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王之王-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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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人继续说道:
“发现他真的复活了,我很高兴,更让我高兴的是发现了那本书。把书拿回家之后我却又开始担心,同去的朋友都知道我得到了尸灵子的书,第二天一定会传扬得尽人皆知,这书就像一个宝藏,到时人人都会来抢。我思来想去,就决定连夜抄录一本,然后第二天把原稿送到出版社。这样第一可以让人误以为我手里没有天书,第二可以传播师弟的易学理论,我想他会十分高兴。
在那之后,我隐姓埋名日夜苦学,由于有十几年的易学基础,很快就掌握了书中的一切理论和技术,包括化气之术。就在我大功告成的时候,《卜易天书》出版的消息也终于传来,我想到师弟的苦心孤诣终于要让世人得知,心中十分高兴,可是高兴了没几天,便听说那家出版社无缘无故地死了七八个人。
那时候我才明白,师弟尸灵子把书放在墓中的真正意图,是忍痛想让自己的心血长埋地下。”
第五章 白衣 上
柳湘公慢慢回忆当年的往事,禁不住一阵唏嘘感慨。三十年的隐居生涯,让他把所有故事都埋在心里,或许老人等的就是这一天,将所有云山雾罩的事实全部还原。
“化气之术可以用来防身,我想这一点你们也都知道了。化气化出的宠物往往具有我们这个时空不可能出现的八字,因此具有非同一般的能力。我怕杀手会找上我,因此我化出了一只火灵鸟和一只金灵兔保护自己和家人。但是,对方却一直没能找上来,后来我才想明白,这是因为我身上带了一张避灵符。这符咒之术也是传自于师弟的笔记,用师弟的话说,那是用两个热馒头从老道那里换来的东西。我见这避灵符这么有用,便又开始着手学习符咒。没多久,我便在易学界闯出了一点名堂,收到了万易节大会的邀请。
那一年的大会上,我出尽了风头。我想,那是我这辈子最风光的几天,不过,对如今的我来说,名利都是这山上的浮云啦。当年年轻气盛,总想为自己争回一点名头,因此毫不犹豫地参加了万易节的卜王擂,打擂的都是易界名流,却全都被我轻松战胜,我柳湘公的名字也就从那时候开始变得响亮起来。
但是,卜王擂的最后一天,忽然中途来了一个人,一个七十多岁的老人,他自称叫童天远,想跟我比试一场。我总觉得他有些不对劲儿,但又不知道哪里不对,因此第一场比试慌了神,精神不够集中导致惨败。接下来又接连比试了几场,我勉强赢了他,其中最后一场加赛的时候,我发现他身上竟然也带了避灵符一类的东西,而他也指出我身上藏有避灵符,因此为了比赛公平,我们俩必须接受搜身。
当时主持擂台的老前辈上来先搜了我的身,自然就搜走了我的避灵符,转过头去搜查童天远的时候,他却伸手挡住老前辈的胳膊,主动从身上取出一面镂空八卦牌递给了他。老前辈脸色有些异常,竟然没有坚持去搜,就转身下了台子。
比试重新进行之前,趁着他身上没有反易学物件,我偷偷卜了一卦测他的身份来历,得到的卦象却让我大吃一惊。你们猜,我测到了什么结果?”
柳湘公抬起头看了看众人,面色凝重。
众人面面相觑,都想不出他当时测到了什么,纷纷摇头。
柳湘公这才接着说道:“我竟然测到他已经活了一千多年!你们说,这奇怪不奇怪?”
四个人听罢,心里都是一惊。徐沫影迅速和柳微云交换了一下目光,向老人问道:“您记不记得他到底活了多少年?”
“算起来,他应该是隋末唐初,李淳风袁天罡那个时代出生的人。”老人看了徐沫影一眼,说道,“我知道你们想到了什么,千年诅咒,对不对?”
徐沫影点了点头:“对!我想,如果有人能活这么长时间,那他就可以在这一千多年时间里进行暗杀,来制造诅咒的假象。”
林子红听了不禁怀疑道:“兄弟,你为什么总觉得诅咒是人为的呢?就算真有人活一千多年,他能杀人,却也不可能把大家的五感悄悄偷走一个。”
柳湘公对林子红摇了摇头,插进来说道:“你这样想也对,但可惜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啊。五感并不是有点易学成就的人都会丢失,起码我到现在还是耳不聋眼不花,各种感官良好。”
徐沫影若有所悟地点了点头:“因为您有避灵符!”
“小伙子果然聪明。”柳湘公笑道,“我这符再好用,也终究是瞒不过老天爷的,但它却能瞒过诅咒者的耳目。还有,其实这么多年以来,据民间传说和历史记载,诅咒杀人的事件只有近些年《卜易天书》面世后的那几起,一般的诅咒,只损伤人的感官,至于祸及妻儿的说法,你们根据自己的八字就可以算得出来,多数学易有成的人都是枭神太重,婚姻和家庭生活很难美满幸福啊!所以这根本就不是什么诅咒。”
林子红半信半疑地问道:“那照您这么说,诅咒实施者又究竟是谁呢?”
柳湘公严肃地答道:“真正实施诅咒的人可能不只一个,凭我的能力也追查不到,但是杀人的人我却认识。”
几个人不禁异口同声地问道:“谁?”
老人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他就是跟我争夺卜王位的那个童天远。”
徐沫影马上接口问道:“您说他活了一千多年,但他不是在您隐居之后没多久就死了吗?而且据我们调查发现,至今看过《卜易天书》没死的人只剩下您和微云两个人。”
接下来,老人的回答让所有人都瞠目结舌:“他根本就没死,而且,他也不叫童天远。”
在场的每个人都十分惊讶,眼睛都一动不动地瞧着柳湘公,等他继续说下去。
老人继续说道:“那天我拿到了卜王位,也赢得了他持有的八卦牌。本以为我们两个的争斗到那就算结束了,第二天就可以安安稳稳地带着妻子和儿子回家,但是没想到那天晚上,他突然跑来约我出去,见面地点就在会场旁边的山顶上。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约我,由于对他的身份很感兴趣,就决定赴约去一趟。那天夜里正好是农历十五,月朗星稀,我爬上山顶,发现皎洁的月光下那个老人正站在那等着我。见面第一句话他就问我,可不可以去归隐?我很奇怪,问他为什么要求我归隐。他正要回答,却忽然听到脚下草丛里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在响,似乎是一条蛇。他有些害怕地向旁边躲了两步,脚下却不小心碰到了一块石头,身子摇摇晃晃差点跌倒。我想他年纪大了,很怕他跌倒受伤,就跳过去一把扶住他,但我意外地发现,他的皮肤非常有弹性,触感滑腻柔软,我禁不住一愣。
然后我突然注意到,在那晚明亮的月光下,他的影子竟然十分苗条,跟他弯腰驼背的形象极不相称,倒像极了一个年轻的女人。”
第五章 白衣 下
听到这里,四个人都大为吃惊。照柳湘公所说,难道童天远那个七十多岁的老人竟然是一个年轻女人假扮的?但即便是女扮男装,那影子也应该是像她装扮的男人才对,怎么会是如此苗条的女人的影子?
只听柳湘公继续说道:“我当时惊讶不已,手就像触电一样收了回来,赶紧往后退了几步,再去看童天远,却已经变成了一个穿着白纱裙的年轻女人。在那晚明亮的月光下,她就像一朵盛开的白莲,很漂亮,也很诡异。她那张脸就跟月光一样清冷,跟玫瑰一样艳丽,静静地站在那,毫无表情地望着我。我想不明白为什么一眨眼的功夫,一个垂暮老人就变成了一个冷艳女子,不禁怀疑自己看花了眼睛,但我马上就听到一个女人纤细而生冷的声音。她说,‘你现在看到的我,才是真实的,之前都是幻象。’
我又惊又怕,搞不懂她到底是什么人,于是问道,‘你究竟是谁?’
那女人答道,‘我叫天媛。’”
众人听了,各个面色惊异。这四个人都在不同情况下见过那白衣女人,现在想起来,三十年前和三十年后,极有可能都是那同一个人。一个活过一千多年的人,三十年的光阴未必能在她额头上添上一道皱纹。而童天远,显然就是那天媛用幻象假扮的了。
徐沫影这时候想到跟碧凝同住的女人,想到废楼里见到的女人惨死的一幕,想到那一夜无论如何都走不到的阜成门,种种疑惑似乎都有了解释,心中顿时豁然开朗。
可是这个女人,究竟是什么来历?
柳湘公接着说道:“她告诉我这个名字对我来说没有任何意义,还是没告诉我她到底是什么人,所以我继续追问她到底是什么人。
那女人想了一会儿,又冷着脸问我,‘你到底去不去隐居?’
我说,‘我还不是隐居的年龄吧?’
她半晌没说话,突然举起右臂轻轻挥了一下,一只黑猫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她的左肩上。她一身白裙子在夜里里抖动,肩上却停着一只乌黑的猫,那只猫两只绿莹莹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盯得我浑身发毛。女人冷冷地说,‘你不去隐居,就只有死。’
我感觉到了危险,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要杀我,但也大概猜到这跟天书有关,我别无选择,只好召来了我的金灵兔。那只小东西是五行纯灵,有罕见的奇异能力。虽然兔子天性平和,但它有强烈地保护我的意念,可以在关键时刻为我战斗。
我们两个人在那里僵持着,谁也不敢轻举妄动一步,我们两个都有点忌惮对方。我知道她肯定不会告诉我她的来历,只好问她,‘为什么想要我去隐居?’
她仍然不肯回答,只是冷冷地说道,‘我不跟你打,也可以不杀你,你能保护自己,但能时刻保护得了你的家人吗?’
我一下子就害怕了。不管我一个人是死是活,我总该为自己的父母妻儿考虑,毕竟,他们没有自保的能力,我也不可能一直在他们身边保护他们。我赶紧求她不要伤害我的家人。
她说,‘那你就去隐居,不要收徒弟,更不要向你的家人传授化气。我已经违背了师父的遗愿,杀了很多人,实在不想再杀人了。’
我问她,‘你师父是谁?’
她仍然不理不睬,转身就要走开,冷酷地说道,‘明天开始,你必须去罗浮山隐居,否则,等着给你的亲人收尸吧。’
我相信她的话是真的,毕竟在那之前已经死了那么多人。虽然极不乐意,但我不得不在第二天宣布退隐。我带着妻子和儿子来到了罗浮山。这是那女人指定的地方,我想是她害怕失去我的行踪,所以才叫我来这。”
柳微云突然问道:“爸,您来这里归隐原来是被那女人要挟的,在这山上三十年,难道我们都在她的监视之下?如果我没猜错,妈妈是因为您跟那女人的来往才离开的,对不对?”
柳湘公看了看柳微云,叹了口气,说道:“确实是这样,但是,我并没有背叛你妈妈。那女人并不是常常过来,但每年都会来两三次,有时候悄悄地来,看一眼就走,有时候就想办法让我知道。有一次你妈妈不在家,家里只有我一个人,她就直接钻进了屋子,跟我聊了一会儿。她从来不笑,脸上没一点表情,我怀疑她根本就不会笑。她好像很困惑,竟然木木地问我到底信不信命运。我说学易的人都这样,有种潜在地反抗命运的心理,不过用化气可以改变命运,所以像我们这样的人就可以不信命运了。
她点了点头,却马上又摇了摇头,说道,‘我师父生前说过,人命之上还有天命,人命可改但天命难违。命理其实也是有高低层次的,人命被我们突破了,却还有天命在上面约束,就算突破了天命,上面也会有更高层次的命运。他说改人命不是不可以,但要顺应天命。’说完之后她问我,‘你说这对不对?’
这种理论我从没听说过,但隐约觉得非常有道理。这就好比月亮脱离了地球的轨道,但它却无法逃离太阳系,就算逃离了太阳系,也还有更大的星系和宇宙普遍的引力规律在约束着它。大宇宙是这样,命理也应该是这样。我想到这里,觉得她师父很伟大,于是又禁不住问道,‘你师父到底是谁?你又是谁?’
她想了想,竟然答道:‘你很像我的师父,不过他已经去世很久了,我不能提他的名字。至于我,你就更不要问了,因为我不是人。’”
第六章 歌谣 上
女人竟然说她并不是人,这不免令众人大为惊奇。不是人类却能够以人身示人,那不就是小说中的妖怪吗?
柳湘公看了看大家,问道:“你们是不是觉得很奇怪?我当时也很吃惊,她活了一千多年,还不是人类,那不就是个妖怪吗?但是我再追问她她却无论如何都不肯说了。
在山里隐居了几年,觉得就这样过一辈子也不失为一件美事,山光水色,雾霭流岚,每天置身于这诗情画意的景色中间,过着清静快乐的日子,修身养性,真是不错,慢慢地也就不再去想出山的事情,也不再反感那个女人。她还是每年过来两三次,看一眼就离开,但是次数多了,终于就被微云的妈妈知道了。一个年轻的漂亮女人总是偷偷来看我,这听起来确实不太像话。她跟我大吵了一顿,然后就带着微云的哥哥下了山,也带走了那只金灵兔,留给微云一只火灵鸟。她说,我可以老死山中,孩子却不能一直窝在山里,至少应该出去见见世面。”
老人叹了口气,看了看柳微云,说道:“你妈妈很固执。她执意要走,我也留不住她,我也没办法跟她一起下山。你哥哥那个时候年龄不算小了,确实也该下山去看看,所以我也没多挽留。”
柳微云情绪有些激动,站起身来问道:“那妈妈现在在哪?您快告诉我!”
老人面色忧虑,摇了摇头:“你下山以后,你哥哥倒是曾经来过两次,但你妈妈却不肯出来见我,她一个人四海漂泊,居无定所,甚至连你哥哥都不知道她去了哪。”
“那您当初为什么不把事情讲明白,把误会澄清,阻止妈妈离开?”
“孩子,你还不明白。一般的误会倒是容易沟通消解,但是这感情的误会往往很难澄清,她根本不听解释,一气之下就下了山。另外我总觉得,除此之外,她下山还有别的原因。”老人讲到这里,却欲言又止,转而说道:“家务事咱们以后再谈吧,关于诅咒,我所知道的也已经全都告诉你们了,你们还有什么要问吗?”
老人说着,转过头看了一眼徐沫影。
徐沫影想了想,开口说道:“我突然想到了一个人,好像跟这白衣女人有关。”
几个人全把目光投向他。林子红问道:“谁?”
“唐朝的易学大师,李淳风或者袁天罡。听前辈讲,从那女人的年龄往上推,正好可以推出她出生在李袁那个时代,而她口中所说的师父又是个易学高人,那只有可能是这两个人之一了。”
“没错。”蓝灵应和地点了点头,“我觉得是袁天罡徒弟的可能性更大,因为,如果她是李淳风的弟子,在我们下淳风墓的时候她就该现身了。她本事那么大,有人下她师父的墓穴,她没理由不知道,更没理由不阻止。”
“其实,她那时候已经知道我们要下淳风墓的事,不然碧凝也不会出现在长松山。”柳微云插进来轻轻说道,“可以确定,碧凝就是她的徒弟,很可能是她安排在我们身边在一颗棋子,但是很可惜,她身体不适,中途走掉了。”
“她中途走掉并不是因为身体不适,”徐沫影接过来分析道,“而是因为她师父突然叫她回去,她曾经跟我说过这些。总之,那白衣女人对我们不怀好意。看起来她很像是诅咒的执行者,既然我们想破除诅咒,理所当然就是她的死对头。而碧凝,看起来倒像是对这些事一无所知。”
听到徐沫影维护碧凝,蓝灵似乎颇为不满,说道:“我倒觉得碧凝很有问题,虽然救了我们两次,但来无踪去无影的,如果心里没鬼,干嘛搞得那么神秘兮兮?”
徐沫影看了蓝灵一眼,将她心里的想法猜了个八九不离十。大体上,她对碧凝本来没什么想法,但是徐沫影一帮碧凝说话,她就忍不住说了两句。徐沫影也不反驳她,只是把目光投向柳湘公,想听听老人有什么看法
老人默默地听完三个年轻人的讨论,站起身来说道:“我所知道的已经全跟你们说了,能做到什么程度就靠你们自己了。我这么一大把年纪,也不想再参与年轻人的事情。你们聊吧,我去外面给你们准备点吃的。”
林子红原本就对诅咒没什么兴趣,他来这里的目的只是为了一览《卜易天书》的真面目,但柳湘公要出去,赶忙也站起来说道:“前辈,我跟您一起去吧!”
柳湘公侧过头看了看他,语重心长地说道:“我知道你想要什么,《卜易天书》是不是?这让我很为难啊。不传播化气之术是当初我跟天媛的约定,如果给你看了天书,化气传了出去,这对我们都很不好,你的生命安全恐怕很难保障啊。”
林子红恳求道:“我只是想一睹天书的真面目,翻翻前面就可以,化气的内容肯定不看。再说,您已经在门上贴了符,我随便翻看一下,那女人未必能知道。”
徐沫影也站起身来帮林子红说话:“前辈您就让老林看看吧。他为了看到那本书,不辞辛苦地从广东飞到北京,又从北京飞回来上山找您,可算是大费了一番周折,您就破例给他看一眼吧。”
柳湘公默默地看了林子红一阵,叹了一口气,说道:“好吧!这也是命。”说完,一面往门外走,一面向林子红摆了摆手:“你跟我来吧!”
第六章 歌谣 中
林子红喜出望外,赶紧跟在柳湘公身后出门去了。
屋子里只剩下三个人,徐沫影、柳微云和蓝灵。徐沫影本想让柳湘公帮忙出个主意,但不想老人竟直接以不参与年轻人的事情为由遁走了,他不禁无奈地摇了摇头。如果老人不肯帮忙,就算猜到了白衣女人的身份,恐怕也没办法找到她。
柳微云明白徐沫影的意思,看了他一眼,轻轻说道:“我爸他就是这样。隐居了这么久,心性大变,凡事都顺其自然,不多想不多做。我们的事情,他肯定是不会管的。今天肯告诉我们这么多事,已经是破例了。”
徐沫影点头说道:“好吧,我们不多打扰他老人家,商量一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