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对染色体-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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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他不是人类，也应该有个“魔”样，但若干年来有谁见过他的真面目？除了在大宇和吴星梦中的蒙面人，再就是和吴星开了个玩笑的梦中“自己”，再无其他。
　　要如何给此案下一个定论，如何给案情来个定性，都已经让大家束手无策，难道二十多年的无头案还将延续下去吗？
　　毕竟，发生了的就是事实，是事实就不得不去面对，一阵惊恐之后还是要坐下来分析个所以然，想想可能的对策。
　　首先是死因可能会有新的解释，需要用绿色物质对动物进行试验，看看这个类似普通麻醉剂的东西会在它们身上发生什么反应。
　　然后是这个染色体，有谁想来个DNA普查请马上打住，DNA检测不同于一般血液化验，一是技术设备要求高，二是全市没有几个地方可以做，珠岛一千多万人要来上一遍估计要个10年、8年的不太现实，何况这中间凶手可能已经到其他城市筹备挖藏式坑去了，此法不中！
　　老黄对于染色体相同的第一反应是，如果自己分析错误，凶手是同一人就另当别论，如果不是同一人，两者之间只可能有一种关系——血缘关系，从犯案的时间间隔来看，很有可能两个凶手是父子关系。
　　这世界上难道还有一大群具有二十二对染色体的“人”吗？
　　这样一来，就有个问题解释不通了，和凶手发生过关系的女性都双眼暴凸而死，谁来产生下一代呢？退一万步说，就算这其中有幸存者，生下此孽种，从出生到二十几岁，就算他是偷着超生的，出生时没有被发现，这么多年来不知接受过多少次不同性质的医学检验，难道从来没有发现过异常吗？
　　要不然就不仅是超生，而且一直生活在深山老林与动物为伴，现在淫性大发，觉得周边的各种动物不过瘾，这才想到来城市作案？倘若如此，他老母就是罪魁祸首，明知是一孽种还生他下来，不仅生下来，还要隐匿在深山之中将其养大，现在放出来祸害人间。
　　母爱再伟大，也不至如此不顾伦理道德、丧尽天良吧，这一设想可能性不是太大，但暂时不能排除，因为这是目前唯一的一种解释，凶手既不是上帝造的，也不会从石头里蹦出来。
　　基于这种假设的前提下，世界上就可能还有一个人知道这对“淫魔”父子的存在，那就是生孽种的老母，在这里叫母亲太便宜她了，因为她实在是善恶不分、罪大恶极，不仅超生，还生孽种，成为危害社会的源头，按律当诛！要是在古代可能灭九族也不为过。
　　不过这些还都是假设，案子到了这一步除了假设一下也没有什么其他好做的。
　　于此同时，在警方下死命令严格保密的情况下，消息还是神不知鬼不觉的传了出去，看来混进革命队伍的人不在少数，打探消息的人也下了很大本钱。
　　第二天，以“20年前二十二对染色体无头公案重现珠岛”为标题的新闻出现在各大报刊的头版头条，不想唯恐天下不乱都不成了。
　　老顽童想起大宇提过的旧案和怪梦，答应过大宇黄队长来了会通知他的，这次要不连那个吴星也一起叫上，让他们来个新老旧案的碰撞、梦与现实的神交，能对案情有无帮助就剩这招了。
　　大宇听说黄队长在珠岛，带上吴星快速赶到。
　　第一次见黄队长时大宇才是个7岁的孩子，如今再见黄队长，已年近古稀，真是岁月催人老啊。
　　紧要关头，无关过程就少了，直接进入案情相关的讨论。
　　老黄先分别听取了大宇和吴星的梦境，自己是老唯物主义，到现在也只有相信了。
　　听完后，老黄说：“从两个人的梦境可以肯定，梦到的的确都是两案的现场，看来凶手也确有其人，虽然梦里只是一个片断，对目前案情进展没有直接的帮助，却帮我解开了两个旧案的疑团。”
　　老顽童本不抱任何希望，现在听说可以解开两个疑团，来了精神，凑过去细心听着。
　　老黄继续说：“原来我一直疑惑凶手为什么在雪水融化的天气穿布底鞋，一直按弱智或神经病来调查，自然找不到凶手，还有就是其中一名死者向晓红身上的刀伤是什么凶器所致，看来已经有了答案，刀伤很接近小吴梦里的圆月弯刀，当时觉得应该类似镰刀，应该就是这个了，而凶手为什么穿这种鞋，可能和他的夜行装束有关，通常夜行人为了脚下轻便，是会穿这种布底鞋，不过怎么看上去像是古代人？这点有些不可思议，要是有人故意如此打扮，也至少应该穿一双不透水的球鞋吧。”
　　众人也表示赞同，只是过去了这么多年，穿什么已经不重要了，更没有人去想古代人跑到现代犯案的无稽之谈，重点是当前的问题。
　　老黄想案情都被报刊媒体全市公开了，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就接着分析：“小吴梦到最近的凶手虽然也是一身黑衣装扮，但不是夜行衣，脚下穿的是旅游鞋，不见拿圆月弯刀，可以进一步证明前后凶手应该不是同一个人。”
　　跟着，老黄将两个凶手间必然存在血缘关系和绿色物质的情况给他们简单说了一下，希望对他们回想梦境带来帮助和启示。
　　吴星问：“如果他们有血缘关系，现在的凶手岂不就应该是24岁吗？”
　　老黄说：“对！”
　　吴星身上一阵鸡皮疙瘩，自己今年就是24岁，难道自己和凶手的出生有什么厉害关系？要不怎么会接收到凶手的信息，还在梦里和自己开那么大的一个玩笑，大宇和凶手就扯不上什么关联了，所以接收不到现在凶手的信息，难道他和凶手的父亲扯上什么干系？才有旧案的片段，从自己和大宇两个人都在南江出生来看，这不是没有可能的，但是这种关系表现在什么地方，怎么扯上的就想不出来了。
　　大宇倒没觉得其它有什么，唯独对这个绿色物质有点感觉，因为上次催眠的时候，带给他恐惧的正是绿色的沼泽，他深深预感到梦境、催眠和案情有着割不断的联系，还要多花些时间去分析整理。
　　眼下季节，珠岛适逢难以下次雨，雷雨就更不容易，老黄再呆在这里没有多大意义了，反正飞机也快捷，和老顽童商量自己先回南江，也顺便查看一下旧案的资料，如遇特殊情况立即通知自己，随时赶到。
　　其实，老黄还有一个自己的想法，准备回南江实施。从理论上讲，如果凶手是父子，从当年案发的地点看，这个幸存的生母在南江大学的可能性最大，他不想大张旗鼓，计划自己暗中查找，但愿会有所发现。
　　老顽童看情形只能这样了，主动出击找不到目标，只有静观其变吧。
　　死因实验还没出来或压根就不用做了，受害人怎么死的，都对现在能否抓到凶手没有太大意义。
　　到此，新的二十二对染色体凶案又这样悬着……
　　第三十六章　前世的情人
　　大宇这段时间经历了太多的怪事、奇事，一边要抓教育局的业务，一边还要背负情感的压力，心力交瘁，同时，也意识到对佳怡的关心不够。
　　佳怡独自打理餐厅实属不易啊，准备犒劳犒劳这位贤妻。
　　电话告诉佳怡，这段时间太忙，早出晚归的，今天正好可以偷闲和佳怡在家里好好聚聚。
　　佳怡知道这段大宇担子重，平时也不在意，突然听到大宇这么一说倒是挺高兴，答应早点回家。
　　大宇早早的就交代完工作提前下班了，路上顺路捎带了老婆爱吃的大螃蟹和口味虾，准备亲自下厨给老婆来个惊喜。
　　说到吃，大宇属于美食家，什么都吃，吃完都能说出所以然，说到做，顶多就是一个理论家，平时理论一套一套，指点迷津，轮到自己基本不会做，买的两样就算是自己最拿手的了，另外还会煮青菜、煮面和炒蛋炒饭，大致就这么多。
　　回到家一阵手忙脚乱，总算凑了一顿两人餐，刚上桌佳怡就到了。
　　进门闻到菜香，佳怡说道：“嗯……好像有我爱吃的葱姜蟹味道哦，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啦，老公做饭啊，冰箱里买了菜的，你看到没有？”
　　大宇笑道：“我没看，今天要露一手，所以专门搞了你最喜欢吃的，赶快来尝尝吧。”
　　佳怡来到桌前，拿起只蟹腿放嘴里抿了一下，说道：“嗯，好香啊！”
　　大宇这理论家还真不是胡诌的，要么不做，做起来就很到位，不论火候、原料都恰到好处，味道自然不错，当然，仅限会做的这几样。
　　佳怡把包放好，又去洗了个手，重新回到座位上，先神秘笑着对大宇说：“是不是在外面做什么坏事了，男人无事献殷勤，一准有问题，老实交待吧，坦白从宽。”
　　男人都明白，坦白从宽，牢底坐穿，抗拒从严，回家过年，大宇装着一副低头认罪的样子说：“佳怡，我对不住你，我错了，最近有一女孩，长得特漂亮，非缠着我说是我前世的情人，要旧梦重温，我盛情难却就……”
　　佳怡打断道：“你就编吧，前世都跑出来了，应该是今世吧。”
　　大宇说：“我向毛主席保证，说的都是真话。”除了前世的情人是自己加上的，其他的确是真话，大宇并不相信有前世的存在。
　　佳怡没撤的说道：“算了，你太了解我了，我在你面前就像一张白纸一样，每次问你，你都真真假假、虚虚实实的说，我哪里分得出什么是真什么是假啊，不过，你这样的男人，要说没几个女孩围着你转也是假的，真有点什么，你要保证到死都不要让我知道，知道了我只能和你离婚，否则对不起我自己，但是我又不愿意和你离婚。”最后这几句话特别加重了语气，这是一个伟大的女人才能说出的话，大宇听了都感动。
　　大宇马上转移话题：“你哪是一张白纸啊，在我看来你更像是水，可以包容一切的水，就是无欲则刚、有容乃大这种境界。”
　　佳怡笑着说：“就你这张嘴，死的都能说活，现在尽给我叩些大帽子，好为你将来犯错误做准备。”
　　大宇故作吃惊的样子说：“哇！这你都知道，厉害！看来我以后还得进一步调整战略战术。”
　　佳怡没笑，无可奈何叹了口气说：“吃饭吧，今天看看你的手艺。”
　　对大宇这样男人佳怡还是很了解的，在自己认识大宇时，他还是别人的男朋友，不过，这几年佳怡对自己和大宇还是挺满意的，男人都希望做女人的第一个男人，而女人正好相反，最希望做男人的最后一个女人，男人不犯错，能从另一个侧面反映出女人的魅力还在。
　　对于那种结婚后就黄脸婆自居的女人，男人犯了错自己也要负很大的责任，也应该检讨检讨，婚姻是爱情的坟墓指的就是这种情况。两个人要维系婚姻，彼此都是要付出努力。
　　佳怡知道，对大宇不能约束太紧，会适得其反，正所谓小病不断、大病不犯，给予适当的空间，合理的释放，是维持长久的一种方针，这是女人能做到的最高境界。
　　很多女人喜欢采用电话遥控、步步追踪、死活不依的泼妇式方法，自以为一切尽在掌握，其结果必然是更快将男人从自己身边推走，而便宜了按兵不动的第三者。
　　能做第三者的女人自然不是一般的料，妻子必须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否则很可能在这场惨烈的情感争斗中败下阵来，这时候不能完全只怪男的，如果的确使尽了全身解数还是无法挽回，只能遗憾的通知你，你们已经缘尽于此了。
　　反之，男人对女人也是类似的道理。
　　……
　　正当大宇对小桃的态度举棋不定的时候，心理诊所的美女医师给大宇打来电话，这个电话将改变几个人的命运。
　　美女医师说在电话里讲不清楚，请大宇到诊所去一趟，一定是对大宇催眠的梦境有了新的见解。
　　大宇来到的诊所。
　　美女医师对大宇说：“这段我抽空查阅了很多相关资料，也咨询过几个资深的同窗好友，大家都对这种情况比较感兴趣，经过几番分析和判断，有了一个初步的结果，正确与否只能结合自身的感受来衡量了，今天请你过来就是说说这个事情。”
　　让美女医师这么上心，大宇想结果一定非同小可，问道：“怎么说？”
　　美女医师说：“首先，我要和你核对一些提前。”
　　大宇说：“你说吧。”
　　美女医师说：“和小桃认识后，你有没有感觉存在怪异的地方？”
　　大宇说：“有很多，不过我和她彻底谈过一次，基本都澄清了，唯一不太好理解的就是她说过12岁就认识我，开始喜欢上我，而且就认定了我，这次就是专程到珠岛来找我的。”
　　美女点点头又问：“你在生活中有没有碰到什么让你觉得恐怖的事情，并且和梦中的绿沼泽有关？”
　　大宇回答：“这个还的确有些关联。”
　　接着把最近发生的怪案和绿色物质的事情说了一遍，又说：“不过我知道绿色物质是这几天的事，催眠是在之前做的，会有联系吗？”
　　美女医师说：“这就对了，催眠中提示出你对绿色物质有着一种恐惧，并且是对之前雷电恶梦的幻化，应该说明你在知道绿色物质之前已经和它存在某种关系，只是你自己不知道而已，至于这种恐惧在你与小桃之间有没有关系，还无法肯定。”
　　大宇觉得有些道理，虽然知道绿色物质在后，但恶梦的发生是在催眠之前，然后问道：“那你们得出了什么结论呢？”
　　美女医师道：“先不急，我还要给你再催眠一次，来最终确定我们的判断，你是否愿意？”
　　大宇没有什么不愿意的，为了彻底弄清这些混乱的关系，做多少次都可以，说：“没问题。”
　　同上次一样，催眠又开始了，不同的是，美女医师这次要大宇集中精力去想的不是恶梦而死小桃。
　　大宇再一次进入了催眠的梦境。
　　又来到了上次那个海滩，海水一样的碧蓝，天空一样的晴朗。
　　这次没有两个小孩出现，而是小桃，背对着他坐在沙滩上，独自遥望着大海。
　　大宇想真是想什么就来什么，走过去叫了一声小桃。
　　小桃转过头笑着对大宇说：“子瑜，你来了。”
　　子瑜？我什么时候变成子瑜了？小桃失忆了吗？
　　大宇奇怪的对小桃说：“小桃，你怎么了？才几天就不认识我了，我是大宇啊。”
　　小桃假装生气的说：“你就是喜欢开玩笑！你明明就是柳子瑜嘛，要不你来这儿干嘛啊，我们每年的8月6号都约好在这里见面的，10年前的今天我们第一次在这里认识，我也不是什么小桃，我是蒋玉琴，你是不是认识了别的女孩子，把我当成别人了吧，哼！”
　　大宇立即警觉起来，柳子瑜？蒋玉琴？是不是进入另一个世界了，莫非小桃真是前世的她，而自己前世是叫柳子瑜？一头雾水，先看看情形再说。
　　大宇道：“我怎么会呢？小……玉琴，呵呵。”
　　小桃站起来拉起大宇的手说：“走，子瑜，我们到海边走走吧。”
　　两人手拉手漫步在银色的沙滩上，任由咸湿的海风吹打着脸庞，小桃长发飘逸、婀娜多姿。
　　前面沙滩上离海面不远搁浅着一只破旧的小木船，可能早就被遗弃了，两个人走过去坐在船沿上，小桃将头靠在大宇的肩上，大宇感觉像是回到了碧云湖。
　　小桃说：“你说过要娶我的，不会忘记吧？”
　　大宇先应着：“怎么可能忘记，我们还要生生世世的在一起哩。”
　　小桃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
　　就在两人还沉浸在幸福的喜悦之中的瞬间，风云突变，整个天空暗了下来，巨大的声响从身后传出，大宇回头一看，嘴里冲小桃喊道：“玉琴，快跑！大浪来了！快！……”
　　连拉住小桃手的功夫都没有，一个巨浪已经将两人淹没，旧船顿时被击打得支离破碎，大宇在慌乱间抓住了一块救命的木板，浮出了水面，身边的沙滩早已被海水淹没，环顾四周只是一片汪洋。
　　大宇大声的呼唤着玉琴的名字，突然看见不远处的小桃扶在一块破木板上奄奄一息，听见大宇的叫声，吃力的将手向大宇伸过来，大宇拼命向小桃游去。
　　眼看两个人的手就要抓到一起了，不远处又是一个数丈高的巨浪向她们卷来。
　　小桃眼神充满绝望，用最后的一点力气对大宇说道：“子瑜，你答应我，如果有来生，我们要约好每年的今天到这里等待对方，不见不……”
　　巨浪将两人再次淹没，大宇沉到了水里，只觉海水正在慢慢变绿、深绿、暗绿……
　　第三十七章　绝世等待
　　大宇在死寂的绝望中醒来，脸颊还挂着悲伤的泪水。
　　他呆滞的看看四周，悲情的说道：“我还活着吗？但小桃死了！”
　　美女医师一本正经的说道：“不！你们都死了，但不是大宇和小桃，而是子瑜和玉琴。”
　　大宇逐渐清醒过来，说：“对了，我们怎么变成另外两个人了？”
　　美女医师说：“现在可以下结论了，上次的催眠，你看到的是你的前世，今天的催眠，你进入了你的前世，你就是前世的柳子瑜，而小桃就是前世的蒋玉琴，你们曾经是一对恋人，看情形你们可能同时死于一次意外，在死前，你们约定了来生再相见。”
　　大宇瞪大了眼睛说：“这么说小桃来找我，是因为她还记得前世的事情，而我为什么不记得呢？”
　　美女医师笑了笑说：“你如果不记得，就不会知道你们两人前世的名字呢？只能说你对前世的记忆仅剩一些残片，正常情况下你是想不起来的，由于小桃的出现，才触动了那些残留的记忆，同时，还要在催眠状态下，你自己来催眠也算是一个巧合吧。”
　　大宇兴奋地提议道：“那你多给我来几次催眠，让我再回忆回忆。”
　　“从这两次催眠来看，你能记住的就是这些了，一个场景和一次灾难。”美女医师继续说：“不过这次你对绿色的恐惧好像没那么强烈了。”
　　大宇想了想说：“是的，我只是在沉入海里时才感觉海水在不断变绿。”
　　美女医师说：“上次你的记忆是停留在现实中，你充当一个旁观者，所以对现实的恐惧比较强烈，而这次你回到了过去也就是前世，从这个绿色依然伴随在你的记忆里可以看出，你和小桃与这个恐惧都脱不了干系，只是影响程度小了很多。”
　　大宇想，佳怡和小桃，一个是今生的伉俪，一个前世的情人，深陷前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