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书房里的女尸-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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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藏书房里的女尸
作者:'英' 阿加莎·克里斯蒂
内容简介:
梦中的班特里太大皱了皱眉。她感到一丝不安,有点不对头。过道里的脚步声太匆忙、太早了。她的耳朵无意识地寻找瓷器的声音,可没有找到。
有人敲门。沉湎于梦中的班特里太太随口说:“进来。”
门开了,现在她可以听到窗帘被拉开时的声音了。
可是没有帘环的碰撞声。从暗淡的绿色光线里传来了玛丽歇斯底里的声音:“哦,夫人,哦,夫人,藏书室里有个死人!”
正文
生平简介
伟大的推理作家,侦探小说女王
阿加莎·克里斯蒂(1890—1976),原姓米勒,全名为阿加莎·玛丽·克那丽莎·米勒。她生于英格兰的德文郡托尔奎市,她父亲是个英籍美国人,母亲是英国人。在她11岁那年,父亲因病去世,她获得的文化素养完全来源于母亲的教育。她母亲是个思想开放的女性,很喜欢文学,她把女儿留在身边,常常给她谈世界文学名著,并帮助女儿汲取文学的营养。据阿加莎·克里斯蒂后来回忆:“我最初读的是狄更斯的小说,是狄更斯哺育我长大的,狄更斯对我喜爱上写作起了很大的作用。《艰难时世》是我少年时代最喜欢的书,我还喜欢奥斯汀的作品,最不喜欢的作家是萨克雷。”在当时的英国,女孩子很少有机会上学校,阿加莎·克里斯蒂文学素养的提高正是得益于读书。
克里斯蒂年轻时曾在巴黎学过音乐,但文学的爱好使她最终放弃了走歌唱家的道路。她在24岁那年。与阿奇博尔德·克里斯蒂上校结婚。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她参加了红十字志愿队,从事救护工作,从而有机会接触并认识各种毒药的药性,因而奠定了日后小说中对于药性运用的基础。从前线回来后,她开始了写作生活。其实她在少年时,曾受到母亲的鼓励,写过一篇短篇小说,虽然没有发表,但激起了她的创作欲。她曾和她的姐姐打过赌,她“长大后一定会成为一个优秀的小说家”。克里斯蒂最早的创作是诗歌,也写过剧本,那是一出写乱伦的戏,后来又写了一部长篇。她最初写的东西情节比较沉闷,自己也不愿再读第二遍。这样摸索了好几年,她一边读书一边写作,慢慢地喜爱上了侦探小说。是柯南道尔的侦探小说打开了她的思路与视野,福尔摩斯成了她心中的英雄。她模仿柯南道尔的写法,在她30岁那年,写出了第一部侦探小说《斯泰尔斯庄园奇案》。
克里斯蒂在《斯泰尔斯庄园奇案》中塑造了一个侦探,一个外形与性格截然不同于福尔摩斯的艺术典型——波洛。波洛是个比利时人,矮个子,有翘起的弯胡须,其貌不扬,有特殊的洁癖,头脑里面有许多个“小小的灰色细胞”——所谓推理因子。据克里斯蒂自述,波洛是以她家乡的一个比利时流浪汉为模特的。福尔摩斯擅长格斗,波洛却不会武功,他破案靠的是用脑子。福尔摩斯身旁有个华生医生作助手,衬托波格的则是一个高个子的黑斯廷斯上尉。黑斯廷斯的思维方式总是比波洛慢半拍,从而显出波洛敏锐的判断能力,两人合作相当合拍,这对搭档很富有戏剧色彩。
最初,《斯泰尔斯庄园奇案》的命运如同《血字的研究》,出版商对这部小说毫无兴趣,先后被6家出版社退稿。有一家出版社把稿子放在抽屉里搁了整整9个月,令克里斯蒂愁上眉梢。此书最终在1920年由约翰·莱恩出版社出版,印了2000册,所得稿酬与《血字的研究》相同,仅25英镑。
但这部小说的出版,给克里斯蒂打了一针兴奋剂。她又写出了五六部侦探小说,其中两部仍以波洛为主角,出版后未引起轰动;另一部小说《褐衣男子》发表后受到好评,但书中并没有出现大侦探波洛。到了1926年,克里斯蒂写出了《罗杰疑案》(又译作《罗杰·阿克洛谋杀案》),这才一举成名。这部小说写英国农村的一个有钱的绅士,被人割断喉咙死在书房中,报案人请波洛来侦破案子。克里斯蒂在小说中采用一种新的叙述方式来叙述这个曲折迷离的案件,从而获得了英国读者的欢迎,阿加莎·克里斯蒂一夜之间成为家喻户晓的走红作家。
在克里斯蒂作品走红的日子里,发生了一些有关她个人生活的奇怪的事。首先是她母亲去世,接着是她丈夫阿奇博尔德·克里斯蒂上校有了一个名叫蒂莎·尼尔的情人并决定与她离婚,这两件事给她很大打击,给她的生活蒙上了阴影。克里斯蒂突然失踪了,英国警方为此出动了500名警探,带上警犬,加上飞机,在灌木丛林中进行大规模的搜索。电台也报道了英国走红女作家克里斯蒂神秘失踪的消息,此事还引起了柯南道尔的关注。柯南道尔也参与了调查,并预言:“克里斯蒂决不可能自杀,我相信她在一个月内会出现在广大读者面前”。果然,在她失踪后的第12天,警方终于在著名旅游胜地哈罗门酒店找到了她。克里斯蒂当时用的化名是“蒂莎·尼尔”(是她丈夫情人的名字)。阿加莎·克里斯蒂后来解释,这因为她当时患有失忆症。经过半年的疗养,她才恢复了健康。
1928年,阿加莎·克里斯蒂与丈夫正式离婚,结束了她14年的婚姻生活,但她写作时仍以克里斯蒂为笔名。两年后,她在考古活动时结识了比她年轻的麦克思·马洛文教授,两人一见钟情,很快坠人情网,不久便喜结良缘。他俩婚后常常去中东考察古迹,这桩婚姻安定了克里斯蒂的心境;那浪漫的旅行,也为女作家写出异国情调的侦探小说提供了大量的素材。如《鸽群中的猫》等等就以此为背景。
据阿加莎·克里斯蒂自述:“第二次婚姻是相当美满的,不仅让我鼓起了生活的信心,也使我把整个身心投人到写作之中。”不久,她就写出了轰动世界文坛的《牧师住宅凶杀案》、《东方快车谋杀案》、《尼罗河上的惨案》、《十个小黑人》、《捕鼠器》、《沉默的证人》、《幕》等作品。每部作品都引起了读者狂热的欢迎,书中的人物波洛,继福尔摩斯之后成为第二个世界级的大侦探。
克里斯蒂的写作速度十分惊人,虽然她不擅长用打字机打字(只会用三个手指打字),但她写一部20万字的小说,只用两个月时间。她喜欢躺在浴缸里边吃苹果边构思小说,一旦构思成熟,落笔飞快。她说:“我写书的第一步工作是先构思故事的框架,这事一直令人担心,直到把它写出来我才能安下心来。”她一生中写了70部侦探小说,还有14个剧本与20个短篇,以及6部爱情长篇小说,2本儿童读物。可以说是一个多产优质的作家。她在英国的文学地位,大大超过了柯南道尔。她在66岁那年,荣获“不列颠帝国勋章”和埃克塞特大学名誉文学博士学位。法国总统戴高乐自称是“克里斯蒂迷”,英国女王玛丽也把读阿加莎·克里斯蒂的小说作为一种最好的享受。在玛丽女王80岁生日时,英国BBC电台为女王祝寿,记者问女王喜爱什么节目,玛丽女王指定要播出阿加莎·克里斯蒂的作品。来自上流社会的嘉奖和鼓励大大提高了阿加莎·克里斯蒂的知名度,她的侦探名剧《捕鼠器》在英国舞台连演30年至今不衰,创造了戏剧史上长演不衰的记录。她的作品被译成103国文字,在157个国家出版。据1988年统计,总印数达4亿册,成为世界上最畅销图书,与《圣经》、《莎士比亚戏剧集》同列世界畅销书前三名。
1975年,阿加莎·克里斯蒂写下她最后的一部小说《幕》,让大侦探波洛在书中死去,这使众多读者大为惊叹。翌年1月12日,阿加莎·克里斯蒂在英国沃林福特平静地与世长辞,她活了85岁。她的第二任丈夫马洛文教授因其学术成就被封为爵士,为此克里斯蒂也成了爵士夫人。但她本人在1971年就曾荣获女爵士封号。她因创作侦探小说的成就,被吸收为英国皇家文学会的会员,后被英国女王授予“侦探女王”的桂冠。这些殊荣超过了柯南道尔生前所获得的荣誉,名声之大实在不亚于英国同时代任何一个纯文学小说家。
她在晚年回忆自己的写作生涯,动笔写了一部自传。《阿加莎·克里斯蒂自传》是一本文笔相当优美的传记文学。自传为读者了解这位“侦探女王”的生平,提供了第一手资料,并成为侦探小说史上的重要文献。她的生平事迹,已拍成传记片《阿加莎》。她成为英国乃至世界文坛的侦探小说大师。
本文根据曹正文的原文修改
前言
有些陈腐的词语只属于某些类型的小说。比如情节剧里的“秃头坏男爵”,侦探故事里的“藏书室里的尸体”。多年来我一直试图为人们熟知的主题作一些适当的改变。我为自己订立了条件:书里描写的藏书室必须属于非常正统、传统的那一类,而尸体则必须让人觉得悱恻不定、触目惊心。
遵循这些原则,几年来出现在笔记本上的只有短短几行文字。后来我在海边一家时髦大饭店度夏的几日中注意到餐厅桌旁的一家人:一位瘸腿的长者坐在轮椅上,周围是他的一群年少的后代。幸运的是第二天他们就离开了,我得以凭借自己的想象任意挥洒。当有人问我“你书中的人物是真实的吗?”答案是我不可能写我认识的人,或者和我交谈过的人,甚至听说过的人!出于某种原因他们在我眼里没血没肉,然而我却能赋予一个和我毫不相干的人以各种特性和想象。
于是一个上了年纪的瘸腿男人成了故事的核心,而我的马普尔小姐的老朋友——上校及班特里夫人则恰好拥有那样的藏书室。我像写菜谱一样给我的故事添加了以下配料:一个职业网球手、一个年轻的舞女、一位艺术家、一个女童子军、一个舞女领班等等,最后把他们全部以马普尔小姐的点菜方式奉献给大家。
阿加莎·克里斯蒂
第1章1
班特里太太在做梦……她栽种的香豌豆在花展上获得了一等奖。身穿白色法衣黑色长袍的教区牧师正在教堂颁奖,这时他的妻子身穿泳装走过;然而这种在现实生活里绝不允许的事却没有引起整个教区的不满,因为这毕竟是梦。
班特里太大深深眷念于梦中。这些清晨的梦通常能给她带来无限的愉悦,直到有人送来早茶。朦胧之中她感觉到了和以往一样清早出现在家里的嘈杂声。一个女佣在楼上拉窗帘时帘环发出的声音,另一个女佣在屋外走廊扫地和倒簸箕的声音,还有远处大门门栓被拉开时发出的声音。
新的一天开始了。她要尽可能从花展中获得快乐,因为它越来越像梦中的情景……
有人打开了楼下客厅的木制大百叶宙,她仿佛听见了,又好像没有听见。这种小心翼翼、轻手轻脚弄出的声响一般要持续半个小时,但并不扰人,因为它听起来太熟悉了。最后将会从过道传来轻快的、有节制的脚步声,印花布女服细微的摩擦声,茶盘被放在门外桌上时茶具发出的柔和的丁当声以及玛丽进屋拉窗帘之前轻轻的敲门声。
梦中的班特里太大皱了皱眉。她感到一丝不安,有点不对头。过道里的脚步声太匆忙、太早了。她的耳朵无意识地寻找瓷器的声音,可没有找到。
有人敲门。沉湎于梦中的班特里太太随口说:“进来。”
门开了,现在她可以听到窗帘被拉开时的声音了。
可是没有帘环的碰撞声。从暗淡的绿色光线里传来了玛丽歇斯底里的声音:“哦,夫人,哦,夫人,藏书室里有个死人!”随着一阵歇斯底里的抽噎,她又冲了出去。
2
班特里太大从床上坐起。
或者是她的梦出了偏差,或者就是——就是玛丽确实跑进来说(太难以置信了:太不可思议了!)藏书室里有个死人!“不可能,”班特里太太自言自语,“我一定是在做梦。”
她嘴里这样说,心里却越来越觉得这不是梦,那个自制力一贯很强的玛丽确实说了这些让人难以相信的话。
班特里太太想了一会儿,随后急切地用肘顶了顶睡在身旁的丈夫。
班特里上校嘴里咕吨着什么,翻了一下身。
“阿瑟,醒醒。你听见她说的吗?”
“很有可能,”班特里上校喃喃,“多利,我非常同意你说的。”随即又睡着了。
班特里太大使劲摇晃他。
“你听着。玛丽刚才进来说藏书室里有个死人。”
“晤,你说什么?”
“藏书室里有个死人。”
“谁说的?”
“玛丽。”
班特里上校定了定神,接着说:
“别胡扯了,老伴。你做梦了。”
“我没做梦。开始我也以为是做梦。但这不是梦。真的,她是这样说的。”
“玛丽说藏书室里有个死人?”
“是的。”
“但这不可能。”班特里上校说。
“对,对,我想也不可能。”班特里太大犹豫地说。
她振作一下,又说:
“可是为什么玛丽说有呢?”
“她不可能这么说。”
“她说了。”
“这一定是你想象出来的。”
“不是。”
班特里上校此时已完全清醒,他要把这件事弄个明白,于是心乎气和地说:
“多利,你刚才是在做梦,就是这么回事。都是你读过的侦探小说《折断的火柴棒》在作怪。某个埃奇巴斯顿勋爵在自家藏书室的炉前地毯上发现了一具金发美女的尸体。小说里描述的藏书室总有尸体。在现实生活里我从未碰到过一例。”
“也许这一次你碰到了,”班特里太大说,“不管怎样,阿瑟,你得起来看看。”
“可是,多利,这一定是个梦。人刚睡醒时梦总是显得很真实,他们就当它是真的。”
“我刚才做的梦不是这样的——是一个身穿泳装的女人,她是牧师的妻子——就是这一类的吧。”
班特里太大突然精神抖擞,她跳下床,拉开窗帘。秋日晴朗的光线立刻洒满了房间。
“这不是梦,”班特里太太坚决地说,“阿瑟,快起来,下楼去看看。”
“你让我下楼去问藏书室里是否有个死人?别人不认为我有毛病才怪呢。”
“你什么也不必问,”班特里太大说,“如果真的有死人,马上就会有人告诉你。你不必说一句话。或许玛丽其的有毛病,认为她看到了根本不存在的东西。”
班特里上校不满地披上睡袍走出了房间。他穿过过道,走下楼梯。楼梯口下挤着一小群佣人;其中有些在啜泣。
男管家肃然走上前。
“先生,您来了太好了。我已传话在您来之前什么都不许做。现在可以报警吗?”
“为什么事报警?”
管家回头朝正伏在厨师肩头歇斯底里地哭泣的高个年轻女子投去责备的目光。
“先生,我以为玛丽已经告诉您了。她说她已经告诉您了。”
玛丽上气不接下气地说:
“我脑子全乱了,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我害怕极了,腿发软,心发慌。看见那副模样——哦,哦,哦!”
说着她又倒在埃克尔斯夫人身上,后者忙不迭地说:
“好啦,好啦。没事了。”
“玛丽自然有些慌乱,先生。因为是她第一个看到那可怕的一幕。”管家解释道:“她像往常一样进藏书室拉窗帘,然后……差点被尸体绊倒。”
“你是说,”班特里上校追问,“在我的藏书室里有个死人——我的藏书室?”
管家咳嗽了一声。
“可能是的,先生,您最好亲自去看看。”
3
“喂,喂,喂,这是警察局。是的,您是哪位?”
帕尔克警士一手握着听筒,一手系着上衣的扣子。
“嗯,嗯,戈辛顿邸宅。什么事?哦,早上好,先生。”帕尔克警士的口气和先前的稍微有些不同。当他弄明白对方是警察局活动的慷慨资助人和当地的行政官员,说话时少了些不耐烦的官腔。
“什么事,先生?我能为您效劳吗?对不起,先生,我没完全听明白——您是说尸体?您是说——好的,听您的。是这样,先生——您是说您不认识的年轻女子?好的,先生。好的,您全都交给我吧。”
帕尔克警士放回听筒,口里吹出了一声长长的口哨,接着他去拔上司的电话。
帕尔克夫人从厨房探出身,带出了一胜令人开胃的煎咸猪肉的味道。
“出了什么事?”
“你曾听过的最离奇的事,”她的丈夫回答,“戈辛顿府上发现了一具年轻女人的尸体。在上校的藏书室。”
“谋杀?”
“他说是勒死的。”
“她是谁?”
“上校说他根本不认识她。”
“那她在他的藏书室里干什么?”
帕尔克警士责备地瞥了她一眼,示意她安静,然后对着电话听筒严肃地说:
“是斯莱克警督吗?我是帕尔克警士。刚有人报案说在今天早上七点十五分发现了一具年轻女人的尸体……”
4
电话铃响时,马普尔小姐正在穿衣。铃声让她有点不安。通常这个时候没有人会给她打电话。她是一个拘谨的老处女,生活有条不紊,预期之外的电话会让她揣摩半天。
“我的天,”马普尔小姐说,茫然地看着电话机,“会是谁呢?”
在乡下九点至九点半是街坊邻居间相互致电问好的时间。大家在这个时候互相传递一天里的安排、邀请等等。如果猪肉交易出现了危机,大家知道九点前一点儿屠夫就会打来电话。这一天中可能还会有别的电话,但是夜晚九点半以后打电话被认为是不礼貌的行为。马普尔小姐有个当作家的侄子名叫雷蒙德,韦斯特,其行踪飘忽不定,曾在最让人难以接受的时间打电话,有一次是在午夜前十分钟。但是不管他性情多么古怪,他也不属于早起的那一类人。无论是他还是马普尔小姐认识的任何人都不会在早上八点以前来电话。准确地说是差一刻八点。
即使是电报也太早了,因为邮局八点钟才开门。
“一定是拨错号了。”马普尔小姐断定。
于是,她走近铃声急切的电话机,拿起听筒。“哪位?”她问道。
“简,是你吗?”
马普尔小姐吃了一惊。
“是我,我是简。你起得真早,多利。”
从电话那端传来了班特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