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容劫难逃风月-第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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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了赵阳城。那么周妍呢,是不是被他带走了?
周逸得知这个消息后十分担心,毕竟周妍是他唯一的胞妹。我对周逸说:“你不用担心,我会竭尽办法为你把她救回来的。”当下修了一封书信,差人送去长川交给萧晚风,希望他能念点彼此之间的交情,让路遥放过周妍。周逸愧疚道:“都是令妹生性鲁莽闯下大祸,害夫人要忍受委屈去求他们萧家的人。”
为丈夫报仇又怎么会是鲁莽闯祸?我若不是身系金陵大局,也该为长卿报仇的啊!然而,萧晚月和楚天赐,对这两人的仇该如何算起?我满心唏嘘,安抚周逸之后,便让曲慕白下令整军,班师回金陵。
回金陵的路上,我把在劫叫到马车里,美其名曰是姐弟谈心,实则有意套他的话。我对他说:“在劫,先前萧晚风跟我说了两件,看似不关联,但我知晓一些隐情,猜想兴许与你有关。”在劫神情些许戒备,仍不动声色地问:“是什么样的两件事。”
在说出那两件事之前,我先说了两外一件事,是这些时日埋在心里的疑问,自从得知萧晚月就是赵子都这件事之后便产生的疑问。
我问在劫:“你是什么时候知道赵子都和萧晚月的关系的?”
在劫闻言,眼神一阵闪烁,被我死死盯着难受了,才说:“在皇都时便知了。”说完后开始焦急地向我解释。原来那时赵子都性情大变,突然对我薄情寡性,在劫心中就恨他极深,本想以夜枭的身份暗中教训他一顿替我出气,不想在一次跟踪中无意发现他的秘密。
我听完后点头,他偷偷看我神色,见我没有发怒,才暗暗舒气,道:“之所以没有跟阿姐说,也是怕你伤心难过。”我看了在劫一眼,也没拆穿。他从小本就十分厌恶萧晚月,认为他会把我抢走,知道赵子都跟萧晚月的关系更加不可能让我知道。我问:“那么当初赵子都跟司空长卿交战时,你故意帮助司空长卿偷袭赵子都的大军后防,不仅仅是帮我出气那么简单吧。”在劫乖乖点头,全都老实交代了。
从萧晚月假扮赵子都一事,不难猜出萧家的意图。常昊王一王独霸天下,改朝换代称帝,所有的一切一切,都不过是个骗局,是萧家一手策划的最大最宏伟的戏目。只要藩王造反,天子告急,那么打着“仁义”旗帜的萧家大军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发兵进攻皇都,而赵子都则率大军去跟司空长卿交战,牵制金陵军,那么萧家就可不费一兵一卒堂而皇之地进驻皇都,他日窥测庙堂,君临天下,又不必在历史上留下污点和骂名,博得千古传颂,千秋万代,何其高超的计谋。
然而,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如此精心谋划多年的完美计划,最终还是生变了,中途杀出一个程咬金,让司空长卿大败赵子都的兵马,生擒了赵子都。
当初我还不解,萧晚风都已经兵不血刃地拿下了皇都,怎么还会打开城门无条件地放司空长卿的大军进驻,与他分享胜利战果,唯一的要求是从司空家的地牢里提走赵子都。今日我算是都想明白了,萧晚风再怎么无情的人,也不会坐看自己弟弟牺牲。天下可以再谋,弟弟死了就不会再活回来了。
在劫说:“若萧家拿下皇都,再攻打就不容易了,所以我就生计让司空长卿与之二分天下,那么他们两人谁都进了皇都,又谁都得不到皇都,鹬蚌相争,日后我 义军才有出头之日。”
我死死盯着在劫一言不发,他被我看得局促不安,脸色发白,头冒虚汗,踽踽逾逾地不停说着对不起,我突然笑了,拍拍他的手背,赞赏道:“好啊,不亏是我的弟弟,小小年纪就心怀天下,不枉费我打小含辛茹苦地把你这么;拉扯长大,总算有点出息。”
在劫咽下口水,不安地问:“阿姐,你不生气了?”
我笑如夏花之璀璨:“生气,为什么要生气?我弟弟这么有本事,高兴还来不及呢,生气什么?”
在劫见此,愈发地难受了,极不自在地动了动身子,探寻问:“那……萧晚风说的那两件可能跟我有关的事是什么?”
我笑了笑:“等以后阿姐心情好了,再跟你说啊。”
在劫啊了一声,心知被我套了话,一副苦相。
回到金陵,马车穿过宫门回到了宫城,百官纷纷来迎,我见好几位大臣脸上神色有异,不由询问:“我不在金陵这段时间出了什么事了吗?”有臣下出列,握拳愤愤道:“回夫人,本来一直相安无事的,谁知一个时辰前,萧家那杀千刀的老二突然率领一支二十余人的骑兵突破城防闯进金陵城中。”身为朝臣竟在回话的时候冒出粗鄙的言辞,可见是着实被气的厉害。
“萧晚月?”我大惊:“他来做什么?”
下臣回道:“他……他留下一样东西就离开了,禁卫军赶来的时候想抓人都来不及。”
我问:“他留下什么东西?”
下臣擦了擦额头的汗,朝议政殿的方向指了指:“夫人还是自己去看看吧。”
我大步朝议政殿走去,远远就看见一堆侍卫爬到了大殿的飞檐顶上,正奋力拔着一面旌旗,无论多少人,无论怎么强壮的汉子,却怎么的也拔不出那面旗。我眯了眯眼睛,细细看去,只见旌旗上绣着萧家的家徽,紫色六瓣菱花上还题着硕大的一个“月”字,迎风招展,像是在对我冷冷讥讽。
“萧晚风,你欺人太甚!”
我顿觉怒火攻心,不顾群臣的阻拦顺着木梯爬到屋顶上,厉喝:“走开,让我来!”侍卫们纷纷退到一旁,我抓住旗杆用尽全力地往上一拉。别人宛如千斤重量似的怎么都移不动的东西,我这么一拔就自屋檐上脱离了,用于力道用的太大,整个人不由自主地往后仰去,自屋顶上滚下来。众人在下面一个个大惊失色,喊着夫人小心啊!在劫纵身一跃,飞到半空将我拦腰接下。
落地后我将旌旗愤愤摔在地上用力踩了几脚,对着天空怒喊:“萧晚月,我楚悦容对天发誓,不会让你再有机会在金陵的土地上撒野的,绝不——”
回音一波一波往天空的尽头传去。
遥远的山头,迎风伫着一道身影,策马而立,白衣如染霜华,却是久经沧桑的色彩。
路遥策马走了过来:“二爷,主公下令了,召你速速回长川。”
萧晚月微微侧首,盯着路遥,问:“为什么不杀那名女刺客?”
路遥不答,萧晚月问:“下不了手?你喜欢她?”路遥连忙否认:“怎么会,我是她的杀夫仇人,她恨我都来不及了,我怎么可以喜欢她。”
萧晚月闻言,修长的双眉皱起,随手一扬,马鞭啪地一声打过去,在路遥脸上留下一道赤色的疤痕。路遥面不改色,萧晚月却面露愧疚,道:“抱歉呐路遥,都怪我手滑了,疼不?”好心地从怀中掏出萧家特制的金疮药扔进路遥手里:“敷上吧,虽然说男人不在乎皮相,疤痕是战争的勋章,但该有的脸面还是不能丢的,明白了吗?”路遥平声道:“多谢二爷,末将受教了。”
萧晚月温柔笑道:“那个女刺客你就带回长川吧,改天我做主让你娶她做妻子,要八抬大轿明媒正娶,热热闹闹地迎进家门才行啊。”
路遥惊道:“二爷,这万万使不得……”
萧晚月没再理他,丢下一句:“回长川吧。”策马离开了。
嗒嗒的马蹄声,在旷远的天空下渐行渐远,依稀是谁的低语在风中飘荡。
“是她的杀夫仇人又怎样,她恨你又怎样,喜欢就应该带回家,别像我一样,把遗憾留在金陵,把心丢在金陵。”
“爱一个人就要把她永远禁锢在身边,就算下地狱也要拉着手一起去。明白吗,路遥?”
大经幽帝二年大寒,长达一年零两个月的“仁义”之争以鲁国公颅断金陵城下而告终,萧家与司空家历经四个月之久的南北战争,终在神女峰仙鹤楼南北会盟之后停止干戈,以和平方式重新划分南北分界,萧家获得大片江北疆土城池,成为此战最大的赢家,同时成为当今天下最具实力的诸侯势力。
皇都失陷,幽帝迁都东瑜,史称“后经”,魏国公楚幕北挟天子以令天下;义军攻占皇都后改名大雍城,城主身份莫测,义军以夜枭为帜,故世人称之为枭主;金陵司空氏以襁褓幼子继承大统,实则女主当权,重整山河。
纵观天下大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昔日三王四家族七分天下,后常昊王一王独霸;常昊王兵败,仁义割据,又分两家对庭;南北大战之后,长川萧家威震九州,坐占大经国半数天下,大雍城枭主、东瑜魏国公楚氏、金陵鲁国公司空氏各自为政,又成“一家独大,三家割据”之局。
天下局势,再生巨变。
是萧家合纵一统天下,还是三家同盟再生乱世?
历史狼烟,燃起重重烽火,轰轰烈烈,风风火火,歌颂着英雄的传说,又起崭新篇章。
两年后
青苔绿得太快,思念转瞬苍白,这一路走来并不容易,有着太多苦难,所幸我都熬了过来。我站在金陵最高的阙台上,俯瞰金陵方圆百里,如看自己亲手描绘的画卷。
暮色中的山河如此壮丽,动人心魄。
我用了两年的时间,终于让一个残破贫瘠的战后属地脱胎换骨,重新富庶起来。此刻我的内心是骄傲的,带着一种无法言语的沧桑。
两年前与萧家的战争,让金陵千疮百孔。府库尽空,人口大减,土地荒芜无人耕种,百姓饥不果腹,赵阳城边界的大批饥民无以忍受,听闻江南富庶,大批流民便离开江北,宁冒着砍头的大罪做浪者离开故土,去了萧家的属地。那一年,是金陵最困难的时候。我没有下令捕杀这些流民,他们想走就让他们走,如果故土能够养育他们,有谁会愿意离开自己扎根的家?说到底是我无用,让百姓吃不饱饭。
自那以后,我下定决心励精图治,采纳蔺翟云所言大治天下,轻徭薄赋,能不收的赋税都不收,奖励农耕,兴修水利,引进各种口粮的种植方法。只有解决百姓温饱,人口才会多起来,国力才会慢慢强大起来。自然,在加强基层建设的同时,我没忘记壮大军事实力,从塞外游牧民族手里购得精良马驹,放于江北各大牧场培育战马,又下令曲慕白和周逸勤练三军。经过两年的努力,也在百官和百姓们的同心协力下,金陵终于摆脱了贫困和积弱,慢慢地强大起来。但仍然不如司空长卿在世之时那样鼎盛,我知道自己做的还远远不够。
“娘亲——娘亲——”
身后转来稚嫩的呼喊,我刚回过身,一个小小的人儿就扑了过来,小手抱着我的腿蹭了蹭:“娘亲,怀影已经三日不曾见到你了,怀影想你。”
我哎呦一声把他抱在怀里,捏着他的小鼻子,半分宠溺半分责备地说:“想娘了让丫鬟们来通传一声,娘马上就来看你,怎么自个儿跑这么高的地方来了,这多危险呀!”
三岁的怀影如同玉雕的娃儿分外可爱,白嫩嫩的脑袋儿红嘟嘟的唇,眨的黑宝石似的眼睛说:“才不是呢,是舅舅带怀影来的。”说完往身后指了指。
我顺势望去,便见在劫凭栏而立,穿着一袭云海锦绣蓝锻长衫,发髻上只简单地束着一支蓝田玉簪子,正笑吟吟地看着我们母子调侃,眼底是浓浓的爱意。
我心念一动,微微垂目,再抬头已平波了心情,笑道:“你怎么又来了,大雍城那边很清闲吗?”除了我身边几个亲信,金陵极少有人知道在劫是大雍城的枭主,现在只有怀影在场,我也并没诸多遮口。
在劫闻言,隽永的眉毛微微蹙起,奢华的五官竟点缀上几分哀怨,委屈道:“是念着阿姐了,便马不停蹄地赶来金陵见你,都一路跑死了三匹上好的马,没想竟惹来嫌弃。罢了罢了,我还是回大雍看蜡烛成灰吧,就算死心一场。”说罢作势要走。
走了几步,见我没出声,又转过身来,哀怨变成了嗔怒:“你怎么不挽留我?”
我扑哧笑道:“这戏码每年你都得演上好几次,这次总得换个新戏目,过把新鲜瘾,才能博得观众的好彩头。你说是不是呀,怀影?”我低头询问在场唯一的一位观众。
怀影人小鬼大,十分聪明,配合着我说:“娘亲说的是呢,舅舅每次说要走,之后又自个儿回来,这样不好不好。叶夫子说:男子汉大丈夫,头可断血可流,说过的话不能忘。舅舅要好好学着点了。”
在劫气结,心想这些年真是白疼这小子了,居然敢讽刺他。面上笑道:“好啊,舅舅这就走,这次带的小礼物就没怀影的份了。”
你别指望一个三岁大的孩子明白什么叫坚贞不屈,一听有他的小礼物马上弃械投降了,从我怀里跳出,扑上去抱着在劫的腿:“别,舅舅,娘亲不留你,怀影留你啊。”
我走过去,抠了怀影的小脑袋一下,说=道:“瞧你这没出息的样,敌人要是打来了你也这样没骨气,娘第一个就——”话语突然顿住了说不下去,我想起了毛毛,那个死在我手里的孩子,如果他还活着,也该有怀影这么大了啊……
在劫注意到了我的神色,忙从怀里掏出一个金色的长命锁套在怀影的脖子上,说:“呐,这是舅舅的宝贝,保平安的。”我一见那金锁,怔了一下:“这长命锁……”在劫对我笑了笑:“是呢,是小时候娘专门为我们打的,成对的呢,后来楚天赐那臭小子眼红了,也让人打了一只一模一样的。”又问:“姐姐的那只长命锁哪里去了,也给怀影带上吧,这样就又成对了。”我沉吟稍会,说:“当初嫁来金陵时没带,兴许是留在皇都楚府里了。”在劫闻言一愣,叹息:“那多半是被楚天赐带走了,改天我帮你要回来。”
怀影捧着金锁在一旁玩,在劫走到我身边,似水双眸温柔地看我,问:“阿姐,这几日过得可好?”我沉默半会,幽幽道:“在劫,我昨晚儿……梦见天赐了。”在劫漆黑的眼睛闪了闪,我没等他发问,接着说:“还梦到了我们小时候的事,那时我们坐在屋顶上看星星,说要一辈子在一起,永远相亲相爱的。没想到,真的没想到,天赐居然变成了这样……”
两年前,我去过一趟东瑜,那时金陵西北三个郡发生旱灾,粮库里没有多余的粮食去救济他们,我便去东瑜想请父亲借粮渡我一劫。萧家已一家独霸,父亲自然不希望金陵就此一蹶不振,当今天下就少了一股牵制萧家的力量,本有意帮我,却在天赐竭力的反对下作罢了。后来我拿着三支昔日从长卿身上取下的孔雀翎箭去找天赐,问是不是他背后暗算长卿的。当时我想,如果他否认或者解释,我都会相信他。但是他却沉默,最后只说了一句:“你愿意怎么想就怎么想。”我打了他一巴掌,扔下孔雀翎箭,怒道:“你让我太失望了,从今往后我楚悦容就当没你这个弟弟!”回了金陵,是在劫自大雍城运来粮草帮我渡过灾情,但也因此惹来非议,毕竟先前他已一意孤行借我兵马,这次又是借粮,枉顾义军目前的窘境,让不少下属对他心寒,后来付出了极大的努力,才挽回臣心。
在劫长长叹了口气,道:“阿姐,这梦你算是做的准了,这一次就算你不想见楚天赐也不得不见了。”我奇怪问为什么,在劫道:“这次我马不停蹄地赶来,除了想你来见见你,更是因为日前收到消息,父亲病重,恐怕不久人世,派人找我回去,相信东瑜送出的书信也很快会抵达金陵向你说起此事了。”
在劫两年前便回过楚家一趟,挨了父亲的打又在祖宗祠堂前跪了一天一夜,才让父亲对他当初离家逃婚的事稍稍息怒了,后来在劫以游学为借口离开楚府,常年都鲜少回去。楚家的那些夫人少爷们当然一个个巴着他最好永远别回去,少一个人争夺公爵的继承之位不是?所以在劫在外边都做了什么,他们都不上心,自然也不知道他现在的真实身份。
我听到这个消息后大为震惊,父亲在我印象中一直是身体健康的,怎么说病就病,而且还病得这么重,将不久人世?思绪千层浪似的翻涌而过,我正色道:“这个时候父亲招你回去,大概是要确立继承人的身份了。”
古人有言,长幼有序,但楚幕北显然不这么想,他是要能者居之,不然这几年也不会一直不确立继承者,冷眼看楚家的各个夫人少爷们明争暗斗。楚天赐也定然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就算他没这个心,萧家也一定会全力让他这个萧家姑爷当上魏国公,好成为长川萧门之下又一枚强大的棋子。
我整了整神色,道:“在劫,这次阿姐就陪你回一趟东瑜楚家,这魏国公的位置我一定会帮你拿下。”东瑜的兵马、财富和权势,可是一股不容小觑的力量,怎么可能白白让到别人手里?
在劫见我如此为他谋划,心里大为感动,却也担忧道:“恐怕……萧家的人也会出现。”
“萧家的人 ?'炫书…3uww'”我闻言大笑:“好在劫,你就别再为阿姐担心了,两年前我不怕他们,两年后自然更不会怕,就算萧晚风或者萧晚月亲自来了,我照样要跟他们斗上一斗,该属于我弟弟的东西,谁都不能拿走!”
话刚说完,便被在劫用力地抱进怀里,下巴抵在我的肩头,动情呢喃:“这样就够了,只要你的心是向着我的,只要你心里有我,其他的都无所谓。”
我发愣半会,挣扎着将他推开,发现怀影站在我们中间,抬头眨着漆黑的大眼睛,嘴巴含着肥肥的食指,嘴角还流着哈喇子,然后眯眼一笑,挥臂着短短的小手臂喊道:“哇噢,抱抱……怀影也要抱抱!”
我大窘,对在劫嗔了一句:“下次别在孩子面前乱抱我,你都长大了,不是小孩子了。”说完抱起怀影就大步地离开阙台,像逃难似的。
过了立春,转眼就是惊蛰,天气暖得快,大伙儿都卸了厚重的冬衣,脱去大氅,喘气了亮丽轻便的衣裳,尤其是宫城里当值的年轻女官们,一个个裹上花式多样色彩斑斓的春装,摇曳着婀娜的身姿打殿外长廊前走过,顾盼风流,婀娜多姿。
我自然知道她们的心思,自昔日嫣红死后,我便废除了宫城女官不可婚嫁的律令,还女子一个于归美梦。
春天那可是一个好季节啊,少女们的芳心,就像庭院里的花儿一样,绽放在温柔的春风里,多情而明媚。大伙儿都知道,这几日监国夫人的亲弟楚少爷来了,就住在天籁苑中。那发了春芽的枝头上,嘤嘤吟唱的黄莺儿,就如同姑娘们此刻的心,美丽动听,渴望着知心人的聆听。这出身高贵,又生得俊俏有礼的世家公子哥儿,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