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马传-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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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先那个烈马狂生怒喝道:“你是谁,为何冒称烈马狂生?”
后到那个烈马狂生也是一声怒喝道:“你是谁?为何冒称烈马狂生?”
原先那个烈马狂生好似已从口音之中听出是谁,全身微微一颤,倒退一步,可是忽又怒道:“好,不管你是谁,我就先将你这假烈马狂生制住再说。”
后到的烈马狂生狂傲极伦的一阵长笑后,突然道:“你我不管真假谁属,要打等我将那些无耻的魔崽子打发干净后,找个清静之处,好好斗上一场!”
“蓝鳞匕首、黑铁死牌、白骨幡之主约斗的是我,与你何干?”
“约斗的是我,你少管闲事。”
先到的烈马狂生一声冷笑,又道:“你既想送死,我烈马狂生就成全你吧!”
后到的烈马狂生冷哼一声,道:“我烈马狂生岂惧那班魔崽子,再说今夜到的根本不是蓝鳞匕首、黑铁死牌、白骨幡之主本人,更何惧之有!”
“你怎么知道?”
“你不见那三人自称老夫,却脸上无须。假烈马狂生少废话,等着瞧!”
他“瞧”字一落,嘘的一声,已如经天白虹,跃起二丈,横空扑向蓝衣白衣两人。蓝衣白衣两人想不到他出手如此快法,一声暴喝,连手一掌打出,蓝衣人更是左手一扬,三点蓝星疾射当空扑来的后到烈马狂生。
烈马狂生双掌蓦地一张,一股烈风猛压下,不但将两人掌风挡住,且将那三点蓝星震出五丈之外。
随见他单手骈指如戟,一震臂,指尖微弹,陡地化成了无数手指,同时朝两人前胸插到。
蓝衣黑衣人一声惊叫:“寒芒指!”
可是待要纵避已经迟了,两声惨吼过处,血光又现,两人胸口各透穿了个血洞。
烈马狂生哈哈一声朗笑,身形一晃,已如一个白色的幽灵般,眨眼已到众黑衣人之间,顿时血光暴现,惨声暴发,只见一个个黑衣人溅血荒野,尸横就地,片刻之间,已死在烈马狂生掌指之下过半。
这时,那先到的烈马狂生站在山岗之上,却在喃喃的低声道:“贤侄!难道那些人真该死?你不能饶几条命吗?”
他虽然是喃喃低语,但那正在杀人的烈马狂生也好似听到了一般,一扬手,将那仅剩的惊魄亡魂一掌送出三丈,喝道:“饶你们一条命吧,滚!”
七八个黑衣人真是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四散惊逃,片刻间,没入草丛不见。
笔者不用说,读者也知那后到的烈马狂生便是独孤青松佯装的了,而那先到的烈马狂生才是真正的烈马狂生,但他此刻却是毫无武功,甚且比一个普通人尚不如,他就是独孤大叔。
不过,独孤青松心知左近尚隐有好奇暗中窥视的江湖人物,他不能就在这时露出真相,所以他打发了那些黑衣人后,回到山岗,指着独孤大侠喝道:“烈马狂生之名,岂容你僭越,咱们以武功判真假,此地血腥污秽,还是易地而战吧,走!”
独孤青松知道独孤大叔功力已失,不能施展轻功,“走!”字方脱口,出手如电,已握住了独孤大叔的右手,微运真力一带,展开“飞电惊虹”轻功绝技,“嘘”地疾射而起,眨眼不见!
这功夫真把那些暗中窥视之人惊得目瞪口呆,一人轻叹一声道:“难怪东海奇叟、大漠异人能称武林神人!也莫怪十年前江湖人不顾生死涌向天山,原来那血襟之上所留绝学竟是这等神妙!”
次日,烈马狂生独歼三魔便轰动了江湖,可是不幸的,烈马狂生二次重现江湖,虽立刻震动武林,名扬四海,却不知有多少冤魂因此死在夸赞烈马狂生之上。
大江南北每一个城镇之中,都有因夸赞烈马狂生、羡慕烈马狂生,而致突然暴毙者,但死法却不外三种,匕首穿胸、天灵被抓成五个血洞,或者就是背上一个黑手印。
于是,烈马狂生虽然威名远播,只几天工夫便无人敢言,甚至烈马狂生之名也无人敢提了。
只几天工夫,江湖之中每一个角落,到处活动着残酷的神秘人物,同时灰鸽翔空,到处可见,这暗示着江湖之中潜伏了极其庞大的黑势力,江湖即将大乱。
这时,一只矫健的灰鸽划空盘旋在浙中大盘山顶,突然折翅疾掠向大盘山阴一处林木森森、飞岩峻壁的山谷之中。
山谷立现重重三十二进黑色屋宇,气派之雄,使人咋舌。在山谷入谷之处,耸立着一块高逾三丈的大石碑,石碑之上如腾龙舞凤般刻着三个草书大字:“盘龙堡。”
那只飞鸽在盘龙堡上略一翩翩,“唰!”的掠进一座黑色圆顶石屋之中。
石屋之中阴暗沉沉,可是就在这沉沉暗室之中,盘膝趺坐着三人,黑衣虬须老者居中,长发披肩,根根倒鬈,双目如炬,熠熠生光,好一副猛恶之相;右手蓝衣中年人,瘦削,凸颧,三角眼中冷电如芒,锐利阴鸷至极;左面白衣者,却一反蓝黑衣两人之凶恶狰狞,竟是面如冠玉,丰颐广颊,只是面色苍白,毫无半点血色。
这时,居中长发虬须老者手中正捉住那只灰鸽,从鸽颈上解下一根红色细丝轻系住的一小纸卷,他展开阅过后,虬须盘结的脸上突然怒容满面,将纸卷交给蓝衣人道:“本帮耳目遍天下,我就不信区区烈马狂生真会入地上天,竟会找他不着。”
蓝衣人冷哼了半声,接过那纸卷,看着上书两行小字道:
“双飞客隐于洪泽湖滨。 烈马狂生尚无下落,唯淮阴、铜城道上仆童两人颇足可疑。
江北唐焜上达九龙坛“
蓝衣人脸现阴笑,又将纸卷交给白衣人,道:“在未斩获烈马狂生之前,暂饶双飞客两老匹夫性命,但那烈马狂生一向单人匹马,怎会一变而成仆童两人?此事实在叫人不信,九龙兄以为如何?”
黑衣虬须老者怒声答道:“烈马狂生宿迁城外突然一变为二,真假难判,本就荒唐,个中道理,恐非局外人所能知。这主仆两人既多疑虑,老夫立派九龙血盟弟子出山探查。否则,帮主怪罪下来,你我都担待不起。”
“哼,帮主已知此事?”
“烈马狂生一举闻名宇内,谁人不知?”
这时那白衣人紧皱眉头,似在苦思,蓝衣人转头问道:“白骨兄可曾想到一点眉目?”
白衣人沉吟一下,缓缓道:“以兄弟之见,宿迁城外出现之烈马狂生绝非烈马狂生本人,要知道烈马狂生被九个蒙面怪客一掌震得血洒天山,便十年不见,他就是不死,也已重伤,那么他所夺获的血襟,很可能带伤收徒授艺,否则便是临死赠给他人,唯一的条件就是十年后,佯扮烈马狂生重现江湖,维持他声名不坠。”
蓝衣人听后阴阴一笑,道:“白骨兄高见,确有道理,但宿迁城外双包烈马狂生,难道是既收徒又将血襟赠人不成?”
“蓝匕兄不听宿迁城外先到那烈马狂生虽气定神闲,渊停岳峙,状似功艺不可测,但始终未曾出手,这两人要有真假之分,此人必属冒称。原因是烈马狂生可冒称,但东海奇叟之九阴神掌及寒芒指力却丝毫也冒称不来。”
蓝衣人又是冷冷一笑,霍地站起,道:“烈马狂生真相说不得要我亲自走一趟了。”说罢蓝影一闪,人已到了室外。
黑衣虬须老者却突然扬声道:“老夫座下九龙血盟弟子自会相助蓝兄一臂之力。”
“兄弟座下有的是得力弟子,多谢了!”
蓝衣人一晃不见。
黑衣虬须老者一阵怒容掠现,冷冷对白衣人道:“老夫九龙神魔,凶狂一世,尚无人敢对老夫如此无礼,要非老夫顾及本帮初创,根基未固,蓝匕兄今日便休想走出我九龙坛。”
白衣人也微现怒容,轻声道:“蓝匕兄对九龙兄尚有几分顾忌,对我白骨真君可真是视若无睹了,本帮根基初创,除总坛重地帮主秘而不宣不知在何处外,九龙坛、蓝匕坛、白骨坛,三坛鼎足而立,分握中原、边陲、大江南北千百分堂,蓝匕兄若一味骄狂,目中无人,三坛分裂,休道武林争霸,欲求自保已是可虑。”
九龙神魔目射精光,点点头,不再多言。
白骨真君起身告辞,走至室外突然转头,道:“兄弟自去淮阴、铜城道上看看。”说罢蓦地一拔冲霄,恰似一头巨大的白鹤般,腾飞而去。
九龙神魔待白骨真君去后,盏茶时刻,从盘龙堡中冲霄飞起九只灰鸽,在大盘山顶略一盘旋,即没入云际。
而在这时,淮阴、铜城道上,果然有一仆人打扮的中年人和一粗布长衫少年相偕匆匆而去。这两人正是烈马狂生和独孤青松,他们自在宿迁城外独孤青松为烈马狂生解围并保住他烈马狂生威名后,便决定赶回天目山灵雾谷,看看独孤青松爹爹圣剑羽士有无下落,并策划复仇之举。
这时正艳阳当空,两人挥汗而行,突地一只灰鸽振翅从他俩当空疾掠而过,独孤青松尚未留心,但烈马狂生江湖阅历甚丰,见着后皱了皱眉。
独孤青松见他皱眉,启动疑心问道:“大叔,可是你心里有事?”
烈马狂生点点头,道:“宿迁一役,烈马狂生名头已大得惊人,这几日我们也每听到因赞烈马狂生而遭暗害之事,更见灰鸽数度掠空,据我推测,江湖之中,必有一极其庞大的黑道组织,其势力之广恐非你我此刻所能想象。”
独孤青松一听提起赞言烈马狂生便遭暗算之事,神色之间便十分愤怒,道:“那些魔崽子太过阴毒,如大叔不阻止侄儿,我早就想当众对烈马狂生大叔赞你几句,看看那些魔崽子怎样对付我?”
烈马狂生叹口气,道:“青松,并非大叔怕你遇害,而是此时我们绝不能露出真正面目,否则敌暗我明,日后缠扰不休,对我们行事太过不便,而且我们此次返回灵雾谷,我已想出一法,引出真魔,只怕你功力不足应付。”
独孤青松满脸期待之色,催问道:“大叔想出何法,何不说了出来?侄儿功力虽不敢说必胜,但自问也堪可一斗,何惧之有?”
烈马狂生看了独孤青松一眼,语重心长地道:“青松,强敌未遇,看你已有骄矜之态,大叔提醒你一句,日后自应谨慎为是,那法子到了灵雾谷后,我自会告诉你,这时言犹过早。”
独孤青松脸上现出惭愧之色,呐呐正想开口告罪,蓦听得远处一阵杂沓的蹄声传来,片刻之间,前程已出现九个骑着骏马锦衣大汉。
烈马狂生见着这九个锦衣大汉,似觉一怔,随又恢复原状。
那九个锦衣大汉从两人身旁擦肩急驰而去,但从他们身旁驰过时,有意无意之间,目光均朝两人一瞥。
九人去后,烈马狂生才悄声对独孤青松道:“青松,你可知这九个锦衣大汉是谁?”
“侄儿从未行走江湖,不知道。”
“他们就是闻名江湖、行侠仗义的九州岛大侠,个个内功精湛,昔日与大叔虽非推心置腹,交相莫逆,但也非泛泛之交。不过,青松侄在他们之前可要特别留心,不要露出破绽。”
独孤青松点点头,可是就在这时,心中忽觉有警,本能的感到有人跟踪似地,正想运目向四外搜索,随又心中一动,暗道:“不能,如果有人暗中跟踪,此人必自认十分隐秘,我如显出搜索之态,无异告人身怀武功,恐怕就违背了大叔隐匿行藏之愿。”
他这样一想,装着未见,但却悄悄对烈马狂生说了。烈马狂生自受伤失去功力之后,视听已与常人无异,自然不能发觉。这一听说有人跟踪,立时沉吟不语,似在思索何事。
就在这时,蹄声又起自身后,九州岛大侠去而复返,而且为首冀州侠竟放马直朝两人冲来。
烈马狂生双眉紧皱,轻喝道:“青松快躲开,千万不可露出武功。”
独孤青松聪明极顶,拉着烈马狂生显出慌张的样子,踉跄躲向路旁。九州岛侠又疾驰而去,但最后一骑雍州侠驰过他们身旁时,却故意的哈哈一笑。
独孤青松见这名满江湖的九州岛侠竟是这等可恶,一时气结,正想破口大骂,烈马狂生暗中忽地拉了他一把道:“你看前途迎面而来的白衣人,状似从容,行步却快疾异常,青松!如果这些都是魔敌所派之人,只怕我两人已启他们疑心。”
独孤青松举目望去,果见一个白衫玉面的中年儒士从容而来,但却脚下虚飘,显见身怀上乘武功。但他却恨恨道:“这样说来,难道行侠仗义的九州岛侠也与魔崽子一伙不成?”
烈马狂生摇头道:“九州岛大侠个个光明磊落,必是巧遇无疑。”
烈马狂生说完双眉一掀,突然道:“青松,黄昏前我们可赶到铜城住宿,你不是久想赞烈马狂生一番么?今夜找座酒楼,你就赞他一番吧!”
独孤青松不禁迷惘的看着烈马狂生,烈马狂生一笑问道:“你可是怕遭暗算了呢?”
独孤青松双眉一挑答道:“我怕什么?那些魔崽子我早就想多杀几个,方消我心头之恨!”
两人脚步加快,直向铜城走去,可是他们却不知道,这时铜城早不知有多少人在等着他两人了。
第三章 断剑仙姬
上灯时分,铜城最大的一家酒楼门外,并排拴着九匹骏马。
酒楼前街道之上,不时有三两蓝衣汉子徘徊着。这时,突有个青布包头的断臂老妇走至酒楼前,踟蹰一下,喃喃自语道:“是这里了,我见他进去的,唉!我真是愧以见他。”
说着她便一步步上了酒楼,突然听到一个少年口音道:“啊,大叔!我看见外面拴着那几匹骏马,就想到一件奇怪的事。”
“你想到什么事?少年人奇怪的事也特别多。”
这是一个声带瘖哑的口音,那老妇忽地在楼梯上停了下来,她满脸皱纹的脸上抽动了一下,又喃喃低声道:“他真是在这里,他的声音怎会变成这样哑声哑气?莫非不是他?不,我自问还不会看错了他,那少年人是谁?”
她上得酒楼之上不觉愕然微微一怔,微微转头,突从她双目之中射出两道奇光,暗道:“好一个凶险的场面!”
她转回头去,脸上又恢复了那种疾苦的病容,打量了一下酒楼的座客,靠梯口之处坐着三个中年蓝衣汉子,正在低头饮酒,闷声不响,酒楼正中一张圆桌之上围坐着锦衣鲜明、神采飞扬的九州岛大侠,靠里角上却有一丰颐广颊、方脸大耳的白衣中年儒士装束之人,正襟危坐,缓缓地举杯独饮。
临街靠窗的两人正是烈马狂生和独孤青松。尚有七八上十个酒客分坐别席。
青布包头老妇刚刚在烈马狂生与独孤青松身后一席坐下,蓦听独孤青松接着道:“我所奇怪的事,说来很简单,近来不是到处哄传烈马狂生独歼三魔之事,后来又跑出两个烈马狂生来了,这两个烈马狂生固然了得,值得赞扬喝采,可是我总觉得这两个烈马狂生都是假的。”
青布包头老妇闻言突地脸上变色,心中暗骂道:“小子恁大的胆子,居然敢在此时此地提起烈马狂生之名,想是不要命了。”
烈马狂生也故意装做大惊失色,转头朝酒楼不住的打量扫视,然后严厉斥道:“快些闭嘴,烈马狂生是真是假,关你何事?”
“说说又有什么关系?大叔!想那烈马狂生是真的,为何不骑着他那匹天山龙种红鬃烈马来呢?我只是奇怪罢了,大叔!看你那紧张的样子,烈马狂生又不找你,你紧张怎的?”
烈马狂生怒喝道:“闭嘴!叫你别说就别说,告诉你烈马狂生杀的不是真的三魔,真的三魔恐怕要比烈马狂生厉害多了。”
酒楼上那白衣儒士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三个蓝衣汉子却脸色阴沉,不时朝烈马狂生和独孤青松冷冷一瞥。
这时独孤青松耳目何等灵敏,他不回头,却听得三个蓝衣人在低声道:“这小子不知天高地厚,既落在咱们耳中,他可没命了!可是,分明坛主有命,说这两人形迹可疑,多半就是烈马狂生本人,听他们这等说法,那会是烈马狂生?”
另一蓝衣汉子答道:“烈马狂生乃是个十分孤傲狂妄之人,我看这两人也不像。”
独孤青松听着在心里暗笑,忖道:“你们可中了大叔之计了。”
他这样想着嘴上却露出不信的神色,对烈马狂生的怒喝答道:“哼!我可不信三魔会比烈马狂生更厉害,假若是真厉害的话,为何宿迁城外他们又不敢出面?”
这话说得烈马狂生哑口无言。
可是,冀、兖、青、徐、荆、扬、豫、梁、雍九州岛大侠中的冀州侠,突然一阵哈哈大笑,望着独孤青松一竖大拇指,道:“你老弟说得真是不错,烈马狂生乃老夫们昔日至友,十几年前他已功不可测,自得武林神人东海奇叟、大漠异人血襟后,十年苦修,如今岂不功参造化了,三魔岂是他的敌手?”
烈马狂生眉头一皱,对冀州侠欠身道:“我这位小侄年少不懂事,更多喝了两杯酒,信口而言,望台端不要理他。”
烈马狂生口中虽答着,心中却十分不解,暗道:“九州岛大侠虽是金兰之好,但各居一省,一向很少能九侠联袂并骑,为何今日却一侠不少?而且九州岛侠乃江湖阅历至深之人,不会不知魔头暗中害人之事,今夜竟也赞起烈马狂生来了,岂不惹火烧身自找麻烦!”
他随又转念一想道:“莫非他们也有心会会三魔?”
他这样想着,青州侠也哈哈笑道:“听这位兄台之言,莫非怕遭三魔毒手?”言下大有向三魔挑战之意。
就在这时,酒楼之上不知何人轻轻发出一声冷笑。
这冷笑之声虽不大,但几人都听得清清楚楚,楼上酒客大都知道烈马狂生之事,早有七八人匆忙起身会账而去。
烈马狂生心中微震,脸上流露出十分担心之相,悄声对九州岛侠道:“看诸位仁兄装束,莫非是名震江湖行侠好义的九州岛大侠,看来诸位大侠可得小心了!”
蓦然,九州岛大侠同时大笑,道:“兄台好眼力,不知上姓大名。”
烈马狂生从容道:“在下仆役之辈,岂敢在大侠之前称名道姓。这是小侄青松。”
那个青布包头老妇目光一亮暗道:“好,你正该不露名姓,可是那小子真是你的侄儿……”
青布包头老妇陷入一阵沉思之中。
九州岛大侠又一阵朗笑。青州侠立起,朝独孤青松身边走了过来,大声道:“兄台,你这侄儿,清神秀骨,不知曾否投师学……”
他“艺”字尚未出口,伸出右手便向