乌黑的眸子暗暗的闪着光,忍不住伸手过去,将这一双脚揣入怀中帮他暖和过来。
  苏小缺只觉得双足如浸入热水,舒泰无比,也就毫不推辞,顺势躺在草地上,笑道:“你心虽然狠,怀里倒还是暖的。”
  谢天璧被他冰冷的脚激得胸膛肌肤一阵冷心窝里却又是一阵子火热,听这话说得奇怪,问道:“我怎么心狠了?”
  苏小缺仰躺着看他,从这个角度看去,谢天璧的脸部轮廓益发深邃如刻,下巴的弧度更是清冽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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