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新郑当守陵人-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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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苗不满地瞪我一眼,伸手问我要吃的。我目瞪口呆地看他吃完了我随身带的所有巧克力,喝光了浓缩饮料,吃净了我的压缩饼干,哪还有一点中毒的迹象啊,简直就是饿死鬼投胎。
老苗看起来明显地跟以前不一样,但是具体不一样在哪里我一时半会还说不上来。这时候老钟似乎也在对面的大缸上稳住了脚步,大声问:“出什么事了?”
我回答说:“老苗醒了!”
“噢,哎呀!”老钟突然叫了一声就没反应了。我和老苗一阵大急,扯着嗓子喊老钟,可是喊了半晌依然没有反应,战术射灯的电已经用完了,只能依靠满地油燃的火光来寻找老钟的身影,可是或短或长的影子拉扯得满地都是,我们已经分不清楚哪个才是老钟的身影,而且就在缸下面,成百条饥肠辘辘的怪鱼正等着我们下去给它们加餐呢。说起来加餐,我的肠胃一阵难受,我开始想念五餐的盖浇饭了。
老苗吃完了东西精神明显好了很多,我开始把积攒在心里的一系列问题抛出来。老苗说先不忙回答你的问题,现在主要是先解决眼下的危机,铲除这些怪物赶紧和老钟会合。我见他说得很有把握的样子问他有什么办法,老苗摇摇头。
我看着地上还在游弋的那些怪鱼,它们找不到食物似乎已经开始自相残杀了,好多稍微小点的鱼已经被身边的同伴给无情地撕吃掉了,看得我一阵恶寒。看了看身旁的蛟灯和身边的一缸鲛人油,我对老苗说:“顾命要紧,管不了那么多了!”老苗还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我就用旋风铲舀了灯油狠狠地泼向那些怪鱼,然后从口袋里掏出来一个冒牌的ZIPPO“啪”地打着火,刷的一下就扔到了地上。
虽然没有我想象中那种像汽油一样腾起熊熊的火焰,但是这种鲛人油也不是盖的,淡蓝色的火焰很快就把那些在地上肆虐的怪鱼给淹没了,只看到那些怪鱼在蓝火里四处弹跳,估计很快就没命了。
我长出一口气,刚准备下缸沿,却被老苗一把给拉住:“这是吐火罗鱼,相传是昆仑王母守护焰池的神兽,要是这么容易就死掉,墓主人就没有必要把它们藏在这里了。”仿佛是为了验证老苗的话,不大会儿的工夫,蓝色的火焰就慢慢地熄灭掉了,那些怪鱼依然横行无忌,还有几条仿佛是挑衅一般竟然想飞身靠近,被我狠狠地都给揍了下去。
“我靠,这是什么怪物啊?他妈竟然火烧不死?”我有点气馁。
老苗看我一眼,一脸的惊讶:“你想用这些油把它们烧死啊?”
“是啊!”我点点头,然后就看见老苗看我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个傻瓜。
只见他把手伸进了鲛人缸里,还没等我阻止的话说出口,他就点燃了火机引燃了手上的油脂,就在我想象着他撕心裂肺的哭喊的时候,他的手上已经跳动起了蓝色的火苗,整个手都笼罩在一团蓝色的火焰里,而他脸上则是一脸邪恶的微笑。
皇天在上,我还是第一次看见有人这样把自己的手给点着的,上次看见类似的情况是在《大话西游》里,可人家周星星同学点的是别人的手好不好,你又不是神仙,干吗要学人家神仙玩自残啊。
老苗似乎玩够了,微笑地看着手上的蓝火渐渐熄灭,我急忙夺过他的手仔细察看,还是那张老树皮似的糙手,除了上面似乎汗津津的有点温温的水渍以外,其他的几乎没有任何改变。
我一脸的敬仰让老苗的虚荣心得到了小小的满足,他很快就揭示了谜底:“其实这根本算不上什么神奇,就因为这是鲛人油。”
“鲛人油?”一头问号。
“对,鲛人油,仅以大约一杯的油脂就能维持一盏长明灯百年之用,所以这一大缸的鲛人油用个几千年一点问题也没有,最重要的一点是鲛人油燃点非常低,燃烧的时候所达到的温度最高才五十摄氏度而已,这就解释了为什么烧不死这些鱼,而且我的手没事!”
太他娘神奇了,竟然有这样的东西,燃烧而且不产生过高的温度,虽然我不知道会有什么用处,但是直觉告诉我,这些东西一定会有大用,我公然拿了一个水壶把鲛人油罐了满满一壶,心里还安慰自己,反正这些鲛人油也是要被烧完的,还不如我拿一点样品回去做研究,只不过这个样品稍微多了点。同时还不忘了把老钟刚才给我的鲛人明珠偷偷地藏在贴身的口袋里,老苗似乎装作没看见的样子。管他娘的!
刚才这一番魔术表演差点让我忘了下面的危机,刚刚松了一口气就看到一条怪鱼飞似的弹跳起来。我再次向老苗提出了消灭怪鱼的计划,老苗无奈地摇头:“要使这些鱼死掉只有两个办法,要么是它们互相残杀吞噬直到没有任何的食物,然后饿死,要么就是等它们身下的那些液体彻底的干涸,活活地把它们干在那里。”我看了一眼它们身下的那些液体,就是刚刚从另外一个铜缸里倾倒出来的灯油,似乎是一种油脂和液体的混合物,在阴冷的地下,要等这些东西干涸,估计干涸之后,我和老苗就可以直接做骨架标本了。
老苗从我的背包里拿出来一盘绳子,挽了一个活套,熟练抛出去,套在了对面蛟龙灯的龙头上,然后用力地拉紧之后绑在了这边蛟龙灯的铜身上,用手试了试松紧对我说:“我要爬过去看看老钟怎么了!”
我看了一眼地上弹跳着准备随时袭击我们的怪鱼,一把抓过绳子:“我年轻,身体灵活,可以爬过去,还是让我来吧。”老苗把我的手拨开,用力一拉就准备攀上去,就在这个时刻,本来是直耸的两座蛟龙铜灯突然一歪,只听见底座里“喀啦”一声巨响,仿佛是地震一般整个墓室都开始晃动起来,就在刚才中间铜鼎的地方,一条巨大的裂缝正在慢慢地扩大,许多燃着的灯油随着裂缝燃照了整个缝隙,只见缝隙里是个巨大的黑洞,随着火焰越来越多,黑洞里的景物也清晰起来,里面竟然是一个个紧紧挨在一起的白色人头骨,一个个空洞无神的眼洞在蓝火下显得十分诡异。
“战国斩首塔!”老苗喃喃自语,“找到了,这传说的极阴之地,原来是这样!”还没来得及问他是怎么回事,就听见很沉闷的“喀啦”一声巨响紧接着又一声,紧接着又一声,接连六声响过以后,就听见好像有许多昆虫爬过一样的沙沙声,老苗听到这声音脸色一变,仰天长叹:“难道真的要黄沙埋骨了吗?”
我十分惊恐地看着老苗,不知道为什么一向冷静的他竟然发出这样的哀叹,两盏蛟龙铜灯被拉倒以后,遍地的灯油都开始燃着了,整个墓室都被蓝色的火焰所充斥,就在对面铜缸的位置,老钟用一种很难描述的姿势蹲在缸沿上,我们这才发现他被抛到了一个尴尬的位置。
原来,这两盏铜灯是一个机关眼,所谓机关眼就是指各种机械机关或者大型的精巧工具触发的“钥匙”,老苗无意中套牢了两个铜的蛟龙灯,同时发力的结果使两个铜蛟龙灯被拉倒,蛟龙倒掉之后就触发了隐藏在墓室里的机关,于是整个大墓最底层的东西被剥落出来,而此时老钟恰恰在裂缝的边缘。事后我们才知道,老钟是看到老苗突然动起来才惊讶地叫出来,而我们却误会老钟中招了,结果老苗好心办坏事,在拉动蛟龙的时候力道拿捏得恰好,一扯之间拉动了本来就隐藏的机关。
墓室底部的裂缝绽开之后,铜缸歪斜在裂缝旁边,而老钟恰好想要在缸上移动,于是就在这好似计算好的时机中,铜缸立在裂缝边缘,而老钟所处的位置恰恰就是整个铜缸的平衡点,于是,老钟同志用一种极其难看的拉屎姿势蹲在稍微颤动的铜缸边沿,竭力保持着整个的物理平衡。
沙沙声还是不绝于耳,老苗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就在我依然注意老钟的时候,就听见地上好像有阵阵嘶哑的惨叫声,这时候往地上一看,足足把我吓了一跳。
不知道什么时候,在墓室的周围突然冒出来六只铜铸的虎头,这六只虎头线条流畅,用笔简洁,黑黝黝的头上闪烁着蓝火的光芒,而六只虎头的虎耳附近都生着翅膀一样的怪翼,六只虎头的下巴都是活动的,现在都充分地张大张开,一股股黄色的物体从口里喷涌而出,就像决了堤的洪水一样直接溅射在了地面上。
老苗痛苦地呻吟了一声:“彪头!”
“什么?什么头?”我回头看老苗。
“传说虎狮交配而生彪,彪生双翼,能飞但生吃父母,因此被称为不祥之物,后来被佛祖的伏魔金刚收为坐骑,专食恶鬼邪魔,是六道轮回中阿鼻地狱的接引兽,而很多古墓都把彪视作主人的贴身守护,专门负责在轮回之中接引亡者灵魂……”说到这里老苗突然一拍头说,“不对啊,佛教传入我国都是西汉末的事情了?”
正当史学专家老苗为自己刚发现的问题苦恼不已的时候,六头彪口里吐出来的东西已经开始四处弥漫了。虽然我也一度把这些东西当成了液体,但是很快我就发现,这些东西不仅不是液体,而且是实实在在的固体,是沙砾,是动能极高、流动速度极快的沙砾,因为沙砾过于细小,而且跳动性十足,就像一股迸流的小溪。
不仅老钟看呆了,我也看傻了,因为那些看着十分彪悍的怪鱼一碰到这些黄沙砾就一阵阵地怪叫,然后一阵轻烟冒起,黄沙砾就像带有腐蚀性的硫酸一样把触到的怪鱼给吞噬了。黄沙越聚越多,很快就铺满了整个地面,那些碰到黄沙的怪鱼无一例外都化在了里面。
我好奇地蹲在缸沿上一点也不着急,看着沙砾慢慢在脚下堆积,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把我们最直接的威胁都给消灭了,这会儿我倒一点都不着急,招手对老苗说:“这些沙子好像是这些怪鱼的天敌啊,这些沙子是什么东西?”
这时候老苗带了一副爹死娘改嫁的神情对我说:“是金沙,纯金沙!”
“我靠!”我一阵雀跃,这墓主人真是富得流油了,连金沙都敢填到墓里,活该有人来盗他的墓,不过这个想法好像与我们从事的职业不符,“能带走吗?”我兴奋地问。
还没等我高兴过来,老苗就恶狠狠地说:“等你死了都是你的!”
“什么?”我回头望着他。他一字一顿地说:“这是毒金沙,碰到就腐骨烂肉,是古墓里最常用的对付盗墓贼的方法,我们已经触碰到了机关,只要半个小时,整个墓室就被金沙给填满了,到时候我们不被毒死,也被闷死了!”
我听了这话也傻了,就在这个时候就听见远处老钟大声喊:“小娄,赶紧走,守墓兽动了!”
金沙是不管不顾,一个劲往下倾泻,而我和老苗大眼瞪小眼毫无招数,那边的老钟撅着个屁股可怜巴巴地蹲在铜缸边沿,不敢动也不能动。他显然也看出来了这两条铜蛟龙灯的关键所在,所以冒着晃动的危险大吼了一声,提醒我们危险的临近。
第十一章 墓下之墓
其实,我们又何尝不想赶紧出去呢,到现在为止我们已经在墓下待了将近十个小时,经历了各种各样的怪事和闻所未闻的机关,尤其是那些在地底已经快腐朽的文物,全然没有影视作品里描写的金碧辉煌耀花人眼的光彩,反而各个颜色暗淡,光泽灰暗,真是让人提不起来捎带手夹带出去的欲望。
事后我跟老苗说我当时的这段心理活动时,老苗笑骂说,当时连命都快保不住了,你小子还有闲情在那里做思想总结,对着文物打歪主意。老钟倒是在旁边接了一句,说他们家都是这个德性,死到临头还嫌来勾魂的牛头马面长得不够好看。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当口,那两条本来就被老苗拉倒的铜蛟龙灯随着金沙的倾泻开始慢慢地倾斜,就好像两只蜡烛一样慢慢向中间的方向倒伏下去,两个龙头的位置恰好就在墓室大厅中间的铜鼎处。
老苗看了看地上不断积累的金沙,一边小心翼翼地沿着铜灯的蛟龙铜柱朝中间的铜鼎走过去。他像玩杂耍一样慢慢地朝铜鼎移动,在铜鼎位置稍停了一下又用脚尖轻轻地试探了一下另外一个蛟头,像走钢丝一样把身体重心偏移到了另外一条蛟灯的铜柱上。等他做完这一切,我的心几乎要跳出来了。照老苗刚才的说法,只要人掉进这堆沙子里,凡是接触到的位置都会燎泡,继而腐蚀整个身体,然后腐烂的组织就会从身上剥落下来。我一直怀疑老苗有讲恐怖故事的天分。
老苗高超的技巧终于帮助他完美地站在了老钟的对面,现在他要做的是如何保持住铜缸的平衡,而把老钟拉到蛟灯上来。
老钟还是用一副拉屎的姿势蹲在那里,脸上的表情像极了他在便秘。
老苗先是用一条绳子拉住了蛟灯的铜柱,然后沿着铜柱在另外一个蛟灯头上系好,就这样,一个简单的、不很规则的、类似于平行四边形的简易绳梯就做好了。老钟显然理解了老苗的意思,在老苗伸出手的时候身子猛地前倾抓住了老苗的手,脚下的铜缸瞬间被打破了平衡,开始摇摇欲坠,就在准备踏上绳梯的时候,铜缸猛的一滑,顺着刚刚裂开的大黑洞就滑了下去,老钟在仓促间用脚勾住了一条绳子,用一种类似于虾米的姿态弓着身子悬空在金沙上方。而此时,诡异奔腾的金沙已经覆盖了整个地面,老钟的衣角刚刚触到那些沙子,就听见“哧”的一声,并随即一股白烟,那个接触到金沙的衣服角立刻变成了黑色。
老苗此刻是一点劲儿也用不上,无奈之下只有我很小心地沿着铜柱走到中间的铜鼎处,妄想用杠杆的力量把他俩压高一点。就在我准备用尽吃奶力气去压动铜柱之际,支持两个铜柱的铜鼎突然猛地一动,好似有点不堪重负的样子,我吃了一惊,可不敢在这个时候发生什么变故啊,要不然我们仨可就全交待在这里了。
我用力地压住身前的铜柱,为了保持着力点,使出吃奶的力气把自己的双脚钩在铜鼎里的铜铸野猪身上。老苗慢慢地拽到了老钟的一只脚,老钟的双手也扒到了铜鼎一侧,这样我们三个人的力量就全部都承载到了这只铜鼎上,就感觉脚下的铜铸野猪似乎微微移动,原来头朝南的野猪口里衔着的那个玉石小娃娃正在慢慢地转动,铜鼎双侧的铜耳在铜柱的磕碰下突然一缩,脚下的铜鼎就开始慢慢转动起来。
这个时候老钟和老苗都从玩杂技一般的高难度动作中解脱了出来,老苗到底是有伤在身,看上去有点脱力,还有点精神疲惫,两眼苍白无神,靠在铜鼎里大口的喘气,老钟还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显然忘了自己刚才是多么的尴尬。就这样,我们仨现在都已经蹲进了这个直径约二米的大铜鼎,活像滔天洪水里坐在澡盆里的小孩。
铜鼎还在不紧不慢地转动着,而身边的金沙依然是四处飞溅,现在四处流动的金沙已经有一拳厚了,这不过才刚刚过了几分钟而已,看来老苗所言不虚,这金沙会在半个小时内把墓室充满,而我们要是在剩下的二十多分钟内想不出来办法,就要陪着这个阴毒的墓主人一起祭奠阎王了。
看着身边像水一样四处流动的沙粒,我的眼神开始发直,感觉自己的意识开始模糊,老钟一直在埋头看铜鼎上篆刻的文字,而老苗手里攥着绳子仰着头四处找可以攀缘的物体。地上的灯油竟然没有被这些四处奔腾的沙粒给湮灭,反而像浮在水面上一样浮在这些沙粒上方,随着四处滚动的金沙跃动着蓝色的火焰,可以看到在铜野猪身下刻画一个圆圈,圆圈外侧刻着十二个时辰的名字,而内侧则对应着一个个篆字。
古墓,蓝火,剧毒的金沙,三个陷入困境的人。虽然我们陷入了是必死的境地,可是我竟然丝毫无所畏惧,不知道为什么,心里面会认为自己一定会化险为夷,只是需要时间而已,也许只是一个时机,或者一个机关的出现。事后,老苗说我纯粹是夺宝奇兵看多了,当时的真实情况是:他和老钟都后悔把我拉下来蹚了这次浑水。
这次探墓,几乎所有冒险电影里可以看到的因素都齐了,而令人郁闷的是,现在没有任何迹象表明会有奇迹出现,也没有一个从天而降的英雄来解救我们,我下意识地朝墓顶看去,这一看不要紧,竟然有新的发现。
“老钟,你快看,那是什么?”我拍了一下正在埋头看铜鼎妄图找到解脱困境的老钟。借着蓝色的火焰,头顶的墓顶竟然出现了一幅壁画,而在我们刚刚进墓的时候却没有发现墓顶有任何的痕迹。由于战术射灯已经没电,所以借着隐隐约约的蓝色火焰,勉强能看清墓顶的壁画是一个女人怀里抱着一个孩子,而那个女人的下半身好像是一只类似于凤凰的尾巴。
老钟看了片刻突然问我们:“现在几点了?”我抬起手腕上的运动跑表看了一下:“二十二点五十五分了。”老钟喃喃自语道:“马上就该过亥时了!”
“亥!”老苗突然一激灵,用手开始飞快地摸着铜鼎周围,老钟也想到了什么:“亥,豕也!豕就是猪啊!”老钟猛地一拍脑门。
“我说怎么这铜猪周围的十二个时辰所对应的字不对呢,根本就不是原来我们所熟悉的十二时辰,而是另有所指。”老苗好像也悟到了什么。
“寅,木也,其禽,虎也。戌,土也,其禽,犬也……午,马也。子,鼠也。酉,鸡也。卯,兔也……亥,豕也。未,羊也。丑,牛也……巳,蛇也。申,猴也。辰为龙。巳为蛇。辰、巳之位在东南。”老钟此时五个手指轮换掐算,嘴里喃喃地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眼瞅着毒金沙就要与鼎口齐平了,老钟才像大神附体一样大声说:“有了,把这个猪头朝北转动!”
他这一嗓子把我和老苗都吓得一哆嗦,老钟不管不顾地抱着那只铜铸的野猪就开始扭动,可是任凭他使尽吃奶的力气也不能移动这只铜猪半分。
看着我们俩一脸疑惑的样子,老钟着急了:“来不及解释了,赶紧过来搭把手,否则一会毒沙就漫进来了!”
我朝鼎外一看,乖乖隆个咚,刚才才拳头厚的金沙已经差不多有两寸厚了,就在我一愣神的工夫,已经又涨高了不少。老苗撅臀凸腚,开始帮老钟一起去推铜猪,可是猪身依然是牢牢地铸在鼎里,丝毫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