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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神虎奇功-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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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唰!”
  季豪羽势方收,又一只野鹰即突袭而至,好像在旁边等着似的。
  这一只鹰特别大,可能是没有吃饱,故迟迟仍未离去,待季豪发觉,已经晚了一步,肩头被杀一块。
  但季豪也顾不得疼痛,急挥一羽,将这只大鹰挥出四五丈远。
  只是它并未死,仅在沙地上滚了几滚,便又在啾啾怨鸣声中朝南飞去。
  皆因季豪在仓促中,挥出的一羽,用的并不是羽锋,而是平着插出的,故虽摔出数丈远,仍然未死。
  侥是如此,这一抡究非小可,仍然受伤不轻,你没看它已经飞不快了。
  就在这一阵时间,不但那些恶鹰已去,连适才在空中盘旋的小鹰,也都不见了踪影,大概天已快黑之故吧!
  季豪见这只受伤的鹰飞得不快,遂暗道:“这敢情好,我正愁没有领路的,你就作我的向导好了!”
  这只鹰虽然飞的不快,且不断的停止,但在筋疲力尽的季豪来说,也真够他追赶的。
  从日暮直追了差不多有两个更次,那只受伤的鹰,一直是向南飞。
  正追之间,忽见远处出现一点灯光!
  这真是一盏希望之灯,季豪从心底泛起笑意。
  既有灯光,必然就有人家,有了人家,找一口水喝,当不致会有问题。
  这种联想,依情况推,应该是对的。
  谁知也有出人意料之事!
  近了!近了!
  五里,三里,一里,终于走到了灯光之处。
  哦!却是一只孤灯!
  此地不但无人家,连一棵树也没有。
  四下一打量,虽看不很远,却仍然是白茫茫一片。
  真使季豪失望极了!
  在失望中,腿下一软,便截于地,成了个半死状态,连那受伤的鹰飞往何处,也无力过问了。
  照理说,季豪连孤灯跟前都走不到,他的所以勉强到达,完全是潜意识中,那点求生的力量在支持着他。
  现在那点求生的希望已绝,精神便跟着消失,单一个疲乏的躯壳,那还能再支持得下去。
  至于那只受了伤的鹰,在灯光出现后不久,便已转了方向,无奈他的希望已全移注在灯光上,便忽略了鹰的去向。
  不然,他若一直随鹰下去,虽有一场恶斗,但吃的喝的是毫不成问题,因为那正在大宴各路英雄。
  且说季豪在晕倒后,仅不过盏茶工夫,便走来主仆二人。
  这两人全是女客,前面走的,是个非常妖冶的少妇,年约三十七八岁,后面跟着一个年方及笄的丫环。
  主仆二人各骑三匹骆驼,从西面忽忽而来。
  女的身穿一身大红衣裤,红得简直像团火,短统小蛮靴,云鬓高髻,额覆刘海,看起来十分俏丽。
  尤其那一双会说话的眼睛,更是令人不敢仰视,假若你瞧上一眼,眼珠子便会像钉针一般,保险你再也舍不得离开。
  至于那丫坏,人也十分精灵,只是穿着较为朴素。
  她是柳绿色上衣,下面配以浅蓝色裤子,只是头上却梳着一个长发辫,拖在背后差不多有二尺长。
  这主仆二人,正走之中,忽听那丫环道:“七少奶,我们今天连夜赶来,不知齐总带见了该如何高兴哩!”
  “死丫头,有什么高兴,他自己的事还忙不完哩!”
  “忙固然是一回事,可是见了七少奶呀,哼!”
  “见了我怎么样,别吞吞吐吐的!”
  “说了可不准你恼?”
  “狗嘴内长不出象牙,你说吧!”
  “两人往房内一钻,天大的事,也得搁下来!”
  “小心我给你撕嘴,没事就嚼舌根!”
  “这不是坏话,也值得七少奶生气?”
  “嗯!这是好话,坏的可坏到什么程度?”
  “在轮台时,我听总带大爷,向你叫的多好听哟!”
  “他叫我什么,怎会被你听到了?”
  “我见总带大爷一进门,就抱你叫……”
  “叫什么呀?”
  “叫小娘!”
  “看我不打烂你的屁股。”
  那少妇面红耳赤的说着,右手一扬马鞭,就准备向那丫头身上撩去。
  可是那丫头也刁的很,大概预料到少妇会发怒,所以在话未出口之时,便将缰绳一带,朝一边岔了开去。
  少妇一鞭走空,便狠狠的道:“死丫头,越来越不像话了,不论什么话,都顺嘴乱说,惹我恼了,小心……”
  “哎呀!”
  少妇的话未说完,便被丫环的一哎呀予以打断,少妇正想骂她大惊小怪时,便见那丫头指着前面地上晕倒的季豪,张嘴结舌的道:“七少奶,你……你看……那……”
  少妇往她指的地方一瞧,随讥笑道:“我当是什么了不起的事,就把你吓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拿着个活人去怕死人,假若被别人看到,不笑掉大牙才怪!”
  她一面说着,一面就朝四周打量了一下,继道:“这人也真笨,已经快到宿头了,几步路都熬不下来,真是可惜!”
  “咦!死人要复活了,不要是猫鹰尸吧?”
  原来正在那少妇说话之际,季豪的腿微动了一下,所以那丫环便惊惧的说着。
  少妇闻言,更是笑不可抑的薄责道:“活见你的鬼,快下去看看,假若未死的话,喂他几口水,便不至于死了!”
  “假若已死呢,是不是把他埋掉?”
  “你的心肠倒满好,将来一定像个好丈夫!”
  “七少奶也真是的,这什么时候,还要取笑人!”
  “好啦好啦,不取笑你,快点吧!”
  少妇说着,骑的骆驼已前进有十余丈远,看样子,她是不愿为救人的闲事,而耽误她的行程。
  丫环在少妇吩咐时,已跳下骆驼,这时见少妇要走,更加有些忐忑不安,忙高声叫道:“七少奶,要等我一阵呀!”
  “前边等你,处理完快赶来!”
  少妇答着,坐下骆驼又走有十来丈,及话说完,听声音,少说也在三十丈外了。
  丫环见少妇去远,即暗骂道:“狐猩精,一晚上没有男人就睡不着,为了自己方便,却偏生想尽方法,也要把别人支使开!”
  她一面说,一面就往季豪跟前走去。
  及到了跟前一看,即惊讶的道:“啊!还是个少年,长得满漂亮嘛,幸亏七少奶没有注意,假若被她看到,不生吞了你才怪?”
  话虽如此说,总还是个少女,望着季豪,内心里却扑通扑通跳个不停,嫩白的纤手,虽慢慢向季豪鼻息上探,但是却似发疟疾一般,颤抖个不停。
  三尺!两尺!
  五寸!一寸!
  终于摸到了季豪的鼻子,但刚触到一点,诧惊说:
  “好烫哟!”
  连忙把手缩了回去,感到手足无措起来。
  但这仅不过是刹那间的事,微定了下神,便急忙朝停在旁边的骆驼跟前跑去。
  这次动作相当快,仅转眼的工夫,便见她提了两个大革袋又忽忽转来。
  跑到季豪跟前,也不管地上是否脏,即往地上一坐,随手打开革袋,先倾出一点水,将季豪的头顶湿了一遍,然后将革袋口就近季豪的嘴,慢慢将水灌了下去。
  季豪本无什么病,只是又渴又急,兼疲劳过度,灰心丧志之下晕倒的。
  现在经过一段休息之后,加上这位好心丫环,用水内服外洗,所以不大工夫,便见季豪翻动了一下身子,如梦初醒坐了起来道:“渴死我了!”
  “咯咯!死了还会说话?”
  季豪闻言,忙回头一看,吃惊的道:“你是什么人!”
  “看你这人好没道理,好心救了你一命,连个谢字都没有,就吹胡子瞪眼睛的发横,定不是个好人!”
  丫环说着,便气愤的站起来,就准备朝骆驼前走去。
  季豪怔了一下神,大概已回忆到是怎么回事,忙叫:“慢着!”
  那丫环忽然停下身来,微愠的道:“怎么救人救错啦!还要留下我不成?”
  “小弟一时昏迷不明,致出言冒犯了姐姐,小弟这边有礼了!”
  季豪说着,就忙站起身来,深深施了一礼。
  真是人争一口气,佛争一炉香,那丫环见状,忙还了一礼,笑道:“我们作下人的,实在当不起公子的大礼,还是快点赶路吧!”
  “不知姐姐要往何处?”
  “玉门!”
  “玉门?”
  “是呀!你没在此走过?”
  那丫环见季豪茫然的样子,所以才有如此一问。
  季豪尴尬的一笑,始道:“实不相瞒,小弟确是第一次在此经过。”
  “那你胆子未免太大了,这条路虽也是大道,但一般人都视为畏途,而你一个人,连一些水也不带,便冒冒失失的朝这里闯。”
  “是的,小弟确是大意了些!”
  “什么大意,你简直是拿生命开玩笑,不说别的,就是遇上恶鹰,或蜃气,不论哪一项,就足以送掉性命!”
  “恶鹰倒是遇上了,蜃气是什么?”
  那丫环闻言,对着季豪打量了半晌,方恍然道:
  “我倒是看错了人,原来你的武功很高嘛!”
  “假若很高,也不至于被它把衣服都抓破了!”
  “抓破点衣服算得什么,能逃过恶鹰之口,已经是很不错了!”
  “惭愧得很,险些送掉生命!”
  “能逃过总是幸运,至于那蜃气,较之恶鹰毫不逊色,是一种有影无形的东西,不明底细的人遇上,十九都会累死。”
  这次季豪可不敢再多嘴了,因为方才一句话,已露出了马脚,虽说自己不一定怕,到底是场麻烦。
  那丫环见季豪不语,以为他是被蜃气这个名词吓唬住了,又道:“蜃气,就是人们常说的海市蜃楼,不过常行沙漠的人,大多知之,只要你不迷失方向,大多不会上当的!”
  “不知姐姐有何急事,要夜晚单独走此险道?”
  “哦!你不说,差点忘了,假若你也是到玉门的话,就一齐走吧,我家七少奶可能等急了!”
  “你还有同伴?”
  “是的,快上来一齐走吧!”
  丫环说着,就先上了骆驼,季豪本不愿与她同骑,但听她在言词之间,对此地很熟悉,所以也不再推辞。
  一方面,想从她口中,多得一点沙漠的经验。
  另一方面,则是刚醒不久,仍然有些头晕脑胀,两腿酸溜溜,有点不大吃得上力,既然她好意相让,自己也乐意多休息一阵,以免周到意外时,也好有力应付。
  同时他还有一种想法,就是觉得此女不论如何胆大,看情形,武功并不高,这从她在沙地行走,以及上骆驼的几个动作中,已经说明了一切。
  这样的一个少女,深更半夜单独行走,不要说遇上歹人,就是遇上几只野狼,也够她应付的了。
  何况还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不论如何说,自己都应该陪她走上一趟玉门。
  虽然目前尚不知玉门是何方向,就是与自己要走的道路背道而驰,也应该作此种决定的。
  那丫头见他已上来坐好,即将麻绳一拉,那骆驼即往前走去。
  说起骆驼,乃行走沙漠的良好交通工具。
  它个子高,腿长,行走起来,虽看到不快,其实并不慢,所以称骆驼为“沙漠之舟”,其理即在此。
  它之善走沙漠,因踱厚便于履沙地,颈中生有很多小囊,可以贮清水,驼峰中脂肪甚丰,亦可存养份,喂饱一次之后,可以数日不饮不食,亦是与其他家畜的不同之处。
  另有一个特点,不但能负重行远,且性温顺,不像骡马一样,发起威来,便难以驾驭。
  牵骆驼也不必用粗的缰绳,仅一根细麻绳即可,故往往很大的驼队,仅有几个人照顾即可。
  驼队行走时,只要领头的骆驼由一人牵住,后面的一个连一个,都是用一条细麻绳绑在前面的驼架上,便会自动跟着走了。
  因此,在我国北方,有一句“麻线击骆驼”俗话的流引,即由此而来。
  这是些闲话,表过不提。
  且说季豪见骆驼已往前走,随着说道:“姐姐对于沙漠很熟悉,可是家就住在附近么?”
  “远着呢,不过常在此行走就是。”
  “哦!可是经商吗?”
  “不便告诉你,还是不知道的好。”
  “这个哑谜,我有点不懂!”
  “不懂就闷着吧,知道对你没有好处!”
  “你一个女孩子家都不怕,难道我会如此胆小?”
  “你这人真啰嗦,不告诉你,就是不告诉你,尽啰嗦个什么劲,你知道我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季豪听了少女之言,不由暗自一笑,忖道:“这是什么话,既然前面说不告诉我,可是后又说有不得已的苦衷。”
  那丫头也发觉说漏了嘴,又忙解说道:“其实也没什么,只是各人的目的不同,所以在见解上,便有了差异!”
  这次季豪可不敢直接问了,随顺着她的口气道:
  “见解也不过跟吃东西一样,有人喜欢淡一点,有人则喜欢多放上一把盐,有人爱吃酸的,也有人对苦的很有兴趣!”
  “你可曾见过有人喜欢吃砒霜?”
  “这……”
  “什么这里那里,何不干脆说没有?”
  季豪估不到这少女的语锋如此利,故一时之间,被她问的无言可对,也摸不清她的语意何指。
  半晌,那少女忽然娇笑道:“我对你,和你对我一样!”
  又使季豪一怔,更加有些吃惊,良久也不敢开口。
  那丫头见季豪不说话,又追问道:“怎么不说啦?”
  “不是不说,而是猜不透姐姐的语中玄机。”
  “看你顶聪明,却是个书呆子!”
  “还是藏拙的好,在姐姐面前,小弟是甘败服输。”
  “好没志气!”
  “姐姐可知道大智若愚的话?”
  “不要遮羞啦!什么大智若愚,不如干脆说,是你不敢问了!”
  “一言鹄的,诚是如此!”
  大概她是不愿季豪过分难堪,微微一叹轻道:“其实,你不问,我也猜想到,你对我的身份来历,一定有很大的疑问!”
  “姐姐明鉴!”
  “不过也没有什么,我只是个听人使唤的丫头而已!”
  “说笑了,以姐姐这份胆识,也绝不会是久居人下之人。”
  “也许你猜得对,不过在目前确是如此!”
  “对人的观察,那能单凭一点?”
  “那都应该凭些什么?”
  “当年韩信居人胯下之时,谁能想到他就是后来的三齐王?”
  “你把我看得太高了,目前不便告诉你,将来应该可以知道的!”
  “既如此说,目前虽作下人,却负有重大使命啰!”
  “嘘!小声点!”
  “四顾茫茫,何必如此小心?”
  “你知道什么,此处狐鼠遍布,被他们听去,还不如我救你!”
  “姐姐的芳名,可肯赐知?”
  “目前别人都叫我素姑,你也可以跟着叫。”
  “将来的呢?”
  “将来的将来再说吧!”
  “你对我仍有点不放心?”
  “人心隔肚皮,谁知你存的什么心?”
  “可是你已经透露了一部份秘密!”
  “你知道我的话实在吗?”
  “就算不实在,宣扬出去,对你总是不利!”
  “咯咯咯!咯咯咯!”
  那少女忽然娇笑起来,使季豪顿时一怔,不知她为何突然发笑?
  茫然一阵,终于忍不住问道:“可是觉得我不敢宣扬吗?”
  “也许你敢,只是却断定你不会如此做。”
  “有什么理由呢?”
  “因为我是你的救命恩人呀!”
  “这个理由并不充分,因为世上恩将仇报的人,却多的是!”
  “只是我却敢断定你不会如此做!”
  “你对我倒是很有信心?”
  “当然,没有信心会如此说吗?”
  “是否另有其他理由?”
  “自然有啊!”
  她把这句话尾拉得很长,使季豪听得仍然有点莫名其妙,不知因何她敢如此肯定?
  季豪思忖了一阵,随吃惊的道:“看样子,你已经知道我是谁了?”
  “保没有错!”
  “我是谁?”
  “你就是你,绝对不是我!”
  “那可说不定!”
  “你我界线分明,还有什么说不定的?”
  “你与我有时是分不开的,怎能说得定嘛?”
  “哦,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你说说看?”
  “你的意思是你与我合在一起,便变成你即是我,我也就是你!嗯!”
  素姑原先似乎并未发觉这些话中的巧妙处,但说到最后,方觉察到此话中的另一含意,随嗯了一声,无来由的脸上起了一阵红晕。
  不过,幸而是在夜晚,季豪又是骑在骆驼后面,故未曾注意到素姑脸上的变化,甚至连她最后的轻声一嗯,也以为她是那里有了不舒服。
  再者,这也是一般男孩子,不如女孩子细心的地方。
  所以当季豪听后,不禁高兴的道:“对啦!对啦!正是此意!”
  “想的倒好,谁要和你合……呸,坏死啦!”
  季豪见他忽然发起娇嗔,心中不禁一怔,暗道:
  “无端又发什么嗔?”
  但当他回味了一下她的坏死啦,便立刻明白过来,随笑说道:“就是和我合在一起,也没什么亏可吃!”
  “方才没有注意,已经被你占了便宜,这会有第二遭吗?”
  “好,得意不可再往,就算我占了便宜,那你说说从什么地方瞧出是我,而且我们以往根本就未见过面,怎么知道是我?”
  素姑回头向季豪神秘的一笑道:“你就猜猜看?”
  “我愚笨得很,还是姐姐说出来吧!”
  “刚过‘指引灯’不久,到玉门还有一大段路,反正闲着无聊,你就费点心吧!”
  素姑提到“指引灯”,使季豪猛然想那盏孤灯,忙问遁:“你说的‘指引灯’,可是指适才那盏孤灯而言?”
  “谁问你这些来?”
  “你虽没问,由于你的提起,使我又想起了它!”
  “大概你还不明白它的作用?”
  “明白就不问了,也许……”
  “也许还不至于晕倒是吧?这只怕你粗心,假若你留意的话,便会发现灯杆的下面,有一方平整的青石,上面刻有到各地去的方向和里程!”
  “哦!原来专给人指路用的!”
  季豪口内说着,心里却后悔不迭,暗怪自己粗心。
  但素姑并未注意他说话时的表情,随道:“所以就称之谓‘指引灯’,快猜我的吧。”
  “承教!承教!”
  季豪随口说着承教,故意把话停了一下,装作沉思的模样,良久方道:“当然是从我的‘宝羽’上猜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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