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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紫铃-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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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颜茴也快要坚持不下去的时候,门终于开了,刘岩半闭着眼,看着这位有史以来第一次能把自己在熟睡中吵醒的怪物是个什么东西?他看清楚了,是一个短发,眼睛大大的人,嘴巴还气鼓鼓的女人。
  “大娘,你有什么事?”睡的很香,被人吵醒,一般都会有杀人放火之心。
  颜茴看到那个房间的门开了,一刹间,她居然想到了,十年前她在网吧里玩暗黑破坏神游戏,那个时候的网络速度奇破,机子暴烂,忠心的她守着自己能登陆游戏看着界面一看就是半小时,当成功登陆的时候,就会传来一阵很浑厚的交响乐加上一扇光明之门被打开,她确实很得意,证明这个世界还没有什么她敲不开的门。
  她生怕门又被关上,还没有看清里面是什么,就闪了进去。
  旁边正在那里偷偷看大戏的八卦邻居们,马上大跌眼镜,这个女人好奔放啊!那个男人没有穿衣服也直接扑了上去。
  可惜门被关了,不然就是免费的视频小电影,真人秀,那个八卦眼镜男邻居做出一副很是回味无穷的样子,想道,话说刚刚敲门的那个女人,长的还真不错,虽然敲门一个小时很吵人,但是,那双大大的眼睛,真是很销魂,很迷人。
  (那闪闪发亮的眼镜无奈的看着镜头说道:“我为什么要跟一个这么鸡婆的男人搭戏?我完全可以有更好的演技发挥。”)
  颜茴进了房间之后,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她独身坚定又敲开了一个全身赤裸,浑身上下只有一条内裤的男人房间,而且还钻了进来。
  这个时候除了更强大的御姐气场来镇定心神之外,没有别的办法了。
  “大叔,东西是你送的?还有,你能不能不要这么秀身材。”颜茴拿出了盒子,顺便装出很淡定阅人无数,完全不吃惊的样子,指了指对面那个男人的身子。
  刘岩露出一副无所谓的表情:“你现在是在说,我睡觉的时候,你钻到我房间里来,然后再你在指责我穿的不多?大娘,你是哪位?我不记得我见过你。”
  “就是刚刚你和我打过电话,说我画了一副绝世好画送给你。”
  “嗯!”刘岩来精神了,看了那个女子一眼:“怪不得那个中年大娘穿围裙会是那种效果,原来是你的自画像。”
  “就算是我把你的作品画丑了,你也不用那么无耻,给我送这种东西吧!”
  颜茴把盒子丢到他身上,正好砸中他胸前的红色小点,疼得他捂着胸口骂道:“你这个女人真有问题,我至于暗恋你给你送礼物吗?”
  “那你刚刚说是你送的?现在不承认了。”
  “刚才,刚才什么,我在睡觉,你说什么我都没有听清楚。”
  颜茴气极,把那个盒子刷的一下撕开,拿出里面的东西,对他问道:
  “我问,这个东西是不是你送的?”
  刘岩这个时候算是真正的清醒了,定眼一看,颜茴手里拿着一个白色的东西。
  很精致的艺术品,是一个女人半跪着,低着头,双后捧着一个东西。
  怪不得颜茴会这么生气,精美的艺术品女人手里捧着的是一个钟,如果有人快递一个钟给你,估计是人都会发狂,不管那个钟有多漂亮。
  颜茴用手使劲的拿着那个钟,问道:“我和别人都无怨无愁的,再说了,就这么巧,我收到这个快递,你就给我打电话,不是你送的是谁送的?”
  “大娘,你有没有头脑,快递的时间和我打给你电话的时间,要差很多天,我是今天才收到的样刊,在这之前,我怎么会知道有这么丑的画手存在。”刘岩对颜茴没有兴趣,不过却对那个钟很感兴趣,他虽然收集很多艺术品,虽然人穷,但不代表没有艺术追求。
  对这个钟感兴趣是因为那个半跪着的低头女人,不知道是用什么材料雕成,先不说那个雕工怎么个自然,怎么个浑然一体,这些工艺流程都好做,可是,这种材质,晶莹洁白,带着一种透明的光泽,确实让人很喜欢。
  颜茴一想也确实不是面前这个男人送的,贝拉拉都说了,快递好久了,那个时候她还没有画那个倒霉的画,但她又实在想不到有谁能给她送个钟来,“送钟,送终。”不是诅自己早点死吗?
  她自问也没有什么地方做过挖人墙脚,抢人男友,毁别人容,欺负小朋友,而且她的职业也不用和同事有什么商战之类的高情商冲突,怎么会有人给自己送这个东西呢?就在颜茴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刘岩已经换了一副表情。
  他一下子变得温情脉脉,坐在颜茴旁边,颜茴防备的看了他一眼:“你干嘛?身上没穿。”
  “这,这不是有一条内裤?”刘岩意识到自己几乎是全裸的,又不甘心被女人这样的奚落,很镇定的拉了拉自己的内裤。
  那是一条纯棉的白色内裤,牌子不明,但是,特写一下,是非常白非常纯棉,也就意识着非常透明,而且好像还小了一码。
  刘岩现在有一点像脱衣舞男,很是卖弄色情的看着颜茴,颜茴终于回过神来,进入正常的状态,拿着那个钟要走了。
  但刘岩却一手堵在门口,对着她说:“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我这里又不是菜场,你总得给我一点好处。”
  颜茴有一点紧张,背后发麻,她可是听过澳大利亚有一个非常销畅的恐怖小说家,把自己的女友给分尸放在冰箱里,她一直认为写恐怖小说的人,肯定多少有一点与常人不一样的地方,要是很一样,为什么要写那么吓人的东西。
  难道说,这个男人想把自己先XX再XX,然后再分尸放冰箱里?
  正在颜茴脑子里想出一百个自救的办法时,刘岩带着邪恶的微笔,这个时候,颜茴才注意到刘岩的五官长的很立体,有一点像混血儿,本来应该说是很帅,但这个时候,怎么看也怎么像是电影里的吸血帅哥,一般这种帅哥笑的时候,就会杀人。
  天啊!为什么要我遇到这种事情,难道怪我过份美丽?
  但是,刘岩伸出手来:“其实,那个钟,我想你也不要,不如我拿一
  百块钱,当是补偿你跑了一趟。“
  正在那里为了自己的美色惹来横祸而痛悔的时候,听到这句话,当场的就石化了。
  她使劲的拿着手里的钟抬起下巴道:“收起你的臭钱,你再拦我,我就叫非礼。”
  刘岩只能拿下手臂,遗憾的看着那个艺术品离自己越来越远,在黑暗的走道随着那个短发女子远去。
  但是,他的心思却被牢牢的吸引了。
  颜茴走到楼下,看了看那个三楼亮着的灯,又看了看面前的垃圾桶,恶狠狠的把手里的那个女人钟给丢了进去。
  “别让我知道是谁送的,让我知道,我非杀了那个家伙不可。”颜茴又在那里诅咒了一番,但她的诅咒完全没有力量,也不可能产生效果,但她还是做了一件让自己出气的事情,那个家伙想得到这个钟,她就把这个钟给毁了。
  不就是一百块钱吗?嗯,金钱不是万能的,我又不是贪钱的人。颜茴得意的想着这些,感觉自己特别的了不起。
  走不了几步,手机短信响了,她看了一眼短信,然后就停住了脚步,又左右四处看看,见没有什么人,装出一副要丢东西的样子,走到刚刚的垃圾桶旁,看到垃圾里有一个女人的腿半立着,一把拿起来,放在手里,忽然走了。
  楼上那厚厚的窗帘背面,正是微笑的刘岩,他一直在窗帘后看着路灯下的短发女子,看到她丢了钟,知道她的小性子。
  于是,他拿出手机,发了一条短信给她。
  果然,她不出所料,回来就把钟给捡走了。
  那个短信只有几个字:“那个钟,五千块你卖不?”
  颜茴捧着钟,她是很视金钱如粪土,但是,她和钱又没有仇,如果没有人看到的情况下,她还是很愿意为了钱而捡起一个丢掉的钟。
  迷信什么,送她钟的人如果知道帮她挣了五千块,不知道会气成什么样子,颜茴得意的走了,她认为这个时候不能答应的太快,要吊一下那个恐怖大叔的胃口。
  颜茴折腾了这么大一圈,她一点也没有发现,自己拿着钟身的手指上的创口贴上的血迹正在慢慢的消失不见,像是有一个小嘴巴,在一点点的吸着创口贴里的血迹,如果她现在把邦迪的创口贴撕下来,她会发现,上面连一点血都没有,像一张崭新的没有用过的创口贴。
  正在颜茴感觉手指一痛,像是有人咬了自己伤口一下的时候,手机响了,她打开包,拿出了手机,把钟随手丢到了包里。
  “贝拉拉,你还知道打电话给我,现在路杰走了,你又想起我了,你这个女人,真是一点情义都没有,我当年对你多好,你还说如果我是男人,你就嫁给我,现在你不嫁给我就算了,还为了男人插我几刀,嗯嗯,好,我听你的,我马上就找个男人去嫁掉,省得你老以为我大龄剩女,别操心我,操心你的路杰吧!”
  颜茴接着电话,坐在公交车上,一路上公交车的人都侧目的看着这个从上车一直说到下车的女人。
  孤单的影子,像是夹着太多的生命力,就算是落单,也从来不会自怜自艾。
  在自己的世界里,找着自己的乐子,折腾着自己悲喜,有自己的精
  第二章 回家
  小小单身公寓,一个月要九百块钱的月租,加上水电日常开销,颜茴得怎么拼命才能挣到自己每个月的生存费,挣到活命钱之后,再用力的画画画,给自己存嫁妆,还要用在保养,化妆,穿衣打扮上。
  日子就是这样的过着,如果是想不开的人会问自己,人活着有什么意义?这样的努力,有什么意义?
  但是,这种人为什么要活着的伟大问题,就留给哲学家和精神病院里的病人去思考吧!平常人只需要过好自己的人生,活着就好好活。
  这是颜茴的世界观,所以,在这个五十平方米的小房间,你可以找到
  一切温馨的元素,比如画绘的超级动漫帅哥,《圣传》里的孔雀正在雪白的墙上摆着酷,书柜是颜茴自己亲手做的,用砖头在一面墙靠着彻了两个平行的突出的小墙面,然后把淘到的复古木板一块一块的放进去,一层是书,一层是公仔玩具,一层是碟,一层是收集来的各色艺术品。
  书桌是花大价钱从宜家搬回来的,造型别致,更重要的是,上面还有一个小花瓶,里面七彩的花泥养着一株水仙,居然还让颜茴养活了。
  小床是一个从二手市场购来的复古小铁床,上面的床单都是独有心思的棉布,床头灯就在手边,把床头灯打开就可以在小窝里看喜欢的书,听喜欢的音乐。
  在这么美丽的小窝里,颜茴懒懒的伸了伸手臂,把自己甩到床上,从包里翻出那个钟,说实话,如果不是有人送给她的,而又她自己在什么小店里看到的,就算是真的五千块钱,她可能会头脑发热购下来。
  因为这个钟太漂亮了,那个造型真的做的很逼真,虽然钟只有一本书竖那么高,却像是缩小版的童话公主,那种跪着的女人身上晶莹的光泽她从前只在名贵的珍珠上看过,她从前在珠宝店里做过宣传策划,有幸接触到真正高档的珍珠,那种光泽不是人工可以打磨出来的。
  那个钟好像已经坏了,秒针也不再动,但像这样的高档的工艺品,一般来说,里面的钟都是手动的,根本不会安装什么电池,可是,因为那个女人雕的太自然,她又找不到那个手动的开关。
  因为女人是半跪着,所以,颜茴看不清那个女人的脸,她躺在床上,仰面看去,正想看个清楚。
  手机又响了,颜茴只好把钟放在床边的搁板上。
  来电话的是她的母亲,她妈妈说了半天,颜茴算是听明白了,原来母亲做了一个梦,梦到了死去多年的父亲,颜茴不知道要安慰什么,只能是听了很久。
  睡着的时候,颜茴想到了父亲,在她九岁多那年,父亲去水库游泳,一向水性很好的他,那一次却再也没有能上岸,等找到他尸体的时候,都已经被泡的浮肿面具全非,因为怕她受剌激,大人们连最后一眼也没有让她看到。
  于是,她的记忆停在那天父亲蹲下去,对她说:“你听话,我明天带你去公园,坐旋转木马,看猴山好不好?我回来的时候给你带冰棍。”
  父亲微笑着拍了拍她的头顶,走出自己家的小院门,在黄昏的余光里对她挥了挥手。
  颜茴在父亲死去几年后,才敢去回想那个片段,她感觉那个手式太过像永别,再美的手式,配上了生离死别都没有办法不凄凉。
  她和母亲一般很少提父亲,因为大家都想努力的活的更好,如果说献
  给最爱的人最好的礼物,应该就是自己活的更好吧!
  颜茴一直是这样的想,但她不明白为什么母亲会这么晚了还和自己打电话说父亲,带着给这个疑问,她进入了梦乡。
  她的脸上带着因为回忆而流下的泪迹,而那个放在床头搁板上的钟,在寂静的夜里,忽然秒表跳动了一下,然后,一种秒种走动的声音开始有节奏的响在这个小房间,笼罩在那个女人身子上。
  “滴哒,滴哒,滴哒”
  颜茴又回到了小院里,她曾经无数次的梦到自己在小院里孤单的送别父亲,但是,总是她一个人站在小院时,看着父亲远去,却从来都守不到他回来。
  连在梦里,父亲也从来都没有再回到小屋里,所以,每次当颜茴想到父亲做起这样的梦,她的心里都充满了无奈,明知道是梦,却都已经
  料到的结果,
  正当颜茴努力想醒来的时候,却听到小院的外面传来了脚步声,这样的脚步声她是那样的熟悉,她看到父亲像是已经游泳归来,她感觉到不可置信,真的回来了吗?这是梦里还是现实,如果是梦为什么会这么的真实,现实里怎么可能她才十岁大小?
  颜茴看着门口,看到一个身影出现,果然是父亲的笑容。
  “我回来了,怎么了,小傻瓜,还在哭,你不能去水库的,太危险了。”
  “爸,你……”颜茴不知道要说什么,感觉满满的话都堵在胸口,压的整个胸口都疼,眼睛也涨痛。
  像是所有的委屈都已经被发泄出来:“爸。”颜茴扑到了父亲的怀里,那是温暖又熟悉的拥抱,还有强烈的心跳。
  颜茴终于释怀了:“他们说你出事了。”
  “怎么会,才去一会儿,你在想什么?”父亲疼爱的笑笑。
  “来,我们进屋去吃饭了。”父亲伸出宽大的手,那个手在夜色里看起来,不知道为什么显得那样的苍白,像是在水里泡了太久,上面都已经有了皱褶。
  颜茴的心里有一种强烈的不安,心底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提醒自己,但她又听不清楚,爸爸又扭头来说:“怎么了,还不肯去吃饭,还生气。”
  颜茴一下子心就软了,这就是自己想要的幸福,最微小最平实最需要的小幸福,她等了很多年了,也以为永远都不会有了,不管这次是真是假,是梦是幻,她都要去拖父亲的手,她等这个呼唤已经太久了。
  小手伸了出去,父亲脸上的笑不知道为什么,让眼角的皱纹有一点像水泡过的一样,但颜茴固执的伸过去。
  就在这时,耳边传来一个声音,一个女人沙哑的声音:“快醒来,快醒来。”
  颜茴还想再继续伸过去。
  那个声音却越来越响:“快醒来,快醒来。”
  颜茴终于还是忍不住了,她眨开了眼睛,父亲无影无踪了,这个等了多年的梦就这样破灭了,而让自己的梦破掉的,正是那个要死的钟。
  她拿起钟的时候,那个钟正好不叫了,什么破钟,叫声不是一般的铃声,却是一个女人在要死不活不停的单调重复:“快醒来,快醒来。”很有新意吗?为什么不设计一个脱衣女郎的声音,不是更有卖点,这么低俗讨厌,这是谁送的鬼东西,颜茴大怒,这个梦实在太宝贵了,却如果不是为了那五千块钱,她肯定把这个钟给丢掉了。
  闹钟响起本来就是它的责任,但是,昨天她睡的时候好像这个钟也没有动,是谁定了这个时?颜茴想可能是快递的过程中,这钟坏了吧!
  嗯,坏就坏,那个恐怖大叔如果要这个钟的话,他自己去修吧!
  颜茴没来得及去找那个家伙算账,就收到一个的消息,小蕊的父母找她。
  说到小蕊,颜茴那种气愤的心情马上被悲伤给占领了,小蕊是她大学同宿舍的好友,一直睡在她的上床,同学四年的感觉非比一般人亲,
  更别说她们算起来也是同床共枕,四年来俩人好的可以说亲如姐妹。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小蕊大学毕业后交了一个男友,失恋之后就得了抑郁症,那个时候颜茴没少去开导她,小蕊当时听完了开导好像也心情不错。
  实在没有想到,几个月前小蕊会上吊自杀,在自己的小房间里,找了一个可以挂绳子的地方,把健身用的跳绳利用起来了结了自己的生命。
  当时颜茴悲痛的都快去掉半条命了,一下子就瘦了十几斤,打击非同小可,小蕊的父母更是老了很多,两个老人失去了自己最爱的小女儿,虽然还有两个儿子,但怎么也补不胸口被挖掉的那块肉。
  颜茴好不容易才恢复过来,没有想到小蕊的父母会打电话让她去一趟,说是小蕊留了一些东西给她。
  当时颜茴一直为小蕊走之前没有给自己写下支字半语而遗憾,小蕊走的太忽然了,但她总认为小蕊应该给自己一些特别的交待。
  所以,收到了小蕊父母的电话,颜茴匆匆忙忙的去了小蕊的家。
  小蕊的家在一个普通的居民楼里,老式的建筑,她不是大富大贵的人家,但是,因为上面有两个兄长,父母又特别的疼爱她,所以,应该说她拥有的爱很多。
  颜茴在去的路上,想到了抑郁症这个可怕的东西,多少人死在它手上,不管你拥有多少,只要是得了这个病,一切都显得没有意义,比如说张国荣,爱他的人多去了,可是,那么多的爱,都温暖不重到他,还是选择了杀。
  正在胡思乱想间,已经到了小蕊家,小蕊的妈妈拉开门,几个月不见,本来半白的头发,已经全白,脸上也不复有那种幸福的微笑,已经换成了让人心碎的无奈。
  人世间最悲痛的事情,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了,颜茴想安慰几句,但又感觉自己的安慰太轻飘了,这样大的伤痕,她知道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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