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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青楼公主的诱惑:媚杀暴君-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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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彦,不要走……我没有办法,我真是没有办法……”。他一拳打在朱色雕花门板上,大婚之日,他自请从军,一去,便是三年。

三年,三年的时光只是短短一个片段。为她,他等待的,何止三年?

而今,真的到了要决裂的时刻了么?他们费尽千辛万苦,才走到了这里,而今,要分崩离析了么?

从前,无论艰辛磨难,无论困境逆境,他们都站在一处,肩并着肩,一路跌跌撞撞,从无背弃,坚定的彼此信任。

他深深的吸气,眼神仍是冷的,心底却渐渐炙热起来。

像压上了全部赌注的赌徒,他轻轻握住她的手,道:“那么,你可不可以告诉我,裕儿,到底是谁的孩子?”

影柔原是有心事的人,辗转良久,方才朦胧睡去。

这一觉睡得并不踏实,朦朦胧胧仿佛天已经亮了,自己独自在香微坊的园子里,四面花树婆娑,却连一个人也不见。

冬儿亦不在身边,心中想,这丫头又往哪里淘气去了。

一路这样想,一路沿着碎石小径往前走,走着走着,假山障子那头突然绕出个人来,唬了她一跳,定晴细看,却是萧锦彦。

一颗心才落了下来,迎上去叫了声“王爷”,谁知他一语不发,竟然拨剑就朝她胸口刺来,她又惊又骇,只不明白他为何如此,长剑已经透胸而过,她痛得惊叫:“王爷!”

第390章:孽爱(6)

第390章:孽爱(6)她奋力躲闪,却正好扑进一个温暖的怀里。

“醒了?没事了,咱们回去罢!”他将她轻轻兜起来,打横抱着,几步跨出了那间偏殿。

出来门口时,影柔仿佛闻见一股血腥味,再看那两个小太监,已经不知去向了。

远远的,慈宁宫前,以为身穿薄纱绸袍的女子,依旧是一头黑发素颜,迎风而立。

她看见他抱着那个女子上了玉辇,看着他对她轻怜蜜爱,呵护有加。

甚至,她看见他的手抚摸过她的小腹,在她额前落下温柔的一吻。

一滴泪,凝结在她乌黑浓密的长睫上。朝霞绚烂,晨光似一把无影之剑,刹那洒进她的眼眶。

她仰着头看着他,看着他上马而去,头也不回。

她忽然觉得一阵寒气从脚底涌上来,感觉心底一寸寸的被大雪覆盖,嘴唇动了动,却根本说不出话来。

她一直以为他们之间是不存在误会的,也从不需要言语的粉饰,可是现在她突然发现,若是她不去辩驳不去解释,就真的会成了居心叵测的女人了。

这,真是一个绝妙的讽刺。

她忘了,他,早已不再是从前的他。三年的从军生涯,出征,浴血,厮杀,决战,甚至是手足相残,他,一直再努力夺回自己失去的东西。

而她,历经十年深宫沉浮,如今,又哪里还是当初那个笑颜如花心思单纯的女子?

八年了,自从裕儿出生,为了这个天下人争红了眼的皇位,他们,一直以来互相依靠,可是,也一直在互相防备。

柳兰心就那样站在原地,暖暖的夏日晨曦里,她的手脚却冷的发麻。

四下里的声音渐渐远去,她似乎已经听不到了,只能看到他质疑的眼睛,那么黑,那么亮,只是,却为何被罩上了一层寒霜,再也看不清了。

她只记得他最后深深的望着自己,语调平和的问:‘裕儿,到底是谁的孩子?”

她几乎当场就要跌坐在地,无法撑起虚弱的身子来回应他的质疑。修长的指甲深深的掐进掌心的肉里,她泪眼模糊的想:阿彦,我们之间,原来也会走到今天?

第391章:孽爱

第391章:孽爱慈宁宫的宫人上前来扫洒庭院,长长的白玉石阶上,轻微的莎莎声响起,崔女官上前来扶住她的手臂:“娘娘,回去歇着吧!”

她一动不动,眼晴像是渐渐封冻的寒潭,清影寥落,终化作腐朽的落梅。

她的目光在众人身上一一闪过,如秋季萧瑟的冷风拂扫。

疑窦嫌隙已生,一切都已改变,当年无依无靠的四皇子已成了摄政王,再也不是当初一无所有的落魄皇子,如今站在他身边的人那么多,而她,早已不再是昨日那个唯一了。

她忽然生出一种浓浓的疲惫,天晓得,在那样的时刻,她居然会鬼使神差的选择了缄默。

他质疑孩子的身世,而她,作为孩子的母亲,居然选择了缄默。

回避他的疑问。

让仇恨的种子在他心底发芽,生根……或许,她隐隐期盼着那样一天的到来吧!阿彦,既然你已不再爱我,那么,或许,我能用另外一种方式,永远永远的在你心里活下去。

你的余生,倘若真的对我起了杀意,那么,剩下的岁月,你亦将活在永无止尽的悔恨与遗憾当中。

我,柳兰心,倾尽了自己的一切,典当了自己的肉体与灵魂,与你一起并肩走到了这里。

如果我们注定只能共患难而不能同富贵,那么,我情愿亲手毁灭这一切的一切……

闭目,良久良久。

她终于再也不去看周围人的表情,只是疲惫的转身,迈步,身躯微微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崔琼华等人一把扶住她,却被她推开。

这一刻,没有了母仪天下的皇太后。

走在朝霞里,少女的身材那般单薄瘦弱,脖顼雪白的好似能看到里面的血管。

从冷宫栖息的墨鸦从头顶飞过,发出哀伤的鸣叫,所有的人都被她甩在背后,她静静的走,似乎是以这样的一个方式,向过去执手而行的十几年岁月作别。

他带着他心爱的宠妃,走在与她背道而驰的宫道上。

时光静静的流淌在他们中央,清风吹来,夏花纷扬而下,漫天花雨之中,他们已相隔越来越远。

万水干山拨地而起,一晃眼,似乎就已经走出了十几年的路程。

第392章:孽爱(8)

第392章:孽爱(8)崔女官跟在太后身后,亦步亦趋的看着她的背影无声无息的消瘦,憔悴下去。

寂静的深宫,奢华的陈设,但此时此刻,映在人的眼中,只能觉出死一般的冷清。

柳兰心脚步虚浮,却不曾踏错一步。时光冉冉而过,仿佛只是一错眼,她便已经在这座阴森的宫廷中呆了八年了。

这里的一草一木,一砖一树,她无不熟悉在心。

可她最熟悉的,而今却渐渐陌生了,远去了。

从初初相识,到携手并肩,从相依相偎,到并肩而战,昔日的话语还在耳边飘荡,曾经重逾干金的誓言,今日想起却已是那般的廉价。

阿彦,我们永远那么相似的命途,我们曾经祸福与共,相互相依。我们在一起,走过了那些生命中最艰苦的日子。

我们说好了要一起相守相望,我们说好了要一起报仇雪恨,我们说好了要相信彼此,永远不离不弃……

然而世事,终究不能按照你我的构想缓缓推进,你曾说过,我是你在这个世界上最后一个相信的人了。

我知道你没有骗我,只是当时你自已也不知道,经历了那些可怕的厮杀浴血,多少次你在我身边醒来,却是一身淋漓的冷汗。

哪怕是睡觉,你的佩剑也永远只在你伸手便可取用的方寸之间。

你,而今的你,早已忘记了如何去信任,除了你自己,你不再信任任何你无法掌控的东西。

这其中,包括当年拥戴你的轩将军,包括你身边智谋与才华俱佳的凤十三,包括曾经在乱刀之下救你于水火之间的暗卫杀手,包括多年追随你知道你太多过往的李德全……

包括只效忠于我的京畿守将贺邵影,当然也包括我,这个看似大权在握,却又和你有着千丝万缕关联的柳兰心。

这么多年以来,我看着你一步步谋略四海,你毫不手软的屠杀了那些曾经襄助于你,最后却让你无法掌控的人。

我早已隐隐料到,假以时日,总会轮到自己的。

只是,我一直不肯相信,拒绝去想这样的一天。

第393章:孽爱(9)

第393章:孽爱(9)阿彦,我错了,我们都错了。

我们原本可以安安静静的生活,像一对平凡的夫妻一样,生儿育女,堂堂正正,厮守一生。

我们原本可以不要这些富贵荣华,不要这些权势熏天。少年的我们,太倔强也太虚荣。

家族再不好,也是养育了我们成长的土地。父母再冷淡,始终也是赐予我们生命的血亲。或许,我们不得不承认,人,生来就无法平等。

为了一口气,为了争那口气,为了少年时并肩而立发下的誓言,为了雪去那些所谓的耻辱……我们,付出的代价,太大太大了。

我至今仍记得,当自己满头白发的父亲,与曾经高傲不可一世的嫡母,双双跪倒在自己面前,恳求自己不要让他们最小的女儿和亲塞外时,我笑了。

我的笑容里,有十几年被忽视被苛待的讥讽,有曾经深不可测的怨恨与仇视。

可是我的笑容是虚浮的,因为,我清楚听见了自己心底开裂的声音。

眼泪一行一行的从她的眼中涌出,她解开了崔女官披在自己身上的披风,任这件贵重的衣衫落在地上。

她的长发拂在光洁的地砖上,漆黑乌亮的发丝,渐渐黯淡。

这一刻,绝色倾国的大齐皇太后消失了,她只是一个彷徨失落的少女。

脸颊苍白,单薄消瘦,眼眶深陷,曾经挥斥方道指点江山的手臂无力的垂在两侧。神采奕奕的眼睛暗淡无光,浓烈的如海水般的悲哀流露而出,眼泪顺着她苍白消瘦的脸颊滚落,被冷风吹干,冰冷的疼。

直到这一刻,她才恍然发觉,原来对萧锦彦的爱,已然这般深刻刺骨。

多少年的累积,那些情感早已血肉一般深种她的身心。

阿彦,我错了,我不该去做那什么太子良娣,我不该把自己献祭给权势与欲望。这些年我杀人无数,每一条鲜活的生命在我手中死去时,我离你便远了一步。

我不该让你孤身在外厮杀,那么多生死一线的时候,我不曾守在你身旁。你伤痕累累,午夜梦回的时刻,我却不得不陪在他的身旁。

我曾以为所有的这些都不需言语,我们注定永远在一起。

第394章:孽爱(10)

第394章:孽爱(10)因为那个时候,无论我们离得多远,我们的心都在一处,我知道你爱我,爱的那么深那么深。

哪怕我被迫要留在别人身边,哪怕我们之间隔了万水干山,哪怕死亡在即,就此黄泉碧落永不相见。

可是此刻,他就站在她的身后,看着她踉跄的身影孤独而行,他却真的再也不曾回头。

他的目光,或许看见了更好的明天。牵着宠妃的手,他的笑容,必然温柔而深情,亦如曾经,他给她的万千宠溺。

“兰心,我们永远不会分开……”。他的吻,似乎还停留在她的额上。

也是在这一刻,她才恍然发觉,什么权势,什么信仰,什么母仪天下,原来都不及他的怀疑来的剜心。

她的爱和忠诚,如同高山沧海,哪怕溅血成灰,也不该有所更改。

只要信任仍在,哪怕是有朝一日,他和天下正义站在了敌对的立场,她都可以毫不犹豫的原谅他。

哪怕他沦入血海仇山,哪怕他堕入阿鼻地狱,哪怕他十恶不赦被天下所摒弃,她都不会背叛。

可是如今,他不再信任她了。

她们,从最信任最亲密的爱人,转瞬就成为最防范的对手与仇人…那么快,快的让她无法思量,究竟自己做错了什么?

难道,这就是报应循环,天理昭昭?

当年,他与她联手杀了才坐上皇位不足三年的太子萧锦宸,逼死皇后胡氏;诛杀胡氏九族六亲,血洗朝纲,杀左右丞相及其党羽,杀先帝留下的龙卫禁军八千人……

他与她,皆在权势这条路上越走越远,最终要在这样的时刻背道而驰,这一切,到底是谁的错?

是那些少年时不堪的经历?是那滔天的血仇?是多年的压抑和疯狂?

还是她,是她没能拉住他?

脚下一晃,她整个人摔倒在地上,她伸出手臂用力的撑在地上,却没能爬起身来。

低沉压抑着的哭声突然如呜咽的小兽一般响起,她跪在地上,手微微伸展开,满掌空虚,却像是握了一把刀子一样挖心的疼。

她的肩膀颤抖着,再也忍耐不住满腔的悲伤,眼泪蜿蜒而下,无法控制的跪在地上,哭出声来。

阿彦,我去之后,会在你的身后永远的看着你…

*****************给大家推荐几首我码字时经常听的歌曲,吴琼的《故人叹》,钢琴曲《花黄瘦》

第395章:冰释

第395章:冰释香微坊门帘轻垂,院中百花齐放。碧纱窗遮住外头浓烈的日头,清爽透凉的花色,映照的寝殿中一地脉脉如水。

影柔歪在软榻上,冬儿正蹲在她脚跟前的小脚几上,一下下给她轻轻捶着小腿。

檐廊下陈设的大花盆里,石榴怒放如焚,隔着不远,千重、含笑、海桐各自寂静绽开。

淡紫粉白的花束簇拥在疏林绿影之中,风动影移,花香如缕。

因小厨房不间断的熬着汤药,院中又氤氲着一线隐约的药香。

萧锦彦站在门前,只觉那极为淡薄的药味和着花香一起沁到胸口深处,扰得他一颗心只是没有主张——此时若进去,该跟她说什么?恍若无事?依旧如平时一般客套无二?

正想着,屋里传来一阵急促的咳嗽声。摄政王猛然回过神来,不等李德全上前,自己已经打起帘子走进屋内。

扑面而来一股药香,比院内的更甚十分,当中还夹杂着另一种幽香,非兰非麝,脉脉透鼻。

里面冬儿正捧了帕子在塌前候着,见他进来,忙低身福了一福。萧锦彦也不在意,一径走到她床边坐下。

才刚起来,影柔身上只穿着贴身薄透的小衣,虽然搭着锦被,被他这样不转眼的看着,不禁十分的尴尬。

服侍的侍女们见状,早行了礼,一前一后退出寝殿去。

脚步声渐渐远去,房内只剩下角落里沙漏轻微落下的声音。萧锦彦眼中柔光欲泻,见影柔垂下眼去打量自己身上四团龙云纹交领夹龙袍,稳了稳神道:“你没有什么话想要问我?”

影柔微微一笑,勉强摇了摇头,因为昨夜撑了一夜惊怕,好容易歇了一会,说出话来却是声音微弱几不可闻。

他却也听得清楚明白,是一句:“不用问,我知道。”

她眼中闪着晶亮的光,他一眼瞧去,读出那瞳仁里分明有一种了然之色,又仿佛是前嫌尽释的意思。

萧锦彦忽然浮上一丝微笑,只觉整颗心无羁无绊往外面一扑,眼前瞬间嘹亮无垠。

他长长吁出一口气来,脸上却浮起浓浓笑意,摸索一下隔着被子找到她的手,轻轻握在手中。她虽吃了一惊,却没有闪避,只是脸上泛起淡淡的绯红色,艳如半天流潋的晚霞,憔悴之色不觉一扫而空。

他心中十分喜欢,极力正色的点头道:“委屈你担惊受怕了,以后,我必然会小心的。”

两人相对一阵无言,只有窗外烈日透过纱窗丝丝缕缕折射进来,照着银红茜纱的罗帐,暖黄彤赤交相辉映,直映人心。

第396章:冰释(2)

第396章:冰释(2)众姬妾们回来时,一切都已尘埃落定。

摄政王册封影柔为侧妃的消息,早在王府上上下下传扬开来。楼清风与一众姬妾们下来马车之后,第一时间被管家领着去到香微坊前,隔着门板跪拜行礼。

影柔坐在寝殿的窗前,遥遥听得外面那些清脆悦耳的声音,柔妃,她微微一笑,心知自己已再无退路。

楼清风默默与众人一起行礼,而后,在香微坊那个侍女打开门之后,复又行礼告退。

众人的脸上都是一层灰白,与楼清风走的最近的夏小姬,几次欲言又止,临到她住的院子前,到底长叹一声,忿然而进。

看来自己离去这十几天里头,下人是倦于清扫。楼清风推门一进,便见院中满是落花残瓣。

她面色不改,径直踩了落红进去屋子里,从明月楼出来时她花钱买下了玉容,此时,玉容正忙着收拾带回来的包袱。

“姑娘,您还是先歇一会,喝点茶,一会奴婢去厨房传点清淡的饮食过来,你再起来多少用点。”

原是楼清风那天夜里也在宫中,未到她出场献舞时,已经生出了哗变。她一惊之下躲进了紫宸殿前巨大的水缸里,便着了风寒。

强挣着精神料理了一早上的事,好容易赶了回来,正坐下斟了茶来吃,忽听外面小丫鬟进来传话,说夏小姬进来说话,便让玉容出去将人迎了进来。

夏小姬进来便笑嘻嘻的行了见礼,楼清风也起身回礼。

走近时,楼清风才见她身上一件松花色织金四合如意缠枝牡丹交领夹衣,衣长极短,露出纤纤楚腰不盈一握,更露出下面桃红色妆缎凤尾裙,裙幅坠地,款款蹁跹。

松花配桃红,原是极娇艳俗丽的颜色,经她这么一穿,却越发衬出她发丝如黛肤颜胜雪。

楼清风心中不由暗叹了一声,开口笑道:“妹妹快坐。”

夏小姬转脸一笑,道:“谢谢姐姐。昨儿个咱们在宫里折腾了一夜,险些就回不来了。妹妹倒还好,从小粗养惯了,身子牢实。哪儿比得上姐姐,命里福气大,原是要娇贵些的。姐姐,你身上着的风寒可好些了么?”

第364章:暖风熏冉(8)

第364章:暖风熏冉(8)往日他的无情,他的冷血,他,或许永远不会知晓,自己曾经给年幼的她带来了怎样的灾难与不幸。

那样多的苦痛摧残,她之所以能够忍着,忍到现在,就是因为,她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在支撑着她。

活下去!杀了他!

……

她曾铭刻于心的血誓,而今,她亲手松开了,丢弃了……

她哭的难以自控,简直是瘫倒在他怀里。他就那样拥着她,一动也不动的任由她哭泣,微微的,只是觉得他圈住她腰肢的双手有些颤抖。

窗外有呼呼的风吹过,晃动着簿薄的窗纸。

恍若那一日,城破的那一日,簌簌的雪粒子,打在自己寝宫的窗棂上。影柔哭的喉间又酸又涩,渐渐上气不接下气,连呼吸都变得不再顺畅。

过了一会,他忽然打横将她整个抱起来,往床边走去。

“你累了,歇着吧!早上晚些起来,要多吃一些东西才好呢…”。

他取了一条丝帕,胡乱的将她脸上的泪水擦拭去。她的眼皮只觉得发麻发木,昏昏沉沉倒下去,便再也没有力气睁开来。

她疲惫的睡去。

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离开的。

醒来时已是次日黄昏,夕阳暮色下,倦鸟归林,红河红影,如血染的苍茫。

冬儿等侍女进来服侍,影柔低哑的问道:“王爷昨儿夜里是什么时候来的?”

冬儿垂头道:“三更过了才来,后来五更时分换了衣衫,便径直去了早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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