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途知返-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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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箩条理清晰、铿锵有力的回答,让唐清意外之余,心生佩服。虽然彼此只差两岁,秦箩看问题却比她明理得多,也有原则得多。明白秦箩所为并非仅仅出于气愤后,唐清不再多嘴妨碍对方教育幼弟。
解决完善后,秦箩亲热地挽起唐清的手道:“不管那小子,今晚镇上有灯集,你换身衣服,我们吃了饭以后一起去逛逛。”
灯集……听起来就是什么热闹的集会之类。唐清被勾起好奇心,点头答应下来。两人轻声交谈着离开,谁也没有发现招河碑于夕阳照射下,闪过一道柔和的蓝光。
第三章 灯集一游有奇遇
用过晚膳,秦箩身上揣个钱袋就带着唐清出门。彼时夕阳余晖尚未散尽,但大半天幕已呈现暗蓝色泽。当初疯蟾来袭时损毁的街道俱已修复完毕,人们三三两两结伴而行,一副升平景象。
唐清一路细细观察,这些显然跟她二人目的相同的镇民们,有些人身边会飘浮一两个做工精巧的灯笼。若不是灯光大多数是红色、橘色和金色的话,唐清几乎要想起来诸多《聊斋》里面的灵异情节了。见她面露好奇,秦箩低声解释,这些灯笼都是用灵符操控,不惧风吹,也不需手提。
“其实呀,这些灵符也只是法术上稍有造诣的信士所做,需贴在灯壁上,持续的时间也不过三两天。若是修道有成的道长,他们可直接将灵力聚于物件上,持久弥新,样式变化也更多。”
唐清听着秦箩的介绍,不一会儿,两人就到了灯集所在的通镇长街上。在她们之前,已经有不少人到来了,此时长街上游人如织,处处欢声笑语。各色各样的灯笼仿佛有自己的灵魂一般随风轻轻飘舞,忽高忽低,带着悠然的韵律。行人置身其中,如漫步于光渊星河。秦箩一边对唐清细数此地风物,一边不忘提醒她跟紧自己。
“迷路事小,然妖物之中也不乏爱热闹的存在,有时它们会混入灯集游玩或者觅食。”
听说妖怪也会来游玩时唐清还不太在意,待听到“觅食”二字,这梦幻的灯集顿时让她觉得凶险不已。三个月前那惊心动魄的一幕还在她心里留有阴影,毕竟本是寻常人,再怎么努力适应,她也没办法短短时间接受人妖共处这超乎自己以往认知的现实。
以前把神怪故事等等当消遣看的时候,只觉得各类妖怪混杂于人群中引起的种种故事很有趣。但当自己很有可能成为那些故事中的悲剧主角时,这乐趣就大大打折扣了。
没料到自己一句话引得唐清如此紧张,秦箩后悔之余,指向旁边一个小摊位。
“原只是想让你小心一些,没想到反而把你的兴致吓没了。作为赔罪,我请你喝点青扇汤如何?”
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唐清只见那小摊位的柜子上放着一排五彩陶罐,内里装了何物却看不出来。自己玩性虽然已经少了很多,却也不该扫秦箩的兴……这么想着,唐清露出浅笑,缓步跟过去。
“青扇汤是什么?你可别让我喝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在小摊旁边的木桌旁坐下,唐清半开玩笑说。
对大荒千奇百怪的东西还不太了解,她其实还真怕这青扇汤是什么怪虫之类泡制的。
只看她的表情一眼,秦箩已经看出她的顾忌,好气又好笑地回答:“你把我们这大荒当做什么蛮夷之地了?青扇汤是一种名为‘青扇’的植物叶片熬成的,喝了有明目定神的效果。虽然家中也有青扇叶,但我总觉得还是外面卖的比较好喝。”
也就是像酸梅汤、西瓜汁之类的东西了?听完,唐清放下心来。
两碗青扇汤分别在她二人面前放下,店家露出个和蔼的笑容后,继续转去招呼其他客人。唐清端起自己面前的白瓷碗细细端详,碗中的汤水呈晶莹透彻的浅青色,微微一嗅,便可闻到淡雅清香。虽未加热过,却带有些许暖意,勾得人只想快快品尝上一口。
她对面的秦箩,此刻已经等不及地灌下一口青扇汤,还不忘招呼道:“别光看啊,丰伯熬的青扇汤在镇上可是出名的,这些年他上了年纪很少做,不到灯集这样的场合,你还没机会饱口福呢!”
唐清不知道小小一碗汤还这么稀罕,赶紧抿一下。
秦镇所在地靠近大荒北部,气温偏低,入夜以后更有阵阵冷风往行人脖颈间灌。但这口带着暖意的青扇汤喝下去,那暖意竟然慢慢融入四肢百骸,叫人再也不绝寒冷。清新的香味更是随汤汁入口,唇齿留香。
“好喝。”唐清发自内心地赞叹一句。
秦箩朝她露出“我说的可有假”的得意笑容。
借着休息的间隙,唐清四下打量,看到离卖茶汤的摊位不远处,有群人热热闹闹挤着不知道在做什么,其中又以女子居多。虽然一群人挤着,却无人脸上露出不耐烦的神色,反而都笑容满面,很期待的样子。
“秦箩,那边是在做什么?好热闹。”自己揣摩不出个究竟,又无法从拥挤人群的缝隙间看到内里是什么,最终唐清只得问身边之人。
秦箩一眼扫过去,不甚在意地摆摆手道:“没什么,无非是请信士帮自己占卜极凶或者姻缘之类而已。”
唐清觉得有趣:“原来你们这世界也有算命的。”
“也不过是卜卜近期运势而已,太长远的,这些信士算不到,就算偶然算出了,也不能讲出来,所以我说没意思。”秦箩撇撇嘴。“你要是对这些感兴趣,一会我带你去个地方,更好玩也更实用些。”
“哦?不知道是什么地方?”
“测算你灵力强弱之地。”秦箩故作神秘地笑了笑。
所谓灵力,这些日子以来唐清也从玉板中查阅了不少相关的资料。大荒世界,寻常人都有名为灵力的天赋,可用于驱使日常生活用得到的一些小法术或者机关;而能修道成仙者,则不光有灵力,更有名为“灵根”的资质。有灵根者细加修炼,根据灵根属性强弱,将来能达到不同的修炼境界。不过,要辨别一个人是否有灵根及其灵根的属性,却并非简单之事,通常只有专门修仙的门派才有辨别判定的方法。一般的地方,也不过有几个稍有法力的信士可以观别人的灵力强弱罢了。
唐清有灵力,这点是毋庸置疑的,若她真是再寻常不过的人,也不会被疯蟾相中带来异界做点心了。只是她的灵力强弱如何,秦箩经验不足,无法判断。
“不过想来你的灵力灵阶应该是在玄阶左右才是……我家花圃里那块招河碑,非灵力接近玄阶之人无法启动。只是我不明白,它今日启动了机关也就罢了,反应还如此剧烈……那么多水漫出来,还溢到街上,大家都很经验呢。”秦箩说着,内心其实也在烦恼等爹爹回来自己要如何交代。
“抱歉。”自己虽非主因,但也不是完全无关,唐清垂头道。
“过去的事就不提了,我们去欣姨家吧!她家有她亡故的夫君留下的一面探气镜,可以判断照镜人的灵力灵阶。”
唐清看她结了帐,这才问:“刚才我就想说了……你讲的灵阶,究竟是什么?”
“啊,是我疏忽了。”秦箩一拍手,稍作思考后才解释到:“灵阶是大荒之人灵力强弱的层级划分。主分仙、正、凡三品,三品各自又分为天、地、玄、黄四阶,属于天生资质。配合修行而论的话,各阶又分为一至九重的修行阶段。我们这些凡人通常只有灵力,有资格修仙者则有灵根,灵根的层级划分其实也跟灵力一样。我一下子说太多,你估计也记不住,反正只要知道同一品级上天阶最强,黄阶最弱便可以了。”
“那如果这些资质都是天生,资质弱的便注定一生低人一等?”在人人平等的观念养育下长大的唐清,听到这世界一切都要看天生资质的说法,就觉得无法接受。
“一般来说是这样,但修行有突破的人,也能转为上级灵阶。”
看唐清还是有些无法释怀的样子,三个月来与她多有来往,也听了不少异界之事,秦箩大概明白唐清在别扭着什么,就笑了起来:“还是觉得这样的划分不舒服?其实呀,我看你是多想了,如果不修仙,这些灵阶划分实际便无多大作用。即便是修仙,划分灵阶的目的,也不过是想让众人能尽快找到适合自己的修行办法而已……往近了说,我这个正灵力地阶的小虾米不也活得好好的,没被人欺负吗?”
唐清回忆了一下自己平日看到的秦箩生活,确实没什么“低人一等”的情况,反而是自己发散思维想得太多了。
她释怀一笑,才想问问秦藤又是什么灵阶的时候,忽然被身后路过的人狠狠撞了一下。
“嗯?呃……抱歉抱歉,喝得太多,有些走不稳,冒犯了。”察觉自己撞到人,那满身酒气的男人胡乱作了个揖道。
这种人多又杂的场面,遇上这样不快的事情也是寻常,唐清皱眉避开对方作揖时传来的浓烈酒气,轻轻拉了秦箩的衣袖就要走。那喝醉的男人一揖完毕抬起头来看了她的脸一眼,却忽然神色大变,伸手就将她拽住。
“你干什么?!”男人忽然撞出来的时候秦箩就已经戒备着,现下看他不顾礼节拽住唐清的手,当场便怒了。
“小姑娘,身怀灵根,为何不去修道成仙,反而在这市井之中闲逛浪费时间?”没有在乎秦箩的怒吼,也不介怀周围路人们的眼神,男人只盯着唐清的双眼道。
第四章 得指明路离秦镇(上)
“我修不修道,关你什么事?!放手!”平生不爱跟人肢体接触,何况还是个醉酒的陌生男人,唐清此时也是气得双颊绯红。
许是被她挣扎的动作惊醒,男人终于发现自己失礼的地方,赶紧收回手,挠头笑道:“哎呀,是我唐突冒犯了,实在是可惜你天赋浪费所以一时激动了而已,还请见谅。”说完,振振衣袖,深深一礼。
此时唐清才看清楚,对方身上穿着道袍,只是似乎没有细心打理,所以多有发皱的地方。随着他振作精神,那振袖的动作才让人看出些许仙风道骨的味道,不像寻常的猥琐中年男人。即便是如此,唐清却也没有跟对方多说的打算,匆匆点头算是接受对方的歉意,她就想跟秦箩离开。
那醉道士却又挡住了两人去路。
“你到底想干吗?!”脾气一向直率火爆的秦箩已经快要抓狂了。“见你是个道人,这才对你礼让几分,若再如此纠缠不休,我们秦镇也不是任人胡作非为的地方!”
大荒之中,并无君主,仅各城各镇有负责统和城民、镇民的城主及镇长。可以说,某种角度看来,他们便是大荒之中除修仙有成者外最有权势之人。此时听见秦箩的说话,认出她乃镇长之女的镇民们大半已经面色不善地围拢过来,更有个年轻男子越众而出。
“这位道长,我们虽不知您修为几许,但想必贵仙派也不是无规矩的地方,您这般公然拦阻骚扰年轻女孩,纵是今日我们拦你不住,他日也定要上报贵仙派,请他们理论一二!您若识趣,还是速速离去的好!”
一番话说得有礼又不失气势,唐清听了,暗暗叫好。
眼见局面至此,已无可能再心平气和坐下慢慢谈,那醉道人摇了摇头,终是讪讪离开。临走时嘴里仍念叨着:“上好资质,却自甘浪费,可惜、可惜!若得成仙道,三千世界何处不可去,又何必拘泥这小小一镇?井底之蛙也……”
唐清本不将他的话放在心上,但听闻三千世界无处不可去时,心头一动。她想追上醉道人细问,对方却不知是否用了什么法术,已然不见了。唐清心底,顿时怅然若失。
“真是扫兴!我看,欣姨家我们今日也别去了,还是先回家找点东西去去晦气再说。”秦箩说完,发现唐清神色有些不对,轻推了她一把问:“在想什么呢,你不是真信了那道人的疯话吧?告诉你哦,别看对方是个人就放心了,观他道袍所属,应是西岩派。传闻那西岩派中,并不乏修习歪门邪道,以年轻女子为鼎炉增进自己修为的恶道人,你还是与之保持距离的好!否则不小心被人掳去,我也救不了你。”
“但他所说,可自由穿行三千世界……”
“那也仅是传闻罢了。”秦箩淡淡道:“由古至今,仅有真正飞升成仙者才可做到自由来去万千世界。就我读过的玉板中,修习仙道而长寿者甚多,飞升之人却寥寥。”
“也即是说,并非虚构了?”唐清却不在乎那“寥寥”是千分之一、万分之一,还是千万分之一的机会,她只要希望并非为“零”就行!
秦箩观她神色已知她并未死心。明白唐清是为何如此执着,秦箩叹了口气:“你若真有心往仙道上走,也不必去寻方才那道人,我另有门路。”
“真的?!”
“骗你于我有何益处?”见唐清面露笑容,秦箩也觉得心情愉快不少。心里思索片刻,她叹道:“或许这也是缘分吧,偏你被擒来不死,又留住我家。要论如何得入仙门,这秦镇之中,我家论第二,绝无人敢称第一。”
唐清此时心绪激动,本想追问,可看秦箩感慨中又有几分忧伤的模样,终究强制自己冷静下来。
“既然知道你有门路,我就不急了。我们回去吧,明天你再细细跟我说。”挽了秦箩的手,唐清主动避开话题。
这一夜总算是平静度过。第二天一大早,唐清梳洗完毕赶到前厅,秦箩已一脸严肃地在那等着。见了她,秦箩点点头,手指旁边一位四十来岁的妇人道:“这位是欣姨,今天天未亮,我已差人将她请来,为你观测灵力。”
妇人向唐清蹲身作礼,唐清赶忙照样回礼,唤了一声“欣姨”。三人分主宾坐下,欣姨由衣袖中小心翼翼掏出一个绸布包,一层层揭开后,内中是一面花纹古雅的椭圆形手镜。镜面或许因为年代久远,已有些模糊不清。
“这是亡夫留下的‘窥灵镜’,可辨人灵阶高低。”欣姨右手有些怀念地抚过镜面介绍道:“可惜我并无太强灵力,此物在我手中与寻常物件相差无几,不过是偶尔借人用用罢了。当年它握于亡夫手中时那灿灿光华的样貌,却是再不得见。不知今日,唐姑娘可否让我一尝夙愿。”
说完,她双手将手镜呈给秦箩,秦箩转手给唐清之前,镜面上方三颗宝石正中一颗发出淡淡黄光,光华循四环花纹里的第三环扩散,渗透下方五处镂空小孔。
“我是正灵力地阶五重。”秦箩低声向唐清解释窥灵镜的作用:“三颗宝石由左至右分别代表仙、正、凡三品;四环花纹则由内而外是天、地、玄、黄四阶;九处镂空为九重功力……此为灵力判断。若是有灵根者持之在手,此镜虽不能判别灵阶,却会光华大盛,代表该人有入仙门的根基。”
唐清听着,脑中不合时宜地想起看过的漫画中那些什么什么力量测量仪之类的东西。
第五章 得指明路离秦镇(下)
“你手握住镜柄处,集中精神,静心凝气。”
“怎么凝?”
大荒中人人皆知的东西,唐清却是从未接触。秦箩也是好一阵为难,努力组织语言指导:“你看着镜面,想象全身气息随血脉行走,直至从手握处传入镜中……哎呀,看着就可以了,不要瞪……手握轻点,是传入灵力,不是让你跟窥灵镜比力气大……”
教到后面,秦箩几乎想夺过窥灵镜自己来时,忽然一道淡淡光晕滑过镜面。而后仿佛开启了什么禁制一般,光芒渐强,由镜面扩散至镜身,最终整个手镜都被光华染透,如玉器宝石般剔透。
“这是……?”唐清不明所以地看向其他二人,却见她们都露出魂不守舍的表情,欣姨更是当场落下泪来。
“多少年了……自亡夫辞世后……还是首次见到这样的景象……”欣姨说着,渐渐已是语不成声。
秦箩虽然也有失神,但恢复得却快。接过窥灵镜还给欣姨,又安慰对方片刻后,她才缓缓对唐清说:“看来你确实有灵根。这种镜身全亮的景象,我只在十二年前大姐偷偷盗来窥灵镜时见过,之后她因此受父亲责罚,愤而离家前往倚天苏门。若无意外的话,现今也该小有所成了。”
唐清这才知道秦箩原来还有一个姐姐。惊讶之余,明白对方现在才说,必有隐情,所以她也不多问,只提与自己有关的地方:“倚天苏门是什么地方?”
“就是我要指你去的地方,乃是大荒几大修仙教派之一,玄天派的所在地。其掌门亦玄真君,是少数有记载的仙者之一,很受尊崇。”
于是唐清在对玄天派的印象中加上“名校,有德高望重老教授”。
安排人送情绪激动的欣姨回家后,秦箩敛起笑容对唐清说:“本想等爹回来,你们见上一面再作打算,但看你的模样,想来是等不得了吧?”
唐清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秦箩佯怒地瞪她一眼,拿出一封信和一枚小小的玉符道:“大姐这么多年没和家中联系,也不知是死是活。我便姑且当她活着,写下这封信,托她照顾你。玉符是信物,你要收好。对了,我大姐名叫秦蔓。”
唐清认真收好玉符跟信件就欲起身,却被秦箩一把按住。
“你这么急着要去哪?”
听到秦箩的问题,唐清摸不着头脑地回答:“回房收拾行李啊!”虽然她穿的用的都是秦箩送的东西,但对方不会到现在才来心疼不让自己带走吧?
一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想左了,秦箩终于忍不住朝她头上拍一下,轻骂道:“没良心,都待了三个月,还急这一时?就不能多陪我一日,好好道个别吗?”
责备的话说到后面,不觉就带上了颤音。
因秦箩的话语想到这三个月来朝夕相处的种种,唐清心底也涌起感激、愧疚、不舍等情绪,心头一酸,差点落下泪来。不想再增加秦箩的伤感,她深吸两口气,强笑道:“原来是舍不得我走,那你直说便是,凶巴巴的,像我妈一样。”
绕是秦箩这般大度的人,被一个年纪跟自己仅差两岁的人说像她妈,也是无法淡定了。当场跟唐清打闹起来,倒是冲淡不少离愁别绪。
这日白天,秦箩走马观花地带唐清游览了秦镇几处风景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