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理分析师-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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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心理分析师
作者:郑莉
内容简介:
一桩连环杀人案浮出水面,被害的五个女子全是被一种特殊的蝴蝶形凶器致命而死。
因被害的女子均和一个香水制造商苏无海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富商悬赏五千万元,希望警方追查凶手。
心理医生兼犯罪心理分析师的Felix与另一名女子清岚不约而同参与了追查连环凶手的调查中。
一个神秘女子苏慕来到Felix处做咨询,自述精神抑郁,感情生活混乱,并有自杀倾向。
Felix与她多次交锋,她症状背后的起因扑朔迷离。苏慕对Felix进行了多次引诱,
而Felix也把连环杀人的怀疑矛头指向了她。与此同时,香水富商的女儿却对父亲展开……
正文
引子
一扇门徐徐打开,门内的表演我们暂时不得而知。一场隔心隔肺的演出拉开了帷幕,但是,这里从铁门外面看是压抑而沉闷的,走进里面看,却是歌舞升平,人声鼎沸,甚嚣尘上,一派繁华的。玫瑰在花园中任意地吐露着芳香,我们看到一个女子从铁门走出来——她的身体刚被温暖过,透露出情欲掠过的芳香。她向门内投注了留恋的一眼,巧笑倩兮,一步三摇地往不远处一部车走去。
这时正好是凌晨三点,夜莺还在鸣唱。门内的表演正在收尾之前的高潮,这个女子却趁机溜了出来。她的蛇皮包显得很昂贵,化着上流社会的妆容,脖子上有一个深深的吻痕。宿醉未消,现在才是良辰美景。童话中肯定会从门内走出一个王子,而对于她来说,把王子留在门内更好。她可能在白天是某高级写字楼的精英白领女人,因为她的容颜是乔装过后的那种模子,她也许一挥手就会签下百万千万的单据,但是金钱却溶解不了内心的苦闷。
她可能也有一些男人,可总是在捕猎一个更加出色的男子,并且准备着鬼混的资本。她也许在很多个夜里走过这条街道,一个人,高跟鞋在地上敲击,狂欢过后,意犹未尽。
一辆车在那儿等她,她打开车门,向车里的人抛了个媚眼。两人似乎是老熟人。两个人在车内缠绵一番,女子显然又获得了某种情欲的满足,而正在此时,男子的一只手却从背后悄悄按住了她。麻醉枪响,她“啊”的一声倒地,前后不超过三秒钟。虽然她可能有防身工具,却没有来得及使用。
门内的世界依然喧嚷,有一些女子躲在角落里抽烟,或者哭泣。
车子绝尘而去,不知道会去往哪里。你最熟悉的地方往往是陌生之地,你欢喜过的往往是即将悲伤的。那双手把她按在后座上,发出舒缓的长叹。车子开往一个宾馆,女子的长发如云,嘴因为惊吓而微张,却像一个红色的“句号”,眼白有一些翻出来,她此生极尽掩饰,可能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丑陋过。
作案者显然已经不是初次,他拿出一个蝴蝶形的利刃,往她的脖子上划去——四处悄无声息,连刀划过的声音也犹如绣花,丝丝入扣,嗖嗖的,暴力却柔媚入骨。作案者似乎只是在从事一次行为艺术,似乎这温热的女体就是他的艺术作品而已。那谋杀者取出一件物品,在女体上摩挲一阵子,取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时空沉没,我们也许并不理解谋杀背后真正的含义——也许,那只是一种仪式,让谋杀者得到愉悦以及快慰;也许,他是一个性变态者,通过这种方式发泄情欲,犹如高潮到来时的体会,寂静、无声、没有反抗,亦没有追究。人性的柔弱处就在这里,要把全部的强大建筑在这微妙而柔弱的需索之上,要用满世界的灰尘装饰死亡的快感和寂寥。
她也许很快会死去,犹如一朵过度开放的花蕾,在没有人知晓的凌晨时分,这种时刻,所有的人都在梦的深处游走。而还是有这样一个人,行使着粗暴而柔软的爱好,让自己能够镶嵌进被爱者的生命,以这种方式永垂不朽。
大铁门内依然有狂欢的声音,它也许来源于任何一扇门内,来源于发情期人们不可抑制的暴动,来源于财富制造的虚假陷阱与繁荣。永不休止,在爱与攻击性之间。
第二天,“蝴蝶杀手”连环杀人案跃然各大报刊。目前已经有四名女子被杀害,她们从事高级时尚工作,热爱夜生活,喜爱冒险活动,滥情而没有检点,在死前似乎都有欢爱的痕迹。同时,在锁骨上留下蝴蝶的图案标记,那是致命伤,沉沦而优雅,灾难深重,如同人的罪。
那女子横卧在一个五星级酒店的床头,姿容姣好,没有经过任何搏斗。现场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凶手仿佛蝴蝶,倏忽而过。人们产生了恐慌,喜爱夜生活的女子开始不敢出门。人们猜测着这件事情的根由。歌舞升平根本不能粉饰情感生活的空无,有爱无爱,一样样分明。这座越来越喜爱夜生活的城市突然精神断电,蝴蝶杀手滞伏在某处,随时出动……
第一章
俗世追寻
“一块铜板扔到地上有无数种响动,但是你,是那个连最微小的声音都能听到的人。”是的,在这个世间,我们可能没法让时间停止,身体一步一步地走向它的生长、成熟、衰老以及死亡,如同最败坏的一种罂粟花,在它的全盛期,依然有浓烈的、不可阻挡的花开之势。你只需要运用你的穿透力,就能够听到那花开背后的声音,犹如听到铜板落地时 “嘭”的一声,所有的结果在开始都已经注定,过程始终是下落,目的也是如此的无力而绝对——我们无法抵挡万有引力,就如同无法抵挡生命过程中那绝对的权柄——时间,当然,还有这或缓慢或迅即的速度。
心理医生Felix以一种殉道者的姿态坐着,阅读着一本关于介绍时间、植物以及自然规律的图书,那一页,正好配了罂粟花盛开的插图。他对这种花一直很感兴趣,“罂粟,又名鸦片花。适应性很强,从非洲最南端到地球北部,它都能生长。罂粟为两年生草本植物,一般秋种夏收,植株高60…100cm,全株被有白粉。花大而艳丽,重瓣……”
不露声色地阅读,是他在等待来访者时的习惯,因为这样似乎能够帮助他清理掉内心的一些浮躁、暗影或者垃圾——不断地认识自然事物及其规律本身,能够让人更加理性而慎重地观看自己的内心世界,以更为悲悯而温存的心态去探索他人的内心世界。Felix喜欢这种无休止的探索游戏,它就像在他面前设了一个迷局,而他就是走迷宫的人。
Felix本人并不爱说话,他的特色就是听,然后讲述关键点的发现。他喜欢研究犯罪心理,那种跟罪犯这类变态人群打交道的过程本身,就含着某种刺激——一个人在犯罪意识面前,有时候内心的脆弱程度不亚于一个吸毒的人面对毒品的那种恐慌和渴求。有时候犯罪本身,就是一种自我解脱、自我寻求救赎的过程,虽然这种寻求救赎的方式在别人看来很是荒谬,并不符合一般社会的规范和准则,但犯罪者正是在这轻微的与社会的背离当中体验到一种超脱感和虚无感。是的,每个人都在走向自我救赎与自我解放,不论他用什么样的方式。
Felix是毕业于美国某名校临床心理系的博士,30岁,目前是心理医生和犯罪心理分析师双重身份。当然,前者占去的时间多一些,那些警察总是在碰上十分诡异而匪夷所思的犯罪案件之后才去找到他,而他接案子的频率也并不高,半年也就两三桩,侦破效果都很好,给他在本行业中创下了不小的声誉。但他不喜欢过分紧张的生活,大部分时间他宁愿留给安静的自处——他天生的镇定、冷静和洞察能力让他看上去比别的男子多了几分微微的沧桑感,但这却是他最喜爱保留的自己的品质。
这是一个秋季微雨的天气,这个北方的城市长期干旱,有时只在夏季或者秋季下一些雨,仿佛对那些饥渴的心灵稍作一些交待和补偿。Felix在美国读了三年书,他还依稀记得那些繁华的街道,人们似醉非醉的目光,擦身而过又没有任何交待的疏离感。那是纽约,一个高速膨胀着的城市,也是一个犯罪率极高的城市。在那些摩天大楼下穿行,他才真正体会到什么叫做个体的渺小,都市强悍,让人避无可避,唯有对抗,才是最好的方法。他喜欢穿风衣,因为感觉自己走起来就像一阵风,而风衣也可以很好地把自己包裹起来,让他感觉到温暖。
那些干爽的天气,美国的天气,他最喜欢跟随自己的指导教授费希尔穿过那所著名大学的草地,两个人探讨着一些人内心精神状态的问题。费希尔是一个38岁的离异女人,她有着浓密的红色头发,喜欢穿DIOR的金色高跟鞋,以及夏奈尔的黑色外套。说话的样子不容置疑,她的精力旺盛,对学术问题孜孜以求,严谨而又透露出幽默。
坦白说来,她的成熟和学识都是令他很钦慕的,他们曾经约会过几次。美国女人的智慧、主动和直接,在她身上全都有表现。她不喜欢拐弯抹角的方式,她喜欢复杂的智力问题,同时也喜欢跟她一起探讨智力问题的男人。她正在写作自己的书《上瘾性人格研究》,在其中分析了上千例上瘾性的例子。Felix最喜欢的是她在咖啡酒吧,微微低头,一边看书,一边喝一杯酒的样子,这让他回忆起自己的母亲。她的长发此时在背后纠结,一个热爱工作的女人,迅速而直击核心,语速略快但字字珠玑。她偶尔也有害羞的时候,那是一种从没有过的娇羞,她常常看着酒吧里的爵士歌手,侧着脸听。此时,Felix的舌头已经准备在后面,掠过她的头发,舔在她的耳垂上,带来徐徐的微风,他看到她双颊微红。
来自母亲的记忆,也是这样柔和、温暖而短暂的。他的母亲在他十三岁的时候死于肺癌。当他向费希尔诉说这一切的时候,她正在床上抱着他的头,有一种真正踏实的类似母爱的温馨。他永远记得她家的房子,木质结构的二层洋楼,卧室位于二楼,顶棚是三角结构,顶上开了一个天窗,可以看到星星。有一只小猫咪总是在顶棚上微微呻吟。他们在异乡彼此诉说,她的收音机里正在放送一些乡村音乐,他很喜欢此时的简单。
不爱说话的男子(2)
她在他的耳边诉说衷情,但是他知道她只是把自己作为感情空窗期的填充品,她也很难接受双方如此多的差异,或者,她是个希望顺其自然的女人,只要曾经拥有,便也变幻出无限的回忆,供双方回味——在以后的岁月里,拥有记忆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费希尔曾经跟他探讨过人应该有几段爱情这样的事情。她觉得爱情并不是那种从一而终的东西,而可以作为开发生命层次和层面的有益尝试—每个好的爱人都可以给你展示一段精彩的、富于回味的生活片断,而这些片断又是另一个人无法替代的。她称这种不固定的情感生活就像连续光波谱那样,赤橙黄绿青蓝紫,每个角度,每种组合,都有它耐人寻味的意义。她始终敞开心扉,欣赏这些不同,品尝这些甘甜——而且,她说,我们最主要的是要对那些拥有过的快乐说感谢,而不是带着遗憾、悔恨或者神伤。爱,是要快乐的,要为了它带来的神奇碰撞而干杯。
费希尔并不是普通的女人,他只是她的学生。她能够面对一个女人内心的微微动荡,她说,其实一段时间,她都可以爱好几个人,但这都没有错,而是一种心灵体验而已。她并不同于那些搞艺术的女人,她就是她,真实生活着而已,享受男欢女爱中的快乐而已。
Felix离开她回国的时候,两个人和平地分手。那时候,费希尔已经有了一个美国律师男友。她拍着他的肩膀,并给了他一个来自情人的拥抱,然后说:“我要你记住,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得独自面对生活中的暗影。你得学会自我治疗,也可以给我写信,我可以做你的心理督导,我们不能相交得太深。”
“嗯,我们始终是心灵上的战友。”他说,他太需要在心灵上给这个女人这样的位置,他了解作为一个心理医生,绝不可以太偏离理性,他需要平衡,需要深入地了解感情,了解生活,让自己可以慢慢把过去的创伤好好医治,而感情,是一个他能涉及的最危险的领域,她放他走,因为他并没有准备好。
他把她定义为一个知己情人,因为她是抓不住的,很多东西正是因为这种不可预测性而有了新的可能,并让人希望继续探索下去。费希尔就是这样一个女人,她那属于法国女人的低调,和属于美国女人的高调,奇迹般地杂糅,她的私生活和工作需要完全地分开。而他被她分在了工作的那部分。
在她的祝福和告别中,他走向了机场,走出了这个值得留恋的女人的视线。他感觉有些什么东西在撕裂,但是她永远听不到。她宁愿活在自己的舒适区里,也相信他有缝补自己情感的能力。她对于他,就像一杯玄妙的红酒,不到最后,仍然不知道其中的况味如何。他后来隐约知道她的论文获奖了,她将要被欧洲某著名大学聘为名誉教授,她出书了,如此种种,他悄悄地为她高兴。有时候坐在自己的咨询室,这个某著名写字楼的顶层套房,面积约100平米,分成接待室、咨询室、办公室三间,他喜欢在这里偶尔放上喜欢的音乐放松——窗外风景最美的是可以看到星星闪烁。
对于咨询室,他说不上很满意,但它算得上是本地比较高档的所在。一个供他梦幻神游的地方,一个可以拯救心灵的地方。“幽炉心理咨询”——这是他咨询中心的名字。
他要等的是谁?是一个神秘人物。这个中年男子曾经两次给他打电话,用的是浓重的鼻音,似乎是一个香港人。Felix的母亲也是香港人,他对这个有直觉。
“我想找你帮我查一个案子。”那边似乎在下雨,脆弱的雨声下落。
“你还没做自我介绍呢。”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案件查出后,你将得到丰厚的回报,三千万,直接打到你的银行账号。”那边竟然熟练地说出了Felix的银行账号。
“你竟然调查我?”Felix 警觉。
“谁不知道你是目前国内顶级的犯罪心理分析高手,我是慕你的大名而来。最近的一些大案,没有你的协助,基本属于难以侦破的范围。而且,凭你和警方的关系,以及对警察的影响力,我完全相信你的处理能力。”那边说。
“呵呵,没错,我确实对大案最感兴趣。”Felix不是拜金主义者,但他也并不拒绝金钱的引诱,而且他的冒险精神也诱使他探索:“好吧,什么事?”
“我已经把案子资料发到了你的邮箱里,你随时可以打开。我的助手会在三个月之内联系你,希望你能有线索。如果查不出来,后果你就自负!”那边的雨声越来越大,差一点掩盖了这声音。那人轻咳一声,挂了电话。
Felix从没有过这种经历,回报如此丰厚。他打开了邮箱,几具尸体醒目地扑来。那些女子锁骨上的蝴蝶花纹致命伤赫然可见,她们死于最残忍也最甜蜜的方式,那凶器的纹理在他处理的所有案子里从没有见过。Felix倒吸了一口凉气。邮箱联系地址是:香港某花园的地下仓库,而联系人却如此让人匪夷所思:“白衣教主”。
这不是一个普通的名字,他猛然想起自己曾经去尼泊尔的时候,在一座庙宇上香,偶然所有的人都穿着白色,围绕一朵睡莲花念诵并跳舞,教主是个女人,很是年轻,不但是白衣拖地,而且整个人不染尘埃。
这两者之间又有什么联系呢?Felix不得而知。作为心理医生,他除了要去了解犯罪者的复杂心理,也要去了解报案者的微妙心态,尤其不能放过任何一个蛛丝马迹,尽可能多地了解细节。
他翻查资料,想要调查一下白衣教主的情况,他发现一个来自尼泊尔有关密宗的英文网页,在那儿,他查询到关于“无上瑜伽”的知识。这时,一个女性修炼者跃入他的眼帘,这个尼泊尔女人是无上瑜伽部上师的嫡传弟子,本来要继任上师,但是却在三十岁时意外因病去世了。他看了几张有关她的照片,感觉很像自己曾经见过的那个“白衣教主”。他默默地看着那女人,发现她的肩头似乎纹了一只美丽的小动物,类似于蝙蝠,有点看不清楚,但是充满了阴森与诡异的美丽—他觉得自己的直觉力变得有点僵硬。
女咨客
苏慕走在路上,微微的风倾斜在她脚下,好几次,她都感觉到一种来自心底的压迫感,那些高楼,那些匆忙的人群,跟她似乎都毫无关系。她是一个穿黑外套和墨绿色裙子的女人,卷发油亮,披散到腰部。这是一把很女性的头发,却也是她的宿命之所在。她不快乐,可以说总是有一种神经质倾向。
好几次,她都不想去那个咨询中心。因为觉得自己的问题跟陌生人无关。她是一个很自私的、没有什么原则的女子,从无数个角度来看,她除了美以外,任何地方都给人迷惑性和伪装性。她的行动像蛇,但是步履又并不那么妖媚。只是,她微微地控制着自己的步子,以免滑落,就像一只展翅欲飞的蝴蝶。
有些事情似乎已经过去了,但她却无法把它们遗忘,这就仿佛时间,仿佛命运。还记得那些刺痛的黄昏,她一个人抱着一只猫在街上走着,人们都称她为抱猫的疯女人——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并没有疯,虽然在那个边缘几经挣扎。她的头发已经长及腰部,纠结在一起,已经不是少女时的顺滑和光亮。头发会暴露一个女人的全部心思,从一开始,她只有一头乌黑油亮的短发,后来,第一次恋爱后,就留起了长发,直长发,在阳光下很爽朗的样子。后来,她喜欢上了暗夜,呆在暗处,等待她的男人回来取悦她——她开始知道取悦男人的千万种方法,而且她自身先天就有这样一种素质,可以轻易把一些男人迷倒。
女人有些素养当然是先天的,她们的头发说明一切。受宠爱的女人头发总是乱蓬蓬的,因为男人的手会滑过上面,把它们纠结在一起。那时,她还跟第N任男朋友石上泽在一起。他是个日本人,一个地理杂志的资深摄影师,而他最大的爱好却是拍摄女人,各种各样的女人,尤其是裸女。
他们是在伊豆的某个温泉遇到的,那时,苏慕正结束了上一段恋情,独自在日本散心。她喜欢在每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