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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暗香传奇-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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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曲若嫣忽然轻声道:“我知道你心急什么,你还在忧心如何查出那笔亏空,是不是?”眼见他黯然不答,她的眼波闪了闪,幽幽道:“柳弟,你是不是后悔救我了?你好不容易进了杨府,却又为了我白白闹了出来,不知何时才能完成太子的差遣。”“不是,这个……”柳畅要待辩时,却望见那一双明眸深深凝望着自己,似是早将自己的心思看透了,终于低声叹道:“出京之时任堂主便定下了归程,在这几日内,我们就该飞鸽传书,给个回复!”曲若嫣却轻轻一叹,举起杯来笑道:“先饮了这杯酒吧,过了今夜,我自有办法助你不辱使命。”柳畅心中疑惑,却也不好深问,只得道:“小弟的事却不劳姐姐费心!”昂首将酒饮了。
  曲若嫣望着他笑道:“姐姐累得你昨晚没有睡好,这就给你唱首曲子,算作赔罪如何?”柳畅笑道:“那可好得很,姐姐的舞技领教了,曲乐一道想必更是精妙。”曲若嫣美目流波:“我可是极少给人唱曲的,只怕也生疏了!嗯,就是这首《凭栏曲》吧!”素手拿了长筷在碗上轻轻敲着,伴着那声韵,曼声唱道:“相思有如少债的,每日相催逼。常挑着一担愁,准不了三分利。这本钱见他时才算得——”她其实不胜酒力,才浅浅喝了两盏,玉面上就红得桃花似的,只是给这悠长的歌声衬着,这浅笑低吟中就有几分轻愁飞出来:“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身似浮云,心如飞絮,气若游丝。空一缕余香在此,盼千金游子何之。证候来时,正是何时?灯半昏时,月半明时。”柳畅从未听过这样婉妙的歌声,更没听过这样直白的词句,又见那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心下不由有些痴了。直待曲若嫣唱完,他还痴痴地望着她发呆。直到屋内刹那间静下来,柳畅才想起叫好。
  她眼中的波光闪了闪,轻轻道了声:“真的很好么?”柳畅心中一动,忍不住叹道:“曲姐姐,那晚你去饮酒,想是要忘却心中的万千愁绪是不是?你那一剑刺了,便会玉石俱焚,但若不刺,又心有不甘!冰清玉洁的舞破金陵,却要与猥琐腌臜的杨逸同归于尽,实在天下一悲。”心下却想:“但最终她这一剑还是刺了,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若嫣也当真了得!”“悲伤又怎样?”曲若嫣望着他,眼神中又有点点滴滴的忧伤飞散出来,“我在这黑漆漆的世间极少快乐的时候,终日里连笑都是假的。”他给那双幽深的明眸看着,忽然觉得自己的心也被那眸子中流露出的忧伤浸透了。
  二人都不言语,屋中就静得很。一只蛾子围着那红烛绕来绕去地飞,她望了望那飞蛾,秀眉微微蹙起,忽然伸出手去,一掌拂灭了烛火。屋内霎时黝黑了下来,他的心咚的一跳,却听她叹息道:“我自来不愿看这蛾子扑到火里面去,为什么那些蛾子这么可怜,明知是火,还是投过去。”柳畅心里不知是个什么滋味,正待言语,黑暗中却有一个温软的娇躯偎了过来。他一把揽住了,只觉那腰肢柔若无骨,一颗心立时砰砰地跳起来,本想放开,但手不听使唤,反搂得更紧。娇喘吁吁,温香满室,两人似乎都醉了,竟缠在了一处。其实二人酒饮得都不多,更多的都是心中的醉意吧。
  将要融合的一瞬,曲若嫣却颤声道:“柳郎,若嫣虽在青楼,却是冰清玉洁的……”她的娇躯在他怀中微抖着,玉指却轻抠着他的肩头,“你记得那晚你来请我,那时我便问你,若是你寻到了她又会如何?你……你会不会娶她为妻,一辈子恩恩爱爱地待她?”柳畅紧紧地搂住她,心中却一震:“她不过是个青楼女子,以家父的脾气和那严谨的家风,如何容得下她?”就暧昧地笑了笑,没有应声。曲若嫣见他不答,忍不住用玉指在他脊背上狠抠了一下。柳畅含混着将嘴凑上去,一吻之下,只觉口中微咸,才知她早已泪流满面了。
  那苍白的半弦月钻到薄云缝隙里去了,这沉醉、欢悦、却又苦涩的夜呀。
  5、肠断处、绣囊犹馥
  第二日醒来,曲若嫣说出了那让他不辱使命的法子——将她交给两江总督鄂政!
  柳畅吓了一跳。她才苦笑着告诉他:“我之所以红遍金陵,全因为这熟客之中有一个出手阔绰的胖子,这人话语不多,每次都是来去匆匆,后来才知这貌不惊人的胖子竟是两江总督鄂政。其实我日日等待的是杨逸那奸贼,这厮好色如命,本该早就寻上门来的,哪知杨逸这厮却不敢和两江总督相争,我就一直没有机会。在我两次潜入杨府行刺失手之后,我不得不变个法子。”她说着幽幽一叹:“我知道鄂政屡次易服前来,显是对我别有所图,果然混得熟了,他便谈婚论嫁起来。我自然不把他的话他当真,却半真半假地求他给我除去仇人杨逸。呵呵,人传鄂政与杨逸交情深厚,哪知鄂政这厮竟一口应承下来!”柳畅惊道:“鄂政竟会答应替你除去杨逸,未必是真心的吧?”“这些当官的明里一团和气,暗地中钩心斗角,全是发了霉的龌龊货色。”曲若嫣满不在乎的目光中闪过一丝不屑:“鄂政只不过是做了个顺水人情,他的杀心还是起于朝廷半年前那一次府库亏空的查验!据说杨逸行事猖狂,吞起银子来肆无忌惮,连鄂政都瞧着心中没底。半年前虽然将朝廷对付过去了,但鄂政知道朝廷迟早还会再来,虽然朝廷盯上的人只是杨逸,但若是布政使杨逸被抓,迟早有一日会将他这两江总督牵出来!”柳畅倒吸了一口冷气:“所以鄂政必要杀那杨逸,最好还要做成杨藩台畏罪自杀之状。朝廷再来查验,有什么漏子只管推到这死鬼头上去,他鄂政便可高枕无忧了。”曲若嫣冷笑道:“这时你该明白杨藩台为何大张旗鼓地办这鹰扬会了吧?”柳畅想起杨逸那张忧心忡忡的脸,不由点头道:“原来他是想多找些武林高手做保镖!嘿嘿,既要防备朝廷查验,又要提防总督灭口,活得如此不安稳,怪不得他终日死气活样!”她的明眸之中射出一股鄙夷的光,“哼,官做得越大,人就越是可恶可憎!我几次冒险行刺杨逸,那鄂政多半是猜到了,甚至是默许了。所以这一次行刺杨逸,成与不成,我都要回去复命!”曲若嫣说着幽幽一叹,“你只需带着我去见鄂总督,就说是你擒住了我,经我劝说,你便改了主意要投靠部堂大人。这也合情合理。凭着你的身手,轻而易举地便会博得鄂政的青睐。”“这样倒可一试,”柳畅的心动了,却还是有些犹豫,“只是如此一来,你岂不就危险得紧?”曲若嫣却慢慢仰起了头,笑道:“危险又怎样,这不是为了苍生社稷么?古来的大英雄大豪杰,为了天下苍生,为了社稷安危,不总是将自己的妻子女儿推向火坑么?再说,我又是你的什么人了,值得你如此上心?”柳畅望着这张朝阳下苍白无比的绝艳面庞,心内蓦地生出一丝痛来,几乎就想抱住她大喊“不成,我说什么也不能让你有半点凶险!”但这念头只是浮光掠影地一闪,心内又想:“若是依着她这法子冒险一试,或许真能混入鄂府,查出真相。替太子除了詹中堂的羽翼,就是有利苍生的大功一件,也不枉了老父多年来的教诲。但若是带着她走,那便是临阵脱逃,非但有负太子,更会使家族蒙羞。”曲若嫣幽幽地瞧着他,眼中似是闪着一泓波光,忽然问道:“柳弟,若是再让你选一次,你还救我不救?”柳畅的脸又红起来,心内七上八下地也是问自己:“不错,若是再来一次,我还会不会救她?”微微一沉,才讪讪地道:“自然……自然是救了,这还用问么?”她那如玉雕般完美的脸上终于浮出一抹浅浅的笑:“既然如此,我就心满意足了,咱们走吧!”柳畅还在犹豫着,道:“你入了鄂府,当真会无恙么?”曲若嫣脸上的笑容变得虚幻起来:“自然无恙,鄂政那家伙,又能拿我怎样?”柳畅的心终于一横:“罢了罢了,一边是天下苍生的倒悬之苦,一边是个青楼女子,我怎地还如此婆婆妈妈?”往两江总督府去的路上,柳畅几乎不敢看她的脸。杨逸的藩台府在闹市之中,鄂政的这所别墅却在狮子山下,远远地隐在一片寂寥的山色里。
  望着前面一片妩媚的溪光山色,曲若嫣知道堪堪到了鄂府,就止住了步子,目光幽怨起来:“柳弟,这一入鄂府,再见面时就难了。这银镯是家父留给我的,戴了十年了……”说着就去褪那镯子,怎奈这镯子太小,几乎箍在她的玉腕上。她一咬牙,竟硬生生地掰开了。又自怀中取出一只香囊,将银镯慢慢塞入绣囊中,递给了他。柳畅怔怔地接过那绣囊,心内也是一阵凄然,忽然想起自己也该送她什么,就将怀中的折扇捧过去,道:“这扇子上的墨竹是家父亲笔所绘,我素来珍若圭璧。”她接过去,没有展开看就收入怀中,又猛地别过头去,在日头下甩下了一串亮晶晶的泪。
  两江总督鄂政在厅中急匆匆地兜着圈子,他是个身材高大的胖子,这么不言不语地在堂里面疾走,就很有些不怒自威的样子。“她……什么都对你说了?”他忽然止住步子,睁着一双圆眼死盯着柳畅,似是要从他的脸上榨出些什么来。
  曲若嫣给丫鬟请到后堂去了,厅里面没人,很静,柳畅给那对圆眼瞪着,就觉出一阵掺着恶心的阴森。他急忙点头:“不错!这个女子说,大人不会为难他,而且还劝在下弃暗投明。”鄂政才将肥硕的头点了点,没有说话,又在厅中来回来去地走起来,厅里面满是他沉重的脚步声,砰砰砰,砰砰砰。良久,他才顿住步子,伸手拍着光亮亮的头,说:“你就留下吧……杨逸这个人,哼哼,做起事来太……”话说到一半就匆匆顿住了,端起茶来大口喝水。柳畅皱了皱眉,这鄂政说话太含混,是不是封疆大吏说话都是这样?但眼见人家端茶送客了,也只得拜谢退出。
  快到门口时,鄂部堂才又咕噜了一句:“你去找王先生吧,他还找你有事。”王先生不在。鄂府中人提起这王先生都有些战战兢兢,几个仆人都不敢多言语,只将柳畅带到一间空旷的厅堂里等。柳畅呆坐了两个时辰,那人还是不见踪影。鄂府很幽静,堂外的老树枝杈横斜,舒展出一片寂寞的树荫来,遮得这堂里黑沉沉的。柳畅忽然就想起了曲若嫣,这时也不知她怎样了。他将手探入怀中,慢慢摩挲那香囊中的镯子,心里泛起一阵阵的酸痛,隐隐地又觉得自己不该带她来这里。
  “柳老弟好呀!”一个神情飘逸的人悠然踱了进来,直到他缓缓坐下,让堂口的一线光打到脸上,柳畅才看清这人竟是王陶龙。原来那王先生竟是他。王陶龙向他点着头:“我早瞧你不是常人,想不到你终究会弃暗投明,”他的脸上忽然浮出一丝暧昧的笑,“我瞧老弟的所作所为,想必是为了曲姑娘吧?呵呵,冲冠一怒为红颜,值得值得!”柳畅盯住那张养尊处优的白脸,冷冷问:“鄂部堂说先生找我,有要事吩咐!”“我早就跟你说过,你有绝技在身,只要肯流汗流血地卖力气,这后半辈子就是享不尽的荣华富贵!”王陶龙还是慢悠悠地笑着,“杨逸这个人呀,行事太过张狂,许多事弄得詹中堂都下不来台。你瞧,这不就招来了明镜堂?”柳畅听出了他言语中的杀机,轻声问:“先生的意思是——”王陶龙仍是笑眯眯的:“明晚大人宴请他,你在席间给大人除掉他!”柳畅心中一寒:“呵呵,眼见劣迹败露,号称铁板一块的江苏督抚终于相互仇杀起来了!”蓦地灵光一闪,忍不住道:“原来那晚在杨府放火的人就是你!”王陶龙将折扇慢慢摇着,笑得依然悠然自得:“那晚曲姑娘本不该动手的,可她这脾气连鄂部堂都没办法。可惜那会袁师爷刚来江南,不知其中险恶,横插了一手,我若不放火,曲姑娘若是有个三长两短,鄂部堂还不要我的命?”他见柳畅的脸上微微变色,又笑道:“老弟放心,袁师爷那里,我早已办妥,詹中堂还是向着鄂部堂的。你动手之时不需有所顾忌,只需记住两个字——沉稳!”他将折扇慢慢合上,又叮了一句:“沉稳,沉稳,再沉稳!”这一日之间,柳畅就给留在鄂府养精蓄锐。他本不愿卷入布政使和布政使相互残杀的勾当之中,但不知怎地,眼前晃来晃去的都是曲若嫣的影子,说什么也无法细细梳理一下心中的思绪。
  第二日一大早,鄂府的人就进进出出地忙碌起来。开始柳畅还当鄂政要将这宴请搞得排场大些,待见到鄂府上下张灯结彩,喜字双贴,才吃了一惊。他问了一个满脸喜色的老妈子,那婆子一脸的诧异:“你不晓得鄂部堂要娶第九房姨太太了么,听说是个绝色美女,昨才来的,老婆子我看了一眼,真是天仙呀!啧啧,生得标致,更是好命,嫁给鄂部堂,这一辈子享不尽的福啦!”柳畅扬头看时,那高扬的大红灯笼正燃着热腾腾的喜气。他的头嗡的一声响,茫茫然地向后院走去,却给拦在了,后面是内宅,岂能随意出入。这时候人来人往,他自然也不能施展轻功硬闯进去。他抬起头往后院无助地张望,却给一角玲珑的假山遮住了,只瞧见斜挂在假山上的半片残红。在他眼中,那依稀就是自己心头滴出的血了。
  这时却有一点点歌声飞散出来,“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身似浮云,心如飞絮——”正是那首《凭栏曲》,却伴着一点凄郁的琴声,想必这琴这歌都是她在向自己呼唤吧?柳畅的双眼倏地一湿,忍不住将那绣囊掏出来咬在唇间,一抹熟悉的幽香在沉沉的暮色中蓦然升起,顺着喉咙,直刺入他的心肺深处。
  从盖头的缝隙里,她能看到被她的玉手调弄得嗡嗡作响的古琴,自己这歌声,他能听到吗?只是,他听到了,又有何用?慢慢掀开盖头,满室都是喜庆的红,连自己身上都是,曲若嫣心里一片昏乱,她轻轻揉搓着那身大红衣裙,望着那跳动的红烛发呆。一只蛾子绕着那红烛忽闪着,终于给烛火扑上,裹着一滴烛泪落在了桌上。
  就在这时,门忽然开了,满脸酒气的鄂政蹩了进来。曲若嫣望见那张闪着光的胖脸,急忙放下了盖头。鄂政却掀开了盖头,抚摸着她的香肩说:“若嫣,从今而后,你就是我的人了!浮生若梦,我这一生就是三桩心愿:文采风流,金榜题名,一也;封疆大吏,名震一方,二也。而我二十八岁以两榜进士出身入了翰林院,三十岁外放藩台,十几年间便做了这两江总督,这两桩心愿是了了。但这第三桩心愿——绝色知己、红袖添香,却在我五十岁上才如愿!”他粗厚的嗓音这时说起话来居然一点也不含糊了,只是这话让她听着,却觉心中一阵恶心。
  “你伺候好了我,这一生可就是荣华富贵了。虽然你是乐人的身份,但瞒一瞒就是了,江南的地界谁会跟老夫过不去,运气好了,还能给你弄个诰命夫人当当!”他看着眼前的绝世红颜,话不知怎地就多了起来。
  曲若嫣却冷冷地打断了他:“今晚我就是你的人了,你何时兑现你的诺言,给我报仇?”鄂政捻着她吹弹得破的娇靥,笑起来:“今晚!杨逸那厮今晚必到。柳畅就会在席间动手,刺杀杨逸!哼,柳畅这小子来历不明,瞧着便是个不甘人下、不择手段的狠主儿,正好给咱们做这替死鬼!待他替咱杀了杨逸,咱再乘乱斩了这刺客。嘿嘿,这小子将你擒住,想必也是委屈过你的,我怎么能让他活着?我以掌声为号,掌声一起,柳畅就动手!他这一刺,成不成,都是个死!”他说着忽然握住了她的手,“若嫣,你的脸色怎么这么白?”她忽然昂起头,执拗的目光剑一般刺过来,说:“我要亲眼看着柳畅刺死杨逸,你一定要答应我!”
  他微微一愣,沉了沉,终于干笑一声:“好吧。我便让你弹琴给他们听,让他们瞧瞧我这新娘子是何等的兰心慧质。记住,你万万不可掀去盖头,若是让宾客看到新娘子是你,可大大不妥。呵呵,那个'舞破金陵'的曲若嫣早'死'了,我娶的可是正红旗的小家碧玉穆楚楚穆姑娘。”他呵呵的笑声有如病牛的哞喘,她的心一阵阵的发冷。
  6、醉倒拚今日
  琴声和歌声忽然止歇,是不是她厌恶了、疲倦了?
  柳畅茫然愣在当场,他大口喘着气,努力不想曲若嫣,心里面渐渐宁定下来。王陶龙的冷笑却在心里面响起来:“沉稳沉稳,再沉稳!”这时候心灰意冷的,脑筋却异乎寻常的灵动起来,一个声音蓦地在心内响起:“我初来乍到,他们却为何要让我这新人来杀杨逸?”这念头只一闪,柳畅浑身就出了一层汗。
  他感觉出一阵强烈的憋闷感,拔腿便向府外飞奔出去。他匆匆在十字街的那株大槐树下用明镜堂的暗语留下了记号,再转了个弯子,疾向杨府的街头冲过去。这时正是用炊的时候,街上冷清清的没几个人。刚拐进一条僻静的胡同,眼前人影一幌,一个人轻飘飘地拦在了眼前。正是王陶龙。
  “我一直只当你是个初露头角、不甘人下的毛头小子,这才将刺杀杨逸的重任交给你做!”王陶龙阴阴地笑着,“却没想到,你竟是明镜堂的人!大槐树下那几笔是请你的人接应你吧?你此刻去杨府想必是要找杨逸吧?你一定是要告诉他鄂部堂要杀他,让他乘早乖乖听命于你们明镜堂吧?”柳畅冷哼一声:“刺杀布政使是何等紧要之事,为什么要我这个外人来做?这可不就明摆着就是个陷阱——我替你们杀了杨逸,你们再杀了我灭口,对外只说杨逸死于江湖仇杀便成了!将刺杀定在两江总督的婚宴上更是绝妙,这样便使鄂政轻轻巧巧地脱了干系——依照常理揣度,谁会安排在自己大喜的日子上杀人,这自然是江湖上的亡命之徒来此行凶了?好妙的借刀杀人之计!”“可惜你终究是晚了一步,杨逸此时已经进了总督府了,这一只脚已经踏上了鬼门关!”话未说完,王陶龙已然出手,“今晚没有你,咱们也照样送杨逸那厮归西,杀人的照样是你这江湖上的亡命之徒!”王陶龙口中冷笑,掌下却快得出奇。他这一套“鹰翻龙腾二十七抓”融会雄鹰扑蛇之意,双掌疾飞,“鹰飞抓”、“伏兔抓”、“腾蛇抓”、“鹤嘴抓”快如流星地急攻了过来,看上去真似两只苍鹰上下翻飞。柳畅猝不及防地给逼得疾退了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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