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北谜踪-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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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我们与村里人先后道别,东家坐坐,西家聊聊,一上午也就这么过去了。
临行时偷偷的放了一些钱分别塞在了老古头和老孟头家的炕柜底下,多少也是我们的一点心意,毕竟无亲无故的在这里白吃白住,打扰了人家好几天,实在是过意不去。直到下午的太阳西下的时候,我们这个所谓的中国民俗文化团才离开了村子。
第一卷 十三副神铠 第52章 墨玉魄珠
回到北京后,躺在家中自己的床上,心才彻底的放松下来。
这二十多天的奔波,体力与精力都严重的透支,一回到家里才感觉全身上下都像虚脱了一样,足足在家睡了两天,屋子都懒得出。
在家的感觉,日子就像行云流水般走过。
这几天偶尔也和柳叶发个短信,或是打个电话随便的东拉西扯几句,但是我们谁都没有提及到和珠子相关的任何话题,都在有意无意的在回避这件事情。
也许真的是这段时间给我的触动太大了,惊诧连连,死里逃生。对于我们来说,就感觉像是在浴血的战场上侥幸存活下来一样,对生活第一次有了一种特殊的感情,觉得能活着就已经很美好了。
有道是闲处光阴易过,转眼就到了正月十五。
一大早,柳叶就打来电话把我从梦中惊醒。
电话里,柳叶问我有没有时间,想坐下来一起吃个饭。看了看日历,才发现,一晃回来快二十天了,这段时间也一直没顾得上见个面,刚好也想坐下来好好聊聊,所以电话里就满口答应了下来。
虽然此时的东北还是天寒地冻,乍暖还寒,但是北京却早已经是燕舞莺啼,春暖花开了。
等我准时的到了后海时,却发现柳叶已经到了,我抱歉的朝她笑了笑,柳叶很理解人的说是她也刚刚才到。
后海是北京城内七百年以前元大都时期的古老水域,这里临水而能观山,垂柳拂岸,是内城难得的闲散怡情之地。周边又分布着诸多王府和名人的故居,更加增添了一些特有的京城韵味,看着那些老迈的建筑群,似乎依然能咀嚼到早已远去的皇家遗韵。
这个时节后海的游人还很少,三三两两,闲庭信步。
阳光洒在身上,暖意融融。小草泛绿,柳枝荡漾,一池碧水波光粼粼,花光柳影,春意盎然。
我和柳叶沿着岸边,踩着卵石慢慢的走着,东扯西扯,闲聊着一些话题,走了一会后,感觉有些累了,就近找了一处休闲椅挨排坐了下来。
聊得话题都很轻松,一点也不沉重,但总感觉心里有些压抑。
闲聊了一阵后,柳叶率先提到起了我们都在刻意回避的那个话题。她很婉转的问我对珠子的事情有没有什么想法,想知道我对这件事有什么样的打算。
这个问题终于还是摆上了桌面,我也清楚这件事迟早都要面对,而且一定也要有个肯定的结果,是继续还是结束。
过年的这段日子我曾不止一次的在想这个问题,期间也和大牙沟通了好几次,最后我们都觉得这件事不能再让柳叶掺和了。当初拉柳叶进来,并没有想到事情会这样复杂和危险,几次的死里逃生,我们心里实在是过意不去,如果真是为了这事,柳叶要是有个好歹,恐怕这辈子我们都会内疚,不能原谅自己。
柳叶既然问了,我总不能不答。我笑了笑,故意装成很轻松的样子看了看柳叶:“嗯,这事啊,这事我想好了,咱们这几个人根本就没戏。都省省得了,该干嘛就干嘛吧,这事也就这么着吧,为这事丢了命太不值当了,大好的青春还没有享受,犯不上和死人较劲,你说是不是?”
柳叶听我这么一说,明显有些意外,表情很惊诧的问我:“你,你是说真的吗?你们真打算放弃了?”
我用手撑着坐椅的靠背,往后挺了挺身子,伸了一个懒腰:“谈不上放弃。佛说世间一切事物,都是由于因缘转合而生、流转变化的,有因必有果。由此生业,因业生苦,因苦生烦恼。你不觉得我们除了给自己能生些烦恼之外,求不得因,也证不到果吗?。”
柳叶听我说我完,愣了愣,随后笑了笑:“因果从因缘而生,无本性,无自性,即是毕竟空。我以为我们倒不是执著于求因证果,而更多的是在求个心净,故作清高的说一句,或者算是给自己的心里辟一方净土罢了,也算是无怨无悔。”
柳叶的这番话说得我也是无法辩驳,其实我也知道,这件事现在对于我们还说,因因果果的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更多的是我们想给自己讨一个心安,在心里给自己开一道门,渡己。
到了此时我们谁也没再多说什么,其实我们都知道对方的心中所想,只是都不想拆穿而矣,呆呆的望着一层波浪追着一层波浪,一脸的茫然。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柳叶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随后从包里取出一只盒子递给了我,见我愣着没动,就直接塞到了我的手里,笑了笑:“这个是年前你放在我这里的那道姑的黑珠子。我前几天闲着没事,就托人给看了一下,可以肯定这颗珠子就是我们曾经要找的,留在我这里没有用,还是还给你吧。”
我到了现在才明白过来,柳叶约我出来的目的并非只是要透透空气,出来走走,叙叙旧,而是想要和我说说这颗珠子的事情,所以刚才会问我那样的问题。估计是没有想到我会做出这样的决定,可以明显的看出她心里多少有一些失落。
我随口说了声“谢谢”。
柳叶却笑了:“谢我什么,又不是你让我做的事,是我自己一厢情愿的,不过现在似乎有些多余。”
语气中却感觉有种酸溜溜的感觉,然后又从包里抽出一个牛皮纸的档案袋子,晃了一下:“这个呢,是关于这颗珠子的相关资料,我整理好了,打印了出来,也一并给你得了,随你怎么处置了。”
我坐在那里,像木偶一样无意识的接过了档案袋,感觉柳叶似乎有话没有说完,但我也没有再多问。我收好了东西,随便找了个话题就给岔了过去,好像柳叶也很配合,这个话题就此戛然而止,不再提了。
下午回到家后,我便一头倒在了床上,闭上眼睛胡思乱想,在床上翻滚了半天,还是忍不住好奇,从包里抽出了柳叶给我的档案袋,打开后,里面有好几页纸,除了与珠子有关的一些资料,也有一些柳叶在网上下载的别的历史资料,看来柳叶这段日子着实费了好一番功夫。
这颗黑色的珠子,是墨玉的,延用以前的名字,应该叫做“墨玉魄珠”。
墨玉,色重质腻,纹理细致,漆黑如墨,光洁可爱,古人把它与钻石、宝石、彩石并称为“贵美石”。也是新疆和田玉中的一个名贵品种,具备和田玉的优秀品质,坚致温润。
珠子上的托忒文字正是“巨门”中的“巨”字,与行地令上的文字相对应,而另一个字是“月”字。
想当初在得到第三和第四颗珠子的时候,我们就猜测这第二颗珠子上很有可能就是“月”字,这样前四颗珠子上刻着的字连起来恰好是“十月初交”,也就是“十月初一”。只不过当时还心存一丝侥幸,不想承认未知的这颗珠子就是“月”字,也不想把事情变得更加复杂,不过现在看来,当真是怕什么就来什么。
十月初交,十月初一,正是小宝小时候出事和死亡那天的农历。
到现在为止,这个不吉利的日子终于已经在珠子上显现了。即使我做好了足够的心理准备,但真的到了这时候,仍然心里有些难以接受,接连打了几个冷战,感觉后背发凉,很难想像当柳叶第一时间知道时会是什么样的感觉。
我合上了本子,走到阳台前,把窗子拉开了一个小缝,一股冷气粗暴的挤了起来,而我动也不动的迎着这股寒风呆呆的站着。
已经是午夜时分了,夜阑人静,看不到月亮,天灰蒙蒙的,就像是罩了一层塑料布一样,不清澈,不纯净,混沌。
第一卷 十三副神铠 第53章 蝮蛊问
估计是临睡觉前水有点喝多了,后半夜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就被尿给憋醒了,极不情愿的翻身下地,睡眼朦胧的朝着卫生间走去。
也分不清是外面的月光皎洁还是天本来就快要亮了,屋子里像是下了一层雾,白蒙蒙的,根本用不着开灯。卫生间紧挨着卧室,出了卧室门后往左一转身,推开门就摇摇晃晃的走了进去。
卫生间的马桶安在最里面,进门的右手边是洗手盆。一般晚上起夜时,我都习惯性的直接走到马桶前,目不斜视,也不向洗手盆那边张望,因为洗手盆的上方就是一面很大的镜子。
镜子本来就是阴气很重的东西,而卫生间的镜子则更甚,半夜照镜子总是感觉有些怪怪的,所以我从来都是一律低头往前走,回来时也是有意的避开那面镜子。
解完手后仍然半闭半合着眼睛往回走,就在马上要走出卫生间的那一瞬间,竟然鬼使神差的瞥了一眼墙上的镜子。
镜子里面黑洞洞的,深不见底。
镜子里的我暮气沉沉,脸色铁青,竟如槁木死灰一般。充满血丝的眼睛,竟然没有一点精神,如死人般似的呆滞不动,恍惚间竟然发现有一只手从镜子里面缓缓的伸出……
看到这诡异的一幕,我就感觉自己突然就像掉进了冰窟窿里,马上就清醒了。
心脏“嗵嗵”直跳,提到了嗓子眼,而头皮上像有无数只小虫子在爬行,酥酥麻麻的,十分难受。我壮着胆子再看了看镜子,这时发现我的脸色似乎好了一些,没有刚才那么青白了,根本没有手伸出来,这才放下心,长舒了一口气。
可是总感觉有些不太对劲。我对着镜子试着慢慢的转了转头,动了动。突然发现镜子中的影像竟然与我的动作不是同步的,无论我怎么动,那镜子里的我都比我实际的动作要慢了几秒钟,看到这恐怖的一幕,我忍不住的大叫了一声……
慢慢的睁开眼睛,小心的打量了一下四周,哪有什么镜子?
我还躺在床上,根本没有去卫生间,只是做了一个梦而矣。
抬眼再看看窗外的天色,外面已经有点放亮了,而我现在是一点睡意也没有了,瞪着眼睛躺在床上,回想到梦中的情景,仍然不寒而栗,心有余悸。
直到天亮了起来后,心中仍然觉得有些不舒服。
实在无聊,就抽出柳叶整理好的怼玄老道写的那些笔记,从头开始仔细的看了起来。
对于乌萨,这老道倒是写了不少东西,只是大多都很诡异,真有些不敢相信。
翻着翻着,就看到了一段文字,是记载如何检验是否被下了巫诅的方法。我猛然间就想到当初大牙的担忧,我们确实焚毁了那道姑的尸体,至于那种“魑诅”是否有传说中的那样邪恶,我有一直在怀疑。如果真的像那道姑自己说的那样,这种“魑诅”可以无限传续,难不成我们也像小宝一样无意间已经中了巫诅?
文字记录的检验方法很详细,我看了之后就有种跃跃欲试的念头,一旦有了这种念头,就像在心里生根发芽了一样,不可遏制。
我赶紧跑到楼下的药店买了一些要用到的朱砂、白术,犀角尖等物品。回到家里后又找出来一只空碗,里面加了半碗水,把买的那些东西都放在碗里,又找出三枚铜钱在香灰里滚了几下,也扔了进去,搅了搅,再看面前的这碗水实在是有些恶心了,真不知道这个方法是谁研究出来的?究竟灵不灵?
等了五六分钟,直到水中的杂质沉淀的差不多了,我取来一根缝衣针,用打火机燎了一燎,然后刺破了左手食指,往碗里滴了几滴血,就眼神不措的盯着碗看。
几滴血滴入水中后,马上就扩散了,看到这里,我的心才稍稍平和了下来。
可是就一转眼的工夫,碗里就发生了变化。那几滴已经溶解在水中不见的血又诡异的渐渐的聚集,就像有磁力一样,把无数个细小的血珠又吸附到了一起,最后形成了一个米粒大小的血珠,慢慢的浮到了水面上,最后一动不动了。
看到这里,我的脑袋嗡的一下,空白一片,耳朵里听不到一点声音,时间就像静止了一样。
据那老道的笔记上记载,这种验诅的方法满语为“ferguwen”,柳叶按读音给翻译成“蝮蛊问”,据说满语中是“灵验”的意思。这种检验的方法只要看血的聚合变化就一目了然,即“血散则无蛊,至清则无毒。血聚珠则魑,聚线则魍,悬空则慝,沉水则痼,浮水则亡”。
眼见自己的血在水中聚成血珠飘在水面之上,按老道的说法,就是已经中了魑诅。
呆呆的看着眼前的那碗水,还有一直聚而不散的那滴血珠,我感觉就像被五雷轰顶一般,全身上下的每一处都有些酸疼,无力的倚靠在沙发上,心潮翻涌。
如果以前有人和我说什么诅咒和巫术,或许我还持有一点怀疑的态度,毕竟都只是书上看到或是听别人说过,但这么多天以来的经历,让我根本没有勇气再去怀疑这种古老巫术是否存在,心里的那本来不坚实的堡垒早就被彻底推翻了。
我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如果我已经中了魑诅,那么大牙呢?柳叶呢?
虽然室内很暖和,但是这一刻,我就感觉自己好像坠入了冰窟一样,止不住的打起了冷战,坐在沙发上傻傻的发呆。
足足过了一个多小时,心情才渐渐的缓和下来,起身把东西倒掉,简单的收拾了一下桌子,然后点上了一根烟,一口接一口,狠狠的吸了起来。
我知道这件事恐怕不像我们想像的那样简单了,不是我们想不理就能不理的,从返回坟圈子的那一天开始,我们就已经加入了这个“游戏”,而“游戏”的规则根本由不得我们,这是几百年前就已经制定好的,如果我们置之不理,估计就会是下一个小宝,说不定哪天也会死于非命。
我拿起电话,给大牙打了一个电话,说想要大家再聚一聚,还没提到这事的时候,大牙就打断了我,估计是他嫌麻烦,不想千里迢迢的来北京,所以一个劲的在说什么路途遥远,舟车劳顿,情谊不必拘泥于形式等等的套话。
但听我说到关于“魑诅”的事情后,大牙沉默了能有半分钟左右,然后接着又开始猛吹,说是他已经看淡了生死,生有何欢,死有何惧?什么“人生自古谁无死”的这套嗑又开始往外说个不停,我听得就气不打一处来,就吓唬他说我要挂电话了。
听我说要挂电话了,他才嘿嘿的傻笑了两声,告诉我说他把兄弟情谊还是第一位的,想我们的心情也是迫不及待,今天晚上就坐车过来,明天一早就到。
放下电话后想了想,还是决定也该给柳叶打个电话,毕竟这种事情也不能因为隐瞒就不发生了,万一柳叶也像我一样,我这样隐瞒怕是更多的在害她,至少早一点知道也多一分机会,于是就又给柳叶拨了个电话。
柳叶接听我的电话后听她的语气很惊讶,估计是没想到昨天刚分开,今天就又给她打电话,当她听我说大牙要过来时,也很高兴,我就和柳叶说了时间,约定在我家碰面。
第二天一大早,大牙风尘仆仆的就到了,着急忙慌的问我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这才把这两天同柳叶见面后到滴血验诅的事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大牙听完后就有些愣了,嘴里一会叨咕着“十月初交”和“十月初一”,一会又叨咕着“魑诅”和“蝮蛊问”,就像着了魔一样。
我早就准备好了碗和水,又用相同的方法又给大牙验了一下,结果不出所料,和我一样,都是血珠聚在一起,浮在水面上。
虽然已经预料到应该是这样,但是一时之间还是有些惊愕,看来这“蝮蛊问”倒不像在瞎说,估计我们真的是出了问题。
时间不大,柳叶就上来了,一进门也看出我俩有点像霜打的茄子似的,有点发蔫,也是不明所以。
大牙也没有了以往的那种贫劲,只是苦笑了一下,点了点头,就算打过了招呼。
等柳叶坐下来,我只好一五一十的说出了实情。柳叶的表情越来越惊愕,听我说完后,不停的打量着我和大牙,最后又看了看茶几上的那只碗,水面上的血珠仍然聚在一起,不散不溶。
柳叶眼睛看着碗,让我给她也试一下,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我看了一眼柳叶,点了点头,如法炮制了一番。柳叶的血滴入到碗中以后,直接就没入水中,片刻就溶解无形了,等了半天也没有什么动静,似乎碗里根本就没有滴过血一样。
我和大牙相互看了一眼,先是惊讶后来则是喜悦。毕竟这种事也不是什么好事,能少扯进一个人就少扯进一个吧。
大牙看出柳叶为我们担心后,拍了拍肚子:“妹子,你不用为咱们哥俩担心,你想啊,啥东西都有保质期,这玩意儿整了几百年了,估计早就失效了,就是不失效,估计也没啥大能耐了。敌敌畏放个百八十年,和碳酸饮料也就差不多了。”
柳叶听大牙这顿胡扯,知道是大牙在逗她玩,不过看我们的心态如此轻松,心情似乎也有了一些好转。
柳叶问我和大牙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我和大牙相互对视了一下,我如实的告诉柳叶说我们其实本来不想再去管这件事情了,这件事情牵扯的东西太多,根本就不是我们能解决的。但是现在看来,追查下去可能还会有一线生机,而放弃,就是在等死。所以,我和大牙过几天就会再回东北,一定要把这事查个底掉,弄的明明白白。
同时也表明了我们的态度,我和大牙都让柳叶老老实实的接着教书,这件事说什么也不能再跟着趟浑水了,而我们有什么新的进展,会及时告诉她。
柳叶一听我们不想让她跟着回去了,心里是一百个不愿意,强烈要求要和我们一起回去,说着说着竟然像委屈的孩子一样,差点要哭了。
大牙看到这里,拍了拍柳叶的脑袋:“妹子,这事儿按理说你必须得去,因为你是直接关系人,我和来亮都是间接参与进来的。可但是啊,从另一个角度来说,学校也马上就要开学了,做为老师,你是递薪传火的使者,是祖国花朵的园丁,授道解惑的先驱啊!为了孩子,为了祖国的将来,为了建设和谐社会,你不能擅自离岗啊!世界是我们的,也是那些孩子们的,但迟早是那帮孙子们的!”
第一卷 十三副神铠 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