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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天下道门-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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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五年?”梅清大惊,他画这金刚符虽然也极为用心,不过也是轻轻松松一挥而就,根本就没觉得有什么难度,哪有张十三说得这般难学?
  “莫非……是因为前辈你当时还在炼形之时,真元未固,因此才这般艰难?”符一派炼精化气这一阶,便相当于丹鼎凝丹之后的修为。既然这老道三十才炼成这一步,想来他天份也不怎么样,画符画不好也应该是正常的吧。梅清心中胡思乱想。
  “大概你觉得。我三十方入炼精化气,天资所限才至于此吧?”张十三似是一眼洞穿梅清心中所想,悠悠问道。
  梅清被人一语说破心思,有些不好意思,只是嘿嘿一笑,抓了抓后脑勺,便没有回答。
  张十三也未生气,呵呵一笑道:“若说丹鼎派中。十七年凝丹,那是天资绝顶;符派中初期修行甚速,十七年过炼精这一关,说不上太快,但也绝对不算慢了。何况之所以我修行不快,却正是因为我在符之上,用功太勤。若说本门之内,十五年时间能画金刚符,十七年入符中阶的,近三百年来。老道我还是头一个。”
  梅清听了,不由张大嘴巴,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这老道虽然修为极高,但看他行事颠倒乖张。一看也不象什么名门正派出来的,就算是正门中弟子,估计也不是什么精英人物。但听张十三提到本门如何,自己如何时,脸上骄傲自信的神情。却绝非作伪。
  张十三见梅清的样子,微微一笑,却开始说起自己修习符的经历来。
  原来在张十三门中。弟子从修行之日起,只要筑基成功,体内真元已具,便要开始修习符。最开始自然是从梅清画过地两仪、四象、五行、这些最基本的下阶一品符开始。
  “这些符都不算难,一般聪明些,天份好的弟子,大概一两月个就能成功。若是笨些的,有半年时间。也能勉强画了。只是本门却有规矩。习炼下阶一品符,至少也要一年时间。始授二品;若是门中师傅认为天资不好的,便要画三年一品符,才教授下一品的符。梅清,你猜猜我画了多长时间的一品符?”
  梅清想了想才道:“莫非前辈你画了三年一品符不成?”
  张十三闻言大吃一惊,瞠目道:“你……怎么猜出来的?”
  梅清笑道:“刚才前辈说过在符上用功太勤。在我想来,之所以前辈能超越前人,为三百年最速者,定然是曾在最基础地地方,下过苦功夫。因此才能后来居上。”
  张十三长长叹了口气道:“正是如此。我入门时天份之佳,颇得师傅赞许。但在习符时,我却想到,画符制,说来说去,并不是笔上的功夫,而是心中的功夫。以前我听人讲过,有那木匠习艺,都要从最根本的锯、凿等事上下功夫,足足练够年份,才学做家俱。练半年的,功夫在眼上;练一年的,功夫在手上;练三年的,功夫在心里。我从一开始便喜爱符之术,因此下决心要把这功夫练到心里,这才不顾师傅和师兄弟们的劝说,足足画了三年的一品符。”
  梅清听了,连连点头。天下任何技艺,最重要的,都无过基础。所谓磨刀不误砍柴功,反倒是好高骛远,不肯在基本上下功夫地人,或能炫耀一时,但绝无可能取得过人的成就。
  “当时门中规矩,除了采气修炼,画符占了大半的时间。两仪、四象、五行、诸符,每人每天都要各画一百张,方才可休息。我当时也是有股冲劲,每张符每天都要画到二百张,才肯放手。虽然我天份不错,画起符来比旁人快些,可也是一天从白到黑,几乎没有一刻停歇的时间。直到三年后,我才觉得画起符来,人笔如一体,那符道非只从笔下写出,更是直达心臆,神念到处,符文自成。这三年苦功,终是没有白下。”张十三悠悠说道。“那时候师兄弟们都在学二品符,修得快地,已经能画七八种符了。符这东西,没有天才,都是要一步一个脚印地走过来的。因此那时还有人说,只怕我犯了这三年的傻,以后都没机会再追上其他人。”
  “只可惜——犯傻的并不是我。我用了一年的时间,就追上了这三年地差距。要不是后来,嘿嘿……”
  张十三一边说着,一边摇头叹息。
  “后来怎么样?”梅清还是首次听人讲述修行的经历,颇感兴趣地道。
  “后来,我很快就掌握了二品符,而且这一次,我再没多费功夫,直接就准备冲击三品。”张十三眯着眼睛,一幅缅怀的样子说道。
  梅清心中明白,二品与一品符所需要地基础其实相差并不是特别多。既然基础已经打得扎实,再纠缠于二品符就没有意思了。相反,再接下来的发展应该是尽快接触高级符,在实际使用上增加经验才是正途。
  “只是没想到,这一次我却栽了个大跟头。”张十三说到这里,一脸好笑的表情。
  “啊?我觉得前辈这等修行之法极为合理,应该进境极快才对,怎么会有问题的?”梅清听张十三说栽了跟头,心中不明所以,出言问道。
  张十三苦笑道:“我也和你说了,我一直在符上用功极勤。只是人力毕竟有限,偏于此则必然荒于彼。符上的修为我虽然进步极快,法力上的修为就难免受了影响。一到三品符,所需修为也更高,结果我的修为就跟不上了。”
  梅清“啊”了一声,这才想到张十三说过自己因为过份投入于符导致修行不快,想来便是指此事了。
  张十三摇头笑道:“那时候啊,就不用提了,明明心中知道那符应如何下手,可就是画到一半,便体内空空,无以为继。因为这个,我不得不咬牙闭关了几年,这才将修为追了上来。好在符派,画符与修行,本应该是互相促进。以符铺助修为,也还有些法门。待我修为到得练精的关口前时,各类三品符便一一轻松突破。又扎实苦修了几年,居然被我一举过了炼精这一关,到了炼精化气地阶段。而且一到化气期,立时便将符修到了中阶,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梅清连连点头,看来就算是符派地修真,也是兼修法与符,互为表里。若只偏于一门,总非是正道。
  张十三也是难得说起自己当年经历,今天被梅清之事激起兴致来,讲了这半天,一时也是心情激荡。过了一会,他又回到眼前现实中来,又微微苦笑道:“现在,梅清你应该知道你这画符有什么问题了吧?事实上,我从小见过符高人不知有多少,却从未见过一个象你这般能随手画符便成功的。画符讲究心、身、气、笔、相五法相和,缺一不可。偏偏你这家伙,心既不诚,身亦不正,笔法凌乱,符相歪倒,偏偏修地是丹鼎,非是炼气之士,符之气怕你都不太明白是怎么回事,怎么可能连三品符都手到画来?”
  “那……”梅清张了张嘴,也不知说什么才好。他是真正的无知者无畏,因此拿上来就敢画,一画就成,也不知道原来符还有这多讲究。此时听了张十三的话,自己也觉得有些匪夷所思,不明所以了。
  第二卷 千金铸鼎 第二卷 第十六章 学海无涯
  “可为什么刚才那张唤鬼的符我就画不成呢?”发了一会呆,梅清忽然想起来刚才自己数试不成的那张符。
  “什么唤鬼的符,那叫役遣符!老道我也不明白。刚才我还想是不是因为那是三品符,你力所未及才失败。现在看来,金刚符你都能成功,自然不是这么回事了。”张十三一脸无奈地道。
  寻思了片刻,张十三一拍腿道:“管他!咱们就用个笨功夫,我把这符从头画了给你看,你看一张学一张。凡是画不成的都挑出来,咱们看看他究竟是怎么回事。”
  说干就干,张十三手下不停,一张张的符便开始画了起来。若说按他修符的理论,教徒弟再也没有这么草率从事的。但一则梅清并非寻常弟子,通常方法自然是行不通;二则他也确实想早些弄明白梅清画符的秘密,事急从权,也就顾不得许多了。
  张十三在一边画,梅清在一边学。刚才虽然只是简单听张十三讲了些许制符的要点,但对梅清来说,却是振聋发聩,点醒极大。何况昨天夜间画了不少符,也少有些体会,因此这时再画起符来,速度也快得许多。不一会,便画了十数道符来。
  一道一道来下来,直到一张“蹈虚符”时,方才遇上难题,屡试不成。梅清细心想了想,又与前边的役遣符对比一下,心中隐隐有了些念头。只是并无把握,梅清也未多说,只是请张十三再画些复杂的符来。
  此时张十三画的已经开始有中阶一品的符了,如拘云、致雨等符,但都没有难住梅清。直到又一张“天髓符”时,梅清看了心中便有些想法,一试果然不能成功。
  梅清停下了手。长长出了一口气,点了点头。张十三看出梅清似有所悟,在一边抓耳挠腮地道:“怎么回事?梅清你是不是明白什么了?”
  梅清点头道:“不错。若在下想得不错的话——”他将三张自己画不得的符置于一起,一张张缓缓看了几遍才道:“这三张我画不成的符,都是其中有我不认识地字。虽然照着描了下来,却终是少了心神相通之意,故而不成。”
  “什么!”张十三一下子跳了起来,手边的符纸飘得四下乱飞:“你是说——你认得这符上的天书雷篆?”
  “天书雷篆?”梅清皱眉道:“我怎么听说这叫云篆?管它叫什么,反正不过是上古籀篆的变体,也不甚难。我倒是十有八九都认得。”
  张十三目光呆滞,眼看着梅清不知所言。
  梅清并没有说错,这种字体乃是上古云篆。但当其用来画制符时,许多门派更习惯叫它为天书雷篆。之所以称为天书,因为这种文字据传乃是上古仙人所用。现在已经没有人能识得了;而称之为雷篆,则是因为许多门派最顶级、最常用的攻击符均是雷符,这种篆被这些门派称为雷篆,渐渐传扬开了,遂成公例。
  今天忽然听梅清说他识得这种雷篆,张十三如何能不惊。只是他的心思急转,并未纠缠于梅清是怎么识得雷篆的。而是为什么梅清识得的雷篆,便能轻而易举的画成符;而不识得的,就画不成功?
  莫非——张十三忽然想起自己曾在古书上见过地一句话,当时曾被自己嗤为无稽之谈,现在想来,却是唯一的解释。
  那句话是:符无正形,以气而灵。
  以气而灵很好理解。但前边这一句符无正形,就令张十三无法接受了。
  前边说过制符五要,心、身、气、笔、相。所谓心。即是所说的诚心,心诚则灵;所谓身,便是调身。总须身端体正,方可行符;所谓气,自然是指道之精气,所谓“符朱墨耳,岂得自灵;其所灵气,真元之气”;所谓笔,则是行笔之法。起承转合。各有讲究。所谓相,乃是符相。便是符之外形,左右呼应,上下照看之势。
  行符者所谓“失之毫厘,谬以千里”,符文之形,那是一丝一毫也不能差的。因此当张十三看到“符无正形”之语时,自然视为胡八说道。
  此时听了梅清之言,张十三忽然想明白为什么这家伙能轻轻松松地画出这么多符来。既然他识得符上雷篆,自然在书写就如同写字的一般。试想一个在写“火”字时,心中自然认作火焰之姿;写“水”时,自然想象水流之势。这乃是一个人识字多年以来,书写形成地自然意识。
  因此梅清既然识得这些雷篆,书写时自然意随笔至,便如一个学了几十年画符的高人一般,更难得心中毫无成见,一任自然流转,那符如何不成?
  而一旦遇到不识得的字,就算他可以推断出是某某字来,但心中只是存了这分推理之心,并无自然认可的意念,符上真气自然无神念支持,当然是画来画去画不成了。
  “得其意,忘其形……精精相附,神神相依……”张十三口中念念叨叨,一霎时这些年来看过各类经书道藏中不可解之处一一浮现出来,全然忘了梅清还在房中,整个人都沉入到自己突然出现的灵感带来的崭新世界中去了。
  梅清看张十三变得不见不闻,一心在参悟新的理论,根本就忘了自己地存在,也就悄悄起身,准备离开。他这半天画了不少符,那清心符的效果将过,劳乏之态更甚,正好去休息一下。
  轻手轻脚打开房门,蹑手蹑脚地出来,又轻轻掩上房门,才一转身,却见屋外阳光灿烂。一个明光瓦亮的光头映得他睁不开眼睛。
  面带微笑、色如婴儿的某慈祥和尚正一脸深情地凝视着自己。
  “那个……苦大师……你看在下身心俱疲,这个……”梅清口中发苦,用沙哑的声音无力的解释道。
  苦大师面上笑意更浓,然后梅清便满面不甘的迈着坚定地步伐随着苦大师飘然地步伐离开了。
  “哈哈!哈哈!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史梦竹这一天都没歇一会,去帮着操办一下甜妞的丧事——虽然不需要他老人家做什么,但作为港里这小村实际上的庄主,出了这等大事,总是要他老人家坐在那震一下场面地。
  好容易忙了这一天过去,史梦竹惦着家中几位老少朋友,因此急急地回家转来。才进了客房的院中,忽然闻得张十三房中一声怪叫,然后便看到一道人影由他房中冲出,在院中略停一停,然后一头便扎到了苦大师的房中去了。
  “梅清!老和尚,你也教了他半天,该轮到我了吧!梅清!梅清!咱们再试试,我好象明白了!”只闻得张十三大喊大叫。“唔唔……”一阵反抗的声音传来,史梦竹一看,大吃一惊,居然是侯申象根竹竿一样站在苦大师门前,一动不动,只能口中发出唔唔的声音,以眼睛转来转去地向史梦竹示意。
  原来他见苦大师再次抢了梅清去传授佛法,担心梅清身体受不了,便隐身过去,想进屋救了梅清出来。谁知才到门口,便觉得浑身一僵,登时便一动也不能动。足足站了半天,腿都麻了,心中把这老和尚骂了不知道千句万句,怎么耐口不能言,也只能忍了。
  史梦竹不明所以,他也解不得这些法门,只好快步向苦大师房中走去。
  才进门中,只见张十三、苦大师一人执定梅清一只臂膀,正如两只斗架的公鸡也似,怒目相视,互不相让。
  “老光头!你都占了大半天了,难道还不该轮到老道了么?”张十三怒发冲冠:“你们家佛祖说法也是轮着讲吧?”
  苦大师目光清正,神念如梵音悠扬:“法界缘起,相即相入,如因陀罗网,重重无尽——法自无尽,何来轮流?”
  “去你的无尽缘起!”张十三怒不可遏:“从认识你那天你就是四法界、六相、十玄这一套,你就不能弄点新的?讲得你自己不烦么?我不管,反正徒弟也不一定就是你的,凭什么你占着不放?”
  苦大师不为所动,继续用过不波不动地神念大放纶音:“理事无碍,事事无碍,次第行布,圆融相摄……”
  梅清勉强扒开眼皮,用含糊不清地声音道:“二位前辈,可否容在下一言?”
  “没你说话的地儿!”张十三毫不留情地道。
  “身口意业净,智慧乐多闻。”苦大师神念谆谆。
  “……世宗毁佛,武婆去道,果然有道理……”梅清愤然说道。
  “子曰: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二位道友……知其不可而为之,其斯之谓与?”史梦竹惊见眼前一幕,摇头叹息。
  第二卷 千金铸鼎 第二卷 第十七章 顽石点头
  “先圣亦有周公之梦,宰予曾闻昼寝之习,奈何二位竟相逼至此?”史梦竹面有不豫,咄咄发问道。
  张十三欲言又止,苦大师面有惭色。
  “二位均是修行有道,不眠不休,或可无恙。梅清方在少年,哪得夜以继日——梅清,我这说话呢,你在那里呵欠连天,岂是为学的道理?”史梦竹将手中书卷敲在梅清头上,愠声喝道。
  “是是,小子愚钝,先生教训得是。”梅清勉强扒着眼皮说道。
  “这就对了。子曰:朝闻道,夕可死矣。这修道万法归宗,虽然三教为一,终究还是我儒家乃是正道。张道长,你且莫急着瞪眼。在下既然有此论,必然非是空口无凭而来。三位且细听我慢慢讲来——唉,予且好辩哉,予不得已也!”史梦竹说到兴奋处,直接站起身来,一边缓缓踱来踱去,一边摇头晃脑地说道。
  “孔子乃是五行造身,两仪成性;其余圣人得阳气者光明轩豁,得阴气者沉默精细……”
  “共事多不相合,共言多不相入,所同者大根本大节目耳……”
  “圣人一,圣人全,一则独诣其极,全则各臻其妙……各位以为然否?”
  张十三、苦大师、梅清坐在对面,连连点头。
  “孺子可教……”史梦竹心中欣慰,只是心中一篇大文章才开了端,下边关目尚多。正待开口见讲,忽然见对面三人依然点头不止。细细看时,原来三人都是双目紧闭,鼾声渐起,居然是都听得睡着了!
  这几天来,岂止梅清不眠不休。张十三与苦大师也都是困累交集。只是一时心中急于事务,这才未便休息。结果听了史梦竹这一顿长篇大论下来,才醒的人也免不了听得头晕眼花,何况这三人。因此没等几句。就都坐在位上点头磕睡,梦会周公去了。
  “朽木不可雕也……粪土之墙不可圬也……”史梦竹摇头叹息。转过身,忽然看到刚才在力责之后,被苦大师放开的侯申老老实实地坐在门口,在听自己讲课,颇为认真。
  “唉,以言取人,失之宰予;以貌取人,失之子羽。”史梦竹温和地对侯申说道:“开始见你似非学问中人。今日才知向学之心甚笃,可谓敏而好学者矣!”
  “先生之法,果然强过二位前辈远甚。”侯申眼中满是崇拜的光泽:“张前辈、苦大师,这二位大师法力深厚,制住小子如探囊取物一般。今天前辈只一席话,就让二位大师困顿无地,束手就缚。这等功夫,当真可惊可怖。小子听说当年有个高僧,说起法来石头也要点头。今天前辈说法,睡着的人也在点头,可谓不让前人了!”
  直到次日黎明时,屋中坐睡的三人中,才有人渐渐醒了过来。
  第一个醒来的是苦大师。只见他眉目缓缓张开,见了张十三和梅清犹在黑甜梦中,不由微微一笑。
  苦大师笑容未落。张十三已经“哼”地一声睁开眼睛,对着苦大师道:“老光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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