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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灵魂深处闹革命-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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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辆越野车停在巷口。
  展行:“哦哦哦——”忙磕磕碰碰地跟着林景峰走了。
  展行一只手自觉地搭在林景峰肩上,勾肩搭背地被他带着走,林景峰背上本就背着个笨重的登山包,十分无奈。
  “你们好啊。”展行钻上车,笑着打招呼,林景峰扫了一眼。
  车上都是男人,除了昨日便认识的标叔外,另有一名戴着眼镜的年轻人,以及十指扣着,躺在后排闭目养神的老头。
  “这是小博士。”标叔介绍道。
  展行马上配合,笑着自我介绍:“展行。”
  老头嗯了一声,眯着的双眼睁开一条缝,缓缓问:“林三?”
  林景峰敷衍点头,解开腰上系着的背包带,说:“谢哥。”
  展行作了个“哦”的口型,原来全认识的,估计这老头不简单,一定是老油贼。
  林景峰看了戴眼镜的年轻人一眼,谢老贼说:“这是老头子的徒弟方卓,叫他小方,路上还请林三兄弟照拂着。”
  林景峰对谢老贼的出现并不意外,老贼却十分在意,林景峰淡淡说:“一样,这也是我徒弟。”
  林景峰瞥了展行一眼,展行马上坐直,林景峰满意地点了点头。
  标叔从驾驶座递过一叠小本子:“每人一张。”
  展行接过,看到那是学生证——西安工程大学,土木系学生证。
  展行明白了,要假装成搞测绘的掩人耳目,压力很大。
  标叔开车,一边解释这次出行目的,帽子已经发了,每人一顶小红帽,上烫学校名字,标叔的背包里又有装模作样的测绘仪器,三脚架,定位仪等等。
  这一次他们前往的地方是宝鸡斗鸡台,古时称陈仓的地方,去年标叔把目标定在李家湾,缘因在北京的一家古董店里,几名盗墓贼销赃时恰好标叔也在该店后堂。
  当时标叔闪进古董铺门后,听了个大概,又花几个月时间亲自来西安勘察了一次,发现大部分地形甚为棘手,光靠自己一个人十分艰难。
  “宝鸡矿产丰富。”谢老贼眯着眼道。
  林景峰埋头整理包内物件,适时开口问:“倒卖的那几件是什么,标哥听清楚了?”
  展行敏锐地意识到林景峰的称呼问题,明显林景峰与中年人,老者是同个辈分的,这么大的来头?
  标叔岔开了话题,笑道:“什么都有,去年入秋下了场暴雨,把高处的黄土冲刷下来,财现了眼。”
  林景峰戴上露指手套,调整位置,修长的手指抓了抓,目中闪过一丝不信任的神色。
  西安到宝鸡市只要两个半小时车程,沿路干旱风沙四起,远处土坡林立,越野车在郊区停下,标叔下车问明道路,笑着说:“可以下车了!”
  林景峰端详当地村民,他们还需徒步再走数小时才能抵达李家湾后山,被问路的老妪眼中有点欲语还休的畏惧。
  众人整理器械,展行看出了林景峰的疑惑,上前问:“老太太,这里有什么忌讳吗?”
  老妪叹了口气,颤巍巍道:“年轻人,山上不能去!”
  “什么?”展行听不太懂,一头雾水地问。
  老妪目光闪烁,避而不答。
  展行伸出手,在林景峰的外套口袋里掏了掏,拿出张一百元的钞票。
  老妪见有钱可赚,用当地土话说了起来,展行略微可以辨出几个词,林景峰听完后翻译道:“她说山上有鬼,她的孙子在山里死了,村里前些日子还来过一伙人,上了山就没有再出来。”
  “哦——”展行又把那张一百元塞回了林景峰衣兜里。
  老妪:“……”
  妇女之友林景峰看不过眼,另外掏了五元给她,老妪接过钱,朝地上愤恨地“呸”了一声,头也不回地走了。
  Chapter4
  展行穿的球鞋,林景峰穿的军靴,很快展行就开始郁闷了。
  山上虽然水不多,但深一脚浅一脚,还是容易踩到泥,林景峰面无表情地走在队伍前面,展行看了戴眼镜的年轻人一眼,他背着个硕大的背包,似乎还比林景峰的装备沉几分。
  谢老贼则无包一身轻,与标叔走在最前,健步如飞,时不时闲聊几句。
  “嗨!小方。”展行友好地说:“帮你背一会?”
  姓方的满头汗水,摆了摆手,眼望林景峰,有点怀疑地说:“你,不帮他背着?”
  展行道:“啊!对!”
  他恰好走得有点累了,于是连人扒在林景峰的登山包上,被他一顿一顿地拖着朝前走。
  方卓:“……”
  林景峰:“……”
  方卓说:“你师父人很不错。”
  展行侧着头,岔开话题问:“你是学历史的么?”
  方卓答:“学医的,毕业后找不到工,谢叔是我爸的朋友……”
  老贼回头看了自己徒弟一眼,方卓识相地不吭声了。
  林景峰沉声道:“过来。”
  他搭着展行肩膀,把他捞到身前箍住,朝他靠外的一边耳朵塞了个耳机,没有放音乐,刻意地走到队伍最后,看上去就像小师徒二人关系好,凑在一处打打闹闹。
  “这里能挖出什么?具体点。”林景峰几乎贴在展行耳边,极小声地问道。
  展行想了想,说:“应该是青铜一类的东西,如果是周与春秋战国时期,会有爵、觞、觯等东西……”
  林景峰:“什……什么?”
  展行:“觯(zhi),古代喝酒用的玩意,两个问题,换我问你了。你有马子吗?如果没有的话,你有凯子吗?”
  林景峰自动忽略了展行的问题:“既然是青铜器多,为什么他刚刚说话的时候又遮遮掩掩的,卖铜器,棺板没有什么稀奇……你确定只有这些值钱的?”
  展行:“不值钱还能有什么?黄金还不算太流行,当时的艺术品基本都以青铜方式保存,石棺在考古学家的眼中挺贵重,作为收藏品其实价值不大,除掉这些……”
  林景峰:“小声点。”
  展行神神秘秘地说:“就剩死人了!”
  林景峰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展行却煞有介事道:“死人也可以卖钱。”
  林景峰:“只能捐给博物馆。”
  展行说:“有钱人也会买回去收藏,我见过楼兰的木乃伊,保存得很好,是个褐发长睫毛的,一米九的大帅哥,当时在世界级文物拍卖会上卖出了一个高价,而且你知道吗,古尸还可以入药。”
  林景峰恢复正常音量,说:“古尸入药,这个我倒是听说过。”
  此刻标叔回头问:“你从哪里听来的?”
  展行答:“李时珍的《本草纲目》,最后一卷:人部第五十二卷,‘天方国有人,年七十八岁,愿舍身济众……”
  数人都停下脚步,听着展行解释。
  “吃了古尸的什么地方,身体受损处就能补足。”展行解释完,补充道:“但其实我不太相信这个。”
  标叔点了点头,林景峰几乎可以猜到了。
  方卓一副发毛的表情,老贼回头问:“你学医的都不知道这个?”
  方卓:“我……不是学中医的,中医经验主义,作不得准。”
  展行同情地点了点头。
  方卓背得气喘吁吁,周围开始出现盗洞,山上的树木稀少,大部分是温带干旱气候的树种。
  下午时分,老贼开始以洛阳铲试土。
  展行观察他的一举一动,只见姓谢的老贼把锥型铲插入地底,标叔支开三脚架,接上蓄电池驱动的马达,如钻头般掘入地底,洛阳铲的尖头上更有锥型螺纹,方便转动挖掘。
  原来三脚架是这么用的,现在盗墓都采取高科技作案工具了。
  老贼拧开洛阳铲露在外面的把手,内部机关闭合,把铲尾所在位置的土收拢过来。
  三脚架反向运转,将洛阳铲带出地面,方卓、林景峰和标叔围上前去。
  林景峰拈起土,嗅了嗅,标叔则看着他俩。
  标叔说:“附近有不少盗洞,有戏的话不用现打一个。”
  林景峰没有评价,坐到休息处,剩标叔三人小声讨论。
  老贼把土撮碎,放进嘴里尝了一会,展行小声说:“你会像他这样么?闻出来什么了?”
  林景峰没回答。
  展行:“你是装的对吧,是的吧,假装很厉害?我觉得闻土根本不可能闻出年代……最起码也要用吃的。”
  林景峰抬脚,侧着踹了展行一下,展行安静了。
  片刻后标叔三人达成共识,收拾了东西前往后山,标叔找到了一个盗洞。
  “果然在这里。”标叔欣喜地说。
  林景峰说:“里面死过多少人?”
  标叔神色一凛,忙摆手道:“没有的事,林三兄弟说笑了。”
  展行马上想到,这个盗洞或许就是标叔所言,在北京倒卖古董的盗墓贼打出的通道,说不定老太婆提到的,死在山里的盗墓贼和标叔见过那几人是同一伙?
  “下去看看吧。”标叔说,接着以询问的目光望向林景峰和谢老贼:“两位带来的小辈留在地上?”
  展行瞬间就思密达了,千里迢迢到山上来,好不容易能进入神秘的地底国度,居然要被留在外面望风?!
  “这怎么行!”展行悲壮地说:“水里来水里去,火里来火里去,师父去哪我就去哪!”
  林景峰说:“那么,我和展行留下来。”
  老贼满意地点了点头,展行傻眼了,说:“这样……也不成吧。”
  谢老贼说:“林三望风,自然是放心的,先探个究竟,余下的过了夜再说。”
  标叔取来绳子,固定在一棵树上,方卓说:“我……我也进去?”
  方卓脸色苍白,展行彻底郁闷了,又要发挥死缠烂打的功夫上前去扒:“方兄弟,要么我和你换换……”一句话未完,人已被林景峰踹了个趔趄。
  绳子放下,三人进了盗洞,展行只得搬来小马扎,坐在一边,掏出手机,开始玩游戏。
  反正只是探路,还有进去的机会。
  林景峰升了火,烧起一壶水:“你美国佬的电影看多了,盗墓也不全是冒险,总要有人望风的。”
  展行的手机发出奇怪的叫声,玩得不亦乐乎,随口答了几句。
  别人盗墓都是惊心动魄的探险,各种英雄主义各种主角光环,自己来盗墓却要蹲在洞口看绳子,时也运也。
  林景峰坐着,不住抻自己本来已经挺长的食中二指,似乎想让它变长些,双眼眯着,片刻后问:“你还知道什么?民国的事情?你在玩什么?别玩了。”
  展行头也不抬,说:“一群猪呼哧呼哧,偷了一只鸟的蛋,鸟们很生气呱哒呱哒……”
  林景峰:“够了。”
  展行收起手机,正经说:“你不守信用。”
  林景峰真是一个头两个大,说:“没有女朋友。”
  展行两眼冒着桃心,林景峰又道:“也……没有男朋友!换我问你了。”
  展行说:“民国时期的军阀党玉琨,在斗鸡台戴家湾盗走了大量文物,好几件藏品被送到海外,据说发掘出的青铜器总价值几亿美元。”
  林景峰不置可否道:“在国内卖的话不可能值这个价,他后来怎样了?”
  展行又道:“他很快就死了。”
  林景峰蹙眉,展行说:“听说其中有一枚很漂亮的铜簪子,他转手送给了四姨太,当晚他的四姨太被女鬼附身,亲手把党玉琨掐死了。再后来,宝物辗转到冯玉祥手里……”
  林景峰:“无稽之谈。”
  展行取出手机,继续玩游戏:“你不信这些?你平时都学了些什么?”
  林景峰:“一命二运三风水,四积阴德五读书。”
  展行笑嘻嘻道:“盗墓损阴德哟。”
  林景峰没有回答他。
  展行泡了杯速溶咖啡喝完,时间渐渐过去,两个望风的人无所事事,林景峰对着一棵树开始练拳,展行则拆开一把林景峰的瑞士军刀,对着树玩飞镖。
  林景峰脱了外套,着一件草绿色背心,现出健美匀称的手臂,身材虽瘦削高挺,该有的肌肉却一点不缺。
  展行抛出飞刀,稳稳钉在树上,林景峰侧过手掌,横砍树身,唰一声飞刀从他的臂膀间穿过去,林景峰侧过头。
  他们同时听到盗洞深处,传来一声沉闷的响。
  展行问:“标叔在炸东西?”
  林景峰蹙眉不语,摇了摇头,疾步跃到盗洞前,喝道:“听得见么?”
  林景峰拉扯绳子,尽头轻飘飘的,林景峰又喊道:“标哥?”
  黑黝黝的盗洞如同噬人的野兽,天色渐渐黯了下来,夕阳透过参差的树林投来余晖。
  展行好奇地探头探脑,掏出手机,问:“他们手机号码多少?打个电话问问?”
  林景峰无言以对,取过一个臀包,系在腰间,纵身一跃,双脚军靴夹着绳子,滑下盗洞。
  “你在上面等着……”林景峰一句话没说完,展行兴奋地喊道:“终于可以开始探险了!”
  说毕展行咻的一声滑了下来,砸在林景峰身上,把他压了个五体投地。
  “我们应该搞个对讲机什么的……”
  “机你妹,闭嘴。”林景峰斥道。
  “树上绳子很稳,不用担心……”
  林景峰:“……”
  “我带了手电筒……”
  林景峰手指头点了点展行,一肚子火,展行坏笑着与他手掌相对,触在一起,继而五指扣着林景峰的手指头。
  展行:“我和你一起。”
  林景峰露指手套尼龙布的感觉粗糙,手指间却十分温暖。
  “你跟在后面,不能再吭声。”林景峰抽出手,吩咐道。
  展行点了点头,林景峰道:“把你的耳机戴上吧。”
  展行埋头接好手机,发现还有信号,鬼鬼祟祟地拧开手电筒,朝内张望,说:“有人吗?”
  甫道中一片黑暗,林景峰劈手夺过电筒,一手持电筒,躬身抽出军靴筒旁的匕首,犹如迅捷的野豹。
  展行耳机中传来吵得要死的摇滚音乐。
  林景峰顺着绳子走去,登山绳一捆只有七十三米,通道内一片黑暗,手电筒照去,黄土打出的盗洞崭新,显是几个月前挖就。
  盗洞不断延展,地上有不少杂乱的脚印,展行双手插在外套口袋里,东张西望,伸手去捏林景峰臀后的小包,捏到硬硬的机械,辨识出那是一把枪。
  “不要乱摸。”林景峰冷漠地说。
  展行没听见,摸来摸去,摸到林景峰屁股后的钱包,又捏了他屁股一把,林景峰炸毛,怒道:“不要乱摸!”
  展行一脸茫然,满脑袋问号,摇滚乐开得太大,他指指自己,又指指林景峰。
  展行:“?”
  林景峰:“……”
  林景峰在一堵石门前停了下来,抬头望去,石门上是朱红色的字,触目惊心。
  展行张着嘴,发现登山索的尽头被夹在石门里。
  林景峰反过匕首,在石门上敲了敲,又侧过头,把耳朵贴在石门上听,听到墓穴里的美国歌手在声嘶力竭地鬼叫。
  林景峰莫名其妙,转头看了一眼,发现展行有样学样,也侧着头去听,耳机贴在石门上,摇滚乐哐当哐当。
  林景峰说:“墙上的字你看得懂么?”
  展行:“?”
  林景峰扯下展行的耳塞,以手电筒照上去,说:“翻译。”
  石墙上的字全是石鼓文,年代久远,犹如浸了血的遗书。
  展行指向绳索的尽头:“这道门不应该是关着的,他们应该在墓里触动了什么机关,令它关上了。”
  林景峰仰头打量:“嗯,关键是要怎么再打开它。”
  展行:“周朝一个王族的墓。”
  林景峰:“哪个王?”
  展行:“不知道,周代有八百年,哪认得出,字也和大篆不太一样,哦……我大概明白了。”
  展行掏出手机,在存储卡内翻检,按出一份石鼓文字译对照。
  “他……有一个王妃,这里应该是王妃的墓,他的王妃快病死了,他很难过,所以打算在修建一个豪华的墓穴,在她入殓后和她一起死,在他进来后,这道门会关上,殉情……”
  展行唏嘘道:“但是为什么他们来的时候没有关上?说不定在她死之前,这位王族公子就先一步挂了。”
  林景峰扬眉道:“是在他进来殉情之前,又找到下一位了。”
  展行说:“你的爱情观很有问题。”
  林景峰:“你该把耳机戴上了。”
  展行:“我可以弄一份这种文字的拓片吗?”
  林景峰:“一切解决后可以,现在不行。”
  林景峰躬身检查石门的接缝处,纹丝不动,他翻过腰包,从外袋中抽出一片薄薄的夹层纸,把它塞进门缝里,示意展行退后。
  展行随着音乐在门口晃个不停,林景峰作势要踹,展行忙避开,林景峰从夹层纸中抽出一根引线,越拉越长,展行看得张大了嘴。
  林景峰在身上摸来摸去,展行马上会意,掏出打火机,卡擦一声火星在引线中不断延伸,继而烟雾四迸。
  展行几乎能感觉到通道里产生了一阵震动。
  大门被炸出一个小缺口,林景峰又掏出便携式的卡口合金机械,卡在石门里,拉长了手柄,开始用力推动合金顶上的扳手转盘。
  展行两眼冒红心,简直是太崇拜了,林景峰果然是专业的!
  短短时间里,林景峰便把千斤重的石门撬开了一条容单人通过的狭缝。
  “你在外面接应。”林景峰矮身从机械千斤顶下钻进墓室,一回头,展行又屁颠屁颠地跟着进来了。
  林景峰放弃了和他沟通的打算,同时也不想自己大腿被他抱上,一路拖着他走,只得摆了摆手,示意他躲到自己身后。
  戴着耳机听歌的人通常都意识不到自己说话很大声,于是展行的声音在整个墓室中回荡:“我们什么时候去盗秦始皇陵?”
  林景峰只得把展行的耳机摘下来,说:“想找死自己去。”
  “秦皇陵连项羽都进不去。”林景峰冷冷道。
  墓室中应该没有什么危险,他收起匕首,带着展行一路前进,辨认脚印,展行既紧张又兴奋。
  黑暗里,他们发现了一滩黑色的东西。
  林景峰用手电筒照向角落,墙壁上是一个人脸的拓印。
  展行抽了抽鼻子,敏锐地嗅出了臭味——腐烂的气息,林景峰抬起脚,靴底沾了一层粘稠的血肉。
  展行:“有人在这里死了……”
  林景峰:“闭嘴,是个人都看得出来了,而且还是新死的,尸体刚被人拖进去不久,他们想做什么?”
  林景峰压低了声音,他几乎可以肯定一件事了。
  展行说:“我觉得标叔很有可能来过一次,还把同伴……”
  “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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