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奇古术-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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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歌又是一次颇感意外,姐妹花家族不但年代早远,似乎比婉姨更直接的多。
小灵接着道:“虽然我们家世世代代传这‘牧家村’三字,不如婉姨那样掩密至深,但同样严戒子子孙孙对外说起。”
小灵稍一停顿,妹妹小轻接了话:“这第二件事,可就有些奇怪了。”
众人的视线就像排灯一样,齐刷刷的一同照向语声比姐姐小了很多的小轻,却不知到底是怎样个奇怪法。
小轻继续:“这第二件事也不知道和这‘牧家村’有没什么联系,因为从表面上看,两件事好像根本不搭界。是吧姐?”
小轻的声音婉转低柔,但此时每人心中却只想她说的直接了当些。
小灵接道:“其实这第二件事也不能说是事,我们家从祖辈就一直供奉着一尊神位……一尊命主神位。”
百姓之家里供奉神位,本也不是什么稀奇,尤其对这术界里的氏族就更不稀奇了,很多家里不是供本族始祖,就是设供仙堂。
但朝歌听到此,心中却怦然一动,听名字,既然是命主神位,似乎应该是传家族术数的始祖,或是对其家族有大恩的贵人。会不会与几百年前的那次大变故有关呢?
朝歌喜欢多思少语,此时一边听着姐妹花的讲述,一边快速的推理着其中的各种可能。
小灵:“因为供奉命主神位一直以来,已经成了家里的习惯,也就完全没在意它跟这牧家村之间存在的可能联系。而且家里人也从来没人知道,这里面会有什么联系。”
小轻接着道:“这尊神位没有姓氏,没有来历,也没有画出来的模样。所以我们家从来就当他是祖上传下来、像普通人家灶君一样的吉祥神,直到我们被风水大局指引到这牧家村,才忽然意识到,也许这之间有什么内在联系,也许……”
稍静片刻,小轻若有所思的接着道:“也许,这尊命主神位,是一位跟这百年坟局和我们家族有着密切关系的人!”
静,很静,非常静。
如果这命主神位,真是跟这坟局有着极大关系的人,又为什么只有姐妹花家族有,而婉姨却无呢?
刚才从年代上讲,已经把两族人拉开了近百年差距。现在因为这尊神位,似乎把距离拉的更远了。
每个人都在极力的想从支离破碎的线索中,拨开弥漫了几百年的家族迷雾。
而姐妹花说出的这尊命主神位,在眼前一亮后,却把人引入到一个更为迷离的思路。
朝歌迅速把刚才所听到的,和土守形及文物贩子的记述,全部整合了一遍,终于说话了:“有没听过土行族和六甲旬?”
婉姨等人在冥思中回过神,一脸迷茫似乎没有听清。朝歌又重复了一遍,这次众人虽然听清了,神色却变的更加懵懂。
这倒没出朝歌意料,从他们互不相识和残缺严重的记忆上,已经有这个可能。
朝歌:“在你们之前,曾早有过一个人探过牧家村。”
朝歌说的正是文物贩子,众人凝神静听。朝歌:“据他说,被这墓地大局世代控制着的有两个家族,就是这土行族和六甲旬。”
朝歌说完,众人不禁面面相觑。
婉姨道:“你说的这个土行族,是不是就是你身边的那个土守形?”
朝歌点点头:“土行族世代守候在此,如果按那人所说,你们就应该是六甲旬的族人了。”
小灵忍不住道:“不对呀!如果我们都是你说的那个什么六甲旬的族人话,为什么我们都互不认识呢?”
朝歌顿了顿,看着众人缓缓道:“那大概是因为所有与这坟局有关的家族,在某个时期,都突然遭受了巨大变故,而且从各种迹象看,这个变故,应该是场可怕的灾难。”
在场的每个人,几乎都是背负着迷离家史的人,朝歌的话,让人感觉更沉重了几分。
沉默了片刻,朝歌若有所思道:“人很有趣,虽然大部分人说,自己记忆最深刻的是快乐的事情。但实际却恰恰相反,恐惧和伤害却是他们记的最深的。只不过他们在一直潜意识的排斥罢了。但……”
朝歌顿了顿:“从各家的残缺记忆看,上百年前发生的变故,应该不单只是场巨大灾难,而且这个灾难一定几百年来,延续着某种可怕的威胁,至使每个家族都在极力的隐藏中,渐渐的只剩下了残缺记忆。”
小灵想了好一会了,终于开口又道:“也不对呀,如果六甲旬和土行族都是跟这坟局有关联的话,为什么遭受重大变故的只有六甲旬,而土行族却好好的待在这里呢?”
朝歌回答道:“虽然还不能完全解释的清,但也正是这点区别,似乎更证明你们同属于六甲旬。”
第二集 五行谜村 第六章 惊人之现
小灵在细细想着朝歌所说的话,小轻却轻轻接道:“还有,如果我们都是六甲旬的,那为什么婉姨最早记忆,和我们家相差一百多年呢?按理说,我们既然是同族的,对那场大变故的记忆应该是相同的呀?”
小轻少有的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却也说出了问题的症结所在。
朝歌:“我也正想这其中的原由。”说着,向婉姨看去。
婉姨:“为了能弄清家族来历,我曾专门探究过。但的确到了十几辈上,就忽然中断了。”
虽然只是接触两天,但朝歌深深知道,以婉姨的细心深稳,这年代上的事应该不会推错。但如果姐妹花和婉姨都没有错的话,那又是谁错了呢?
婉姨:“你说的那人是什么人?”
朝歌缓缓回道:“他就是我所说的,六甲旬人。”
小灵又急着道:“他在哪里呀?把他找来问问,可能会更好。";
朝歌低了低眉:“只可惜那人虽然好像知道的很多,却在争夺石函中受伤走脱了。”到目前为止,关于这巨坟大局的记忆,似乎文物贩子可能是记得最多的一个了,却偏偏断了线索。
场中再次陷入了沉默。
过了一会,小轻打破了沉寂,她向一直没有说话的阿光方向寻了寻:“我们好像还有阿光没问吧。”一句话提醒了只顾思考悬疑的众人,却忘了还有一个重要人物没有挖掘。
阿光在众目睽睽之下笑了笑,沉默了这么久,终于放出了点阳光。
阿光:“其实我一直没出声,是因为我家的记忆,差不多跟婉姨一样,少的实在没什么可说。”
小灵第一个不愿意了:“我们都讲了,你也都听了,最后就这么一句想了事?这可不行哦!”
小轻也跟着姐姐打配合:“应该有不同的,毕竟和婉姨不是一个家里的亲戚呀。”
阿光被两姐妹左右一攻,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奇怪,看起来阳光灿烂的阿光,平时很自然的,不知道为什么,一见这姐妹花后,竟然变的束手束脚起来。
憋了片刻,终于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如果非要说和婉姨有什么不同的话,也只能是从我本身说起了。”
阿光说完这句话,神色忽然开始沉郁起来。场内的气氛,也一下子肃了起来。
阿光说道:“大家也可能看出来了,其实我从生下来,就已经患了一种奇怪绝症。”
话语虽轻,却让每个人同时震了一震。
阿光:“这种绝症,在外表看来与正常人没什么区别,但只有患病的人,才知道其中的苦处。”
说到此,阿光神色一黯,露出隐隐伤楚。
阿光:“患了这种病的人,甚至连电灯开关都不敢碰。因为任何轻微的不规则电流干扰,都会导致休克眩晕,甚至……死亡。”
朝歌忽然想到了阿光的不堪术力,无论哪种术力,其在人体科学的角度看,都是以一种人体生物电的形式存在的。在状态上,很相似于磁场电流,这就可以理解阿光为什么不堪术力了。
阿光继续说着:“最怕打雷下雨的天气,每到雨季阴天,我几乎都是在地下室渡过的。因为稍有不慎,闪电形成的巨大不规则磁场,都会让我立刻死去。”
真没想到见人就笑、阳光灿烂的阿光,竟然有如此截然相反的境遇。可能也正是因为这种常人不可想像的恶运,才更加导致阿光对阳光的渴望。
姐妹花听得几乎落出泪来,忽闪忽闪的大眼睛,汪着一泉温清,
颇为伶俐的小灵,此时忍不住的颤声道:“那……那就没有解决的办法了吗?”
阿光苦笑无奈的摇摇头:“现在医学完全检测不出,他们给出的结论只能是:大概是出在基因问题上。”
朝歌也不禁暗暗为阿光惋惜,但又同时想起了那个很让人不解的疑问。
朝歌缓声问道:“有一点我一直想不通,如此不堪术力,你又是怎样布阵斗力的?”
朝歌当然指的是刚才阿光和婉姨姐妹花间的斗力,还有村巷中那不可思议的人阵。
正为阿光境遇而感触的婉姨和姐妹花,此时也提起神来,疑惑的看着阿光。
阿光微微的笑了笑:“这个说来话长,大概要从整个家世说起了。”
阿光稍缓了缓:“可能很多人都为我患了这个绝症而奇怪,但他们却不知道,这种奇病绝症对我们家族来说,却正常的如同吃饭穿衣。
“只因为大概早从七、八代人以前,我们家的几乎每个男子,从一出生就患上了这种绝症。而且几乎没有一个能活过三十。”
阿光说到此,竟忽然淡淡一笑,说给大家却像是在问着自己:“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活不过三十也倒没什么,但几乎每一代人都在刚刚懂事的时候,就没了父亲。”
阿光的淡淡一笑,只有在绝然无奈中的人才能发出的。对他可能是习以为常,但对在场众人却如同电触雷击。就连控制力极强的朝歌,也不禁深为所动。
此刻朝歌的脑海中,不经意的闪过有着很相似命运的土守形,但只是一闪,并未在意。
小轻终于忍不住落泪,本来就颇小的语声,现在又多了些哽咽:“可……可这究竟为什么呀?”
阿光还是淡淡一笑后:“你们不知道,其实我们家世也跟婉姨一样,推到十几辈前,就忽然终止了。而且从传下来的记忆看,七、八辈前也跟你们一样,也曾是修习类似导引推局的隐落术士。”
话头一转,似乎渐渐进了主题。
阿光:“但大概从第七辈人上,就忽然停止了导引术力的修习。据说是第七辈祖先忽然发现了一个可怕问题,我们家族一直就寿短易折的恶运,很有可能就是因为修习了这古怪的导引推局术,而引起的。”
阿光似乎觉察到自己说的不够清楚,又补充道:“我家祖代,从最早记忆起,就已经被寿命短促、多遭伤折的恶运困扰着。他们发觉,很有可能就是因为世代修习了独特的导引推局术,因而无形中渐渐改变了体内五行格局奇变。”
这么一说,众人被齐齐的震惊了。
婉姨和姐妹花的神情,更在震惊之外,多了层看不清的巨疑。
朝歌的脑海中则再次闪过了土守形。是阿光的话,再次启发了朝歌的思路,他忽然兴奋的意识到了某种惊人的东西,就在暗层底下涌动。
阿光继续说着:“可七辈祖先说什么也没想到,就在他们决定停止修习导引推局术后,从第八代子孙开始,所有本家男子,不但寿命更加短促,而且天生奇病。”
说到此,朝歌终于接话了:“你可知道?这世界上还有跟你恶运有着非常相似的家族。”
这回,该轮到阿光震惊了。
朝歌:“虽然从你现在的面相上,已经无法看出远祖命局具体构造了。但听你的记忆特征,似乎与一个家族非常相近。”
阿光惊问:“谁?”
朝歌:“土行族!”
此话一出,在场皆惊。
朝歌又转头向婉姨问道:“对不起。如果没看错,您的家族似乎也有相近之处。”
婉姨沉默片刻,在冥思中幽幽道:“没错!我们家族也的确都寿短命衰。”
阿光惊着眼睛急说:“难道,难道你是说我们是土行族?”
朝歌眼神巨烁的摇了摇头:“按你所说,你家远祖不但寿短,而且肢体还容易受伤被折。这在命局上像极了木气过旺,正应了那句古语:木过易折。”
朝歌看向婉姨:“而您的弱白冷削,却正是金气独过。”
阿光听到这里,似悟懂了什么,不觉得嘴巴张合中,想说却说不出话来。
朝歌注视着阿光道:“没错!很有可能几百年前跟这坟局有关的除了六甲旬,并非只是孤立的土行族。
朝歌续而看了看所有人,字字缓缓道:“而是曾有一个完整的金、木、水、火、土——五行族!”
从开始各自回忆家史到现在,恐怕就属这一句最具震撼性了。以至于很长时间,场内情景都几乎被定格在朝歌说出这句话的那一刹那。
静了好久,小灵粉唇默默的念出了声:“如果婉姨和阿光是五行族,那我们又是什么?”
朝歌抬起头:“从你们的命相特征看,与他们又不同。倒很相似于那位因斗局而走脱的六甲旬人了。”
姐妹花茫茫然中,在努力探寻着朝歌话声。
朝歌:“五行族人大多因为五行气旺,导致性格容貌都与各族五行属性非常相近。而你们看起来,却像是命局中五行相克过重,导致一行或两行受伤。所以……应该是六甲旬人。”
朝歌望着我见犹怜的姐妹花,没忍心说出她们的眼盲缺欠,但这也正是命局相克过重的表象,就如腿有残疾的的文物贩子。
简单说,五行族的命局特征过旺,而六甲旬的却是行伤克重。
朝歌继续对着姐妹花道:“这样虽然可以解释得通,为什么婉姨和阿光的记忆非常的相近,却与你们很大不同。但却仍然有两个问题解释不通。其一,即便五行族和六甲旬两族不同,但毕竟都是跟着坟局有重大关联的人,从我们所有人几乎都是同时被风水指引而来到牧家村上就能证明此点,但却为什么五行族和六甲旬关于巨大变故的年代,却如此差异?”
朝歌每说一段,都会不自觉的沉思片刻:“其二,如果真存在这五行族的话,却为什么现在只剩下了一个土行族在世代守候着牧家坟局?”
让众人震惊的是朝歌,现在让众人迷惑沉默的也是朝歌。
都只因为这延续了四百多年的风水大局太过浩大,而关于它的记忆,却又是如此残缺不全。
每个人都在苦思冥想着,试图用各种可能,把现存的残缺记忆,串成一个完整故事。
但他们很快发现,越是试图把这些残缺记忆明晰的串起来,却越有无数种可能纷至遝来。
朝歌也在紧缩眉头思索中,不过他并不像婉姨等人试图把残缺记忆串起来,而是在想如何确定现存记忆的准确性,因为如果用一个错误的线索去找线索,只是错上加错。
现在朝歌把所有思考都集中在一点上,那就是除了六甲旬外,是否真的存在着这个五行族。因为你只要摸清了跟这百年大局有着密切相关的各族人脉,就自然理出了一条通往神秘大局的心部。
只是要想摸清这条人脉,又是何等的险难飘忽呀!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消逝着。
此时,一阵午后夏风,悄悄穿门而渡。带来一阵清凉,也带来一阵远远的麦田叶摇声。
被风微微浮起发梢的小灵、小轻却同时皱了皱眉,她们似乎闻到了某种淡淡的怪味,紧接着,婉姨和阿光也马上感觉到了。
直到朝歌发现了他们的怪异表情,才也注意到空气中的这种怪味。但却又马上眉头一舒,向门口走了几步,于是朝歌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干瘪老头,蹲在门侧的墙根底下,慢慢的从嘴里溜出一口烟雾。
婉姨看着朝歌的神情,已经猜出了是谁,问:“是土师傅?”
朝歌点点头。
阿光赶紧礼貌的清了清嗓:“哦,是土师傅吗?不好意思,刚才村巷里的人阵,实在对不起。”
土守形并未回答任何人,只是吧嗒的又出了口烟,看神情也似乎在深深的思索着什么事情,显然他已经来了很久。
朝歌问道:“全知道了?”
土守形默默的点点头。
朝歌:“有什么线索?”
土守形这回连眼睛都没有动,只是慢慢的从嘴角溜出一大口烟,袅袅的漫过脸直向上空。
看来土守形的加入,也并没解决多大问题,很快场内又恢复了沉默。
可这回没过多久,麦场上就传来了一个人的声音,一个久违了的声音:“喂,老土,你没事蹲这干嘛呀?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你随地茅坑呢!哈哈哈!”
估计全牧家村也找不出第二个如此说话的,没错,来人正是梁库。
这倒让屋内的人齐齐一惊,梁库分明是被姐妹花设局困在了某处,谁曾想这小子竟然如此的福大、命大、造化大,不懂半分术数,却瞎猫碰死耗子的,给他撞出来了。
说话间,梁库已经走到门口,刚要再一脸坏笑的奚落老土,却忽然看到满屋子的人。准确说,虽然是满屋子人,梁库却似乎一眼只看到了娇娇楚楚的姐妹花。
“哎呀,哎呀,哎呀……”
梁库一时激动,竟然一路哎呀的忘了该说什么好。
“哎呀!终于找到你们了!你们这一迷路,可让我担心死了!”
梁库边说,边阔步向前,其对肉麻似乎不是很敏感也就算了,却让朝歌等人掉了一地鸡皮疙瘩。而且这小子竟然大言不惭的愣把自己迷局丢人的事,冠到了姐妹花头上。
他真当这帮人都是透明的了。
梁库的到来,就像一塘静水,忽然冲进了一只撒欢儿的野鸭子。你就是想再沉默,恐怕也是颇有难度的事情了。
朝歌几度想集中精力去把思路理清,却都被像是吃了兴奋剂的梁库打断了。
朝歌真是又好气又好笑,以前还只是觉得这小子有点不屈不挠的愣劲儿,现在看来,简直已经升华到了死皮赖脸的境界了。
可就在朝歌暗自苦笑的时候,无意间忽然注意到一个变化。就在梁库的带动胡搅下,各人都动了起来,无意间与朝歌形成了一个合围,而地中心摆的正是那尊石函。
朝歌猛然灵机一动,紧了好久的嘴角,终于又微微的翘了起来。
婉姨第一个注意到了朝歌的这种变化,然后是阿光,姐妹花也在气氛中感觉到了异样。
只有梁库傻乎乎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还以为又是帅小子朝歌抢了他的风头,惹的急火直冒。
朝歌微微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