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途知返-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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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了唐清。
唐清听完,静静想了片刻,却不说自己感想,只找到一旁摊在地上吸收此地灵气的幻猫,将对方叫起后才说:“王师兄说得有理。不过我现在却是要先把理论上的东西补一补了,修行之事,待我脑中有个大道的轮廓后再说吧!”
昨日已听说过她今天要去求索阁,王易修摆了摆手就放人,然后继续练他那套拳法。
把幻猫送回兽苑,确定苑门周围的禁制都启动无误后,唐清朝着遥遥可见一角屋檐的求索阁走去。虽然隔着处处树荫和飘渺云雾不能看见求索阁的全貌,但光是它这无论位于玄极岛何处的人都能看见的规模,已可想象是何等气势。
据说这样的求索阁,还在九主岛上各有一间。其中奇宗所属玄奇岛上,还另有一座更大的书楼,名为“玉法阁”,不是唐清如今的级数能够进入的。
由于未入筑基期的弟子没有能力御物飞行,唐清自己又没有灵兽,所以也舍不得耗费用一张就少一张的浮空符,只能凭自己双脚走向求索阁。等终于抵达时,耗掉了快一个半时辰。
饶是双脚都走得有些沉重了,她还是在看到求索阁的瞬间想到了那句“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的诗。眼前高有近百米的楼阁,飞梁画栋,仙气氤氲,占地广阔,储存了自玄天立派以来大量记录各种法术、知识的玉板。楼门两侧书有对联“仙途漫漫需求索,道海无涯心为舟”。
楼前虽有不少御宗弟子来来往往,却无一人大声喧哗,井然有序地出入着。
入得楼内,其中弟子有人皱眉沉思,有人面露喜色,有人苦苦翻找,也有人低声与身旁同修交谈几句后,交换一个默契的眼神。
唐清初来求索阁,虽然恨不得将这阁中玉板一次读完,却也知道不可能——求索阁内部如塔楼般,一层一层盘旋而上,所有玉板布满阁内抵墙而立的书架,叫人仰头看去都觉得目眩。最终,唐清找了一本《大荒风物志》、一本《玄天派史》、一本《初阶练气概略》和一本《中阶练气概略》共四份玉板,而后缴纳费用在管阁弟子处复制后带回住所。
《大荒风物志》当初秦箩家也有,但她时间仓促只看了一小部分。既然自己日后要长期在大荒活下去,那熟读这本书就有其必要,同理,《玄天派史》亦是如此。而她明明是练气五重还要看《初阶练气概略》,却是知道自己基础打得太差,现在全凭灵根自带的灵力和自己漫无目的的打坐修炼积攒修为,进步慢得不用别人说,她自己都知道不对劲。
都说“书山有路”,但愿这几块玉板,也能为自己开启通向“道”的路途吧!
二十六章 麻烦上门疑虑生
据《玄天派史》记载,玄天派始建于七万五千年前,自创派者玄瑬道祖羽化后,曾有过漫长的低谷期。直至现任掌门亦玄真君于两千年前成功达到藏神后期,一脚踏入出尘境界,成为傲视大荒的三位顶尖高手之一后,玄天派才再度被世人公认为四大仙门之首,其中种种波折,不可谓不惊心动魄。然却有不少秘史细节已随时间推移慢慢遗失,又或者被掌权的前辈们封存,后人不能轻易知晓。
现今的玄天派,掌门之下四位道君分别名亦宗、亦华、亦元、亦魁,均是掌门的师兄弟们。亦宗道君乃前任法宗宗主,长于阵法;亦华道君是四人中唯一女性,擅长丹术卜算;亦元道君为当今大荒数一数二的剑修;亦魁道君则是体修的顶峰代表。四人各有各的本事、特色,虽然已不在明面上掌权,却还是在背地里默默支持着玄天派的运转。
四位宗主中,净宗宗主青岚真人与法宗宗主凛明真人均是亦玄真君的嫡传弟子,御宗宗主碧绡元君师从亦宗道君,奇宗宗主则是亦元道君门下。
唐清读了玄天派史,这才明白宗属之分并不是修行道路的分别。虽然大部分御宗弟子最后走的都是与灵兽并肩作战的兽修一途,却还是有少部分丹修、器修、剑修等。凡执事以上,每月会有一人负责为门下弟子们开大课,有兴趣学习的弟子们自可到讲课的前辈之处听讲,宗门并不会干涉。
“难怪方师兄跟王师兄所修的怎么看都不是一路。”喃喃自语一句后,对自己该选择什么,唐清反而更加迷茫。
如果是照她在现世时玩游戏的偏好来选择的话,以气御剑,以剑克敌,长袖挥洒,意气凌霄的剑修,怎么看怎么帅气潇洒。然而这修行之路并非是在玩游戏,一着不慎,影响的就是自己今后修为的进境。比照剑修一生养一剑,剑在人在,剑毁人亡,再不问其他这种要求绝对专注、摒弃杂念的苛刻条件,她自认从来不懂刻苦专精为何物的自己是无法走下去。
而兽修,很大程度上又非(…提供下载…)常依赖于搭档灵兽的强弱,这样的修行,与将自己性命交予他人之手中并无区别,唐清独自在这异世中活着,虽然也有朋友,却还是习惯在与人往来时替自己保留一些余地——待人尚如此,何况灵兽?而她若不是全心信任灵兽的话,对方会愿意为她舍命战斗吗?又或者用武力强行收复灵兽,那样到底是想借对方克敌呢,还是嫌自己死太慢所以专门养个敌人在身边?
至于阵修需要术算天分,丹修、符修、器修又太仰赖外力,都不是唐清喜(…提供下载)欢的风格。
她想得头都大了,终于忍不住哀叹着趴在桌面上哼哼:“难道绕一大圈,最后我还是要跟着王师兄去做体修吗……”
玉板被她无意间一碰,页面又翻到别的地方。
唐清哑口看着玉板新呈现出的一页,终于明白之前在兽苑内遇到的那熊人究竟是怎样的存在——妖修。世间万物只要有机缘长期沾染灵气,便是一块石头也有可能生出自己的意志,何况花草树木、飞禽走兽?这些吸天地灵气而生,又有心向道的妖精怪物们,在拥有相应概念又能幻化人身后,如果愿意,便也可以如人一般拜入玄天派。
而这点,也正是玄天派与同类修仙门派最大的不同之一。据《大荒风物志》记载,无论是西方的摩耶派、东方的卧龙洞府还是南方的朱离派都不承认妖修这一分支的存在,其中轻者对妖修视而不见,重者将妖修与妖兽同等捕杀,只有亦玄真君主张给妖修们一席之地。
“天生万物,人是万物之一,妖精怪兽亦是万物之一,人可修道寻仙,他们如何不可……这位掌门真君的观点倒是有趣,不是很像我以前常看到的众生平等之类言论吗?若有机会,真想见他一面。”唐清感慨完,既已了解了一些常识,她总算也没忘掉自己此时最该做的事。
修行。在这以实力说话的大荒世界中,个人的修为境界高低能决定一切。
照《初阶练气概略》的指导,唐清努力将全身每一处的灵气不断聚集、压缩到下丹田处,慢慢感受自己的灵气由最初不规则的气旋不断变化、扭曲,最终旋转慢慢减小,化作一个灵气聚集的球体。
她轻轻舒了口气,一瞬间感觉全身灵力充沛无比,心神格外清明,仿佛触到了以往从未接触过的一个境界。
又控制着灵球运转片刻后,唐清一边回忆玉板记载,一边缓慢放松控制,让灵气所聚成的灵球重新旋动、舒展、扩散,直至随全身经脉游走,完成一个循环。
她睁开眼,仍觉得意识还停留在那随灵力虚空平步的感觉中。
如果不是灵脉贯通后变得比以前强很多的听力敏锐地捕捉到一些异响的话,唐清也许还会维持这半是发呆的状况一些时间。通过刚才的控气,她已经明白自己虽然现在还是练气五重,但其实早具备进一步突破的能力,只需对灵力运行再多适应一些日子便能突破六重。当下也不急了,反而以与以往不同的沉稳态度,不露声色地轻轻开启房门,循着异响发出的地方而去。
震卦三十一苑中的灵兽已经有大半聚集在引起禁制异变的那人身边,却无一只显露出敌意,反而还有一部分发出焦急的鸣叫声。
感受到唐清的到来,灵兽们为她让出一条道,方便她看清了中央那压倒好大一片灵草的花甲男子。
“这是……”对方身上穿着御宗的弟子服装,她想接近对方该不会有太大危险。便伸出手推了推那头发花白老人,低声问道:“这位师兄,你可是哪里不舒服,需要帮助吗?”
对方眼皮抖了几下。
唐清看有戏,就又靠近了一些,蹲下问:“师兄,你听得到我说话吗?我能帮你做点什么——”
这次她话没说完,对方忽然暴起,一下掐住她的咽喉,满脸狰狞之色。
窒息的感觉让唐清说不出话来,正欲先反抗了再说,对方脸上的凶狠神色已经慢慢淡去,反而有些茫然地看着她问:“你是谁?”
“我……我是照看这三十一苑的弟子。”咳嗽几声才勉强把话说完整,唐清暗暗打量这说动手就动手的人,小心退开一段安全距离,并执符在手戒备。
对方察觉出她的动作,有些讽刺地勾了勾嘴角,而后挥挥手:“我亦是这苑中弟子,不需要你帮忙,你该干什么干什么去。”说完,自顾踉踉跄跄地往木屋去了。
唐清猜测,这大约就是王易修所说的那个暂时不在的王纪师兄,与王易修是同族,论辈分,可算是他的叔叔。
王易修虽然比自己早入门几年,却也不过二十四岁年纪,他的叔叔……为何看上去却如此衰老?唐清百思不得其解,又想到此事或许关系王易修家内部问题或王纪难言的秘密之类,遂很快将之抛诸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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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章 寻常家族藏暗涌
第二日唐清醒来后刚出木屋,便看见王纪正在苑中用灵力助一只白鼬运功调气。对这个师兄,因为感觉与方林、王易修不同,似乎总存在什么不安定的地方的缘故,唐清其实是想尽量避开对方的,此时遇上了,却也只能硬着头皮打招呼。
“王师兄。”
对方淡淡看她一眼,嘿笑道:“唐师妹怎么说至少也该在主岛上修行了半年多,怎么现在仍如凡人一般日落而息?”
唐清被问得有些发窘。
原先跟詹星华她们住一起的时候她便已经发现了,詹星华跟高静虽然不是完全不睡,但睡眠时间很少,大部分时候她们的“休息”就是打坐调息。但自己之前生活的十八年都是规律的早睡早起,用打坐代替睡眠之类的事,她试过,却至今没有习惯。
同样让唐清不习惯的,还有道门内少见人间烟火,全派上下基本都是服用辟谷丹的这点。就算吃了辟谷丹不会饿……但天南地北各处食物所具备的风味,却是辟谷丹远远比不上的。只是看大家都吃得很习惯的样子,唐清也不好发表自己的观点。如今上了玄极岛,回想起当初住晨楼时偶尔还能吃到的糕点,只觉得是好大的奢侈了。
若问这问题的是王易修,唐清可随便答了,也可以直接不回答,因为王易修多半只是想调侃调侃她而已。王纪却不同,看到唐清窘态,他也不让步,一副非等到一个答案不可的样子。
唐清看着逼不过去,便叹息地回答:“我本来就还是个凡人。”她没有这大荒之人们追求仙道的虔诚想法,她想的只是如何通过修仙问道找到返回原来世界的办法而已,只要有其他途径可以达到目的,她根本不是非要成仙不可。
王纪忽然大笑站起来:“唐师妹倒是谦虚,我可听说你是正灵根玄阶的双系灵骨啊!凡人哪来这般资质?”
觉得这笑声中有让自己不舒服的东西,唐清借看幻猫的机会又悄悄跟对方拉开一段距离才回答:“灵根之类都是天生的,与我自己的努力和想法并无太大关系。”
王纪脸上笑意瞬间消失,冷冷道:“好轻松的话语,却不知道这世间有多少人日夜努力,也求不来你这点‘天生’。”
从昨日见面就已觉得王纪跟自己不对盘,对方现在又说出这样的话……唐清原本不是多温和绵软的性子,就觉得既然话不投机,自己也没必要再与对方勉强交谈下去。
她微微拱手说:“王师兄说的也有理,是我说话没考虑清楚。师妹今日还要带幻猫出去吸食灵气,先告辞了。”
看王纪没有再说什么,唐清暗松一口气就带着幻猫往外走。
“唐师妹。”
她快到门边时才听到王纪唤了一声,犹豫一霎后,唐清回头,只见王纪带着有些古怪的笑容对自己说:“听闻昨夜我好像对你有所冒犯,当时受创严重,神智有些不清,还请你原谅师兄一次。”
他这么一说让唐清想起自己颈上留着的那五道乌青指痕,心中不安愈盛,只仓促点头道:“师兄既是无心,何必道歉,你没事就好。”
有些仿佛落荒而逃地离开震卦三十一苑,唐清脚步越走越快,幻猫或许是感觉到了她心中浓重的不安,沉默地跟在后面。眼看已经到了王易修练功的地方,唐清猛地停住脚步,深深吸了几口气,这才恢复平常的模样上前跟王易修打招呼。
对方的目光在她颈间扫过,脸上露出愧疚之色道:“我这叔叔下手不知轻重,让师妹你受惊吓了。”
“王纪师兄是受伤之后心神失控,也不能怪他,是我疏忽了才引来这伤的。”如果自己当时不要只看对方穿着御宗弟子服就放松戒备的话,也不至于受伤。这点,唐清很清楚,并且以后也会引以为戒。
王易修看她这样明理更加内疚:“我昨夜回去听到叔叔提起此事时师妹你已经休息了,今早我就去药阁取了生肌膏来,你一会记得自己抹上。”他拿出一个青绿的玉盒,半个巴掌大小,透着清晨的阳光,显得很是玲珑可爱。
“这装药的玉盒倒是好看。”拿在手中翻来覆去看了半天后,唐清说。
王易修摇摇头无奈地笑道:“这玉盒不过是保存生肌膏的药效用的罢了,也就你们女孩子家会在乎装药的盒子长什么样。”
唐清听他说着也不气恼,男女各自看问题的角度本来就不同,照她这现代人的观点来看,反正脖子上的指痕过不了几天自己就会消掉,那药效果如何她真是不介意。倒是这玉盒在原来的世界难得看到,此时拿在手上,只觉得喜悦一点点在心中弥漫开来。
见唐清真心欢喜的样子,王易修就说这玉盒其实并不是多值钱的东西,她要是喜(…提供下载)欢,以后自己下山任务时顺便在仙市的器具店里给她带些回来,听得唐清连连点头,只差没有当场就问“师兄你什么时候下山任务”了。
经过这一番关于玉盒的讨论,两人之前的气氛轻松不少。王易修看时机差不多了,就转而说起自己这位叔叔的事。
“纪叔是我爹最小的弟弟,当初在我们家中也算是个有天赋的,因此三十多年前就被送来玄天派修行。但虽是在当时我们家里他是数一数二的信士,归入玄天派中却又不算突出了……当年一开始分宗时他就险些被分入外门,后来三十年纪叔苦修不断却始终升不到管事弟子的层级。再加上一次强催功法意图筑基,伤了经脉,现在修为只有练气十重了。他自认怀才不遇又兼时运不济,心中难免有些愤世嫉俗,偶尔也会做出些让人无法理解的叛逆之事。”顿了顿,王易修又说:“再加上我四年前入门后刚好又分在御宗内门,与纪叔他同苑修行……”
王易修是晚辈,不能说王纪说得太过分,但他话中的意思唐清也大多领会了——一个自认天才实际却很平庸的人,因为乱来毁了自己本就不算强的根基,再看到三十多年后自己族中的晚辈都跟自己是一样的地位……
想象了一下王纪的心情,唐清总算明白自己总觉得他身上有股阴郁之气并不是错觉。
王纪这人太过不安定,自己日后没事的话还是对他能避则避的好。这么想着,唐清低头看看脚边的幻猫,对方仿佛知道她的心意一般,喵了一声点点头。
笑意就轻轻染上唐清双眼。
她与幻猫虽然相处时间不长,但这短短几日中两者之间似乎已经开始产生了些许友情一般。若不是自己修为还不足以碰触幻猫,她真想把对方抱在怀中蹭一蹭,以换取有人陪伴的那种安心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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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章 未及欢喜已逢险
因为有王易修从旁帮助的关系,之后的一周唐清与王纪皆是相安无事,除了偶尔碰到时仍然会因为对方晦涩的目光而阵阵发寒外,两人连话都没有说过。
这日天色不太好,隐隐有山雨将来的感觉,唐清与幻猫就没有照常出门,而是留在房内练气。她本来天资中上,以前只因是外来之人不了解修行的路子才会在练气五重不断徘徊,入御宗认真学过《初阶练气概略》与《中阶练气概略》后,将两者相比较,自己融会贯通,两日前已经隐约感觉到了练气第六重的门槛。
“今日一鼓作气冲一冲的话,我应该能再进一重了。”对趴在木桌上无精打采甩着尾巴的幻猫说了一下后,唐清见对方没什么兴趣地扭开头,不禁笑了笑,自顾闭上眼开始调息。
如最近常做的一般将全身灵力集中到下丹田内,不断压缩提炼,唐清脑海中缓缓勾勒出自己灵气此时的模样——如涓涓细流,然而流动的速度却缓慢无比仿佛被某种无形力量压制一般。她越是用力,那股力量的压制就越是强横,而在两者相争的间隙中,唐清就能隐约感觉到一个自己正在逐渐接近一个新的界限。
那界限仿佛一道堤岸,一旦她灵气汇成的溪流冲破这堤岸的限制而出,飞流直下的感觉一定畅快非(…提供下载…)常!
唐清越发专注地将全副心神放在灵力的积蓄上,渐渐达到物我两忘的境界,连王易修在门外说话都未听见。而王易修一看自己在门外叫了半天都无人回应,也静心放出一丝灵气试探唐清房内状况,感觉到她正在冲关时刻不宜打扰,王易修只得寻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