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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空棺记-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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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品:空棺记
  作者:柔若雪
  内容简介:
  越寒身下的积雪,已经化了不少,她的尸体还是温热的。
  那柳树不高,枝桠光秃秃的乱着,一根横枝上,半截白绫随风飘舞。
  她的容颜很平静,连气质都没有改变,好像她只是困倦了睡了。
  正文
  1 卖身
  细柳镇三、六、九逢集。
  细柳镇是方圆几十里数的着的大镇,摊贩们路远的头天晚上就赶到,用石灰划地为界,预备次日摆自己的摊子。赶集的次数多了,自然认识些熟人,有时候也代占摊位,比邻叫卖,货色不见得相同,也就不是冤家。人少时候谈谈,成了朋友的也多。
  这天是逢九的集市。细柳镇的柳树多,摊子在树阴下好乘凉快。卖菜的老张,赶了一车蔬菜,起早来寻别人替占的摊位,却发现那大柳树下的地盘早被一人占了。此时天已大亮,看的清是个年轻的穿白的女人。老张性子焦急,要上前理论,走近一看却呆了:女人披头散发,行止怪异,如不是裙下有脚,简直怀疑她是鬼!再看那女人身上穿的,不是普通白衣,竟是一身肥大的孝服!头上一条孝带,包了额头,遮了眼睛,带子直垂到腰。
  没等老张开口,旁边早有一人拉了他去,低声道:“躲着点!这女人早晚出事!”看时,是相熟的老李。老李拉他远远的,神秘地说:“我比你来的早,楞没看见这人什么时候来的!咱做小生意的,别招惹是非。摊子没了,大伙挤挤就有了。”
  老张依言掉转牲口,一边去了,却也不远,看的见这女人如何行动。
  集上人慢慢多了。只见那女人忽地从怀里掏出一张阔纸,平地铺下,自己往后一跪,也不言语,只低了头,眼皮也不抬。
  纸上墨笔涂了四个大字:“卖身葬夫”。
  众人同时一声惊叫,呼啦围了过去,成半个圈子,立定了看。那女人以孝布手帕掩面,抽抽答答哭了起来。
  人群骚动。历来这钟事情只有戏文上见的,没想到在自己眼前也有了!有议论的,有叹息的,也有嘲笑不信的——也许这是骗人的把戏吧!
  就有好事的询问,女人一边哭,一边道来。
  原来她娘家姓吴,自幼没有父母,嫁的男人也穷,也没什么亲眷。忽然家里失火,烧了草房,地里又没收成,两口商量了去外乡寻生活。没料到走到这镇子,忽然男人染了急病,只半日,便丢下她去了。女人没主意,只有这个办法,求善心人打发口棺材的钱,以后为奴为婢,做牛做马也要报答恩情。
  周围有年纪大的老太太便开始叹息抹眼泪,道:“好可怜的小媳妇!”众人围观的久了,渐渐走开的也有,只是圈子总也不散。毕竟没人认识这女人,一口棺材钱也不是小数目,赶集的人偶而丢几个铜板,女人碰头拜谢,哭的却更凄惨了。
  日近中午,围看的人更多。这女人陡然立起身来,从怀里又一掏,却是一条麻绳,就往头顶大柳树枝桠上一挂,挽个圈套,高声哭叫:“这么大个细柳镇,就没有半个善心人?!我在这里跪一天,到天黑没人救苦,就吊死在这里!”泪流满面,甚是可怜。
  女人这一举动,看的人更多。有几个闲汉,装做关心,把方才的问话又问几遍,女人依旧回答——这样闹了半日,她的故事讲了无数遍,嗓子渐渐干哑,然而仍然只得到几个铜板。下午的时光很快过去了,看看日头偏西,女人面前只有一堆铜钱。她止了哭叫,展开手帕,把钱一枚枚拾起,紧紧系了手帕,抱在怀里。又抬手去树上解了麻绳,附身折叠了白纸,一并塞在怀中,转身就走。
  闲看的人哄笑起来,有的说:“把戏演完了!”
  也有的说:“没人买你,怎么不吊死!”
  更有人说:“跟着她!跟着她!”
  女人头也不回,径自走开,后面几个好事的闲人,远远跟了。
  太阳说下山就下山,女人一路往镇子外面走去,等出了镇子,天已经黄昏。几颗星星开始在天上眨眼,镇子外就是乡间,女人的白衣在黑暗中鬼影一般,颇好辨认。
  2 偷听
  细柳镇的闲汉,有名的是张三、李四。跟着这女人的,自然少不了他二人。天色已黑,众人有事的转头回了,他二人却脚下的磕绊也不管,一直跟了女人前去。这路都是平日走熟了的,料想一个外乡女人也不会把他们引到哪里去。再者说了,历来只有他们骗别人的,哪里会有谁能骗的了他们!
  路边麦田中一座孤零零的房舍前,女人停了脚步,推门进去了。大家都认识这地方,这本是一座庙宇——乡人淳朴,凡供奉神灵的地方都叫做“庙”,并不细分供的是神佛是鬼。这屋子只有一间,很大的一间,容的下几十个人同时在内。屋门前原有旧匾额“田大王庙”,年月久远,字迹早就磨尽。庙里并无塑像,只有一木主,写了田大王的名字供着。这庙平时并没香火,只有人许愿、还愿的时候,才来烧拜一番。因此灰尘满布,里里外外更放了农户柴草,是小孩子捉迷藏的好地方,也是盗贼暂厝赃物、伺机分配的好去处。
  女人的白影在门前一闪就进去了。
  那庙门,关的颇紧。
  众人在门前一齐止了脚步,彼此对视,都不知道是该进去,还是留在外面更有趣。未等想好,里面已经开始呜呜咽咽哭的起来,同时伴有烦琐的唠叨。这门外众人中,倒有大半是听过寡妇夜哭的,不片刻,已觉得无趣。更有人大声咳了几声,里面似乎没听见一般,并不问声是谁。
  夜色渐渐深了,有几个便回去。那李四,却不跟众人一路走,道:“我有个酒局,离这不远,要从地里趟过去更近些。”当下便向屋后走去,众人也不管他,自从大路回了。
  却说这李四,哪里是有事要回?他知道小庙后墙,虽堆了柴草,那墙根下一破洞,却是不会有人补上的。李四绕至墙后,听众人去远,就在柴草上扒了一洞,缩身钻了进去,脑袋恰伸在那洞里,可好屋里只有一灯如豆,女人看不见他,他可是也瞧不见女人,不过屋子里的声音,听的却是再清楚不过。
  只听那女人又哭了一会,忽然柔声叫:“张大哥,还是进来瞧的好。”
  李四吃一惊,当即明白那张三原来还未走。
  屋子的门吱呀一声,然后又吱呀一声,应是开了又关了。
  张三:“我听见大嫂哭的伤心,过来劝劝。”
  女人:“要是这镇上都似大哥这么好心,我也不会为难到这个地步了。”
  张三:“大嫂还是不要哭坏了身子才好。死的已经死了,活人也要活下去。”
  女人:“这样世道,叫我怎样活下去!张大哥既然好心,不如买了我去,给我条活路。”
  张三:“我,我没有钱。”
  女人:“大哥不是没有钱,是嫌我丑不愿买我吧。大哥你且看,我这模样,在这细柳镇上,果真丑的卖不出去么?”
  只听张三“哎呀”一声:“大嫂这等好看,在细柳镇上,没人敢比的!”
  女人长叹一声:“今日没有卖出去,我是要死了!”
  张三:“不要死!不要死!”
  女人:“我已没了活路。大哥如此好心,不如帮我去死。你看这檩梁太高,我连根绳子也够不着系上。不如你抱了我,帮我上吊,等我死了再抱我下来,想法子埋了我,我死了也感激你,好么?”
  张三:“这,这,你还是不要死的好!”
  女人:“大哥连这点小事,都不肯帮我!天啊,我好命苦!”
  接下大哭。
  李四听的很是有趣,只不知道女人是怎样好看,连张三都被迷的语无伦次。
  又听女人:“大哥,你看这是什么?”
  张三惊呼:“这个,这个不是元宝么?真的?假的?”
  女人:“大哥是识货的,你拿手掂掂看!”
  张三:“好啊,我掂着是真的!有了这个,你不用卖身了。”
  女人:“这镇上的人,没几个如大哥这般有见识。我葬夫是假,打了卖身的招牌,是要找个好心好意、肯可怜我的人,跟了他。”
  张三:“对!对!看谁肯安葬了大哥,嫂子就跟了他。”
  女人:“张大哥口口声声叫我嫂子,真是错看了我。你去揭开那草席看看,我那死鬼是什么?”
  李四屏住呼吸,只听张三脚步,草席的声音。又是一声惊叫:“怎么,怎么大哥的身体,只有一双脚的?”
  女人扑哧一笑:“哪里来什么大哥!我从没有嫁过人,又有过什么老公了?这两只人脚,是我半路拣来的。好哥哥,你懂我的意思了么?”
  李四在柴草洞里听的兴致高高,忍不住想冲出去,揪了张三,大笑大闹一场,可是手足要动却动不得,心知道是柴草洞塌陷,压在身上,好在并不沉重。又待一会,困意渐渐上来,张三和女人的笑声逐渐模糊,梦境里的妖魔鬼怪也慢慢逼真了。
  3 钱门
  细柳镇上,有钱的大户不少,最有钱的当数钱家。这钱家高门大户,结识官宦颇多,更非寻常人家可比。这一日——集市的次日,钱家的仆人钱恩,大早开门,很惊怪地看见门外站了不少的人。
  这不少的人,却是围了半个圈子,圈子的中心,跪了个穿白的女人。她一身白穿的是孝衣。女人照旧底着头,一句话也没有。不同的是,她面前没了昨日卖身的招贴白纸。
  女人听见钱家大门开门的响动,慢慢的抬起了头。
  她脸上的几缕乱发间,有黑幽幽的目光透出。晨光下,可见她皮肤很白,头发很黑。而孝服的肥大,似乎显得她身材瘦小。
  不等钱恩开口,女人说话了,哀声道:
  “钱大爷,行行好!”
  钱恩也是昨日集市看热闹的人之一,此时见她哀求,便道:
  “我们钱家今天不做好事,你别处去吧!”
  女人:“钱大爷,我不是来求施舍的!我是想,钱府是大府第,可有份活计要我做?我卖力气讨钱,靠双手吃饭,是不白要府上一个钱的!”
  钱恩:“我们府上,下人够多了。裁减还来不及呢,哪有再用新人的道理!没有活计,没有没有!你早些别处去吧!招引这许多的人在这里,老爷出来,要生气了!”
  女人听的心凉,旁人却都诧异:这钱恩平日可没如此好的脾气!看人不顺眼,早骂上了,今日没有脏字出口,可真奇怪呢!
  女人:“钱大爷是跟随老太爷的知己家人,自然知道府上缺不缺下人。不过,后堂的老太太、太太、小姐、奶奶们,或者缺缝纫的、刺绣的、浆洗的工人,钱大爷事情忙,也许还没知道呢?求钱大爷去后堂问一声,万一要人,就帮了我的大忙了!”
  钱恩不耐烦道:“说了没有,还不走?快走快走!”
  女人:“求钱大爷去问一声!”
  钱恩:“你这女人,叫你好好走你还不走?!”
  围观众人呼啦一下散开,因为照常理推断,钱恩是要动粗的了。
  果然,只见那钱恩把袖子捋了捋,怒气冲冲大步走到女人面前,伸手——
  女人并不躲避,反也伸手,忽地把面上乱发左右一掠,露了脸面,双手极快地反转,就抓住了钱恩的一只手,双手拉了他,仰脸颤声道:
  “钱大爷!可怜我命苦的人!我家死了人,真正命苦!大爷帮了我,我活的死的都感激八辈子!只是帮忙问一声,大爷的功德阎王也记帐的!”
  说罢,那眼泪早下来了。却不拿手去擦,只是仰着脸看那钱恩。
  钱恩看见她无遮掩的脸,便是一楞,接下被她拿手一抓,更是一惊——这女人,实在好看的很!
  周围人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昨日集市上只见她低头下跪哭诉,可真没瞧见她长的怎样!
  钱恩看看她白皙的双手,吊在自己黑粗的胳膊上,又看看她泪痕满面的脸,真不知如何是好!女人抱了他胳膊,反膝行半步,把头就往他怀里一靠:
  “钱大爷!我给你磕头了!”
  女人的声音一直不小,嚷的围观人越来越多。人声沸腾,这钱家高墙大院也阻隔不住。门内便有人出来,看见钱恩如此,问道:
  “钱恩!你闹什么闹?老太太要你办的事情,还不去办?”
  钱恩:“这就去!这女人在门前闹,我看了不象,赶她走!”
  那仆人不耐烦道:“钱府又不是只有你一个干事的人,要你管这许多?我们都是白吃饭的?快去!老太太还有一句话吩咐你——”
  说着,走到钱恩身边,低声,怕别人听到似的,说了几句话——“记住了?!”
  女人耳朵没竖,却字字听在心里,高声叫道:“钱大爷!你还说府上不用裁缝!你这不是就要去请裁缝吗!”
  复又对那仆人:“大哥!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我的手艺,求府上的老太太试试!”
  “我们要请的,可不是一般的裁缝!”那仆人道。“你还是别处去吧!”
  女人:“大爷大哥!我只是个外乡人,挣副棺材钱就远走的!只求试我一试!手艺不好,我立刻就走!”
  周围人:“这女人么,还不是就会裁缝!别的谅她也不会!钱府眼高,让她试试,死了这心就算了!”
  钱恩焦急起来,甩了女人,转身便走。那仆人却叫住他:“你先别忙,好歹先让这女人去试试,老太太着急要用人,你先送一个进去试,再找别人也不晚!万一你找的慢,老太太着急下来,你又要挨板子了!”
  女人听了,立即磕头下去:“大哥好心必有好报!”
  4 缝纫
  钱老太太的正屋,在钱府深处。院子里栽种着血红的石榴,养着各种会叫的禽鸟。这日,禽鸟笼子都被移到别处,听说是老太太嫌鸟叫的烦了。她的脾气没人能猜测,只有遵命的份。所以那自称姓吴的女人,跟了仆人进来,走过几重深院,仆人退下,换了仆妇带她进去,竟没听见一声鸟叫。钱府的人上上下下,居然也是一点声音没有,空气是阴森沉重的,与外面热闹的街市,显不相同。女人的眼神游移,偷看四方,那严肃的仆妇却没注意——她只顾脸色沉重的往前走,并不和女人说话。女人也就知趣,低眉顺眼的跟在仆妇身后,两眼只放在她的青布衣衫的下摆上,看她脚后跟扫的裙子波浪起伏。
  “到了。”仆妇说,指那深蓝门帘,却不给她挑开,完事一般站住了。
  “进去罢。”仆妇对迟疑的女人说,“见了老太太要磕头。”那口气,叫人听不出是关照,还是命令,脸色石头一般的僵硬,只是口角动了动。
  深蓝门帘是半新的,边缘有些磨损,但是洗的很干净。织绣着花卉,禽鸟,都是素色的,没半点红黄,仅有几片绿叶也是淡淡的,不惹眼的点缀。
  门槛很高,迈的时候要做到不露鞋子本就很难。女人的裙子显然是短了些,没有遮住尖小的鞋子——那上面护的一层白布,很粗,针脚颇大。
  这屋子的窗户上也有窗帘,也没有挑起。屋子里很暗,女人低头进来,抬头见当面铺了蓝毡的椅子上并没有人。
  “这边。”有个苍老的女人声音。
  女人循声转身,见是宽大的一架床上,青纱帐里,隐约有人影。知道该是老太太了,便移步过去,跪在了黑色脚踏前,两眼盯着脚踏下两只旧的绣花鞋子——五福捧寿的,里面的鞋垫,只看见一点,是镶了边的。
  “哪里人呀?”老太太问。
  “湖州人。”女人低声道。
  “远呀。”
  老太太就此不言语了,仿佛看不见她一般。
  “奴家的身世,老太太想必都知道了。求老太太试下我的手艺,中意的话赏点活计,也好——”止了不说,却也不流泪,她知道在老人前面哭是惹人讨厌的。
  “会什么手艺?”
  “跟姨娘学过点针线。”
  “做针线要攒口棺材钱,可不是一两个月的事。”
  “奴家知道,所以昨天才——。除了针线,老太太还有什么用的着的地方,奴家一定拼力去做。”
  “女人家能有什么用处!你这样外地人,没个投奔,早晚不是了局。”
  女人低声:“我早想好了,等安葬了他,也就跟了他去。”
  老太太默然片刻,道:“你这节烈,也是好的。不试你一下,你也不知道我向善的心,你也就信菩萨不深了。来!”
  床旁边有人应声,女人才知道,原来这屋子里除了老太太还有别人在。
  老太太道:“拿昨天张家送的那白绸子来。”
  很快取来了,老太太接了,就在帐子里展开,只听刷刷刷几声裂帛,早撕了几片下来。就有几片白绸,飘落在女人面前。
  “你给我缝起来。”
  一竹编的黑漆箱盒,也轻轻放在女人面前,女人并不抬头,只看见那放盒子的双手,保养的甚是洁白,腕子上的一只手镯,显是白银,花纹繁杂。
  屋子很暗,实在不适合做针线,但是女人知道她是不可以要求点光线的,更不可以说要走到外面去缝。于是就跪在当地,掀的盒子,挑拣针线。
  针似牛毛般细,捏了在手。那几片绸缎本是纯白,女人却取一轴纯黑的丝线,摸了线头。并不对窗户寻针眼,就在手里纫了。
  须臾,黑线用尽,撕碎的白绸已连了一块。剩下的线头,刚好一针半长。就又挑了白丝线,连缀剩下的几块。
  屋子里没人做声,针线滑溜。
  女人做完,收拾针线利落,将白绸高举过头顶:“请老太太查看。”
  从帐子里伸出一只黄手,接了进去。
  女人的缝纫,用了数种针法:黑线缝白绸,不见黑色在,是要人看她针脚精致细小;白线连缀,却不是缝,竟是用了几种织、绣的方法,把碎绸连起,使原来的花样恢复,绝看不出是撕破过的。更有,她这番活计,并不铺展桌案,都是跪着时在自己手里完成,缝好的白绸一点褶皱也没有,就是不浅的手艺了。
  老太太查看半晌,叹道:“你这手艺,可以做了。”
  “谢老太太赏脸。”
  “你可知道在大户人家做活计,有什么规矩么?”
  “老太太用了我,是天大的恩典。无论什么规矩,都要遵守的!”
  “我这家里,有的是好手艺人。不是可怜你一番节烈,哪里用的着你这个外乡人!我这里的规矩不大,只是一条:凡在我跟前做事的,都要喝碗药,叫做‘守口如瓶汤’。喝了这药,就不用再说话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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