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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绝塞传烽录-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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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也幸亏他一出手就是天山派的正宗剑法,江上云这才没有取他性命。
  江上云一掌拍下,掌心堪堪拍着他的脑门之际,念及和天山派的几代交情,心念一转:“还是让天山派自己清理门户吧,我不必越俎代庖。”掌锋斜偏,重重打了石清泉一记耳光。
  石清泉站立不稳,“卜通”倒地,恰好倒在龙灵珠身旁。龙灵珠刚好要站起来。
  龙灵珠满腔愤恨,这刹那间亦已无暇思索,抓起石清泉那一把刚刚给江上云击落的剑,唰的一下,就插入了石清泉的背心。石清泉一声惨呼,躺在血泊之中了。
  江上云大吃一惊,做声不得。
  “江、江大侠,请你手下留情!”陆敢当恰好在这个时候跑进来,一见这个情景,登时呆了!
  龙灵珠功力尚未惭复一成,她一剑插进石清泉的后心,气力已经用尽。此时正想把那柄剑拔出来,手指却是不听使唤,手上沾满鲜血。
  陆敢当呆了一呆,蓦地一声大吼,扑上前去,喝道:“小妖女杀了我的师兄,我要你偿命!”
  江上云早已抢先一步,拦在龙灵珠面前,衣袖一挥,陆敢当就像皮球一样,弹了起来。幸亏江上云用的是股巧劲,陆敢当在半空中翻了两个筋斗,脚尖着地,并没有受伤。
  虽然没有受伤,这一摔却也把他摔得清醒过来了。
  江上云出指如风,点了石清泉几处相应穴道。同时把龙灵珠拉开。他点石清泉的穴道有止血的功能,乃是为了挽救石清泉的性命的。
  石清泉轻轻呻吟一声,江上云松了口气。此时陆敢当刚刚站稳脚跟。
  江上云冷笑喝道:“原来这个采花贼乃是你的师兄吗?哼,你师兄死有余辜,你份属同谋,也脱不了关系!”
  陆敢当吓得连忙叫道:“江大侠,我,我们不是坏人,我们是天山派的弟子!”
  江上云斥道:“胡说八道,天山派是名门正派,怎会有你们这种淫邪弟子?”
  陆敢当道:“是真的,我们的师父是石天行,三年前我跟随师父在柴达木的英雄会中见过你老人家的。我叫陆敢当,我这师兄叫石清泉,正是家师的独生儿子。”
  江上云吃了一惊,心里想道:“听说石天行素来有护短的毛病,他这个儿子是给他宠坏了。石天行知道他的儿子其实等于是死在我的手上,绝不会与我干休。不过他儿子如此胡作非为,纵然我早就知道是他的儿子,也一走要这样做的。但为了卖他一点面子,我尽力救活他的儿子便是。”
  他抬起头来,目光炯炯的注视陆敢当,好像审问犯人一样的说道:“王子犯法,庶民同罪。姑不论你的师兄是否石大侠的儿子,他逼奸民女,我就不能容他。不过他如今已经受到应得的惩戒,假如你们真的是石天行的弟子。我看在他的分上,倒还可以从宽发落。”
  陆敢当心想:我的师兄死了,还有什么从宽发落?不过他此时亦已不是求江上云,对他的师兄“从宽发落”,而是希望他对自己从宽发落了。
  陆敢当连忙说道:“江大侠,我怎敢骗你,我的确是大山派石长老的大弟子。这次我和师兄就是跟随家师和另一位丁师叔一起出来的。实不相瞒,这小妖女乃是本门仇人,而且正是由家师亲手擒获她的。”
  江上云道:“且慢,你说你和石长老与丁大侠本是同在一起的,那又何以不见他们呢?这位小姑娘若然如你所说,是你们天山派的仇人,石长老又岂能放心只是让你们这两个无能小辈押她回山?”
  陆敢当道:“江大侠有所不知,今天乃是榆林大侠归元的六十大寿辰,因此家师与丁师叔前往火云庄给归大侠拜寿去了。江大侠若是不信,到火云庄一问便知。”
  江上云冷笑说道:“我有什么不知,我正是从火云庄给归大侠拜寿回来的,我在火云庄可并没有见到石天行和丁兆鸣!”
  陆敢当吃了一惊,说道:“江大侠是什什么时候离开火云庄的?”
  江上云反问他道:“你的师父和师叔是什么时候前往火云庄的?”
  陆敢当道:“近午时分。”江上云道:“当时你们所在之地离火云庄多远?”
  陆敢当道:“约三十里之遥。”江上云道:“他们是骑马去的?”陆敢当道:“不错。”
  江上云冷笑道:“那么用不了一个时辰,他们就该抵达火云庄了。我是在午后差不多两个时辰方始离开火云庄的!”
  陆敢当大惊道:“他们为什么这样晚尚未到达火云庄,我可就不知道了。但我说的确是并无半字虚言!”
  江上云也觉得奇怪,但心想不与石天行见面,可以减少一些麻烦更好。于是故意装作沉吟的神气,半晌说道:“我姑且相信你的说话,但不管这位姑娘是否你们天山派的仇人,你这师兄要毁她的清白总是大大不该!”
  陆敢当即忙说道:“是,是。请江大侠从宽发落。”“从宽发落”这四个字是江上云说过的,他生怕江上云食言,特地提醒他。
  江上云道:“我是说过可以从宽发落,但你应该先向这位姑娘求情。否则她不答应,我也难办。”
  陆敢当无可奈何,只好向龙灵珠磕头求饶,“请龙姑娘高抬贵手。”
  龙灵珠道:“江大侠于我有救命之恩,江大侠,你怎么说就怎么办好了。心想石清泉反正已经给自己杀死,那也无妨”从宽发落“了。淫徒认罪江上云点了点头,忽地说道:”陆敢当,你要不要你师兄的性命?“
  陆敢当吃了一惊,说道:“我的师兄,他,他还能活么?”
  江上云道:“他本来应该死的,不过如果他肯认罪的话,或许我还有办法将他救活。而且须得麻烦你做证人。”
  陆敢当道:“我不敢替师兄作主,但只要师兄答应,我当然愿意作证。”心想:“活命要紧,纵然必须我替师兄认罪,师父谅也不会怪我。”
  江上云道:“好,那么我先问问他。”
  陆敢当道:“师兄不会说话的。”江上云道:“哦,他是个哑巴吗?”
  陆敢当道:“他的舌头是给本门叛徒杨炎割去了的。这件事……”
  江上云道:“我不管这件事。纵然他能够说话,亦是口说无凭。我要他认罪,是要他在这上面划押。”他在说话的时候,已经撕下了石清泉的一幅衣裳,用指头蘸他身上流出来的鲜血,写好了“认罪书”书。写的是天山派弟子石清泉不合妄起淫心,逼奸龙灵珠,逼奸不成,反被龙灵珠所伤。自知罪有应得,特此发誓,今后绝不敢再与龙灵珠为难。发誓人:石清泉;监誓人:江上云。见证人……“
  写罢说道:“陆敢当,你先在见证人下面与上你的名字。”陆敢当无可奈何,只好蘸血写了。
  江上云以手掌贴着石清泉的背心,默运玄功,把本身真气输送进去,石清泉早已恢复知觉,此时手指也可以稍微动弹了。他知道性命操在别人手中,江上云叫他划押,他就歪歪斜的在自己名字下面画了一个“十”字。
  江上云道:“好,你可以把这柄剑拔出来了。”
  好在龙灵珠气力不济,那柄剑只插进去一半,未伤及心脏,不过插得这么深,剑拔之后,要是流血太多的话,亦是性命难保的。
  随敢当道:“拔出来不怕流血不止吗?”江上云道:“我说不怕就不怕!”陆敢当战战兢兢,抓着剑柄一拉,只见只有一点血花飞扬,完全不如他想像那样血如泉涌,这才放下了心;龙灵珠亦是不由得暗暗佩服,心里想道:“想不到他的封穴止血之法如此高明,竟然真的把这个臭贼救活了。但好在我只是答应这次饶他,并没答应以后也不杀他。”
  不过,石清泉还是痛得又晕了过去。
  江上云掏出一颗药丸,塞进他的口中,说道:“这是少林寺长老送给我的小还丹,功能固本培原。你师兄的武功恐怕是保不住了,但有了这颗小还丹,性命却是可以保住。至于金创药你想必是随身携带的吧?”
  陆敢当道:“有的。”江上云道:“那就不必我操心了。假如他真是天山派的弟子,你们天山派的金创药功效比我的金创药要好。我这封穴止血之法只是暂时的,待会儿你可以替他敷上金创药。”
  陆敢当替师兄把了把脉,察觉石清泉的脉膊虽然尚未得如常人,却已明显脱离险境。说道:“多谢江大侠。”
  那匹红鬃烈马走了进来,屈下前蹄,蹲在江上云和龙灵珠当中,发出似乎甚为喜悦的嘶鸣。
  龙灵珠被俘之时,她随身携带的包袱是扎在马背上的。龙灵珠省起自己的上衣已被石清泉撕破,面上一红,取下包袱,说道:“江大侠,请你等我换一件衣裳。”躲到神像后面换衣。
  江上云拍一拍红鬃烈马,问陆敢当道:“这匹坐骑是你们的吗?”
  他早已问过陆敢当这匹坐骑是怎么得来的,陆敢当虽然不知道他就是这匹马的主人,亦知其中定有蹊跷,何况是刚刚在“认罪书”上签了字,龙灵珠又在旁边,他更加不敢说谎。
  “这匹马是龙姑娘的。家师擒了她,就把这匹坐骑给了师兄。”江上云冷冷说道:“不是我不信任你们的发誓,但你的师兄做出这种事情,龙姑娘自是不便和你们一起同行了。这样吧,龙姑娘我暂带她走,至于她和你们天山派的梁子,过后让她和你们自行了结。她和贵派的梁子,与你们今日怎样对待她,这是两件事情!你懂得我的意思吗?”
  陆敢当怎敢说半个“不”字,连忙说道:“懂懂,今日之事,实在石师兄不对,多谢你老人家宽洪大量。这小……小姑娘你老人家师看管,最好不过。”
  江上云哼了一声,说道:“我不是替你们看管,但我可以保证她不会逃跑。”
  龙灵珠已经换好衣裳出来了。“龙姑娘,咱们这就走吧。”江上云让她骑马缓行,走进林中,这才叫她下来。说道:“咱们现在可以好好谈一谈了,我先问你,这匹坐骑你是怎样得来的?”
  龙灵珠道:“实不相瞒,这匹马不是我的。是齐世杰送给我的。江大侠,你知道齐世杰吗?”
  江上云道:“知道。他送这匹马给你时候,说些什么?”
  龙灵珠道:“这匹马其实也不是他的,他说是他的一位朋友名叫江上云送给他的。江上云就是江海天、江大侠二公子。当时江上云因为知道他要赶往柴达木,故而把这匹马送给他。”
  汀上云微笑道:“这就不错了。你知道我是谁吗?我就是江上云。”
  龙灵珠其实早已知道他是谁,当下故意说道:“怪不得这匹马骑和你这样亲热。江大侠,多谢你救了我的性命,但我可不能连累你与天山派结怨,你是不是要将我押往天山?”江上云道:“你愿不愿意与我同往天出?我说出是一同前往,我并不是把你当作犯人!”
  龙灵珠大喜过望,说道:“江大侠,你何以这样信任我?你也不问问我,我因何与天山派结下冤仇?”
  江上云道:“好,那么现在我就问你,你是为了什么事情得罪天山派的?”
  龙灵珠道:“其实也不是我存心得罪天山派的人,是为了杨炎的缘故,我帮杨炎,他们迁怒于我。”当下将杨炎如何成为天山派叛徒的经过,说给江上云知道。
  江上云叹了口气,说道:“这件事情,我亦已略有所闻,只没你说得详细吧了。此事杨炎虽有过错,但石清泉的恶行却比他更甚。”
  龙灵珠万分欢喜,说道:“你早已知道了?那你是否也愿意帮杨炎的忙?”
  江上云道:“这件事情闹得太大,石天行以长老身分,坚持要清理门户,我也不知帮不帮得上杨炎的忙,到了天山再说吧。”
  龙灵珠清:“江大侠,你本来是准备前往天山的么?”
  江上云道:“这倒不是,我本来是想到柴达木。”
  龙灵珠道:“齐世杰正是押运这批药材往柴达木去了。”
  江上云道:“我知道,还有快活张帮他一同押运呢。正因为我已经知道有他们二人押运,所以我可以放心陪你上天山一趟了。”
  龙灵珠道:“江大侠,你是怎么知道的?敢清你曾碰见齐世杰吗?”
  江上云道:“齐世杰我没见着,不过他的母亲,人称辣手观音的杨大姑我倒是在路上碰上了。还有,北京丐帮分舵的舵主支剑峰和震远镖局的前总镖头韩威武,我在京师也都见过了。”
  原来江上云这次是从家里出来,代表他的父亲去参加韩威武的“闭门封刀”典礼的。他刚好来迟一天,齐世杰已经走了。不过他在路上却正好碰上要赶回保定老家的杨大姑。
  他看到了杨大姑、支剑峰,韩威武等人,有关杨炎和龙灵珠的事情自然是知道一些了。
  也正因为他已经知道个中原委,因此他才能够相信龙灵珠的说话。
  龙灵珠道:“这匹马如今可以物归原主了,请你收回去吧。”
  江上云笑道:“这是齐世杰送给你的,既出之物,我怎能收回。还是你骑上它吧。我另外有一匹坐骑。”当下撮唇一啸,把他的坐骑唤来。原来他上此山之时,恐怕目标太大,故而把坐骑留在山下了。
  这匹坐骑虽然比不上红鬃烈马,也是百中选一的良驹。
  龙灵珠本来不好意思要的,但想了一想,这匹坐骑可能对她还有用处,也就不推辞了。
  “也好,要是在路上碰上石天行,有这匹坐骑逃跑也方便一些。”龙灵珠笑道。
  江上云道:“你无须逃跑,我并不害怕石大行。”
  龙灵珠笑道:“我知道你当然不会害怕石天行,不过我是不想令你为难,要是万一碰上,还是让我逃跑的好。”
  这话倒是说到了江上云的心里,石天行的脾气江上云是知道的,他亦已有了准备,准备在迫不得己之时和石天行动手,但能够不动手当然更好。
  在下山之后走的一段路是最可能碰上石天行的,但好在没有碰上。过了天,也没碰上。以他们的坐骑的脚力,即便石天行在后面急追,也是绝计追不上了。江上云这才放下了心。留在他心中的只有一个疑问:“为什么在火云庄没碰上石天行和丁兆鸣,他们是到那里去了?”
  石天行到那里去了呢?不但江上云想要知道,陆敢当更是急于知道。
  他伏地听声,听得江上云和龙灵珠的两匹坐骑已经远去,心中一喜一忧。喜的是险难已过,忧的则是业已重伤的师兄。
  他给师兄敷上了金创药,流血虽然已经止了,身子还是非常虚弱,动也不能一动。
  要知龙灵珠那一剑只是差半寸就能刺进石清泉的心窝的!不错,江上云是已经将他从鬼门关上拉回了来,但伤得如此之重,要是得不到适当的照料,他还是随时会重上鬼门关的。
  看着躺在地上,好像死人一样的师兄,陆敢当不禁心里犯愁了,倘若二师父叔一去不回,他一个人如何能够让师兄回到天山。
  莫说一去不回,就是迟些回来,他也难以照料了。
  此如此刻,他口渴如焚,他就不敢离开师兄去找水喝。
  月亮已经升起来了,月亮已经高挂林梢了。师父和师叔仍然未见回来。
  月色倒是十分明朗,“师父和师叔都是极有江湖经验的人,该不会看不到我留下的标记吧?这陵山上有座古庙,他们是知道的,纵然看不到标记,他们也会想得到来这里找吧?”不知不觉,月亮已到天心,是午夜的时分了。
  “奇怪,难道是归大侠强行将他们留下,否则火云庄离此不过三四十里,为什么去了半天半夜尚未见他们回来?但这个可能是极为微小的,客人有事,主人怎能强留。”
  月亮逐渐西移,陆敢当越来越焦急了。
  师父为什么还没回来,陆敢当百思不得其解:隐隐感到凶多吉少了。
  忽听得有马蹄声已经跑上山来,细细听之下,却好像有五六骑之多。师父和师叔总不会带外人来吧?那么难道来的竟是敌人?
  他好像惊弓之鸟,不敢呼唤,只能伏地听声。
  他听见师父的声音了,不过却听不清楚师父说些什么,听音急促而又模糊,好像是正在骂人。
  接着听到的是一串笑声,是女子的笑声。充满得意、傲慢,并且带着嘲讽意味的笑声。
  石天行和丁兆鸣就是栽在这个女子手上的。
  他们在距离火云庄不过五里之地,忽然碰上一伙意想不到的人。
  虽然是意想不到,但在四个人之中,却有三个人是不久之前他们曾见过的。这三个人是宇文雷、司空照和慕容垂。另外还有一个陌生的妇人。
  这妇人约三十岁年纪,头上梳的是金丝八宝攒珠髻,颈上戴着的是赤金盘龙圈,身上穿的是缕金大红云缎绣花祆,一双丹凤眼,两垂柳叶眉,水汪汪的眼睛,未语先含笑,当真是有说不出的妖艳,描不出的风骚。
  丁兆鸣眉头一皱,“那里来的这一个庸俗妖姬?”心念未已,只见师兄已经上去和他们打话了。石庆行虽然也觉得这个女人有些讨厌,但他却也有点欢喜宇文雷对他的尊敬,故而在字文雪下马向他问候之时,他也只能下马和他寒喧几句,师兄已然下马,丁兆鸣也只好跟着下马。
  宇文雷恭恭敬敬施一礼,说道:“真是人生无处不相逢,咱们又碰上了。小婶娘,这两位就是我说过的天山派石长老和丁大侠,你过来见见。”
  那妇人佯嗔道,“什么小婶娘,我不配做你的婶娘么?”
  宇文雷忙道:“小婶娘,你别误会。我是因为你这样年轻貌美,恐怕叫老了你。”
  石大行一听就知道这个女人的身分,心想:“原来是白驼山主的妾待,听说白驼山主有一妻二妾,一个是勾栏出身,一个是卖解出身,他很少下山,两个妾侍倒是有时会到江湖走走。这个女人连什么叫做”失礼“都不懂,恐怕多半是那个勾栏出身的妾待了。”
  那妇人听了宇文雷的恭维,这才噗嗤一笑,上前和石天行说道:“石长老,我们老爷子常常说起你的,我最喜欢认识有名的人物,所以特来恭候,嗯,我已经恭候多时了,哈哈,石长老,不瞒你说,我以为你是个老头儿,谁知你还在壮年,想必还不满五十岁吧?这样一个中年汉子,就做到了天山派的长老,佩服,佩服!”
  她好似连珠炮一样的说话,令得石天行啼笑皆非。既不好意思表示讨厌,也不知道怎样和这样的女人应酬。但从他的话语之中,石天行却也明白了一件事情,宇文雷说的无意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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