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虎奇功-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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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天无绝人之路,他在失望之下,转来到了此地,已是二更过后,假若依照以往的习性,就是再晚一点,也要打开店面,住进客栈去。
可是现在不然,他非但没有住店,连街都未进,便在山坳内取出干粮吃了些,就地打坐起来。
不料刚刚入定,忽觉身下有点下陷的模样,尚以为是浮动虚沙,经自己一坐便压了下去,故未在意。
谁知并不是那回事,渐渐竟陷下几尺,假若再不起来很可能连整个身子都陷进沙内。
于是忙腾身而起,可是他这一用力,便闻噗通一声,又转回头一看,又不禁有些骇然了,原来地下竟露出一个深洞不说,而且尚隐约见有石板露出。
这一来,不由又激起他的好奇之心,要看看这是兽穴?还是蛇洞?
先投个石子下去,觉得并不深,而且除石子的回音之外,一切静悄悄的,方知是个空洞。
凡练武之人,不仅好奇之心特别强,胆量也是超人一等,既有这种发现就要看个水落石出,看究竟是啥洞?
察看的结果,却非常失望,内面除两个石室尚可居住外,另个石室却是个深不见底的深洞,其后便一无所有。
但既有完好的石室,且在这沙漠边缘上,相信必系前辈高人潜修之地,既有高人定居,绝不可能空无一物,不然便是在石室内的深洞中另有天地。
只是设想总归设想,这样深的洞,单自己一个人,不要说想下去,看得久了,也感到有点心悻。
假若找人帮助吧,又怕别人见财起意,恐怕不等财物到手,自己反先葬身无底深渊了。
舍之而去,又觉得不甘心,于是便定居下来,除紧守洞口之外,便是如何设法一探洞底究竟。
时间久了,终被他想出个办法,找了些长绳,在洞口打了个桩,将长绳系于桩上,便沿绳而下。
当他下到四五十丈时,忽觉长绳有些“嗦嗦”轻响,若再往深处下,很有断绳之虑,正欲回头,忽觉洞壁上有物在发亮。
这一喜,便顾不得安危,手脚并用,急往横里移去,费了不少气力,终于被他移到发光物跟前。
这才看清原是一个大不满尺的小洞,内面平放着半本书,但在小洞旁却刻着“缘尽于此,且莫强求”
八字,余外什么也未发现。
回到上面,才看清所得的半本书,没头没尾,残缺不全,仅在开头写着“双旋罡煞掌”五字,细看内容,口诀和说明都有,唯图形仅有四幅,显见留置此书之人,不愿将此全部绝学,流入匪人之手。
素姑一口气说到此处,季豪突然问道:“姐姐可知‘双旋歪煞掌’的特点是什么?”
“曹姑娘并未说,但据我猜想,这个厅内一定有!”
“你所说的曹姑娘,可是鲍老怪的大弟子?”
“是的!”素姑道:“鲍老怪共有三个弟子,大的叫曹慧莲,老二叫汪慧玲,最小的名薛慧菊,其中的曹慧莲最富心计,汪慧玲深沉,很难看出她的心意,至于三弟子,则天真未泯,处事也比较浮躁。”
“姐姐说得不错,她已被我断去一臂!”
“整天刀子眼中钻的人,断一臂又算得什么,倒是曹慧莲的遭遇,的确值得同情!”
“你和她感情很好是吧?”
“说好倒也不见得,只是她在想利用我,便不得不把一部份实情对我说了。”
“既知她要利用你,为何还要接近她?”
“她想利用我,难道我就不能利用她?”
“她拉摆你的用意至明,因为她想接近五月枫的人,而你又是独当一面齐总带如夫人的亲侍,这种良好的关系,当然她不愿轻易放过,而你要利用她的地方,便令人难以想像了!”
“你的想像力倒不错!”素姑微微一笑道。
“不要忽略横行骡道的五月枫,竟对一个怪老头非常顾忌,难道不该打听一下吗?”
“哦,原来如此!”季豪恍然道:“看起来你比她要高上一筹!”
“也不见得,她在陈庄主那里也得了不少好处。”
“所以她才甘愿替五月枫卖命!”季豪道:
“不过我仍想不透,以双旋罡煞的性格,怎肯让五月枫轻易在此建立庄院?”
“你觉得奇怪是吧?”
“确有这样想法!”
“三点也不奇怪,其实说穿了一文不值!”素姑小嘴一撇道:
“天下人不论他个性如何怪,武功如何高,却有一个共同的弱点,那就是喜欢别人奉承,就看你能不能抓住机会而已。”
“五月枫是怎样抓到机会呢?”
“那是两年前的事了,在此之前,不仅五月枫的属下不知有这一号人物,即连江湖上的老一辈算上,也早就把鲍步通忘得一干二净!”
“可否说出来听听?”
“你似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耐心!”
素姑揶揄似的说着,终于不愿拂季豪之意,又叙述出以下的经过。
原来在两年之前,五月枫已在西陲有了良好的基础,逐渐向东一天天扩展下去,而陈财便是派往安西的人物之一。
不想陈财在白龙堆沙漠中错过宿头,只好连夜赶路,在沙漠中,除白天的恶鹰对行人是一大威胁外,夜晚的狼群,也是一大患。
这次陈财便是如此,所幸并非大狼群,否则,不等鲍老怪来救,早就被野狼撕吃光了,更不会有今天。
就在陈财危急之中,恰给鲍老怪看到,一时动了恻隐之心,随运用他那双旋罡煞掌,驱散狼群,把陈财救回无底洞。
陈财被派的地点,本是安西,因为那里不但可控制天山南北两路,同时也是进入中原的要道,可是一有了鲍老怪这点关系,便不愿予以放过。
于是在百般奉承之下,以永远伺候老怪为借口,要求在洞外建立庄院,暗地里则串通曹慧莲,在入洞口下不足一丈处,另开了一条暗道,直达大庭之内。
同时在暗道内,又建了不少密室,也就是在上面叙述过,米琼英姑娘在找季豪时,所发现的那条暗道,现在不再叙述。
实际上,陈财的用心却非常毒辣,就连心计颇高的曹慧莲说上,也不见得能全部了解其中用意。
“难道现在还不知道?”季豪突然问。
“现在当然清楚,只是为时已晚,假若我俩能不死的话,就是你不追究,我也不会轻易放过他!”
“以你现在的功力,不信能奈何得了鲍老怪?”
“现在不行,难道将来也不行?”
素姑娇嗔着白了季豪一眼,伸出手来,又在季豪额间戳了一下,忽然站起身来,小腰肢一扭,边走边说道:
“我所知道的,已全部告诉了你,走!快详细看看,这里留的都是些什么武功?”
季豪怔了一下,只好随之而起,却噤然一笑道:
“你说的这些,是先前就知?抑是到此地之后,才打听出来的?”
“咦!怎么对我也发生怀疑?”素姑讶然说:
“早知如此,根本就不告诉你,让你永远闷着!”
“只不过随口问问,怎敢怀疑到姐姐身上。”
“言不由衷,其实你对我的怀疑,绝非始于今日,恐怕从认识时起,一直怀疑到现在了。”
“姐姐明鉴,小弟不敢否认,能否明白告诉我,与‘昆仑老人’温老前辈,究竟是什么渊源?”
“谁告诉你的?”素姑吃惊的问。
“温老前辈自己嘛!”
“瞎扯,什么时候,在哪见到?”
“不信是吧,注意,这个身法可认得?”
季豪的话声方落,身形便腾空而起,身不动,膀不摇,直看得素姑目瞪口呆,简直不敢相信这是事实?
然而季豪用的,正是“昆仑老人”独步武林的“挪移大法”,不由她不信,随轻喟一声道:
“他老人家也太过操心了,难道我长了这么大,还不能照顾我自己!”
季豪闻言,不禁惊喜的一跃上前,双手拉住素姑道:
“我的判断果然不错,你真是温老前辈的后人!”
素姑微点下头,正欲说出详情,忽闻“轧轧”一阵大鸣,鹦鹉架前,不知什么时候,竟站定一位云鬓高髻,服式奇古的美艳夫人!
在她身旁,尚有两名丫环分左右而立,手中各捧着一个洁白晶莹的番盘,一个内面放了一个紫檀木盒,一个内面盛着一把翠玉壶。
季豪与素姑在吃惊之余,正欲上前施礼,不料刚向前跨了一步,那美艳夫人连两个丫头,竟如鬼魅一般,幌了两幌,便闪入石壁中不见了!
最奇怪的是,石壁仍完好如初,不仅没有门,甚至连一点缝隙也找不到,她们是如何而来?以及如何回去的?不但未看清,连道理也想不出?
所剩下的,除惊疑之外,唯有面面相觑,谁也说不出所以然,不知是人?抑是鬼?因何来无踪去无声?
第十九章 无相真解
季豪与素姑面面相觑了一阵,方听素姑迷惑的道:
“豪弟弟,我们是真的已死,还是活着见了鬼?”
“待我想想看!”
季豪答着,便又沉默了一阵,显然对生与死也失去了信心,忽然眼前一亮,立刻向素姑道:“姐姐先站回原来的位置看看?”
“这和站立的位置有什么关系?”
“你先试试再说,这不过是小弟的构想!”
素姑依言后退了一步,可是石厅内并未再有古装美妇及二婢的出现。
于是季豪又向素姑低声道:“你注意那里,待我动一动看!”
“你是怀疑地上有消息?”
“除此以外,别的想不出道理!”
说话中,季豪已退了一步,回到原来的地方,然而非常失望,踩遍了每一寸土地,也无法促使美艳夫人出现。
但素姑可不愿放弃这个机会,随口笑道:“这下子把道理想通了吗?”
“不必取笑,相信总有想通的一天!”
“总有一天,未免太不着边际!”素姑道:“这就等于有肚子饿的人向你讨饭吃,你便回答他:‘请等一下,待我种谷子去’是同样的令人失望!”
“我这临渴掘井既然嫌慢,那你定是成竹在胸了?”
季豪这时说话的态度,显然有些愤慨,意思即是:“你既能想得通,何不说出来听听,单在一旁唱高调,对事实又有何补?”
当然,以素姑玲珑心窍,那会看不出这一点,随微微一笑道:“哎哟,我的‘白虎神煞’,好大的脾气,说句笑话,便脸红脖子粗起来!”
她在说话中,已走至季豪跟前,伸手拉起他一只手,又在他额角亲了一下,温语有加的续继道:“要想出困,唯有携手合作一条路,若再斗意气,便将含恨终身,你说是吗?”
季豪自从离开家门,从没人对他如此温存过,虽在姐妹谷黛绿姑娘裸体以见,客栈中与米琼英细语绵绵,但在感受上,均有赐与的滋味存在。
现在经素姑如此轻轻一亲,便如游子投进慈母怀抱一般,觉得是那么安全和温馨,久藏于心底的那股真情,便不禁油然而生。
于是,一向不流泪的季豪,此刻忽然如断线珍珠般,扑簌簌沿腮而下,双臂一伸,陡然将素姑紧紧抱住,不停的饮泣道:“姐姐对我太好了,有生之年,永远不再离开你!”
“傻孩子,将来的事,只有到时才能决定,现在不必谈它,你先看那是什么?”
素姑一面说,一面即挣开季豪紧抱的双臂,往横里跨了半步,左手紧捏着季豪的一只右手,右手却指向一旁的鹦鹉架。
季豪循着她的手指望去,不禁惊喜的道:“啊!她们又出来啦!”
“是的,你知道他们为什么又要出来吗?”
“小声点!”季豪拘谨的说:“被人家听到多不好意思。”
“放心她们可不像你,修养好得很呢!”
“你们以往并不认识,涵养好与坏,你怎么知道?”
“不妨试试,假若我猜得不错,就是骂她们几句,也绝不会见怪!”
“姐姐又要捉弄小弟了,闯进别人清修之地,已经大不应该,再无故骂人,还成什么体统?”
“真看你不出,什么时候也学会讲起理来!”
“你以为我是蛮不讲理的人吗?若如此说,不怕损了小弟的自尊?”
季豪说话中,面色变了几变,虽未发作,却显然有些不快,直看得素姑有点想笑,觉得此子的心理还算厚道,并不像传说那样恶毒。
故芳心中闪电似的一转,即微笑道:“看,又要着恼了,这样容易恼,以后连句玩话都不敢说啦!”
这样一说,顿使季豪满脸通红,呐呐说不出话来。
然而素姑此刻却换了姿态,温婉的道:“算啦,以后对人应该含蓄一点,才不致锋芒太露,引来不必要的麻烦,不过现在我想先告诉你一件事,你知道她们是什么人?”
“很难说,只是从情形看,既不是人,恐怕也不是鬼,因为她们自出现以来,根本就未再动过!”
“完全是个幻影,当然不会动。”
“幻影?”
“你不相信吗,放开手看看!”
素姑说着,便将握于季豪右手上的一只左手,缓缓松了开来。
果如素姑所言,随着他缓缓松手之势,那美艳夫人与两名丫环便渐渐消失不见。
季豪惊讶的望着人影消失之后,方道:“不可思议,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但素姑却微笑着道:“这位老前辈心思颇高,而且功力也达到物我一体的地步,我仅是听一位前辈说过,他说的虽是一种传说,但证诸现在的事实,实在与传说也相差无几!”
“如何说法?”
“传说如何,先不必谈它,还是说我们当前的难题吧,得想办法取下她们手中的东西,不仅有了出路,甚至连这石厅中的各项武功,都可迎刃而解!”
“取下她们手中的东西?人既是幻影,东西怎么能变成实质?”
这些话,季豪像是对素姑说的,实则是他的喃喃自语,在百思不解中,不自觉的独说独念起来。
素姑见他失神的情形,即道:“天下事,很多出人想像的,比方我们从那么高的地洞掉下来,竟会没有摔死,能说这不是奇迹吗?”
季豪闻言,心中暗暗一笑,知道她是由于吓晕,不但对洞中的红网不知,即连如何进洞,也是茫然不觉。
于是顺便把在地洞中的经过,以及所见所闻,都详细的告诉了素姑。
谁知素姑听后,却沉思了一阵道:“这中间破绽很多,比方‘网’是什么网?为何张在空中?又如何能自动开收?还能将人弹进石厅?这一切的一切,无一不透着神奇!”
一向自负很精细的季豪,经素姑如此一说,也不禁感到自己粗心,遂尴尬的看了素姑一眼道:“小弟太粗心了,怎会当时没想到这一点!”
“也不必过分自责,在那种自忖必死的情况下,已是万念俱灰,只求能抓到一点什么稍一缓下堕之势,便心满意足了,哪有工夫再细察这些!”
素姑说得不错,在一泻千里中,不要说无暇仔细观察,就是有工夫,但四周漆黑一片,又能看清什么,然而季豪已观察出为红网银铃,其目力之佳,已是超人一等,别人难以办得到的了。
现在素姑虽安慰似的解说,季豪却并不作如此想,他只觉得素姑比自己大不多,不仅思巧上自己不如她,就连见闻也是自己望尘莫及。
设想至此,不由黯然一叹,同时也产生一种极为矛盾的不正常心理,慢慢自心底蔓延起来。
因为他本是个极为高傲,与不服一切的性格,现在与素姑相通,在短短数天中,她的各种表现,处处都出人意外,远超自己之上,不免感到有点不服气。
他这一阵的沉思不语,可把素姑看得有点莫名其妙,随后说道:“怎么啦!为何发起呆来?”
“没什么,你先把传说些什么,快说出来吧!”
“哦,原来为这个费心!”素姑道:“那是一种听起来极为玄妙,甚至近乎荒诞不经的传说!”
“女口何说法?”
“据说是这样的!”素姑想了一阵道:“从前有一位异人,会一种‘阴阳和合术’,不但能将自己的影子留于物体上,其听力之强,更是出人想像之外!”
“能听几里?”
“说出来简直令人不敢相信,据说,他在昆仑之顶不动,对于东海所发生的事都能听到!”
“有这回事?”季豪不信的说:“岂不成了神仙!”
“传说是确有其事,但由于此人向不与武林中人往来,所以江湖上无人知道。”
“距现在有多少年?”
“很难说出多少年代,因为我所遇到的那位前辈异人,已经一百六十岁,但他还是从师祖口中听传而来,依此推测,少说也在三百年以上。”
“你遇到的那位异人如何称呼?”
“半死的人!”素姑微微一笑道:“因为我遇到他时,是在深夜之中,既不愿说名号,也不愿说住址,仅说已离死不远,就叫我称他为半死的人!”
“真是个怪人!”
季豪惋惜的说着,似是又想到什么,继道:“他为何要对你说这些?”
“当时我正在学一种武功,谁知正学到起劲之际,忽然裂现一旁有人偷看,便去质问他,谁知我还未来到他跟前,他却哈哈大笑起来!”
“偷看别人练功,乃武林中大忌,难道他不懂这些!”
“是呀!我当时也是这样想!”素姑道:“不想未待我开口,他便把我学的一招一式,如数家珍,顺口念了出来!”
“真是怪人怪事,他怎能知道的如此详细?”
“他不仅对我的招式非常详细,就是任何门派的武功,说出来却头头是道,最后他才告诉我,说武林中有一种‘阴阳和合术’,据说非常奇妙,可惜我奔波了一生,也未能找到一点端倪!”
“恐怕是误传吧?”
“绝非误传,假若我猜得不错,现在我们所面临的困难,怀疑就是他所说的‘阴阳和合术’。”
“其道理为何,可否先对小弟解说一下?”
“道听途说得来一点听闻,连我自己都在乱猜,怎敢硬充内行,更不敢妄谈其中的道理!”
素姑虽谦虚的说着,但仍沉思了一阵突然问道:
“以你的功力,能否达到隔空取物的境地?”
季豪正等着她解说,想不到她会想了半晌,忽然有如此一问,所以顿时呆了一下,诧然道:“你是有意与小弟较量一下吗?”
“想到哪里去了!”素姑责怪似的道:“以我那几手玩意,要想和你较量,岂非自取其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