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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空白人-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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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呢?对西子而言,明天是没有任何意义的,她的生命里充斥着无穷无尽的指令,它剥夺了她对明天的向往。明天是10月20号,那个叫“毛毛”的名片还在吴三更的口袋里。吴三更熄了灯,静听着自己平缓的心跳,明天的事似乎在很早之前就发生过了。
  吴三更再一次醒来时,天已大亮。床是空的,屋里空荡荡的,就他一个人。他看了看墙上的时间:9点10分。他心想坏了,今天上午无论如何赶不回了。既然已经迟了,他的心情反倒轻松了,没什么大不了,随他们吧,到时候找一个经得起推敲的借口就行。他失望的是没找到父母,他们好像突然之间消失了,一点痕迹也没有。那天在校方的“问训处”,他们说父亲的脑子有病,“神志不清”了?(吴三更也感到头晕)离校已经三天了,毫无疑问,他们肯定发现了,他们在找他,他们会通过各种方式找他,去年有一个女同学失踪了,校方整整播放了一个月的寻人启示,对于他也不会例外,他们甚至会用其它方法,比如报纸电台网络什么的,把他的名字飞机播种一般撒开,说不定就有一粒落在n3城的某张小报上。昨晚他看了一会电视新闻,全国山河一片红,怎么可能会有他这个“黑点”?蚂蚁再大,它也只是蚂蚁;骆驼再小,可它毕竟是骆驼,吴三更心里有数,他现在跟“蚂蚁”生活在一起,跟她们做爱睡觉吃饭(他想起来了,早饭还没吃呢),她们吸干了他的体液,把他弄成一个对任何雌性都不感兴趣的干瘪的雄性。吴三更望着在阴毛里缩成一团的小家伙,不由得想起昨晚的经历,迷幻的感觉恍若隔世,要是不急着回去,他倒愿意在这里再呆几天。
  西子呢?吴三更想,猛然发现床边有一张纸条:炉子上有热牛奶和面包,我中午回来,西子。中午回来?从o2城到n3城大概需要八个小时,那么,回到n3城就是半夜了,坐夜车最累了,可一想到能和西子再呆上半天,吴三更的心里还是挺高兴的,等他毕了业,找到一份工作,他们就能天天在一起了,像夫妻那样生活,然后呢?吴三更想,要个孩子吗?可西子的工作……她的失忆怎么办?药物是没效的,只有除掉那个芯片,可西子说过,她是逃不掉的,沙沙和蝴蝶恐怕也逃不掉,她们注定要永远守在这里,做那种不堪入目的性事,她们要接待数不清的男人,为他们提供力所能及的服务,赚取享乐和钞票。再说,西子的毒瘾很难戒掉,最令人痛心的是,她根本不晓得吴三更是谁,即使他告诉她,记忆也只能维持两天,两天后,他又成了一个与她过去没有一点牵扯的陌生人。一觉醒来,她肯定会问:“你是谁呢?”
  是的,我是谁呢?吴三更问自己,我能救她吗?很快,他摇了摇头:我不能,任何人都不能,那我为什么还要留在这里?像那些男人那样,虐待她的无知?或者像coco,为她提供毒品?她的同事沙沙和蝴蝶呢?看着和她同样命运的人遭受凌辱却无动于衷?甚至成了帮凶,成了助纣为虐的叛徒?她们为何这样呢?她们失去了起码的分辨是非的能力,她们受制于芯片指令,成了晶体管“存在”的载体?在那个世界中,是非善恶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命令的无条件执行。果真这样的话——吴三更想,究竟是谁在幕后操纵这一切?他的目的又何在?那张院方的通知单是不是也与此有关?想到这里,他心里猛地一沉,一个不祥的预感袭上心头:是不是父亲和母亲都……
  吴三更不敢往下想了。
  他靠在门边,看着雨。花园里,几枝白菊笼在一片如雾的雨中,空气清新逼人,一夜的秋雨洗去了多日积聚的烟尘,后院那儿,已瞧得见初冬的衰败了。吴三更的心情自然冷落下来,也许是因为屋内空气污浊的原故,也许那清白和湿黄填满了他的印象,这一路看过去,两边不也是同样的凄冷吗?
  离中午还早,昨夜的放纵弄坏了他的身体,加上这绵绵无尽的秋雨,他自然有些困乏了。望过窗外,失望和凄冷让人以为是黄昏,四周是一片软软的、梦一般的颜色,那白菊也冷艳得出奇,衣服沾在身上,昨夜的汗水渗着一股酸味,趣味渐渐成了一个负担,走廊从一个墙角里伸过来,树叶无声地抖了几下,跟着,有几滴沉痛的雨水从房檐上滑下,跌在地上,碎成了许多瓣。
  吴三更醒来时,西子还没有回来,屋里仍然空荡荡的,他一个人,他离开时恐怕也是一个人。有一会他想亲自找她,他一起床就把这个念头扔下了。她在工作,他想,她真的把我忘了,谁叫我在这里傻等了半天?她不会来了,他走到卫生间,小便发黄,尿液流过时有点阵痛,由于长时间的药物性勃起,他的的阴茎几乎缩到了腹沟里。站了一会,他的两腿有些麻痛,全身的皮肉松软,头脑发胀,眼前的物体看得不甚真切,它们的轮廓无一例外散发着一圈暗淡的光斑,随着雨声的衰弱,屋内似乎比早晨更显得清冷和寂寥了。
  12点45分。吴三更不想再耽搁时间了,他匆匆穿上衣服,收拾好床铺,写了一张便条:
  西子:我先回去了。借你一把伞用。望保重。
  吴三更于下午一点。
  接着,他推门走了出去。
  当夜11点,吴三更回到了n3城。时光似乎一下子来到了许多年后的某个夜晚,他的睡梦尚未苏醒,两个陌生人已经悄悄来到了他的床边……
  第二十三章
  胡花荣打开了窗帘,只见夕阳刚巧落在黄河故道两边的丘陵上,天际的下半部被染得一片通红,正在一点点黯淡下去。当夕阳隐没在地平线之后,黑暗笼罩了四周。刚才还金光辉映的水泥楼海片刻间一片黢黑,只有远处跨江大桥的轮廓与山影后的反光清晰地显现了出来。
  “感觉怎么样?”一个白衣天使在她身后说。
  胡花荣看都没看她一眼,回到床上。她的姿势和从前一样,只是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你已经三天没说话了,我们想听你说一点,什么都行,一个字也行。”
  胡花荣抬头看了她一眼,苍白的反光中,墙壁和人体都在迅速分裂,像一个多细胞生物的无性繁殖。无数的光线从不同方向折射而来,天使的身体被割裂成许许多多奇怪的三角,可她的目光总是以一个绝对的直角垂直于它。分裂是必然的,实验一开始,她就发现眼前的物体和以前不同了,各种颜色填满了三角,白衣天使进来时,胡花荣看到的不是一个完整的白影,而是一堆悬于半空的透明碎片。天使说话时,胡花荣仍以为那是她自己的声音。直到对方喊道:“胡花荣!”她才认出对方,因为她从不喊自己的名字,她甚至忘记了它,听到那独特的三个重音,她才看清天使的脸庞。
  “胡花荣!你以为不说话我们就没有办法吗?”天使瞪圆了杏眼,薄嘴唇绷得紧紧的。
  “三更……”胡花荣终于喊了一声,眼里流下泪来。
  “三更?什么三更?三更天吗?还早着呢……我们这里不打更,打更是几百年前的事……”
  “三更……”胡花荣抱着枕头,呜呜地哭起来。
  这时,门开了,走进来三个医生。铁门绷地一声,可能是一个医生用脚踢上的。
  “说话啦?”一个戴眼镜的老头问。
  “我好生求她,也没个反应,后来我一喊,她倒说了,你看吧,敬酒不吃吃罚酒。”天使的神态完全一个男人,换了身京剧行头,真以为是一个“老生”呢。
  “问题解决了。”一个年轻医生搓着手说。
  “情绪反常属意料之中,让12号把每天的详细记录拿给我看,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下礼拜就能做一个完整的总结了。上头催得很紧,先把药物生产的申请表填了,你们昨天在会上提出的设想,现在就可以实施了,记着——”老头指着两个助手,“无论采取何种形式,一定要注意保密。”
  两个助手不约而同答应一声。
  “她以前是做什么工作的?”老头刚说完,12号便进来了,一个助手跟她说了句什么,12号回来时,手里捧着一沓文件。“这是胡花荣的简历。”12号抽出一张,递给助手,助手看了一眼再递给老头。“夜总会?护士?丈夫做期货?护理专业……”老头自语着,“夜总会?这几天不是有个什么……院在招聘嘛,好吧,”他交回简历,“记忆素材怎么样了?”
  “基本的素材库已经建好了,我们正着手进行删选,估计三五天后完成。”一个助手说。
  “很好。我们下午开个会,把针对‘o型’血病人的实验方案制定出来,另外,院方已答应我们可以对一些特殊病人实行‘洗脑’,这类人将是最大的素材库。”
  “什么是特殊病人?”12号问。
  两个助手十分不屑地看了她一眼。老头抿着嘴,脸上挂着得意的微笑。三个男医生都没发表意见,刚张开嘴巴的天使也套用了他们的神态——合上嘴,用男人的笑容划清了与无知者的界限。12号惭愧地垂下头,两只手不安地摆弄着手里的文件。“死刑犯就是其中一种。”老人开口说了,他的话音刚落,两个助手就接上了:“精神病患者,植物人,先天性肌能缺乏症……”下面是天使的声音:“吸毒者,癌症患者,艾滋病人,阴阳人,克隆人,人格分裂者……”
  “行了!”老头突然打断了他们的解释。
  三个人又都不作声了。
  老人接着说:“12号,你一定要做好每天的记录,对我们来说,这是下阶段实验的依据,绝不能掉以轻心,听说,胡花荣有同性恋倾向?”
  “这个……”12号迟疑了。
  “不用害羞,每个人都有不同程度的同性恋倾向,当然,我也有——”老师看了看大家,“但这不影响我的日常行为,要知道,想和做是两把事。从实验的角度说,即使我们删除了病人的记忆,可一旦环境有变,潜意识依然会滋生出它原来的欲望形态,也就是说,某种倾向单纯依赖药物和实验是无法根除的——这也是我正在研究的课题之一。假如你愿意,你可以配合她……懂我的意思吗?”
  12号轻轻点了点头。
  “我们已经作了适当的修改,估计现在应该能看到结果了。”一个助手说,走到胡花荣的床前,另一个助手脱下白大褂,露出一身黑衣,像进产房一般搓着两手,在他们面前,胡花荣不过是一个注射了麻醉剂的异类母性,他们希望确定欲望的投射方向和深度。12号惊奇地立在他们身后,瞪大了眼睛。老师捷足先登,在床边的矮凳上坐下,看着两个学生的得意之作。白衣天使想回避,犹豫了一会,最后还是留下了。
  “胡氏!”黑衣助手喊道,他手指修长,脸皮白净,可声音相当冰冷。
  胡花荣缓缓抬起头。“你是……”她望着他,欲言又止。
  “我是吴山,你的丈夫。”黑衣人答道。
  “丈夫?吴山?丈夫……吴山……”女人暗自咕哝着,眼睛渐渐有了光亮。“你回来了!”她突然喊道,扑到床前,“你不怪我啦,我以为你今世都不会来看我了……都怪我……我……我们还在一起……对吧?”
  “那当然,我们永远都在一起。”黑衣人转过脸,朝他的几个同事笑了笑。
  “他们是……”
  “他们是我的朋友,听说你病了,都来看你的。”
  “吴山?吴山是你?……”胡花荣刚想表示什么,一时又愣住了。
  “今晚我在这陪你,行吗?”黑衣人容不得她思考,突然将疑问既成事实。
  “今晚你陪我?我们好多天没在一起了。”胡花荣抬起脸,爱怜地看着他。“你比以前瘦了,脸皮白了,这身衣服,你在哪买的?”女人用手摸着,“我从来没见你穿过……你的胡子呢?我记得……”胡花荣痛苦地摇着头,“我怎么什么都记不起来呢?对,三更,你见着三更了吗?”
  “见到了,他很好。”黑衣人说。这时候,老师站了起来说:“效果很好,明天的报告就由你准备吧。”
  “这怎么行,我只是……”黑衣人局促地搓着手。
  “别说了,就这么定了。”老师说。其他人也直起身。“晚上,你可以呆在这里。”老师的脸上闪过一抹笑意。
  “我不行的——”助手连忙解释道,同僚拍了拍他的肩膀,十分兴奋地说:“说你行你就行,不行也行。”天使笑着和他握了握手,用眼角的余光瞥着胡花荣:“她原来的记忆能恢复吗?”
  “不一定,也许一个月,也许半年,也许永远。”刚说完,老师突然转身问:“这么说,你部分保留了她从前的记忆?”
  黑衣助手点了点头,接着说:“我在外貌上做了一番修改,‘所指’的符号基本保持原样,从本质上讲,第二阶段的实验只是一个过渡,其它状况有待于进一步观察。”
  “看来,我们离成功不远了,你把手术前后的印象做一下对比,尤其注意胡花荣的反常表现,病人的行为本身才是我们最终要确定的,这段时间——”老头指着12号,“要注意她的饮食情况,还有……”他的目光返回床上,“她的生理反应,这方面的情况就交给12号吧。”
  12号做了个鬼脸,一副很不情愿的样子。其他人点了点头,慢慢走出去。不久,病房里只剩下黑衣助手和胡花荣了。他走到窗边,拉上布帘,在她的身边坐下:“想吃点什么?”
  “我生病了?”胡花荣自语道,眼睛仍盯着床外的某个地方。
  “很快就会出院的。”
  “出院?”女人一脸的迷惑。
  助手笑了,“对,出院。”
  沉默了一会,女人突然又问:“我住院了?”
  “是的,你住院了。”
  “我怎么一点都不记得了?”胡花荣摸着脑门,苦恼地缩着身子。
  “没事的,过几天就好了。”话刚说完,12号就进来了,手里端着菜盘。“你是……医生?”胡花荣并没有理会饭菜的香味,她的问话紧紧套住他的思维。医生小心地将两碟炒菜放在矮柜上,12号面无表情地出去了,屋里的空气重新变得凝重了。
  “你什么时候做的医生?我怎么没印象?吴……山?”胡花荣听到自己的声音非常不自然,她出神地望着他,突然大叫起来:“你不是我丈夫!你不是吴山!你是——”她的思维明显受到阻碍,她不清楚自己想要说什么,更不明白说过的是什么。她半张着嘴,身子突然僵在那里。
  “你看,本来我不想说,可现在我不得不说了——你生病了,病得不轻,你怀疑周围的一切,包括你的丈夫,我刚才没说就是因为这个原因。现在好了,你自己也看到了,我们正在帮助你恢复记忆,可是——”“丈夫”显然有些生气了。
  “我生病了?”胡花荣的声音突然低了下来,她的思绪重新落入难以摆脱的缠绕之中。
  “先吃饭吧,有什么事,吃完饭再说。”“丈夫”将饭菜摆好,把一双筷子递给“妻子”。胡花荣小心咬着饭粒,一面把“丈夫”夹来的肉片放在嘴里,牙齿发出咀嚼的轻响,喝了几口清汤后,女人的额上浮出细微的汗粒。助手急于想了解实验人的心理变化,他很快扒完了米饭,那碗清汤只喝了一半,女人看着他问:“你不想吃?”
  “你多吃点,这两样菜都是你最爱吃的,我中午加班,午饭吃得晚,不太饿,再盛一碗汤?”
  “半碗吧,我已经饱了。”胡花荣舒了个懒腰,两颊泛着一点湿红,苍白的脸庞显出一丝妩媚的娇容。助手勉强笑了笑,随后恢复了他的职业神态,或许是一时想得太多,他的神情有些严肃了。
  “你比我想象的要年轻。”他说。
  “是嘛,我年轻了?”
  “第一眼看你,至多三十出头。”
  “是嘛。”她的身子不安起来。她并不知道,他的话里还有另外一层意思。
  “我喜欢你现在的样子。”他继续说。轻轻抚摸她的双手。外面的天色一团黑了,偶尔能听到一两声短促的刹车声,在市区的某处响起,同时被扼断,消失在匆忙流逝的清冷中。
  “小时候的事,你还记得多少?”助手开始筹划他未来的实验计划。
  “小时候?你问这干嘛?”
  “从精神分析学的角度讲,你的症状与幼年的经历有关,我想了解一些,为便于下一步的治疗。”
  “我到底怎么了?”胡花荣开始寻找“自我”。
  “我也不很清楚,总的来说,有点失忆。”
  “失忆?”女人笑了,“不可能吧。”
  “是的。”助手正色道。
  女人避开他的目光,虽然极力掩饰,她的慌乱一眼就看穿了。
  “你记得我们第一次约会吗?”
  女人闭上眼,想了半天,除了一片虚空,什么也没有。
  “那天晚上下雨,”——她的脑海中呈现出落雨的样子,“我们在酒吧里等着雨停,一直到半夜,雨还一个劲地下,我叫了一辆红色出租车,送你回家……”——她猛然听到窗外噼啪啪的雨声,街道上空寂无人,木槿花在飞溅的雨水中挣扎,树荫下,一对情侣忘我地搂在一起,透过车窗,她感到内心的渴望和这深夜的雨水搅在了一起。“我在你的房间里喝了半杯热茶,那晚的暴雨下了一夜,你被冻坏了,缩在被子里,我忍不住把你搂在怀里,你忘了?”——胡花荣猛然感到身体一颤,冷风从半掩的顶窗吹进来,昏暗中,她看到镜框中那个含笑的少女,瑟缩着像一条冬眠未醒的庞贝虫,温暖的渴望淹没了一切,她抵抗不了他对她的抚摸,可她的接受也是僵冷而呆板的。那杯热茶凉透了之后,他们才分开潮热的赤身,因为时间短暂,刚才发生的一幕仿佛来自她久远之前的某个梦境。“第二天一早你把我骂了一通,我等了你一个礼拜的电话,最后,你明确告诉我,父亲不同意我们的婚事。”——这时,女人的脑中一片混乱,那个“吴山”完全是一个从未谋面的陌生人,突然之间就进入了她的记忆,真实和虚幻掺和在一起,感觉和体验相互肢解,画面与画面交错重叠,她分不清那个雨夜坐在红色出租车里的少女是她或是另外的一个人。当时,一道亮光闪过,仰在他身下的她睁开了眼睛,那个少女看到的不正是眼前这个男人吗?
  黑衣人说:“可我们最后还是在一起了。我觉得今晚也应该是这样。”
  “今晚?”妇人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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