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楼公主的诱惑:媚杀暴君-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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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麻痒痒,酥挠脚心,嫣柔移开自己的眼神,不敢去看那足盆中壮观的围攻场面。
薛氏简直就是力求精益求精的不留任何死皮,声言一双玉足要做到如同婴儿肌肤一般柔嫩。
嫣柔咬着牙不敢呼痛,一任那老玉板条带着老丝瓜络子在自己身上摩挲着。
所过之处无不皮屑翻飞,她才知道一个女人为了美丽要付出多大的代价。
才刚暖洋洋的洗完澡,一盆冰冰凉的冷水就淋了下来,薛氏原来精通医理,深谙皮肉收缩紧致之窍门。一冷一热能使肌肤紧实,延缓衰老与松弛。
而对于胸部更是用凉水轻轻拍遍,以防止下垂。
香膏洗发后,拭到半干,再轻轻的梳上护发油,热巾子包裹,再次洗发,再次晾干,再次梳上发油,期间动作要轻柔得仿佛情人耳语,不能断发。
所谓云鬓花颜,所以一头如瀑青丝对女子来说非常重要。
云鬓花颜(2)
总算晨浴完毕了,紫婷扶着脚步虚浮的嫣柔,一步一步脚生莲花的回到自己房中,看着一桌子精致的小菜,嫣柔已经举不起筷子了。
“阿柔,你这孩子身体太虚了,这样可不行的。我瞧着你脉象有些絮乱虚浮,这样吧,打明儿起紫婷早晚去药房给你取一盅滋补气血的药回来,你先照着服用一段时间,我隔几日再来看你。”
紫婷见主子实在疲惫,亲自舀了粥水一口口喂下,嫣柔却只不过,也只得勉强吞咽。
这时,刚好旁边的楼清风已经吃好了早饭,过来邀嫣柔下棋。
嫣柔简直就是用崇拜外加羡慕嫉妒的眼神看着神采奕奕的楼清风,她也是不懂,为什么楼清风能接受得了这样近乎残酷的训练?
面对她疑惑的眼神,楼清风也不多做解释,只是淡然笑道:“以后你就习惯了,习惯了,也就好了。”
习惯,所谓习惯,就是不敢懈怠的勤学苦练。
歌舞只是基本功,吟诗作赋难不倒三岁能背唐诗三百首的嫣柔。琴棋书画,只在点滴指上功。毕竟底子不差,勤学更加精进。
只是苦了品、容二项,内容几乎就是苦、重、琐碎,不堪其苦,而且日复一日。
穿衣服,脱衣服,柔媚雅致,无形勾人魂魄,这一课,那真是穿得都手软了,才算勉强学会。
化妆,那是一个眉毛描了三天,一片蔻丹涂了几百遍,才算勉强过关……
最难修的要数茶道,偏生明月楼里最严格也就这一关。但凡能打出招牌迎客的,每个人都不得在这上头成为笑料。
这也是本朝崇尚风雅,贵族富户无不以品茶作为闲谈之资的缘故。
早晨漱口洁面之后,茶师便奉上十余道香茗,一杯一色,一字排开。
任何一种茶,你一定要饮一口就知道好坏,是什么茶,明前还是明后,焙制方法,有什么名人爱喝,与此相关的诗词。
另外,关于品茶,最重要的一项就是先要品水。
锦衣玉食
所谓品水,就是要能细品得出,用来沏茶的水是什么水,西京渭河还是温江?上游,中游,下游?
每一片水域的水质和水色,都会影响到香茗的成色以及清香,敏锐的舌尖,是能够捕捉到一丝一毫的变化的。
更离谱的是,品水居然还有各种花草上的露水之分。
一日日品来,那咸辣油腥不粘丝毫的舌尖,似乎打着旋的回味着都是茶香。
自古茶酒不分,认了泉还要认酒,好在酒的品种不如茶色之繁多,这一课嫣柔学的比较顺利。
嫣柔从前不敢相信,也是委实不曾料想到。原来青楼,竟真是一门集天下男女相悦的大学问。
这也终于解释了自己的父皇虽然宠爱母后,但一面还是要不断的扩充后宫的缘故。
每一个男人心里对女人都有许多隐秘的欲望,而通常一个女子,哪怕是再善于察言观色的绝顶聪明,也只能满足他一部分的欲望。
所以男人拥有条件时会不断三妻四妾,追逐于花丛之中。
三个月后,嫣柔的身体将养的好了很多。晨起时对镜自揽,两颊在灰斑之后隐隐亦有绯色。
看来这薛氏果然精通妇科,每月月信到来时,嫣柔从之前的痛不欲生,渐渐痛楚缓解,最后终于调和了脉象。
到底十几岁的女孩子,身体底子不错,只是受了些磨难。锦衣玉食的生活过了一段日子,嫣柔时常嗤笑自己,果真天生就是个姑娘身子。
只是未知是不是丫鬟贱婢命途?
而歆月的婚礼,却在意料之外被推迟了。先头还有人说三道四,只以为锦王见异思迁,又迷上哪家女子了。
后来见圣旨下达,才知道是锦王被外派出征了。
摄政王好大喜功,一年到头四处出兵,只说要平夷四方,海内臣服。是以,此番锦王出征得胜归来的话,只怕更加荣宠风光无限。
也有朝中流出来的风声评说,皇室对这一桩婚事感到非常嫌恶,若不是现下幼主年少,而掌权的晋王对自己的同胞弟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怕歆月早就被人暗中下了毒手。
锦衣玉食(2)
不过歆月在明月楼的尊贵身份却丝毫未改,相反的,却是愈发的受人尊重起来。
坊间有人传说,锦王爱美人不爱江山,临走前还派人送来巨额金银细软,看来竟然是将自己的全副身家都交给了这位青楼侧妃似的。
如此厚爱,再加上锦王府王妃已逝,这位未来的主母,更是周身笼上了一层绚丽的光环。
来自拥有权势和高贵身份的男人独一无二的宠爱,足以令歆月在明月楼这块风月地睥睨众生。
对于嫣柔的资质和天分,以及勤奋的用功劲头,薛氏和歆月都感到出奇的满意。
按照课业,三个月后,嫣柔要进花厅学习察言观色。
所谓花厅,就是指南院中清倌姑娘们用来待客的住处,平日里,她们便是在自己所住的院子与相熟的恩客会面。
品茶,抚琴,吟诗作画,手语对弈,或是温言软语,闲谈人生等。
也是打这个时候起,嫣柔才知道,原来明月楼也不是真正的清倌儿卖艺。
以绕行西京的渭水河为界,前面巍峨耸立的华丽绣楼称之为明月楼,内设八进八出的宽敞院落,辅以亭台楼阁,小桥流水,厨下佣仆具备。
这里便是她当初顺水漂流时,最后上岸的水榭所在。
而隔河不远,另有一处三进三出的院落,那里头,便是俗称的北院。
那地方也有个正经名,叫做天香院。
当楼清风对嫣柔说出那些话语时,嫣柔忍不住涨红了脸。
原来隔河不远就是真正操持皮肉生意的勾栏院,自己果然是痴货一个,天真到以为薛氏只做风月老鸨,赚的钱也不算太过污糟。
“你真是个白傻子!天底下有钱人手里哪有不污糟的银子?又哪有嫌银子不干净的老鸨?我告诉你,北院好些姑娘还是从咱们这边送过去的呢!花无百日红,人无千日娇。若是今日不警醒些,早做打算的话,只怕她们的今日便是我们的来日!”
锦衣玉食(3)
一向嬉笑淡定的楼清风在说这话时,眼底也是一片森然寒冰。嫣柔默然,盛夏里却不由伸手裹住了肩部,似乎迎面而来的暖花香风里隐隐有着寒气袭来。
想那一阕香艳低俗的诗句原说道:一点红唇万人尝,一双玉臂千人枕——嫣柔不敢往下再想,只在心中狠狠起誓:总有一天,自己总有一天是要离开这里的!
明月楼中四大当家花魁,首位自是歆月,住沉鱼轩。其次是流烟,住落雁阁。接下来是闭月楼的怜笉,羞花庭的华眉。
这四人所住的,自是明月楼里最美最奢华的绣楼。除此之外,另外还有四个院子,是分给其他清倌姑娘们住的。
如嫣柔和楼清风因是承教于歆月,所以她们住的本不是独立的院子,而是沉鱼轩的后院。
每年的青雏大选,花魁们都会跟着鸨母一起出来挑选弟子。说是未雨绸缪也罢,总之花魁姑娘们与跟着自己一起住的青雏之间关系都还算和睦,这也算薛氏识人调教的结果吧!
这日是楼清风带着嫣柔隐藏在前头一座院子花厅的帘幕后面,让她仔细观察每个人的神情,装扮。
课业就是要嫣柔准确的判断出他的来头是什么,今天心情怎样,进门前发生了什么不同寻常的事之类的一系列问题。
楼清风小声在嫣柔耳畔讲道,身为一个青楼女子的基本要求就是,一定要能一眼判断恩客的身份,有钱无钱,有权无权,心情怎样,喜欢什么样的类型。
从寥寥几眼的印象,就要看出客人会喜欢做什么消遣,又会有怎样的禁忌嫌恶。
说到底,这是一门极高深的心理学问和观察学问。能够在这上头拿得圆满的,不是人精也是圆滑惊人。
不过这一课也别有好处,那就是嫣原本生于皇家,自然见惯富贵场面。
来明月楼捧场的都是些非富即贵,有些人不喜欢张扬身份,却也得罪不得。
于是便要看那姑娘的眼力劲和识人辩物的能力,老话说看菜下饭,什么样的客人刮什么样的风,这个功夫是一定要有的。
锦衣玉食(4)
所谓富贵不一定张扬,有钱人也不会把银票贴在脸上,有权有势的也不一定前呼后拥带一大票人来青楼招摇。
薛氏深谙这些门道,所以在明月楼中又有一条不成文的铁血规矩,那就是:但凡客人说自己姓什么,姑娘就要记得他姓什么,至于他什么身份来头,你心中有数就好,万万不得对外伸张。便是自己楼里的姐妹,也是不得互相传的。
还有就是,明月楼是供人消遣娱乐的场所,难免有些人会在此招待贵客或者朋友,酒后失言者是常事。不论客人在姑娘面前说了什么,但凡是不该听的,姑娘和丫鬟都不得私传议论。
但有犯了这条规矩的,不消说,没有哪个有好下场。自然,如歆月一般聪明的女子,绝对不会干出这等愚蠢的事情。就连四楼里的其他姑娘,也谨守此则,无人愿意惹祸上身。
这课业里头首要一则,就是观人入微。
所谓观人,除了五官面相气质,这些需要姑娘靠自己的眼力和智慧去判断之外,除此之外便是穿戴配装,这些是无声的身份象征,又是最有力的佐证。
这门功课说来简单,却是繁琐而细微的一道门槛。只因为富贵不是往脸上贴金,喜好风雅的客人大都喜欢一些比较冷门的物件,以此来显示自己的雅致和品格。
这楼里也不是每个姑娘都能细致到分辨每块玉佩的质地,价值几何;或者客人身上穿戴有哪些学问讲究。
但是,作为想成为花魁红牌的姑娘,你出局子见客时,要是一旦看走了眼,吃不透人家的路子,讨不到客人的欣赏和欢悦,那么,只怕你的身价也要跟着往下跌一跌。
更有甚者,若是在这上头言语不对,开罪了豪客,不但会因此当场受辱,更有可能会从此以后打入冷门,风光不再。
旁的不说,只说一些贵人居家出门穿戴所用的富贵奇珍,譬如佩玉、腰饰、熏香,还有那发冠上镶嵌的明珠、甚至细致到衣物所用的丝线、图纹、布料等等,嫣柔都能看得出几分名堂。
花中刺
也因为这个,负责检查课业进度的鸨母薛氏因此对嫣柔愈发的满意起来。有时当着众人的面,也毫不避讳的对嫣柔示以亲热。
每季里循例新做衣裳,除了四位当家花魁之外,得份例最多的就数住在沉鱼轩西楼的楼清风和她了。
这样一来,自然是惹了不少人的嫉妒。嫣柔一直谨守本分,心思又敏锐过人,旁人对自己的态度稍稍有变,她都能觉察到,更何况是眼前这样的局势?
楼清风还好,毕竟算是这里的老资格,又是凭实力选上来的。她又惯会笼络人心,时常对别的青雏姑娘们施以小恩小惠。
譬如歆月给她的一些外面买不得的香膏脂粉,又或者钗环首饰之类的,她自己少有佩戴,倒肯均给其他对这上头上心的女孩子。
可怜嫣柔自小就是个高傲性子,想往昔高高在上的公主殿下,自小就是旁人看她的颜色行事,又如何懂得提防如今身边的明枪暗箭?
也是奇怪一样事,楼清风在其他课业上头都对她格外细致的提点,偏生这一桩上头,她轻易不提,便是提了,也不会具体到教嫣柔如何迎合人心。
加上那个绿鸢一直不消停的在后头说些闲话,撺掇那些姑娘们不满。因此这日循例各楼在紫云亭讨论今年中秋灯会宴时,嫣柔甫一露面,原本坐在那桌的姑娘便一哄而散。
徒留嫣柔一个,旁边站着个不知所措的小丫鬟紫婷,四下里那些人继续说笑,却连半个眼皮子都懒得投过来。
嫣柔一下子微微涨红的脸,心想自己何时开罪她们了?左不过就是平日里不曾热情寒暄,也不曾似清风姐姐一般与她们姐妹相称而已。
这种场合歆月自是不会出席的,她进来越发的懒怠,除了晨起时能听得那边楼上曼妙歌喉之外,轻易就连楼清风都见不到她。
再看坐在上头太师椅上的薛氏,对此情景也是一种漠视的态度。她不徐不急的与旁边掌事的嬷嬷说着话,仿佛意态闲定自如。
薛氏分明就是有意挑动人对自己群起攻之,借机看看自己能否有这个能力应付了局?
花中刺(2)
嫣柔心中冷冷一个激灵,却是低下头去,眼角瞟见坐在隔壁桌那头,被人围住笑语连篇的楼清风。
只见楼清风递给她一个若有若无的眼神,而后便移开了注意力,专心与身边的女孩子们继续说笑。
嫣柔既窘迫又羞愤,紫婷年纪小没有主意,主仆二人面面相觑,却是一下子都不知如何是好。
眼见来的人越来越多,一会就要开席,嫣柔坐在酸枝小圆凳上,只如置身炭火之上。
进退两难;举步维艰。
正在此时,耳听得外面走廊里俏语喧声响成一片。一个男声低笑着道:“既是薛妈妈邀我,我可不敢伤拂您的面子。”
自打嫣柔进了这明月楼,这才是第一次见到男人在这等场合露面的。
不过看来其他人对这个人并不陌生,只这一句,在这楼里呆了几年的紫婷便已经知道那是西京白石巷的顾先生,连忙俯下身去告诉嫣柔来由。
嫣柔不动声色的皱一下眉头,没想到此人竟然是个江湖拆白党。可惜一副好皮囊,心中顿时生出了几分厌恶之情。
薛氏嘻嘻笑着招呼来者,让丫鬟径直引到自己跟前来坐下。
彼此见了礼,那顾先生果然又道:“薛妈妈风雅的时候自然多,可惜总有更风雅的朋友陪着。偶然弄些膻秽腥臭的东西,就想起咱们来了。不过也好,总算没将你我当外人。”。
顾先生那一把嗓子,低低的,懒懒的,带着三分嘲弄,五分不耐烦。剩下那一两分,说不好是怨气还是俏皮,夹枪带棒却又娓娓动听,说得亭子里众人都笑起来。
就连往日素来胆小的紫婷站在一旁也有些忍俊不禁。也难怪。他顾玉鸣年纪不过二十七八岁,却已经是西京城声名卓著的白党掮客。(注:掮客:就是骗子+拉皮条客)。
此人凭一条如簧巧舌,不知说动了多少达官显贵,也不知葬送了多少红颜青春。不说别的,单这明月楼里,经他手转卖给达官贵人家做小的姑娘,已是不下数十余人。
花中刺(3)
他与薛氏虽只是生意搭拌,但近十年下来,交情已然非同等闲。薛氏不必说了,丫头婆子甚至那些姑娘青雏们都并不避讳他。
只是嫣柔来的时日短,不曾打过照面罢了。
嫣柔见到薛氏身边的近身侍女白涟正从后头厨下那边过来,脸上的神色不似往常。见到坐在花丛中的那抹身影,却是眼波随着心念一动,脚下不由顿住了。
嫣柔摇着手里的扇子,嘴角却是一笑。扑棱棱一下,将飞到自己身边的一只小蝶赶到了一旁。
夏夜里天色暗的晚些,平素这时各楼的姑娘都用过了晚饭,只是今夜格外肆意一点,薛氏叫大家一会子可以尽心玩乐喝酒。
不一会又来了几位姑娘,见其他地方都坐满了,于是便和嫣柔点点头依次坐下,几个人互相自我介绍之后,这才总算消除了嫣柔尴尬的境地。
掌灯时分时,菜肴才从厨房里传过来。临水的亭子四下都点起灯来,花照那头,冰裂纹格子的光线透过花窗映射出来,闪闪烁烁投在嫣柔的脸上。
只见她眼睛紧紧盯着那个渐渐行来的白涟,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眼神一明一灭,少顷,紧抿的唇角稍稍落下去,转眼又飞上来——外不外人的她不好说,可看来这姓顾的,这回来明月楼只怕另有心事。
只听最上头那一桌只横着坐了五六个人,顾先生的身影分外惹眼。也不知他说了什么,惹得几位美人都一齐娇笑起来。
那薛氏更是笑道:“算了吧!你在我这儿,几时把自己当外人呢?我一片好心请你,你不领情也就罢了,只顾油嘴打花的做什么?你不乐意还杵在这里?脚生在你腿下面,提起来走了就是。我还能把你锔在这儿?”
一众人笑声又起,薛氏身边的白涟却已经转身进到跨院,正遇见楼里负责奉香的小丫头捧着托盘走过来。
原是夏日里蚊虫繁多,开在水榭旁边的宴席更要仔细驱蚊,这才四下用香的。
香信无痕
白涟漪走过去一瞧,见那托盘里,一只彩瓷香薰鸭伸着细长的脖颈,昂首张嘴似在凭空而鸣。
一线极微薄的香烟顺着鸭嘴的弧度袅袅升起,暖热的空气中便多了浓厚丰腴的甜香。
白涟只轻嗅一下,便皱着眉问:“这是谁烧的?”说这话,眼睛却是瞟向了上桌的那个身影。
小丫头低头答道:“这香歆月姑娘亲手烧的,打发奴婢送过来给薛妈妈用。”
歆月?她如何肯坐这种事情?难道说,那些无中生有的消息,居然不是空穴来风?
顾玉鸣你个狠心无情的小冤家
白涟胸口狂跳一阵,想了想,忽又笑了,顺手接过托盘,扬脸打发小丫头下去。她脚下轻盈,从侧边的花门转进宽敞的亭间,将香薰鸭放在顾先生对过的高几上。
那顾先生正坐在西首官帽椅上吃茶,抬头看见是她,唇边似笑非笑的一弯,勾起小指头在心口上划了个圈儿。
白漪瞬间飞红了脸,斜着一双妙目只不去理他,稳稳当当走到薛氏身旁。
他们俩眉眼官司打得火热,一旁有人早瞧在眼里,羞花台的华眉当下便是扯了丝巾,无限妩媚轻佻的“叽”的一笑:“几日不见,白姑娘真是越发通晓风情了。”
白涟闻言飞快的向薛氏望了一眼,见她面无异色方转回头,作势嗔道:
“华姑娘惯会拿我们下人取笑。知道咱们小门小户里出来的女孩儿没见过世面,偏提起‘风情’两个字打咱们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