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飞霜-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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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虹女许萍感动得滚下一串晶莹珠泪,颤声道:“闻叔叔,你这份为友义气,你史大哥如果泉下有知,他不知要多么的感激”
铁胆金钩闻一凡声音一哑,悲声说道:“小弟未能早日照顾嫂嫂,教导莒侄,愧对良深,哪有面目与史大哥泉下相见。”
彩虹女许萍秀目合威道:“将来无面目与你史大哥相见的,只有程中和一人。”
铁胆金钩问一凡道:“是,程中和他不该胡乱把霓露仙子当作嫂嫂接到‘梵净山庄’去,使史大哥泉下蒙羞。”
彩虹女许萍道:“闻叔叔,程中和为人的阴狠,岂仅止此。”
铁胆金钩闻一凡一震道:“程中和还做了一些什么更对不起史大哥的事?”
彩虹女许萍黯然流泪道:“愚嫂猜想你史大哥是死在程中和手中。”
铁胆金钩闻一凡全身猛颤,双目一呆,倏然之间,热泪滚滚而下,半天半天,一跺脚,吼声道:“好贼子,老夫非和你拚了,替史大哥报仇不可。”
虎的起身,形同疯狂,向屋外扑去。
闻夫人与闻公子齐声惊呼道:“一凡,你又沉不住气了!”
“爸!你去不得呵!”
呼声中,同时向铁胆金钩闻一凡截去。
可是,他们身形刚动,铁胆金钩闻一凡高大的身子,已忽然从门口倒退了回来,正好退到他们母子二人之间。
他们母子二人,一人抓住铁胆金钩闻一凡一条手臂,举目向门口瞧去。
但见史莒当门而立,敢情是他把铁胆金钩闻一凡挡回来的。
闻氏母子两人,微微一怔,暗忖道:“好快的身法和功力,真是烈大伯有后了。”念动失神之际,只听彩虹女许萍的话声,又在耳边响起:“凤姐,把扶闻叔叔坐下,他急得失去心智了。”
闻氏母子慌忙把铁胆金钩闻一凡扶到椅子上靠好,彩虹女许萍又吩咐史莒道:“莒儿,快用内力助你闻叔叔调气。”
史莒一晃身,手掌已贴在铁胆金钩闻一凡“丹田穴”上。
彩虹女许萍的临事镇静,史莒的反应快速,在闻氏母子眼中,更有了改观的看法,不仅是走投无路的投靠之人了。
史莒一股内力透入铁胆金钩闻一凡体内,导气归源,引经入脉,片刻之间,铁胆金钩问一凡脸色使渐归平静,闭上了双目。
史莒也就收回了手掌。
又过了片刻,铁胆金钩闻一凡缓缓睁开眼来,讪讪一笑道:“多谢嫂夫人与莒侄。”
彩虹女许萍微微一笑道:“闻叔叔,你的脾气和当年差不了多少,这使愚嫂不敢畅所欲言。”
铁胆金钩闻一凡沉默了半天,眼中还流动着热泪,道:“小弟懂得抑制的重要了,嫂嫂有话尽可直言相告,我不再鲁莽就是。”
彩虹女许萍点头歉然道:“闻叔叔,难为你了。”
于是,话说从头,把她最初的怀疑,与帮佣“梵净山庄”十四年来的所见所闻,以及最近连续发生的事情,甚至暗中传授史莒武功,得回“银鳞夺魄刀”和准备找回原刀鞘之事,都原原本本地说了出来。
“人亲一层,理强三分”,以铁胆金钩闻一凡与史烈的交情莫说彩虹女许萍的推想说得入情入理,就是她满口胡说八直,铁胆金钩闻一凡也会相信于她,现在,自然是毫无保留地深信南刀史烈乃是死于北剑程中和手中了。
甚至,有些彩虹女许萍自己都认为不能确定的猜想,铁胆金钩闻一凡还替她想出许多理由,强调其可靠性。
铁眼金钩闻一凡走南闯北,威震一方,他的江湖阅历,自然又胜过彩虹女许萍多多,彼此这一互相参详,更认定北剑程中和不是好东西了。
同时也更认为北剑程中和替霓霞仙子黄妙妙做寿的事,不过是一连串阴谋之中,欲图造成既成事实,一手掩尽天下人耳目的卑鄙手法。
事情的看法一致了,该研究当前对策了。
霎时之间,这小花厅之内,又被落针可闻的沉寂笼罩了。
大家都在各运智慧,凝思起来。
忽然,铁胆金钩闻一凡虎目一闪,一掌拍在自己大腿上,道:“是了,我想起来了。”
彩虹女许萍抬头注目道:“闻叔叔,你想起什么?”
铁胆金钩闻一凡道:“小弟以为当前急务,确如嫂夫人之见,非找到大哥的刀鞘,取得‘三才刀法’秘籍,成就莒儿不可,否则将来莒儿万难与‘黄山四皓’琢育出来的史威一争长短。”
彩虹女许萍玉容一黯,道:“海阔天空,这渺小之物,如非机缘巧遇,我们又到哪里去找。”
铁胆金钩闻一凡双目精光灼灼地道:“梵净山庄!”
彩虹女许萍一震,道:“在梵净山庄?”
铁胆金钩闻一凡点头道:“小弟想起大哥遭难之际,那刀鞘便为程中和所得,自然应该仍在‘梵净山庄’!”
彩虹女许萍双蛾一攒,道:“愚嫂以有心之人,隐伏‘梵净山庄’,暗察了十四年,何以没有发现你大哥丝毫遗物?”
史莒接口道:“妈,你怎的一下子就忘了那间密室了。”
彩虹女许萍讪讪一笑,道:“真的,我心急有失,把那密室都给忘记了,我们离开‘梵净山庄’之时,不就曾试闯过一次么!”微顿,幽幽长叹,道:“要是程中和把那刀鞘藏在密室之内,要取回它,那就比登天还难了。”
铁胆金钩闻一凡道:“事在人为,未必无法可想。”
彩虹女许萍星眸一亮道:“闻叔叔可是已经心有成算?”,铁胆金钩闻一凡道:“小弟想是想了一个办法,不知否妥当?”
彩虹女许萍道:“闻叔叔,不要客气了,请快快说出来吧。”
铁胆金钩闻一凡道:“嫂夫人不是说已得了大哥的‘银鳞夺魄刀’么?”
彩虹女许萍道:“那是上天可怜官儿,被我一位故人巧中得了回来。”
铁胆金钩闻一凡道:“小弟意欲乘这次为妖女祝寿之便,把大哥的‘银鳞夺魄刀’带去送给那假子史威……”
一话未了,闻夫人已是插嘴轻叱道:“凡哥,你怎会想出这种笨法子来,敢情是疯了,万一把大哥的‘银鳞夺魄刀’也弄丢了,你对得起人么!”
彩虹女许萍柳眉一挑,笑道:“凤姐,闻叔叔想的这法子不错,值得一试。”
闻夫人一愣道:“嫂子,你也赞成他这法子?”
彩虹女许萍道:“程贼一向沽名钓誉,伪善欺人,久有找回‘银鳞夺魄刀’之心,如果闻叔叔把此刀送去,程贼少不得马上就会转交那假子史威用以装点门面,自然,也会把藏在密室之内‘的刀鞘取出来。”
闻夫人道:“万一那刀鞘不在程中和手中,岂不成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铁胆金钩闻一凡道:“夫人,你未免太多心了,据我的记忆,那刀鞘一定在‘梵净山庄’。”
闻夫人道:“就算在‘梵净山庄’,你又有什么法子把它弄回来?”
铁胆金钩闻一凡道:“我准备把非儿也带去,由他与那假子史威打交道,从那假子史威身上打主意。”
闻夫人道:“万一事败了呢?”
铁胆金钩闻一凡哈哈大笑道:“要没有史大哥的提携,哪会有今天的我们。饮水思源,其它的事何需多虑!”隐隐若若的话意,大有以死相报的决心。
闻夫人一声浩叹,低头不语,这是男子汉大丈夫立身行事应有的义烈表现,她还能说什么呢?
彩虹女许萍秀目转功,颦眉沉思了片刻,缓缓道:“闻叔叔,愚嫂很感激你这分心意,可是你这样一来,却把我们母子置身何地?我们岂不成了依人成事的自私之徒了?”
铁胆金钩闻一凡惶惊地道:“小弟不敢!”
彩虹女许萍道:“闻叔叔,你这计划很好,愚嫂对它寄望至切,但,我希望闻叔叔不要忘了,这是我母子的事,我母子可以承朋友之情帮助,却绝不能置身事外,以致将来宫儿在人前站不起来。”
铁胆金钩闻一凡道:“嫂夫人之意是……”
彩虹女许萍道:“依我之见,我不反对你高义以身涉险,但再拉上一位非侄,却值得从长计议。”话声一顿,又道:“除非让它几代替非侄前往,否则此议免谈。”
第十九章 就事论事
铁胆金钩闻一凡摇手急声道:“不行,莒侄不能去!”
彩虹女许萍道:“他应该去,得回他父亲的‘三才刀法’,那是他身为人子的责任,君子爱人以德,我希望你能替莒儿想一想,和愚嫂不拒绝你冒险前往的理由是一样的,因为你是你大哥好朋友,我要不领你的情,就是瞧不起你。”
铁阳金闻一凡急得满脸道红,道:“不,我的意思是就事论事。”
彩虹女许萍道:“愿闻高论。”
铁胆金钩闻一凡道:“莒儿好容易逃出龙潭虎穴,岂可再投罗网,万一事败落到程中和手中,程中和为了斩草除根,它几万无幸免,如果是非儿,那结果就完全不同了。”
彩虹女许萍道:“程中和会好心的放过你们父子?”
铁胆金钩闻一凡道:“他能不放过我们父子么?”一顿,接道:“事情顺利得手,那自是不用说了,纵使失着事败,我们以父子也尽可以开玩笑的态度出之,以他那向来沽名钓誉的为人。谅必拉不着脸来为难我们,而只有一笑了之,有苦说不出,恨在心头,莫可奈何。”
彩虹女许萍道:“此事只许成功,不许大败,一败之后,使他们有了警觉之心,我们今后便再也莫想得回你大哥的‘三才刀法’了,你的设想固然有理,但是成功之望只有一半。”
铁胆金钩闻一凡道:“难道莒侄代替了非儿会有什么不同?”
彩虹女许萍笑了笑,道:“愚嫂说句不见外的话,如由莒儿前往,成功的希望将比非侄大了一倍不止。”
铁胆金钩闻一凡道:“嫂夫人这话小弟不明?”
彩虹女许萍道:“莒儿从小在‘梵净山庄’长大,对于‘梵净山庄’周围百里之内的地形路径,了如指掌,先占了地利之便,同时,他过去在‘梵净山庄’人缘尚称不恶,事到临头,或许能得到一点帮助,有此二点,闻叔叔是否以为让莒儿前去要比非侄胜算较多。”
铁胆金钩闻一凡点头道:“小弟不否认,这是莒儿前去的优点,可是反过来说,这也是缺点所在,一般易容之术,只怕瞒不过与他相处了十四年‘梵净山庄’中人。”
彩虹女许萍道:“一般易容之术不成,闻叔叔不会想想别的办法么?”
铁胆金钩闻一凡微微一震,吞吞吐吐道:“这…小弟……”
彩虹女许萍含笑道:“我不但希望莒儿经过易容之后别人认他不出,更希望能使他看起来简直就是另一位非侄,以确保你这计划完全成功。”
铁胆金钩闻一凡硬着头皮,摇首道:“这个……更难了!”
彩虹女许萍朗声一笑,道:“闻叔叔,真难么?请你去把幻影神龙徐叔叔请来,愚嫂只好亲自求他了!”
幻影神龙徐不留身怀易容绝学,原是南刀史烈好友之一,一生游戏风尘,不治产业,却把闻庄铁胆金钩闻一凡的家当成了自己的家,别人找他不易,铁胆金钩闻一凡对他却有随请随到的面子。
铁胆金钩闻一凡又复一震,道:“嫂夫人,你……”
彩虹女许萍笑容一敛,戚然道:“愚嫂原不是善用心机的人,只因为了你大哥的大仇,这十五年来,我从未放过任何一件值得留心的事……”
铁胆金钩闻一凡长叹一声,道:“小弟等无能,竟不知大哥含冤而死,认贼为友,使嫂夫人如此操心劳力,说来真有负六尺之躯了。”
彩虹女许萍见引起了铁胆金钩闻一凡的感慨,忙自抑制,道:“闻叔叔你对莒儿的爱护,愚嫂终生铭感,现在话已说明,莒儿前往‘梵净山庄’之事,势在必行,请你去把徐叔叔请来吧!”
铁胆金钩闻一凡苦笑道:“嫂夫人明察秋毫,小弟一切无所遁形,实不瞒嫂夫人说,如今我们也不用去找徐不留了。”
彩虹女许萍双眉一皱,道:“闻叔叔,你又想出了什么花样?”
铁胆金钩闻一凡手指自己的儿子闻非之道:“小儿非之承徐老弟看得起,传授了他易容之学。现在正该考验考验他了。”
彩虹女许萍母子二人惊喜得同时“啊!”了一声。
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几乎当面错过了这位后起之秀。
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梵净山庄”之内,一片喜气洋洋,大家似乎完全忘记了何妈母子出起之事。
北剑程中和费了十四年的苦心,终于找到了盟弟史烈的遗孀,在他个人来说,算是了了一半心事,只待他日史威光耀武林,他便可以无愧我心,不怕无面目往九泉之下相见了。
他这分难能可贵的友义行为,赢得了江湖同道的普遍喝彩。
谁不翘起大指拇,叫一声:“要得!”
“要交朋友,就得交北剑程中和这种朋友!”
尤其南七省的武林朋友,更对他感佩得不得了。
南刀史烈是南七省的首脑人物,他有眼光交得北剑程中和这种生死朋友,说来还不就是大家的荣耀。
所以,当程中和为南刀未亡人彩虹女许萍做寿的请帖发出之后,被请之人,莫不有一种被重视的荣宠,打点重礼,准备赴宴。
就是那些身份不够,名头不响,接不到北剑程中和请帖的人,也都四处张罗,挖空心思,备一份出奇的礼物,前来锦上添花一番,以为后世儿孙得以夺耀人前作打算。
因此,三山五岳,黑白两道的各路英雄,确实来得不少。
在这时候,“梵净山庄”的气派和处事能力,就显出来了。
尽管,各路英雄,来如潮涌,三教九流,五方杂处,但,都被“梵净山庄”接待得各如其分,丝毫不乱,皆大欢喜。
铁胆金钩闻一凡与史莒化装的闻非之,来到“梵净山庄”
时,已是九月十六,只比假彩虹女许萍的华诞正日九月十七早了一天。
南刀史烈的密友中,他们是到得最迟的。
他们刚到达“梵净山庄”庄门前,北剑程中和与九头太岁钟竞年便带一干老朋友在门首含笑相迎了。
铁胆金钩闻一凡快步而前,抱拳为礼,连声说道:“不敢当!
不敢当!小弟来迟,罪甚!罪甚!“
史莒也跟在铁胆金钩问一凡身后,参见了各位伯伯叔叔。
他这时是闻非之的身份,这些武林大豪,都是铁胆金钩闻一凡的老朋友,差不多都识得闻非之,所以无须铁胆金钩闻一凡一一引见。
北剑程中和热情地紧握着铁胆金钩闻一凡的双手,摇曳着笑宣:“快快进去,先见了史弟妹,我们大家再为你们洗尘接风。”
先见寿星,这是一种祝寿常礼。至于能否亲自见到寿星,那就得看来人的身份与关系而定了。
一般都是先到寿堂行个拜寿礼。
铁胆金钩闻一凡与南刀史烈的关系特别,自然,他有马上被接见的殊荣。
铁胆金钩闻一凡别过一干老友,在北剑程中和和九头太岁钟竞年陪同之下,带着史莒穿堂入室,来到后院一花厅之内。
这时,那所花厅之内,早已相待着三位美貌妇人。
铁胆金钩闻一凡识得左边那一位,乃是北剑程中和的大夫人玉美人白倩如,闪电娘娘蓝纫秋则陪站在右边,不用说,居中那位自然是假彩虹女许萍了。
他久闻此假女与他的真烈嫂子极为相似,少不得向她仔细打量了一下。
当然,这所谓仔细打量,也只是掠目一瞥,就这一瞥,在他利目之下,已是真伪立辩,不值一笑。
尽管此女长得和彩虹女许萍极为相似,也尽管这时她脸上装出一副故友重逢的悲喜神情,可是,她那双眸子却是对他那样的陌生,毫无故识之感。
这种心底的感觉,使铁胆金钩闻一凡脸上的笑容显得非常勉强,愣了一愣,才行礼下去,道:“烈嫂子,你还认得小弟么?”
假彩虹女许萍挤了一挤眼睛,总算孩她挤出了两颗眼泪,挂花眼帘边人,做作了一番,悲声道:“啊!啊!闻叔叔!……”
声音一哑,把那两颗泪水挤出了眼眶,借着回礼的动作,打住了话声。
此女果真精明得很,她早查清铁胆金钩闻一凡的关系出身,原来是南刀史烈最亲近的人,熟知南刀史烈的家中情形,是以她不敢过了炫弄,唯恐露出马脚,引起铁胆金钩闻一凡的疑窦。
加之,化装易容的真彩虹女许萍现已落在他家中,他们是否已然相认?殊为可虑。
为此,她对他更不能不有所顾虑。
当然,她这种含蓄的态度,也是暗含相试之意。
铁胆金钩闻一凡要非已与真彩虹女许萍相认在先,对这位假夫人早有所见,处处都留上了心,也万难发现她这种内心的不安,和有意的掩饰。
铁胆金钩闻一凡暗笑了一声,忖道:“任你狡诸如狐,我只抱定委屈求全的心理,看你能使何伎俩。
他乃是铁铮铮的汉子,假彩虹女许萍既然有意逃避他,他倒想不出虚情假意的话去敷衍她了,同时,为了要消除她的不安,礼毕朗朗一笑,道:“大嫂,你如今是否极泰来,过去的事不要去多想了……这里小弟给你带来了一件祝寿礼物,请你先行过目,略舒郁怀吧!”
说出,回头招呼史莒道:“非儿,快快叩见史伯母,把我们那份礼物呈现给史伯母看看。”
史莒剑眉微轩,一咬钢牙,暗恨道:“拜就拜吧!”大步跨到假彩虹女许萍面前,扑地拜下,道:“小侄非之,见三位伯母!”
顺水人情,一礼当作二用。
假彩虹女许萍和玉美人白情如都实受了他一礼。
闪电娘娘蓝纫秋却笑着扶起他道:“非侄,四五年不见,你已是大人了,兔礼!免礼!”
史莒礼到即止,借着她一扶之势,少拜了两拜,道谢声中,伸手解下背上斜插的“银鳞夺魄刀”,褪去外面一层布套,双手横托着又向前跨了一大步,忍着悲愤道:“不靓之礼,恭请史伯母笑纳。”
此刀刀鞘已非原物,由外表唯一能辩认它的,只有一个刀柄。
铁胆金钩闻一凡偷眼向假彩虹女许萍望去,只见她眼中掠过一抹犹豫之色,不敢作冒然的表演。
怕的是,万一铁胆金钩闻一凡使坏,故意弄来一件是似而非的东西来试探她,而她分别不出,岂非太不成话,同时,也有被拆穿秘密的可能。
她是南刀史烈未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