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对染色体-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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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好，去疑犯住所搜查的人员回来了，给戚队和老顽童汇报了情况。
老顽童想了想向旁边警员交代了几句，警员点头离开。
独自呆在审讯室的疑犯，正在做着激烈的心理斗争，想着如果为自己开罪，由于刚才受到惊吓和用脑过度，想着想着就趴在桌上睡着了。
不知什么时候醒过来的时候，审讯室里的两盏灯已经熄了，房子里面一片漆黑，外面也听不到任何动静，自己还坐在椅子上。
过了一会儿，感觉有阵阴风吹过，身子打了个寒战，审讯室的门一点点的慢慢打开，外面透进来暗淡的绿光，伴随着烟雾缭绕一般的感觉。
门越开越大，疑犯的心怦怦直跳，不知道此时是身在人间还是阴间。
猛然，一个白影无声的飘了进来，看不到脚，很快就来到近前，还发出阴惨的声音：“纳——命——来——”，疑犯抬头一看，白影有头，但两个眼睛处是两个黑洞，没有眼珠，吓得一屁股从椅子上跌到地上，白影伸直双手继续逼近，疑犯倒在地上不住往后退，缩在了墙角。
这时，门外又飘进一个绿影，除了颜色不同，其它和刚才白影一样，一边发出“纳命来”的声音，一边向疑犯飘近，疑犯吓得跪在地上直向两个魅影磕头，嘴里说道：“求求你们，不要杀我啊，我也不想杀你们的，我答应给你们烧香烧纸，一直供奉……”
第六十二章 移花与死因
“啪”的一声，两盏灯又重新亮起，屋子里回复了正常，一干警员和老顽童站在疑犯身边，那两个魅影也分别从头上把面具取下来，露出两个女警的面容。
疑犯跪在地上呆了一会儿，像泄气的皮球瘫软身子说道：“我有罪，我交待，通通都交待！”
原来，去搜查的警员回来说，疑犯家中除了收集了所有报刊关于连环强奸杀人案的报道材料外，也没有其它有价值的线索，这些材料并不能作为证据，所以当初疑犯才会信誓旦旦。
但警员说了一个有趣的发现，他在家里的一个小隔间里供着一些无名牌位，不知道是作案后心虚还是迷信，总之显得和房间其它地方格格不入。
老顽童给警员交代按原计划行事，上演一出魂灵索命的把戏，如果他是心虚，处于目前的紧张和绝望状态，理智很容易崩溃，如果是迷信就更好，显得更真实，果然起到不同凡响的效果。
两个警员将凶手拉起坐在椅子上，就等他说出一系列奸淫杀虐的犯罪经过。
凶手一时半会儿不知从何说起，还在处于发呆状态。
老顽童提示性的对凶手说：“先讲讲你最初是怎么在碧云湖藏尸的吧。”
凶手还是没有反应过来，木讷的说：“碧云湖？什么碧云湖藏尸啊？我没有在那藏过尸啊，我都是在东边城郊附近犯案的，怎么会跑到西郊去藏尸呢？”
看凶手的模样这次不像是在撒谎，既然已经承认自己杀过人，就不在乎杀过多少，如果自己的确在碧云湖藏过尸，没有必要马上否认，而碧云湖的藏尸正是老顽童最关心的问题，他被不能找到凶手如何藏尸的问题深深的折磨着。
凶手的回答可能应验了自己事前的判断，这个凶手应该不是真正的雨夜淫_魔，这不仅让老顽童感到失望，也让在场的警员们倍感吃惊。
老顽童接着问：“你的意思是碧云湖藏尸坑的人不是你杀的？那为什么强奸后还要杀害死者，并且挖掉双眼呢？”
老顽童说出这个问题，自己都觉得有些明知故问、多此一举，但终归有些不死心。
凶手道：“当然不是我杀的啦，我哪有那么大能耐啊，我一共就杀过4个人，本来我也不想杀人的，但那个雨夜连环凶案的事闹得满城风雨的，我一想时机来了。”
“把有关的各种报道找来研究，知道那些死者全身上下没有伤痕，没有双眼，是窒息而死，我才想到用牛皮纸杀人再挖掉死者双眼，并且也选择在雷雨夜作案，尽量模仿得接近一些，来个移花接木，嫁祸给那个凶手，把罪责都推到他身上，反正警方很难抓到他，这样我就安全了，没想到这么快就被你们发现了。”
仅仅抓到个浑水摸鱼的恶徒不会令老顽童感到高兴，对雨夜真凶毫无办法才是他内心最大的痛。
老顽童已经不想再亲自审问下去，交代手下继续盘问，明天带凶手到现场和藏尸处勘查，找到尸体后确认身份，让报案人前来认领，自己悻悻的离开了审讯室。
忙了好一阵，浮尸案算是破获了，但更大的阴影却笼上心头，真正的淫_魔究竟身在何方呢？连续几次雷雨天究竟有没有出来作案呢？他觉得可能没有出来作案，因为是有人假扮淫_魔作案，所以吴星之前没有做梦，从后面的梦境来看，难道说淫贼真的已经转移地点，不在珠岛了？但这样又不知道下一个要遭殃的地方会是哪里。
他又想起那个绿色物质和二十二对染色体，这是任何假扮的凶手都无法模拟的，这是真凶的唯一身份象征，所以起初就怀疑这个凶手有假。
想到了绿色物质，老顽童想起上次雨夜凶案后原本要在动物身上做实验的，只因当时死因已不重要，绿色物质也没有检验出有什么特别异常之处，所以迟迟没做，明天不妨让化验室做下试验，不管有什么结果，把能做的功课都做足了总比不做好，哪怕这里面会有亿万分之一的机会。
……
就在警方抓捕浮尸案凶手的同时，大宇正在小桃那里。
大宇想到个问题问小桃：“你上次告诉我子瑜抓淫贼的事，当中好像没有提及淫贼作案是在雷雨夜这个环节。”
小桃说：“是啊，子瑜并没有告诉过玉琴关于这个。”
大宇说：“那就是说现在的淫_魔专门选择在雷雨夜作案，和当初有些不同，可惜那个淫贼有没有二十二对染色体无法知道，要不就晓得是不是同一个人了。”
小桃说：“我觉得应该是用一个人，只是中间可能发生过什么变化。”
大宇说：“也许吧。”
小桃说：“马上21号就是中秋节了，你得和老婆好好过过吧，姨妈叫我去家里团聚一下。”
大宇说：“你出来也有一段时间了，是应该团聚一下，免得他们替你担心。回不了老家，你妈那边也要打个电话问候一声，她一个人挺不容易的。”
小桃想起了妈妈，有些心酸，说：“嗯，我会的。”
……
第二天，凶手领警察把另外三具尸体和衣物等都找到了，带回局里等待确认。
老顽童在检验室，请检验员将冷冻保存的绿色物质拿出来做实验。
检验室里养着一些小白鼠，就是实验的对象。
小白鼠不具备人的抵抗能力，所以检验员要将绿色物质稀释后再吸入针筒里。
从笼子捉出一只小白鼠放在案上，小白鼠身体轻盈敏捷，好奇的到处用鼻子嗅着，已经被养习惯了，一点也不害怕。
检验员捉起小白鼠，将准备好的绿色混浊液从其背部注射进体内，然后放下，小白鼠依然欢快的溜达着。
不到一分钟，就见小白鼠四脚朝天翻倒在案上，身体轻微的抽搐着，老顽童和检验员仔细的观察白鼠的反应。
奇异的事情发生了，在白鼠身体抽搐的同时，它的眼球开始逐渐外凸放大，就在身体停止动作死去的时候，惊恐般的鼠眼就此定格。
解剖小白鼠的结果显示，它死于窒息。
又拿几个白鼠做了相同的实验，结果大同小异。
老顽童倒吸了一口凉气，乖乖！感情那些死者并非是被吓死的，而是被这绿色物质给害死的，但是，凶手是有意还是无意的使用此物质至女性于死地，又是采用何等细如毛发的工具将其注入受害人体内的，就不好想象了。
老顽童觉得白鼠实验和案发现场状况还不太吻合，突发奇想，叫人去找只猫来，看看注射了液体的白鼠在天敌面前又会是什么反应。
检验员说不用去找啦，隔壁房间就有，于是捉来一只。
笼子里的一群小白鼠还没有看见猫，只听见猫叫就已经魂不附体，在笼子到处乱串、原地奔逃。
老顽童接过猫固定在案上，检验员从笼子里又拿出一只小白鼠，这次不敢放手，按刚才的程序给它打了针。
老顽童叫检验员松手，要看它的反应，果然手刚放开，老鼠就已经四脚朝天开始抽搐了，而且很快就停止了动作，眼睛变得和刚才一样。
老顽童完全明白了，绿色物质不仅会导致人死亡，而且在处于紧张和恐惧的状态下会加速死亡，这就是为什么雨夜的女孩会在数十秒之内死亡的症结之所在，这才是连环凶手案中受害者的真正死因。
其它环节依然还不明朗，知道了确切的死因心理上多少还是舒坦一些。
老顽童第一时间将这个消息告知了远在南江、同样一筹莫展的老黄，老黄听了显得很高兴，遗憾自己在珠岛的时候没有立即进行试验，这个结果又解开了老黄对二十年前凶案的一个疑惑。
看来，并没有人在刻意制造恐惧，而是绿色物质，祸根就在二十二对染色体上面，案情和不知哪个人身上流动着的这种特殊血液有着千丝万缕、不可分割的联系。
尸体身份确认和失踪者认领工作已经结束，除了还有两三个失踪者下落不明外，其它的都落实到位，凶手送交法办，唯有一死，浮尸案尘埃落定。
二十二对染色体连环强奸凶杀案的警报却迟迟不能解除。
……
吴星参加的猎奇考察团由七男五女十二人组成，其中一名社里指派的男领队兼向导，负责交通、餐饮和住宿的一切日常事务安排，另外有一名女画家、两对逃学探险的大学生、来自同一媒体的一男一女两个记者，再就是两男一女三名单身人士，职业不明，第十二人就是吴星自己，也是单身。
一行人兴高采烈、浩浩荡荡的由珠岛出发，经过一天两夜的火车、十几个小时的长途客车、数小时的牛车，最后再改11路步行翻过几座山走过几片林子，在所有人几乎接近油尽灯枯的时候，来到了此行的目的地，陇北省西北部一个深山老林中的其中一个村子，那个在网路上有着几多诡异传言的地方。
这地方当然不会有旅馆，给老乡点钱，就分别将12人安排在了不同的人家，这感觉，就跟上山下乡时差不多。
吴星的神奇之旅就在这极度艰辛的一路奔波过后拉开了序幕……
第六十三章 雷神传说
从珠岛出发到这里，前后折腾了几天，一行人到达山村的时候，天已经黑尽了。
吴星没伴，安排一个人住在一家，其他结伴而行或是临时自由组合的人员也纷纷安排妥当，各进各的门。
临走前，领队特别交代，山里地形复杂、气候无常，危险重重，绝对不准擅自单独外出，必须一切行动听指挥，早上听哨声到村里的场子里集合后再按计划行事。
安定下来的第一件事是找水洗澡，当然，这里只有茅房，没有洗手间，更没有浴室，自己在水缸里端盆水到院墙下一简易棚子里擦身，在这里就叫洗澡。
北方山里的天气到了中秋时节，已经有些寒意了，夏日里，老乡们还可以到附近的小河沟里去洗澡，眼下不行。
俗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虽给乡亲的钱不算多，在这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穷山僻壤里，也够一家子过好几个月的“奢侈”生活了。
吴星擦完澡，换了身厚点的干净衣服穿上，回到屋里，老乡已经将家里最好的私藏货都拿了出来，准备了一顿上好的晚餐给吴星接风，还特地拿出一坛尘封多年的自酿高粱酒。
呆在城市时间长了，加之一路的疲乏，偶尔见到这一桌的山珍野味，还有酒，吴星那个馋啊！还来不及细看主人家，说了声谢谢，坐上去就是一阵大酒大肉、囫囵吞枣。
一轮结束后，抹了抹嘴，这才腾出神来打量一下周围，见招呼自己的是一老汉和一个小女孩，老汉60来岁，正抽着旱烟袋，女孩13、4岁，扎两只小辫，乖巧可爱。
小女孩瞪着一双大眼睛，老汉脸上笑眯眯，两人正无声的看着吴星用餐，回想刚才的饿食样，吴星有些尴尬，朝两位干笑了两声。
这才想起问老汉：“大爷，要不要一起喝两杯？我光顾自己吃了，不好意思啊。”
老汉说：“不打紧，本来就是给你准备的，我们早吃过了，城里人来这一趟不容易，这里条件差，还怕照顾不周哦。”
吴星哪知道人家过年也不见得能吃这么好，痛快的说：“好着呢！城里想吃还吃不到呢，呵呵，来来，一起喝几杯嘛，一个人没劲儿。”
一副反客为主的样子。
老汉一看盛情难却，把旱烟灭掉放在一旁，叫孙女再上一幅碗筷来，小女孩欢快的跑去拿来，两人就对饮上了。
老汉回头冲女孩说：“小红，天不早了，你先去歇着吧。”
女孩听话的应了一声进了自己的房间，堂屋里就剩了一老一少两人，乘着月色一边吃大餐一边唠嗑。
吴星问：“小红是你孙女吧？”
老汉说：“是啊，这山里，年轻的有力气的，能走的都走了，到城里去讨生活，就剩下些老的小的。”
吴星开门见山的问道：“大爷，我听说这山里有些传闻，据说这里经常有人失踪，不知道是真是假？这么多人都走了是不是也和这事有关呢？”
老汉一本正经的说：“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当然是真的啦。本来都是男的出去务工，老婆在家带孩子看老人，后来不断有年轻女子失踪，就连女的也走了不少，年前小红她娘也出去了。”
吴星很好奇的说：“现在也没什么事，要不你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来听听？咱爷俩一边品酒一边赏月，边吃边聊。”
一年到头，这深沟的山村里也难得有几天热闹的时候，一下来了好些城里人，老汉异常兴奋，现在有人陪自己喝酒，更是兴致高涨，把那旱烟重新点着，思量了一会儿，开始讲述关于传言的故事……
山里有人失踪历来不算什么新鲜事，都是被人拐卖走的，不时也会有其它地方的人被卖到山里来，大家伙司空见惯，山高皇帝远，警察也管不过来，来一次调查极不方便。
人口贩子的胆子越来越大，后来干脆不用拐了，直接拿点钱就带人走，村民卖儿卖女拿了钱，即便警察好不容易来了，也不配合，干脆都懒得来了。
不过被拐卖的对象大都是些小孩，男女都有。
大约从五年前开始，怪事就接二连三发生了，失踪的人主要变成了大闺女和小媳妇，那时很少有女孩家外出做工，去的那几个乡里乡亲也都知道，失踪的这些都是呆家里的，乡亲们感到事态不正常。
起初大家就组织人到山里找，这里林子太深太宽，跟本就找不着，附近几个村里管事的一合计，就报了警。
最近的派出所到这里都得走上大半天，失踪一个人警察就来一趟不太现实，只能隔段时间下来了解一下情况，失踪的人始终是死活不见，没有一丝线索。
最后，所有村子里能怀疑的人都被通通调查了一遍，没有一个是可以和所有失踪同时挂上钩的，只有都排除了，警察也无能为力，来这里间隔的时间越来越长，现在基本上就不来了。
反正能走的人也走得差不多了，即使真有罪犯在附近，基本上也找不到作案对象，这失踪的情况才算恢复正常，偶尔有个别情况都当成是被拐卖了，谁也不相信真的存在有那么一个看不见摸不着的罪犯。
时间长了，有细心的村民发现一个规律，大凡有年轻女子失踪前都有打雷下雨的天气，我们这里是雷区，打雷下雨是家常便饭，要不是有人注意，没有人会往这上面联想。
山里人见识少，意识落后，迷信，慢慢就把这起现象说成是雷神所为，有的村民说得更玄乎，说这些女子一定做了见不得人的事，惹怒了雷公，把她们给收了。
还有个别村民甚至还说自己见过雷公来收人，事情传得神乎其技、有模有样，各种版本的都有，逐渐流传到外面，引起了媒体的关注，不同地方的记者前后来了好多起，都只是听完了情况就回去，谁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这些故事很快就在网络上传播开来，成为一个神秘不解的山村奇闻，传言归传言，真正相信和关注此事的人并不多，像吴星他们这样的组团前来猎奇属于极少的情况。
吴星越听心里越发冷，不是因为害怕，而是此事太诡异，怎么听都像是和珠岛的连环失踪案相似，他至少是有文化的人，不会去相信什么鬼神邪说，知道问题绝不是这么简单。
更令他沮丧的原因是，自己本想远离珠岛在外散心，怎么这事就像阴魂不散一样跟定了自己，走到哪类似的怪事就发生到哪。
他回想起最近在珠岛梦境的变化，会不会和自己要来这里有关呢？世界上哪有这么凑巧的事啊。
他随意问了老汉一下：“你们这山里主要都是什么林子啊？”
老汉说：“大部分生长的是落叶松，还有杨树什么的。”
吴星刚喝到嘴里的一口酒差点就没喷了出来，我的妈呀！不会吧？自己梦里的情形还真就是落叶松的林子，刚才过来的时候天太黑，没注意看，现在听老汉说，全身上下毛骨悚然。
他再也听不下去了，要赶紧去睡觉，明早第一件事是要到外面看清楚是不是梦里那种林子，匆匆和老汉将话题结束，自己先回屋了。
老汉一边收拾一边自言自语道：“现在的年轻人胆子越来越小，就这么个雷神的传说看把他给吓的，呵呵。”
天刚亮，吴星就起来了，一晚基本没睡好，推开门来到户外，放眼望去，整个人都傻啦。
只见周边云山雾绕、重峦叠嶂、林深叶茂，遍布满山的落叶松一望无际，换着平常或是别人，一定想立即吟诗一首或高歌一曲，可现在完全没有这种雅兴，而是被沉重的阴霾包围着，心情不仅得不到放松，反而越加纠结和烦躁不安。
这事也真他妈忒邪啦！
如果自己真的有预知能力，就不会是什么雷神作怪，而是梦里那个长毛“野人”干的。
不能憋在心里，要给大宇打电话，此时正值珠岛浮尸案告捷的当天清晨，大宇还在小桃卧室那张大床上、甜蜜的梦乡里。
吴星已经顾不上是否会打扰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