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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青楼公主的诱惑:媚杀暴君-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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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明镜似的,只是不拆穿罢了,当下却很不以为然,瞥她一眼道:“白涟儿啊,你有时候想得太多,有时候又想得太少。你这个样子,叫我怎么放心把事情交给你?我问你,自打她进了咱们楼里,你是叫人日日看着她的,见她去过别的院儿吗?”

白涟被不轻不重的打发之后便有些讪讪的,翻着嘴皮道:“那倒没见过。”

薛夫人便一点头,又道:“所以说,咱们这楼里头,家贼有是有,但不是她,而是她护着的那个人。姑娘们互相排挤起来,那起子龌龊手段也是防不胜防的。

我实话跟你说了吧,让你姐姐这人去审紫婷,这是姚金和红袖的主意,就是要做给她后面那个人看。紫婷被审了,水婶肯定会夹带私逃。这样一来,那个人必然着急。人一急心就乱,就要露马脚。古话说‘上门的买卖好做’,咱们以逸待劳,且等着看戏吧。”

掐丝海棠

白涟诺诺着下去,薛氏眯着眼睛盯着她的背影看了半响,才悠然抿起一丝冷笑。

放下手里的雀翎扇儿,薛夫人伸手撸平了鬓角的一丝乱发。

眼瞟见窗外那硕大的朱漆花盆内,掐丝海棠已经发出了粉红色的新蕾,不由分说腾的站起来,一把伸手掐了。

眼见着那娇嫩的花瓣儿在手掌心掉落下去,这才“啧啧”两声,也不知道是叹息还是惋惜。

嫣柔这两日足不出户,为避嫌也不敢贸然去别的院子里走动。虽说管事的姚大娘重又指派了一个小丫鬟来伺候她,到底衣不如新人不如故,很多地方细处了,总觉得不如意。

细想起来,紫婷虽然年纪小,不过说起来还是个忠心单纯女孩子,平日里没有不以自家姑娘为重的。

现在管事的姚大娘突然派来了一个闷声不说话的丫鬟蓝萍,年纪又比嫣柔长几岁,干什么事都照着规矩来。

不过相处这些时日,嫣柔就觉得不耐烦起来。

捱到第三日,这院子里也解了禁足令。

这日晨间起来,就见舞师阮蝶仙与楼清风在院子里说话。嫣柔伸手拢拢头发,便唤蓝萍打水进来洗漱。

“水来了,姑娘。”说起来这蓝萍委实不讨好,长着一张呆瓜脸也就罢了,偏生说话做事也是一副木然状。

隐隐的,嫣柔还觉得,似乎她内心里颇为有几分傲气。

看自己的眼神,明着是恭顺,转过身时,就觉得那目光变得森冷起来。

仿佛不屑,又仿佛……有些敌意。

嫣柔转过头来,瞧见银盆里半盆早已冷却的水,叹口气,也不多说什么,三下五除二自己洗了脸,换过衣裳便走了出来。

外头天气正是晴好时,初秋薄寒,晨露犹在枝头挂着。几只黄鹂鸟儿,在对门楼清风屋子里的檐下叽叽喳喳的唱着欢快的歌。

楼清风披着一件水绿色薄锻暗花风衣,衬得一张脸儿愈发白玉似的光洁。

见得她来,便连连招手。

掐丝海棠(2)

楼清风见得她来,便连连招手。

“可巧才说到你,你就来了!”朝阳下,楼清风迎风而立,一脸素雅,傲然就是一副只嫌脂粉污颜色的容光焕发。

嫣柔走过去,朝二人行了一个敛衽礼,微笑道:“阮先生好早!清风姐姐也是,昨夜好睡今儿也不想起,倒显得我如今更懒了。”

阮蝶仙年过四十,却保养的分外得体。今日见面,只见她一身湖蓝色水仙盘丝拖地长裙,上面罩着一件月白色对襟珍珠攒花绣边薄衫。

首饰是清一色的羊脂玉,头上除却一只玉钗之外,只斜斜在鬓角边插了一朵茜红色秋海棠。便是这样简简单单,可是,无论是远观还是近赏,都是让人赏心悦目,浓淡兼宜。

她之前在宫中供奉宫廷梨花班班头,领的是正五品女官的俸禄,又兼得帝王赏识,因此入宫十年下来,如今安然而退,居然也能守得身家颇丰,安稳度日。

这些年出宫之后,开班授艺,声名鹊起。自己又在西京城中置有一处大宅子,出则马车入则仆佣相随,说是里里外外也养着十几号仆人伺候着。

她毕生心血自创的阮梨花曲院,亲收的弟子,也是个个出类拔萃,许多人打破脑袋都想进来拜师学艺。

要说名利二字,在伶人舞姬这个行当之中,她算个中翘楚,无人能出其左右了。

说她来明月楼教习,这里头还有几分内情。

嫣柔也是来了这里有一段时间才从旁人口中得知的,原来这明月楼的薛夫人,之前居然也是前朝宫中的老人。只不过,这段往事,如今薛氏不肯听人提起,因此,这楼里知情的,也只敢私下说说而已。

要说这阮蝶仙如今不缺银钱,又分外爱惜自己的名声。之所以肯来帮她指点一二,一是因为曾经同为宫人,阮蝶仙和薛氏有几分交情,二则是阮蝶仙教授的弟子虽多,却还未曾选到一个合适的嫡系子弟,传承自己的衣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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掐丝海棠

不过这话她从未对人说过,都是其余人自己揣摩出来的。

这楼里虽然大半的姑娘她都教过,个个都敬她一声先生,但她自持身份有别,从不承认自己与她们有师徒情分。

相比之下,她倒是对楼清风和嫣柔二人比较温和一些。

因着育人无数,她也看出来这两个女孩子天资都不错,又是不大喜欢张扬的那种性子,平日里就算苛责几句,也端然不敢给脸子不敬的。

这样一番接触下来,嫣柔才算得了她几分眼缘。

今日既然两个都遇上了,她便一改常规,叫人在院子里清扫干净,将随身带来的舞谱在石桌上摊开来,“今儿就不拘泥礼数了,你们俩自己看这舞谱,心中先走一遍,有不懂的,再问。”

说罢,她只管往石凳上一坐。

嫣柔和楼清风两个,是面面相觑,最后,头挨头站在石桌前,开始一面读曲谱一面看舞图。

“还算不错,你们两个能不需指导自己看的明白这个舞谱,可算有几分天分。”

一晃,天边已然红日高升。嫣柔和楼清风两个,各自按照自己的理解,将阮蝶仙带来的舞谱跳了一遍。

最费力是这舞曲单脚回旋两袖飞扬的动作太多,而且需得一一连贯起来,一气呵成。楼清风还好,虽是薄衫湿透,但面色绯红,双目晶亮,看来她身体底子不错。

只苦了嫣柔,一番旋转下来,才停驻脚,便觉得眼前阵阵昏黑,胸口发闷做紧,又不敢表露于面上分毫。

“这舞谱你们自己记着,下次来,我要你们在这个基础上,自创一阕新舞出来。”

阮蝶仙看了看二人,最后又道:“记住,不要拿一些不入流的轻浮浪荡舞曲来敷衍我。”

“是!先生放心!”二人见阮蝶仙起身,连忙躬身下去,行礼送别。

这面阮蝶仙的背影才消失在远处,嫣柔便觉得自己再也撑不住。“唉哟”一声,歪倒在石桌上。

探监

“什么?你要去看紫婷?”

好容易招呼着把嫣柔送进屋子里躺下,楼清风打发那个蓝萍去请大夫,自己叫玉容去煮了新鲜的金银花露来。

没想到嫣柔才刚好一些,便趁着四下无人,拉了楼清风的衣袖,说出了这样的打算。

“你可是疯魔了?不就是一个丫头吗?她家的那些事,你少理,这事谁搅和进去都没个好!”

楼清风大吃一惊,抬眼看了看正坐在床上垂眸饮茶的嫣柔,过了好一会子才缓和了一些口气,说道:“快别说这话了!你可晓得为这事薛夫人发了多大的脾气?据说官府都惊动了!现在满城里到处都是追捕锦绣的文书,这个当头上,谁敢去逆她那身麟毛?”

嫣柔微微一个叹息,终究不肯死心,咬咬牙又求道:“可我先头听说,紫婷被关在柴房里头,都好几日水米未进了!到底一场相识,姐姐,我们都是漂浮无根的苦命人,他日若是阿柔落入这样的境地,难道你能见死不救?”

楼清风气的连连顿足,一双眸子在嫣柔脸上狠狠挖了一眼,正要说话,却听那边的蓝萍端着水走进来,闻言就张嘴了:“柔姑娘,奴婢听您这话倒是不错的。只不过,那紫婷原本就是伺候您的丫鬟,要说去求夫人,也该是你去,你不该拖上旁人受连带的。”

说着,不管不顾的只把手里的银盆一放,便转身走了出去。

倒是楼清风被她这样一激,霎时就脸红了,叹口气,终于松口道:“这小丫头真正是一副豆腐心思刀子嘴,罢了,阿柔,紫婷这孩子我看着也是个老实人,你说的也对,咱们都是一样一样的人,若是见死不救,未免显得人情太过悲凉了些。”

嫣柔一听就知道有戏,当下连忙凑过来,却见楼清风低头思索了一阵,才说:“我可以帮你求着二门上的管事姚婶子,让她带你去柴房里见见紫婷,稍点吃的喝的。其他的……”。

嫣柔一见目的已到,便感激道:“姐姐放心,其他的事情,阿柔自有分寸。”

探监(2)

楼清风凝神看了看嫣柔,神色间似乎颇有疑虑,不过,她嘴角微微颤动了一下,很快就化作了一缕美丽的微笑。

就在嫣柔准备去探望紫婷时,这边柴房里头,紫婷再次从梦中惊醒,这处柴房原先是存放点火的稻草之类的物什,后来改作了牢房,一扇小窗被人严严实实封住了,视线所及仍是一片黑暗。

手边窸窸窣窣的有东西在动,她微微侧耳,猛然就躲开去——那是老鼠!

脚底下胀痛一股一股袭来,她舔一舔嘴唇闭上眼,呻吟般叫了声:“娘——”

四周空无声响,只有鼻子里腥、湿、腐败的味道,被人活活埋在一堆腐物里头,呛得她异常难受。

渐渐有脚步声由远而近,紫婷迅速爬起来。

刚结好衣带,就见一个老婆子过来打开栅栏门。她手上残灯如豆,发出的光线却已刺得人双目生疼。

老婆子抛下手里的碗,看也不看她一眼,转身就走。

小丫头慢慢爬到门边,就着灯光在木栏杆上划下一道痕迹。与前面的凑在一起,恰好两个完整的“正”字。若按一日三餐来算,她已经被关了四天。

四天了,也不知哥哥和母亲怎么样了。

紫婷心中有些忐忑,但也十分欣慰:自己终究没有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

正想着,先前那老婆子又返了回来。紫婷见状,连忙一把抓起碗中的烤饼。

那婆子讥笑着棱她一眼,从她身后却闪出一个身影来。

“姑娘!我的好姑娘!你怎么来了这里?”见到嫣柔,紫婷登时泪如泉涌,这下子说话也不利索了,只晓得抱着她的小腿痛哭。

嫣柔用力拉起紫婷,朝她手里塞了一包自己准备的干粮和一壶水,这屋子里黑漆漆的,根本模样就瞧不见。

没办法,带她进来的老婆子好说歹说,也只能呆上这么一小会。想了想,最后对紫婷说:“好妹妹,你要珍惜自己,等过了这几日,夫人气消了些,回头我替你去求她……”。

周围回复漆黑,却没有了方才的死寂。

探监(3)

那一边,紫婷只是拉着她的裙角呜呜的嘶叫声,听得人心里直发f倘崽鞠⒁簧膊恢廊绾稳拔克詈筇目奚肿傻统恋某槠晃欢俚模置骷酥谱拧�

嫣柔心底只觉得十分可怜,仿佛这情景便是自己从北秦押送到西齐时的重现。那样不见天日的囚禁着,大半个月里头,连灶都不曾洗过一次。整日闻着的那股臭味,和现在所见所闻,几乎真是一模一样。

正为难时,只听外头那看守的婆子走了进来,一叠声催着她赶快离开。

“快些回去吧!姑娘,您是贵人,等着伺候的丫鬟多了去了,何必与她这等死的人哭哭啼啼的?她家老娘都不顾她了,偏生您还惦记着!咳,才刚听说啊,那逃走的锦绣又跑回来了!这不,夫人正带着人在审她呢!恕老身多嘴点醒您一句,如今可不是去触夫人霉头的时候哇!”

“什么?你说锦绣又回来了?这话真不真?”嫣柔这下是真的大吃一惊了。

“当然没错,我的儿。”正这时,后头突然一片光亮骤起,脚步声联诀而至。

嫣柔大吃一惊,心中又是一阵冷笑。

楼清风……你果然能装好人。

回头一看时,只见打头的正是那新派来的丫鬟蓝萍。

她贴身搀扶着薛夫人的手,款款走进这阴森潮湿的屋子里。见嫣柔注视自己,蓝萍似乎一点也不以为意,仍旧淡定自得的服侍着薛氏。

嫣柔也是微微一笑,这出戏只怕她和那个人联手上演,自己也不会再上当了。

“夫人万福!”不卑不亢,嫣柔施施然俯身行礼。

愈是这种时候,镇定自若,方才显得她心中并无见不得人的龌龊。

倒是那个蓝萍,很是惊讶的瞧了她一眼,继而,有些不自在的垂下眸子。

“唉,我的儿,这些地方,你来作甚?罢,我晓得你是个心善的孩子,啧啧啧……只是这丫头委实可恶,妈妈我有我的难处,你还是不要过多插手才好。”

撕破脸

薛夫人一番话,就把一室的凝重悄然划开来。说到底,这点事情她还是心里明白的很。不然,她也白白坐了这把交椅十余年功夫了。

“是,夫人英明,容阿柔禀告,阿柔只是过来看看紫婷,顺带给她带点干粮,尽自己一份心意而已。”

嫣柔也不会在众目睽睽之下和她起争执,当下便顺着台阶下来。

“你且一旁候着吧!听妈妈我问几句话。”薛夫人看起来面有几分喜色,形容之中丝毫不见恼怒。

紧接着丫头婆子十几个人川流不息的过来安置交椅、排设蕙香草锦垫。

脚踏上端放着银鎏金竹纹四角薰笼,连地上都撒了草灰木削填实坑洼,再铺上厚厚的棉草毯。

一切预备停当,薛氏方扶了丫头的手慢悠悠走来坐下。一双红织金缎子白绫高底鞋尖翘翘搁在熏笼上,也不转头,只往旁边一递手,小丫头立刻奉上干净清香的湿巾子。

接着,有人从外头推推搡搡的押了一个人进来。之后便往地上一抛,朝薛夫人拱拱手,薛氏眼风一转,挥挥手,命他退下了。

地上的人双手被缚,嘴里堵着破布,被丢在地上也不挣扎,看起来似乎精疲力竭。

有婆子上前去取下她嘴里的破布,嫣柔就着灯火这才看清楚,那地上的女子,分明就是逃走的锦绣。

屋子里不通气,自是浑浊难闻,薛氏往那丫鬟捧着的香炉心里轻轻吹一口气,满面春风的笑了笑,垂下眼来盯着锦绣看了半晌,方点头道:“好锦绣,咱们总算又见着面了。啧啧啧,为了见你,我可真正是不容易呀。”

说着又摇头,啧嘴叹气道:“你看你,找着了如意郎君,也不说跟我这做妈妈的通口气。害得我为你备下的那些个细巧嫁妆,都成了秃瓢头上的金钗——瞎摆设。这个,可全都是你的不是呀。”。

“呸!”锦绣这时挣扎着半坐起来,披头散发靠在墙边,恨声道:“什么嫁妆不嫁妆的,我不稀罕!羊毛出在羊身上,你那点嫁妆,还不是从我们姊妹几个卖身钱当中抠的。也好意思提起来。哼,扮观世音菩萨度人,你就是个假慈悲。”

撕破脸(2)

嫣柔在旁听着,不禁为锦绣暗暗捏了一把汗。

没想到,薛夫人一听这话倒笑起来:“我的儿,你要听仔细了!这世间人,真慈悲也好,假慈悲也罢。无论如何都好过有些人又吃纣王水土,又说纣王无道,叫猪油蒙了心,那叫害人害己!”

她一面说着,双足落地走到锦绣面前,冷笑道:“你以为你是谁?娇滴滴的千金大姑娘吗?我告诉你,你不过是野船滩拉纤人的烂种!当年快要饿死了求到我门上,我好歹也救了你的性命,还给你吃给你穿,养你到十六岁。可你倒好,自以为翅膀硬了就要飞了!你看不见自己忘恩负义,倒来说我是假慈悲,你也配!”

锦绣一向给人感觉是性格柔弱,此时却换了个人似的硬气,双眼含泪,直视薛氏:

“我有什么不配?你就是假慈悲,真作恶!你心里分明没有把我们当人,只不过是会说会动的物件,是换银子的奴才罢了。可你偏生句句话都要遮掩,行动都晓得往自己脸面上贴金。你要是真慈悲,真心施恩予我,我自然报答你,可也不是去姚家做妾这条路。”

说罢,到底两行泪滚滚而下,双目赤红吓人。

薛夫人闻言,不由摇头嗤笑道:“那你想走哪条路?阳关路?嫁到官家做大房夫人少奶奶?啧啧啧,也不瞧瞧自己的形容,你配么?就你那玫瑰花儿的面孔稻草的心,教人家骗了还帮着他数钱呢!

你以为旺升那小子有情有意,值得托付终身。我告诉你,别做那样的梦!自古人云‘痴心女子负心汉’,到你这儿难道就改了不成?

你那个心上人,说白了不过是个青皮甩子,吃嘴头饭的,能有什么真情实意?别看他甜言蜜语说之不尽,心里打什么算盘你知道么?总有一天卖你到妓寮里做最下贱的娼妓去!”。

说着,又是往地上狠狠吐了一口吐沫,眼神间无限鄙夷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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撕破脸(3)

“我不信!你少在这里挑拨离间。阿升不是这样的人。”

锦绣气极了,身子都不由的发抖,她恨恨的扭过脸,眼神里满是轻蔑:“你是自己让男人骗了,吃了大亏,就把全天下男人都恨遍了。你那些事情,打量我真不知道呢。”

薛氏手中的扇子徒然停下,眼中一阵寒雾涌上来,胸口处,隐隐见得一阵打抖。

嫣柔在旁边看着清楚,情知这回真是不妙了。想帮着锦绣说几句话,又不知道如何开口。

无奈,只有回过头来,和紫婷交换了一个无奈的眼神。

薛氏气到极处,呆了一会,她反而越见冷静,回身重新在太师椅上坐好,哼一声道:

“不撞南墙心不死,我就知道你不会相信!你被男人迷昏了头,他打个屁都是香的。什么恩义、情分、姊妹,在你心里,统统都顾不得了。

我问你,你知道你这一跑害了多少人吗?因为你,我被人拿短强要,丢了银子丢了面子,这些我都认了。

可你那些好姊妹们,就说雪穗,因为住在你隔壁,被这事连累的差点上吊自尽。还有翩翩,比你还小一岁,可怜这回因为你,还在病里就抬进了姚家。现下正拼命唱曲子、赔笑脸,讨姚家老太太和大爷们的欢心。

为什么呀?还不是为了给你顶缸。再说我那白涟儿,虽说比不了你们两个,但也不至于屈就一个小小的管家!

更不用说柳家那水婶,受你的连累流落街头,无处可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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