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双响炮-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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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野的面色突然一沉,虎目中神光四射,冷肃的看著周推官。
“你说的不是人话!”沈野破口大骂:“谁告诉你侠义名宿就不会做坏事的?你又怎知这个姓周的混蛋是侠义名宿?你都是这样办办的吗?从刚才处理事件的态度,我敢说你不是拿了阮大年的某些好处,就是屈服于他的恶势力之下,你一个小小的推官居然敢玩那种官匪勾结的把戏,那知州大人岂不是更会翻云覆雨了。我给我最后一个机会,希望你立即放,不要再被那些人利用,否则你将后悔莫及。”
沈野这一发威,可将周推官镇住了,听口气,沈野似乎对官场的事务非常熟悉,而且这种口气经常出现于大官,看沈野的神态及风标,有一种自然的威严,绝不是装作的,这种气质亦只有在朝廷那些王公大臣身上才看得到。
他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推官,没见过几个王公大臣,但他却是一个老官场,善于看风色,能知进退。
“这个案子可是知州大人交办的,本官如放手不办,如何向知州大人交代?”他将烫手山芋丢给他的顶头上司,为自己留了退路。
华阳山庄诸人及刘庄主,听了周推官的话后都松了口气。
他们刚才见沈野咄咄逼人,并怒骂周推官,心中不由暗暗叫苦,万一触怒了他,就会遭到破家的命运。俗云:“不怕官,只怕管。”推官为一地方的治安首长,官虽不大,但权力却极大。触怒了他;不但七野田庄半会在世间消失,华阳山庄恐怕也不会有好的下场“
“好。既然你受命办事,不敢也不能放手,咱们就以公言公,公事公办吧。”沈野正色说“先给你看一样东西,你看过后再决定是否放手。”
周推官闻言一怔,心中隐隐感到事情不妙。
沈野自怀中掏出一个黄色丝质锦囊,交给毒狐,并在他耳边低声交代几句话。
毒狐接过锦囊后,莲步轻移的下了台阶,来到周推官面前。
“周大人,你要很小心,很仔细的看。”毒狐媚笑如花,但口气却异常森冷“如果你事后泄出丝毫风声,我敢保证你及知州大人,甚至于更多的人都会掉脑袋。记住!我己警告过你了!”
周推官一看那黄色丝质锦囊,就知那是非凡之物。
那年头,只有皇家使用黄色,一般百姓及官员都是禁用的,再一所毒狐的口气,他有大难临头之感。
往前走了五步,非常小心地打开锦囊,低头往里头看了一眼;他怔了一下,用衣袖擦擦眼后,再仔细的瞧了一眼。
突然,他的面色变为青灰,浑身颤抖,额上冒出一颗颗黄豆大的冷汗。
他谨慎的系好囊口,用发抖的双手将锦囊恭恭敬敬地送还给毒狐,肃立躬身,两条腿好像在弹琵琶。
“你已知道我家爷的身份了吗?”毒狐拎冷的问。
“下……下官知道了。”
“你还要昧著良心将本案办下去吗?”
“下官不敢!”
“好,你们在旁候著,等我家爷办完事后再说。”
“下官遵命。”
他抖著声音,交代冷捕头将补快带往墙边,自己也抖著双腿前往。神色凝重,心中忐忑不安,等待大祸临头。
这一戏剧性的转变,令在场所有人看得张目结舌。也使华阳山庄的人及刘庄主都心花怒放。知道今天的灾难已经过去了,而且今后七野田庄也不会再有灾难了。
院中那三位老者的心情却刚好相反,他们做梦也想不到会有如此的转变。他三人神情变得异常紧张,三双大眼四处乱瞄,似在打主意主溜走。
靠山倒了,再不设法溜走,岂非是天下一等的大傻!
“三位,你们别想打主意溜走了,你们看看四周吧!”
他仍身后不知何时已站著九现云龙及十方游僧;大院中四周亦散布著不少中年大汉及妙龄少女;他们都双掌微握;双手自然下垂;目光皆集中三人身上。
沈野向华阳夫人点点头。
“目前状况业已控制住了;下面就诸夫人出面解决吧。”
“不!还是继续劳公子的驾吧。贱妾不擅言辞,也不便出面,公子就帮个忙嘛!”华阳夫人柔媚的笑笑推辞。
成熟妇人的风华与媚态;使他心中一荡。
“那就僭越了。”
他缓缓步下台阶;走到三位老者面前。
“在下沈野,再次请教诸位效名。”他又恢复浪子形象;脸上浮起邪笑。
“沈公子,刚才说话的那位;是名震江湖的神掌周东风;天罡剑林照廷的拜见;他的开碑掌力十分厉害。”台阶上的飞熊韦正南叫出勾鼻老者的身份。
“哈哈;在下的运气实在太好了,之前在途中碰上了剑神;现在又遇到神掌。沈野的脸色渐渐变得森冷:”阁下;你是武林侠义名宿;我想你应该不会说假话;请问你曾否参与掳劫符姑娘的行动?“
“本人拒绝透露这个问题。”神掌冷笑:“小辈,你刚才曾说遇上剑神?”
“我本人也想拒绝答覆你的,因你拒绝答覆问题在先,”他脸上浮现邪笑:“不过我尊称是前辈,所以愿意答覆这个问题。不错,我是在离此两里地的树林边遇过他的。”
“你只见过他一个人?”
“除了他以外,尚有十八名超等高手。”
“你是否在暗中见到他们?”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如果是面对面见到他们,你不可能活著来到此处!”
“你以为他们是吃人的老虎呀,他们会吃掉我?”
“你八成是没碰上他们,算你走运!他们本是专程来对付你的。”
“哦?你怎么晓得他们是专程来对付我的?”
“这……”
“阁下,别瞒了,我早就晓得你们熊耳山庄与风神会勾结做狗屁事了,你还以为是天大秘密呢!”
“小辈,先别得意,剑神那些人虽未能在途中堵到你,但马上就会赶来七野田庄的,那时候你们就有得受了!”神掌得意的说。
“那是以后的事;等他们来了再说。”沈野邪笑说:“你将他们说得那么厉害,他们真能吃得住华阳山庄及天下九大高手中排名前三位人物?”
“那是一定的。十九名超等高手足可将七野田庄夷为平地!”
“阁下与剑神相较谁强?”沈野笑问。
“咱们没机会较量过。但老夫自信不会输;他也不会赢,”神掌自信的说:“你问这干嘛7”
“你马上就晓得。”
他不再理会神掌;转首向瑶台仙姬招手。
“小玲,你下来。”
瑶台仙姬微微一笑,微提衣裙自台阶走下来;行到沈野身边。
“你确能证实他是掳劫你的人之一?”他正色问。
“错不了;那天他的蒙面巾是被我抓来的;所以才认得他。”
“好。他是你的了,”沈野微笑说:“但咱们今天是来作客的;何况尚有推官周大人等治安人员在场;切勿知法犯法。因此,你千万不可下手击毙他。”
沈野说毕往边上一让,刚好站在另两名老者面前。他对两人一笑。
“两位,他们在清算旧账,希望两位安份些,切勿在旁毛手毛脚玩花样。假如你们手痒;等他们算完账后,咱们再玩玩,记住!我已警告过你们了。”
说完双手一背,一派悠闲看热闹的姿态。
瑶台仙姬美目凝视神掌半天。此刻粉脸一沉,动人的笑容消失了。
“阁下,你是堂堂侠义名宿,居然助纣为虐,做出掳人之事,事后又不敢承认,真是标准的懦夫,污了侠义之名,我真的为你悲哀。”瑶台仙姬冷冷的说。
“你想如何?”
“我讨回公道,要惩罚你这种天地不容的行为,够了吗?”
“凭你?凭你一个人?”
“对,就凭我一个人!”她冷笑说:“我虽非武林名宿。但绝不会像你们一样,以十九个高手联手对付我,现在你可出手了。”
“姑娘,难道除了拼斗之外,就不能以别的方式解决问题吗?”
神掌已看出情势对他十分不利,原以为凭藉官方力量压制对方的,可是想不到出了意外,官方已撒手不敢管了。推官大人犹如待宰羔羊。再看看四周状况,如果剑神等人无法及时赶来支援,他自己及另两个同伴连脱身都有问题。所以他采取低姿态,先以如簧之舌说动对方,待对方暂不采取行动,以争取时间待援。或俟机擒住对方为人质,以获得脱身。“
“你以为还有什么方式可以代替?”瑶台仙姬似笑非笑的看著他,早已看出他的企图。
“方法总是有的,慢慢的就可想出。”
“阁下,你别拖时间了,你准道要与我斗嘴皮子斗到天黑吗?快动手吧。”
“老朽的意思是……”
他漫不经心的上前一步,脸上挂满笑容。
“你的意思是乘机玩花样……”
她话未说完。
神掌惊地右手暴伸,大袖一抖,罡风乍起,像狂飙般向她涌。
瑶台仙姬双手一拂一抖,身形突然疾退,袖风刮得裙袂飘扬。像凌风上扑,纤掌闪电似的光临神掌面门,食指与无名指微屈,扣向对方双目。
奇异的劲气及体,神掌吃了一惊,强劲的袖风无功,他已感到惊讶了,幸而早怀戒心,否则瑶台仙姬这一掌很可能得手。
一声沉喝,他挫低身形双手上绞,金绞剪耍硬接到了眼前的纤手,双手成了坚如金石的铁手。
可是瑶台仙姬攻出的右掌突然停顿,左掌已趁隙往小下方吐出。
神奇的掌力骤然像是山洪爆发,好快好猛烈,掌劲及体方发出令人心惊的怪响,令人防不胜防。
砰然一声怪响,神掌腰腹挨了沉重一击,马步一乱,踉踉跄跄地倒退丈外,脸色突然变为苍白泛青。
“凭你这点点修为,居然改称神掌。”瑶台仙姬冷冷地说:“果真是浪得虚名,可耻可恶!要不是我大哥嘱咐不可下煞手,你早已是个死人了。”
瑶台仙姬这轻描淡写的一击,看得华阳夫人心中一跳。一向以女强人自居的她,看了两人交手情形,以及神掌所展现的功力,纵使她下场,也不可能在片刻间击败对方。瑶台佡姬却能一招就击伤神掌,而且功力似有保留。
神掌真走了背时运,不但擒人计画成了泡影,而且腰腹上又挨了怪异的掌力一击。他已感到下半经脉渐渐的大僵化现象,不由得大惊,但他目前又处于劣势,徒唤奈何。
沈野转身看看媚笑如花的瑶台仙姬迎面而来。
“小玲,你没事吧?”他关心的问。
“没事。啊……”
人影急闪;倏隐倏现,接著手掌著肉声连续响起。
“哎……”
“呃——”
“砰!砰!……”
乘机在背后偷袭的两个老者,分别飞跌出丈外,双手抱住腹部卷缩成团;在地上呻吟。
“你……你好阴险……背向我……我们……挖好陷阱让我……我们往里跳……”那位斗鸡眼老者用了走了漾的嗓音在地上嘶叫。
“你说的不错,我是故意背向你们引诱你们来偷袭的,因为我早就看透你们这些侠义名宿的嘴脸,算定你们会偷袭的。唯有如此,才有藉口废了你们,可惜你们知道得太迟了!”
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来到周推官面前。
扑通一声,周推官双膝跪地,上身爬伏,浑身颤抖不已。
后面的冷捕头及捕快跟著跪下一片。
“周大人,你认为我如此处理,尚称允当吗?”他低头目视周推官。
“下官该死!下官知罪!请大人开恩。”周推官连头都不敢抬。
“我有两件事请你办理。第一件是由你转告知州大人,立即与阮家大院的主人阮大年停止勾结,如被我查出他阳奉阴违,我要猜下他的顶子。第二是不准泄露我的身份,如传出丝毫风声,后果你自己去想好了。另外,这三位狗屁侠义英雄,由你们负责送回阮家大院。好了,你们可以走了。”
“下官尊命!”周推官连磕了三个头后爬起身子。
他立即交代冷捕头派了六名捕快,两人一个架起三个老者狼狈而去。
出了庄门后,召回田庄四周的兵勇,急急忙忙赶回衙门。
周推宫面谒知州大人后,回到办公处所,神色仍未恢复正常。
大人,那位沈野究竟是什么身份?“冷捕头问。
“提起这件事,周推官犹有余悸,感到冷汗又湿透内衣了。
你给我牢牢记住。“他脸色不自然的说:”忘了今天在七野田庄的一切。咱们今天没有去过七野田庄,也没见到任何人,并立即晓谕你那些手下,千万勿在外胡说人道,如果走漏一丝风声,就会有天大祸事!“
是,是。卑职遵办。“冷捕头打了一个寒颤”卑职今天根本没有出城,一整天都在衙内处理琐事……“
“还有,放下手边的一切大小事务,全力维护定南客店的安全,尤其是这位爷所住的三进院。凡是该客店内有前科的旅客,全部抓起来关进牢里,对身份或行迹可疑的旅客,予以严密的监视,直到这位爷及他的同伴离开为止。在执行技术上要讲求技巧,千万勿让这位爷知道。”
傍晚时分,定南客店里里外外布满了乔装成各种身份的治安人员。
第二十章 浪妞毒狐
酒席是设在花厅,十个人坐了一张大圆桌。
沈野成了敬酒的对象。
对沈野感激最深的是庄主刘七野与华阳夫人两人。今天耍不是沈野在场,后果真不堪设想。
推官大人为州府治安首长,掌控人民生死大权,如果他横下心来,刘庄主的家是破定了,华阳山庄也不会有好下场,届时行文湖广,兵临山庄,将会走上破庄的命运。
席间唯一闻闷不乐的是司徒玉凤,自开席后,除了向沈野敬了-杯酒之后,-直默默无言。
或许席上她是唯一的晚辈,聊以不便多话,或许是受到雷霆剑客施暴未遂的影响,导致身心不平衡,总之现在的她,巳消失了昔日的自傲,娇蛮的个姓,完全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她一直注意其母与沈野说话时的神态,似乎看出了某种傲慢,这是她难以想像,以及极不愿意看到的现象。
最后众人谈到了此次赈灾镖银的问题。
“公子,据传闻伏龙堡曾派人与您接触,希望与公子合作劫镖,并提出极为优厚的条件,但被公子拒绝,是否具有此事?”华阳夫人笑问。
“的确有这件事。”
“该堡提出如此的条件,公子为何拒绝呢?”
“这是个人原则的问题,在下行道江湖六年,什么坏事都做。就是不劫镖银,纵使镖银是地方官员的贪赃之物,我也不会亲自下手去抢劫,何况这是赈灾银子?”“伏龙堡提出的条件太优厚了,优厚得令人伯怕,除非是白痴才会提出如此的条件,但该堡堡主伏龙居士绝非是白痴,其中必有阴谋我怎会笨得往陷阱里跳呢?”据说伏龙堡主要将他那独生女儿许配给您,怎会是阴谋呢?“就因为附加这个条件,才使人害怕。他为了镖银居然牺牲自己亲生女儿,嫁给一个身世不明的混混骗棍。那他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公子是混混骗棍吗?”华阳夫人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神情如谜“南京及此地的江湖朋友都知道在下是混混骗棍。敲诈勒索,混吃骗喝,擅打烂仗,身边经常有情妇陪伴。他邪笑地说:”目前就有事实在眼前,这位毒狐是艳名满江湖的女余手,符姑娘是邪道人物,她们都心甘情愿地当我的情妇,这就是物以类聚的最佳证明。伏龙堡是武林侠义世家,伏龙居士明知道我是个混混,居然纾尊降贵地找我合作并将千金许配给我,怎会没目的?何况…
“何况怎样?”华阳夫人笑问。
“何况那位千金小姐虽然貌美如花,但却心硬如铁,我怎敢将她在身边,不知那天她发了千金小姐的脾气,来个谋杀亲夫,我岂非倒了大楣。”“你说的话,我-个字都不相信!”华阳夫人娇笑地说:你故意装出浪子的形象,以免引起别人注意而已,你在这胡说八道,小心回去后,金姑娘及符姑娘饶不了你!“
“夫人,我家爷说的都是真的。”毒狐笑说:‘在南京水西桥附近夫人不是亲自目见吗?那时我家爷还要杀我呢’就因为我自愿为情妇始幸免于难。
像我这种江湖女光棍谁家良家子弟会要我,所以只能做到情妇的命,能有这样的归宿,我就很满意了。“
“好,姑且相信你们所说的。”华阳夫人笑笑说。
“公子刚才是以什么东西将周推官吓走的?”
“哈哈,说穿了不值一笑。”沈野笑说:“在下年前在京师混口食时,捡到一法宝试一试,想不到居然吓住了周推官,真是侥幸。
“华阳夫人笑笑不语。
“在下很冒昧地请问公子的师门,公子可否方便赐告?”九现云龙笑问。
“前辈太客气了,家师自号天孤丹士,修真于宛平龙飞峰。”
“天孤丹士?”九现动龙颇感惑然地说:“请恕老朽弧陋寡闻,想必令师定是隐世高人。”
连九现云龙这个老江湖都未听过天孤丹士的名号,其他的人更不用说了。
沈野不多作解释,就让他们去疑惑好了,老实说,他对侠义豪强并无好感,如果不是为了维护这趟赈灾镖银,他才懒得与他们打交道呢!“请问夫人,贵山庄是否亦对这趟镖银有兴趣?”沈野正色地问。
“公子以为呢?”华阳夫人媚笑地反问。
“在下的看法是贵山庄来看风色的,凭贵山庄的雄厚家财,怎会将区区镖银放在眼中?
何况夫人深具侠义胸怀,更不会打这趟赈灾镖银的主意。“
“公子,你未免将贱妾形容得太好了!”华阳夫人那双媚目斜睨着他笑说。“说老实话,本庄确曾对此趟镖银感兴趣。假如公子认为本庄不应该,只要公子放句话出来,贱妾一定会尊重公子的意见,立即打消原意。”她含笑着望着沈野。沈野的脑筋在飞快地转动,心想这位华阳夫人的确是厉害的角色,这是明摆着要卖他的交情,假如他开了口,等于是欠了华阳山庄一份大人情,这是他极不愿意的。
但为了减轻护镖的压力,却又不得不开口。
他长长呼出口气,面色变为严肃。“在下原为陜西千千万万的灾民请命。垦请夫人高抬贵手打消原意!”他郑重的请求,态度十分诚垦,虎目中神光炯炯凝视着华阳夫人。
席上诸人亦屏气静息地看着华阳夫人。华阳夫人娇靥上神色百变,美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