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童-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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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海捞针。
我们让章良回忆一下那天晚上过后,小服务生对待这件事的态度。
“小服务生醒过来后就哭了,哭得那么伤心,哭得我们几个都心疼起来。那天晚上他什么都没有说,穿上衣服便离开了。但第二天晚上,我们去那家酒吧,发现他还在那里,只是对我们几个不理不睬的,好像很怕我们。我们后来又去找了他几次,他的态度一点都没改变,所以,我们最后给他留了点钱,就再也没去打搅过他。”章良摇头道,“你们调查这个小服务生没用的,杀害骆春元他们三个的不是他,而是另一个牵骆驼的青年,是他杀了他们几个,一定是他!”
章良的情绪激动起来,他大声地叫道:“你们一定要抓住他,他是凶手!”
我坐在队长身边,认真地聆听章良的交代,我这时脑子里还在分析小服务生作案的可能性,章良的尖叫只让我生出许多反感。但转瞬之间,我神情一振,只觉有些东西在脑子里变得清晰起来,它像一道闪电,虽然只是白驹过隙那一刹那,但已经照亮了整个世界。
我坐在那里,脑袋嗡嗡作响,全身都被一种躁动的力量占据。我迫不及待地要去做些什么,因而,我搁在桌上的手,都因为激动而颤抖起来。
队长奇怪地看着我,想问些什么,但当着章良的面,又忍住不说,但目光却充满疑问,还有些责怪。
我抹了一把额头上不知什么时候出来的汗,平息一下自己的心境,然后俯在队长的耳朵上,低身道:“凶手就是这个牵骆驼的青年,我有十分的把握。”
队长神情也是一凛,他没有问我原因,而是一拍桌子,让章良尽量回忆有关那个牵骆驼的青年的所有情况。
“我们看到那个小伙子时,他正坐在地上哭。边上围了一圈人在看热闹。我们就凑过去,听边上的人说,刚才有一帮小痞子把小伙子打倒在地,抢去了他身上的钱。看热闹的人唏嘘地说,看不出来,这个小青年身上会有那么多钱,难怪会成为那帮小痞子下手的目标。”
我注视着章良,脑子里已经现出一个身材单薄面色白皙的少年,坐在马路边上哭泣的场面。
“后来围观的人群渐渐散了,那小伙子还坐在地上哭,我们便上前劝他快点回家,但他却摇着头说他回不去了,他有一个很凶的老板,现在,他丢了老板的骆驼,又丢了老板的钱,回去老板一定得骂死他,还会赶他走。”
那头骆驼的肉真的很不好吃,我们只吃了一口便兴味索然。
“我们见小伙子长得不错,便又动起了他的心思。我们带他去饭店吃饭,还答应他找他的老板替他说情。小伙子很单纯,一下子就相信了我们的话。后来我们带他去六楼的房子,我们说今天天晚了,明天一早就跟他一起回去见他的老板。小伙子很快就睡着了,后来发生的事情你们应该都知道。”
队长这时问了一句:“你们看到那小伙子的时候见到骆驼了?你为什么说他是牵骆驼的人?”
“我在海城从来没有见过骆驼,但那小伙子说他是被老板派去牵骆驼的,我们后来提起他都叫他牵骆驼的少年。”
那头老骆驼倒在血泊中,它的头还能高高地昂起,眼睛里甚至没有一丝痛苦。但它的血却源源不断地流出来,染红了它身子周围的街道。那时夕阳西下,霞光映照在街道上,围观的人群身上,个个洒满血色。
“你为什么说这牵骆驼的人就是凶手?”队长问。
我神情一紧,知道队长这话是在问章良,但同样也是在问我。
“因为那晚的事情过后,我们当时就从牵骆驼的那个小青年眼中看到了那么浓的仇恨。他因为丢了钱,就能坐在街道上哭那么长时间,但发生了那样的事,他却一滴眼泪都没落,他只是那么仇恨地盯着我们四个,看得我当时心里就有点毛骨悚然。说实话,我那时心里还有点后悔,后悔招惹了这个小青年。后来骆春元等人的死讯相继传来,我一下子就想到了那个牵骆驼的人,我知道凶手就是他,他要把我们四个全杀死。但是,我又不知道该怎么办,因为我不能把发生的事说给任何人听。现在好了,你们知道了,你们快去抓凶手吧……”
残肢杀手连环杀人案取得重大进展,队里的所有同志都精神大振。队长问我如何一听到牵骆驼的人便确定他是凶手,我想了好一会儿,还是摇摇头。
“等我找到了那个牵骆驼的人,你们就会知道了。”我说。
我离开刑警队,开车直奔云天路而去。我要去找京舒,我要告诉他,我们曾经共同经历的一些不堪回首的往事,也许根本就不是意外。我一定要找出当年那个牵骆驼的少年,我们心中所有的疑问都可以从他身上得到答案。
天已经很晚了,京舒近来深居简出,这时候不可能不在京家老宅内。但这晚任凭我怎么敲门,京家老宅里都没有动静。我再打京舒的手机,语音提示对方已经关机。
这么晚了京舒能去哪里?我在云天路上再次想到那个牵骆驼的少年,心中不由生起一股寒意。
打倒日本鬼子
天有些阴,是个好兆头,海城整个夏天连一滴雨都没有降过。黄昏的时候,京舒拉着安晓惠的手坐在门前檐下的回廊下。
京舒说:“秋天就快要来了,到了秋天天就不会这么热了。”
安晓惠依偎着他:“是不是秋天有什么关系呢,反正我们现在在一起。”
“到了秋天你就是我的新娘了,你就成了京家的媳妇。”
安晓惠浅浅地笑了笑:“做不做京家的媳妇我倒不稀罕,但做你的新娘想想也还不错。所以,你的建议我会好好考虑考虑。”
京舒也笑道:“都到这时候了,难道你还有选择的余地吗?”
“当然有。”安晓惠说,“你还没向我求婚呢。在我少女时代,有一个白马王子经常来到我的梦中,他给我说最真的情话,陪我去做最浪漫的事。但每次梦的结尾,他都来不及向我求婚我便从梦中醒来。我非常想把那个梦做下去,把梦做完,我想看看那个白马王子到底会用什么样的方式向我求婚,我想啊想,一直想到现在。”
京舒笑着刮她的鼻子:“原来你那么小就想着嫁人。”
“我不管,反正你要用世上最浪漫的方式向我求婚,否则,我便不嫁给你。”
“最浪漫的事就是我们这一生都能生活在一起,”京舒抱紧了女孩,“白马王子和想嫁人的小姑娘就这样永远幸福地生活在一起,你说好不好?”
安晓惠嘻嘻笑着,胳膊紧紧地缠绕着京舒的脖子:“我既想白马王子和想嫁人的小姑娘永远幸福地生活在一起,也要你用世上最浪漫的方式向我求婚。”
京舒叹道:“如果我一直想不出世上最浪漫的事怎么办?”
“那我就等,一直等到你想出来为止。”
“如果我到你80岁那年才想出来呢?”
“那我就80岁时再嫁给你。”
京舒哈哈笑着:“到时你成了老太婆,我也成了老头子,我真想不出来,一个老头子跟一个老太婆之间,还能有什么最浪漫的事发生。”
这时候,京舒心里长长地叹息一声。他想,如果京家老宅里没有那么多怪事发生,他跟安晓惠一直这样开心地在一起,那该是件多么幸福的事。
晚饭后,京舒跟安晓惠早早就上了床。他们现在每天都要从云天路上的一家影碟店里租一些碟片回来,看影碟成了晚上他们打发时间的最好方式。
这天晚上,他们借的碟片中有一盘是美国著名导演达纳·斯蒂文斯导演的《天使之城》,这部片子里有京舒最喜欢的一位明星尼古拉斯·凯奇。当然使凯奇名声大振的,是他在由香港去好莱坞的大导演吴宇森执导的动作片《变脸》里的表演,但是,京舒更喜欢他的一些文艺片。这是个有着很浓忧郁气息的演员,或者说,每次看到他出场,人们都能从他身上感觉到一种忧伤。男人的忧伤。电影里,名叫塞斯的天使从天国来,爱上了洛杉矶的一位女医生,两人的爱情故事缓缓向前铺展。京舒那时的思绪也随之长出了长长的触角,一直延伸到某个莫名的、他所未知的时空。
电话铃声骤然响起,京舒感觉到怀中的安晓惠颤抖了一下。
京舒想起不久前深夜的一个电话,心里也感到了恐惧。但是,现在京家老宅里只有他跟安晓惠两个人,如果他不去应付可能发生的任何事,那么安晓惠就再没有人可以依靠了。想到秋天时穿上婚纱的安晓惠,京舒的心里痛了一下,他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或许,他这一生都看不到穿上婚纱的安晓惠了。
“喂,京舒,你快过来,出事了,出大事了。”一个声音在电话里大声地叫。
京舒疑惑了一下,他床前电视机里的画面随着他的思绪上下闪动。京舒很快就想起来那是青皮的声音。这么晚了,青皮怎么会想起来打电话给他?而且,听青皮电话里的声音带着哭腔,显然真的发生了什么大事。
“你慢慢说,到底怎么了,出了什么大事?”
“大伟死了,从楼上摔了下来。现在他浑身都是血,我不知道该怎么办。”青皮继续哭泣道,“京舒你快过来,大伟死了,他真的死了。”
京舒悚然动容,飞快地从床上坐起来:“你别急,赶快送大伟去医院。”
“大伟已经死了,送医院也没用了。警察马上就要过来,我很害怕。”
“那你现在哪也别去等我过去。”
京舒挂上电话,一边穿衣服一边对安晓惠说:“我一个朋友死了,我马上就得过去,如果你一个人在家害怕的话,可以跟我一起去。”
安晓惠犹豫了一下,去见一个死人是她所不愿意的,但是独自留在京家老宅里,她更不愿意。她看京舒急切的神色,知道死去的那人肯定是他非常要好的朋友,所以,她只稍稍犹豫了一下,便也开始穿衣下床。
两人到外面打了辆出租车,直奔郁洲路上的“在海一方”歌舞厅。
青皮在电话里没有告诉京舒出事的地点,但京舒却肯定他们现在就在那家歌舞厅里。曾经有一段时间,他们是那里的常客。
歌舞厅外面现在围了好多人,还有两辆警车。京舒刚从出租车上下来,便看到青皮跟小舞耷拉着脑袋,垂头丧气满脸沮丧地蹲在歌舞厅门口的台阶上。看见京舒,两人飞快地迎上来,京舒看到两人脸上全都涕泪纵横。
“大伟死了,京舒你快去看看,大伟从楼上摔下来死了。”小舞拉着京舒的手说。泪珠不断从她眼眶里落下来,冲花了原本很浓的眼影,她的整张脸看起来便很滑稽。
“到底怎么回事,大伟好端端一个人怎么会从楼上摔下来?”京舒板着脸问。
“都是因为那两个日本鬼子。”青皮大声道。
青皮是个精瘦的少年,穿着肥大的牛仔短裤和绿色的广告衫,看着跟只花蝴蝶似的。他说:“都是那两个日本鬼子,今晚没有他们就不会出这么一档子事。”
青皮与小舞口齿伶俐,很快就把今晚发生的事说了个大概。
原来今晚大伟青皮与小舞闲着没事,来“在海一方”歌舞厅打发时间。小舞穿得招摇,肚脐衫和露半截屁股的牛仔短裤,一副不良少女的打扮,一进歌舞厅便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大伟青皮是这里的常客了,常在这里混的人大多都认识他们,所以他们忙着和狐朋狗友递烟说话,没注意到小舞一个人溜到了舞池里。小舞的舞跳得怎么样,你们从她的名字里就能看出来。小舞只扭了一会儿,在舞池里便成为中心,好多人都停下来,围着她拍巴掌大声地喊。小舞便愈发得意,把一个屁股扭得风情万种性感十足。
那两个日本鬼子就在这时冲进了舞池。他们显然喝了不少酒,穿着暴露的小舞挑起了他们的欲望,他们胡乱扭动着,把小舞夹在中间。舞厅里这样的人原本很多,就算大伟青皮见了最多也就骂两声,反正小舞也不在乎,反而越是有人围着她转她越开心。
关键是那两个日本鬼子后来干脆抱住了小舞,四只手胡乱在小舞的身上乱摸。
小舞忍不住大声叫了起来。
大伟青皮实在看不下去了,便冲到舞池中央,拨开两人,想把小舞带回来。偏偏那两个日本人看大伟与青皮年纪轻人也长得单薄,非但不让小舞走,还跟大伟青皮开始拉拉扯扯。更重要的是,一个家伙嘴里叽哩哇啦吐出一串大伟青皮听不懂的话。大伟青皮先是怔了一下,接着很快反应过来面前的两个家伙不是中国人,而是日本人。
大伟的火腾地蹿了起来,他毫不客气地一巴掌扇到了一个日本人的脸上。
“我操你小日本的祖宗,现在什么时候了,还敢到中国来耍威风!”
大伟的这一巴掌赢得了满堂彩,不要说这里有很多大伟青皮的狐朋狗友,就算谁都不认识,大家也会为他的举止喝彩的。日本鬼子1937年年底开进海城,做了多少烧杀掳掠灭绝人性的坏事。舞厅里的这些青年人虽然谁都没经历过,但是谁家里都有老人,日本人的恶行他们多少还是知道一些的。他们晚上来舞厅里本来就是为了打发时间,宣泄精力,现在有了这样精彩的场面,自然谁都不愿错过。一时间,“打倒日本鬼子”的呼声不绝于耳。
被揍的小日本鬼子也许是酒喝多了,如果他这时意识到处境不妙,立即退开,事态也许不会发展到后来那种程度。但这小日本偏偏不退,他捂着被打的脸,另一只手还冲着大伟做了一个挑衅的动作,嘴里叽哩哇啦显然在咒骂着什么。
日本鬼子说了些什么,在场的人谁都听不懂,但大家这时都听懂了一个词——“支那猪”。没有人怀疑日本鬼子在侮辱中国人,大伟这时振臂高呼:“是中国人就把这日本孙子给灭了!”
他带头冲了上去。
两个小日本鬼子抱头鼠窜,但这时已经晚了,四处都是群情激奋的中国人。人人冲他们挥舞着拳头,他们很快就被打倒在地。
十几个拿着橡胶棒的保安冲了上来,问明白是大伙在揍日本鬼子,齐刷刷坐到边上看热闹。两个小日本鬼子被围在人群当中,你一拳我一脚,直揍得他们杀猪样惨嚎。等到警察赶到时,俩小日本鬼子,已经被揍得连他们的妈妈都不认识他们了。
看到警察,人群四下里散开了,大伟青皮混在人群里也想闪人,但突然,本来已经倒地不起的一个小日本鬼子,一下子抱住了大伟的脚,大伟挣了几下没挣开,眼看着警察已经往这边冲了过来。他抬起脚,照小日本鬼子的脸上就猛踹几脚。小日本鬼子又是几声惨叫,松开了手,但警察已经看见了大伟踹人的举动,好几个人向他包抄过来。
大伟撒开脚丫子跑得飞快,但警察认准了这个目标,亦是一步不落地追了下去。
后来发生的事青皮也说不清楚了。反正是他拉着小舞逃到舞厅外面,然后,就见到空中有人发出一声绝望的尖叫,接着,大伟就从楼上摔了下来,落在他们的跟前。鲜血四溅,小舞连声惊叫,青皮亦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关于大伟是如何从楼上摔下来的,连追他的两个警察都说不清楚。他们追到上一层楼的时候,本来已经失去了大伟的踪迹,但是大伟的一声尖叫暴露了他的方位。警察赶过去时,看到一面落地窗的玻璃全碎了,大伟已经躺在了楼下的水泥地上。
大伟的尸体被装到警车里带走了,那两个日本人也被带上了警车。警察想找跟大伟一起来的一男一女问话时,那两个少年已经不见了。
青皮小舞和京舒安晓惠在出租车上,车子直奔城南十余里的落燕湾。
安晓惠始终一声不吭地坐在京舒的边上,紧紧地抱住他的胳膊。这时候她不知道京舒与他的两个朋友怎么还会有心情到海边来,在车子驶离市区前,京舒还让青皮到一家通宵营业的超市里买了很多啤酒。
车子驶近海边的时候,安晓惠盯着外面漆黑一片的旷野,身上觉出了一股寒意。她已经预感到今夜一定还会有别的事情发生。她偷眼看京舒,只觉得他面色凝重得厉害,僵硬的脸上,有种她非常陌生的神情。
落燕湾的恐惧
这一晚的海边安静极了,浪花轻柔地涌向沙滩,泛起些晶莹的白色泡沫。落燕湾有海城最细的沙滩,那些温湿的沙子在身底下,像一张温软的床,舒适极了。半夜的时候,海边起雾了,没多久的工夫,整个沙滩便都笼罩在了一层白雾之中。安晓惠蓦然醒过来,发现那些雾已经完全把天地笼罩。
安晓惠不知道海边原来也会起这么大的雾,那些雾浓得像舞台上的背景,美极了,也神秘极了。安晓惠又闭上眼睛,听着波涛轻柔的哗哗声,感觉着整整一个夏天都不曾感觉过的清凉,心里生出些淡淡的惬意来。但忽然之间,她想自己怎么会睡在沙滩上呢?自己原本跟京舒在家里看一部带着些淡淡忧伤的爱情片。接着,她很快就想起来发生了什么事,但现在京舒呢?还有京舒的两个朋友,他们都从她的身边消失了。
是这场雾让他们消失的。安晓惠站起来,大声叫着京舒的名字。她隐隐约约听到了京舒的呻吟声,明明就在耳边,却又飘忽不定,让她辨不清方向。雾太浓了,安晓惠挥挥手,那些雾气便缭绕在她的手臂间。她想这场雾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呢?为什么京舒在雾中的声音显得那么痛苦?
太多的疑问困惑着安晓惠,她又想起来,在海边,他们四个喝了不少酒。安晓惠不明白,自己平日滴酒不沾,今天为什么会喝酒呢?她眼前似乎出现京舒等三人不停喝着啤酒的画面。她夺下京舒手中的酒瓶,想让他少喝些,但京舒睁着赤红的眼睛把她推开了,酒瓶又回到他的手中。
记忆中京舒还从来没有这么粗暴地对待过她,她心里委屈极了。
安晓惠想让京舒的朋友劝劝他,但名叫青皮和小舞的两个少年喝得比京舒还要多还要猛。他们三个都已露出些醉态,因而脸上也现出几分愉快的表情。
安晓惠恐惧地向四周看了看,漆黑的天宇下几乎没有一丝亮光,不远处的海面传来哗哗的水声。伴着三个行将醉去的人,安晓惠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安晓惠记得自己就在那时也开始喝酒了。
漆黑的夜晚飘荡着死亡的气息,醉去也许是今晚最好的解脱。
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