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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神虎奇功-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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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刚才用的剑法,你可识得?”
  “以诡谲的路数看,似乎有些像,只是惭愧得很,不敢肯定说出!”
  “剑法既不敢肯定说出,何以敢断定他不仅奇门遁甲之术?”
  季豪这一反问,反把白胡子老者问得闭口无言,半晌答不上话来。
  季豪见他沉思不语,随道:“不是晚辈饶舌,应知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何况你们分别已数十年之久,难道在这数十年中,就不能另创绝学吗?”
  “娃儿有见地,不过我却敢断定,你方才用的那种身法,绝非卫长风所授!”
  季豪见他说的如此肯定,对于老一辈的见识,也不禁暗自佩服,随毫不隐瞒的道:“老前辈所见极是,这种步法,确是另有所出,但不知从何处看出绝非卫老前辈所传授?”
  “博大精深,光明磊落,就凭这一点,卫长风即无此雅量!”
  这种评语,直把季豪听得无限佩服,回想自己离开玄冰峰以来,会过的人,也确不少,有的以浑厚见称,有的以狠辣见长。
  再以最近所遇的五月枫和六月桂相较,显见六月桂的招术,比五月枫宽厚多了,尤其五月枫,除一个狠字之外,简直无一可取。
  忖想中,那白胡子老者又道:“怎么样,我的批评是否有点过分?”
  “真是明察秋毫,假若晚辈猜的不错,老前辈一定是‘昆仑老人’了!”
  “哈哈,娃儿还有点见地,老朽正是温坚,昆仑老人,仅不过武林朋友送的匪号而已!”
  昆仑老人说着,把话微顿了一下,又道:“如此说来,令师对于当年那点小误会,仍然不能忘怀是吧?”
  “确曾提过,只是由于当年晚辈尚幼,不但他老人家的话,当成耳边风,连名号也向未问起过。”
  “你这次到江湖上行道,不是奉令师之命?”
  “离开他老人家已经三年多了,回想起来,当初对他老人家的态度,实在有点太不应该。”
  “现在你多大年纪?”
  “十五岁不到!”
  “十一二岁就出师?”
  “不是出师,而是另有变故!”
  “莫非卫老弟已死?”
  “仍然健在!我说的变故,不是指他老人家而言!”
  “别的还有什么变故?”
  “老前辈久居昆仑,可知西昆仑有个冰谷老人?”
  昆仑老人沉思了半晌,方道:“西昆仑虽到过几次,却未听说有什么冰谷,更没听说有什么冰谷老人!”
  “可见过一只奇大的怪鸟?”
  昆仑老人闻言,不禁吃惊的道:“可是冰峰之上那只恶鹭而言?”
  “其实它并不恶,相反的,还是一只神鸟!”
  “娃儿何以知道它是神鸟?”
  季豪往背后一指,微笑道:“实不相瞒,这支宝羽便是它所赠!”
  “娃儿说话不要太离谱,黑色怪鸟,怎能生白毛?”
  “变白是另有原因,现在且不必谈它,只是老前辈可曾见冰峰上有人出现过?”
  “任何人都无法接近,就是有人也无法看到!”
  “冰峰距老前辈的住处有多远?”
  “不远,我就住在冰峰之下。”
  “预备什么时候回去?”
  “怎么,还有事吗?”
  “有一位美书生米房,已经到西昆仑去了,假若老前辈要转回的话,有机会相遇,不妨协助他一点。”
  “米房这个人,好像听说过,他去那里作甚?”
  “找冰谷老人,据他揣测,正是他的祖父!”
  “这里事毕即走!”
  季豪听至此,忽然心中一动,忙正色道:“老前辈到此,可是为了‘五月枫’的事?”
  “都有关!”
  “也为六月桂?”
  “六月桂只不过是地方上一种自卫的团体,好像并无什么野心!”
  “老前辈,见过他们的首脑人物?”
  “没见过,只不过是从迹象上观察得来。”
  “晚辈倒是见过了。”
  “哦!他是什么样人?”
  “一个美妇人,好像与美书生有关连!”
  昆仑老人显然被季豪做弄得惊讶异常,沉默了一阵,无限感慨的道:“武林的晚一辈人物,好像较我们当年,巧思多了,这次下得山来,所闻所见,无一不是带些神秘色彩!”
  “请勿感慨,以老前辈见识之广,待晚辈把近来所见的一些事实,说出来作个判断吧!”
  季豪说着,就把自无愁谷起,一直到现在,其中的一些经行,原原本本的说给昆仑老人听。
  昆仑老人听完,即道:“看样子,五月枫的人,已经在你手中栽下大跟头了,只是黑松林那些人,死得可能有点冤枉!”
  “何以见得呢?”
  “那位美妇人,绝非米姑娘的干娘,依情形来说,可能会是她的亲娘,不过这却无妨,将来见了米房,一切自不难明白。”
  “那五月枫呢?”
  “可虑的,恐怕仍在五月枫,不但行动诡谲,甚至连行事都不直接发令,所以我们见到的,仅只是一些手下人物!”
  “以老前辈的猜想,他们的真正首脑,应该是什么样一种人物?”
  “很难说,反正纸包不住火,只要常在江湖上出现,总有水落石出的一天,不信就等着瞧吧!”
  “目前的问题都无法解决,何以等到将来?”
  “现在先不谈这些烦人的事,还是履行我的诺言吧!”
  “准备现在就教!”
  “对你们娃儿家说话,还能欠账不成?”
  “预备教些什么?”
  “先数‘梵音心唱’如何?”
  “这要请老前辈自己决定了。”
  “就如此决定,你先坐好,待我来告诉你运气逼音的方法。”
  昆仑老人说着,已自先行坐好,又道:“气纳丹田,音由心里发出即可!”
  季豪的功力,本就异常深厚,只要告诉他运气之法,很快就学习会了。
  昆仑老人见一点即通,也不禁喜道:“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娃儿功力之强,世所罕见。”
  “老前辈过奖了,只不过机缘巧合而已!”
  昆仑老人似是不愿再多歙下去,也不迫问季豪所说的机缘是什么,即说道:“现在再授你‘挪移大法’,这两种功夫虽都是难登大雅之堂的小巧封玩意,却都是颇有来历,不要小看了它!”
  他一面说,一面就把心法口诀,全部传授给季豪。
  仅不过顿饭工夫,季豪已能勉强应用。
  这时昆仑老人方道:“我去了,所托之事,定设法给你办到,至于我和你师父当年那件事,我胜得并不轻松,假若他不谅解的话,只有等他到昆仑之时,重新较量了。”
  “动手较量,不赢就是输,这点小事,我想师父也不至于如此量小!”
  “娃儿知道什么,你师父是个气量颇窄的人,说不定这多年隐居潜修,也正是为这件事在作准备呢!”
  “既然如此,将来见到之时,定将话传到就是!”
  “但愿你言而有信!”
  昆仑老人说着,衣袖一抖,迳往西南方而去。
  季豪看着昆仑老人的背影,直待消失后,方黯然一叹,十分不解的道:“这位老人家的行动,真也够怪,好个清秀仁慈的面貌,在枫扬庄时,却硬要把脸蒙起来!”
  他忖说着,就准备沿卧举东下,直奔敦煌。
  谁知还没有走,即从玉门关方面,隐约传来金铁交鸣的声音,顿使季豪吃了一惊,暗忖:“这又是哪里来的人物,竟然也干起来了!”
  心动身移,忖想中,不自觉的便循声奔了过去。
  刚转过一个山的,越过一条小溪,便远远的看见有两位姑娘正在拚斗。
  两位姑娘的衣着,是一黄一白。
  白衣姑娘的身后,好像站有两个人,黄衣姑娘的身后,好像只有一位老人在给她助威。
  在打斗的不远处,是一片树林,树虽不至高,但长得却非常茂密。
  枝叶掩映中,好像有一位少年,在探头缩脑,两眼瞬都不瞬,正注视着打斗中的二女。
  季豪对于鬼鬼祟祟的人,最看不惯,所以忖想着,便往树林掩去。
  树林距打斗之处,约有五十丈左右,所以打斗的人,既看不见树林中藏的有人,而树林中人,也仅能看到一黄一白两条人影在晃动。
  当季豪走近树林之时,那位鬼祟的少年仍然未觉,只见他眼看着前面,口中却在叫道:“师兄,这两个妞儿好美啦,干脆二一添作五,我们每人弄他一个如何?”
  “算了吧!不要耽误我们的正事。”
  “啊!敢情树林里面藏得还有人哩!”
  接着,外面注视打斗的少年又道:“反正已经到了目的地,只须明天和他们一接头,什么问题都解决了,并不影响我们的事。”
  “算啦,要妞儿有的是,你没看到,花儿有刺不说,她们身后跟的那些人,恐怕没一个好惹的!”
  “怕什么,亮出‘五月枫’的万儿,还不把他们吓得屁尿直流!”
  “你注意到没有,这里的情况怕不很对!”
  “看出些什么来?”
  “上次来和他们接话时,五月枫的人,一个个耀武扬威好不神气,这次一个也看不到了!”
  “可能他们另有行动?”
  “有行动也不会全部走,难道连他们的窝也不要!”
  季豪听至此,心下已自了然,敢情这两位少年是来替五月枫卖命的,于是心下一盘算,即闪身而出道:
  “两位是奉何人所差,快出来说话!”
  那位鬼祟少年,似是被季豪的突然出现,吓得神色一怔,两眼不住的向季豪一阵打量。
  正在他打量之际,林内即跳出一个年约二十余岁的人来,向季豪一拱手道:“在下听松鞭封乔,这位是师弟扫松剑邱魁,系奉家师之命,来晋见枫扬庄的陈庄主,路过此地!”
  “此地既非官塘大道,怎会路过于此?”
  “兄台说得对,皆因在敦煌吃饭时,见那边的两位姑娘约斗于此,一时见猎心喜,特地跟过来瞧瞧!”
  “没有别的用意吗?”
  “没有,没有!”
  听松鞭封乔的年岁,到底大了一些,很会看眼色行事,他已看出季豪的态度不善,所以说话很光棍。
  可是他的师弟扫松剑邱魁便不同了,他见师兄小心的态度,大为不满,便纵身过来,指着季豪问道:
  “你是什么人,大爷们就有别的用意,你管得着吗?”
  “天下人管天下事,你起心不良,我就有权过问。”
  “真要过问,大爷剑底下可不管你是谁!”
  “少在我面前张牙舞爪,要不是看你师父已往尚有点清誉,说不定今天就把你废在此地!”
  “哈哈,邱大爷可不是被人吓大的!”
  “哼!不相信你就试试,能走过三招我就撒手不管,任你抢人也好,或是去拜见陈财也好!”
  “真欺人太甚,接招!”
  邱魁在喝叫声中,已找剑出招,猛向季豪刺来。
  季豪冷冷一笑,直待邱魁剑至胸前,方脚下一错步,接着便听“劈啪”两声脆响,邱魁已顺口流血,踉跄退后五六步远。
  封乔见状,立即大吃一惊,顾不得看师弟伤势,即忙向季豪一拱手道:“观兄台的手法,绝非无名之辈,可否留下万儿,改日再向兄台请教!”
  “还想准备报仇?”
  “既如此说,就暂留你们两条狗命,去向你们的主子哭诉吧!”
  季豪愤然的说着,把话音微顿了一下,继道:“并借你们的口,寄语五月枫知晓,就说季豪有事不必久留,若要找回两场仗败的节,请他到关内找好了!”
  封乔闻言,面色立刻惨变,连话都来不及答,便拉起师弟,如丧家之犬般,急急向树林而逃!
  谁知封乔和邱魁刚走,便听一人哈哈大笑道:“哎呀!好兄弟,找的老哥哥好苦哟!”
  季豪闻言一怔,循声望去,只见一位老者,随后紧跟适才打斗的两位姑娘,齐向自己奔来。
  第十五章 殊途同归
  季豪愕然之中,来人已走近十余丈处,不由心下一喜,忙迎了上去道:“老哥哥是你,怎么会到了此地?”
  这老少哥弟俩见面,各有说不出的感慨,真是千头万绪,不知应从那说起!
  正当他俩感慨之中,忽听一个娇滴滴的声音道:
  “弱女徐梅兰,谢过小侠救命之恩!”
  季豪回头一看,见是位黄衣少女,正在向自己裣衽为礼,连忙还了一礼,茫然道:“姑娘是……”
  那位黄衣姑娘见状,忙道:“小侠可是对查鲁木台的两耳光仍在怀恨么,假若真是如此,小女子就特来赔罪,请恕……”
  说起两耳光,使季豪恍然大悟,不等徐梅兰说完,即朗声一笑道:“姑娘请勿多心,这件事早就忘了!”
  “唉!豪弟,分别几天,连我也忘了么?”
  季豪正在和徐梅兰姑娘说话,身后忽然传来一声轻叹,十分幽怨的如此说着,使季豪又是一怔!
  忙转身望去,只见米琼英面色黯然站于身后,随道:“英姐什么时候到,怎么连话都不说一句?”
  “你们只顾热络,哪还能看得到我?”
  “你太多心了,实在怪我没有注意到!”
  季豪说着,又用手指着站于米琼英身后的两位老者道:“他们怎会同你在一起?”
  那两位老者忙趋近一步拱手道:“老朽云山,云灵兄弟俩,奉主母之命,一方面护送小姐,一方面也有事向小侠请益!”
  “可是对黑松林之事,仍不愿放过?”
  “那完全是出于误会,怎能怪着小侠,再说主母曾当着小侠之面吩咐过,不准再谈此事!”
  “既如此,大家都是自己人,我来替各位引见一下,把以往的不愉快事件都丢开,说不定今后还须大家合作,方能挽此浩劫!”
  “小侠所说极是,愚兄弟来此,正是此意!”
  “我已猜想大概!”
  季豪说着,就将各人一一引见完毕,又道:“此地不是谈话之处,我们还是找个地方详谈。”
  “我们在敦煌订的店尚未退,请到那里去吧?”
  “也好。”
  季豪随口答着,一行六人,便齐向敦煌而去。
  这些人都是谁呢?为何不约而同的都到了此处?
  趁他们往敦煌行去之中,顺便把他们来此的经过叙述一下。
  与徐梅兰姑娘同来的并非别人,正是在玄冰峰之下,与季豪结为忘年之交的江湖散人。
  原来季豪与江湖散人,在树林中救活徐梅兰之后,被徐梅兰不分青红皂白的掴了季豪两记耳光,季豪在一气之下,便怒不可遏的,直向山中奔了去。
  江湖散人本是另有用心,在徐梅兰初醒之时先走的。
  在他的想法,以为季豪必会顺道追下来的,所以并没有等候季豪。
  谁知他走了一段,仍不见季豪追来,暗忖:“真是年轻人,一见面就打得火热,连赶路的事,都抛到脑后了!”
  不料他忖念未毕,猛听有人在娇弱无力的唤:“小侠,请等一等,我这就向你赔罪啦!”
  江湖散人一听,暗笑道:“年轻人,都不知道珍惜情感,刚刚这一阵,便闹起瞥扭来!”
  心里虽如此想,脚下却不由自主的停了下来,但当他回头一望,不禁使这位老侠怔住了。
  只见徐梅兰衣履不整,满面泪痕,步履踉跄的向自己哭奔而来。
  于是忙迎向前去惊问道:“可是季豪打了你吗?怎么弄成这样子?”
  徐梅兰连头都未抬,无限伤心的答说:“不是他打我,而是我打了他!”
  这一来,江湖散人简直就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随讶然道:“你能打得了他!”
  “是的!”
  “为什么打他?”
  “因为我刚醒之时,意识不清,以为……他……”
  “以为他向你轻薄是吗?”
  徐梅兰羞涩的低下了头,仍欲向前奔去。
  江湖散人忙一把拉住道:“快把衣服整理好,他根本不在前面!”
  “那他到哪儿去了?”
  “可能在气愤之下走错了路,我们回去找找看!”
  “此地的情形非常复杂,假若因此出了好歹我可真也活不成了。”
  “那也不至于如此,据我所知,我那小兄弟的艺业,在目前江湖上,恐还无有出其有的人物!”
  “怎么,他是你的弟弟?”
  徐梅兰说着,一双秀目在江湖散人身上直打转。
  江湖散人当然知道她的心意,随道:“姑娘不必怀疑,他是我的义弟。”
  “哦!我说呢!你这么大年纪,怎会有……”
  她说了半截,觉得下边的话不便出口,所以忽然住口不说下去。
  但江湖散人并不在乎这些,仅会心的一笑问道:
  “姑娘的姓名怎么称呼?”
  “徐梅兰,家师人称‘铁拐婆婆’。”
  “哦!原是吴舜华的高足,不知到此何事?”
  徐梅兰迟疑了一下,不答反问道:“不知老前辈如何称呼,心内一乱,连礼数都忘记了,希勿见笑!”
  江湖散人哈哈一笑,说出自己名号之后,又道:
  “数十年不走江湖了,这个名字也许姑娘很陌生!”
  “并非老前辈名号陌生,实际是晚辈的见识浅薄。”
  “可以告诉我来此的目的吗?”
  “其实老前辈就是不问,也一定猜得到,来此的人,那个不是为了雪蝮珠!”
  “姑娘可曾见到过雪蝮珠的样子吗?”
  “我不过是想来凑个热闹,那有福份得到它!”
  “珠虽未得,却先受其惠,姑娘知道吗?”
  “老前辈语含玄机,使人费解!”
  “言真意实,绝非故弄玄虚!”
  “恕晚辈愚蒙,不知是何所指?”
  “哈哈,假若不是雪蝮珠之力,姑娘自问还有命吗?”
  “啊!你是说雪蝮珠就在季……”
  “嘘,小声点,谨防隔墙有耳!”
  不想江湖散人的话方落,忽然有人哈哈大笑道:
  “姓韩的,不必大惊小怪,现在谁都知道,雪蝮珠已被姓季的小狗得去了!”
  江湖散人同徐梅兰俱是一怔,尤其江湖散人,真佩服一般人对消息传递之快,实在出人想像,他们在吃饭到现在,仅不过半天时间,竟任何人都知道了,看来今后小老弟的麻烦,恐怕还多着呢。
  两人又走回徐梅兰遇袭的树林,唯有寒风箫萧,空山寂寂,季豪已不知到了何处?
  于是,两人在失望之余,便结伴向中原而返。
  不过他们去的是天山北路,所以一路之上,虽未遇到什么麻烦,可也始终未得到季豪的消息。
  一直到了安西,才听说最近出现一个“白虎神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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