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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七夜雪-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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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抱着尸体转身,看到这个破败的村落,忽然间眼睛深处有一道光亮了一下——果然,是这个地方!
  薛紫夜扶着他的肩下了车,站在驿站旁那棵枯死的冷杉树下,凝望了片刻,默不作声地踩着齐膝深的雪,吃力地向着村子里走去。
  妙风同样默不作声地跟在她身后,来到村子北面的空地上。
  那里,隐约遍布着隆起的坟丘,是村里的坟场。
  十二年前那场大劫过后,师父曾带着她回到这里,仔细收殓了每一个村民的遗骸。
  所有人都回到了这一片祖传的坟地里,在故乡的泥土里重聚了——唯独留下了雪怀一个人还在冰下沉睡。他定然很孤独吧?
  “埋在这里吧。”她默然凝望了片刻,捂着嘴剧烈咳嗽起来,从袖中拿出一把匕首,开始挖掘。
  长年冰冻的土坚硬如铁,她用尽全力挖下去,只在冻土上戳出一个淡白色的点。
  “我来吧。”不想如此耽误时间,妙风在她身侧弯下身,伸出手来——他没有拿任何工具,那些坚硬的冻土在他掌锋下却如豆腐一样裂开,只是一掌切下,便裂开了一尺深。
  “滚开!让我自己来!”然而她却愤怒起来,一把将他推开,更加用力地用匕首戳着土。
  妙风默默看了她一眼,没有再说话,只是将双手按向地面,内息从掌心汹涌而出,无声无息透入土地,一寸寸将万古冰封的冻土融化。
  薛紫夜用尽全力戳着土,咳嗽着。开始时那些冻土坚硬如铁,然而一刀一刀地挖下去,匕首下的土地开始松软,越到后来便越是轻松。
  不知道过了多久,土坑终于挖好。
  她筋疲力尽地跪在雪地上喘息,将卫雪怀的尸体小心翼翼地移入坑中。
  她用颤抖的手将碎土洒下。夹杂着雪的土,一分分掩盖上了那张苍白的脸——她咬着牙,一瞬不瞬地望着那张熟悉的脸。
  这把土再洒下去,就永远看不到了……没有人会带着她去看北极光,没有人在她坠入黑暗冰河的瞬间托起她。
  那个强留了十多年的梦,在这一刻后,便是要彻底地结束了。从此以后,她再也没有逃避的理由。
  风雪如刀,筋疲力尽的她恍恍惚惚地站起,忽然间眼前一黑。
  “小心!”
  醒来的时候已经置身于马车内,车在缓缓晃动,碾过积雪继续向前。
  妙风竟是片刻都不耽误地带着她上路,看来昆仑山上那个魔头的病情,已然是万分危急了。
  外面风声呼啸,她睁开眼睛,长久地茫然望着车顶,那盏琉璃灯也在微微晃动。
  她只觉得全身寒冷,四肢百骸中仿佛有冰冷的针密密刺了进来。原来……自己的身体,真的是虚弱到了如此么?
  神志恍惚之间,忽然听到外面风雪中传来依稀的曲声——
  “葛生蒙棘,蔹蔓于域……予美亡此。谁与?独旦!夏之日,冬之夜,百岁之后,归于其居。冬之夜,夏之日。百岁之后,归于其室。”
  那一瞬间,仿佛有利剑直刺入心底,葬礼时一直干涸的眼里泪水陡然而下,她在那样的乐曲里失声痛哭。
  那不是《葛生》么?那首描述远古时女子埋葬所爱之人时的诗歌。
  葛藤覆盖着荆棘,蔹草长满了坟地。我所爱的人埋葬在此处。谁来与他做伴?唯有孤独!夏日漫长,冬夜凄凉。等百年之后,再回来伴你长眠。
  那样的一字一句,无不深入此刻的心中。如此服帖,仿佛一只手宁静而又温柔地抚过。她霍地坐起,撩开帘子往外看去。
  “薛谷主,你醒了?”乐曲随即中止,车外的人探头进来。
  “是你?”她看到了他腰畔的短笛,便不再多问,侧头想掩饰脸上的泪痕。
  “饿么?”妙风依然是微笑着,递过一包东西——布巾里包着的是备在马车里的桔红糕。在这样风雪交加的天气中,接到手里,居然犹自热气腾腾。
  “冻硬了,我热了一下。”妙风微微一笑,又扔过来一个酒囊,“这是绿儿她们备好的药酒,说你要一直靠这个驱寒——也是热的。”
  薛紫夜怔了怔,还没说话,妙风却径自放下了帘子,回身继续赶车。
  唉,对着这个戴着微笑面具,没有半分脾气的人,她连发火或抱怨的机会都找不到——咬了一口软糕,又喝了一口药酒,觉得胸口的窒息感稍稍散开了一些。
  望着软糕上醒目的两个手印,她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那样高深的绝学却被用来加热点心,当真是杀鸡用牛刀了。
  然而刚笑了一声,便戛然而止。她跌倒在铺着虎皮的车厢里,手里的东西散落一地。
  “薛谷主!”妙风手腕一紧,疾驰的马车被硬生生顿住。他撩开帘子飞身掠入,一把将昏迷的人扶起,右掌按在了她的灵台穴上,和煦的内力汹涌透入,运转到她各处经脉,将因寒意凝滞的血脉一分分融化。
  过了一炷香时分,薛紫夜呼吸转为平稳,缓缓睁开了眼睛。
  “哎,我方才……晕过去了么?”感觉到身后抵着自己的手掌,立时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她苦笑了起来,微微有些不好意思——她身为药师谷谷主,居然还需要别人相救。
  妙风对着她微一点头,便不再多耽搁,重新掠出车外,长鞭一震,催动马车继续向西方奔驰而去——已出来二十天,不知大光明宫里的教王身体如何?
  出来前,教王慎重嘱托,令他务必在一个月内返回,否则结果难测。
  妙风微微蹙起了眉头,所谓难测的,并不只是病情吧?
  还有教中那些微妙复杂的局面,诸多蠢蠢欲动的手下。以教王目下的力量,能控制局面一个月已然不易,如果不尽快请到名医,大光明宫恐怕又要掀起一场腥风血雨了!
  他心下焦急,顾不得顾惜马力,急急向着西方赶去。
  风雪越来越大,几乎已齐到了马膝,马车陷在大雪里,到天黑时分,八匹马都疲惫不堪。
  妙风心知再强行催促,骏马多半便要力尽倒地,不得已在一片背风的戈壁前勒住了马,暂时休息片刻。
  疾行一日一夜,他也觉得有些饥饿,便撩起帘子准备进马车拿一些食物。然而一低头,便脱口惊呼了一声——那个紫衣女子无声无息地靠在马车壁上,双目紧闭,脸颊毫无血色,竟然又一次昏了过去。
  妙风大惊,连忙伸手按住她的灵台穴,再度以沐春风之术将内息透入。
  片刻,薛紫夜轻轻透出一口气,动了动手指。
  他这才明白对方身上寒疾之重已然无法维持自身机能,若他不频繁输入真气,只怕她连半天都无法维持。
  她缓缓醒转,妙风不敢移开手掌,只是一手扶着她坐起。
  “我……难道又昏过去了?”四肢百骸的寒意逐步消融,说不出的和煦舒适。
  薛紫夜睁开眼,看到妙风又在为自己化解寒疾,她是何等聪明的人,立时明白了目下的情况,知道顷刻之间自己垂危数次,全靠对方相助才逃过鬼门关。
  妙风依然只是微笑,仿佛带着一个永恒的面具:“薛谷主无须担心。”
  薛紫夜勉强对着他笑了笑,心下却不禁忧虑——“沐春风”之术本是极耗内力的,怎生禁得起这样频繁地运用?
  何况妙风寒毒痼疾犹存,每日也需要运功化解,如果为给自己续命而耗尽了真力,又怎能压住体内寒毒?
  妙风看她脸色好转,便松开了扶着她的手,但另一只手却始终不离她灵台穴。
  “先别动,”薛紫夜身子往前一倾,离开了背心那只手,俯身将带来的药囊拉了出来,“我给你找药。”
  妙风微微一怔,笑:“不必。腹上伤口已愈合得差不多了。”
  “不是那个刀伤。”薛紫夜在一堆药丸药材里拨拉着,终于找到了一个长颈羊脂玉瓶子,“是治冰蚕寒毒的。”
  她拔开瓶塞,倒了一颗红色的珠子在掌心,托到妙风面前:“这枚‘炽天’乃是我三年前所炼,解冰蚕之毒最是管用。”
  妙风望着那颗珠子,知道是极珍贵的药,一旦服下就能终结自己附骨之疽一般的寒毒。
  然而,他却只是微笑着,摇了摇头:“不必了。”
  “都什么时候了!”薛紫夜微怒,不客气地叱喝。
  “不用了。”妙风笑着摇头,推开了她的手,安然道,“冰蚕之毒是慈父给予我的烙印,乃是我的荣幸,如何能舍去?”
  薛紫夜万万没料到他这样回答,倒是愣住了,半晌嗤笑:“原来,你真是个疯子!”
  妙风神色淡定,并不以她这样的尖刻嘲讽为意:“教王向来孤僻,很难相信别人——如若不是我身负冰蚕之毒,需要他每月给予解药,又怎能容我在身侧侍奉?教中狼虎环伺,我想留在他身侧,所以……”
  说到这里,仿佛才发现自己说得太多,妙风停住了口,歉意地看着薛紫夜:“多谢好意。”
  薛紫夜怔怔望着这个蓝发白衣的青年男子,仿佛被这样不顾一切的守护之心打动,沉默了片刻,开口:“每隔一个时辰就要停车为我度气,马车又陷入深雪——如此下去,只怕来不及赶回昆仑救你们教王。”
  妙风面上虽然依旧有微笑,但眼里也露出了忧虑之色。
  “我们弃了马车,轻骑赶路吧。”薛紫夜站了起来,挑了一件最暖的猞猁裘披上,将手炉拢入袖中,对妙风颔首,“将八匹马一起带上。你我各乘一匹,其余六匹或驮必要物品或空放,若坐骑力竭,则换上空马——这样连续换马,应该能快上许多。”
  妙风微微一怔:“可谷主的身体……”
  “无妨。”薛紫夜一笑,撩开帘子走入了漫天的风雪里,“不是有你在么?”
  妙风看了她许久,缓缓躬身:“多谢。”
  呼啸的狂风里,两人并骑沿着荒凉的驿道急奔,雪落满了金色的猞猁裘。
  半个时辰后,她脸色渐渐苍白,身侧的人担忧地看过来:“薛谷主,能支持么?”
  “没事。”她努力笑了笑,然而冻僵的身子蓦然失去平衡,从奔驰的马上直接摔了下去!
  “小心!”妙风瞬间化成了一道闪电,在她掉落雪地之前迅速接住了她。
  “冒犯了。”妙风叹了口气,扯过猞猁裘将她裹在胸口,一手握着马缰继续疾驰,另一只手却回过来按在她灵台穴上,和煦的内息源源不断涌入,低声道:“如果能动,把双手按在我的膻中穴上。”
  薛紫夜勉强动了动,抬起手按在他胸口正中。忽然间,仿佛体内一阵暖流畅通无阻地席卷而来——那股暖流从灵台穴冲入,流转全身,然后通过掌心重新注入了妙风的体内,循环往复,两人仿佛成了一个整体。
  “就这样。”内息转眼便转过了一个周天,妙风长长松了口气。
  “你靠着我休息。”他继续不停赶路,然而身体中内息不停流转,融解去她体内累积的寒意,“这样就好了,不要担心——等到了下一个城镇,我们停下来休息。”
  “嗯。”薛紫夜应了一声,有些担心,“你自己撑得住么?”
  妙风微微笑了笑,只是加快了速度:“修罗场出来的人,没有什么撑不住的。”
  “唉。”薛紫夜躲在那一袭猞猁裘里,仿佛一只受伤的小兽,她抬头望着这张永远微笑的脸,若有所思,“其实,能一生只为一个人而活……也很不错。妙风,你觉得幸福么?”
  “嗯。”妙风微笑,“在遇到教王之前,我不被任何人需要。”
  薛紫夜点点头,闭上了眼睛:“我明白了。”
  仿佛是疲倦已极,她裹着金色的猞猁裘,缩在他胸前静静睡去。
  大雪还在无穷无尽地落下,鹅毛一样飘飞,落满了他们两个人全身。风雪里疾驰的马队,仿佛一道闪电撕裂开漫天的白色。
  妙风低下头,看了一眼睡去的女子,眉间忽然掠过一丝不安。
  是的,他想起来了……的确,他曾经见到过她。
  风更急,雪更大。
  一夜急奔后,他们已穿过了克孜勒荒原,前方的雪地里渐渐显露出了车辙和人行走过的迹象——他知道,再往前走去便能到达乌里雅苏台,在那里可以找到歇脚的地方,也可以找到喂马的草料。
  天亮得很晚,雪夜仿佛长得没有尽头。
  妙风渐渐也觉得困顿,握着缰绳的手开始乏力,另一只手一松,怀里的人差点儿从马上滑了下去。
  “啊?”薛紫夜茫茫然地醒了,睁开眼,却发现那个带着她骑手已经睡了过去,身子却挺得笔直,依然保持着策马的姿态,护着她前行。
  她微微叹了口气,抬起一只手想为他扯上落下的风帽,眼角忽然瞥见地上微微一动,仿佛雪下有什么东西在涌起——是幻觉?凝神看去,却什么也没有。
  八匹马依然不停奔驰着,而这匹驮了两人的马速度明显放缓,喘着粗气,已经无法跟上同伴。
  然而,恰恰正是那一瞬间的落后救了它。
  “哧啦——”薛紫夜忽然看到跑在前面的马凭空裂开成了两片!
  雪地上一把长刀猛然升起,迎着奔马只是一掠,便将疾驰的骏马居中齐齐剖开!
  马一声悲嘶,大片的血泼开来,洒落在雪地上,仿佛绽开了妖红的花。
  她脱口惊呼,然而声音未出,身体便忽然腾空而起。
  一把长刀从雪下急速刺出,瞬间洞穿了她所乘坐的奔马,直透马鞍而出!
  妙风眼睛尚未睁开,便一把将她抱起,从马背上凭空拔高了一丈,半空中身形一转,落到了另一匹马上。
  她惊呼未毕,已然重新落地。
  “追电?”望着那匹被钉死在雪地上的坐骑,他眼光慢慢凝聚。
  这样一刀格毙奔马的出手,应该是修罗场里八骏中的追电!
  执掌大光明宫修罗场的瞳,每年从大光明界的杀手里选取一人,连续八年训练成八骏——一曰追风,二曰白兔,三曰蹑景,四曰追电,五曰飞翩,六曰铜爵,七曰晨凫,八曰胭脂,个个都是独当一面的杀手,直接听从瞳的指挥。
  如今,难道是——
  念头方一转,座下的马又惊起,一道淡得几乎看不见的光从雪面上急掠而过。
  咔嚓一声轻响,马齐膝被切断,悲嘶着一头栽了下去。
  电光石火间,妙风反掌一按马头,箭一样掠出,一剑便往雪里刺了下去!
  那是薛紫夜第一次看到他出手。然而她没有看清楚人,更没看清楚剑,只看到雪地上忽然间有一道红色的光闪过,仿佛火焰在剑上一路燃起。
  剑落处,地上的雪瞬间融化,露出了一个人形。
  “果然是你们。”妙风的剑钉住了雪下之人的手臂,阻止他再次雪遁,冷冷道,“谁的命令?”
  “嘿。”那个戴着面具的人发出了一声冷笑,忽然一震,竟将整条左手断了下来!
  雪瞬间纷飞,掩住了那人的身形。
  “没用。”妙风冷笑:就算是有同伴掩护,可臂上的血定然让他在雪里无所遁形。
  他循着血迹追出,一剑又刺入雪下——这一次,他确信已然洞穿追电的胸膛。然而仅仅只掠出了一丈,他登时惊觉,瞬间转身,人剑合一扑了过去!
  “哧——”一道无影的细线从雪中掠起,刚刚套上了薛紫夜的咽喉就被及时斩断。然而雪下还有另外一支短箭同时激射而出,直刺薛紫夜心口——杀手们居然是兵分两路,分取他们两人!
  妙风的剑还被缠在细线里,眼看那支短箭从咫尺的雪下激射而来,来不及回手,身子只是一侧,堪堪用肩膀挡住。
  薛紫夜低呼了一声:箭头从他肩膀后透出来,血已然变成绿色。
  “没事。”妙风却是脸色不变,“你站着别动。”
  “箭有毒!”薛紫夜立刻探手入怀,拿出一瓶白药,迅速涂在他伤口处。
  这支箭……难道是飞翩?
  妙风失惊,八骏,居然全到了?
  他来不及多想,瞬间提剑插入雪地,迅速划了一个圆。“叮”的一声响,果然,剑在雪下碰到了一物。雪忽然间爆裂开,有人从雪里直跳出来,一把斩马长刀带着疾风迎头落下!
  铜爵的断金斩!
  那一击的力量是骇人的,妙风在铜爵那一斩发出后随即抢身斜向冲出,并未直迎攻击。
  他的身形快如鬼魅,一瞬间就穿过雪雾掠了出去,手中的剑划出一个雪亮的弧,一闪即没——在两人身形相交的刹那,铜爵倒地,而妙风平持的剑锋上掠过一丝红。
  他不敢离远,一剑得手后旋即点足掠回薛紫夜身侧,低声:“还好么?”
  “还……还好。”薛紫夜抚摩着咽喉上的割伤,轻声道。
  她有些敬畏地看着妙风手上的剑——因为注满了内息,这把普通的青钢剑上涌动着红色的光,仿佛火焰一路燃烧。
  那是烈烈的地狱之火。
  这一瞬的妙风仿佛换了一个人,曾经不惊飞蝶的身上充满了令人无法直视的凛冽杀气。脸上的笑容依旧存在,但那种笑,已然是睥睨生死、神挡杀神的冷笑。
  果然不愧是修罗场里和瞳并称的高手!
  她在风雪中努力呼吸,脸色又开始逐渐苍白,身形摇摇欲坠。
  妙风用眼角余光扫着周围,心下忧虑,知道再不为她续气便无法支持。然而此刻大敌环伺,八骏中尚有五人未曾现身,怎能稍有大意?
  地上横七竖八倒了一地马尸,开膛破肚,惨不忍睹。
  “追风、白兔、蹑景、晨凫、胭脂,出来吧,”妙风将手里的剑插入雪地,缓缓开口,平日一直微笑的脸上慢慢拢上一层杀气,双手交叠压在剑柄上,将长剑一分分插入雪中,“我知道是瞳派你们来的——别让我一个个解决了,一起联手上吧!”
  薛紫夜猛然震了一下,脱口低呼出来:“瞳?”
  妙风说,是瞳指派的这些杀手?她僵在那里,觉得寒冷彻骨。
  剑插入雪地,然而仿佛有火焰在剑上燃烧,周围的积雪不断融化,迅速扩了开去,居然已经将周围三丈内的积雪全部融解!
  “嘿,大家都出来算了。”雪地下,忽然有个声音冷冷道,“反正他也快要把雪化光了。”
  地面一动,五个影子无声无息地冒了出来,将他们两人围在了中心。杀气一波波地逼来,几乎将空气都凝结。
  “薛谷主。”在她快要无法支持的时候,忽然听到妙风低低唤了一声,随即一只手贴上了灵台穴,迅速将内息送入。
  她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在这种时候,他居然还敢分出手替她疗伤?
  周围五个人显然也注意到了这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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