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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怨灵-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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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真这么觉得?”朱昔突然把目光对上了司空琴的眼睛,死死盯着。“你不觉的还有一个可能,只是我们都不敢想?”
  “什么意思?”司空琴朝后缩了缩,“别跟我打哑谜,朱昔,有话就直说。”
  “我不知道。”朱昔仔细观察着司空琴脸上的表情,但他心里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看到什么。是恍然大悟继而恐惧?还是茫然不解?“我只是在胡猜。”
  “快说,朱昔,别说一半。”
  “降灵网。”朱昔两手慢慢地合到一起。“这个名字……”
  他话还没说完,电话突然铃声大做。两个人同时吓了一跳,谈话立刻中断了。
  “欧阳,一定是欧阳!可算打来了!”朱昔一把抓起电话,朝着电话吼起来,“欧阳,你跑哪儿去了?知不知道我们现在……”
  “朱昔?”电话那边传来一个熟悉的男人嗓音,“你在哪儿呢?现在还没回家?”
  “啊?”朱昔愣了,一时反应不过来,“是爸爸吗?”
  “嗯,再过几天我们就要回去了。”电话那边没来由地叹了一口气,“你还在外边是吧?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朱昔也叹了一口气,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失望。“有什么事儿吗?”
  “我想让你跟朱丽说两句。这孩子不知道怎么了,从上船以后就不怎么听话,每天都窝在自己房间里,不管怎么说她也不出来,连吃饭都有一顿没一顿的。我连想进去看看都不行,她坚决不让。我根本管不了她,她只听你一个人的……”
  “等等,爸爸!”朱昔的眉头下意识地皱起来,一脸烦躁,“我现在有很重要的事儿,你能不能先别……”
  电话那边的声音忽然变了,一个稚嫩甜脆的声音传出来:“喂,哥哥?”
  “朱丽。”朱昔咳嗽了一下,清清嗓子。他知道现在想挂电话已经晚了,他只能想办法尽快把朱丽打发好,别让她跟自己一说半小时。“朱丽,你怎么可以不听爸爸的话?还不让他进你的房间?”
  “我才没不听话呢!是爸爸不听我说。”朱丽非常不满地小声哼了一下,“我说了他不能进来,他进来,她就不能呆了。”
  “什么‘它’?”朱昔下意识地反问了一句,然后立刻后悔了。凭他对朱丽的了解,这所谓的“它”多半是什么不知道跟哪儿弄来的小动物。“好好,朱丽,我不管你为什么不让爸爸进房间,总之你无论如何也要出来吃饭。爸爸很担心你,你懂吗?”
  “我知道,我也想吃饭啊,我肚子饿死了。可是姐姐她没有我陪,一个人孤零零的呆着,多可怜!”
  “我的祖宗。”朱昔的头开始隐隐作痛了,“朱丽,船上的服务员姐姐不用你陪,人家自己好好的。”
  “才不是服务员呢!服务员没有姐姐漂亮!”朱丽理直气壮地提高声音反驳朱昔,“哥,我跟你说,我从来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姐姐!她人可好了,全身香喷喷的。爸爸每天光顾着跟他的朋友说话,只有姐姐每天都陪我,一直到我睡觉。她还告诉我好多以前你们……”
  “别胡扯了,朱丽。”朱昔粗鲁地打断了她,“我现在很烦,没时间也没心情跟你说这些。总之你听爸爸的话就对了,你在船上认识了什么人,等我回去以后再跟我说,好不好?”
  “哥哥……你怎么也这样?”朱丽的声音弱下去了,“爸爸不理我,你也不理我是吧?好,我不跟你说了!”
  朱昔还来不及说什么,电话已经被切断了。忙音代替了朱丽的声音。
  “见鬼,死小孩。”朱昔扣上电话,倒进椅子里,长长吐了一口气。司空琴突然发现,他变得爱叹息了。最初见面时的锐气似乎在一天天消失,他变得越来越颓丧。“毛病越来越多,在船上认识一个姐姐,就缠着人家一直缠到晚上睡觉。爸爸也是的,打电话找我有什么用?跟那个姐姐说说才是真的。”
  “朱昔,”司空琴轻声叫他,“继续说刚才的吧。”
  “不,算了。等欧阳来了以后我们一起讨论。我还需要一点时间好好想想。”
  也对。告诉我,我也不会有什么主意的。
  司空琴沉默着低下头去,看着自己的膝盖。
  我好像一直是他们的负累。一点忙都没帮上,反而给他们添乱。如果我不在,他们行动也许还自由一点。
  第十三章 梦无尽
  八月九日,夜晚十点钟。
  欧阳操简直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仅仅7个小时,他却好像过了三天。焦虑和恐惧磨光了他的精力,他的眼皮沉得像灌了铅一样,可是他知道自己还不能睡觉。他必须收拾一些东西,尽快送到医院去。在他母亲醒来的时候,她需要看到自己在他身边。
  电话铃响起的时候,他的思绪仍然没有从那可怕的画面中退出来。几乎是下意识地,他抓起了听筒,靠到自己耳边。
  “欧阳,”朱昔的声音从电话里传出来,“你到哪儿去了?知不知道我找了你一下午?”
  “是你啊。”欧阳操把脑袋靠到沙发靠背上。他知道朱昔这样急切地要找他,一定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但他现在已经没有任何多余的精力了。“有什么事?我现在很累。”
  “累?废话,我还累呢!你……”
  “等等,朱昔!”司空琴的声音在电话里打断了朱昔。他们两个小声的交谈了几句之后,朱昔的声音就消失了,司空琴取而代之。“对不起,欧阳,今天发生很多事情,朱昔有点焦急。”
  “我知道。”欧阳操只觉得烦躁,他突然有种冲动,想要把电话挂上,不再听任何事情。“能长话短说吗?” “尽量吧。”司空琴稍微停了一下,“今天朱昔见到太叔离了,但……情况跟我们想得很不一样。太叔离已经变成植物人了。”
  欧阳操全身的血液都好像停止了流动。他花了足足五六秒钟,才终于理解这句话的意思。当他意识到司空琴还在等着他的反应时,发现手中的听筒差点儿掉落下来。“怎么搞的?”他重新抓牢听筒,用听筒顶住脑袋来抑制自己手的颤抖。“他出车祸了?还是……”
  “都不是。据他们的姨妈说,什么事情都没有,只是一天早上起来,就发现他已经……事先没有任何先兆。”司空琴缓了一口气,语气开始流露出遮掩不住的忧虑,“他变成这样,肯定没有办法用特异功能了。欧阳,你说我们现在该怎么办?你来这边,好不好?我们三个在一起,也许能想出什么办法来。”
  “不行。现在绝对不行。”欧阳操脱口而出,“我妈妈今天下午住院了。我必须陪在她身边。”
  “什么?这……怎么会这样?”
  “我也不知道……”
  “欧阳,我不管你有什么理由,现在你必须过来!”朱昔的声音突然出现耳旁,欧阳操不由得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他是把电话从司空琴手里夺了过来。“你知不知道现在是什么关头?”
  “可是我妈妈住院了!”欧阳操不由得提高了嗓门,“我妈妈差点被工地掉下来的建筑材料砸死,你知不知道!她现在还没醒过来,我绝对不能丢下她,一个人跑到你们那边去!”
  “你……是太叔兄妹搞的吗?”
  “不是他们还会是谁?”
  “既然是太叔兄妹搞的,那么你更应该赶紧过来!如果我们三个不齐心协力,赶紧把搞事的人摆平,接下来死的就是我们了!你明不明白?”
  “不明白的是你!如果我妈妈死了,我他妈的还活着干什么!”
  欧阳操听到了自己的喘息,也听到了朱昔吐气的声音。他看不到对方的脸色,但他能感觉到,电话两边的暴怒都在随着一次次的呼吸逐渐退却。
  “对不起,欧阳,我说错话了。”朱昔在一段时间的沉默后重新开口,“不过我还是认为,如果你妈妈的生命没有危险,那么你应该赶快过来。你留在她身边也保护不了她。”
  没错,朱昔说得对。有了第一次袭击,也就会有第二次。我在这里也没有什么用处,根本无从保护她。现在我们应该做的就是找到真正的幕后主使人,让这种恐怖的报复停下来,越快越好。否则总有一次,妈妈会死在这种报复之下的。
  可是,我能现在走吗?就把她一个人留在医院里?
  “让我想想吧,朱昔。我有我的问题。”
  电话那边又是一阵沉默。
  “快点给我答复,我和阿琴等着你。”
  电话挂断了。
  欧阳操把听筒慢慢地放了回去。客厅里只有一盏灯亮着,昏黄的光,象是烛火。
  蜡烛……降灵网。我一直认为那是太叔离搞出来的,现在却证明不是他。我实在想不出还有别人能做这种事情。朱昔和阿琴显然也没有头绪,都已经陷入死胡同了。
  排除太叔离之后,还剩下谁?他们家的其他成员?恐怕不太可能,如果他们有那种家长,最后也不会走上这条路了。那么还有谁?除了太叔离之外,想要为太叔绯复仇的人……
  那盏十块钱的台灯放射着柔和的光。像烛火一样轻微闪烁,也像烛火一样照亮了欧阳操的思维,给他带来了一线光明。但他已经抓不住了。
  他从未这么疲倦,似乎连活下去的力量都已经丧失。带着杂乱的猜想,他逐渐陷入了睡眠。
  欧阳说生活是一个大垃圾场,我不知道这是他从哪儿看来的,但我觉得这句话说得对。
  朱昔坐在地上,仰头头来,他看到了对面的窗户。外面是一片碧蓝碧蓝的天空,灼热的阳光穿过树阴,投下一片片阴影。他听到了蝉的鸣叫,单调的,重复的。整个世界好像都在正午时分陷入了沉睡,没有人声,只有风轻轻吹过树梢,沙沙做响。
  外面有阳光,房间里却没有。有的时候我会觉得我的人生也像这房间一样,可以看到阳光,却永远得不到它。
  我在做什么?
  朱昔看到自己的手慢慢抬起,抬到自己眼前,抓向眼前的阳光。他看到了手上凝结的鲜血,混合着泥土,黑红黑红的。他想不起血的来源,只隐隐感觉到恐惧和厌恶。
  我不知道自己究竟恐惧什么,也许我害怕整个世界。我不想去了解别人,害怕知道在他们快活的表面下,是否隐藏着跟我一样的痛苦。我也害怕知道他们的快活是发自内心的,他们的人生中没有阴影。
  我怕我会因此恨透了我的生命。
  是谁在说话?
  朱昔想向四周张望,可是他的脖子却不听指挥。那声音还在不紧不慢地继续着。
  爸爸妈妈伤害我,所以我去伤害别的东西。猫,狗,鸟,也许将来有一天会是人。一刀一刀地刺下去,把流出来的血当成我自己的血。我要早点习惯,我想总有一天我也会这样死去,如果我早点习惯了,到时候我可能会感觉坦然一点。
  别说了,这些话让我感觉不舒服。
  房间里散发着腐烂食物和酒精的味道。地板和餐桌上堆着很多酒瓶,有些碎了,有些倒了。从酒瓶里流出来的酒沿着桌子和地面蔓延,没有人去擦。洗碗池里堆满了脏盘子,苍蝇在盘子上飞舞。垃圾袋破了,垃圾从里面流出来。里面有腐烂的胡萝卜,烂成了浆糊,一股刺鼻的怪味。
  有的时候我想号啕大哭,可是我哭不出来。我想我的眼泪也干了,干枯在这为我量身打造的坟墓中。
  我真希望自己是没有感觉的。爸爸在咆哮,妈妈在哭泣。我看到她跌倒在地,泪水把头发粘在她的脸上,她身上满是淤青。从她眼睛里我看到自己的倒影,面无表情,一动不动地站着。我知道她在痛恨我,可是我能做什么?
  为什么当我需要你的时候,你从来不愿看我一眼。只有在这种时候你才会用这种仇恨的眼光盯着我?
  朱昔看到自己慢慢站起来,慢慢走向门口。
  我不想再留在这里。在外面,在阳光下,有我的朋友。他们不恨我。
  门打开了,强烈的阳光扑面而来。照亮朱昔的眼睛,用璀璨的金色遮盖了一切。
  第十四章 灵魂降临的方式
  模糊的梦境陡然消退。朱昔缓缓眨动眼睛,凝视着眼前这一片雪白的天花板。
  隔壁的旅客在大声交谈着。午后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在墙壁上,细细的一道金黄色的缝。他听到门外有人在敲门,声音很轻,但很急切。
  我怎么还会做这个梦?
  朱昔慢慢从床上坐起来,把手举到眼前,仔细地看着。
  他的手指很长,很干净。没有血迹,没有泥土。除了肥皂的香味之外,没有其他的气味。
  这些事情早已经过去了。我已经不是那种疯子了。永远不再是。因为我不再是孤单一人,我有朋友,有朱丽,有阿琴,还有欧阳。
  “我很幸福。”他轻声说,“我只想要留住我已有的一切。”
  手机上显示着现在的时间:八月十一日,下午三点三十分。
  敲门声又响了,他相信这次不是幻觉。
  朱昔站起来,整了整衣服,快步走向门口,一把拉开门。
  司空琴一只手悬在空中,显然正准备再次敲门。而在她身后,欧阳操的眼睛在眨动。
  “看,谁来了?”司空琴满脸喜色。
  那一瞬间,朱昔以为自己看到了幻影。
  “我妈妈今天早上醒来了。我觉得我不应该再耽误,所以就买飞机票过来了。”欧阳操在靠近司空琴的那张床上坐下,“你们那么惊讶干什么?难道你们以为我真的不来了?”
  朱昔一时不知道该拿出什么表情才好,随手关上门,“阿姨还好吗?”
  “没有危险了,我请了护理。”欧阳操环顾着这个房间,他看到茶几上朱昔留下的烟蒂,也看到了司空琴胸前的药瓶,但他没说什么,“我们时间无多,就别浪费了,直接开始说正题吧。先说我这边吧,因为我这边情况比较简单。”
  “降灵网和那个Reviver,找到什么线索了吗?”司空琴给他倒了一杯水,见到欧阳操的喜悦暂时冲淡了这么多天来的压抑。
  “完全没有。”欧阳操做了一个沮丧的手势,“朱昔大概已经告诉你了吧?我换了各种各样的方法,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找到。这个叫Reviver的人完全消失了,再也没出现。降灵网也好像一个弃废了的遗迹一样,再也没有人登陆,也没有人去管它。仔细想想,我也觉得挺奇怪的。这个降灵网简直就象是凭空制造出来的似的,我怀疑它根本就没通过正常手段注册网站和用户名。”
  “我也这么觉得。”朱昔随口附和了一句。其他两个人好像都不太明白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同时望了他一眼。
  “八月九日下午,我妈妈受伤之前,我好像看到了太叔绯。”欧阳操继续说,“现在想想,我觉得那应该是用某种方法强制出现在眼前的幻觉,好像是在特别暗示我,告诉我妈妈已经受伤,让我去救她,以免她有生命之忧。阿琴也看到过幻象,饱受惊吓,但没有生命危险。”欧阳操用目光得到司空琴的认同之后,继续说,“从这点来看,不管幕后那个人到底是谁,我觉得他(她)好像不想让我们马上完蛋。而且……我做一个比较大胆的推测,我觉得这种‘袭击’好像是轮番式的,遭遇到一次攻击的人在其他人都遭遇同样的事情之前,好像不会再受到第二次伤害。”
  司空琴和朱昔默默点头,表示他们两个对此没有什么意见。
  “好了,我这面说完了。”欧阳操下意识地朝滚热的杯子看了一眼,似乎是想喝水,但又做罢了。“先说说你们,有什么头绪吗?”
  “我没有,但朱昔好像有些想法。”司空琴朝朱昔看去,不知道为什么,司空琴感觉有些隐隐的不安。这种感觉在她心里已经很多天了。对于朱昔即将说出来的话,她有一种本能的惧怕。
  “也算不上什么想法,不过是猜测而已。”朱昔慢慢走过来,坐到他刚才坐的地方。“我不知道你们有没有想过,为什么这接二连三的恐怖事件要用‘降灵会’来开场?”
  “不是暗示吗?”欧阳操顺口回答,“对方在暗示我们,这是一场为了死去的人而展开的复仇行动。”
  “应该有这个意思,但搞不好还有其它的含义。”朱昔突然有点不知道该怎么继续下去。听欧阳操叙述的时候他还没什么感觉,现在才知道系统地表达自己的意思竟然是这么困难。“这个……就是说‘降灵’这两个字,你们难道没有什么感觉吗?没有什么联想?”
  “若说联想……”司空琴试探着开口,“是不是‘让太叔绯的灵魂降临’的意思?也就是说主持人认为太叔绯不在人世了,并怪罪到我们头上。”
  “没错。”朱昔终于找到了一个能理解他意思的人,感激地看了司空琴一眼。
  司空琴完全没有心情去体会他这份感激,温暖的桔红色灯光掩饰不了她苍白的脸色。
  她已经有点理解朱昔的意思了。
  “等等,我怎么搞不太明白?”欧阳操敏感的发现了司空琴的变化,“这和我说的暗示有什么区别?”
  “当然有。”朱昔收起了笑容,“我们一直以为,‘降灵’这个形式是某人想要告诉我们,这是在为太叔绯复仇。但能达到同样目的的手段有很多,为什么偏偏选择降灵?我觉得只有一个解释——‘她’没有别的选择,不降灵,复仇没办法展开。”
  “什么意思?”欧阳操觉得脊背有些发紧。
  “我们谁都想到过了,只是忘了一个人。一个跟太叔离一样有特异功能,并且对我们充满仇恨的人。”朱昔盯着欧阳操的眼睛,慢慢地说出了那个人的名字,“太叔绯本人。”
  太叔绯本人?你疯了?
  欧阳操望着朱昔,想从他脸上找到一丝开玩笑的样子。对方也在看着他,没有笑容。
  “是你自己说她已经死了,现在你又想说是她在报复我们?”
  “我们一开始就把太叔绯排除在外,恐怕根本就是错的。”司空琴颤抖的声音打断了两个男孩的相互注视,“现在看来,她确实还活着……可是为什么直到现在她才想到要找我们晦气?”
  “不,阿琴,我倒不是那个意思。我认为她确实已经死了。”朱昔斩钉截铁地反驳了司空琴的话,“只是她又复活了,借助‘降灵’这种方式,她又回到我们身边了。”
  “不可能!”欧阳操差点从床上跳起来,“你该不会是想说,我们面对的是个鬼?太荒唐了!”
  “没有可能吗?”朱昔平静地看着不知是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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