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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七夜雪-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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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二十一年来第一滴泪水滑落的瞬间,笑容从他脸上消失了。
  他不知道这种从未有过的感觉究竟是怎么回事,只是默默在风雪里闭上了眼睛。
  他本是楼兰王室的幸存者,亲眼目睹过一族的衰弱和灭绝。自从被教王从马贼里救回后,他人生的目标便只剩下了一个——他只是教王手里的一把剑。只为那个人而生,也只为那个人而死……不问原因,也不会迟疑。
  那么多年来,他一直是平静而安宁的,从未动摇过片刻。然而……为什么在这一刻,心里会有深刻而隐秘的痛?
  他……是在后悔吗?
  他后悔手上曾沾了那么多的血,后悔伤害到眼前这个人吗?
  他无法回答,只是在风雪里解下猞猁裘,紧紧拥住那个筋疲力尽的女医者。猞猁裘里的女子在慢慢恢复生气,冻得发抖的身子紧紧靠着他的胸口,如此的信任而又依赖——完全不知道,身侧这个人双手上沾满了鲜血。
  乌里雅苏台驿站的小吏半夜出来巡夜,看到了一幅做梦般的景象:漫天纷飞的大雪里,一个白衣人踉跄奔来,一头奇异的蓝发在风中飞扬,衣衫上溅满了血,怀里抱着一个人。
  他奔得非常快,在小吏睡意惊醒的瞬间早已沿着驿路奔入了城中,消失在杨柳林里。
  “天……是见鬼了么?”小吏揉着眼睛,提灯照了照地面。
  那里,雪上赫然留下了深深的脚印,脚印旁,滴滴鲜血触目惊心。
  薛紫夜醒来的时候,已然是第二天黎明。
  这一次醒转,居然不是在马车上。她安静地睡在一个炕上,身上盖着三重被子,体内经脉和煦而舒畅。
  室内生着火,非常温暖。客舍外柳色青青,有人在吹笛。
  令她诧异的是,这一次醒来,妙风居然不在身侧。奇怪,去了哪里呢?
  “夏之日,冬之夜,百岁之后,归于其居。冬之夜,夏之日。百岁之后,归于其室。”
  这是《葛生》。熟悉的曲声让她恍然,随即暗自感激,她明白妙风这是用了最委婉的方式劝解着自己。
  那个一直微笑的白衣男子,身怀深藏不露的杀气,可以杀人于无形,但却有着如此细腻的心,能迅速地洞察别人内心的喜怒。
  她下了地走到窗前,曲子却蓦然停止了,仿佛吹笛者也在同一时刻陷入了沉默。片刻后,另外一曲又响起。
  推开窗的时候,她看到了杨柳林中吹笛的白衣人。
  妙风坐在一棵杨柳的横枝上,靠着树,正微微仰头,阖起眼睛吹着一支短短的笛子,旖旎幽深的曲子从他指尖飞出来,与白衣蓝发一起在风里轻轻舞动。
  笛声奇异,不像是中原任何一个地方的曲子,充满了某种神秘的哀伤。仿佛苍穹下有人仰起头凝望,发出深深的叹息;又仿佛篝火在夜色中跳跃,映照着舞蹈少女的脸颊。
  欢跃而又忧伤,热烈而又神秘,仿佛水火交融一起盛开。
  薛紫夜一时间说不出话——这是梦么?那样大的风沙里,却有乌里雅苏台这样的地方;而这样的柳色里,居然能听到这样美丽的笛声。
  “醒了?”笛声在她推窗的刹那戛然而止,妙风睁开了眼睛,“休息好了么?”她讷讷点头,忽然间有一种打破梦境般的失落。
  “那吃过了饭,就上路吧。”他望着天空道,神色有些恍惚,顿了片刻,忽然回过神来,收了笛子跳下了地,“我去看看新买的马是否喂饱了草料。”
  在他错身而过的刹那,薛紫夜隐约有一种怪异的感觉,却不知道究竟为了什么。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杨柳林里,她才明白过来方才是什么让她觉得不自然——那张永远微笑着的脸上,不知何时,居然泯灭了笑容!
  他……又在为什么而悲伤?
  以重金雇佣了乌里雅苏台最好的车夫,马车沿着驿路疾驰。
  车里,薛紫夜一直有些惴惴地望着妙风。这个人一路上都握着短笛出神,眼睛望着车外皑皑的白雪,一句话也不说——最奇怪的是,他脸上还是没有一丝笑容。
  “你……怎么了?”终于还是忍不住,她开口打破了窒息的寂静,“伤口恶化了?”
  “没有。”妙风平静地回答,“谷主的药很好。”
  “那么,”她纳闷地看着他,“你为什么不笑了?”
  他反而有些诧异地转头看她:“我为什么要笑?”
  薛紫夜愣住——沐春风之术会从内而外的改变人的气质和性格,让修习者变得圆融宁和,心无杂念,那种微笑,也就是这样由内而外自然流露出来的。
  而从一开始看到妙风起,她就知道他十多年来修习精深,已然将本身气质与内息丝丝入扣地融合。然而,此刻他脸上,却忽然失了笑容。
  薛紫夜隐隐担心,却只道:“原来你还会吹笛子。”
  妙风终于微微笑了笑,扬了扬手里的短笛:“不,这不是笛子,是筚篥,我们西域人的乐器——以前姐姐教过我十几首楼兰的古曲,可惜都忘记得差不多了。”
  他微微侧头,望向雪后湛蓝的天空,叹了一口气:“那个时候,我的名字叫雅弥……”
  那些事情,其实多年未曾想起了……十几年来浴血奔走在黑暗里,用剑斩开一切,不惜以生命来阻挡一切不利教王的人,那样纯粹而坚定,没有怀疑,没有犹豫,更没有后悔——原本,这样的日子,过得也是非常平静而满足的吧?
  他不去回想以往的岁月,因为这些都是多余的。
  可为什么这一刻,那些遗忘了多年的事情,忽然间重重叠叠地又浮现出来了呢?
  “你这样可不行哪,”出神的刹那,一只手忽然按上了他胸口的绑带,薛紫夜担忧地望着他,“你的内息和情绪开始无法协调了,这样下去很容易走岔。我先用银针替你封住,以防……”
  “不必了。”妙风忽然蹙起了眉头,烫着一样往后一退,忽地抬起头,看定了她,“薛谷主,”他忽然笑了起来,轻声道,“你会后悔的。”
  被那样轻如梦呓的语气惊了一下,薛紫夜抬头看着眼前人,怔了一怔,却随即笑了:“或许吧……不过,那也是以后的事了。”
  她的手指灵活地绑带上打了一个结,凑过去用牙齿咬断长出来的布,“但现在,哪儿有扔着病人不管的医生?”
  他沉默下去,不再反抗,任凭医者处理着伤口,眼睛却一直望着西域湛蓝的天空。
  群山在缓缓后退,皑皑的冰雪宛如珠冠上的光——再过三日,便可以抵达昆仑了吧?
  他忍不住撩起帘子,用胡语厉叱,命令车夫加快速度。
  距离被派出宫,已经过去了二十五天,一路频频遇到意外,幸亏还能在一个月的限期之前赶回。
  然而,不知道大光明宫那边,如今又是怎样的情况。
  瞳……你会不会料到,我带了一个昔日的熟人返回?
  不过,你大约也已经不记得了吧……
  毕竟那一夜,我看到教王亲手用三枚金针封住了你的所有记忆,将跪在冰河旁濒临崩溃的你强行带回宫中。如果当时我没有下手把你击昏,大约你早已跟着跳了下去吧?
  那时候的你,还真是愚蠢啊……
  第十一章 刺杀
  女医者从乌里雅苏台出发的时候,昆仑绝顶上,一场空前绝后的刺杀却霍然拉开了序幕。
  日光刚刚照射到昆仑山巅,绝顶上冰川折射出璀璨无比的光。
  轰隆一声响,山顶积雪被一股大力震动,瞬间咆哮着崩落,如浪一样沿着冰壁滑下。
  所有教众都噤若寒蝉,抬首看到了绝顶上那一场突如其来的搏杀。
  “怎么了?”那些下级教众窃窃私语,不明白一大早怎么会在天国乐园里看到这样的事。
  “是、是瞳公子!”有个修罗场出来的子弟认出了远处的身形,脱口惊呼,“是瞳公子!”
  “瞳公子和教王动手?”周围发出了低低的惊呼,声音里的感情却各不相同。
  那些声浪低低地传开,带着震惊、恐惧,甚至还有一丝丝的敬佩和狂喜——在教王统治大光明宫的三十年里,从来没有任何一个叛乱者,能像瞳那样强大!
  这一次,会不会颠覆玉座呢?
  所有人仰头望着冰川上交错的身形,目眩神迷。
  “看什么看?”忽然间一声厉喝响起,震得大家一起回首。一袭苍青色的长衣飘然而来,脸上戴着青铜的面具——是身为五明子之一的妙空。
  这位向来沉默的五明子看着惊天动地的变故,却仿佛根本不想卷入其中,只是挥手赶开众人:“所有无关人等,一律回到各自房中,不可出来半步!除非谁想掉脑袋!”
  “是!”大家惴惴地低头,退去。
  空荡荡的十二阙里,只留下妙空一个人。
  “呵……月圣女,”他侧过头,看到了远处阁楼上正掩上窗的女子,“你不去跟随慈父么?”
  高楼上的女子嘴角扬起,露出一个无所谓的笑:“我连看都不想看。”窗子重重关上了,妙空饶有兴趣地凝视了片刻,确认这个回鹘公主不会再出来,便转开了视线——
  旁边的阁楼上,却有一双热切的眼睛,凝视着昆仑绝顶上那一场风云变色的决战。仿佛跃跃欲试,却终于强自按捺住了自己。
  那是星圣女娑罗——日圣女乌玛的同族妹妹。
  这个前任回鹘王的幼女,在叔父篡夺了王位后,和姐姐一道被送到了昆仑。骤然由天之骄女成为弃女,也难怪这两姐妹心里怀恨不已——只不过,乌玛毕竟胆子比妹妹大一些。不像娑罗,就算看到姐姐谋逆被杀,还是不敢有任何反抗的表示。
  妙空摸着面上的青铜面具,叹了一口气:看来,像他这样置身事外静观其变的人,教中还真是多得很哪……
  可是,她们是真的置身事外了么?
  大光明宫里的每个人,可都不简单哪。
  他负手缓缓走过那座名为白玉川的长桥,走向绝顶的乐园,一路上脑子飞快运转,思考着下一步的走法,脸色在青铜面具下不停变幻。
  然而刚走到山顶附近的冰川旁,忽然间全身一震,倒退了一步——杀气!
  乐园里,充满了令人无法呼吸的凛冽杀气!
  两条人影风一样地穿行在皑皑白雪之中,隐约听得到金铁交击之声。远远看去,竟似不分上下。
  教王一直低着头,没有去与对手视线接触,只是望着瞳肩部以下部分,从他举手投足来判断招式走向。
  双方的动作都是快到了极点。
  乐园里一片狼藉,倒着十多具尸体,其中有教王身侧的护卫,也有修罗场的精英杀手。显然,双方已经开始交手多时。
  在再一次掠过冰川上方时,瞳霍然抬起了头,眼里忽然焕发出刀一样凌厉的光!
  瞳术!
  所有人都一惊,这个大光明宫首屈一指的杀手,终于动用了绝技!然而,为什么要直到此刻,才动用这个法术呢?
  “千叠!”双眸睁开的刹那,凌厉的紫色光芒迸射而出——四面冰川上,陡然出现了无数双一模一样的眼睛!
  那些冰壁相互折射和映照,幻化出了上百个影子,而每一个影子的双眼都在一瞬间发出凌厉无比的光——
  那样的终极瞳术,在经过冰壁的反射后增强了百倍,交织成网,成为让人避无可避的圈套!
  教王发出了厉呼,踉跄后退,猛然喷出一口血,跌入玉座。
  他的四肢还在抽动,但无论如何,也无法抬起双手来——在方才瞳术发动的瞬间他迎面被击中,在刹那间失去了对自己身体的控制权。
  手,无法挪动;脚,也无法抬起。看着执剑逼近的黑衣刺客,教王忽然嘬唇发出了一声呼啸,召唤那些最忠心的护卫。
  咆哮声从乐园深处传来,一群凶悍的獒犬直扑了出来,咬向瞳的咽喉!
  “真是可怜啊……妙风去了药师谷没回来,明力也被妙火拖住了,现在你只能唤出这些畜生了。”瞳执剑回身,冷笑,在那些獒犬扑到之前,足尖一点,整个人从冰川上掠起,化成了一道闪电。
  “如何?”只是一霎,他重新落到冰上,将右手的剑缓缓平举,血流满了剑锋,完全遮挡住了剑锋上的光。
  四周横七竖八倒着十多具灰骜的尸体,全是被一剑从顶心劈成两半,有些还在微微抽搐。
  这个号称极乐天国的绝顶乐园里,充溢着浓浓的血腥味。
  落回玉座上的仙风道骨的教王,肩膀和右肋上已然见了血,剧烈地喘息,看着一地的残骸。
  “老实说,我想宰这群畜生已经很久了——平日你不是很喜欢把人扔去喂狗么?”瞳狭长的眼睛里露出恶毒的笑,“所以,我还特意留了一条,用来给你收尸!”
  他低声冷笑,手腕一震,沥血剑从剑柄到剑尖一阵颤动,剑上的血化为细细一线横里甩出。雪亮的剑锋重新露了出来,在冰上熠熠生辉。
  玉座上的人几次挣扎,想要站起,却仿佛被无形的线控制住了身体,最终颓然跌落。
  “动不了了吧?”看着玉座上那个微微颤抖的身体,瞳露出嘲讽,“除了瞳术,身体内还有毒素发作吧?很奇怪是不是?你一直是号称百毒不侵的,怎么会着了道儿呢?”
  瞳低低笑了起来:“那是龙血珠的药力。”
  听得“龙血珠”三个字,玉座上的人猛然一震,抬起手指着他,喉咙里发出模糊的低吟。
  “奇怪我哪里找来的龙血珠?”瞳冷笑着,横过剑来,吹走上面的血珠,“愚蠢。”
  虽然这样说着,他却是片刻也不敢放松对玉座上那个老人的精神压制——即便是走火入魔,即便是中了龙血之毒,但教王毕竟是教王!若有丝毫大意,只怕自己下个刹那就横尸就地。
  他继续持剑凝视,眼睛里交替转过了暗红、深紫、湛绿的光,鬼魅不可方物。
  “你以为我会永远跪在你面前,做一只狗么?”瞳凝视着那个鹤发童颜的老人,眼里闪现出极度的厌恶和狠毒,声音轻如梦呓,“做梦。”
  他忽然抬起手,做了一个举臂当头拍向自己天灵盖的手势!
  仿佛被看不见的引线牵引,教王的手也一分分抬起,缓缓印向自己的顶心。
  “你……你……”老人的眼睛盯着他,嘴唇翕动,却发不出声音——显然也是有着极强的克制力,他的手抬起到一半就顿住了,停在半空微微颤动,仿佛和看不见的引线争夺着控制权。
  “老顽固……”瞳低低骂了一句,将所有的精神力凝聚在双眸,踏近了一步,紧盯。
  然而,就在这一瞬间,他看到教王眼里忽然转过一种极其怪异的眼神:那样的得意、顽皮而又疯狂——完全不像是一个六十岁老人所应该有的!
  这样熟悉的眼神……是、是——“明力?”瞳忽然明白过来,脱口惊呼,“是你!”
  这不是教王!一早带着獒犬来到乐园的散步,竟不是教王本人!
  “教王”诡异地一笑,嘴里霍然喷出一口血箭——在咬断舌尖的那一瞬间,他的身体猛然一震,仿佛靠着剧痛地刺激,刹那间挣脱了瞳术的束缚。
  明力的双手扣住六枚暗器,蓄满了惊人的疯狂杀气,从玉座上霍然腾身飞起,急速掠来。
  “瞳,我破了你的瞳术!”明力脸上带着疯狂的得意,那是他十几年来第一次突破了瞳的咒术,不由大笑,“我终于破了你的瞳术!你输了!”
  瞳一惊后掠,快捷无伦地拔剑刺去。奇怪的是,明力根本没有躲闪,“咔嚓”轻轻一声响,冲过来的人应声被拦腰斩断!
  但就在同一时间,他已经冲到了离瞳只有一尺的距离,手里的暗器飞出——六枚暗器竟然无一击向瞳本身,而是在空气中以诡异的角度相互撞击,凭空忽然爆出了一团紫色的烟雾,当头笼罩下来——几近贴身的距离,根本来不及退避。
  “啪嗒”,明力的尸体摔落在冰川上,断为两截,瞳也捂着双眼跌倒在冰上!
  沥血剑从他手里掉落,他全身颤抖地伏倒,那种无可言喻的痛苦瞬间就超越了他忍受力的极限。
  他倒在冰川上,脱口发出了惨厉的呼号!
  这是什么……这是什么?
  他的眼睛、忽然间就看不见了!那种痛是直刺心肺的,几乎可以把人在刹那间击溃。
  “愚蠢的瞳……”他在冰川上呼号时,一个熟悉的声音缓缓响起来了,慈爱而又怜惜,“你以为大光明宫的玉座,是如此轻易就能颠覆的?太天真了。”
  那是……那是教王的声音!
  瞳没有抬头,极力收束心神,伸出手去够掉落一旁的剑,判断着乐园出口的方向——必须要立刻下山去和妙火会合,否则……
  “呵呵,还想逃?”就在同一时刻,仿佛看出了他的意图,一个东西被骨碌碌地扔到了冰上,是怒目狰狞的人头,“还指望同伴来协助么?呵,妙火那个愚钝的家伙,怎么会是妙水的对手呢?你真是找错了同伴……我的瞳。”
  妙水?那个女人,最终还是背叛了他们么?
  他想去抓沥血剑,然而那种从双眸刺入的痛迅速侵蚀他的神志,只是刚撑起身子又重重砸倒在地,他捂住了双眼,全身肌肉不停颤抖。
  “咯咯,看哪,连瞳都受不住呢,”妙水的声音在身侧柔媚地响起,笑意盈盈,“教王,七星海棠真是名不虚传。”
  七星海棠!
  在剧痛中,他闻言又是一震,感到了深刻入骨的绝望。
  那是百年来从未有人可以解的剧毒,听说二十年前,药师谷的临夏谷主苦苦思索一月,依旧无法解开这种毒,最终反而因为神思枯竭呕血而亡。
  而更可怕的是,中这种毒的人,将会有一个逐步腐蚀入骨的缓慢死亡。
  白发苍苍的老者挽着风姿绰约的美人,弯下腰看着地上苦痛挣扎的背叛者,叹息:“多么可惜啊,瞳。我把你当作自己的眼睛,你却背叛了我——真是奇怪,你为什么敢这样做呢?”教王眼里浮出冷笑,“难道,你已经想起自己的来历了?”
  这句话是比剧毒更残酷的利剑,刺得地上的人在瞬间停止了挣扎。
  瞳剧烈地颤了一下,抬起头来盯着教王。
  然而,那双平日变幻万端的清澈双瞳已然失去了光泽,笼罩着一层可怖的血色。
  自己的来历?难道是说……
  “蠢材,原来你还没彻底恢复记忆?分明三根金针都松动两根了。”教王笑起来了,手指停在他顶心最后一枚金针上,“摩迦一族的覆灭,那么多的血,你全忘记了?这么说来,原来你背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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