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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灵魂深处闹革命-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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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喜马拉雅地宫不住震荡,如同千万头猛虎同生齐鸣,音波震开,穿破重重山脉,天摇地动,雪山之巅万年积雪轰然崩塌!
  尸头在这海啸般的虎咆中剧颤,现出痛苦的神情!
  天地神通,万虎破邪。
  虎啸的威力再度提升,地宫中所有人被震得眼前发黑,头顶隆隆作响。
  尸头在汹涌的虎啸中五官狰狞扭曲,砰一声爆为无数碎片!
  哀嚎声如浪潮在天地间飘散,千万道金光从地底升起,穿透喜马拉雅山山腹,射向天际,虎啸声停。
  霍虎双掌合十,朝经幡中一躬身。
  下一刻,澎湃积雪如千军万马,轰天动地的倾泻下来。
  蓝眸喝道:“怎么回事!红毛!雪崩了!”
  通讯器沙沙响,红发喝道:“不知道,你自己当心!”
  积雪如海潮般奔腾而来,蓝眸顾不得再管狙击枪,在雪原上疯狂奔跑,雪浪翻滚追上,劈头淹没了他。
  雪崩突如其来,斜斜碾过整个侧峰,逃出地宫的王双却在洞壁保护中依旧无恙,跑出雪地时积雪已堆积近十米,王双猛喘气,拖着无头尸跋涉上地面。
  一缕阳光照了下来。
  王双狠狠给了展行一脚,把他踹翻在地,接着抬起枪。
  “啊。”展行被踹中小腹,在地上痛苦翻滚。
  “砰!”
  一声枪响。
  展行:“啊!”
  刹那间,十六年的生平走马灯般在展行眼前转过。
  要死了要死了,老爸们老妹永别了,我的KY润滑油还没用完GV还藏在床底下人生苦短弹指百年,下辈子我当你们的爹吧……
  王双脸上现出诡异的微笑。
  又一声枪响:“砰!”
  展行痛苦地抓胸挠肚皮,在雪地里翻了个面:“啊啊啊!”
  王双肩膀迸出鲜血,倒在雪地里。
  连着三枪,林景峰从洞内缓缓走出,边走边扣动扳机,王双和展行同时在雪地里不住翻滚。
  展行:“我要死拉——!啊!”
  林景峰:“……”
  展行:“疑?没事?”
  展行一跃而起,看着雪地里挣扎抽搐的王双。
  紫黑色的血漫开,淌在雪地上,无头佛尸体躺在一旁,一动不动。
  布达拉宫:
  十六名喇嘛的诵经声停了片刻,殿内高处,老喇嘛收了经卷,眯起双眼。
  老喇嘛竖掌当胸:“摩梭昂訇——”
  喇嘛们再次旋起转经筒,齐声诵经。
  喜马拉雅地宫外:
  林景峰低声道:“他已经死了。”
  展行心想:居然没穿防弹衣,做贼也太不专业了。
  展行不知道林景峰的数枪意味着什么,或许这件事代表的意义,在他以后的日子里永远也不会懂。
  但起码他明白一件事——王双死了,林景峰是他的了。
  展行一跃而起,林景峰拿枪抵着他额头,冷冷道:“又干什么?别过来。”
  展行耍赖:“要过来。”
  林景峰扣动扳机,展行心中一惊,咔一声轻响,没子弹了。
  展行吼道:“混蛋!这也敢玩啊!”
  林景峰扔掉沙漠之鹰,踹了展行一脚,嘲道:“瞧你那小样。”
  展行被踹开几步,拍了拍裤脚又凑上来抱。
  然而林景峰缓缓前倾,倒在展行身上。
  “喂你怎么了!师父!”展行叫道:“别吓人啊!”
  展行一摸林景峰的肩膀,满手是血,那是先前王双回枪时被击穿的伤口。
  “不碍事……”林景峰喃喃道:“不痛的,我被注射了药,没有痛觉,包扎一下就好了。”
  林景峰先前药效一过,已有体力透支的危险,未曾休息便再入迷宫,更吸入了不少黑烟,此刻剧烈地咳了起来,整个人倒在展行身上:“去西面坡上的宿营地,帐篷里……有绷带和止血药物。”
  展行把林景峰半抱着拖进帐篷里,手忙脚乱地给他包扎。
  “先把……子弹挖出来。”林景峰无力地说,脸色苍白得可怕:“拿手术刀。”
  展行战战兢兢不敢下刀,林景峰道:“一点也不痛,放心。”
  展行循林景峰所指,在肩膀处挖出了弹头,整个过程中林景峰一声没哼,展行又道:“全身都没有任何痛觉么?”
  林景峰看着展行,拉着他的手,按在自己胸膛上,缓缓道:“偶尔,只有一个地方会痛。”说完这句,便疲惫地闭上眼:“让我休息一会,太累了。”
  展行摸了摸林景峰的脸,血止住了,心想偶尔有一个地方会疼?哪里疼?莫非是蛋疼?
  林景峰若是醒过来,听到这话估计会再给展行一脚。
  然而他太疲劳了,展行也知道这样下去不行,得马上找人把林景峰送回去,霍虎与红还在洞里,蓝又去了哪里?
  展行跑出宿营地,看到两架摩托车,骑上去试了试握柄,正要开车时,雪原里传来发动机的声音。
  “喂——!”一辆雪地车停在营地前,李斌跳下车。
  来得太及时了!展行翻身下车,喊道:“怎么又回来了!军队呢?”
  李斌喊道:“找不到路!早上转悠到现在了,我们一直在外面看着,这里人全死了!怎么回事!看了很久才过来的!”
  展行道:“你们真是命大的路痴……”
  砰然枪响,李斌的头爆出漫天脑浆。
  展行愣住了。
  王双拖着受伤的手臂站了起来,展行吼道:“快跑!”
  展行从后兜抽出枪,砰砰数枪,却俱打在雪地里,李斌的尸体倒了下来,学生们大喊着逃散。
  所幸王双为了节省子弹,只杀了一人便没有再开枪,他拖着无头尸爬上车,发动雪地车,转了个向。
  展行全身的血液像是凝固了,王双撕下风衣袖子,包好手臂伤口,现出身上的防弹衣。
  王双朝展行抛了个飞吻,一手控制方向盘,雪地车在眼皮底下驰离了山脚。
  展行深呼吸,站了三秒,骑上摩托车,拧动握柄,蹭蹭数声扬起一路雪花,从山坡上风驰电掣地冲了下来。
  茫茫雪原上狂风如刀,烈日万丈,一辆雪原车开到最高速,冲向两座山头的积雪带。而后摩托车穷追不舍,越过岩石凌空飞射,渐渐拉近彼此的距离!
  展行一手控柄,另一手掏枪连射数下,砰砰响不绝,王双松开驾驶盘,回手一枪,将后尾窗击得粉碎!
  子弹呼啸着擦过头顶,展行心脏狂跳,探手到外套口袋里,紧紧握住了红发在地宫中,亲手交给他的雷管。
  布达拉宫:
  “訇,嘛昧——”
  喇嘛诵经声一顿。
  殿中那名老喇嘛翻掌虚按。
  雪原中央:
  轰一声巨响,王双猛打方向盘!
  积雪中现出一个巨大的坑,带着上百平方米的雪地凹陷下去!
  展行险些连人带车翻倒在地,大叫道:“什么东西!”
  王双顾不得开枪,单手控车转向。
  天顶响起嘶哑的鸟鸣,日光在那一刻黯了。
  布达拉宫:
  “唵,叭尼——”
  喇嘛诵经齐齐再停。
  老喇嘛再一翻掌。
  犹如天神下凡,大势至菩萨神通术,每一脚踏上,整座喜马拉雅山脉轰轰震动!
  雪原远处,连绵起伏的山脉群中,近一里方圆山崩后的积雪全部塌陷,现出万里冰壁,千仞深沟!
  密密麻麻的秃鹫从四面八方飞来,展开的翅膀铺天盖地,一瞬间遮没了阳光。
  展行身边现出巨大深坑,横摔在雪地里,车子飞出老远,王双猛一避让,车子打横,无头佛的古尸从车窗摔了出来。
  登时上百神鹫扑向地面,将古尸叼上天空,鹫群争食,犹如一团黑云般将古尸绞成粉末,漫天肉渣飞扬。
  秃鹫群啄清无头佛古尸,纷纷四散。
  一袭金乌袍在冷风中飘荡,缓缓落入深谷。
  展行瞠目结舌看着头顶,浑然不知发生了何事。
  “展行,别怕。”霍虎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展行:“!!!”
  展行转头四顾:“虎哥?!”
  霍虎:“这是密宗神通‘天音术’,大哥还在地宫里,一时出不来,你无须惧他,此刻是他在惧你,谨记:狭路相逢,勇者胜。”
  远处王双一枪把车前窗击得粉碎,玻璃渣纷飞。
  那一声枪响惊醒了展行,王双倒车,展行弃了摩托车,追上前去,只见雪地车发动到最高速,冲向断崖。
  雪地车飞跃裂谷,冲向二十米外的对崖,崖边竖着国界线的碑文。
  不可能吧,能飞过去?展行难以置信地看着凌空的雪地车,脑海中一片空白。
  雪地车冲力消去,缓缓下坠,车窗中飞出一道勾爪,王双爬出车前盖,朝对崖一扑,抓着绳索,扑在对面的峭壁上。
  展行再不迟疑,接连开枪,砰砰声响不绝,然而隔得太远,却打不中王双。
  王双收绳攀爬,爬上对崖。
  展行双手持枪,站于悬崖边上,再扣扳机,子弹告罄。
  王双在对崖卷起绳索,看也不看展行,嘲笑道:“站着让你打你都打不中,傻叉。”
  王双转身,走出一步。
  身后一物带着呼呼风声,越过二十米的山谷旋转着朝王双飞来,准确无误地落在了他的风衣兜帽里。
  展行同情地说:“果然轻敌了,你才傻叉。”
  雷管爆炸。
    番外?犹记当时年纪小?景峰
  秋夜,开封西郊,古墓。
  磷光在漆黑的夜里飘散,地底一声小孩的声音,歇斯底里大叫。
  十岁的林景峰声嘶力竭,破声狂喊,满眼都是恐惧与绝望,倒退时撞翻了一个灵骨塔,坛中骷髅头滚在地上。
  打开半个盖子的棺材中躺着一名女尸,苍白的尸脸,殷红的血唇,林景峰仿佛依稀看到,那具女尸把锐利的金指甲搭在棺材边缘,缓缓坐起来。
  小林景峰终于昏了过去。
  再醒来时,裤裆里已湿了一片,林景峰睁着眼疾喘,头顶的碎石隙漏下一缕光。
  一天过去。
  他与女尸在墓里呆了一晚上。
  墓穴顶端轰然打开,小景峰疯狂地大叫:“让我出去——!”
  天窗中扔下几个馒头,再次砰然合上,小景峰朝头顶大叫:“让我出去!”
  小景峰捡起馒头,害怕地躲到耳室内,缓缓咀嚼,馒头又干又硬,他四处找水,终于克服了自己的恐惧,上前把棺盖推上,把女尸关进了黑暗里。
  白天过去,夜晚到来。
  “放我出去——!”林景峰用尽所有力气大叫,继而站在墓中疯狂喘气。
  嘶嘶声响,几条蛇被放入墓穴,在磷光中掉头,朝林景峰蜿蜒游来。
  过山峰,触牙即死。
  林景峰又是一声嘶哑的大喊。
  墓穴外:
  “这可死了吧。”仇玥盈盈笑道:“看来还是不成。”
  蓝翁坐在一张竹椅中,以烟筒在石上敲了敲,白斌从口袋里掏出烟丝,接过烟斗填上。
  蓝翁眯着眼道:“不妨。”
  墓下又一声撕心裂肺的恐惧呐喊。
  白斌漫不经心道:“师父亲自找来的孩子,总应该熬得住这头一次才对。”
  蓝翁接过烟斗:“师父选的也不一定成,从前我教了三批,二十多个小孩儿,就你俩会躲进棺材里的,这后头倒是再没有过了。”
  白斌道:“当年和我一起被拣来的,都是些山里娃,没见过世面,现在的小孩懂得多,胆子也大。”
  仇玥调侃道:“你怎么又懂了?”
  白斌挑了火柴,恭敬给蓝翁点上烟斗,随手一甩:“我那是瞎猫撞上死耗子。”
  墓穴中,林景峰的恐惧已抵达顶点,反而安静下来。
  他缓缓后退,绕着棺材与几条剧毒蛇周旋,最后猛地推开棺盖,群蛇倏然弹起,林景峰在地上摔了一跤,使出生平力气,发狠地把棺盖推了上去。
  砰一声响,三条蛇被关入棺材里。
  第三日清晨,林景峰坐在棺材盖上发呆。
  天窗终于开了,垂下一根绳子,白斌顺着绳子滑了下来,看到脸色苍白的林景峰,颇有点意外。
  “蛇呢?”白斌道。
  林景峰:“棺材里。”
  白斌收起枪,看了林景峰一会:“走吧。”
  翌日入夜,半大的林景峰吃完晚饭,穿着一条裤衩,在水槽边洗裤子,洗完晾干,一句话不说,回了房间。
  片刻后,房内又传来一声发疯的大叫。
  仇玥拍掌哈哈大笑,与白斌从拐角处转出来。
  林景峰虚脱般倚在墙上,闭着双眼,他睡觉的床上多了一具面目全非的尸体,正是昨夜棺材中的那具女尸,脸上被蛇的牙印咬开,皮肤撕得如一个破窟窿,双眼圆睁,瞪着房门口的方向。
  这一下压轴的惊骇,完成了他下斗的胆量训练,也令他几乎不再说话了。
  一年后,夜,宁夏。
  蓝翁道:“从这个盗洞下去,把东西摸出来,摸够二十五件,星期六可以玩游戏机。”
  林景峰沉默地点头,接过绳子,滑下墓穴中。
  “好了。”地底传来林景峰的声音,他在绳子上系了随葬品的包袱,又随手拉了拉绳子,铃铛响,沉甸甸的包袱被拖了上去。自己拍拍膝盖,坐到石棺边上,看了棺里的死人一眼,二指托着男尸张开的嘴微一用力,让它合拢。
  黑暗里的路边,明黄色的车灯亮起,警犬狂吠声。
  仇玥:“不好,条子来了!”
  白斌道:“你和师父先走!我引开他们……”
  仇玥:“快!”
  仇玥收上绳子,白斌虚开一枪。
  “对方有枪——!”警员们的声音在黑暗里喊道。
  墓里九岁的林景峰听到枪响,诧异地抬头。
  仇玥取了包袱,卷好绳子,蓝翁已经走上车去,白斌引开警员,蓝翁一整外褂,仇玥迅速上车,开车,走人。
  林景峰在墓里等了很久,地面上再没有声音了。
  “师父?”林景峰喊道。
  墓穴里都是他的回声,过了好一会林景峰才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事。
  他又坐了一个多小时,确认没有人来救他,只得另外找出口,这种墓型老头子教过,会有旁窟,关键是旁窟在哪里,中央墓穴已经通了……
  林景峰触发好几次机关,终于找到了正确的出口,在山的另一边爬了出来。
  时值凌晨,四下静悄悄,林景峰身无分文,摸到一家农家里,偷了两个鸡蛋,蹲在外面磕开,用手捧着生吃。
  白斌终于成功甩开猎犬,从山后一路跑来,跑着跑着,渐渐停下脚步。
  林景峰抬头看了一眼,没有理会他,继续吃。
  白斌:“师父呢?”
  林景峰满嘴蛋黄:“不知道,他们没喊我。”
  白斌点了点头,站在一旁打手机,打完后看着林景峰。
  白斌从口袋里掏出一叠钱,点了点数递过去:“去干点别的营生,别做这行当了,卖命的活儿,今天是你,明天指不定就轮到我。”
  林景峰看也不看那钱:“不够。”
  白斌又加了点,小林景峰说:“也不够,我要很多钱,还是得回去。”
  当天,白斌把林景峰带下车,回到酒店里,蓝翁坐在一把椅子上,朝林景峰招了招手,和蔼道:“怎么出来的,告诉师父?”
  林景峰答:“书上说了,通穴内有旁窟。”
  蓝翁满是皱纹的脸上挤出微笑,赞叹道:“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伤着了没有?”
  林景峰在机关道里摔得鼻青脸肿,答:“没有。”
  蓝翁笑道:“师父看看。”
  蓝翁拉起林景峰的手,从手腕一路捏上去,捏到肩膀,又让他转了个方向,沿背摸下来,在他的裤兜里掏出一枚断成两半的玉钗。
  仇玥跪在茶几前泡茶,笑道:“我说钿子怎么没了呢,哪有嫔妃下葬不戴钿子的?”
  蓝翁唏嘘道:“这回真是糟蹋了,老三,你说该怎么罚你?”
  林景峰盯着墙角,不吭声。
  十一岁的林景峰站着,蓝翁坐着,林景峰比蓝翁还高了点。
  蓝翁甩了林景峰一耳光,打得林景峰半边脸红肿。
  蓝翁和蔼道:“把嘴巴张开?”
  林景峰张嘴,下巴被蓝翁捏着,口中塞进一根烟斗。
  “师父打你,是让你记得。”蓝翁说,以烟斗扣着林景峰的口腔,大力一拧。
  林景峰闷哼一声,剧痛令他五官扭曲得变了形。
  蓝翁又一拧:“现在记得了么?”
  林景峰满嘴淌血,臼牙被生生拧断一颗,呜呜地叫,不知是在哭,还是在求饶。
  蓝翁拧了第三下,林景峰痛得跪在蓝翁身前,侧倒下去。
  蓝翁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记得了就好,你还是师父的小徒弟,这些年里,到底私藏了多少,师父也不让你吐出来了,这张卡呢……”
  仇玥笑个不停,掏出一张银行卡,摆在桌面上。
  林景峰睁着眼,看着那张卡,那是他借白斌身份证办的,每次入墓,便会或多或少留点小东西,出门时偷偷换成钱,存进卡里。
  蓝翁道:“师父就帮你先收着,等你出师的时候,师父再还给你,保证一分钱不短了你的,你看这样成不?要真成,这事咱们都不计较了,给师父磕个头,以后就不提了。”
  小林景峰抹了嘴里的血,爬起身,恭恭敬敬朝着蓝翁磕头。
  蓝翁笑道:“孺子可教,到潘家园去,把这小玩意卖了,我看断了的钿子,怎么得也能卖个两三万吧?”
  白斌求情道:“师父。”
  蓝翁挥手道:“去去,好好说说,短不了你的。”
  小林景峰捧着断成两半的玉钿,进潘家园。
  一家古董店门口全是穿黑衣服的保镖,店里传出大喊大叫的小孩声音。
  “我要这个我要这个——我就要这个——你不给我买我就不回家了!”
  “你饶了二舅吧!那玩意儿人老板不卖,小贱!你这是想把二舅朝死里整呢!”
  “我不管——我就要——呜哇——”
  林景峰走进店里,把断了的玉音钿放在柜台上,说:“老板,估个价。”
  那男人真是快疯了:“老板你开个价吧,我外甥赖在这里不走,你们也没法做生意不是?开个价开个价……这有什么好的,不就一破罐子么?你上哪买不到去啊!”
  “我——就——要——”
  老板道:“那陶埙是镇店的……”
  孙亮:“你开个价!”
  小孩:“不,我不要那个了,我要这个!”
  林景峰:“……”
  小孩盯着玉音钿:“就要这个!”
  孙亮如释重负,也不管价钱了,让林景峰快开价,
  林景峰报了个价,孙亮马上刷卡付钱,林景峰看了那六岁小孩一眼,小孩马上收声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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