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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塞外奇侠传-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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堡垒前面,将马系在路旁崖石上,和那少年携手进入堡垒去了。
  杨云聪在外面兜了一个圈子,其地已脱出沙漠,草原上水泊并不稀少,杨云聪找到了水;让马饱喝了一顿,自己也饮了几口水,送下剩余的干粮。养了一会神,将马系在水泊之滨,施展轻功,夜探古堡。
  其时已是一钩新月渐近中天,杨云聪借着月光,看那古堡上面,刻有“烽火台”三字,杨云聪通晓历史,知道这是中国古代行军所筑,用木和釉土建成高高的金字塔形的东西,草原沙漠,道路易迷,古时的军队就筑此来表示各地的距离,兼作“指路标”和“休息所”之用,有事之时,在上面的戍卒,燃起烽火,又可互相救应。新疆的烽火台多建筑于唐时,北疆甚少,南疆较多,加以日久年深,大半坍塌,若非熟悉道路的人,很难算准宿头,利用“烽火台”歇息。
  杨云聪双足一点,象大雁般掠上堡垒,这堡垒共有两层,上层露天,可供戌卒眺望,下层方是人马安歇之处。杨云聪到了上层,蹲了下来,短剑轻轻一插,穿了一个小洞,伏下偷看,只见飞红巾和那少年正在下面,他们取干草点起了一堆火,似是谈兴很浓。
  飞红巾见上面有些泥土彼彼落下,瞧了一瞧,并没发现什么,道:“这堡垒也太古老了,风一吹泥上就剥落下来。”但她还不放心,随手一挥,杨云聪急闪过一边,用掌风一震,只见几根银针跌在露台之上。心想:“那飞红巾好厉害!她也提防上面穿有小孔,有人偷看,所以放出飞针。若是我不避开,就瞎了双目。”
  杨云聪震落银针,再伏下来。飞红巾见毫无动静,也不再注意。杨云聪只听得飞红巾喝道:“押不庐,你还有什么话说?”那唤做押不庐的少年道:“飞红巾,你怎净听别人的说话,我的说话?你是我最爱最爱的人,我怎能暗害你的父亲?老英雄在阿克苏草原,骤遇清兵,受了包围,激战三天三夜我;都陪着他老人家,后来清兵人多,破了我们的阵形,冲进老英雄的帐篷,把他杀死,我痛心之极!你怎能怪我?”
  飞红巾道:“胡说,我的父亲何等英雄,岂有同一帐篷,你能逃他却不能逃出?而且我听得长老说,他有凭有证,证实是你带领兵夜袭,并将他暗害的!再说,如你不是做贼心虚,为什么远远逃避,不敢回到部落?”
  押不庐忽然抽噎起来,带着哭声说道:“飞红巾呀,你怎能不信我,你是明理的人,你想想看,你父亲是我们一族的头领,清兵夜袭,当然先要捉他。我不和他一道死,是我不对,我做懦夫,我不反抗。但你要说我暗害他,那却是太冤枉我了。你知道族里的几个长老都和我不和,他们陷害我,所以我不敢回来。但你来捉我,我不是亲自来见你了吗?飞红巾,你是让我去送死呀!”
  这时飞红巾似乎有点意动了,声调也缓和了许多,低声说道:“押不庐,长老说,他们有凭有证呢!你和我回到部落去吧。如果他们误会的话,我请他们饶你便是。”押不庐道:“长老有什么凭证,说我暗害族长?”飞红巾道:“你们受包围时,我正去罗布泊去联络,我还未回到部落,就得到长老报信,要我先捉你了。”押不庐道:“那你也还未见到什么凭证,怎能轻信。飞红巾呀,你放我走吧!要不然我和你一道到草原飘泊去,天天晚上,给你唱歌!”飞红巾说道:“咱们的长老是正直的人。说什么你也要回去和他们对质!”她话虽如此,可是声调已更柔和。押不庐又取出芦笙吹了起来,吹完一曲,轻轻说道:“飞红巾,你还爱我吗?”
  杨云聪正听得出神,忽然堡垒外好像有脚步之声。杨云聪耳目何等聪敏,顾不得再听,站了起来往外一瞧,只见四条人影,已迫近堡垒。就在此际,下面飞红巾一声冷笑,喝道,“抑不庐,你不许动。我看是什么人敢来袭击姑娘!”
  第五回 古堡夜战
  那四个夜行人正行近堡垒,忽见堡门倏地打开。夜色沉冥,一条红中迎风飘拂,显得特别鲜艳夺目。飞红巾左手持着一条软鞭,右手拿着一柄宝剑,一声不响,站在门的正中,就如古代一个女神的石膏雕像。大漠之夜,寒星闪闪,衬着这个少女冷艳的容颜,令人不期然的感到一股寒意。杨云聪伏在堡垒上层,向下观望,心想:先看看飞红巾的技艺如何。
  那四个夜行人骤见飞红巾仗剑现身,反给慑住了,一时不知动手。飞红巾突的冷笑一声,左手马鞭刷的一响,一个夜行人竟给卷了过去,飞红巾向外一挥,把那个人抛出数丈开外,头破血流,这才骂道:“先把你这奸细击掉!”原来这人是罗布族的人,那另外三人则是清军武士,飞红巾一见就知他带领清军武士来捉拿自己的。
  飞红巾出手如电,那三个人全吓了一跳,兵刃急急出手,围了上来。飞红巾冷笑声中,左鞭右剑,盘旋飞舞,独战三名武士,毫无惧色。
  这三名武士功夫委实不错,一个使单刀,一个使铁拐,另一个使的更是奇门兵刃虎头钩,施展开来,分进合击,势也很惊人。可是飞红巾比他们更厉害,近用剑挑,远用鞭击,左鞭右剑。全是进手的招数。杨云聪看得啧啧称奇。连连赞叹。飞红巾果真的是名个虚传。称得上大漠中绝无仅有的奇女子!
  飞红巾正在占尽上风之际,忽然红巾一拂,扭头叫道:“你出来作什么?”原来是她同行的那个少年押不庐,象小偷似的静悄悄的溜了出来。飞红巾一个旋身绕步,长鞭倏地收回,回身反手打出,只听得“哎哟”一声,押不庐已给鞭梢扫中腿弯,跌倒地上,这还是飞红巾手下留情,只用一二成力,只用鞭梢轻轻扫他一下,要不然他焉熊活命?:飞红巾一鞭扫出,口中嚷道:“你赶快自己爬回去,要不然我可要再打你了!”押不庐呻吟嚷道:“飞红巾,你好狠啊!我是想出来帮你的忙啊!你怎的把好意当成坏心!”飞红巾不理不睬,宝剑划了半个弧形,一转身又拦住了三般兵器!
  就在飞红巾回身对付押不庐之际,那三名武士以为有机可乘,使虎头钩的从侧面一跃扑进,一招“青龙出海”,就向飞红中胸口扎去,飞红巾宝剑一格,只听得“喀嚓”一声,虎头钩上的月牙断了两齿!那使铁拐的和使划刀的这时也双双从中路攻到。飞红巾宝剑划了半个弧形,挡过虎头钩,余势兀是未衰,把单刀铁拐也荡了开去!使虎头钩的不知死活,兵刃一沉,照准飞红巾腰肋再插,飞红巾勃然大怒,左手长鞭一个横扫,喝声:“撒手!”那柄虎头钩已飞上半空,飞红巾猛的一掠而前,一剑把那名武士拥了个透明窟窿,短剑自前心直透后心!
  使虎头钩的武士,在三人中本领最强,近身厮拼,不一两招,就送了命,其他两人,惊心动魄,哪敢争前,并肩一立,铁拐横敲,单刀侧击,且战且退,连打胡哨,似乎是在召唤救兵。
  杨云聪在古堡上看得分明,只见古堡远处,两条黑影,飞驰而来,一看竟是八步赶蝉的上乘轻功,不禁大诧!怎的大漠之中,夜深时分,还有这样的高手前来。难道他们就是清兵的帮手;但以自己所知,关外武士,长于击剑骑射,轻功好的,也不能达到这样的境界。这份轻功,显明是汉人中的内家高手,有这样功夫的人,又岂肯为虎作伥?
  飞红巾也似乎瞧见这两条人影了,招数一紧,长鞭连挥,把两人裹着,剑光鞭影中,只听得一声清叱,飞红巾猛的跃起,一个“乌龙搅海”,那使单刀的武士,看也未看得清,胸口便着了一剑,扑地而死!那使铁拐的乱扫一拐,便想奔逃,但还未来得及。飞红巾长鞭一卷,又把他的铁拐夺了出来,反手一鞭,这名武士的天灵盖立被打裂,惨叫一声,脑浆流了满地。这时那两条人影,一前一后,已赶到来。杨云聪大吃一惊,这人竟是自己的师弟楚昭南,杨云聪心想:原来他在沙漠之中,逃出了性命,又到这里打什么坏主意了。我倒要看和看他飞红巾又有什么“过节”。(即曾结过什么怨之意)飞红巾挥剑扬鞭,连毙三名武士、一名叛徒,快意之极。这时见楚昭南蓦地来到,面色倏变,扬鞭指道:“楚昭南,原来是你!”楚昭南道:“是呀,飞红巾姑娘,咱们已快有三年没见面了,难为你还记起我。”飞红巾冷笑一声,说道:“听说你投了清兵,在清军中,很是得意。”楚昭南面上一红,强笑说道:飞红巾,你一直都不知我的心意,我还不是为了你?“飞红巾一鞭打去,叱道:”胡说八道,你既投了满奴,你就是我的敌人。“楚昭南反身一跃,避过长鞭,冷笑道:”你所爱的那个人,比我更不如!他要投降过去,人家也只把他当做一个小角色!“飞红巾气得柳眉倒竖,喝道:”甘心作贼,休要多言!“刷刷长鞭直扫,宝剑横挥。
  杨云聪听得大为诧异:原来楚昭南竟是和飞红巾相识的,听他们的话,似乎他们之间还有一段恩怨。大约是楚昭南有意于飞红巾,飞红巾却爱上了那名歌手。杨云聪不禁替飞红巾十分不值,以这样一位大漠女英雄,追求她的人和她所爱的人,却都是灵魂卑劣的东西。
  楚昭南连避数招,飞红巾越打越急,楚昭南苦笑一声,游龙剑挣然出手,叫道:“飞红巾,是你迫得我动手!”飞红巾一声不响,刷的又是一鞭扫去,楚昭南飘身一晃,宝剑上撩,鞭梢立刻给截去一段。飞红巾怒道:“有宝剑也不怕你!”左鞭右剑,展开了轻灵的招数,竟然和楚昭南打了个平手。
  楚昭南一声长啸,剑法一变,迅如闪电雷飘,在剑光鞭影中欺身直进。飞红巾也娇叱一声,长鞭挥舞,短剑盘旋,两般兵器,攻守相连,配合得妙到毫巅,楚昭南天山剑法,虽然神妙异常,飞红巾的招数,变化也极为繁杂,大战数十回合,都是未能得手。
  杨云聪在上面看得极为惊奇,刚才见飞红巾打败三个武士,虽然佩服她的武功,还未觉得有什么特别之处。如今见她应付楚昭南神妙的剑法,仍是挥洒自如,这才知道她确有独到的技艺。她能左右两手,使两种不同的兵器,丝毫不乱,只此一点,在第一流好手之中,已是难找!只是楚昭南功力较强,又有宝剑,久战下去,飞红巾只怕要抵挡不住!
  飞红巾力战楚昭南,全神贯注,无暇旁顾。和楚昭南同来的那个人,竟然走进了古堡,把押不庐扶了出来。押不庐受了一鞭,却只是稍伤皮肉,并不碍事,出来之后,就和那人急急奔逃。飞红巾一见大怒,待去追赶,却又被楚昭南的剑光罩住,脱身不得。而且因为这一分心,楚昭南还抢了先手,剑招催动,有如长江大河,攻势绵绵不绝!飞红巾迫得凝神防御,那两人已在她的身边一掠而过!
  正当此际,古堡上一条黑影,突的疾冲而下,就如半天飞下一头大鸟!押不庐正在奔逃,蓦觉肩头一紧,好像给五支铁钩钩住一样,痛彻心肺,刚叫得一声,“罗大哥,快来救我!”肋下已被手指一戳,顿时全身软麻,瘫在地上。
  冲下来的正是杨云聪,他把押不庐制服之后,双掌一搓,就迎上了楚昭南的同伴。这人名唤罗大洪,是关内的独脚大盗,多尔衮带清兵入关,收罗满汉武士,把他收揽了去,纳兰秀吉进军新疆,又把他要去,在帐下当一名牙将。现在是楚昭南的副手。
  罗大洪正领着押不庐奔逃,忽听背后叫声,回过头时,押不庐已是倒在地上,又惊又怒,藤蛇棒连忙出手,打头顶一个盘旋,棒挟劲风,呼的一声,向杨云聪拦腰扫去。杨云聪一扭身,藤蛇棒贴身而过,说时迟,那时快,罗大洪棍棒还未收回,杨云聪已扑入怀中,罗大洪急用棒头敲击,杨云聪大喝一声,双手抓去,一照面就用大擒拿手把他双腕拿住,手指用力一捏,罗大洪惨叫一声,浑身无力。杨云聪把他抓起,随手一抛,不再管他死活,径自去救飞红巾。
  飞红巾正在吃紧,听得叫喝声也无暇顾望。猛然间楚昭南收招急退,飞红巾正自惊奇,忽听得一声大喝:“站住!”睁眼看时,只见一个人疾如飞鸟,拦住了楚昭南的去路。
  楚昭南见师兄双手空空,心里虽然惧怕,还希冀仗剑逃生,一剑狠狠刺来,杨云聪怒道:“你还敢与我动手?”双掌飞扬,在剑光中直劈过去,霎时之间,就拆了二三十招,飞红巾赶了过来,看得惊异不已,怎的这个人竟敢空拳来斗楚昭南的宝剑?正待出手相助,只是这两人厮杀得极为激烈,身形迅疾之极,连帮手都插不进去!
  楚昭南许多功夫都是杨云聪代师传授的,杨云聪就是闭着眼睛,也熟悉他的剑招变化,他还是仗着宝剑,才能拆到四五十招。时候稍久,就感抵挡不住,正想设法逃命。杨云聪手腕一翻,劈手夺了楚昭南的游龙剑,双指向上一招,就点了他的“愈气穴”。回身笑道:“姑娘,这个人交给你了!”飞红巾双目闪光,见杨云聪正是日间向自己讨水喝的人,翘起拇指道了一声:“好”,就请杨云聪牵着楚昭南,她自己也拉着押不庐同进古堡。
  飞红巾睁眼看着楚昭南,喝道:“原来你这厮真是投了清军,现在还有何话可说?”楚昭南一声不响,眼光直盯着她。飞红巾双指向前一伸,喝道:“先把你的招子废掉!”伸手就要挖楚昭南双目。
  第六回 女侠与叛徒
  飞红巾手腕一抬,伸出双指,正要挖楚昭南眼珠,忽觉胳膊一麻,杨云聪轻轻伸手,将她手腕托住,飞红巾诧异道:“你这是干吗?”杨云聪微微笑道:“他是我的师弟!”飞红巾睁大眼睛问道:“你是哈萨克人?”杨云聪道:“我叫杨云聪,我帮哈萨克人打仗,惭愧得很,打败了,现在我要到南疆去,纠集南疆的哈萨克人,再和清兵决个胜负!”飞红巾跳了起来,叫道:“啊!原来你就是杨大侠,我的爸爸,生前一直称赞你,只是没有机会和你见面!”杨云聪微微一笑,正想说道:“我久仰你的的大名。”飞红巾又抢着说道:“你想把他放了吗?”说罢,伸手向楚昭南指了一指。
  杨云聪哈哈大笑,也指着押不庐道:“姑娘,你肯把他放走吗?”飞红巾怒道:“当然不肯!”杨云聪道:“那你还问我干吗?你要押他回部落,我也要押我这个不成材的师弟回到天山。”飞红巾面上一红,知道自己说错了活,怀疑杨云聪会殉私情,给他反问回来,当然默然不语。
  杨云聪面色一端,双目炯炯,迫视着楚昭南,说道:“昭南,你不记得天山学艺的时候吗?师父和我是怎样对你?你是一个孤儿,我爱护你就像爱护自己的弟弟一样。师父又是怎样教训你,他难道没有再三叫你记住自己是贫苦人家出身,要你技成之后,替草原上的牧民做一点事?难道他没有再三叫你记着,千万不要仗着自己的技艺,去替官府当差,欺压穷苦的人?”楚昭南避开杨云聪迫视的眼光,默然不答,杨云聪沉声说道:“师弟,我这是最后一声叫你,你若再不悔悟,你就是我的敌人!我不用把你押回天山,也可以惩罚你。你告诉我,是你自己甘心投靠胡虏,还是受了别人的引诱?投靠胡虏,欺凌自己的同胞,哼,这比替官府当差更可恶!”楚昭南低声答道:“两样都不是。”杨云聪怒道:“那你是怎样过去的?”楚昭南向飞红巾一指,说道:“你问她!”飞红巾勃然大怒,执起马鞭,一鞭扫去,骂道:“是我叫你投降胡虏的吗?问我?”杨云聪道:“姑娘,你别动气,你就告诉我他是怎样认识你的吧!”
  飞红巾道:“三年前,我们的部落里来了一个小伙子,他说是晦明禅师的徒弟,我们就把他收容下来啦!他常常借故和我亲近,我也把他当成兄弟一般,哼!谁知他没安着好心眼!”杨云聪心里笑道:“如果他只是想追求你,那还不算坏心眼。”飞红中“哼”了声,继续往下说道:“那时我们正和清兵打仗,很需要人,像他那样武艺高强的小伙子,我们尤其看重。哪料不久我就看出来啦,他并不是诚心帮助我们打仗来的!”楚昭南大声说道:“那时在你们的部落,我杀的清兵,不是比谁都多吗?”飞红巾冷笑道:“如果是你和我在一队,你就比谁都勇敢;如果不在一队,你就没精打采啦。你杀清兵好像只是杀给我看似的。”杨云聪眉头一皱,飞红巾继续说道:“你的剑法在我们部里,那是谁也比不上的。可是,一到危险之时,你的剑法就只晓得拿来保护自己。杨大侠,你领哈萨克人打过这么多年仗,你当然懂得,打仗的时候,不是靠一二个人,打起仗来,全军就是一个整体,要配合得十分适当!”杨云聪点点头道:“是的,姑娘你很懂得打仗!”飞红巾又道:“可是你这师弟呢,他只晓得自己!只晓得自己逞威风,很少去救援别人,有一天,他和我不是编在一队,而是和我的哥哥同在一队,忽然问中了清兵的埋伏,被包围起来啦,形势十分危险,池急起来,一个人挺剑就冲出去,仗着他的剑法,居然给他冲出重围,可是我的哥哥却给围了三天三夜,为了救死扶伤,掩护同伴,我的哥哥受了十处箭伤,浴血死战。后来我们及时赶到,给他解了围。救出了许多族人,但我的哥哥却已救治不了,过两天就去世啦!”杨云聪大怒,骂道:“混蛋!”飞红巾道:“打那件事之后,我对他就说不出的讨厌。可是我的爸爸却原谅了他,说他到底是个客人,见到危险,自己逃出来也无可非议。只要他继续帮我们打清兵,我们也就不必责怪他啦!比如没有他来帮忙又怎样?那次受围,你的哥哥还不是逃不了一死。我的爸爸很爱我们兄妹,他原谅啦,我也就不再说了。只是我一走近他,就好像闻到—股臭味,我可以原谅他,但却实不愿接近他。”杨云聪道:“这样,过了不久,他就逃跑啦,是不是?”飞红巾点点头道:“正是这样!”杨云聪又气又恼,抬头一看,见楚昭南眼中蕴着泪珠,心中又是一软。想道:“楚昭南人很聪明,又是孤儿。因此,当他天山之时,师傅和自己都对他特别宠爱,也许正因如此,就造成他的任性和自恃,下山之后,更没人教导他,他品质中坏的一面,就慢慢暴露出来,终于走上了歧途。这,自己也应该负一部分责任。自己是他的师兄,知道他下了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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